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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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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平点了点头:“王举正资历与王沿差不多,官职也相近,倒是个合适人选。”
  徐昌偷眼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林素娘,小声道:“王举正的资历是够了,不过家事有点乱,正有台谏官员上书说他不合适,要朝廷收回成命呢!”
  徐平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任免官员,怎么还牵扯到家事了?”
  “有台谏官员说,王举正家里妻悍,他又管不了,一家都治不了,如何治国?”
  王举正是使相陈尧佐的女婿,陈尧佐一家父子四进士,兄弟两状元,是此时一等一的高第名门。陈尧佐本人又性子急,脾气暴躁,喜好骑马射箭。他的女儿也颇有乃父之风,而王举正是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厚重寡言,自然被妻子压制得死死的。
  徐平听了,不由笑起来:“本朝现在有名惧内的大臣,还真有他一个。不过王举正家里的妻悍,还只是他在家里作不了主而已,不比其他两人。李昭亮其实算不得惧内,他的正妻早亡,家里三个小妾管事,只是一个乱字而已。倒是李及,不但在家作不了主,小妾生个儿子竟然都保不住,被正妻在客人面前当庭摔死,这就过了。”
  徐平侃侃而谈,徐昌偷眼看一眼林素娘,一声也不敢吭。
  徐平却完全没有这个自觉,只顾着品评这三个人。
  现在朝里有名不能治家的大臣中,李昭亮不是怕老婆,而是管不了自己的三个小妾,闹出笑话。最离谱的其实是李及,他的正妻不能生育,纳了个小妾生了个儿子养在外边,正室百般设法让李及抱回来让自己养。结果抱回来后大宴宾客,当着众人的面在柱子上摔死。反倒是王举正最无辜,他只是在家里都听老婆的作不了主而已。
  品评完了,徐平啧啧叹道:“这三个人,其实都是忠厚长者,学问深厚,而且历任地方都有政声。李昭亮虽然为武臣,也是难得的谨厚老实之人。结果家里偏偏出那么多乱子,只能说是娶人不淑,运气不好,闹得家宅不宁。”
  徐平昌站在一边,只当没有听到,更不用说搭话了。
  徐平说溜了嘴,还要接着说下去,突然听到旁边林素娘重重咳嗽了两声,道:“大郎,天时不早了,是不是到了太医吩咐的用药时候了。”
  “啊,”徐平回头看看林素娘,摇了摇头。“没到时候,这种事情秀秀都记在肚子里呢,她做事仔细,绝误不了时辰的。”
  说完,再转过头来,却见徐昌已经告辞出去了。
  徐平自己不觉得,可在京城里面,徐夫人虽然算不得善妒凶悍,但跟温良恭谦让也不怎么沾边。尤其是去年台谏官员吵到家里,林素娘老虎发威,从此之后便算是名声在外了。文人的一张嘴,也就是比三姑六婆的稳重点,闲起来编排人的本事可是不小。徐平少年得志,高官富贵,可是不游宴,不嫖娼,跟同僚不怎么玩到一块去,背后自然少不了被人闲话,这些闲话就都编排到了林素娘的身上去。
  这种事情没人敢在徐平的面前说,但林素娘自己在官员夫人们的圈子里可听了不少风言风语,最忌讳别人在她面前提这种话头了。当然,林素娘从来没有跟徐平闹过脾气,时时都维护着徐平一家之主的威严,这也是徐平自己没感觉的原因。
  话说回来,那些个怕老婆的官员,又有几个是在家里被收拾服了的?相反大多他们的妻子在两人相处时都还贤惠,别人怎么说,人家自己不觉得。
  见徐昌出去,没人陪着自己聊天,徐平百无聊赖。以前天天上朝,下朝之后到了衙门还有做不完的事,只觉得忙得跟个陀螺一样,现在突然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
  见林素娘一个人坐在那里做针线,好像是给将要出生的孩子绣的不知道什么,徐平对她道:“素娘,怎么不见岳父一家回京?莫不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林素娘白了徐平一眼:“你说的什么话?我阿爹新娶的那一位,看看马上就要临盆了,一步路也走不得,自然是在中牟那里等消息。”
  林文思续弦的这位夫人跟林素娘差不多的年纪,让林素娘心里非常别扭,一声母亲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来,只是用那一位代称。说起来林文思跟前妻只有林素娘这一个女儿,再娶了之后却一个又一个地生,好像要补回来一样。
  徐平想起自己的小舅子比女儿的年纪还小,也觉得别扭。不过不这样,怎么好意思被称为大户人家?你看王素,年龄就跟有的亲侄子差不多,一样把家管得好好的。
  经过了晚唐五代的乱世,名门高姓被一扫而空,这个年代的大家族跟以前迥然不同,基本没有什么宗族的概念。新兴的这些大户人家,才刚刚兴起来要把家族延续的意识,编家谱的都基本没有。首倡宗族互助的范仲淹,自己本就是母亲改嫁时的拖油瓶,中了进士之后才改姓归宗,颇有些补偿的意思。他们所提的宗族,也不过是“小宗之法”,以前保士族千年不堕的“大宗之法”是提也没人提了。
  这样的家族本就不大,再加上此时的人势力得很,基本就是谁官当得大谁就在家族里说了算,谁就是族长,完全不是以前宗法森严的时代了。
  这样的社会,其实更让徐平适应。最少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官最大,就连老爹徐正都自觉得让位,不管什么事情都听儿子的。
  自己的那两个小舅子,徐平也只是该帮就帮一下,并不需要背上家族的包袱。


第102章 人情世故
  六月十四,小暑,在家里面窝了十天的徐平,正式见客。
  最早来的是李璋和苏儿,带着他们的儿子黑虎,清早就到了徐家。
  让苏儿带着黑虎到后院去找林素娘和盼盼,李璋对徐平苦笑着说:“哥哥,你这一次歇的时间可够长的,连我来都不见上一面。”
  徐平让李璋坐,口中答道:“京城里面的人嘴碎,现在家里的闲人又多,说了不见客那便就要一个也不见,不然不知道外面又会编排什么。对了,你今天不当值吗?”
  “我请了假,这几天陪着哥哥散散心。”
  两人刚说了几句话,黑虎手里捧着一片西瓜从后院跑了出来,举着对李璋道:“阿爹,西瓜熟了,好甜好甜!你尝一尝!”
  李璋拍了拍儿子的头,拿起西瓜咬了一口,对他道:“真的好甜,你到后面去慢慢吃西瓜,跟盼盼玩去吧,阿爹要跟徐伯父说话。”
  徐平看见盼盼从门外探进半个小脑袋来,向他指了指黑虎,板了板脸。
  盼盼知道是让自己招呼黑虎,点了点小脑袋,对着徐平笑。
  打发走了孩子,下人上了茶来,又切了一盘西瓜,放在桌上让徐平和李璋享用。
  徐平口里的红肿还是没有彻底消下去,吃不得西瓜,只是坐着喝茶。
  李璋拿了一片西瓜在手里,三口两口吃完,不由赞道:“这委实是好物,生津解渴,甜的味道又特别。哥哥,我跟你说,现在这瓜只是你家里种得有,京城里面再找不到地方买去,万万不可糟蹋了。”
  徐平指了指自己的口道:“好虽是好,奈何我吃不了!家里种了几十亩地的,这瓜产得又多,以后隔几天向你家里送一担,自己人先吃个痛快!”
  “哥哥,我说的不是我家,我们两人分这些做什么?这瓜现在是个稀罕物,不说值多少钱,谁家吃上,就是谁家与永宁侯府的情分到了,可不敢不放在心上!”
  徐平从来不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听李璋说起,想想也有道理。徐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不可能拿西瓜出去卖,大多还是要送人情。人情送给谁,可就有讲究了。
  “皇宫自然是不能缺的,隔个一两天,怎么也得送一担去。至于其他人家,还真是费思量。兄弟,你说说看,怎么送才能让人记好又不落埋怨呢?”
  李璋道:“世间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你若是随便了,什么人都给,他们也未必见得就珍惜。但送得少了,总有没有得到的人家觉得被轻视,可要拿捏好。”
  徐平越听越觉得这种事情真麻烦,没办法,这个年代的人讲的就是个面子。吃不吃到嘴里还是其次的,被人瞧不上心里可就记恨上了。
  想来想去,还是真得想个好办法出来。可不能东西送出去了,结果也没落个好名声,这种冤枉事徐平可做不来。
  说了几句闲话,徐平便问起了朝中的事情。李璋在閤门当值,官位不起眼,位置却极为重要,很多朝廷的隐秘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李璋道:“王沿被贬出京去,朝廷新任了王举正为户部副使。但哥哥现在歇在家里,盐铁司缺了主事的,我听说是安排度支副使王惟正先兼管着盐铁司。”
  “也只能这样了。我初次为官,王副使便是我的顶头上司,兼管盐铁司资历是足够了。王副使为人方正,做事仔细,也不至于让盐铁司闹出乱子来。”
  李璋叹了口气:“哥哥,你凡事只向好的一面想,有时候只怕不能如意啊。王副使人没得说,只有一点,就是太过老实了。而且在朝廷里没有根脚,现在盐铁司管着那么大的产业,我听别人谈论,都觉得他只怕守不住。”
  徐平愣了一下:“这话怎么说?”
  “哥哥呀,现在盐铁司里可是堆着金山银山,你交往的人不同,可能不知道,我天天身边的那些权贵子弟,盯着盐铁司眼都绿了。都知道我们两个人的交情,天天不知道有多少子弟来烦我,央我从盐铁司那里找个能捞钱的职事。王副使一个老实巴交默守陈规的人,朝里又没有人给他撑腰,如何抵得住这群如狼似虎的子弟?先前你在的时候是没有人敢惹,现在他们可都是摩拳擦掌呢!”
  权贵子弟,跟游手闲汉,这也算是开封城里的两大公害了。而且很多权贵子弟还兼职着游手闲汉,更加是让人谈之色变。别说三司属下的产业,就连皇宫里的产业都是他们眼里的肥肉,天天想着怎么剐下点油水来。徐平挟边功大胜之威,又有皇帝的全力支持,知道他厉害,没人来碰这块铁板,换个人来可就不一样了。
  徐平想了一会,对李璋笑了笑:“我现在休假在家,不管这些烦心事。”
  王惟正确实是压不下这些人的势力,他能够维持住自己的地位就很不容易,但盐铁司里还有别人呢。郭谘是个技术宅,人情世故本就不擅长,可以不算,另外两个可不是省油的灯。判勾院的郑戬出身大族,朝中根脚深厚,人又胆大手辣,再加上一个善使阴招的判官刘沆,一般的权贵伸嘴小心磕下牙来。
  有这两个人在,三司的产业或许不会有大发展,但守成还是做得到的。这些人以前都是在徐平的身影底下,现在到了他们显自己身手的时候,徐平乐观其成。
  见徐平并不担心,李璋也就不再提。他最烦的是天天都有人在自己面前说情,一样的皇亲外戚,得罪又不好得罪,答应他又办不了,两头为难。别说是帮着这些人办事,李璋自己家里,又靠着徐平管三司得到什么好处了?李用和底层出身,突然间富贵齐天,一直心里戒惧,只担心惹祸,哪里会去想搂钱?
  李璋又说了朝廷里的一些事情,也没有什么特别,跟以前没什么变化。
  说完,徐平问道:“世叔在原武监那里也有些日子了,不知情况如何?”
  “前两天给家里信,说是一切顺利,原武监里不少母马都有了身孕,只看将来产的良马多是不多。说起来多亏了哥哥,这次如果真地把马政搞起来,阿爹也就有了出头的功劳,不用再听别人闲话。”
  徐平听了就笑:“我们自己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大好的功劳,自然是自家先得。”


第103章 众人登门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分,徐平正要让家备酒饭,突然徐昌从外面进来道:“大郎,外面来了一群馆阁官员,由燕待制带着,说是来看你的病情。要不要见?”
  徐平道:“说了今天见客,来的自然都要接待。你出去让他们稍等,我就来。”
  看徐昌出去,李璋对徐平道:“你去见客,我到后院去吧。这些人我与他们又不相熟,没什么话说,也免别人闲话。”
  李璋是外戚,跟官员交往朝廷是有明令限制的,即所谓禁谒法。这法虽然时松时紧,但因为刘太后当政时的影响,皇上亲政之后再次严审。其中最关键的,就是不得私自交接宾客,在私第拜谒清贵权要大臣尤其严禁。有事情,自己到政事堂和枢密院去说,不得私下里见面交谈,台谏安排有专人盯着。
  徐家和李家是世交,日常来往走动别人说不出什么,但禁谒法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觉避人耳目,也表示自己心存畏惧,不是肆无忌惮。
  送李璋回了后宅,徐平换上公服,收拾得整齐了,从小花厅转到前面客厅来。
  此时即将入伏,天气已经闷热难耐。徐家的这处客厅为了避暑,前边的游廊特意加宽,阻止光线直射进来。又引了地下清凉井水,从上面流下来,游廊开得有地沟接纳流下来的水。如此一番设计,客厅里面清凉无比。
  燕肃带着几个年轻人站在游廊里左看右看,口中道:“徐待制真是懂得生活,就连这客厅都整治得如此舒适,这里面一点都不觉得暑气避人。”
  蔡襄道:“岭南瘴疠之地,以前邕州都说是十去九不回,徐待制还不是好好地在那里做满两任。他毫发无伤,这些手段是少不了的。我们福建路去邕州的人多,听家里人说这两年就传了不少这些窍门,称为邕州新样。”
  曾公亮连连点头:“不错,福建路这两年从邕州传了不少东西回来,听说大多都是出自徐待制巧思。听家里人说,这些东西还挺好用呢!”
  蔡家和曾家都是福建的名门望族,说起这些,他们比谁都熟。
  徐平在邕州六年,留在那里的东西也多,自己得到的也多,其中捞到的资历最关键。由于磨勘法的影响,官场上对资历的讲究无处不在。大略来说,官员们都是一年一考,一般地方三考成资,岭南川峡等地是两考成资。徐平邕州六年,前四年四考成通判两资,最后因为权知州,虽然只有一年,勉强还是给他算了知州一资。
  如果是一般的官员,通判两资转知州,知州一资可转大蕃,两资之后就可以转提刑。提刑两资之后可以转转运使副,再两资就可以任北边三路转运使,或者出任江淮发运使,之后才是三司副使。徐平是跳过了提刑使、转运使和发运使的资序,直接出任三司副使的,所以哪怕他的职已经到了待制,盐铁副使还是带着个“权”字,资历不足,是不能真正成为正任的。能到这一步,还是那一资知州起了关键作用。
  当然,真正前途被看好的官员,是不会走这条普通官员的路。他们一般是有了知州两资之后,便入馆阁,为台谏,然后两制词臣,入翰林,这是清要捷径。
  两者各有优劣。第一条路虽然漫长,但是踏实,基本上整个政权的每个关键职位都经历过,事务精熟,走到最后的往往都是一时能吏,最典型的就是丁谓。第二条路虽然快捷,但对朝政的运作不熟,等到身处高位的时候往往有力不从心之感。大多数的宰执,实际上都是第二条路,最多也只是仁宦经历中搀杂一些第一条路的职位。如吕夷简王曾等人,都是从台谏官员起家,吕夷简奈何不了徐平也有这个原因。
  待制以上的官员说起来人数不少,但要么是七老八十的老人,要么是在外任重要的地方官,要么就是朝堂里的清要贵官,真正担任着繁杂职事的很少。如今在这个位子上年富力强,又地位不高能够任事的,实际上只有徐平和范仲淹两人。
  范仲淹判国子监,职能上来说可不是管教育,按徐平前世的说法,他是主管意识形态的中央委员。民间的学术、出版等等,当然也包括教育,都在他的管下。
  徐平作为三司里面排位第一的副使,实际上是主管财政。虽然做的事多,叙的功少,但刚挤进决策圈的新人,本来就都是这个待遇。
  馆阁的官员喜欢聚到范仲淹和徐平身边,两人都是新进,相对年轻好说话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范仲淹管着他们的脑袋思想,徐平则管着他们的钱袋子。这两个人对他们的仁途影响虽然有限,但跟他们的生活却息息相关。
  前一段时间徐平废折支,发实钱,使下层官员的实际收入几乎翻番,这是徐平受底层官员拥戴的重要原因。虽然实际发的是购物券,但三司铺子优先给用购物券的人发货的潜规则,使购物券的实际价值还在面额之上,更加暖人心。
  徐平从后面出来,向燕肃拱手:“燕待制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燕肃回礼,大笑道:“这虽然是常用俗语,但从徐待制嘴里说出‘寒舍’这两个字,怎么听怎么不是味道。如果你这里都算寒舍,京城里只怕也没什么像样地方了!”
  众人看着这窗明几净的客厅,感受着吹到身上的习习凉风,一起都笑了起来。
  徐平这里算不得奢侈豪华,没有雕梁画栋,没有披锦挂彩,但干净整洁,布置得极是典雅有致,人待里面又舒适,又另有一番味道。
  客气几句,众人分宾主落座,徐平吩咐下人端了切好的西瓜上来。
  让下人端着盘子一一分给众人,徐平道:“去年李副使出使契丹,带了西瓜种子回来,我取了种在附近园里,今年收成不错,诸位尝一尝味道如何?”
  这是个稀罕物,最重要的是生津止渴,恰好适合这个节令食用。众人都取了一片瓜在手,细细咀嚼,赞叹不已。若说以现在这瓜的稀罕程度,一个瓜卖上个一贯甚至几贯都不愁销路,这么拿出来招待客人,也只有徐平这富贵之家了。
  众人吃瓜的时候,徐平才有时间细细看今天来的人。实在是人太多,刚才没有一一招呼见礼。欧阳修、尹洙、蔡襄和叶清臣等馆阁官员不说,还有如同范镇等几个京里的少年后进。看到最后,却发现一个温润如玉的人物,正是穿了男装的段云洁。


第104章 往事难忘怀
  看见徐平看向自己,段云洁微微向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三司大规模出产纸张,纸价急剧下降,印刷业迎来了自己的春天。以前由于纸价过高,一册书动辄几百文,精美一点的都要一贯向上,一些名家精校精印的如《杜诗选注》之类,更是卖出几十贯的高价。现在纸价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不到,还特别适合于油墨印刷,一本小册子十文八文已经很常见。
  段云洁的印书坊是最早搭上这顺风的私人商业印书机构,赚的利润相当可观。由于不再只是面向卖书人,更多的客户转向了普通市民,对游记小说的需求量极大。偏偏这个年代这些内容极为缺乏,段云洁便向京城里的国子监学生、落第的举人广泛约稿,空闲时间多的馆阁官员更是抢手。
  欧阳修、胡宿等人都曾经写游记卖给段云洁,很是赚了笔外快。听说徐平今天开始见客,段云洁便跟着他们一起,过来看看徐平的情况。
  吃过了西瓜,有人端了水出来,大家都净过了手,重新落座。
  燕肃问徐平:“云行,你的病情如何?这一次可是病得不轻!”
  “没什么大碍,只是嘴里肿胀化脓,吃不下东西,精神不济。”
  说完,看到一边坐着的王洙,对他拱手:“这次多亏原叔,急时施以援手。”
  王洙回礼道:“待制客气,既然路上遇见,岂有视而不见之理?”
  现在的馆阁官员里,医术最高的要数王洙和高若讷,就是不做官,他们出去开个医馆也能够养家糊口。尤其是王洙,历史上在翰林院书馆里发掘出了张仲景的《金匮要略》,使张仲景的医学著作能够完整流传。
  不过高若讷为人方正近于木讷,与人交往不多,当时出手的是王洙。
  来的人数太多,徐平家里也没有准备,闲谈一会,众人见徐平的精神还是不怎么好,便纷纷起身告辞。
  徐平把人送出门外,高声道:“我在家里闲居养病,也是气闷得很,以后诸位有了空闲,可以多来坐一坐。家里虽然没有什么物招待,终究是地方广大,不会局促!”
  一众馆阁官员纷纷扰扰地应着,走向门口。
  段云洁走在后面,徐平跟上,低声对她道:“没想到今天你也来看我。”
  段云洁笑着低声道:“你这次病得突然,外面传得怕人,我心里放心不下。刚好馆阁里有官员在我那里卖文字,结算润笔,便央他们带着来看一看。好在他们都知道我们在邕州就是熟识的,也没有推托。”
  “有心了,有心了,我真是没想到。”
  徐平一边口里说着,一边把段云洁送出门去。终究是男女有别,京城里不像在邕州时那样没什么忌讳,徐平不能把段云洁单独留下来说话,只不过是能见一面罢了。
  带着段云洁来的欧阳修那些人,多少看出了点苗头,想着只怕段云洁和徐平两人只怕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这是文人雅事,段云洁现在又是他们的金主,又是知书达理有学识的人,都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上下撺掇。
  只是段云洁还在孝期,徐平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让这些人心里有些失望。
  看着段云洁跟众人离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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