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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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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让人防不胜防。
  李用和在马上圆睁双目,把自己的腰刀解下来交给身边的军官,厉声道:“你带人进去巡视,有趁乱掠夺财物,奸淫妇人者,斩立决!”
  军官应诺,点了几个自己亲信的兵士,催马进了庄子。
  李用和以国舅的身份管皇城司,自然比别人敢下手。因为违反军令杀几个人,还没有哪个官员敢找他的麻烦。
  纷纷乱乱,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庄里面一进乱糟糟的,不时有庄面的人被兵士们押出来,绑了交给外面守的人。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半空中的那个小月牙悄悄隐藏起来不见了。
  一个军官从庄里面骑马急驰出来,到了李用和面前叉手行礼:“报,庄里面搜遍,并没有什么刘太师,就连五十岁以上的老者都一个未见!”
  听见这句话,徐平的心里一紧,难道今夜刘太师并没有歇在这里,还是自己没有觉察到,不知哪个地方走漏了风声?


第152章 横死
  离七柳庄不远,更靠近城门的地方,有一处精致的小园林,规模虽然比七柳庄小了很多,但更加奢华,处处都透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象。
  人年纪大了,晚上便睡不安稳,早上起得也早。
  刘太师在床上翻了个身,却觉得再也无法入睡,干脆坐了起来。
  身边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娇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依然沉沉睡去。
  刘太师坐在床上,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娘子:“不要睡了,你有没有觉得热了许多?这才入春不多久,没道理突然变得这么热啊!”
  小娘子被从睡梦里打扰,满心地不情不愿,嘴里哼哼着:“热什么热?你都一大把年纪了,那事情也做不起来,心里有火吧——”
  刘太师摇了摇头,也懒得跟这小女孩费唇舌,下了床,趿着鞋出了卧房。
  一到外厅,就看见外面有火头燃起,心中吃了一惊,急忙打开门到了院子里。
  到了院子才看得清楚,房子已经起了火,正是从自己卧房旁边开始烧。看起来这火刚刚起来,火势并不大。
  正要呼唤家里的仆人起来救火,一扭头,刘太师却发现院子里站了两个高大的黑影。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民宅!不怕我报官吗?”
  刘太师心里害怕,口风却不露虚,高声恫吓。
  一个黑影笑道:“太师这是说得什么话,你什么时候瞧得上开封府了。”
  刘太师听见声音熟悉,试着问道:“什么人?藏头露尾的!”
  两个黑影走上前来,对刘太师道:“怎么,太师不认得我们兄弟了?”
  刘太师老眼昏花,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出了口气:“原来是钟家兄弟。你们到我这里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也好准备酒菜招待你们。”
  钟阿大笑道:“今时不同往日,就不麻烦太师了。”
  听钟阿大笑得暧昧,刘太师猛然想起,对两人道:“火是你们放的?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我这里闹事!我声张起来,天下间哪里有容你们的地方!”
  一边的钟小乙上前,笑着说道:“太师误会了,我们哪里是来闹事。我们兄弟急着赶来,是给太师报信。事情已经发了,太师趁早跑路,还有一条生路。”
  “什么事情发了?”
  “榷货务的主事崔有德,因为拿自制的交引偷换晋州进士换钱的交引,把人逼死,证据确凿,定了死罪。那厮死到临头反咬一口,把太师跟京城诸多公吏勾结,贪渎官家财物横行不法的事情供了出去,现在外面御史台和皇城司正在满城拿人。太师的这住小园子没多少人知晓,现在跑还得及,再等上一两个时辰,只怕想跑也跑不了了。”
  刘太师听了这话,一下怔在那里,过了一会才问道:“崔有德做事一向谨细,怎么会留下马脚被人抓住把柄?再者说了,供出我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都什么时候了,太师还计较这些!惟今之计,你赶紧收拾细软跑路是正经。我们兄弟送你一程,管保让太师避过捕人的公吏去。只要离了开封府,太师攒下的身家,也足够你快活下半世了,何必还在这里婆婆妈妈!”
  刘太师心里还是有些不信,问两人道:“这么说来,火是你们放的?”
  钟阿大嘻嘻直笑:“怕太师舍不下这处产业,我们兄弟只好放一把火,把这里烧成白地,绝了太师的念想。我们都是为你好,太师莫要见怪。”
  刘太师想着还是不对:“若不是我警醒,你们兄弟难道要把我一起烧死在里面?”
  “太师说哪里话?火烧起来,我们自然会救太师出来!多少年的交情,怎么会不敢太师的性命呢?我们兄弟的脾性,太师是深知的,难道还信不过?”
  刘太师还要再说,钟小乙突然指着不远处火光冲天的七柳庄道:“太师,不要在这里磨磨蹭蹭了!你看,七柳庄那里皇城司正在拿人,火光都起来了!要不了一时三刻,就有人供出太师的住处,那时再想跑也来不及了!”
  看七柳庄的方向果然起了火光,刘太师才确信真地出事了。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落到官家的手里下场不想可知,不由心惊肉跳。
  急匆匆地转身向屋里走,到了门口,刘太师停住脚步,问钟家兄弟:“我这里的仆人女使呢?起了火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他们也是有人值夜的!”
  钟小乙轻描淡写:“这些人碍手碍脚,平时使用着方便,这个时候却是累赘。我们为太师着想,早已经送他们上路了。”
  知道这钟家兄弟心狠手辣,刘太师不好再说什么,急匆匆地进了屋里,收拾细软。
  钟小乙看刘太师进了屋,对钟阿大道:“哥哥,这老狐狸精得跟鬼一样,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你进屋跟着他看着,所谓小心行得万年船。”
  钟阿大点头,提着手里钢刀,跟在刘太师身后。
  这个时节刘太师也不敢计较什么,只好心里暗自警惕,到房屋里藏金银宝物的各处暗格,把平时收起来作后路的贵重之物都取了出来,包在一个包袱里。
  到了卧房,床上的小娘子还迷迷糊糊,用甜得发腻的声音对刘太师哼道:“天光还没有放亮,你窸窸窣窣闹腾什么!若是有力气,只管上床来做事,怎么在下面搅人好梦!”
  刘太师也不吭声,只管找自己藏起来的贵重宝物。
  钟阿大跟在后面,见床上的小娘子露出一截玉臂在被子外面,朦胧的月光下像是精致的嫩藕一样。不由虚火上升,强自咽了一口唾沫。
  刘太师收了贵重物品,提了包袱,看了看床上又沉沉睡去的小娘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扭头出了房门。
  钟阿大紧紧在后面跟着,一起到了院子里。
  钟小乙见刘太师出来,问道:“太师,收拾好了么,不要留下什么马脚。”
  “你们知道我做事一向小心,哪里有什么留下!我收拾好了,这便赶路吧,等到天光放亮,只怕会有公人在路上盘查。”
  钟家兄弟一起道好,却不出门,而是上前把房子所有的满窗都关得死死的,拿了几把干草,上前引着了火把整个房子都烧了起来。
  刘太师阴沉着脸在站一边看着,并不出声。到了这个田地,自己在开封府的一切东西都要舍切了,包括房产宝物,包括自己身边的人。
  春天干燥,不大一会火势就起来,映红了半个天空。
  卧房里传出那个小娘子凄厉的喊叫声,伴着桌椅倒地的杂乱声音。
  钟家兄弟一起哈哈大笑,尤其是钟阿大想那一截春葱一般的手臂,笑声里更带了一种猥琐的意味。一边刘太师摇了摇头,跺了跺脚。
  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钟小乙这才转身对刘太师道:“天色不早了,太师我们这就上路吧。路上不要惹行人注目,我们不骑牲口,一路赶到朱仙镇去,在那里买几匹好马,然后一直南下。人人都说江南好,太师到了江南一样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两兄弟一起笑,一左一右跟在刘太师的身后,出了大门。
  这处小院极为偏僻,本来这也是刘太师为了隐蔽特意挑选的,直等到火势大起来,周围才有邻居看见,争忙去报开封府巡逻的士卒。
  这些事情已经与刘太师三人无关,他们赶到向南的大路,一路急行,向朱仙镇去。
  刘太师年老体衰,赶路赶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再也支持不住,对钟家兄弟道:“我这腿像不是自己的了,再也挪不动一步。这一路行来,怎么也有七八里路,开封府定然不会有公人跑这么远,还是先歇息一下吧。”
  钟家兄弟对视一眼,一起道:“也是,太师年纪大了,比不得我们少年人。便就歇一歇,养足了力气再走不迟!”
  钟小乙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松树林道:“路上休息不稳便,那里有一个小树林,我们三人到林里坐一坐。那里地势也高,正好看着路上的动静。”
  刘太师走了这一路,只觉得口干舌燥,气喘不已,听了钟小乙的话连连点头:“小乙哥说得是,我们便到那里歇息。”
  说完,刘太师当先向小树林行去。
  钟家兄弟面色轻松,跟在刘太师的后面。
  到了小树林里面,刘太师把背上的包袱先取下来,在一棵碗口粗的歪脖子松树的下面放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边擦着额头出来的汗。
  钟小乙走上前,对刘太师道:“太师辛苦,好好歇一歇,到了朱仙镇就出了牢笼。”
  刘太师连连称是,身子靠到松树上,眼睛都睁不开了。
  钟小乙向钟阿大使个眼色,钟阿大便仿佛漫不经心地走到林边,看着不远处路上的动静。此时天色尚早,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钟阿大轻松地靠在树上掂着脚。
  刘太师累得太过厉害,沉沉地就要睡去。正在这时,突然觉得脖子生痛,心中蓦然惊醒,低头隐约看见一条布带勒在自己脖子上。
  “你这个畜牲干什么?!”刘太师说了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钟小乙手里提着布条,语气轻松地道:“自然是送太师上路,江南路太远,太师的年纪大了,何苦要遭这罪呢?你逃走累得狠了,自尽在这路边,省了天下间多少人挂念!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师自己把值钱细软带出来,省了我兄弟多少手脚!有了这些财物,我们兄弟可以逍遥一世,太师这些年的作为,就让它随风去吧!”


第153章 尘埃落定
  “开封府说,刘太师的尸体是在城南大约七八里外,往朱仙镇去的大路边的小树林里发现的。从他被烧的住处到那里的路程不近,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又惊又怕,连着赶那么远的路估计已经筋疲力尽。推测可能是到了那里再也走不动路,上吊自尽。”
  到开封府看过刘太师的尸体后,回三司的路上刘沆一直不停地说话,语气中满是遗憾。这次把勾结作恶的三司公吏一网打尽,可惜的就是刘太师死了,不算圆满。
  徐平有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跟刘沆和司马池等人不同,徐平倒不觉得刘太师死了是什么坏事。从现在问的口供来看,与京城里面权贵人家的联系都是经过刘太师一人,其他人知道的无非是一些高官家的干人,在外面经营生意,跟高官权贵本家并没有直接关系。
  奴仆有事,当然主人要出来负责,但这责任就可大可小了。现在牵连到这么多家,最多也就是口头警告一下,要京城官员以后严管奴仆,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处罚。
  在徐平看来这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如果因为处理公吏,大面积地牵连到了朝廷的高官重臣,那才是无法收拾。不说高官权贵们的反扑,得罪了这么多人,以后在官场上也处处有人使绊子,那才是得不偿失,何苦呢?
  刘沆等人是要积极上位,徐平的官路亨通,何必趟这滩混水。
  回到三司衙门,里面早已经炸开了锅。今天凌晨把头目们一网打尽,再也没有人组织顽抗,口供问得很顺利。今天一天就是按照口供拿人,三司里的公吏人人自危,没有人再有心思做事,政事基本停摆。
  半天时间,就有三百多人被皇城司拿了去,而且拿人的速度丝毫不减。徐平估计了一下,按照现在的形势继续,最后三司公吏差不多会有七八百人牵连进这件事情。
  此时三司里的冗吏较多,但总人数也不过一千一二百人,相当于一次栽了三分之二的人手。经过这一案,三司再也不用担心冗吏了。
  当然最麻烦的事情,是犯案的公吏大多都是能干的,剩下的很多都老弱无能,或者有各种各样的缺陷,这才是让长官们最头疼的。
  回到自己长官厅,徐平对刘沆道:“现在案子基本已经清楚,剩下的事情让御史台和皇城司去忙,我们要开始着手收拾残局了。破案是有点功劳,但如果因为人手少了,三司政务运转不畅,那点功劳就还不够将功抵过的。”
  听了徐平的话,刘沆发热的头脑才冷静下来,一想大多数的衙门都空了,心里这才觉得着急,急忙问徐平:“副使,急切间哪里找那么多的人手去补空缺?”
  徐平道:“犯事的公吏是绝计不能用了,不管什么人来说,你谨守住这一点。凡是牵连进案子的公吏,除了朝廷判刑的,其他一律勒停,不得马虎!”
  “属下明白!”
  “至于缺的人手,我已经奏过皇上,从京东京西两路各州调熟手公吏进京。州县的公吏都在你兵案管下,你检点名籍,及早准备。”
  盐铁司兵案除了管着京城里面三司衙门的公吏,还管天下各州县的胥吏差役,调配人手的事情三司自己就可以完成,并不需要其他衙门配合。
  刘沆答应。
  徐平又道:“京城里面的三司衙门需要多少公吏,你务必尽快提出一个数字来。记住,现在所剩的公吏未必称职,绝不可以因为缺乏人手,就滥竽充数。如果提一些庸惰不能做事的人起来,最后受苦的还是我们自己。”
  刘沆一一记下。
  “还有,新开的场务主要从邕州蔗糖务调人。你行文下去,把我们这里开的场务,需要的人手告蔗糖务,让他们送不少于一百人进京来,务必严令他们要挑熟手能干的,不要把自己不想用的人送到京里来。这些吏人给驿券,沿驿路快马进京,他们的家人在后面慢慢跟来就是。京城里面给他们安排住处,一切从优。”
  驿馆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如果不是公务,还要给钱。有了官方发的驿券一路上就吃住不愁,而且可以用驿馆的马匹,算是最快的赶路方式。
  刘沆领命出去,徐平一个人坐长官厅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身份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就不同。其他人看重的是破个大案子,徐平看重的是把三司衙门里的害群之马清理一空。没了这些难缠的小吏掣肘,正好可以选用自己顺心的人才,按照自己的心意开创一番事业。
  如果三司衙门还是被这些小吏们把持住,什么开办新场务,什么重编三司条例,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实在难说。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人一旦没了帮衬,天大的本事也会被身边的人和事束缚住。
  徐平所做的事,都是前人所没做过的,另起炉灶虽然辛苦,也好过在破房子上添砖加瓦。从一开始,徐平的心思就是放在怎么利用这一次案件梳理三司人事上。
  春天已经来了,正是万象更新的时节,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三司看起来成了一座空衙门,却给了徐平大刀阔斧施展自己抱负的机会。世间的事总是祸福相依,利害纠缠,只看人怎么去面对了。
  站起身来,徐平走到房门口,看着院子里的大柳树上冒出的新芽,长出了一口气。
  新的人手要招募调集过来,新的三司条例也要以最快的速度编修出来,哪怕出一个不成熟的初版呢。新的条例新的人员,一个新的三司。
  整个冬天徐平都过得沉闷压抑,就像那阴沉冷冽的天气。
  然而春天终于还是来了,不知不觉间春风就吹走了阴寒的天气,带来了明媚的春光。
  徐平大步出了长官厅,向不远处的条例编修所走去。此时公吏们的案件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他已经不关心,他的心思已经放在了未来的三司事务上。


第154章 邕州旧部
  条例所里,王拱辰和王彬几个人正坐一起闲谈,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不用问,他们正在谈论公吏们的案子。一次抓几百人这种大手笔,京城里已经多少年都没有过了,成了大家最好的谈资。
  见到徐平进来,几人急忙行礼问好。
  徐平左右看看,问道:“高成端呢?”
  王拱辰道:“正在旁边厢房与石阁长商量印制新编条例的事情呢。找他有事?要不我去把他们叫过来。”
  “不用了,我去找他们。”徐平转身正要出门,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对了,接下来的日子三司会进很多新手吏人,他们来了,正好学习新编条例。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辛苦一点,用最短的时间把新编条例编好,正好让他们使用。人手不够,我再到馆阁那里要人,大不了让他们的书晚修个把月。条例编好,我给大家请功!”
  王拱辰这些专职在馆阁校书的,最喜欢的就是请功升官。在京城里,有指甲尖那么大的功劳都能被皇上和宰执大臣看到,升官最快。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日后发到下面州县任官,做死做活上面也未必看得到,官升起来可就慢了。
  一起谢过了徐平,几个人的精神明显振奋起来。
  到了厢房,只见石全彬和高成端两个正在对着编好的一部分三司条例议论,见到徐平进来,急忙起身见礼。
  徐平走上前,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大堆纸张,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杂吏端了茶水过来,徐平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徐平对高成端道:“这次公吏们勾结舞弊的案子能破,你出力甚多。我一力保举你为条例编修所主簿,上午到政事堂奏事的时候,宰执们已经同意。想来明天就有公文行到官告院,那里做事拖沓,你没事过去催一催。”
  高成端听了,一时不敢相信,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石全彬在一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道:“还不快快谢过郡侯!”
  高成端回过神来,到徐平面前深施一礼:“郡侯大恩大德,属下永世不忘!”
  “不必要,你立了功,这是你应得的。以后在三司安心做事,为自己,也为自己的子孙搏一个前程。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做下去,总有出头的日子。”
  高成端恭恭敬敬地应了。
  虽然是最低级的录司簿尉,那也是选人官身,与以前的公吏身份相比不啻是天地之别。做了官家里就成了官户,多多少少都有些优待,自己也可以依着年资慢慢晋升。这是高成端日思夜想的事情,今天终于美梦成真。
  高成端千恩万谢,徐平和石全彬两人好言抚慰了好大一会,才让他平静下来,自己一个人站到旁边慢慢回味。
  徐平叫过石全彬,翻着桌子上的书稿问道:“怎么样?刻书局开了也有些日子,印这些没什么问题吧?估计要不了多少日子,新的公吏就要招进来,以后可是要按这新条例做事了。在这之前,新的三司条例必须陆续印好。”
  石全彬道:“我们两个正在商量此事,那些文字印起来倒是没问题,但里面的一些图啊表的却是难办。若是用雕版,费时不费力不说,版面排到一起也很不容易。我们两个商理的结果,就是图表用雕版单印,附在正文后面,云行觉得如何?”
  徐平想了想,把图表作为附件倒不是不行,也是图书常规的做法之一。不过这个年代的书一是字大,再一个每本都比较薄,图表单分开之后查阅不便,也不直观。
  想了好大一会,徐平才道:“此事交给我,你们先按自己的想法办吧。”
  反正这次是应急的初版,后继很快会修订,没必要在这些细节上计较。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快步到了门口,叉手高声道:“报副使,衙门外面来了几个厢军求见,说是副使在邕州时的旧部。”
  “哦,莫不是桥道厢军终于到了?”徐平站起身来,“快快让他们进来!”
  离了厢房,徐平回到正厅。
  刚刚进了房门,就见到有几个大汉随在三司守门的兵士后面,正走了进来。
  当先的大汉见到徐平,快步走上前,叉手行礼:“属下鲁芳,见过郡侯!”
  徐平看着分别许久的鲁芳,满脸惊奇,上下打量着他道:“鲁芳,你什么时候调到桥道厢军去了?不是说都让你们带兵吗?”
  鲁芳有些不好意思:“不瞒郡侯,我是在岭南呆得腻了,主动调来的。反正没有家室拖累,正好到京城来看看,在郡侯手下做事,也舒心些!”
  “好,好,京城繁华之地,是该来看看。”
  徐平一边说着,一边让几位自己当年的旧部进屋里坐下。
  王拱辰等人见是徐平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打个招呼便分头做事去了。
  杂吏上了茶,徐平随口问起他们在路上的经历。岭南虽然远,这些桥道厢军用的时间还是太多了一些,到底还是军人身份。
  鲁芳道:“郡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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