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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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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歇了小半个时辰,又吃个梨,徐平觉得自己总算又有了力气,对林素娘道:“我们上路吧,这一次抓紧些,天黑之前肯定能碰到人家。”
  林素娘道:“大郎说得不错,再往北就没有山地,人烟稠密起来了。”
  又走了几里路,林素娘在马上喊道:“大郎,前边有路了!”
  徐平听了精神一振,有路就有了人家,有了人家就有热饭热水,两人就算是有救了,当下加快了脚步。
  先是过了一块收过的麦田,更是让徐平振奋,没多久就到了路上。
  这是一条东西向的乡间小路,只有两三步宽,崎岖不平。
  站在路上,徐平却有些犹豫。这时一个庄子经常隔着有十里八里,更有一些散住的人家,不定是选什么地方居住。如果顺着路走下去,还要过一二十里路才有住户,也被坑得惨了。
  林素娘道:“我们只管向东行去,总是离家越来越近。”
  徐平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牵着马顺路向东走。
  又走了约摸有两三里,还是没看到村落,林素娘却道:“大郎看前面,是不是有两个人骑着马过来了?”
  徐平在马下,看不了那么远,听了林素娘的话,便就停在那里。
  不大一会,前边果然出现了两匹马,上面都有人骑着。此时雨后,路上土软,也没有马蹄声传出来。
  徐平看看四周,荒郊野外,除了前面两人两马,再不见一个人影。心中一动,把长刀拔出提在手里,想一想又背过手藏到身后。
  本是怕人劫道,别被人当成劫道的了。
  要不了多久,那两匹马离得近了,忽然听见前面喊:“是小官人和林家娘子吗?我是高大全!”
  听见这一句话,徐平紧绷的精神一下就松了下来,几乎站不住。
  过去的一天一夜,他是用意志强撑下来的,身体几乎已经垮了。这一下放松,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
  林素娘在马上高兴得挥手,连连称是。
  见有了回应,高大全打马飞奔过来,下马向徐平见礼。
  徐平已是摇摇欲坠,只是摆了摆手,说不出话来。
  高大全急忙上来把徐平扶住。
  另一人上来,竟然是石延年,让徐平吃了一惊,忙上前见礼。
  高大全在一边说:“这一次多亏了石官人,我本是到镇上寻桑秀才的,要与他一起出来找你们。谁知怎么也找不到他,刚好石官人在镇上吃酒,听说了便与我一路上找来。天可怜见,总算找到你们了!”
  徐平急忙道谢。
  石延年道:“我不过随手而为,这两天休假,也没什么事。听你这个庄客说是可能出了开封府界,怕出意外便跟上来看看。”
  这个时代可与徐平前世不一样,拿个身份证就可以全国到处跑。普通人穿州过省是要有理由并得到官府许可的,尤其是乡下地方,没有说法很可能被当成盗贼或者走私的给拿了。石延年虽然没穿官袍,告身还是带着,这就是最强有力的证明,没有朝廷许可没人敢拿他。
  听了高大全说的徐平才知道,庄中还有另一路大部队,十几个庄客由孙七郎带着,随着林文思向另一个方向寻去。林文思有个贡生身份,也是可以全国自由走动的,不怕地方上的人刁难。
  宋朝过了州中发解试成为贡生之后,基本就有两项特权,一是免除自己的身役,再一个就是可以全国游历。所以有一些过了发解试又觉得自己无望更进一步的,就会用这两项特权带来的方便,做一些商贾的勾当。至于后来明清时候举人又能当官,又能给全家免税等等诸多待遇是这个时候的举子不敢想的。
  徐平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没有半分力气。高大全骑的本就是徐平在庄里的马,此时让了出来给他骑了,自己接替徐平的位置,给林素娘牵马。
  等徐平上马,石延年道:“沿着这条路下去,走十里路左右有个草市,我们可以到那里歇歇脚。”
  高大全和石延年是沿着驿路走到圃田镇,觉得在官道上找没什么意义,便从圃田下到乡间小路上,沿着乡路寻找,才刚好遇上。这也全亏此时这一带村落稀少,乡路也是不多,密度比徐平前世的公路都低,才有这个侥幸。
  三骑一人沿着这条乡间小路,又走了多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一处村落。
  这处村落有五六十户人家,散处在一个大水塘边。小路从村中穿过,路两边有几处望子挑出来,倒有齐全,有卖酒的,有卖药的,还有卖杂货的。
  到了一处小酒馆前,石延年对徐平道:“我们在这里吃些东西,有了力气才好赶路。这处草市没有客栈,不好歇宿。还好过了这处草市,就进了开封府界,离白沙镇不远了。”
  徐平当然没有异议。
  众人进了小店,见只有五六幅桌凳,还都很破旧,没有一个客人,知道这里的生意不好。
  这种乡村酒店,做的只是上午草市人多时候的生意,此时市集散了,当然没什么人。
  徐平已是饿得惨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
  几人坐下,一个头发花白的乡村老汉过来招呼:“几位客官要什么菜?要喝多少酒?”
  徐平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现成吃的?”
  老汉道:“有上好的雪花黄牛肉,客人要不要来几斤?”
  徐平吃一惊,没想到这里有牛肉卖,这可是犯禁的事,忍不住就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石延年。见他神色安详,没什么异样的表情,便对店主人说:“牛肉先来三斤。还有其他什么热的没有?”
  老汉急忙点头:“鸡鹅也都是有的,不过都要现宰杀现煮。客官如果要吃米吃饼,我店里可以称些米面给你,柴就不收钱,你们自己去煮。”
  徐平苦笑道:“那就算了,只管给我们上牛肉,酒热了上来。还有,我外面有几匹马,你找点好料给喂一下,我一会一起算钱。”
  老汉有些失望,转身去忙了。
  这种乡村酒户,比不得城里镇里,只是卖酒,其他都是搭头,他们也不会花那个心思去准备。乡下人消费能力低,弄得花样多了不够本钱。
  不大一会,酒肉上来。
  肉是实实在在的牛肉,只是做得很粗糙,不过煮熟罢了。酒很混浊,别说徐平制的高粱大曲,就连他家酒楼里的黄酒也比这清澈到天上去。
  这种乡村酒户,都是一年几十文几百文的固定税额,少的甚至几文的都有,官府也懒得管,随他们折腾去。
  徐平饿得狠了,夹了一大块牛肉送到嘴里。肉煮得很烂味道很浓,只是淡得没什么滋味。
  徐平咽下肚,对老汉道:“主人家,你这牛肉也太淡了,给我们送点盐巴过来,也好蘸着下口!”
  老汉听了面露苦色:“客官,乡下地方,盐是金贵东西,要另外加钱。”
  徐平哪里管他,只叫上来,让店家和了一碗盐水放在旁边。
  石延年和高大全勉强喝了一碗酒,就再下不去口。这酒淡得跟水一样,味道还不正,他们哪里有兴趣?
  徐平对石延年道:“官人多少吃点,晚上请你喝好酒。”
  石延年笑道:“那我何不留着肚子到晚上?”
  结果只是徐平一个人又吃又喝,林素娘皱着眉头吃了一点牛肉下肚,石延年和高大全只是在一边看着。
  石延年到底是官宦,嘴巴刁可以理解,没想到高大全在徐平庄上呆了半年多,嘴巴也变得刁钻起来。
  填饱肚子,徐平终于有了点精神,让高大全去会账。
  高大全出来找人,身上有徐昌特意交给他的几贯钱。
  老汉算过了账,让徐平吃惊的是竟然只有三百多文钱,物价真是低得可以。要知道三斤牛肉虽然徐平没吃多少,可是要打包带走的,来到这个世界是第一次吃牛肉,他可不想浪费。这就不少钱了,更何况还有一肚子马料。
  却不知由于朝廷的政策,明面上牛肉是最便宜的肉。乡村地方,也不能把牛肉销到城里去,当然不贵。所谓偷宰牛发财的,都是在城区繁华之地,能够偷偷很快销掉的,可不包括这乡下小酒馆。
  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四人不敢耽搁。
  徐平带了林素娘与自己共乘一骑,那匹饱经蹂躏的李威的马,便背了身高体重的高大全。这马刚吃了一肚子好料,正好消食,也是难为它了。
  好在前方只有二十里左右的路程,并不需要打马急行。


第64章 归来
  看看太阳西垂,徐平问高大全:“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看着眼熟?”
  高大全笑道:“这已经进了我们庄的范围啊,先前走过的就是原来牧马监的地。庄主身体不佳,有些记不清楚了。”
  徐平“哦”了一声,竟然就到家了,还以为前面有多少艰难险阻呢。
  对旁边马上的石延年说:“官人,前面就是我的庄子,不如在这里歇一夜再走。庄里有上好的美酒,尽情地喝一场!”
  石延年做个闲职,没什么公务,官职卑微也不用上朝,听徐平说庄里有好酒,便道:“既然已经到了,便在这里歇也好。”
  到了庄前,有庄客看见,过来替几人牵了马,口中道:“谢天谢地,小庄主可算回来了!这两天庄上的人都要愁死!”
  徐平下了马,脚步还有些虚浮,强行站住,问门前的庄客:“林秀才和孙七郎他们回来了没有?”
  庄客回道:“他们也差人回来打听小庄主的消息,听说没有回来,便还在外面寻找。”
  听见动静,徐昌从里面出来,见了徐平差点哭出来:“大郎可算回来了,你这一去,可把庄上的人吓坏了!听说消息,主人和主母担心坏了,尤其是主母这两天不知哭了几场!”
  张三娘把徐平当成心尖肉看待,听说出了意外就寻死觅活,非要自己出去寻找不可,被众人死死劝住,只是在家里哭个不停。
  徐平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对徐昌道:“都管,我身子有些不好,你去跟阿爹和妈妈说一声,明天再去给他们报平安。”
  徐昌见徐平的面色发白,知道是病了,忙道:“大郎且在庄里安心休养,我这就去镇里!”
  徐昌吩咐庄客去通知林文思一行人徐平已经回到庄里,便就牵过徐平的马,骑上往白沙镇去了。
  徐平又对林素娘道:“老师也没回来,你跟我回住处歇一歇吧。”
  林素娘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徐平又对石延年致歉:“石官人且坐一坐,让高大全陪你饮两杯酒。我在外面折腾一天一夜,要进去换件衣服。”
  石延年生性豁达,不以为意:“小主人尽管自便。”
  徐平让高大全去取两瓶最好的酒头出来,先陪着石延年喝着,自己带着林素娘回了自己小院。
  一回小院,就见到苏儿和秀秀两个坐在秀秀门前,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两人都是傻愣愣的。
  见到徐平和林素娘,两人一齐“哇”地哭了出来。
  林素娘问苏儿:“你怎么在这里?”
  苏儿哭着道:“我在这里陪秀秀!”
  徐平奇怪地问秀秀:“你怎么让苏儿过来陪?”
  秀秀哭着道:“官人说过不得你吩咐不许我出门的,然而他们都来说官人不见了!——我要吓死了!”
  徐平才想起那晚布置人手时让秀秀回房躲着,没想到小姑娘认了死理,到了现在还没出房。
  叹了口气,徐平对秀秀道:“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
  秀秀这才从房里出来,看见徐平脸色不对,抹抹眼泪问道:“官人是不是病了?”
  徐平点头:“受了点风寒。你如果没事,去煮碗姜汤给我喝。”
  秀秀连忙答应。
  苏儿站起来道:“我跟秀秀一起去!”
  看着两个小姑娘走向厨房,林素娘对徐平道:“大郎身子撑不住了,回房歇着吧。其他事我吩咐他们做就好。”
  徐平摇了摇头:“我是真站不稳了,娘子费心。”
  林素娘扶着徐平回了房里,让他在床上躺下,替他盖上被子。
  一躺在床上,徐平就觉得浑身像散了架,再也绷不住,缩着身子犯迷糊。
  没多大一会,秀秀端了一大碗姜汤过来,苏儿在后面拿着汤勺。
  徐平接过姜汤,仰头就喝。
  林素娘吓了一跳:“大郎小心烫,凉一凉再喝!”
  这个时候徐平的感觉早已麻木,哪里还能感到烫!把一大碗姜汤喝个干干净净,碗递出去,倒头就睡。
  见徐平没多大一会就睡得死了,林素娘对秀秀道:“大郎这一夜折腾得惨了,你用心照顾,等他醒来浇个热水让他沐浴更衣。”
  秀秀急忙答应。
  林素娘对苏儿道:“我们回去,我也要叫拾一下。”
  徐平这一睡过去,就噩梦连连,身上汗如雨下,坐在一边的秀秀吓坏了。
  不知什么时候,徐平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在床上坐了起来。
  “大郎,你可是醒了!”
  听见声音,徐平这才注意到自己床边站了好几个人。除了秀秀,还有徐正夫妇和徐昌。刚才那一声就是张三娘发出的。
  徐平傻愣愣地坐了一会,回过神来,对徐正和张三娘道:“让阿爹和妈妈担忧了。”
  张三娘这才相信徐平已经好转,上来一把抱住,哭道:“我的儿,这一次可是把为娘的吓惨了!你自小是惹祸的根苗,却还没一次像这样吓我!”
  徐正咳嗽一声道:“妈妈这话说得没道理!这次全亏了大郎,素娘才能平安回来!这可不是惹祸,亲家在外面把他夸到了天上去!”
  张三娘听了忙道:“是,是,大郎这次做的是好事!只是不管怎样,以后做事不要让妈妈这样担心好吗?”
  林文思已经回来,正在外面陪着石延年喝酒,张三娘的话让他听见了可不好。徐正一提醒,张三娘也就醒悟过来。
  徐平问张三娘:“你和阿爹什么时候来的?”
  张三娘道:“一听见徐昌的话,我们两个便往回赶。没见到你的面,我可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母子天性,感情自是不同,徐平安慰了张三娘几句。
  徐正道:“儿子已经醒了,我们不要在这里缠他,让他沐浴更衣,身上也爽利些。听素娘说昨夜淋了一夜雨,身上不要难受死!”
  张三娘这才把平放开,抹了一会眼泪,随着众人出了房门。
  秀秀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徐平脱了衣服,泡到了热水里,觉得身心舒泰。
  经了这一次磨难,徐平才知道自己在好多人的心里那么重要。有把自己看成命根子的爹娘,有不忘青梅竹马感情的未婚妻,有视自己为靠山的贴身小丫头,还有那些赏识自己和恨自己的人。
  徐平也终于明白,他不是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是那个不成器的徐家大郎借来了自己上一世的记忆。在这个世界,他就是徐平,不是别人。
  半年多的经历,徐平对宋朝也了解了很多,知道这是中国历史上与自己生活的前世最相似的时代。无论风土人情,无论政治经济,虽然隔了千年,虽然发展程度天差地远,骨子里却有些相似的东西。
  徐平很庆幸来到的是这样一个时代。
  洗过了澡,穿上秀秀准备的新衣,徐平只觉神清气爽。虽然身上还是有些乏力,但已经不再那么难受了。
  出了房门,只有张三娘和秀秀等在门口,对徐平道:“大郎,你阿爹到外面陪石官人喝酒去了,让你也去。他是恩人,你陪一杯。”
  徐平应了,对张三娘道:“这两天妈妈也累了,歇一歇吧。我过去了。”
  到了厅里,石延年正与几人喝得热闹,见到徐平出来,笑道:“小主人身子好些了?也过来喝一杯!”
  此时酒桌上除了徐家和林家的人,还有徐昌、高大全和孙七郎三人,他们都为寻找徐平出了不少力,也有好酒量,过来陪石延年。
  徐平到桌前坐下,端起一杯酒对石延年道:“这次多亏了官人。这一杯酒不成敬意,官人满饮此杯!”
  石延年喝过了酒,笑着说:“我没出什么力,只是跟着走了一遭罢了,还是小庄主吉人自有天相。你庄里的这等好酒我平时也喝不起,这一次可要喝个痛快,主人家不要笑话!”
  徐正忙道:“官人说哪里话?酒都是自家酿得,官人只管尽兴!”
  高大全和孙七郎都有些上酒,红着脸只管劝石延年。这些酒头平时都是存起来,他们平时也没机会到口,今晚都放开了。
  徐平正在病中,不敢多喝,一杯就住了。徐正和林文思都不是好酒的人,只是在酒桌上坐着,全靠三个下人陪石延年。
  读书人都是讲究身份的,这样做实说起来有些不礼貌。好在石延年多年来都在下层蹉跎,又性子豪爽,三教九流对了性子就会结交,不讲究这些。又有好酒,又有旗鼓相当的对手,酒性喝发起来,只管与三人拼酒。
  喝了一会,得个空闲,徐平问徐昌:“那一日擒下的盗贼有没有送到县里去?最后结果如何?”
  徐昌道:“知县相公问了罪,因为主犯已死,其他人都受了杖刑,听说要发配到郑州去。还有大郎的事,知县相公让回来了之后回话。”
  徐平吃了一惊,这断的太草率了些。主犯可是被人当众杀的,怎么就略过了不问?而且从犯也判得太轻了些。
  便问徐昌:“怎么会这样?柯五郎的死就不问了?郑州与开封府相邻,流配到那里也太轻了!”
  石延年叹了口气:“官府的事情,还是我来给你说。听你们话里讲的,那天的五人当是附近的禁军,能指使动禁军的人,必是势力之家,知县不想惹麻烦,便就装糊涂了。至于流配郑州倒不是轻判,年初朝廷有旨意,开封府犯人发配都是到荥阳县贾谷山采石务。去了那里,大多也就别想回来了。”
  徐平低头不语。这事可不能就算了,官府指望不上,就自己找说法。


第65章 名将
  第二天送走了石延年,徐平依然觉得不舒服,便依然歇在家里,没有出去。只是找人特别吩咐酒铺的主管陆攀,如果见到桑怿让他回庄里一趟。
  到了第三天桑怿才找到庄里来,一见徐平的面,急忙问道:“听说小庄主前几天出了意外,没什么大碍吧?”
  徐平道:“没什么,只是受了点风寒。秀才有什么消息没有?”
  桑怿点头:“我跟了那个秦二几天,真是找到了那两个主谋人。”
  “是什么人?在哪里?”徐平急忙问道。
  这件事让徐平牵挂很久了,急于知道答案。
  桑怿道:“我是跟秦二到一座废庙里找到他们的,怕打草惊蛇,只是远远监视,没有上前。听他们讲话,都是来自关中的乡贡进士,一个叫张源,一个叫吴久侠。因为这一科落第,没了盘缠,才弄出这事来。”
  原来那一天与徐平分开后,桑怿便跟着秦怀亮回到了他乡下的老家,又等了一天才跟踪发现那两个方士,刚好与徐平的事错开了。
  徐平与桑怿谈了一会,也没有更多的信息,只好觉定亲自去一趟镇上,看看情况再决定从哪里下手。是先把洪婆婆这个家贼揪出来,报上官府顺势扫掉那两个人,还是先抓住两人,再收拾家贼。
  这边还没商量有妥当,就有庄客来报,说是林文思在外面找徐平,让他随着一起去白沙镇,有事情。
  徐平不敢不听,收拾了一下,跟桑怿一起出了庄门。
  到了外面,林文思见了桑怿,急忙问候:“原来桑秀才也在庄里。曹宝臣太尉回京述职,有个后辈请他到镇上饮酒,太尉与我有旧,吩咐人来唤我。正好我们一同前去。”
  曹宝臣就是曹玮,此时大宋的第一名将,之前因为得罪了丁谓,被一贬再贬。现在丁谓已倒,朝廷要重新起用了。
  桑怿虽然以进士为业,为人却好气任侠,听说要去见这位传奇名将,且会同桌共饮,自然欣然前往。
  徐平已经看见路边站了一位军士,牵马等在那里,急忙命庄客去牵自己的马。这是自己这位老师兼丈人的一片苦心,有了机会便要带着他去见见这个时代的上流人物,搏个出名露脸的机会,以为后计。
  这次回来,徐平已经下了决心要应举当官,不再受一些小官的窝囊气,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
  宋朝科举的第一关是州府的发解试,而参加发解试的资格则要靠保举。各级官员的保举特权不等,但最少也要有几个带乡贡身份的保人。此时徐平靠得住的保人有老师林文思,一起合作多时的桑怿,县主簿郭咨或许也算一个。在下一科开考之前,他还要再结识几个保人,以获得参加发解试的资格。好在开封府就这一样乡贡名额多,保人并不难找。
  当然实在没办法了也可花钱买,总有落第举子用自己的名声换钱。不过保人要负连带责任,如果举荐的是不学无术的人,也会被惩罚的。
  徐平骑马,林文思和桑怿骑驴,随了曹玮派来的军士向白沙镇行去。
  一到镇里,远远就看见酒鬼亭那里围了一大圈人,既有曹玮带来的随身军士,也有白沙镇上的居民在那里围观。曹玮出身将门,久在西北,战功卓著,是这个时代的英雄人物。以大宋子民爱热闹的天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看活人的机会。
  分开人群,三人上前见礼。
  曹玮指着身边的一人道:“我这个后辈一力向我推荐这里的酒好,说是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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