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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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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李璋问徐平:“哥哥,你上次不是说有个贴身使唤的叫秀秀吗?你的身边人,我也有礼物带给她。”
  徐平道:“今天‘女儿节’,她也凑在林家,要一起乞巧。”
  李璋点头:“那样最好。”
  转过庄院,还没到林家门前,就见到林素娘带了秀秀和苏儿从河边走来,每人手里拿着几枝荷花。荷花也是七巧节要用的,她们都做成并蒂莲。
  李璋几步走上前去,对林素娘行礼:“嫂嫂,真是好巧!”
  林素娘笑着看他:“你个贫嘴,什么时候来的?”
  李璋道:“刚到。这次来,有带的礼物给你。”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对小玩意,神秘兮兮地递给林素娘。
  徐平觉得好奇,凑上去看。原来是一对泥制的小人,一男一女,身上有彩绘的衣服。样子可爱,颇有些他前世卖的那些玩偶的感觉。这两个小人做的是牛郎织女的样子,女孩子晚上乞巧时要用,也是小孩的玩物。
  林素娘喜滋滋地接在手里,口中道:“今年不在京师,还以为见不到这一对磨喝乐了。你选的这一对做得用心,样子也乖巧,我很喜欢。这两年你长大了,果然懂事很多。”
  李璋笑嘻嘻的,见旁边苏儿和秀秀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又掏了一对递给苏儿:“姐姐也有。”
  这一对比林素娘的小了一些,样子却差不多。
  苏儿面上露出喜色,接在手里把玩不已。
  李璋这才转身对秀秀道:“你就是秀秀?”
  秀秀不认识他,只是点头。
  李璋又道:“我上次过来,哥哥也提起你,只是你回家探亲去了,没有碰见。你是哥哥身边的人,当然不能冷落,这一对送你。”
  从怀里又掏出一对来。这一对与苏儿的一样大小,只是样子有些不同,看起来更加精致。
  秀秀却不敢伸手就接,眼巴巴地看着徐平。
  徐平笑道:“这是我从小玩大的兄弟,既然有心送你,你便收下。”
  秀秀听了,这才接过,紧紧握在手里。她可不同于林素娘和苏儿,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过这种玩物。
  送完礼物,林素娘对李璋道:“你来得突然,我可没礼物送你。”
  李璋嘻嘻一笑:“只请我喝一杯茶就好了。”
  林素娘笑着摇头:“今天不是普通日子,我们女孩儿家的节日,院里都是乞巧的东西,与你们男人不相关。你随着大郎去玩吧,这几对磨喝乐,也花了你不少钱,尽管从大郎身上要回来就是。”
  说完,带着秀秀和苏儿转身走了。
  徐平见李璋站在那里尴尬,上前对他道:“自今天一早,她们三个便神神秘秘地在那小院里不知搞些什么,我们何必去凑热闹?”
  见三人走远,李璋笑道:“谁要跟她们女孩儿一起玩!送她们些礼物,哄得开心也就是了。哥哥,我们去捉鱼吧!上次林秀才到京城,给我们家带了两坛糟鱼,大家吃了都是赞不绝口。秀才说这庄里的池塘,随便捞捞也有大鱼几百斤。我这次来,是打定主意要捞个够的!”
  徐平苦笑,这个兄弟,真是一刻也闲不住,要是抽出身来陪他,那自己真是什么事情也不用做了。


第39章 兄弟夜话
  中午徐平去看过了酿酒的大缸,现在天气炎热,已经可以陆续开始蒸了。前几天用甜高粱酿的酒醅也等不得,再放就要坏了。
  下午突然就忙碌起来。
  徐平和徐昌检查蒸酒的器具并做准备,桑怿和孙七郎去地里继续试验收割机,收获季节马上就要到,这也等不得。
  李用和带着几个手下去了群牧司牧地的草料场,预先检查一番,晚上也要住在那里,明天才回来。
  李璋随着桑怿和孙七郎到地里玩了一会,看了一会收割机的新奇,便觉得没意思,缠着高大全带他钓鱼去了。
  此时蒸酒的器具早已换过,特制的一口大甑,容积比酿酒的大缸还要大上一些,一甑恰好就是蒸一缸的料。铁锅也是特制的,恰好就是一套,都一起摆在酿酒场地的一旁。
  这里已经用围墙围了起来,并建了几间屋子,彻底成了一间酿酒作坊,晚上有庄客在这里值夜。
  徐平把器具都看了,烧火用的煤也已在一边堆好,一溜十几口盛酒的大缸摆在一边,等着刷洗。
  与徐昌转完,又去看发酵的大缸。此时火候稍有不足,但也勉强可以开始蒸。由于当时是一起酿的,一旦开始,就必须连续蒸下去。
  把一切看完,徐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站在那里不走。
  徐昌陪在一边,小心问道:“大郎,觉得哪里不妥吗?”
  徐平转了几个圈子,猛然想起:“都管,我忘了一件事!”
  徐昌被吓了一跳,迷惑不解地看着徐平。
  徐平指着埋在地里的酒缸道:“这些与熟糯米酿酒不同,一次哪里就能全部酿出来?蒸过一次之后,剩下的料要重新埋在缸里,再酿一次,才不至于浪费粮食!用过的缸要刷洗,不能马上用,我们要再找几口大缸埋在这里。”
  徐昌听了这话,出了一口气:“大郎这是多滤了。高粱贱得跟土一样的粮食,有什么浪费!再者说了,大郎还要用这酒糟蒸那边的酒醅,只好将不。”
  徐平却不同意。这一是真浪费粮食,他前世的思想认为这是罪大恶极,轻易不能这样做。再一个第一次蒸的酒发酵不完全,口味也有差别。
  徐昌拗不过,只好找了两个庄客,在地里又埋了两口大缸。
  诸般忙完,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秀秀今晚要在林素娘的院里乞巧,不回来了,偏偏自己屋里有李璋这个客人,不好怠慢。
  徐平回自己小院之前,到菜园里摘了几个西红柿,挖了几个土豆,摘了两根黄瓜,带了一把小葱,准备与李璋凑合一顿。
  回到小院,李璋还没回来,徐平便在水缸边洗菜。
  没多大一会,李璋从外面噔噔跑进来,见徐平在那里忙,便凑过来看。
  徐平看他一眼:“今天下午收获如何?”
  李璋举着两条三五斤重的草鱼,差点就凑到徐平鼻子上,得意地道:“还过得去!哥哥这里真是好地方,捉不完的鱼,摸不完的蟹!上次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徐平笑道:“你一个下午就忙了这些?”
  李璋道:“其实还有一些,我让高大全带回去让庄客吃了。对了,还有一些虾,我们做了吃吧。”
  他的另一只手,提了一个草编的小篮子,里面有一两斤的草虾。
  徐平看了也是高兴,接了过来:“好,晚上我们便做个清炒大虾!我竟然忘了水里还有这种好东西,真是不应该!”
  徐平在这里忙,李璋便到屋里去喝水。
  从屋里出来,徐平已经切好了西红柿,撒上白糖,做个糖拌西红柿端到桌上。李璋见了,伸手就去抓。
  徐平把他的手打开:“等糖渍下去才好吃,你急什么!”
  李璋嘻嘻笑着,问徐平:“怎么是哥哥在忙?秀秀呢?”
  徐平道:“早说过了今夜乞巧,她不回来。”
  李璋嘟囔一句:“女孩儿就是麻烦。”
  今晚的菜,徐平做了一个糖拌西红柿,一个清炒土豆丝,一个炒草虾,还有一个红烧鱼块。
  这个年代吃饭酒是少不了的,两兄弟碰了一杯,李璋夹了一块西红柿在嘴里嚼着,口中赞道:“哥哥这里种的草柿子真有味道,尤其是上面用的糖,色泽就好,吃起来也格外甜!”
  徐平只是苦笑着摇头。
  这上面撒的是白糖,不知花了徐平多少功夫!天气热了,徐平自己也想吃个糖拌西红柿爽口,让徐昌出去买糖,才知道这个年代只有红糖,而且极度不纯净,杂质极多。就这样的糖,价格还贵得吓人,不是一般平民吃得起的。平常老百姓想吃口甜的解馋,只能是买饧糖,即麦芽糖之类。为了把买来的红糖变成白糖,徐平又是加石灰水,又是用活性炭脱色,最后制成的还是带着微微的黄色,而且还不能真正成砂糖。
  有时候徐平也想,自己这一趟穿越运气真是不好,来到这样一个地方。天子脚下,一点花头都耍不起来,明明有很多能够赚钱的路子,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就是下不去手。
  这个时代糖的质量这么差,产量又少,价格更贵得吓人,如果穿越的是一个产甘蔗的地方,要不了两年就成巨富了。糖可是生活必需品,以宋朝对商业利润无孔不入地态度,没有实行专卖,可知这个市场还是大片空白。
  可恨徐平的穿越福利是甜高粱,开始还挺高兴,知道糖的市场后就后悔了,如果换成甜菜多好,那就能够大干一场了。甜高粱的含糖量虽然也很高,但里面的有害杂质太多,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根本无法提出纯净的糖来,只能熬成糖浆,那有什么用?
  几杯酒下肚,李璋把一盘西柿吃个干净,徐平只是吃虾。在前世这都是他不怎么吃得起的东西,有了机会当然要吃个痛快。
  酒足饭饱,李璋问道:“哥哥,听说你明天要蒸酒?”
  徐平看他一眼:“怎么,你也喝上瘾了?小小年纪,不要学坏!”
  李璋笑笑:“哪里,我醉了两次,就再不敢喝你酿的烧酒了。倒是段爷爷,喝了上次带去的酒学得有力气,念念不忘,嘱咐我这次多给他带两坛。”
  徐平摇头:“不是我舍不得,只是我这里是中牟县,带酒去京城是有风险的事。如果段爷爷爱喝,什么时候你带他来我这里住些日子,喝个痛快。”
  李璋叹气:“阿爹也是这么说。不过段爷爷年纪大了,不爱走动。”
  徐平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三轮车,对李璋道:“且过些日子,我这里收了地里的作物,不那么忙了,我跟你去一趟京城,接他过来。”
  李璋只是叹气:“你又有什么办法?可惜爷爷辛劳一世,老来有这么一个念想,还不能趁他的意,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徐平也不说破,跟他说些闲话。
  吃过了饭,两个人收拾了,也没有睡意,便坐在院子里说话。
  此时一轮明月高悬,透过院子里的杨树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也不知道秀秀几个在那边院子里折腾什么,彻夜热闹。
  兄弟两个说了一会闲话,都觉得无聊。徐平想起什么,对李璋道:“你随我来,我找个事情让你玩。”
  李璋听见玩就精神起来,随着徐平回了屋里,取了酒精灯出来。这已经不是原来那只,苏儿见了酒精灯眼馋,让秀秀跟徐平说自己也要,秀秀压着不给她说,她便把那一只取走了,托口林素娘晚上做针线要用,秀秀也没办法。这一只是用桑怿从汝州带回来送给徐平的汝窖瓷杯做的,更加精致。
  托着酒精灯,徐平带着李璋来到院里的大杨树下,照着树干上。
  一只蝉趴在树上,正从壳里脱身出来,浑身洁白,柔若无骨。
  李璋疑惑地问徐平:“哥哥要这个?有人病了要蝉蜕吗?”
  徐平笑道:“要什么蝉蜕!你仔细看着,只要那些还没出壳的,多捉一些,明天我们炒了下酒。”
  李璋就笑:“哥哥说笑!从来没听说有人吃这东西。”
  徐平道:“你小孩子不懂,这是好东西,明白人才知道好吃。你只管捉了就是,明天吃到嘴里才知道好处。”
  李璋小孩心性,听见徐平这么说,便就去捉。两人从院里直寻到院外,这个时候这种东西没人理会,数量极多,爬得到处都是,要不了多少功夫,就捉了有一百多个,用一个水盆盛着。
  回到屋里,徐平把水沥干,用盐腌了起来,对李璋道:“等明天秀秀回来,用热油炒了吃,你就知道这东西多么美味!”
  徐平也是有一次在院里乘凉的时候偶然发现,自己院里的杨树上爬了不少蝉猴,一时兴起捉了不少,用油炒了解个嘴馋。在前世这种东西的吃法已经流行开来,价格不菲,徐平也只是记得小时候常吃的东西,到了长大却已经吃不起了。来到这个世界,却俯拾皆是。
  两兄弟忙完,在院子里用凉水冲了身子,又在床上说了好一会闲话,直到半夜,才一起沉沉睡去。


第40章 清香白酒
  第二天一清早,徐平和李璋两个刚刚洗刷罢了,就见到秀秀从外面匆匆回来。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极是精神,满脸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行过了礼,秀秀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徐平说,见有李璋这个外人在,便强行忍住了。
  吃过了早饭,徐平对秀秀道:“今天我要去与大伙蒸酒,一天不得清闲,你在小院里自己歇着吧。如果有空,煮点绿豆汤给大家喝。”
  秀秀答应了,徐平便带着李璋出门。
  看看徐平到了门口,秀秀再也忍不住,在后面叫道:“官人且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徐平转身回来,李璋便要跟上,刚好看见秀秀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醒悟过来这个小丫头与自己还不熟,只怕心怀戒意,没意思地站在了原地。
  见徐平过来,秀秀靠近他身边,小心地取出一个小盒子来,兴奋地打开给他看,话声中带着按捺不住的高兴:“官人,我取到巧了!”
  徐平看那盒子里,是一只小小蜘蛛,在里面结了一张网,很是精致。知道这是女孩子的玩意,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见秀秀如此兴奋,想来是“女儿节”很重要的东西,口中道:“我家秀秀最是心灵手巧,自然是一求就得。”
  听了徐平的话,秀秀小脸通红,想来是兴奋得厉害。跟徐平说过,分享了自己的喜悦,秀秀心情平静了些,不好意思地道:“官人去忙吧。”
  说完,转身跑进了自己房内。
  徐平直是摇头,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兴奋的,与李璋一起出了院子。
  到了酿酒场地,徐昌已经把人集合完毕,都眼巴巴等着。
  多日心血,全在今天,徐平心里也有些紧张,不知最终会得到什么结果,合不合自己心意。
  站在众人面前,徐平清了清嗓子,一时竟想不起来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蒸出来的是不是心里想要的白酒。静了一会,才努力平静下心情,对众人道:“该说的我早已说过,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今天不再啰嗦。我们为这几缸酒,都是花了无数心思,成败全在今天,诸位务必要仔细谨慎!”
  说毕,便先让几个庄客去刷洗准备盛酒的酒缸,其他人一起去起料。
  把埋在地里酿酒的缸打开,一阵浓烈的酒香便弥漫开来。众人闻了,都是精神一振。有这气味,就是有酒了。
  高大全和孙七郎带了几个庄客小心翼翼地把缸从地里挖出来,一起发一声喊,抬到了准备好的蒸酒甑旁边。
  高大全站到凳子上,依然负责装料,孙七郎站在一边,给他打下手。
  拌料用的谷糠早已蒸好晾干,放在一边。孙七郎用簸箕盛给高大全,高大全接过,紧紧盯着甑里。
  庄客已经在锅下烧起火来。这里用的都是好煤,用不了多大一会,火就变得极旺盛,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李璋站在徐平身边,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上一次他虽然喝过了糟白酒,但却没见过是怎么蒸出来的,这次有了机会,当然要一饱眼福。
  烧了好一会,锅里的水终于烧开了,淡淡的水汽在甑里弥漫。
  高大全不敢怠慢,把端着的谷糠均匀地洒在甑底。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甑里的水汽便就大盛。
  高大全道:“七哥,你可要在意,料给我不要太急,也不要太缓!”
  孙七郎应一声,便把第一簸箕料递了上去。
  两个庄客在缸边又给孙七郎打下手,接过空簸箕向里面装料。
  高大全在甑里撒好一层料,便就吩咐停下,再洒一层谷糠。这是怕料的粘度太大,在甑里粘结,蒸不出酒来。
  这一个大甑,直径差不多五尺,高也有差不多五尺。如果一切顺利,这一甑料,就要蒸出差不多千把斤酒来。
  一直装了半个多时辰,才把料装满,高大全出了口气,从孙七郎手里接过甑盖,盖在了甑上。
  这次的甑盖就是为了蒸酒特制的了,上面圆锥形,留了充分的空间让蒸汽在里面蒸腾,不是上次临时凑合的可比。
  旁边,徐昌早摆好了接酒的器具,递过竹管让高大全连上。
  这次接酒的地方,徐平特别让人制作了一个锡制的冷凝器,里面用冰凉井水给过来的蒸汽降温。之所以用锡制作,一是锡比较软好加工,再一个就是锡的导热性能好,就算是在徐平前世,锡制的冷凝器也是白酒酿制的标准配备。
  当然不用冷凝器,也能接出酒来。不过那样的话就会有很多散发在空气中,降低出酒率,不那么经济了。
  把一切忙完,高大全和孙七郎都已经满身大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尤其是高大全,一是累,再一个被热气蒸着,从凳子上下来,几乎虚脱。
  徐平上来拍拍他的肩膀:“今天你最辛苦,第一碗酒便给你喝。晚上庄里杀了一头猪,宰了一口羊,痛痛快快吃一顿!”
  高大全累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
  孙七郎在一边有气无力地道:“第二碗却是我的!”
  众人一起笑。
  庄客打了井水来给高大全和孙七郎洗了脸,众人便一起聚精会神地看着出酒的地方。
  接酒是由徐昌在负责。下面是一个酒缸,站在一边的徐昌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坛,一脸严肃地盯着出酒口。
  过了好一会,终于有酒淅淅沥沥地从出口流了出来。徐平长出了一口气,众庄客也发出一声欢呼。
  徐昌不敢怠慢,把手里的小坛凑到出酒口,小心接着。
  这是酒头,一般都有七十五度左右,是酒的精华所在。正常来说,酒头是不适于直接饮用的,一是度数太高,再一个挥发物质过多,容易上头。最好是陈一段时间,用来勾兑其它的酒。
  但此时徐平庄里,嗜酒如命的酒鬼也有好几个,哪里会管这些。尤其是徐昌和高大全,连没什么味道的酒汗这种都能喝得下,更不要说香味浓郁的酒头了。要知道酒汗是煎酒时直接蒸出来的,虽然也算高度数的蒸馏酒,味道却比徐平前世俄罗斯的伏特加都不如,哪有几个中国人会喜欢。
  看看徐昌接了快有一升,徐平喊道:“都管,差不多了,住手吧。”
  徐昌小心把酒坛收回来,看从出酒口出来的酒哗啦响着流进下面的酒缸里,心里松了一口气。把手中的小酒坛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酒味香气扑鼻而来,不由满脸陶然。
  高大全在那一边早已看得眼热,见了徐昌的样子,不由喊道:“都管,第一碗酒官人已经许给我了!”
  徐昌抬起头,勉强笑笑,拿着酒坛来到高大全身边,口中道:“第一碗自然该是你的,我又怎么会抢!”
  但那神情,怎么看都是不情不愿。
  早有庄客拿了碗来,徐昌给高大全倒上。
  徐平道:“这酒比以前的更加厉害,一碗就相于原来的一碗半,不要倒满了,不然把高大全一下撩倒!”
  高大全道:“小官人又舍不得了,拿这话吓我!”
  徐平笑着骂:“我一副好心,都被你这莽汉瞎想!这一坛终归都是你们的,早一刻晚一刻到肚里又有什么区别?”
  旁边孙七郎道:“怎么会没有区别?早一刻到肚里早一刻心安!原先说好了,第二碗是我的!”
  徐昌无耐,又给孙七郎倒上。
  高大全在碗上深吸一口气,仰起头,一口就喝下了肚里。
  这酒就不像以前的那么冲鼻辛辣了,刚下口只觉得顺口,等到了肚里,一股热劲从肚里又涌上头顶。
  高大全又热又累,早已疲惫不堪,被这酒劲一冲,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口中喊道:“啊呀!这酒好厉害,着了道了!”
  旁边孙七郎正准备入嘴,被高大全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的酒量本就比高大全差上不少,看了高大全,哪里还敢莽撞,只是小口喝慢慢喝。
  徐平笑骂:“跟你说又不听,活该你摔这一跤!”
  徐昌见了样子,也谨慎起来,只是给自己倒了小半碗。
  他们三人酒量最大,地位又是庄客中最高的,倒没人跟他们抢。
  李璋见了三人的样子,舔了舔嘴唇,对徐平道:“哥哥,这酒真这么厉害?来一点我也尝尝!”
  徐平摇头:“你一个孩子,不能喝那种酒,酒缸里的尝一点就好。”
  李璋眼中满是不屑。
  此时酒缸里也接了不少酒,如果等到把这一甑全部蒸完,差不多要一个时辰了。徐平见庄客都眼巴巴地看着,便道:“好酒的,少盛一点尝尝就好,今天我们许多活要干,谁要是现在喝醉了,晚上不要吃饭!”
  众庄客哄然叫好,一起拥上去盛酒。
  徐昌端了两碗来到徐平面前,交给他和李璋,口中道:“大郎你们也尝尝,这酒确实比以前的好了许多!”
  李璋早已得等得焦急,接了碗在手里,就猴急地喝了一大口,咽下肚回味一下,口中道:“啊呀,头有些晕了!这酒好力气,又有香味!”
  徐平笑笑,端起手里的碗轻轻尝一小口,回味一会,才算彻底放下心来。虽然说不上十分好,但这却是正儿八经的白酒了。说起来,这酒算是徐平前世的所说的清香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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