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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8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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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罗多冷冷道:“增长天王是否觉得自己威望比不上毗留博叉,才怂恿毗留博叉成为天公?至若天门道所谓的六十四名弟子,自然也是为了利用这些人,能够更好地控制天门道,这些人名义上是毗留博叉的弟子,但却一直受到增长天王控制?”
  叉博声音低沉:“并非增长天王怂恿,我既然是前来照看他们,事情既然发展到那样的地步,我自然不能让所有的罪责都由他们来承担。”
  “你自以为是好意,大公无私,为了分担他们的罪业,这才出面。”罗多叹道:“毗留博叉,你佛法精深,乃是有大智慧的人,为何却如此糊涂?他们一开始的所作所为,都在隐瞒着你,等到事情闹大了,便将你搬上台面,你难道任由他们控制?”
  “阿弥陀佛。”叉博合十道:“既已发生,也就不再想回头。”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罗多长叹一声,“据我所了解,天门道所谓的六十四大弟子,大部分都并非是真心敬奉天公。你我都知道,这些人来自各方势力,有些是当年诸侯争霸之时的亡国余裔,有些是野心勃勃的乱世草莽,其中更有当年太平道传下来的太平余脉,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各有心思打算,也无一例外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并非真心敬奉什么天公,而是利用天公这支旗号,意图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迦楼罗却忍不住冷笑道:“天王所言极是,我们也知道这些人各怀心思,可正如天王所言,他们都是一心反秦,唯恐天下不乱,而我们需要的,正是这一点。”
  “天门道六道五门,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扰乱天下的角色。”楚欢上前一步,问道:“他们凝聚在一起,在东南掀起滔天巨浪,既然不是叉博大师指挥,那自然是增长天王所指挥。迦楼罗,照此说来,如今控制统领天门道的,便是增长天王?”
  迦楼罗笑着反问道:“楚王为何不说是我迦楼罗在控制天门道?”
  “你还不够资格。”楚欢毫不客气地道:“而且据我所知,天门道最为猖獗的时候,你还在京城摆摊算卦,你自然不可能千里传音,人在京城,却能够掌控东南的局势。”说到这里,心下却陡然一震,想到什么,皱眉道:“你既然是增长天王的心腹,而且你也是创建天门道的祸首之一,为何在东南天门作乱的时候,不在东南指挥,却要在京城摆摊算卦……!”
  迦楼罗冷笑道:“楚王问的太多了,本王想要在何处摆摊,莫非还要经过楚王应允?天王与你交情不浅,可是你却不是心宗之人,更不是天王,并无资格在这里对本王问东问西。”
  迦楼罗毕竟是心宗八部众之一,乃是迦楼罗部的部尊,在故国亦是拥有王爵身份的人,他的地位在罗多之下,对罗多自然不敢有丝毫冒犯,可是在楚欢面前,却并不卑屈,对楚欢直接自称“本王”,其实亦是用此话表达对罗多的不满,这毕竟是心总内部事务,楚欢仗着与罗多的交情在旁边听闻心宗如此众多秘密,迦楼罗便觉得有些不妥,而楚欢几番询问,迦楼罗忌惮罗多,勉强应答,可是楚欢此时询问到迦楼罗个人身上,他心下大是不满,此时对楚欢这般说,一来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二来也是想借此提醒罗多,心宗之事,不该让外人插手。
  罗多何等聪明,迦楼罗话中深意,他又岂能听不出来,冷笑道:“迦楼罗,你是否觉着本王徇私,楚兄弟是个外人,本王却毫无顾忌,让他插手本宗事务?”
  迦楼罗虽然忌惮罗多,却还是道:“天王明鉴,迦楼罗认为心宗的事务,确实不宜让旁人知道太多,更不宜让旁人插手。”
  “你左一个旁人,右一个外人,看来你是认定楚兄弟与本宗没有干系。”罗多冷哼一声,道:“如果本王说楚兄弟与本宗有莫大的渊源,完全有资格在这里插手本宗事务,你会怎么说?”
  迦楼罗一怔,皱起眉头,并不说话,但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暗想今日之事,乃是心宗八部众的高层交谈,事关机密,莫说楚欢不是心宗之人,就算楚欢是心宗之人,没有八部之王的地位,那也没有资格在这里参与事务。
  罗多并没有立刻解释,看向叉博,问道:“诺矩罗在你手中?”
  叉博颔首道:“他此前受到重创,虽有气息,却并无意识,尚未恢复过来。”
  “那你知道是何人伤他?”
  叉博微一沉吟,终是微微点头。
  “那是何人?”罗多盯着叉博眼睛道。
  叉博想了一下,才轻叹道:“是洗心大法!”
  “哦?”罗多并不意外,冷笑道:“既然知道是洗心大法,当然知道是谁出手,我心宗由此独门绝学的,只有一族。”
  叉博并没有反对,点头道:“是,只有多闻毗沙门擅长洗心大法。”
  楚欢神情顿时凝重起来,他不久前已经从罗多口中确知了毗沙门便是心宗的多闻天王,却并不知道多闻天王的独门绝学乃是洗心大法。
  只听这名字,便知道非同小可。
  “你自然是从诺矩罗的伤势确知是毗沙门的洗心大法所伤。”罗多道:“诺矩罗乃是龙王麾下的侍从,诺矩罗受此重伤,你可知道龙王又如何?”
  叉博看了楚欢一眼,道:“楚施主倒是与我提及过,但我并不知真假。”又看向罗多,问道:“诺矩罗既然出现,师弟想必也已经到了中原。”叹道:“师弟见首不见尾,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便是我这个师兄,除了每年在佛殿进行孔雀法会可以见他一眼,便难觅踪迹,如今连他也到了中原,想来他也知道我们触犯了佛规,见到师弟,我自会向他请罪。”
  楚欢倒也记得,前番与叉博相见之时,叉博就提到龙王,自己也已经告知龙王被毗沙门所害,但是现在看来,叉博似乎并不相信。
  罗多淡淡道:“你自会见到龙王,不过今日之龙王,已经不是你在孔雀法会见到的龙王了!”
  叉博一怔,迦楼罗也有些诧异,一阵沉寂之后,叉博才黯然道:“楚施主当日之言难道是真的?难道师弟果真已经圆寂?天妒英才,师弟文武全才,乃是我心宗第一高手,武功自是远胜我们,便是佛学,虽然名为师兄弟,可是我也自愧不如,想不到……!”摇了摇头,口中轻声诵念起来,显然是在为龙王诵经。
  罗多却摇头道:“那你已经知道,龙王并非善终,而是被人所害?”
  叉博虽然一直表现的十分平静,可是听到此言,神情却也变得凝重起来,迦楼罗亦是显出惊骇之色,失声道:“龙王被人所害?这……这怎么可能?以龙王的武功,普天之下,谁能是他的敌手?天王,你……你是否说错了?”
  楚欢看到叉博和迦楼罗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虽然是八部之王,但是对龙王显然都是心存敬意,而且在他们心中,龙王的武功已经是超凡脱俗,即使罗多将噩耗告之,两人也都明显怀疑,并不相信心宗第一高手龙王被人所害。
  自己此前告之龙王被害,但是迦楼罗显然是一无所知,显然叉博并没有将龙王遇害之事告之迦楼罗,亦可见叉博对此事一直心存怀疑。
  罗多似乎对两人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淡淡道:“本王并无说错,龙王确实被人所害,诺矩罗也正是在那一次受伤。”
  迦楼罗皱眉道:“天王的意思,难道是毗沙门害了龙王?这……这绝无可能,龙王的武功远在毗沙门之上,而且……而且龙王的武功,最是能够克制意术,毗沙门绝不可能是龙王的敌手……!”双手拳头握起,“如果当真是毗沙门害死了龙王,必然是使了诡计……这个大逆不道之徒,他竟敢……他竟敢对龙王下手!”眼眸之中,显出愤怒之色,目光带着凌厉杀意。


第一八四六章 龙毒
  “自我心宗立宗以来,虽然八部众并非一直都相安无事,其中也有过争执,百年前甚至出现八部众动武之事,但却从来没有八部众自相残杀的惨剧。”叉博叹道:“而历代龙王也从无卷入争斗之中,更不曾听说有人敢对龙王动武……毗沙门竟然害了师弟,他这是弃宗入魔,犯下了大罪业,再难修成正果,阿弥陀佛!”双手合十,一脸肃穆。
  迦楼罗却是盯着罗多,问道:“天王,敢问一句,毗沙门杀害龙王,你可在场?”
  “本王若是在场,又岂容毗沙门害死龙王?”罗多冷声道。
  “那不知天王又是如何知道龙王的死讯?”迦楼罗追问道:“诺矩罗是被毗沙门所伤不假,但却不能因为诺矩罗被毗沙门所伤,便确定龙王也被毗沙门所害。”
  罗多看向楚欢,道:“楚兄弟,当日龙王遇害的情景,你如实说来,不要有隐瞒。”
  迦楼罗和叉博禁不住对视一眼,心下都疑惑,暗想楚欢又是如何知道龙王遇害,难不成楚欢不但认识罗多,还认识龙王?
  楚欢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点了点头,微一沉吟,才道:“鬼大师……就是你们说的龙王,被困在西梁境内,毗沙门似乎要从龙王身上得到什么,所以那天毗沙门忽然找上门,当时龙王已经身患重疾,所以被毗沙门所败。”
  “重疾在身?”迦楼罗盯着楚欢。
  楚欢点头道:“不错,龙王全身肌肤溃烂,似乎是患了麻风病,我见到龙王的时候,他的体力已经十分虚弱……!”心想叉博上一次提到龙王患有麻风病,他二人是师兄弟,对此了解应该正常,而迦楼罗倒似乎并不知情。
  迦楼罗身体微微颤动,喃喃道:“原来……原来龙毒已经到了!”叉博又是唱了一声佛号,楚欢却是一怔,心想迦楼罗原来知道龙王患病,可是龙王明明是患有麻风病,为何迦楼罗却提及什么“龙毒”,这“龙毒”又是什么恶疾?
  “你又是如何见到龙王?”迦楼罗满是狐疑之色,“又如何能够恰好碰上毗沙门与龙王之战?”
  “这也是巧合。迦楼罗王,你应该知道,我曾经为秦国出使西梁,越过大沙漠的时候,有同伴被沙漠之中的白虎蝎所伤,危在旦夕,是西梁人告之龙王所在,他们说龙王医术高超,时常为西梁草原牧民疗伤治病,我也是无路可走,只能去求鬼大师,唔,去求龙王。”楚欢解释道:“到了那里之后,才知道同伴不仅仅中了白虎蝎的毒,而且体内另有毒素,龙王便让我在那边暂住,等到解除了同伴体内毒素再离开,只是……只是没有想到,在毒素尚未清除之前,毗沙门便找上门。”看向叉博,“诺矩罗便是因为抵挡毗沙门,才被毗沙门所伤。”
  “你既然知道诺矩罗,可认识戍博迦?”
  “认识。”楚欢心想自己上次对叉博所言,叉博果然并不相信,一丝一毫也不曾告之迦楼罗,不过这也难怪,龙王乃是心宗第一高手,自己告之龙王死于毗沙门之手,当时又没有拿出十足的证据,叉博自然难以相信,但是也知道龙王之死非同小可,只能点头道:“其实在毗沙门找寻龙王之前,有一个罗汉就率人前去挑衅,名字我已经忘记,不过那人疯疯癫癫,头发卷曲,连胡子也是卷曲,此人的兵器是一根铁杖,十分沉重……!”
  “那是伐闍罗弗多罗。”迦楼罗道:“是笑狮罗汉!”
  “似乎就是此人。”楚欢道:“他闯进庙里,似乎是被龙王所伤,等他离开之后,龙王似乎就知道毗沙门很快便要到来,所以让戍博迦带着我的同伴离开,嘱咐戍博迦将我同伴体内的毒素解除。后来毗沙门果然前来……!”说到这里,神情黯然,“龙王嘱咐我躲在佛像之后,所以当时的情景我十分清楚。”
  楚欢说话的时候,迦楼罗眼睛也不眨,死死盯着楚欢,等楚欢说完,他从楚欢的神情却是看出,楚欢似乎并无说谎。
  叉博看向罗多,问道:“我们离开的时候,毗沙门并未跟随,他又是何时离开?”
  “你们走后的一年。”罗多道:“他几次向我提出要东来寻找圣王,都被我拒绝,后来他擅作主张,带了一些人偷偷离开。”
  迦楼罗道:“毗沙门素来沉默寡言,不拘言笑,想不到他竟然敢违抗法旨!”
  楚欢忍不住道:“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毗沙门沉默寡言,只代表他心机深沉,带同部众不告而别,那是胆大妄为。”
  迦楼罗冷笑道:“无论他有什么罪业,在没有破门之前,还是心宗天王,还轮不到楚王对他指指点点,任意诽谤。”
  楚欢却也冷笑道:“龙王对我有恩,毗沙门害死龙王,罪无可赦,我又什么时候诽谤?”
  罗多却是抬手,示意楚欢不必计较,道:“我本以为毗沙门会来中原找寻你们,可是却没有想到他去了西梁。当时国事繁重,政务甚多,我无法离开,本想等到一切稳定之后再东来,却接到龙王派人送来的信函,告之他已经启程东来,随行之人,也只有戍博迦和诺矩罗二人。”
  楚欢心中不禁想,毗沙门没有得到主政的持国天王应允,擅自带人离开,触犯了佛规,却不知道龙王不告而别,是否也触犯佛规。
  罗多却似乎是楚欢肚中的蛔虫,扭头向楚欢解释道:“龙王无形,便是圣王,也无法约束龙王的行踪,心宗法规之中,龙王可以自由去往任何地方而不受约束。”
  楚欢点头,心想原来龙王在心宗的地位虽然及不上四大天王,但是却似乎比四大天王自由许多。
  “龙王虽然在信函之中没有提到其他,但是我知道他带人离开,乃是要追回毗沙门,当初你们东来,受我允许,所以并未触犯佛规,而毗沙门擅自带人离开,那便是明目张胆败坏佛规,龙王职责所在,自然不能听之任之。”罗多叹道:“只是我却不知道,龙王已经有疾在身。”
  叉博到:“龙王有疾在身,再加上长途跋涉,病情加重,也难怪最后会被毗沙门所害。”看向楚欢,叹道:“原来楚施主当日之言,并没有欺瞒。”
  罗多听到叉博几次三番提到当日之事,忍不住看向楚欢,楚欢并无向他提及叉博,楚欢却也看向罗多,微带歉意:“大哥,我之前并不知道叉博大师是心宗的天王,与叉博大师有过几面之缘。”
  罗多微微颔首,也不多言。
  迦楼罗握拳道:“若不是龙王病重,毗沙门又怎敢打龙王的主意。”皱眉道:“可是龙王最后在西梁找到了毗沙门,为何没有惩处毗沙门?他又如何能够被毗沙门所困?”
  罗多也是神情凝重,楚欢犹豫片刻,才道:“我虽然不知道龙王是何时找到毗沙门,但是毗沙门去往西梁,龙王定然也花费了一些事情才寻到毗沙门,或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三年。不过我想那时候毗沙门应该已经在西梁站稳了脚跟,人多势众……!”顿了顿,才道:“我记得告诉过叉博大师,毗沙门如今已经是西梁国师,在西梁的地位并不低。”
  “西梁国师?”迦楼罗吃了一惊。
  “毗沙门既然敢为抗佛规东来,那么其他佛规,对他自然也没有约束。”楚欢道:“龙王长途跋涉,病情加重,体力匮乏,毗沙门却是人多势众,要困住龙王,那也并不难。”顿了顿,道:“我只是猜测而已,到底毗沙门是如何困住鬼大师,我也难知真相。”
  迦楼罗微一沉吟,才道:“如此说来,西梁人攻入秦国,亦或是毗沙门在背后起了作用?”
  “西梁人本就对秦国有垂涎之意,如果毗沙门在旁煽风点火,倒也大有可能。”楚欢肃然道。
  罗多却是忽然道:“楚兄弟,尚有一事,你还没有告诉他们。”
  楚欢一怔,罗多却是神情肃然道:“龙王无形,龙王长生,既然龙王已经遇害,他的后事又如何安排?那迦之名,自然不会断绝在他的手中。”
  楚欢顿时血液上涌,心知罗多这是让自己说明身份,当初鬼大师传他那迦之名,嘱咐他为心宗除魔护法,楚欢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含义,可是对心宗有了了解,才知道鬼大师当初既是给了自己一个无上的荣耀,却又是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重担。
  叉博神情一直都很平静,此时眼角微紧,看向楚欢,眼眸中显出诧异之色,“难道……师弟他……!”
  楚欢终是苦笑道:“龙王遇害之前,已经收我为徒,而且给我赐下了法名!”
  “什么法名?”迦楼罗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急声问道。
  “那迦!”楚欢道:“龙王让我拜他为师,更是赐我那迦法名,令我日后除魔护法!”


第一八四七章 舍利疑踪
  叉博虽然已有预料,可是听到楚欢亲口说出来,神色却也是显出惊讶之色,迦楼罗却是目瞠口呆,张了张嘴,双眸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罗多看着迦楼罗,道:“现在你总该明白本王的意思,楚兄弟为何有资格参与心宗之事。他是那迦,是传承下来的龙部之王,如果连他都没有资格,却不知还有何人能有资格?”
  迦楼罗半天没能回过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楚欢竟然得到鬼大师传承,继承龙部。
  “楚施主,师弟当真将那迦之名传给你?”叉博凝视着楚欢,“可有什么证据?”
  叉博自然清楚,心宗八部众的继承,素来都是非同小可,而龙部之王的传承,更是慎之又慎,历代龙王在心宗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
  心宗八部众的职责虽然都是护卫心宗佛法,但是龙部与其七部的职责却又不同。
  以天部为首的部众,一面修行佛法,一面苦练武学,其目的是为了保卫心宗佛法不受外界破坏,护卫心宗的传承。
  自释迦牟尼创下佛教,衍生万宗,如同恒河沙砾,多如牛毛,无数的宗派在竞争之中,销声匿迹,各支佛宗都是自视本宗为佛法正宗,而是其他宗派为外道,佛派的宗别之争,其实一直都是十分残酷。
  佛派万宗各有奇术,无非是分为两大类别,一种是以佛学为主,建立自己的佛说体系,而另一种则是佛门武学,从佛法之中领悟出的各种武学也是多如牛毛。
  佛派各宗之间的竞争却也是十分残酷,有时候佛学辩论输了,就代表着一个宗派的消失,一场比武输了,亦是说明将有一个佛宗分支灭亡。
  心宗在无数智者和武者的护卫下,艰难地传承下来,而且心宗弟子都很清楚,要想让大心宗传承下去,无论是在武学还是在佛学之上,都要有顶尖绝伦的高手,用以在残酷的环境之中生存下去,而八部众,便是心宗的护法。
  龙部的主要职责,却并不是应对外敌,而是监督本宗,心宗的法规,十分严厉,而龙部便是法规的执行者,但有心宗弟子触犯法规,龙部便会出面,按照法规给予惩处。
  所以龙部在心宗的地位十分独特,所有人想到龙王,便会肃然起敬,心存敬畏。
  鬼大师生前坐镇龙部,毗沙门触犯法规率众东来,鬼大师作为龙王,自然是要出面惩处,也正因如此,楚欢才能在西梁见到鬼大师。
  历代龙王在武学之上的天赋或许有高有低,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佛学高手,而且在心宗内部有着极强的震慑力,而龙部之王的传承,也素来是八部之中最为严苛。
  正因如此,楚欢自称已经继承了那迦之名,却还是让叉博有些不敢置信。
  楚欢心想当初鬼大师赐给自己那迦之名之后,倒真是没有给自己什么信物,便是心宗弟子证明身份的玉牌,那迦也并没有传给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鬼大师当时病情严重,所以忘记了这一点。
  否则此刻只要拿出龙王玉牌,也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果然,迦楼罗已经从震惊缓过神来,问道:“龙王既然将那迦之名传承给你,是否将龙牌也交到你手中?”
  楚欢知道迦楼罗口中的龙牌应该就是那种黑玉牌,摇了摇头,迦楼罗嘴角立刻显出冷意:“龙王传你那迦之名,却连龙牌也没有交给你?”
  楚欢叹了口气,道:“迦楼罗王是在怀疑我撒谎?”
  “你误会了。”迦楼罗其实倒也并非不相信,只是觉得此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毕竟龙王传承事关重大,楚欢却又拿不出龙牌,让他多少有些狐疑,“我只是奇怪,龙王为何不将玉牌交给你?”
  楚欢摇头道:“是什么缘由,我也不清楚,不过……龙王却是传授了我三部经书,令我必须牢记,但有空闲,便要诵念。”
  “哪三部经文?”叉博问道。
  楚欢道:“《清心咒》、《菩萨经》,还有一部《二十四法相那迦禅》!”
  叉博道:“《清心咒》和《菩萨经》是我心宗弟子入门法经,八部众、十六罗汉和三十六金刚入门之时都会研读,不过《二十四法相那迦禅》却是龙部独门法经。”
  楚欢早前已经从罗多口中知晓,心宗的经文,分为佛经和法经两种,佛经广为弘扬,而法经却只是在心宗内部流传。
  法经与佛经不同,佛经乃是为了弘扬佛法,而法经实际上是心宗武学的根基,心宗武学侍从佛法之中领悟出来,所以一旦修炼心宗武学而没有法经调和,就很容易导致走火入魔的后果。
  “楚施主,这三部法经龙王既然传承给你,你是否都会诵念?”叉博问道,他此时依然没有称呼楚欢为“龙王”,自然是还没有最终确定楚欢身份。
  楚欢却是看向罗多,罗多颔首道:“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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