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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8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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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楼罗叹道:“我们一路西来,道路之上十分艰苦,迦诺迦伐蹉年事已高,而且离开故土之时,身体就已经不好,再经过这一场远行,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
  罗多叹道:“当年你们出发之时,我便瞧出他身体不好,再三劝阻,可是他却一心想要随你们找回圣王,哎,他再三恳求,我于心不忍,这才放他离开,现在看来,如果当时我咬牙坚持,他也……!”摇了摇头,脸上显出自责之色。
  叉博一直没吭声,此时终于道:“怨不得你,当年佛殿会议之后,圣王东来,自此他便一直心存愧疚,如果你坚持不让他前来,恐怕他心中抑郁,也不会撑太久。”
  楚欢心下奇怪,暗想叉博所说的佛殿会议又是什么意思,为何圣王在会议之后东来,迦诺迦伐蹉便即心存愧疚?
  罗多神色变得黯然起来,随即抬头,问道:“后来如何?”
  “迦诺迦伐蹉无法再走,只能留下来,我们派了一名金刚照顾他,依旧继续前往京城。”迦楼罗缓缓道:“等到我们在京城落脚,过了数月,我才跟随广目天王赶到云山找寻他们,到了那里,才知道迦诺迦伐蹉已经圆寂……!”
  楚欢倒是清楚,心宗除了八部众之外,其下还有十六罗汉,而十六罗汉之下,尚有金刚。
  叉博此时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罗多眼角微微抽动,迦楼罗继续道:“事后我们才知道,离开之后,他的病情一日重过一日,可是我们留给他们的银钱早已经用完,金刚只能每日在云山府城化缘为生。只是秦国崇道抑佛,施舍斋饭之人并不多,倒是有一大户人家,每次前往化缘,倒是十分慷慨。”
  “哦?”罗多皱眉道:“你说的那大户人家,可就是刘聚光?”
  迦楼罗点头道:“正是如此。刘聚光的母亲十分长寿,而且信佛,她特意对下人交待,如果有佛徒上门化缘,定要施舍。”
  罗多道:“原来如此。”
  “只是没过多久,刘聚光的母亲便即故去,迦诺迦伐蹉知道此事之后,虽然病重,但是感念老人向佛之心,坚持要去为老人诵经超度。”
  罗多点头道:“缘该如此。”
  “而刘聚光也因老母故去,赶回了云山府,恰好与迦诺迦伐蹉他们遇上,金刚告诉我们,那刘聚光似乎也信奉佛门,竟是拉着迦诺迦伐蹉为他讲佛,而且看出迦诺迦伐蹉身患重病,便坚持留他在府中,请人为他瞧病。”迦楼罗缓缓道:“只是生死无常,迦诺迦伐蹉终究还是圆寂,刘聚光却是十分慷慨,让人将迦诺迦伐蹉火化之后,将其骨灰送到了佛塔之中。”
  罗多和叉博同时合十,齐声唱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楚欢心下却是冷笑,暗想刘聚光心术不正,所谓信佛,只怕是故作姿态而已。
  “我们到了云山之后,知道此事,天王便派我前往刘府,以示感谢。”迦楼罗王道:“见到刘聚光,此人倒是十分客气,此后便提到了迦诺迦伐蹉的遗物……便是那枚欢喜玉牌,他再三询问,为何一个出家人的身上,会有那样的玉牌……而且还说发现了迦诺迦伐蹉身上的佛印,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多皱眉道:“你都告诉了他?”
  迦楼罗摇头道:“自然没有,我以言辞含糊过去,他倒也没有纠缠。此后我们返回京城,刘聚光本就要致仕回乡,虽然时间尚未到,但因为母亲亡故,便只能提前致仕,所以他返回京城,要将手头上的事务交托下去。”犹豫了片刻,终于道:“此事我们回京与增长天王回合后,自然要禀报于他,而增长天王知道此事之后,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在刘聚光离京之前,忽然吩咐我找寻刘聚光,要办一件事情……!”
  罗多身体前倾,冷声问道:“增长天王吩咐你去找刘聚光?”瞥了叉博一眼,问道:“广目天王可知情?”
  迦楼罗摇头苦笑道:“增长天王嘱咐过,此事不必让广目天王知晓。”
  罗多双目冷厉,问道:“他让你找寻刘聚光做什么?”
  迦楼罗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我们当初来到中土,并无携带太多黄白之物,可是要在秦国找寻圣王下落,没有银钱,却又万万不成。”
  “原来你们是看上了刘聚光的银子。”罗多和楚欢一瞬间都明白过来。
  迦楼罗点头道:“增长天王确实是这个心思,我们当时在京城四处找寻,可是如果没有银钱,就只能化缘,虽然那时候瀛元还没有崇迷修道,却早已经开始排挤佛门,京城难见佛徒行踪。我们在京城,也都是乔装打扮,小心翼翼,以免被神衣卫发现踪迹,可是如果化缘,显示了佛徒的身份,很有可能就要被神衣卫盯上。”
  楚欢心中忍不住想,又不是只有和尚才能化缘,叫花子也可以乞讨,不过心里却也明白,这些心宗佛徒,在心宗地位都是不低,佛门虽说众生平等,但是让他们扮成叫花子乞讨,想必这群佛徒实在无非接受。
  这些心宗佛徒虽然不乏顶尖高手,但是显然那时候也不敢破戒偷抢银钱,更何况当时身处京城,如果当真在京城偷抢,说不定便要被神衣卫盯上。
  迦楼罗的话语之中,可以猜出心宗佛徒刚开始到达秦国的时候,便已经打探出秦国拥有神衣卫这样一支暗黑势力,而他们在对秦国所知不多的情况下,显然对神衣卫也是十分的忌惮。
  不过楚欢却也从中听出,虽然心宗大批弟子东来寻找圣王,但是他们一开始的境况显然不是很好,增长天王竟然为了银钱将主意打到刘聚光的身上,可见当时心宗这干人确实是囊中羞涩。
  迦楼罗说得倒也不错,没有银钱来源,在秦国连生存下去都困难,想要在幅员辽阔的中原大地找寻圣王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罗多脸色有些难看,他显然也已经猜到心宗弟子初来中原时的处境,沉默一阵,终是道:“你找上刘聚光,他是秦国的官员,又如何肯为你们拿出银子来?”
  “长生不老!”迦楼罗冷笑道:“秦国的官员作威作福,他们不用付出太多,就可以获得太多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拥有权势和金钱,这些让他们充满了无穷尽的欲望,而他们内心深处,只希望这样的荣华富贵能够永远留存下去,所以他们内心都希望自己永生不死……!”
  楚欢心中叹息,知道迦楼罗这是一语中的,点中了人性的要害,道:“刘聚光当然希望长生不死,所以你们利用他心通,让他产生幻觉,你们既然想要将刘聚光收为己用,对付这样狡猾的人物,自然也要透漏一些可以取得他信任的信息。”
  “楚王就是楚王。”迦楼罗淡淡道:“你说的不错,我们确实告诉他,我们是大心宗的佛徒,但是却并没有告诉他,我们是来自西域。”
  其实这也是楚欢心中一个疑团,问道:“你们既然来自西域,为何……为何相貌却与中原人如此相似?”
  实际上迦楼罗乍一看上去,还真与中原人没有什么差别,罗多虽然有异域人的风貌,但却也是六分像中原人。
  他一直很奇怪,西域与中原相距极远,他也见过西域人,就像安邑的鬼方后裔,轮廓眉眼依然有很深的异邦印迹,但是自己所见到的心宗诸人,却大部分形似中原人。
  “楚兄弟,此事回头再说。”罗多转过脸来,摇头道:“总会让你知晓。”向迦楼罗道:“你继续说。”
  “我们只说佛法被排挤,我们想要振兴佛法,希望他能够相助。”迦楼罗缓缓道:“他一开始对此自然不会在意,似乎只是当做听故事一般,还笑说当初心中敬佛,迦诺迦伐蹉便到了他府上,他还以为是与佛有缘,却原来是我们早有安排。”
  罗多冷哼一声,迦楼罗继续道:“我便说我们确实觉得他与佛有缘,既然他信佛,就该相助我们振兴佛法。只是那时候他却显然对此毫无兴趣,还说自己都已经是要致仕之人,根本没有能力帮助我们,于是我施展了他心通,让他相信死而复活,人可以长生不老。”
  “他心通乃是我心宗武学经典,却被你们用来装神弄鬼……!”罗多眼中显出恼怒之色,“他心通乃是增长一部的独门绝学,却能够将之传授给你,看来增长天王还真是十分慷慨。”
  “迦楼罗承蒙增长天王传授武学,感激不尽,但却只是学到皮毛而已。”
  “那是自然。”罗多淡淡道:“他若将他心通的心法全都传授给你,增长一部此后还如何统御你迦楼罗部?”
  迦楼罗皱起眉头,罗多道:“你继续说。”
  “是!”迦楼罗双手合十,向罗多行了一礼,才道:“刘聚光自此便真的以为人可以死而复生,甚至可以长生不死,他当下便即跪倒,要投入我心宗门下,而且呈上了数锭黄金……!”听到罗多又是一声冷哼,迦楼罗却没有停顿,“……我当时并没有答应,回去之后,请示了增长天王,增长天王考虑之后,告诉我可以收下刘聚光,甚至可以将欢喜罗汉之名由他继承,用以收买他,让刘聚光自以为我们心宗当真接纳了他。”
  罗多双拳握起,冷笑道:“毗留博叉,他做的这一切,难道你一无所知?心宗戒律森严,刘聚光那样的人物,不但可以进入心宗,而且还能继承迦诺迦伐蹉之名,你就眼看着放任不顾?”
  叉博却是双手合十,低声诵经,楚欢也不知道他颂的什么经文。
  “天王息怒,此事确实与广目天王并无干系,都是我们隐瞒广目天王所为。”迦楼罗立刻道:“此事直到许久之后,才让广目天王知晓。”
  “迦楼罗,你们迦楼罗部隶属于增长一部,确实受他管束,可是迦楼罗部同样也有监督增长一部的职责,他们若是触犯佛规,你依然可以反对,这一点难道你忘记了?”罗多厉声道:“你明知这已经触犯佛规,为何没有阻止,反而与他同流合污?”
  迦楼罗却是凝视着罗多,微一沉吟,终于道:“因为我认为,增长天王当时那样做,虽然触犯佛规,却是大局为重,增长天王当时不将此事告诉其他人,便是想要一力承担一切罪业,不想牵累其他人,我能与他一同承担这份罪业,心甘情愿。”


第一八四四章 天门创世
  迦楼罗神情十分坚毅,而且提到增长天王之时,眼眸深处,明显带有敬服之色。
  楚欢心知迦楼罗今日如此驯服,完全是因为罗多在此,不管是因为真的敬重罗多还是因为惧怕,罗多对迦楼罗确实有着极强的震慑力。
  不过他更加清楚,迦楼罗今日供认诸多天门道的内幕,显然不是心存后悔,只是在罗多的威势下,不敢隐瞒而已。
  他此前已经知道罗多乃是心宗持国天王,不过今日才知道,罗多不但是护法天王,而且还是圣王当年托付政事之人,毫无疑问,拥有理政和护法两大职责于一身的罗多,在心总的地位确实超然,也难怪迦楼罗对罗多如此敬畏。
  他从今日这几人的只言片语之中,倒是将这些碎片在脑海中缝补起来,依稀对心宗与秦国的关系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其中关键细节,却是并不清楚,此时终是道:“你们利用他心通,让刘聚光为你们所用,尝到了好处,所以后来收买秦国的官员,便屡次使用这一招。”
  “他心通耗费精力,无干紧要之人,当然没有如此待遇。”迦楼罗淡淡笑道:“所以靡谛有时候却能起到大作用。”
  “那你可知晓,刘聚光在云山的时候,捐助静慈庵,将好端端的一个佛庵,变成了一个……变成了一个淫窟。”楚欢想到当初刘聚光派人诱骗素娘,以女子作为人鼎,而且庵中尼姑俱都是淫荡不堪,便觉得有些恼怒:“难道这些心宗都可以容忍?”
  迦楼罗叹道:“这却是我的疏忽大意。刘聚光投入心宗之后,很是卖力,捐献了不少银钱,实际上后来此人成为云山商会会长,也是我们的意思,只要他当上商会会长,明面上经营商贸,暗中却可以为我们储备钱粮,为了让他能够尽心办事,我传授了他一套吐纳之法,在我心宗而言,那是一套最普通不过的养气之法,他却是如获至宝……!”顿了一顿,才道:“静慈庵乃是用来秘密储藏钱粮之所,至若庵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们并不知情。”
  “哦?”楚欢冷笑道:“你刚才还说只是找寻银钱,用来寻找圣王,为何一转眼又想到利用刘聚光储存钱粮?你们储存钱粮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谋反。”
  迦楼罗道:“我们一开始确实是在找寻圣王,可是很快在京城暗中打探,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知道了圣王遇害的内幕……!”淡淡一笑,看着楚欢道:“楚王想必不会怀疑我们有这样的能力。”
  楚欢点头道:“我相信你们能够打探出圣王被害的真相,却想不通你们为何因为圣王之死,便要筹划天门道,祸乱天下,荼毒无数生灵。”
  迦楼罗只是冷淡一笑,并不解释,只是继续道:“我们知道圣王当年的遭遇之后,增长天王便开始准备让秦国掀起一场风浪,我们自然知道,凭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想要挑动秦国动乱,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那时候的秦国国势尚在上升……!”
  “所以你们开始在民间传播天门道,编造了老君降世的鬼话。”楚欢冷笑道:“你们手段多端,想要欺骗百姓,并不是什么难事。”
  “凡事都要缓而图之,当然不能急于求成,这个道理,我们都懂。”迦楼罗道。
  楚欢道:“既然是蛊惑百姓,为何要编造是老君降世,利用道门作乱?你们是佛宗弟子,利用佛宗,岂不更是得心应手?”
  “佛宗?”迦楼罗王淡淡一笑,“我们本就是佛宗弟子,自然不能败坏佛门清誉,而且增长天王和广目天王都是大智慧之人,他们确实想过要让心宗佛法在中土传播,但却不会利用心宗佛法掀起风浪。”
  楚欢却是忽然笑起来,道:“迦楼罗,事到如今,又何必说的冠冕堂皇?我倒觉得,最重要的缘故,是因为秦国从立国开始,为了与崇信佛宗的前朝彻底区分开来,就施行了崇道抑佛之策,佛宗在秦国一直受到排挤,如果你们当真利用佛宗,只要在民间闹出一点动静,必然就会被官府盯上。”
  迦楼罗却也是笑道:“你说的却也不无道理,我们当时却也有此顾虑,这是我们选择利用道门的原因之一。瀛元为了个人的私利,排挤佛宗,虽然我心宗与禅宗并非一派,但看到禅宗弟子在秦国遭受打压,那不是仅对禅宗的打压,而是对整个佛宗的打压,瀛元自然就是佛敌!”
  “秦国对佛宗大肆打压,你们自然更加清楚,想要利用心宗在秦国发展信徒,艰难重重,想要达到你们的目的,几无可能。”楚欢盯着迦楼罗,缓缓道:“而且你们对神衣卫一直都很忌讳,如果心总在秦国开始传播,一旦被某些人知道,自然会集中一切力量将你们铲除干净,你们虽然不乏顶尖高手,可是在秦国的地盘上,一旦与秦国神衣卫暗中开战,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迦楼罗笑道:“楚王果然是慧眼如炬,你说的没有错,选择道门,确实有此考虑。你口中的某些人,不知又是指何人?”
  “当然是神衣卫督轩辕平章为主的那些人。”楚欢叹道:“当年圣王是被轩辕平章所害,我不知道你们心宗与秦国到底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为何神衣卫当年要将圣王一行人赶尽杀绝,但是他们当年既然对圣王动手,显然是将心宗视为心腹大敌……!”
  此时罗多和迦楼罗脸色都是难看起来,便是叉博,眉宇间也有些变化。
  “其他的我未必可以肯定,但是有一点我却十分肯定,神衣卫对于秦国境内的佛宗势力,一定是十分提防。”楚欢道:“佛宗虽然繁衍出无数宗别,但是对神衣卫来说,在秦国境内任何一支佛宗势力,他们都必须调查清楚,因为当年圣王事件,轩辕平章定然是担心你们心宗弟子还会东来,虽然圣王十六年前便已经遇害,据你们前来中土相隔了七年,可是我相信轩辕平章这十六年来,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心宗弟子会突然出现在秦国境内。”
  迦楼罗皱起眉头,心想原来楚欢连十六年前圣王东来都已经清楚,忍不住看了罗多一眼,暗想应该是罗多已经将圣王之事告之了楚欢,心下却更是奇怪,这是心宗内部事务,罗多就算与楚欢交情极好,这等心宗秘事,也不该轻易告诉楚欢,他却不知楚欢知道圣王事件,却是不久前在天宫从轩辕平章口中知晓。
  “我相信你们对这一点,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你们到了秦国之后,一直都是小心戒备,提防行踪泄露,被神衣卫寻到。”楚欢说到这里,看了罗多一眼,才继续道:“此种情况下,无论从佛宗的声誉考虑,还是从神衣卫考虑,你们都不敢以佛宗为号去收纳信徒,不过你们其实也用不着多想,因为有一条路摆在眼前,这条道路对你们的计划裨益极大,那自然就是利用道门。”
  罗多冷冷一笑,盯着迦楼罗:“身为佛宗弟子,竟然打出道门旗号,哼……!”
  “大哥,其实也不用怪他们,他们既然打定主意想要祸乱天下,在当时的情况下,最好的道路便是如此。”楚欢道:“他们既然连佛宗的法义都可以背弃,打定主意要造成天下大乱,让生灵涂炭,自然不会在意利用道门作乱。”
  迦楼罗道:“你说的不错,秦国崇道抑佛,当时秦国境内道门各派如同雨后春笋一样,遍布各处,天门道突然在民间出现,在它完全壮大之前,不会有任何人在意。而且增长天王知道,相比起佛宗,道宗的民间的影响力更大,楚王自然清楚,从汉末太平道开始,道门凝聚人心的力量,从来都不曾消散。”
  楚欢叹道:“看来你们当初创建天门道,果然是受到了太平道的影响。”
  “太平道领导的黄巾起义虽然在汉末失败,但是它的种子却一直根植在中原大地,历朝历代,太平道都不曾消亡。”迦楼罗道:“我们一开始传播天门道,也并没有想到会有后来那么大的影响,许多人被我们收纳进天门道之后,不用我们吩咐,他们自己便在秦国各地传播天门道,也恰恰在那时候,瀛元开始崇信修道,横征暴敛,秦国的国势迅速衰弱,秦国的百姓不堪其苦,从那时候开始,天门道便迅速扩展壮大,连我们都有些意外。”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其实在瀛元追求长生不老之前,天门道的传播算不得迅速,弟子也并不多,可是瀛元却大大帮了天门道的忙,正因为他的横征暴敛,黎民困苦,天门道才能够迅速收纳信徒,越到后来,投入天门道的弟子也就越多,现在想来,天门道虽然是由我们发起,但是真正壮大天门道之人,却是秦国的皇帝瀛元,如果说天门道有真正的天公,我想就应该是瀛元了。”
  楚欢神情凝重,知道迦楼罗所言不虚,天门道之所以能够迅速成长,全因百姓不堪重负,生存艰难,这才被天门道趁虚而入,如果瀛元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即使有人加入天门道,也绝不会有揭竿造反的心思。
  对于中土百姓来说,只要能够保证他们丰衣足食,他们就是世间最温顺的良民,别无所求,可是连这小小的要求都无法满足,必然是惹得天怒人怨,让百姓冒死一搏。


第一八四五章 洗心大法
  屋内之中沉寂了片刻,灯火从墙壁上的破洞投射出去,边沿棱角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之上,如同锋利的狼牙一般。
  片刻之后,罗多终于问道:“那么本王先前看来并无猜错,天公就是增长。”
  迦楼罗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
  “毗留博叉,我知道你并没有亲手造下杀业,但是你为他们配制出靡谛,你明知道他们会用靡谛控制生灵,却还是甘愿为他们所用,你的罪业,终究难以赦免。”罗多沉声道。
  叉博也终于开口道:“当年我向你承诺,率领他们东来,只为找回圣王,定会阻止他们在中土触犯佛规,我没有做到这一点,反而与他们一同创下了天门道,无论如何,我的罪业是难以洗脱的。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不必牵累他们。”
  “你一人能承担的了?”罗多厉声喝道:“你可知道因为天门道的猖獗,死了多少人?”
  叉博长叹一声,迦楼罗已经道:“天王,虽然广目天王名为天公,可是……天门道所造下的杀业,都非广目天王所能预料,而且……而且到了如今,天门道就像拔出鞘的宝剑,想要收回,再无可能。”
  楚欢皱眉道:“既然叉博大师是名义上的天公,那么天门道的六十四名弟子,自然都算是叉博大师的弟子?”
  迦楼罗想了一下,才道:“名义之上,确实如此,但实际却又并非如此。”
  “不要在本王面前卖关子。”罗多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毗留博叉名义上是天公,但是一开始操控天门道运转的,并非叉博,而是增长天王?”
  “这……!”迦楼罗眉头锁起,神色为难。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罗多冷冷道:“增长天王是否觉得自己威望比不上毗留博叉,才怂恿毗留博叉成为天公?至若天门道所谓的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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