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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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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其他衙门官员的随从也是如此。
  刘沆管着兵案设案,这些都是他应办的事务,不知为何没有给刘沆配好。
  王沿拱手谢过,向旁边不远处的三司去西京的车队走去。
  徐平吩咐人去把带着车队的铺子公吏和正将叫来,让他们清一辆马车出来,并派两个人在王沿身边听候使唤。
  太阳高挂在天空,阳光普照,庞大的三司运货车队沐浴在阳光里,占住了大半的道路。周围聚了不少的京城百姓,对着这难得一见的庞大车队,指指点点。


第20章 市场的车轮
  三匹马拉着的运货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排在路上一眼望不到头。在运货马车之中,间或还杂着几辆运客的四轮马车,显得有些显眼。马车队伍的两旁,每隔不远就有有一位骑士守在车旁,照应着路上可能发生的异常状况。
  以前也不是没有大队的运输粮草的车队,可从来没有这般整齐,一样的,差不多的马,就连车上的货物,也是或箱或袋,给人一种整整齐齐的感觉。
  这种严整划一的场面既让人觉得冷冰冰需要敬而远之,又有一种别样的震撼,透出一种超越了人的平常力量的气势,虽然这只是一队运货马车,而不是车队。
  王沿有些沮丧,虽然坐在马车上很舒服,但自己堂堂三司副使,混在这样一个运货的队伍里,总让人有些不愉快。
  事情怨不得别人,其实刘沆早已经让人给他准备好了马匹和随从,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副使,怎么能够这样随便?对安排好的人和马挑三拣四,让刘沆派人去这换那换,结果把刘沆惹恼了,一句现在没有合适的,让他耐心等待给打发了出来。
  刘沆虽然是天圣八年进士,可榜眼出身,天生就比王沿有优势。再说两者的本官也没差到哪里去,一个户部副使还吓不住他,王沿的能量还影响不到徐平。
  到了马车前,领队的公吏对王沿道:“王副使,这车在官道上行起来极为平稳,您尽可以安必乘座。在车上需要点什么,尽管对小的说。”
  王沿摆了摆手:“不必了,到八里铺也没有多少路程,一下子就到了。”
  说完,抬步上车,低头钻进了车厢里。
  这车是专门在东西两京之间运客的,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实际上因为要跑两京之间的驿路,成本比京城里的四轮马车更加昂贵。
  驿路可比不得城里的道路平整,而且速度也不像在城里那样慢悠悠的,想舒服就要加防震系统。反正设计的载重不大,徐平把整个车厢制成一体,用四杆机构装到马车的底盘上,用上好的桑木减震。四杆机构能够保证车厢一直与地面平行,而桑木虽然硬了点,好在强度足够,不至于遇到意外车厢飞出去。
  没了前世方便能够买到的弹簧减震,空气减震,甚至各种各样的花式悬挂,这个年代制车,也只好因材就减了,有那个意思就行。
  王沿进了车厢,打窗子打开,见车厢里空荡荡的,叹了口气,有些无聊。转头向旁边看去,只见另一辆载客马车窗子紧闭,就连窗帘也都拉下来,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不由心中好奇。已经进入初夏天气,什么人能在里面耐住气闷,莫不是女眷?
  旁边的马车里,郑主管挺直腰板,一脸严肃地看着坐在身前的小厮喜庆。他的两眼圆睁,让缩在车厢前面的喜庆看着就有些害怕。
  “主管,太阳升起来,车厢里闷热得紧,不如开窗透透气吧。”
  喜庆陪着小心,低声对郑主管说道。
  郑主管闷声闷气地道:“几百里路,我带挚你坐在马车上,如此舒服,省了在路上尘土飞扬的奔波。这是多么大的福气,怎么还嫌三嫌四!”
  喜庆见郑主管的样子吓人,缩了缩脖子,再不敢开口说话。
  这次在西京洛阳开三司铺子的分铺,不但是货物要到那里卖,就连购物券也一样要发行到那里。郑主管是主事者之一,这次被分派的任务就是携带购物券。
  任你什么人物,十万贯钱揣在怀里还怎么轻松得起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那是写诗的人没有真的十万贯说的风凉话。真有那钱,先不说如何样的大粗腰能够缠得下十万贯钱,这一路山山水水,还是先想好怎么才会不被人把钱抢了去。
  像这种在三司里掌管巨款的公吏,向都是选的殷实之家,几家作保。官府根本就不怕你卷款跑了,卷的钱自然会从你家里和保人家里抄出来还上,然后全国海捕,闹到最后说不定官府还有的赚呢。这十万贯钱,郑主管可是担着几家老小几十口的性命,虽然外面队伍庞大,还有军队随行,依然是紧张得心一直提到嗓子眼落不下来。
  刚才旁边王沿上车,听到动静郑主管的心里就怦怦直跳,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开封城外天子脚下绝不会出意外,但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受了郑主管情绪的感染,小厮喜庆也是紧张得不行,愈发觉得车厢里闷热不堪。
  看看天色不早,徐平吩咐起程。
  庞大的货运车队在路上缓缓行动起来,低沉的车轮碾地声缓缓响起,像一个巨大的怪兽,一往无前地向前碾压过去。
  徐平在路的另一侧,带人骑马缓缓前行。
  看着巨大的车队缓缓前,徐平的心情莫名地的些激动。两京之间的这条商路只是开始,接下来的一年,三司还要开通在京西路北部各州的商路,每个州甚至一些大的县都要有三司的铺子开过去。用三司的力量,先在两京之间开成一个统一的市场。
  稳固了北部,下年开始便就扩展到京西路南部去。南部的中心襄州在汉水岸边,正是南船北马汇聚的地方。三司的商业网络延伸到那里,影响便就能够遍布长江两岸。
  杨告任京西路转运使,这些正是他要做的事情。
  开封府的另一翼是京东路,西侧的南京应天府离开封府太近,另一半的中心青州又离开封府太远,位于中心的郓州商业规模却又差了很多,开拓起来不如京西路方便。
  不过随着王彬与他在高丽的本族谈得顺利,一旦与高丽通商,甚至由此借道打开与日本的商路,京东路的地位便就比京西路更加重要。那里还是全国排名前列的丝绸产地,商机也更广阔,是三司下一步要开拓的地方。
  徐平在京城忙了一年,已经打下了基础,现在三司这辆大车,又驶向广阔的中原大地了。伴随着三司属下这巨大的车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第21章 矛盾
  到达八角镇驿站的时候,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离着天黑还早。徐平没有接着赶路,吩咐队伍停下,准备在这里过夜。
  两京驿路,起自开封城西门新郑门,其间或十五里,或十里有一驿,直达洛阳。八角镇是离开开封的要冲,再过十五里是醋沟驿,又过十里是十里店驿,再十里就是另一个要冲中牟县三異驿。徐平的队伍人数不少,必须选择大的驿店歇宿。而且进入中牟县,那里的知县等地方官要前来迎接陪同,不好算错路程晚上还进不了县城。
  八角镇的驿站规模很大,常年迎来送往两京之间的官员兵吏,一切都准备齐全。驿丞早早便就迎了出来,把徐平和王沿一行迎进了驿站里。
  向洛阳送货的一众人等也在这里停了下来,虽然是公事,他们却没有驿券,住在驿站里一样要自掏腰包,回去由三司衙门算钱。驿站系统向来属于枢密院,三司铺子又不属于国家公事,他们自然要把账算清楚。
  进了驿站的院子,王沿伸了个懒腰,不好意思地对徐平道:“徐副使一路辛劳。”
  这一路上在马车里坐着舒舒服服,王沿都不想改为骑马了,倒是为首的徐平一路骑着马过来,让王沿还有些过意不去。
  徐平看看王沿道:“算不上辛苦,今天只走了三十里路,明天中午到中牟县,晚上歇宿白沙镇,路程比今天晚上多一倍呢,今夜早点休息吧。”
  说完,带了刘小乙和几个随从,由驿丞带着去看安排给自己的小院。
  王沿看着徐平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不安。今天跟刘沆闹了别扭,等到晚上徐平派回去的人回来,必然知道其中的缘由,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郑主管带着喜庆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迎着吹过来的凉风,深吸了一口气。在车厢里憋了大半天,神经又一直紧绷着,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路上招呼的陈主管从远处走来,对郑主管道:“驿站里单独的小院都被徐副使带来的人占住了,我们不要歇在里面了,还是去镇上找家干净的店铺住。”
  听见这话,郑主管的心腾地就提了起来,一把拉住陈主管拖到一边,小声道:“你这是说什么话?我怀里揣着十万贯钱,你让我到镇里去住店?!”
  陈主管仿佛听见郑主管的心正腾腾地撞着胸膛,笑着拍拍郑主管的肩膀:“你这是怕个什么!十万贯钱,你怀里揣着的是十万纸券而已!这券只能在三司铺子里买东西,临行前把上面的编号都记了起来,别人得手了也花不掉,谁会惦记这样一堆废纸!而且,你这纸券上还缺印呢,拿出去都没人要!你这样紧张兮兮,那我管着那么多值钱的货物,按你想的还不能活了!安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又是两京驿路上,出了不了事!”
  “怎么能这样说?今年开封府里不太平。”
  听了郑主管的话,陈主管连连摇头:“我们这么多人,又有官军押送,什么贼人敢打我们的主意!来抢我们,那就如同造反了!”
  一边说着,陈主管拉着郑主管只管向镇里去。
  小厮喜庆在后面看着,急忙抱紧怀里的包袱,快步跟了上去。
  徐平进了驿站安排给自己的小院,洗漱罢了,喝了杯茶,信步走到了院子里。
  引洛入汴,并不仅仅是用清水代替黄河里的浊水,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利用这样一条运河,把东西两京用水路直接连通起来。
  黄河泥沙太多,河道不定,年年向北翻滚,虽然也通漕,但一年中有小半时间是行不得船的。而且洛阳城也不在黄河岸边,水运相当不便。一旦洛水与汴水连通,漕船就可以由东京汴梁直达西京洛阳,两京彻底连接起来。
  陆路虽然方便,运量与成本却远不能与水路相比。徐平想把京东路和京西路与中间的开封府一起形成一个大市场,便就需要这样一条运河。由洛水入汴河,进入开封,再从开封入五丈河,一路进入梁山泊,整个东西水道就彻底贯通了。
  正是有这个想法,郭谘一提出导洛入汴,徐平便全力支持。汴河通南北,然后再有一条东西向贯通的运河,便就以开封为中心形成了一个“丁”字形的水运网络。这样的交通网络对商业的繁荣有重要意义,更是市场扩大的助推器。
  刘小乙取了把交椅放在小院里的树下,对徐平道:“郡侯,一路上劳累,便就在树下歇一歇,我去安排晚饭。”
  见徐平点头坐下,刘小乙便出了小院,去找驿丞安排饭菜去了。
  徐平坐在院里的大梧桐树下,看着天边的太阳,眯着眼睛想心事。挖运河这事情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规划得当,人力不缺,几十里水道一两个月也就挖通了。此去查探河道,一是选择最合适的路线,再一个也是看沿线的经济情况,地方能够承担多少人力,需要三司补助多少钱粮。现在三司的现钱不缺,这倒不是难事。最棘手的是这一线人户稀少,欠缺人力,这是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的。
  黄河沿线自不必说,河水泛滥,再加上修筑河堤劳役繁重,沿线的几个县都是人户极少。按郭谘查看,引水口应该在巩县境内,那里就更加糟糕了,是整个京西路人口最少的一个县,全县只有六七百户,只相当于徐平前世的一个中等规模的村子。只因为那里靠近皇陵,劳役更重,哪怕就是免税也都阻止不了人户逃亡。
  正在徐平想心事的时候,一个随从进来禀报:“副使,刘判官派了两个军将来,并带了骐骥院里借来的马,正在门外求见!”
  徐平回过神来,直起腰道:“好,让他进来吧。”
  不一刻,两个三司军将进了院子,向徐平叉手行礼:“属下见过副使!”
  徐平的脸色不怎么好,问他们:“今天为何没给王副使及时配齐人手?他的职事虽然任命得匆忙,兵案也不至于如此手足无措!”
  左边的军将犹豫了一下,才道:“禀副使,刘判官一大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人手也安排了,都是按照常规。不过王副使看了之后不中意,要刘判官重新换人和马匹,这就耽搁了。人手还好说,骐骥院那里却不好说话。”
  说完,小心地看着徐平,心中忐忑不安。王沿怎么说也是副使,官职在那里,也不知道徐平会不会听刘沆吩咐的说辞。


第22章 两个小孩
  徐平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道:“我知道了,你们过去见王副使,这一个月跟在他的身边。记得要仔细听吩咐,不要误了事情。”
  见徐平并没有说什么,两位军将都是松了口气,一起叉手应诺。
  看着两位军将走出小院,徐平叹了口气。刘沆做事不会失了分寸,两位军将一说,他就基本信了。再想起今天王沿的神态,那就可以笃定,事情的起因必然是在他身上。
  一进三司,就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与其他官员起冲突,而且是在有公务在身急赶着要出城的时候,这让徐平对王沿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当然他与王沿一样都是三司的副使,虽然排名在前,但也不是他的上司,只能是心里警醒,避免误了事情。
  出巡不是好差使,为了所谓的不骚扰地方,往往有各种严格限制。最严厉的时候,转运使巡查治下各州,只允许带两名随从,其他全部由地方安排,更不要说他和王沿这种临时差使。除了带出来做事的桥道厢军,实际两人的随从都是两人,徐平把刘小乙带在身边,认真说起来是他自己管吃管住的。
  按王沿这个心态,到了地方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这一路过去,虽然说是在中原腹地,可实际上地广人稀,民生凋敝,哪里能有什么好的享受。
  陈主管拉着郑主管进了客栈,一路进了一处小院,松了口气道:“好了,这就是我们今晚过夜的地方,外面有厢军把守,周围住的也都是我们的人,你总安心了吧。”
  郑主管看看左右,小声问道:“四周院子都是我们的人?”
  “左边隔壁是刘正将,右边隔壁是庞孔目,你还担心个什么!”
  郑主管听了,这才拍拍胸口,把心放回到肚子里:“这便就万无一失了。”
  说完,对后边的小厮喜庆道:“你去吩咐店家,弄点清水过来,我们净一净面。这一路上在车厢里闷着,身上粘粘的好难受!”
  喜庆应声诺,飞跑着出去了。
  陈主管忍不住问道:“车厢有窗,而且顶上也是有风口的,怎么会闷?”
  郑主管猛地转过头来道:“嗬,你说的什么话!若是开了窗子,被外面的人瞧了关节去,不知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不知道,那些惯常做贼的人,下手之前都会专门派人来望风声的,发现了破绽,再定下如何下手。我关了窗子,就是让他们不知道底细,轻易不敢朝我下手。唉,你家里不是经纪人家,不知道这些做生意的关窍!”
  陈主管听着不摇暗暗摇头,这郑主管也太谨小慎微了。这次三司的队伍如此庞大,又不是让他一个人带了大笔钱款上路,郑主管却觉得到处都是盗贼。这清平世界,两京之间最核心的地带,如果盗贼遍地,这天下得乱成什么样子了。
  不大一会,喜庆领着店里的小厮进了院子,找盆倒了清水,让几个人洗过了。
  郑主管洗过把脸擦干,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对陈主管道:“这里两间卧房,今晚如何睡?”
  陈主管好奇地问:“自然是你和喜庆一间,我睡另一间,难不成你还想一起占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喜庆还是个孩子,晚上一沾枕头就睡死,天塌下来也是不会醒的。为防意外,还是我和你睡一间,让喜庆睡另一边,误不了照顾我们就是。”
  陈主管听着郑主管的话,眼睛登得跟灯笼一样,真想问问他是不是疯颠了。能够有自己的房间是给他们这些主管的优待,想人多在一起到前面跟赶车的住啊!
  喜庆在一边抱着包袱不说话,心里却美滋滋的。长这么大,还没一个人住过一间卧房呢,没想到今晚就有机会。那么大的房间,那么大的床,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怎么滚就怎么滚,多么惬意!就是晚上起夜,也不用再轻手轻脚的,省得把别人吵醒讨骂。
  见郑主管一脸认真,绝不肯让步的样子,陈主管叹了口气:“好吧,只好依你。”
  心中却道,以后你再带钱在身上,是无论如何不与你一路了,折腾死个人。
  郑主管出了口气,从身上摸出几十个铜钱来,交给喜庆道:“去那边房里把行李放下,出门到市上买点吃食回来。走了半天,肚子也饿了,也不知道店里什么时候开饭。”
  喜庆接了钱,飞快地进了自己房间,把行礼放下,围着层子转了一圈,心满意足地欢呼一声。想起郑主管等着吃东西,吐吐舌头,开门又走了出来。
  见两位主管也已经进了房间,喜庆在院里高声道:“主管,我去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出去了啊!”
  房里传来郑主管的声音:“早去早回,不要在外面贪玩。”
  喜庆答应一声,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八角镇不独是位于两京驿路上,而且还正处在汴河和金水河之间,陆路水路都正当要冲,是进入京城的门户,格外地繁华。
  喜庆走在街道上,左看右看,满眼都是好奇。自进了三司铺子里做学徒,一举一动都要小心谨慎,他正是贪玩的年纪,不免就觉得压抑。如今出了京城,就如同飞鸟展翅飞到了天空,如同鱼儿游到了大海,天地突然间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
  走不多远,突然闻到前面传来一阵麦面的香气,肚子一下子就咕噜噜叫了起来。咽了口口水,喜庆顺着香气很快就行到了一个包子摊前。
  三下两下挤到前面,喜庆仰着脖子问道:“主人家,你这馒头什么馅的?”
  卖包子的中年汉子闷声道:“鸡汁包子,年轻时在京城里学的手艺,大相国寺前州桥那里是有名气的,一文钱两个。”
  喜庆暗暗咽了口口水,高声道:“我便是从京城来,州桥那里的鸡汁包子可是知道什么滋味,你可不要诓我年纪小。”
  “你要买便买,哪里那么多话!我这里卖了近十年了,每天不到天黑便就精光,哪里的心情哄你个小孩子!”
  喜庆就当没有听见店家的话,从怀里掏出十文铜钱来:“那便给我来十文钱的!主人家,我一下子买你这么多,你便多饶我两个!”
  店家接过铜钱,挨不过小孩子缠,口中道:“看你年纪小,便多给你一个。我这里都是明码实价,今天破例,你得了好处赶紧走开!”
  喜庆不着恼,接了卖包子的递过来的纸包的一堆包子,低头查了一下,果然是多给了自己一个,欢天喜地地转身走开。
  出了人群,喜庆把包子在手里拿好,从里面取了一个出来,低声道:“且饶一个在自己肚子里!天气还早,身上钱剩得也多,且看看还有什么吃食买。”
  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浓香的鸡汁一下子就喷满了嘴。
  喜庆被烫得跺了一下脚,眉花眼笑:“果然好味道,那主人家倒没说假话!”
  抬起头来,猛然间就看见离自己五六步远的地方,金水河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偎在岸边的大柳树下,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混着秕糠的菜团,上面的牙印极细极小,显然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咬,不舍得一下就吞下肚去。
  喜庆玩心大起,举起手中的半个包子,向那个小男孩摇了摇,示威一般,然后嘻嘻笑着转身离开。自己有包子,尽可以大口吃,那个小男孩却连菜团都舍不得吃下肚去,真真是好笑。三司铺子里虽然压抑些,却不也不用过那种饿肚子的日子啦。
  走了十几步,喜庆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子的空虚,再也高兴不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幼小的心灵想不出什么道理,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很不好。
  转过身来,慢慢走到柳树下的小男孩身边,喜庆把手里的半个包子递给小男孩:“给你吃这个吧,比菜团香,又香又好吃!”
  小男孩看看包子,又看看喜庆,摇了摇头。
  喜庆奇怪地看看手中的半个包子,忽然恍然大悟:“你是嫌我咬过了吗?没事,我给你个新的吃,这半个带回去,就跟郑主管说我路上肚饿,贪吃就吃了一个好了。”
  说完,用拿着半个包子的手捧着纸包,另一只手又取了一个包子出来。
  小男孩还是摇了摇头,低声道:“阿爹说我们不是乞丐,不吃别人的东西。”
  喜庆听了好奇,只管拿着包子向小男孩的手里塞,口中道:“我请你吃,跟什么乞儿有什么关系?当年在京城,我也是饿得没办法,冬天差点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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