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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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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儿子位高爵显,是朝堂里的风云人物,徐正自己只是个不匣务的小官,心里就觉得官场上的事情,儿子说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到底是见识有限。可他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这在家里面生龙活虎的,好好一个人,却不去上朝,不到衙门里去视事,背后总会有人嚼舌头吧?在前朝文德殿上朝的那些小官,为了请个假,那可是什么法子都想了出来,这种“请医”长假更是每个月都有造假被处罚的。
  尤其是最近听说要恢复转对制度,御史台抓得特别严。徐正自己歇了这些天,在中牟庄园里还不时觉得一阵心慌,生怕被御史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前殿上朝的不匣务小官,没几个像徐正一样有个能干的儿子,还有家财万贯吃穿不愁,很多人是要养家糊口的。徐正就知道,有几个同僚为了补贴家用,早晨起来还在京城里卖早餐呢。为了照顾生意,又要不误点卯,每天上朝就跟打仗一样。
  生活环境决定了眼界,徐正每天接触的都是这些官场上的小人物,平时走得近的富贵人家,也大多都是赵允初这种怪人,自然对朝堂里的生态不了解。前殿上朝的这些不匣务小官,哪怕就是亲王郡王,国舅附马家里的人,三不五时的也有台谏官员参他们上朝怠慢,没有朝礼,但真正掌权的大臣之家,再怎么样也没有人说。
  就像徐正,去不去上朝,有没有按制度请假,御史台都装作没看见,只是他自己疑神疑鬼而已。道理也很简单,这些掌握实权的大臣家人,不借着权势到处去惹是生非就非常不错了,按不按时上朝还不就那么回事。
  台谏官员心里面都门清,眼睛盯着的恰恰是那些身份地位很高,但手里却没有实权的人。他们家里的人一不守规矩,各种奏章就递了上去。
  徐正见儿子不在乎,自己心里又没个底,实在要找个人说一说才痛快,只好把张三娘拉到一边,老两口交头接耳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大家歇了过来,张三娘便安排着准备开家宴。儿子身体没有大碍,自己终于能够放下心来,怎么也得庆祝庆祝。
  正在这时,徐昌从前面进来,到徐平身边小声道:“大郎,外面来了两位客人向您辞行,无论如何都得见上一见。”
  徐平道:“什么人这么重要?不是说了,这两天不见客,家里清静几天!”
  徐昌有些无奈地道:“是司马池御史和判国子监的范待制,他们说是马上要离开京城,到河阴县去公干。事情牵扯到大郎,怎么好不见?”
  徐平还不知道朝廷里派人到河阴县查自己,听了一怔:“他们到河阴县尽管去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那里的知县!”
  “唉,我听说,昨天朝廷里吕相公作主,让这两人去河阴县就是要查大郎。那个王沿被贬之前,说是大郎在河阴县什么荼毒地方,派人去查。”
  徐平好一会没说话,心里琢磨着这话的意思。崇政殿里那一番奏对之后,王沿被贬已经是必然,只是他也没再问贬到了哪里。没想到这家伙出城之前,还要再坑自己一下。王沿提这样的话很正常,朝廷里当没听见就是了,吕夷简怎么借着这个机会生事?没有宰相作主,大家肯定就当没听见这种话。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徐平对徐昌道:“既然不得不见,你就出去让他们到花厅等候,我收拾一下,马上过去。”
  徐昌称是,到前面回复去了。
  在原地想了一会,徐平也搞不明白吕夷简是个什么意思。修河的事情吕夷简并没有反对,还没有王曾给自己的压力大,事情定下来了他又搞什么鬼?
  回到书房里,秀秀伺候着换了公服,徐平想了想,叫过刘小乙与自己一起去见客。
  小花厅里,范仲淹和司马池两人坐着静静喝茶。这差事摊在他们身上,两人都觉得倒霉无比。这种时候,徐平上朝病发,皇上正拿着当典型宣扬,如果两人回来用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攻击徐平,赵祯先就不干。刚才两人陛辞,赵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们到河阴县找找徐平是怎么在那里累病的。吃不好,睡不好,一心扑在工作上面,这种事迹,越详细越好,最好有老乡口述,画上花押把供状带回京城来。要是能带两具万民伞什么的回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这种事情两人怎么能干?出去是找麻烦的,结果回来天花乱坠地夸上一番,讨好皇上近臣,两人还要不要脸了!哪怕徐平真的没事,最大限度他们也只是回来禀报一番,徐平在地方尚算奉公守法,并无他事。
  赵祯那里可以糊弄过去,反正做皇上就是被下面大臣糊弄的,徐平这里他们却不得不过来说明白。这一趟去是身不由己,有什么意见以后找吕夷简。
  徐平换了公服,神色坦然地走进小花厅。自己哪里病了就是哪里病了,没必要装神弄鬼地拄个拐杖扮个怪样子给人看,将来传出去让人笑话。
  范仲淹和司马池听见脚步声急忙站了起来,叙过了礼,范仲淹问道:“不知徐待制现在身体如何?这个时候冒昧前来打搅,万望恕罪!”
  徐平指了指自己肿起来的脸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长了一颗牙不对,弄得口里肿了起来,身体犯了虚火。说起来昨天多亏范待制,着实丢丑!”
  范仲淹忙道:“徐待制客气,都是同朝为臣,自然该守望互助。”
  说完,与司马池对视了一眼。徐平这样坦承,反而让他们的印象好了一些。
  司马池微微侧过身子,向徐平引见身后站着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犬子司马光,最近在京城里随在我的身边。这次出京,带他去增广一下见闻。”
  司马光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徐平:“晚学司马光,拜见徐待制。”
  听见这名字,徐平不由多看了司马光几眼。想起前世上课,也没少学这小家伙的东西,不成想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晚辈。只见他虽然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却一副老成模样,这循规蹈矩的样子,跟高若讷有一拼,只是细节处有些不修边幅。
  晚辈拜见,不能不送个见面礼,特别是这种留名千年的人物。可惜徐平出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摸出一枝钢笔来,递给司马光道:“刚刚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枝笔虽然粗糙了些,但是我亲手制成,自在邕州用着一直到现在也有些年头了。你拿了去,好学上进,写些锦绣文章出来。”
  司马池没想到徐平会送出如此珍贵的礼物,忙道:“待制怎么如此客气?这是你心爱的物事,犬子如何当得起?”
  徐平摆了摆手:“唉,左右不过是写字的而已。看你这儿子老成持重,将来必是宰相之才,这笔拿了去,多用功些。”
  司马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徐平虽然并不以文学出名,但少年进士,当年也是探花郎。尤其是多立功勋,二十出头就做到待制,不夸张地说就是现在年轻一代的领袖,身份非比寻常。更重要的是以前还没听过他随便夸人,现在直接说自己的儿子以后是宰相之才,这评语着实让他觉得重甸甸的。
  反倒是司马光落落大方,把笔接了过来,行礼道:“多谢待制厚赐,晚生一定记在心里,以为砥砺!常听庞伯父信里提起,待制在岭南建功业,开一方天地。五岭以南,无论老幼,贤与不肖,无人敢直呼待制姓名,常使人心向住之!”
  庞籍与司马池的关系极好,不似兄弟胜似兄弟,他到了邕州任职后家里的孩子便是托给司马池照顾,与司马光一起求学。岭南的事情庞籍常写信回来,说起徐平在那里的声望,也是充满了敬仰赞叹。
  徐平倒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这种声望,虽然每到年节都有邕州百姓送礼物到自己家里来,也想不到到这种程度。听了司马光的话,心里也美滋滋的。
  毕竟思想上还是有隔阂,徐平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情感。他在邕州,真正最大的功绩,不是灭了多少势力,破了交趾,而是躬行教化,括蛮人为丁。从这个时候起,那里才真正成为大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教化万民,是儒生心里至高无上的功绩,这才是司马光所从心里敬重的。


第100章 小人难防
  分宾主落座,司马光立在父亲身后。大人说话,这里还没有他的座位。
  范仲淹说了自己了的来意,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看着徐平。
  徐平这才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明白了吕夷简的用意。一年的时间,徐平已经基本把三司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就是吕夷简也插不进手去。这种控制不仅仅是做事的态度,更重要的是做事的方法。当提起三司的每一件事情,徐平都比朝廷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安排得比别人的建议都更合理,这衙门就真成了他说了算了。
  现在三司虽然摊子更大,但分润出来的利益却少了很多,单单是清查三司属下的各库场,就使很多豪门权贵少了一份固定收益。吕夷简家里当然也受影响,而且他家的开支又大,自然就会有人在他面前说徐平的坏话。
  吕夷简自己倒未必会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他当朝宰相,光是巩固权力地位的事情就忙不过来。但架不住他牵连到的富豪权贵多,天天在他面前嘀咕徐平的人多,就无形中给了他一种压力,不得不压一压徐平的势头。
  想通了这些,徐平有些无奈。吕夷简还能当多少年的宰相?而自己哪怕以后就是能坐上那个位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了,他何必跟自己动这些小心思!
  见范仲淹和司马池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徐平笑道:“大丈夫为人,事无不可对人言!二位既然领了这差事,就尽心尽力去办就是。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模棱两可拿不准的,尽可以问我,我必知无不言!”
  司马池有些尴尬,对徐平道:“待制,人总是吃五谷杂粮,我们终究是凡人,不可能如圣贤般无一点过错。这次我和范待制领了这差事,必然要有一些对待制不好的言论回报,得罪之处,还望不要向心里去。”
  “我明白,我自己做了事,难不成还怕别人说?只是一条,凡是我自己做过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事情原委都说得全了,不管怎样都不会怪别人。但是如果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胡乱编排,——那可就不对了!范待制,司马御史,只要你们守住了这条底线,不管说什么,我都痛快认领。当然,我相信二位的为人,像那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话,你们两位也说不出来!”
  范仲淹和司马池心里苦笑,什么是完完整整,什么是断章取义?徐平这话说得痛快,但真细想起来,只怕其间的度也不好拿捏。
  但又有什么办法吗?这次领的就是这种不尴不尬的差事,想什么人不得罪,还要给自己落个好名声,几乎就是不可能。成全了自己的直名,就必然要得罪徐平,连带着还要得罪皇帝。而尽可能地说好话,只怕就有士人说自己阿附,又得罪了吕夷简。
  到底该怎样做,只好等到了地方,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说了一会闲话,范仲淹和司马池见天时不早,便告辞离去。
  徐平让徐昌把客人送出门去,自己坐在小花厅里思索。
  这一年把三司的事情理顺了,但也得罪了不少人,这次就是个信号。吕夷简人情通透,官场上八面玲珑,他出手对付自己,肯定不是为了他一个人的好恶。没有这点自制力,吕夷简也坐不到今天的位子上。
  吕夷简代表的是他身后的一股势力,是觉得在自己手里吃亏的一股势力。这一年哪些人在徐平手里吃亏最大?毫无疑问,就是那帮皇亲贵族了。
  一般来说,皇亲外戚确实没有实权,就是皇上最亲近的李用和,只要是个正牌学士都瞧不上他。但是没有实权不代表没有影响力,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有机会到皇上身边,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一句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徐平家世特别,透过李用和,跟皇上有特殊的关系,较真起来,也没哪个皇亲外戚能够把他怎么样。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现在的皇上又是个耳朵根子特别软的人,如果太后嫔妃或者什么特别亲近的人天天在他耳边吹吹风,不知什么时候一时心软就会做出莫名其妙的事情来。
  吕夷简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他以宰相之尊,天底下除了皇帝就是他最大,还去拉拢那些皇亲国戚,甚至跟他们结亲,为了什么?不指望这帮人能帮他什么,只要不坏他的事,偶尔透露点宫里的消息出来,就足够了。
  现在朝里大臣之间还有君子之风,哪怕就是被很多人认为不要脸的吕夷简,也极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但那些没有实权的王公贵族,可就不要面子了,为了钱财实利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些人才要时时小心。
  恨自己?徐平冷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为了钱吗?这个年代,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散财童子,跟着自己就有肉吃有酒喝,就有好日子过。跟自己作对的,还想要钱?喝西北风吧!
  现在自己只是回到了京城一年,再过上些时间,三司那里的产业利益终究会溢出来,有大把的钱财要分润出去。徐平还没有心情捧着银钱去求别人,他只要让自己看得顺眼的那些人发财就行了。至于其他人,自求多福,尽可以在角落里画小人咒自己。
  皇亲贵族是在钱财面前最不要脸的人,因为他们除了钱和享受在政治上毫无前途,搂钱的代价又低,全部心思都在钱眼里面。以前三司的库场,几乎全都是这帮人求人情得了去,所谓三年一任三司使下来,脸皮厚似皮靴,就是应付他们。
  徐平掌管三司之前,就连皇家的几处园林,如玉津园瑞圣园之类,里面的树木花卉都被他们卖掉。更不要说每年玉津园里的麦,瑞圣园里的稻,都是他们偷光了。
  处理了刘太师为首的三司公吏,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这些人。很多皇亲外戚的远房亲戚,跟街头的闲汉没有区别,就靠着偷三司的东西过日子呢。现在过不下去了,有千百种方法到有势力的人那里哭诉,说徐平的坏话。
  徐平不在乎,收买这些人得花多大的代价?不用看别人,看吕夷简就知道了。他自己家里才得多少实利,身上背的骂名,一大半都是给这帮人背的,仅仅就是让他们闭嘴而已。现在让这帮人闭嘴,可没法让后世的人闭嘴,吕夷简这一背可就背了千年。
  徐平轻轻叹了口气,要让跟自己走得近的人赚钱啊!只要榜样出来了,看在钱的份上,这些人会管好自己的嘴的。
  现在六月,后边还有一个闰六月,若是正常的年景,七月中旬就该收棉花了,今年只怕七月初就开始了。现在三司的铺子和新场务看似热闹,实际上产业的规模还是太小,三司又习惯了拼命搂钱,自己不吃饱是不会让给别人的,热热闹闹的实际上别人也没怎么得到好处。等到纺织业起来,不管制造还是贩卖,其利益都无比巨大,大到三司也没能力全部吞下肚去,那时候才是有钱人狂欢的日子。
  嗯,过两天让徐昌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哪些人家在跟自己过不去。别人家里日进斗金的时候,先让他们冷清几年,清醒一下自己的脑子。
  涉及到钱的事情,徐昌那个圈子比自己的圈子明白,也更加说得开。干人,除了为主人赚钱,不就是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吗。
  刘小乙见送走了客人之后,徐平坐在位子上好久不说话,也不知想什么心事。看看时候不早了,小声催道:“郡侯,府里酒筵备好了,让您过去呢——”
  徐平回过神来,答应一声,起身向后院走去。自己一百天的假呢,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这帮人,现在还是享受属于自己的天伦之乐。
  路上走得太急,没有吃早饭,盼盼早已经饿得不行,坐在位子上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只等着徐平快点进来。现在徐平是家主了,他不来筷子不能动。
  看见徐平的身影,盼盼欢呼一声,伸出小手就抓面前的筷子。张三娘一把抓住盼盼的手,低声道:“如此没规矩,你阿爹没有坐下,怎么敢乱动筷子?”
  盼盼道:“阿爹疼我,不会怪我的!”
  张三娘拿这个小孙女没有办法,只好抱在自己怀里,不让她乱动,口中道:“我们现在是大户人家了,你是大家闺秀,要懂规矩,不然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盼盼做个鬼脸,浑不当一回事。
  徐平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徐正问道:“大郎,刚才是什么人来?去了那么久?”
  “是国子监范待制和司马御史,有点公事聊了几句,没有什么。”
  见儿子不想多说,徐正便知趣地闭上了嘴。那个层面的事情,他实在很陌生。
  秀秀给徐平的碗里加了饭,低声道:“官人用饭。”
  徐平转身看了看秀秀,对她道:“这两天你也累了,去吃饭歇一歇吧。”
  秀秀笑了笑,没说什么,默默地到徐平身后,静静地站在那里。


第101章 不能治家,焉能治国?
  张三娘摆弄着手里洁白的牙刷,好奇地问徐平:“大郎,这象牙的,好用吗?”
  徐平摇摇头:“讲真话,不如先前那个好用。”
  张三娘失望地摇了摇头,还想着给盼盼照这样子做一个呢,既然不好用那就算了。
  御药院不仅是为徐平配制了刷牙用的药膏,还专门用象牙新制了两根牙刷来。非金即玉,刷个牙也用象牙,这才是富贵人家的气象。
  可这东西好用不好用真不在于手柄是用什么做的,而在于前面的毛制得如何,徐平试了好几次,诚意真的足了,可到底也没发现象牙牙刷比刚开始宫里送来的木制牙刷好在哪里。这是皇帝赐的,不用还不行,不然显得太不尊重了。
  院子的一边,盼盼蹲在地上,与秀秀一起和药膏。小孩子最喜欢这种事情,图个稀罕好玩,还有那种自己动手做出东西来的成就感。
  徐平很不习惯几种树枝熬出来的那种牙膏的味道,既然以后自己天天要用,那为什么不制出像前世的牙膏那样的味道呢?牙膏又不是多么难制的东西,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向石灰水里通二氧化碳,沉淀出来的干燥即可。至于保湿的甘油,本就是制肥皂的副产物,还正愁找不到用途呢。至于添加物,薄荷油又不是多难得的东西,自己当年去邕州就已制取过了,加进去又有味道又清新口气。
  盼盼和秀秀在那里和的就是徐平想出来的牙膏,试着碳酸钙和甘油的比例,看什么比例合适。秀秀自小到大这种事情是做惯了,盼盼倒是觉得新奇。
  有盼盼的时候,秀秀就跟着徐平去岭南了,她跟盼盼并不熟,以前盼盼也不怎么缠她。这几天家里不接待客人,只有秀秀天天守在身边,盼盼才跟秀秀玩在一起。
  阳光下徐平坐在软椅上,看着盼盼玩得不亦乐乎,想起秀秀刚到自己身边,就是这个年纪。虽然也是对什么都好奇,但心里总是有一种恐惧。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全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日子了,张三娘坐在一边,心里感到无比地满足。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希望林素娘赶紧生个儿子出来。
  正这个时候,徐昌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向徐正夫妇和林素娘见了礼,到了徐平身边,低声道:“大郎,户部副使王沿被贬出京城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徐平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贬去了哪里?”
  “刚开始说是贬到荆湖路去,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到了朱仙镇,吕相公又用手札改到了岭南,听说是要到春州去。”
  徐平一愣,广南西路那个地方,昭州号称大法场,春州则是小法场,官场上传说十去九不回,人人闻之色变。不过那是以前,自从徐平在邕州一任下来,广西路也变得不那么可怕。特别是新辟的谅州一带,本来就没有瘴气,又是沿边可以建功立业的地方,在一些没出身升迁艰难的官员眼里还是个好地方呢。不过几年时间到底不能够改天换地,小法场春州依然充满了危险。
  把这几天的事情联系起来想了想,徐平便就明白了吕夷简的意思。先前的安排是针对徐平身体好好的到衙门视事的,现在他重病在家,吕夷简便就要有个态度,说明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此安排的,这风向标便就由王沿这个倒霉蛋来做了。
  把王沿远贬天边,是吕夷简对先前打压徐平措施的弥补,表示事情结束。
  但是那个倒霉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你就是把他贬到海外去又少不了我一根毛!
  徐平摇摇头,他还没有小肚鸡肠到去记恨吕夷简,后面的做法自然也就不会领情。
  见徐昌还站在那里,徐平随口问道:“王沿走了,谁接任户部副使?”
  “直集贤院、度支员外郎王举正,昨天敕命下来,邸报里有了。”
  徐平不上朝,不到衙门理事,还是有邸报送到家里来,徐昌对朝事也不陌生。
  徐平点了点头:“王举正资历与王沿差不多,官职也相近,倒是个合适人选。”
  徐昌偷眼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林素娘,小声道:“王举正的资历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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