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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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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个字“种”,自然是培育和推广良种,什么时候都是提高产量的关键。
  第五个字“密”,合理密植,关键在合理二字。
  第六个字“保”,植物保护,主要是防治病虫害。
  第七个字“管”,当然是田间管理,中耕除草之类,也至关重要。
  第八个字“工”,各种农具的改革,徐平正在做。
  徐平打算以这八个字为纲目,写本《农事八字》的农书,把自己的农业知识写出来。


第176章 一日两待制
  剩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王拱辰和欧阳修等人由李觏陪着在庄子周围游玩。此时正是春季,到处繁花似锦,也不会单调。借着这个机会,李觏也向他们请教文章。
  徐平抽出空来,专心写自己的《农书》,顺便问庄里的老农一些事。这处庄子在徐平手里发展起来,从最开始的土质改造,水利设施,积肥改进工具,徐平都曾亲手做过,过程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写起来得心应手。
  感觉得出来,欧阳修等人与徐平有些疏离。他们正雄心万丈,徐平这种低调做事的风格显然不中他们的心意。从西京幕府入馆阁,在他们看来正是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怎么可能再沉下心去学自己看不在眼里的东西?
  徐平也不放在心上,他一向抱着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只管安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至于别人怎么想,由着他们去吧。
  从中牟庄园回来,徐平用三司条例编修所的名义上了《新编条例》的初稿。实际上公吏的培训已经开始使用这套教材,现在只不过是彻底出齐了。反正是初稿,朝中大臣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后续的教材改过来就是。
  然后又以自己的名义上了《农事八字》,就当是总结了自己的中牟庄园和在邕州为政的经历,把自己两世为人的农业知识大半都写了进去。
  就这么过了五六天,朝廷的反应没有下来,邕州的工匠却先到了。
  新开场务的时候就定了从邕州转雇一批工匠过来,作为熟手,免得新场务开了无人可用。这些人在邕州的时候是蔗糖务下属的平民,与种甘蔗榨糖的并没有区别,但到了京城身份不好确定,只是催着他们先来。
  京城场务里面的工匠分好多种,有隶属于厢军的,也有场务自己带编制的工匠,还有从平民中雇来,所谓“和雇”的。待遇自然是“和雇”的最好,基本按照市价,一些手艺好的工匠比管理的官员收入都高。实际上真正的技术也大多都是在这些人手里,场务直接管理的人大多都是杂工。
  按徐平的意思,邕州来的工匠自然是按照平民“和雇”来算,不能亏待他们。库务司却不同意,要先看看这些人的手艺,实际上就是对场务的重要性才做决定。如果只是杂工一样可有可无,他倒是想直接编到厢军里去,耗的钱粮少,还好管理。
  这一天徐平在新的场务那里忙完,回到编修所,刚一进大厅,王拱辰就道:“副使是到哪里去了?刚刚宣敕的来,见你不在,又回去了,说是明早让你千万等在衙门里。”
  徐平怔了一下,问道:“什么事情?衙门的事还是我的事?”
  “自然是你的事!我特意问了,说是因为前些日子新条例编成,再加上你上的《农事八字》深得大臣赞赏,升为待制了。”
  徐平有些蒙,这次升得有些过于容易了。编农书的历朝历代都有,真正编成,朝廷也会有奖励,但一般都是给钱升点小官。徐平这次本官没动,但一下子从馆职升为待制可是突破性的升迁,按例来说应该有人先给自己打招呼才对,没这么突然袭击的。
  此时的官员抛开文散官和勋等几乎不起作用的系统,表明身份等级的还有本官、职和差遣三个大的系统,爵位则相对不普遍。说官员的身份时都说官职,官和职自然是最重要的,官即是本官,职就是馆职。有官未必有职,带着馆职本身就说明了身份不同于一般的官员,升迁也更加迅速。
  职又分两大类,待制及带制以上的称为侍从,以下的称为庶官。从名字就可看出,侍从官的地位与皇上更加亲近,也更加显耀,升迁更加飞速。朝廷的一些重要职位,比如知开封府,三司使等等,都明文要求待制以上才可担任,本官反而无关紧要,只是决定官员的本俸罢了。实际上待制以上,本官飞迁也远超其他官员,很快就能升到上层。
  一般来讲,要升待制上,必然是有大臣保举,中书同意,进熟状,皇上也不反对,才会下制敕正式升迁。这个过程中肯定要先跟升迁的官员通气,不跟人说还保举什么。
  徐平这次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突然之间升迁的敕书就下来了。这只能说明一点,是皇上直接下手诏到政事堂,中书不反对,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般的政事,都是政事堂里宰执商量妥当,写成文字,宰执签名,上呈皇上,这称为熟状。皇上用印,熟状成为词头,回到中书,再下到中书属下的舍人院。舍人院根据词头写成制敕,宰相审查无误,签名,称为画敕。如果对舍人院写的不满意,宰相有权直接修改。这中间当然还牵涉到其他几个衙门,理论上也有封驳的权力,但主导权是在中书。就是皇上本人,实际上很多熟状也是不过目的,直接由内尚书省看过根据惯例用印。
  敕必由中书,不然没有完整的法律效力。即使皇帝要下命令,也要用手诏的形式写词头到中书,中书同意了才会到舍人院,舍人院本来就是中书的下属衙门。至于学士院,所拟的制书范围很窄,比如宰执、使相和亲王的大除拜之类,还有大赦德音等等,具体政事基本不参与。而不经政事堂的手诏,官员们是可以拒绝执行的。
  徐平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问王拱辰:“宣敕的来,我不在就回去了?他们没有说什么?难道不应该是等在这里,派人去唤我吗?”
  王拱辰道:“本该是如此,哪有宣敕不见人,便直接就回去的道理。我问过了,是因为他们要宣两人升迁,副使不在,他们又时间紧急,便去了那一家。说是从那里回来,再向副使宣敕,也误不了什么。”
  “还有谁?难道也是升待制?”
  王拱辰笑着摇头:“副使可是说着了,正是还有一人今日升待制。一日升两待制,这可是不常见,突然之间待制也不像以前那样高不可攀。”
  对状元出身的王拱辰来说,别说是待制,殿学士也不是高不可攀,只是要一点一点地熬时间罢了。但对于一般的进士来说,升到待制就是麻雀变凤凰了。
  徐平想了一下,又问道:“还有一位是谁?也不知道我升的是哪一阁?”
  王拱辰站起身来,口中道:“我问了,这是好事,宣敕的倒也没有隐瞒。另一位是去年贬出京城的范仲淹,升为天章阁待制,改判国子监。副使还是比他好一点,是龙图阁待制,说起来都是相同,但总是听起来强那么一点点。”
  王拱辰笑眯眯的,显然是觉得徐平地位高了自己也跟着沾光。


第177章 风波将起
  从名义上来说,各阁并没有高下之分,都是为了纪念去世的先皇而建。但龙图阁建的时间最早,藏太宗的御书手札之类,天章阁后建,藏的是真宗皇帝遗书。在此时人的心里,还是觉得先建的龙图阁显赫一点,学士的位次也靠前。虽然在皇帝的心里,未必是这么想的,他还是经常呆在自己父亲的阁里。
  官当到这程度,便已经超越了正常的按照资历磨勘,升升降降不能太放在心上了。尤其是本官已经不太重要,看的是职的高低,和差遣重要与否。庶官的时候,本官是官员最重要的身份标签,一到侍从官,这个标签就失去了光彩。
  徐平以本官兵部郎中,馆职直史馆直升龙图阁待制,若在平常时候,可以说是一步登天,超资拔擢,免不了要惹人非议。但在今天,跟另一位升待制的范仲淹比起来,就黯然失色,实在是平平常常,令别人提不起兴趣。
  范仲淹由右司谏转礼部员外郎,擢天章阁待制,判国子监,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步登天。天章阁待制与龙图阁待制同为从四品,位在龙图阁待制之下,这也是判国子监的最低要求。有了天章阁待制在身,范仲淹那礼部员外郎的低微本官已经无关紧要。
  徐平一直觉得奇怪,到了去年见到范仲淹的时候,他的本官还低微至极,刚刚爬上员外郎的边。若按照正常次序升迁,他升到郎中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根本就不可能在未来的日子里发挥历史上那么重大的作用。今天同一天升待制才明白,范仲淹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完全跨越了员外郎和郎中的通天梯,一步飞升。
  职虽然也与本官一样有按资升迁的制度,但不像本官升迁那样死板,如果真地碰到皇上和大臣赏识,可以跨过庶官和侍从的鸿沟。那些能够飞速升迁的官员,比如以前的张士逊,比如现在的范仲淹,比如后来的包拯,都是从这一条路升上去的。
  没有这一条路,他们就是像徐平一样年年升迁都到不了最后的地位。
  想明白了这一点,徐平接受了同僚们的道贺,顺便安排了衙门里的事务,回到了自己的官厅里,一个人坐着发呆。
  能够让范仲淹一下子升上来的人,想来想去,只有王曾这位宰相,或许还有薛奎等几个已经年老不视事的前朝重臣。皇上肯定没有这个心思,去年废皇后堵宫门的事情刚刚才平息,他不可能就把当时赶出京城的人招回来重用。不过皇上赵祯的性子软,范仲淹本人又为官清廉,为政有声,有大臣坚持他也不会反对,废皇后他本来就心虚。
  范仲淹回来了,孔道辅估计也不会在外面呆太久,他们本来就互相依靠。
  徐平前世的历史知识记得不多,但大势还是清楚,心里明白,或者有心或者无意,要扳倒吕夷简的势力慢慢开始集结了。不知在哪一天,由哪一个人,就会突然挑起一场滔天巨浪,把现在看起来稳如泰山的吕夷简掀下去。
  对于朝中的派系争斗,徐平从心里厌烦,他也不喜欢。自己为官,徐平从来没有刻意培养过自己的派系,说心里话,以他和皇上的关系,也实在是没有必要。但现在的吕夷简已经成了朝政的巨大阻碍,就连徐平也觉得他该退下去了。
  实在是吕夷简的私心太重,虽然他的能力能够保证朝政正常运作,不出任何大的乱子,但任人惟亲这一条就让人受不了。现在官员的升迁,基本被吕夷简一派把持,如果不是他的自己人,就不能到关键的职位上。收受贿赂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把其他官员的升迁之路堵死了。这样的后果很严重,一旦吕夷简倒台或者退下去,就会造成官员的青黄不接,引起朝政的混乱。
  不仅是把持官员升迁,吕夷简一派还公然插手京城各衙门的公吏事务。三司是徐平在这里,有皇上背后的支持,能借着公吏舞弊的由头把公吏清洗一遍。换个衙门,就是抓到了这样的把柄也无法大规模替换公吏,处罚重了还会受到报复。
  官吏合流,其危害远比贪污腐败更加严重,这种危害是系统性的。很容易就出现公务系统里无人不贪,没有钱就办不了事,有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办成。潜规则代替明规则,朝廷的法令制度完全被抛开,而只能按照金钱和派系来运作。
  现在已经有了这种苗头,徐平也是头痛无比。在这种已经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系统里,不管采取什么措施全都没有用处,什么政策到了下层都会变味。就是新开的场务,如果不是清洗了公吏,如果不是从邕州调人来,徐平自己都可能控制不住。
  吕夷简在,他打造的这一系统就如泰山一般不可撼动,别人根本无从插手。
  三司的几个月,徐平也觉得有些累了,这累不是干事情累,而是心累。不管做什么事情,先跟上司斗智斗勇,才能获得通行证。然后再跟下属斗智斗勇,一个不注意,他们就能让你把好事变成坏事。手段稍微差一点,惟一的选择就是拱手而立,对具体的事务不闻不问,糊里糊涂的混日子。
  如果吕夷简的能力稍微差一点,事情还不会如此严重,就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强,私心又重,别人无可奈何,事情才越来越严重。换个差一点来,有大把的把柄能够抓住,影响恶劣了很容易就赶出朝廷。
  面对吕夷简实在是没办法,不管多棘手的事情,他总是能够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能说他无能。官员能干了,还能指责什么呢?任人惟亲,培植党羽,这种罪名很难有把柄被外人抓住,搞得不好了就被倒打一耙,反被说是排挤贤能。李迪把自己搭上,也撼动不了吕夷简分毫,可见其困难。
  至于贪墨钱财,吕夷简根本就没有把柄让人抓住,而且在徐平看来,也不能用清廉苛求官员。只要做得不是过于离谱,这种事情还是以宽容为好。一是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自己身上,再一个很容易成为派系斗争的工具。
  以前在地方还好,进了朝堂,真正跟吕夷简共事过一段时间,徐平也已经受不了。虽然自己没有能力把吕夷简掀下来,但有人去做,徐平还是乐见其成,甚至不介意在后边帮一把。不管怎样,趁着现在的和平时光,朝廷要有些作为,不能再这样死气沉沉,一团死水地因循苟且下去。


第178章 贾宪三角
  春天的太阳从升起到落下,一直都让人格外地舒服,不寒不冷,不燥不热,沐浴在这阳光里令人通身舒泰。
  此时斜阳挂在西天上,红彤彤的,就要落下山去了。满天的霞光笼罩着大地,入目都是那暖暖的红色,万物都镶上了金边。
  看着高大全扶着新娘子回了洞房,主婚的徐平出了口气,对一边的燕肃道:“新人进了洞房,我们可算是交差了,一起过去喝两杯吧。”
  “正该如此。”
  燕肃说着,与徐平一起出了厅门,到了院子里。
  最近的日子徐平太忙,高大全的婚事都是母亲张三娘和妻子林素娘帮他张罗,到了今天成亲的大喜日子,徐平来作主婚人。
  燕肃是女方家里的代表,与徐平一起来主持婚礼。
  这桩婚事也是巧,高大全在殿前司当差,天天在皇上面前晃悠,他身材高大,不知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赵祯记得他是徐平的跟班,也有心提拔,一次殿前演武后,便提为东头供奉官,带上了閤门祇候。一班同僚庆祝的时候,便有人介绍了这门亲事。
  女方是司天监丞楚衍家的女儿,已经二十出头,以前眼界太高,一直耽误下来没有嫁人。到了这个年纪,高大全又一表人才,前程光明,婚事就定了下来。
  以前听林素娘说,女方长得姿色平常,但知书答礼,待人接物都落落大方,是个会持家的。娶妻娶贤,也是高大全的福气。
  今天见了新娘,也确实如此。相貌说不上漂亮,但也有中上之姿,尤其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举止得体,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大家气魄,与高大全很是相配。
  楚衍精通数学和天文,因为参与修《崇天历》,迁为司天监丞。如果在徐平前世,这就是知名的大学者,社会地位不会低了。不过这个年代伎术官地位不高,同等官品的情况下要低于文武官,司天监丞正七品,与高大全也算是门当户对。
  燕肃的主要成就也在天文上面,不过他有进士出身,一路做到了天章阁待制,远不是一个小小的伎术官能比的。他与楚衍一向相熟,男方有徐平来主婚,他便被女方请了来装点门面。两个待制主婚,这次的婚事规格也不低了。
  到了院子里,徐平和燕肃落座,庆祝酒筵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一个三四十岁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走上前来,举杯向徐平和燕肃行礼:“在下贾宪,楚监丞的学生,见过两位待制官人。”
  徐平和燕肃点头示意,一起把酒喝了。
  自太宗登基,便禁止民间私习天文,因为此时的天文与天下祸福预测紧密相关,可不仅仅是学术问题。不在于这预测真实不真实,关键是天下信的人多,可以挑动人心。太宗登基的时候问题重重,疑神疑鬼,自然不会允许民间存在这隐患。他不但是禁了民间私自传习天文知识,还用诈术骗了天下有这专长的人到京城,选了一部分技艺高的留下,其他的全部都刺配海岛,断了民间的学术传承。
  现在学习天文历算知识的都在司天监,各有师徒传承,贾宪和楚衍即是如此。
  敬过了酒,贾宪还在桌边逡巡不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平奇怪,对他道:“你莫不是有事?有事尽管直讲,你是楚监丞的弟子,又不是外人。如果能够帮得上忙,我和燕待制自然会帮你。”
  贾宪拱手:“在下自小精习算术,进司天监前也曾经在乡里教习,略有心得。这些年来集成一本小书,只是无钱请人刻印。听说三司刻书局专刻伎术书籍,便想请问一下,能不能把我这本小书印了,能够流布民间,教人传习。”
  徐平笑道:“这有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书你有没有带在身上?我看一看。”
  贾宪急忙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交给徐平:“原来龙制也懂算术。”
  徐平微笑:“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也略学过一点,懂点皮毛。”
  前世近二十年的学校教育,徐平对数学可不只是懂而已,在这个年代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大家了。只是两世的数学系统不同,徐平只是自己用,并没有传播。
  市面上流传的数学教材,如《九章算术》和刘徽留下的一些书籍,徐平都看过。虽然多年来都用心揣摩,但要把两个系统合到一起,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徐平翻开册子,最先的是“勾股生变十三图”。勾股问题是中国数学家研究的一个经典,传承久远,徐平并不意外。贾宪对这一问题研究得更加深入,基本把徐平前世所学过的关于直角三角形的所有定理都包括在内了。
  这就是时代的差距了,贾宪的研究在这个年代自然是了不起,但在徐平看来,不过是前世初中时的内容,并不能引起他多大的兴趣。
  “勾股生变十三图”后面,紧接的是“方程术”,这又是中国数学家研究的经典课题。此前的数学家已经研究过一元线性方程组,偶尔也有谈到高次方程的。贾宪书里谈的主要是高次方程和方程组,这就让徐平觉得意思了。
  再后面,是“增乘开方法”和“增乘方求廉法”,徐平眼前一亮。
  这是开高次方的方法,也只有配合这方法,前面对高次方程和高次方程组的讨论才有意义。而且贾宪的方法极其规整,与后世的公式差不多,直接套进去就能够得出解来。
  这是一整套的高次方程的解法啊,而且不是针对特例,完全就是标准化的解法,这个意义可就大了。徐平万万没想到,能在这个时代见到这么有价值的内容。
  抬头见贾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徐平对他笑了笑道:“这册子我先带回去看一看好不好?付印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要等一段时间。”
  贾宪忙道:“自然是好,自然是好,还请待制多指点。”
  见旁边有人等着敬酒,贾宪不好站在这里,拱手作别。
  见贾宪离去,燕肃对徐平道:“郡侯真擅长算术?这个贾宪在司天监里很是有名,精擅历算,九章之类,再没一个人能够比得上他。”
  徐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道:“闲时看过一点书,略知一二。”
  “文人士大夫里,精通这个的可是不多,郡侯倒是个另类。既懂算术,还精通各种机械,能够新创农具种种。”燕肃摇着头啧啧称叹,“郡侯比燕某在杂学上用功还多。”
  燕肃进士出身,又擅长书画,自成一派,堪称大家,是文人画的开派祖师之一。除此之外,还对天地物理感兴趣,曾经长时间观察海潮,写成《海潮论》一书。书里虽然对海潮的成因解释得并不准确,但明确了海潮与月相有关,准确地总结出了海潮的规律。用燕肃的理论,就可以预测海潮,相当精确。
  后来又醉心于计时工具的研制,制出了计时相当准确的莲花漏。虽然莲花漏的推行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显露了燕肃在这方面的才能,朝中多次让他主持经济事务的讨论。
  没有徐平,燕肃绝对是这个时代多才多艺的顶尖人物,如今跟徐平一比,却又显不出什么来了。徐平涉猎的内容比他还多,还都有很突出的成绩。
  不一会,高大全出来,向来的亲朋敬酒。在一群不认识的禁军堆里,孙七郎早已等得不耐烦,拉住高大全,酒灌个不停。
  徐平也有点酒意,乘着夜色,带着随身的两个兵士,回了自己在城内的小院。
  夜色深了,徐平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了书房里,拿出贾宪的小册子看。
  这个年代的数学系统跟徐平前世的不同,很多术语更是古今差别很大,这对徐平的阅读造成很大的障碍。虽然以前也读过一些传下来的数学书籍,但一与前世的知识互相参照,还是容易搞糊涂。
  取了一张白纸,徐平把贾宪册子里关于开平方和开高次方的内容一一用前世的方法写下来,来验证一下正确性。
  在纸上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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