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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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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庆笑着道:“香就好,下次你来我还带你吃啊!”
  “不啦,这里好吃是好吃,就是要花好多钱。挣钱多难啊,好好攒着吧!”
  喜庆不住地笑:“赚不到钱了,你想让我请我也请不起啊!但是只要洛阳城还是这个样子,还是能产出这么多棉布,钱就不能赚。我赚到钱了,就请你吃好的!”
  孙二郎跟着笑了一会,想起往事,叹了口气:“去年我们在八角镇相识的时候,你请我吃了两个馒头,我就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哪里能够想得到今天。不过是一年的时间,我从一个逃荒的小乞丐,现在总算是吃饱穿暖了。你也一样,那时候跟着郑主管来洛阳城,只想着有吃的有穿的,每天干活不用太累就好了。哪里能够想现在,都成了铺子里的小主管了。唉,常听有学问的人说沧海桑田,喜庆,我们这算不算是沧海桑田?”
  “算,当然算了!当时想找个遮风挡雨睡觉的地方都不容易,哪里比得上现在。对了二郎,沧海桑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哪个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能就是变化大吧,我听着差不多就说的这个。”孙二郎打个饱嗝,左右张望,一眼看到了旁边水上的阁子,指给喜庆看。“原来这里也有阁子啊,我还以为只有这种棚子里的桌凳呢!”
  喜庆看着那边的阁子,努了努嘴:“跑船的总有那些钱多的客人,他们怎么会跟穷人一起挤在这种地方吃东西?不过,二郎,到那里去我可真请不起你!”
  孙二郎哈哈大笑:“你就是请得起,我也不敢去!我一个乡下来的,到了那种地方坐也不会坐,站也不会站,不是平白让人耻笑?我们穷人,只管吃穷人的饭食就好!”
  喜庆跟着一起笑,突然指着阁子那边道:“咦,那不是都漕官人和通判官人?他们两个怎么也到这里来?十二郎这生意做理越来越大了!”
  孙二郎说的阁子,实际上是沿着洛河水面搭起来的一片竹屋,一半搭在岸上,一半凌空伸到洛河里。靠岸的地方种了好大一片竹子,显得甚是清幽。
  张立平正趴在阁子里的柜台上算账,偶一抬头,视线越过彩楼里红红绿绿的女妓,就见到徐平和王尧臣带了随从联袂而来。
  把手里的笔放下,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张立平急忙绕了出来,飞奔着出了阁子,迎到徐平面前见礼,满面惊喜地道:“今天什么风,把两位官人吹来了?早上听见喜鹊叽叽喳喳地叫,果然就有好事情!”
  徐平看看旁边坐的满满的棚子,笑着说道:“十二郎这里生意很红火啊!”
  “还过得去!若不是有都漕官人,我哪里有今天!”张立平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徐平和王尧臣进了竹屋,径直引向里面一个临水的阁子。“这里清静,两人官人便委屈一下吧。”
  和王尧臣坐下,徐平道:“好,这里好,就是这里。十二郎,我带的几个随从,你让他坐在旁边吧,不好远离。”
  张立平满口答应,就把谭虎等人安排在了旁边的阁子里。安顿完了,张立平又回来问道:“两位官人,要不要叫几位小娘子过来唱几首曲子解闷?我这种地方,没有什么出色的人才,不过有两个的嗓子清亮,倒还过得去。”
  徐平摆手:“不必了,我们两个说些话,不要让人来打扰清静。”
  张立平答应,又问吃些什么,徐平让他随便准备,再烫一壶酒来。
  一会酒菜上来,张立平陪着喝了两杯,便就识趣地告辞,让徐平和王尧臣自己说话。
  徐平看看窗外,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河面上却樯橹林立,船上挂的风灯竟把河面照得亮如白昼。不过处的码头正是最忙碌的时候,不知多少工人正忙着向船上装货。
  回过头,徐平对王尧臣道:“这些日子,西京城的变化可是不小!想起一年以前,洛河上根本就没有几条船,岸边也不住什么人家,现在全变样了!”
  “变了,别说是你,我来得晚,那才是看着西京城一天一个样子,变到现在我都有些不认识了。云行,说实在的,变虽然是好事,但变得太快,我有时觉得心慌。”
  “哦,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变得热闹了你考绩才好,心慌什么?”
  “变得太快了啊!一州一府之地,一年能增加一千户两千户,那就是不了得的事。可西京城里一年增加了多少人户?光场务那里就过万,还有各种做生意的,这还不算城外的呢!本朝立国六十多年,哪里见过这种事情?再说钱粮,地方作州作县的,赋税收到九成就算完成了,不会再追缴。现在,云行你知道吗,我每天拿收到的商税看,那数字天天打着滚地向上涨!”说到这里,王尧臣向徐平探出身子,压低了声音。“河南府一天能收到过万贯,以前一年才不过几万贯!你说我能不心慌?”
  徐平想想也是,官员考绩的所有指标,王尧臣这里都已经把最高的一档甩得影子都不见。前世有句话,领先一步是天才,领先三步是疯子,按这说活,王尧臣现在都疯魔了。
  这个数字徐平这里信,等到报上朝廷,就很难估计别人会说什么了。
  想了一会,徐平对王尧臣道:“你没事想这些做什么?反正都是好事情,谁不相信自己来看好了!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这些!”
  王尧臣又道:“还有,城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其中好多都是身怀巨资的商贾,谁知道有没有人要杀人劫财?一个童大郎,就闹得满城风雨,再出一个,那还得了?”
  听了这话,徐平不由笑道:“伯庸,这你就过虑了!现在是大家都想赚钱,能赚钱的时候,你看刚才唐大姐铺子里那个收布头的,不起眼吧,他们不是说都赚了近百贯了?这个时候,什么人都会把那些坏心思放到一边,争斗使气更加是少,都忙着赚钱呢!你不用担心现在这个时候,都能赚到钱,秩序自然会好。你该担心的,等到棉布的行情下去,城里如果还聚这么多人,那才容易出事。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西京城里,被棉布带来的钱冲昏了大家的脑子,都跟疯魔了一样,反而不会出事。等到这股火下去,才危险呢。”


第138章 要考核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深秋,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光,野草已经枯萎。北风刮着干巴巴的树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枯枝败叶随着风在空中旋转。
  李参笼着双手,缓缓走进孟州后衙,通禀之后,到了知州李迪的书房里。
  见过了礼,李参道:“相公,昨日转运使司来文,说是下月过来巡视。”
  李迪手里提着笔,看着桌上自己刚刚写的大字,头也不回地道:“来呗,下月就是冬月了,再不抓紧过来,徐平难道还想到孟州来过年?”
  李参沉默了一会,又道:“相公,徐都漕这次来,我们要如何应对?”
  “有什么好应对的?一是一二是二,我们清清白白,怕什么巡视?你做事我放心,要查什么你只管照着他咐咐的做就是,不用准备什么!”
  李参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前两天,河南府还行文过来,核对飞票的账目——”
  见李参说话吞吞吐吐,一时不会离去,李迪把手里的笔放下,转过身来,让李参在一边坐下,又吩咐上茶。对他道:“看看就到年底了,各州自然都要清查账目,不然把一年的事情全都挤到腊月去,也忙不过来啊。既然河南府有文,你就帮着仔细盘查。”
  “相公,我查过了。可是今年我们开出的飞票实在太多啊,若按照实数向京师发解铜钱,数额庞大,就有些难办了——”
  “这有什么难办?既然开了飞票,那自然就有铜钱进了我们州衙,一进一出,我们还落下一点。难道铜钱到了我们手里,还会凭空飞了不成?”
  让官府开飞票每千文要收二十文的手续费,这个钱是各地州府自己落下了,开的飞票越多,手续费收得也越多。在李迪看来,尽票应该是开得越多越好才是。
  李参却满脸为难:“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商人来开飞票的时候,并不都是用的现钱,好多都是用绢帛。相公,今年河南府那里出来的棉布无数,绢帛价钱暴跌,甚至现在已经卖不出去了。往常年,只要有绢帛,不愁换不出钱来。而且飞票的数额也不大,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今年不同啊,商人用绢帛换飞票的时候,还是一匹值一贯,现在哪里能够换来这些钱?不但是换不到这个数目,根本就换不出去!”
  李迪一惊,这才明白李参为什么为难。飞票并不是只用铜钱才能换,用绢帛或者金银都可以,官府会给你折成相应的钱数,然后发飞票出来。在绢帛的价格稳定的时候,这样做并没有问题,绢帛本身就是硬通货。前几年说是物价飞涨,但以年为单位,物价还是非常稳定的,不会出绢帛的价格骤涨骤跌。今年河南府的棉布大规模上市,不可避免地打压了苎布和绢帛的价格,开飞票的官府这几个月的时间就亏惨了。
  绢和布等等纺织品是赋税的重要内容,以前市场上供应的这些商品,绝大部分出自官府。农民虽然广泛植桑种麻,但他们的产品除了交税,剩下的基本自用,并不会流通到市场上。棉布把其他纺织品的价格打压下来,受损失最大的首先是各地官府。
  想了一会,李迪问李参:“这样的事情也不只是我们孟州有,其他州府如何处置?”
  李参苦笑:“其他州府有钱庄走账,飞票并不像我们这么多。京西路除了孟州,就只有襄州,面临到了这种困境。偏偏我们两州是外路客商换飞票最多的地方,今年有大亏空!”
  孟州是京西路对西北的门户,襄州是对西南和东南的门户,其他路的商人到京西路做生意,经常就在这两州把钱帛存入官府,换飞票带在身上。偏偏这两州的知州李迪和张耆反对徐平的新政,没有实行。现在两州空压了大量绢帛在手上,财政面临巨大亏空。
  李参又道:“其实还不仅仅是飞票,还有商税。因为其他各州都立了公司,他们收的是什么增值税一类,不再分住税过税,交易越多,他们收的税越多。我们还是跟往年一样收过税,商人都拿着完过税的批文,我们也收不上税来——”
  孟州不立公司,不是公司则不好在河南府做生意,商人只好把公司开到其他州去。孟州的商户大多都去河南府开了公司,与孟州隔着一条黄河的新设的铸钱阜财监,便就聚集了大量孟州商人开的公司。一个铸钱的小镇,最大的收入竟然不是铸钱,也是奇景。
  徐平一系列的改革,在上半年还看不出影响来,那时孟州和襄州的表现甚至还非常突出,让李迪很是嘲笑了一番徐平是在瞎折腾。结果下半年棉布上市,风云突变,孟州和襄州被坑得惨了,一年的赋税全搭进去,还填不了亏空。
  看李参愁眉苦脸的样子,李迪道:“你也不用发愁,出现这种事,非人力所能阻止,算不上我们的错。只要我们账目清楚,总有解决的办法。”
  “唉,相公,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啊。还记不记得徐都漕去年离开孟州时说的话?一年一考,好的奖,差的罚,今年这关只怕难过啊——”
  李迪怎么不记得?那还是因为徐平跟他怄气,才放了这话出来,没想到就应验了。飞票的亏空还好说,州里财政出现大窟窿可交待不过去。因为不实行新政,整个经济系统实际上是跟京西路的各州脱离,孟州和襄州被孤立了。这一轮棉布交易的红火,实际上是相当于其他各州在抽这两州的血,而且现在还依然被抽着。
  怎么办?把州里压着的绢帛当铜钱强行解送到京师去?以前绢帛是硬通货的时候可以,现在只怕三司不会当这个冤大头。陈执中是赵祯非常倚重的人,估计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而且飞票造成的亏空,三司同样要面对。
  孟州和襄州,一个知州是前宰相,一个知州是前枢密使,在京西路徐平的一年一考之下,难道会双双吊在后头,成为垫底的两州?
  这个笑话有点大了。


第139章 少用茶,多用绢
  三司使的长官厅里,陈执中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三位副使——王博文、王惟正和王举正,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前一段时间河南府收到的飞票到我们这里还是一月一报,最近改成五天一报了,随着西京拜表一起送来,你们都看过了吧?”
  王惟正道:“都看过。数额巨大,看来王伯庸那里日子不好过啊——”
  王博文听了不由就笑:“他有什么不好过的?他是债主!现在年底了,欠债的才难过!”
  王惟正道:“不然,若是几万贯,甚至是几十万贯,王伯庸都不用发愁,怎么也不会少了他的。现在?可是几千万贯!明摆着朝廷填不了他的窟窿,才几天一报账。”
  陈执中又叹了口气:“不填他的窟窿不行啊,他那里还欠着营田务王拱辰的钱呢!”
  坐在那里腰板笔直的王举正也道:“省主说得不错,京西路特别是河南府,欠着营田务大笔的钱财。从年初为了收留灾民借钱借粮,到后来收棉花,都是一概赊欠。当时他们说好了年底清账,我们补不了河南府的飞票,他们就没钱给营田务,王君贶怎么会依?”
  此时的王拱辰可跟两年前不一样了,营田务每年掌握的钱粮,比三司能够随机调动的还多得多,一举一动对时局有很大影响。他现在说话的分量,不比一位三司副使差。
  王博文看看其余几人,不住地摇头:“补?三司怎么给河南府补?就是圣上开恩,把内藏库的铜钱全部搬空了,也补不上啊!往年还能用绢帛充数,今年不用想了,河南府自己那里有无数的棉布,给绢帛哪怕就是半价他们也不要啊——”
  陈执中摆了摆手:“绢帛就不用提了,不要说他们不要,三司也再不能放开收了。那里棉布越来越多,绢帛的价钱一路下跌,放在库里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从这个月开始,沿边市马,不要再用茶了,全部改成用绢帛。特别是那些有年头的,都清查出来,全部运用河北和陕西路去,换马回来。”
  王举正板着脸道:“省主,如此一来,价钱只怕也要跌下去。契丹、党项和吐蕃,那些蛮夷可也精得很,见这个样子,肯定要借机压价。”
  “降吧,不降怎么办?前两天官家找我,还要把内藏库的绢帛放出来呢,年头长的只算一百五十文一匹。唉,管内藏库的那些内侍真是胡闹,眼里只有蝇头小利,一点亏都不想吃。看着绢帛跌价,他们就急急忙忙把库里的绢帛甩出来,这不是添乱吗!”
  王惟正听了不由皱眉头:“内藏库里历年积压的绢帛可不是小数,要是这个时候甩到市面上,绢帛的价钱不知要低到什么程度。”
  三位王副使都是连连摇头,内侍们鼠目寸光,一点亏都不想吃,皇帝不应该由着他们胡闹啊。棉布正大规模上市,绢帛的价钱一天低似一天,皇宫里再出面大量低价甩卖,还让不让三司的人活了。内藏库就是想甩,好歹过些日子啊。
  陈执中不住地叹气:“徐龙图在京西路搞棉布,确实有很多好处,但一下子就搞出这么多,我们措手不及啊!现在河南府的飞票无法兑换,绢帛降价,有些乱了——”
  王博文试着问道:“省主,要不要给徐龙图去一封书,暂时把棉布的交易压一压。他本是我们三司的盐铁副使,理解我们的难处——”
  “马已经跑起来,撒了欢了,现在勒缰绳来不了。”陈执中抬起头,看着三人。“当今之计,是把历年积压的绢帛赶紧抛售出去。只要内库和外库不再积压,绢价还是会慢慢涨上去的。这次主要是我们措手不及,绢价不会一直跌下去,切不可乱了阵脚。尤其是行文各种,不要因为一时绢价下跌,就砍伐桑树,违者严惩!”
  三人见陈执中表情严肃,急忙应诺。
  棉布打压的其实还是麻布的市场,绢绸之类受到的影响应该不大。这次受到冲击,主要是棉布的大量上市,导致绢帛硬通货的地位动摇,历年积攒下来的绢帛恐慌性的向市场抛售。其实想一想,连皇宫都向外低价抛售了,一般人家可想而知。
  陈执中对这一点看得非常清楚,所以现在最紧急的,是处理历年库存。
  王举正低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又想了想,道:“天下间人户就那么多,就是把价钱降下来,那么多绢帛又卖给谁去?特别是绢价不稳,不能当钱用的时候,这事更加难办。”
  “中原地区不好卖,卖给蛮夷吧,在他们那里绢帛是金贵东西。我听王彬讲,高丽那里最一般的绢,也要十两银子一匹,绢跟银等价呢。”
  王博文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不过这事情急切之间做不来,得从容规划。”
  “我刚才说了,以后沿边市马,尽量少用茶,多用绢。还有,我已经奏举王彬出知密州,同时在密州板桥镇设市舶司,由他提举,开辟高丽和日本商路。范雍、范讽和庞籍也联名上奏,希望在广南西路设一市舶司,通南洋商路,也已经同意了。他们那里本就向南洋卖白糖,有人也有路子,能够卖不少,趁年前赶紧运过去。”
  自晚唐广州被毁,中国下南洋的商路便就急剧萎缩,一直到现在,朝廷也没有什么动力再去开拓。后世说的“海上丝绸之路”,要到南宋偏安才发展起来。南洋商路通印度和欧洲,那里有广阔的丝绸市场,商路一旦畅通,就不用为绢帛卖给谁发愁了。
  又讨论了一会积压的绢帛,几个人想来想去,还是只有向国外倾销一条路。中原农民男耕女织,自给自足,市场确实不容易扩大。
  最后,陈执中对王博文道:“现在最难办的,还是河南府那里的飞票。你抽时间到河南府一趟,跟徐龙图和王伯庸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置。在我想来,最好是把京西路的钱庄推到全国去,都在钱庄走账,也就无所谓缺铜钱了。当然,这事情要征求他们,特别是徐龙图的意见。你一定要把我的话带到,看徐龙图怎么说。”
  王博文应诺,又问道:“用什么名义去?总不好说是为了飞票吧。”
  “就用拜祭皇陵的名头吧。我去跟官家和中书说,应该没有问题。”


第140章 最大债主
  谭虎手里拿着帖子急匆匆地走进后衙,对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徐平道:“都漕,留守司衙门送请帖来,说是今晚设宴为盐铁王副使接风,让您去呢!”
  徐平一头雾水,接过请帖,看了一遍道:“王副使拜祭皇陵,伯庸陪同也就足够了,还到洛阳城来干什么?莫非还非要见一见李留守?”
  王尧臣暂时兼任留守司通判,一应皇宫皇陵的事务都是他在张罗,李若谷基本处于半退隐的状态,政务撒手不管。一年到头到皇陵去的官员多了,王尧臣亲自去陪同王博文已经给足了面子,按往常惯例在永安县拜祭完直接就回京师了,不到西京城里来,除非还有针对皇宫的差事。这王博文正事没做,先到洛阳城来,行程真是别出心裁。
  写了回帖给谭虎,徐平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好放到一边,晚上见了面自然知道。
  已是初冬,寒风渐起,留守司衙门的待客花厅点起了炭火,红通通的散发出暖意。
  李若谷看了徐平的回帖,对王博文道:“仲明安心,徐龙图回了信来,只等晚上过来为你接风。有什么话你直接跟徐龙图说,老夫这一年来身体不适,怠于政务,一切都是伯庸在处置,跟我说岂不是对牛弹琴?我们还是只谈些闲话。”
  王博文只好点头称是,不再提起跟政务有关的话题。手下通判得力,任西京留守的老臣经常有撒手不管安渡晚年的,李若谷倒也不是特例。
  徐平刚到洛阳的时候,李若谷还想着争一争西京城的主导权,后来被儿子来信劝说一番,不要惹了徐平耽误了儿子李淑的仕途,从此便就半退休,不再管事了。李若谷已经年迈,这一辈子官做到现在也就到此为止,没什么升迁的机会了,心思全在李淑身上。李淑现在舍人院任知制诰,只差一步就可以入学士院,徐平这种在皇上赵祯心里有特殊地位的臣子,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王博文是恩荫出仕,后来由陈尧咨举荐,得试学士院,赐进士出身。他精于吏事,这政宽平,多次出任政务繁杂的职位,政声不错,风格跟杨告有类似之处。
  这是赵祯当政用人的一个特点,谏官词臣多用进士高第,文坛上名声卓著者。而三司这些政务繁杂的衙门,则不问出身,主要看中吏干,三司正副使很多不是正榜进士。
  王博文和李若谷坐在火盆旁,又说了一会闲话,王尧臣才从外面进来。
  叙过礼,落座之后,王尧臣才对王博文道:“副使重任在身,政务繁忙,也不能在西京城多待,不知什么时候去永安皇陵?定下时间,我好去安排。”
  “不急,不急,难得来一次西京,总得住两天。”王博文笑着摆手。他的真正差事是要在西京城里办的,皇陵那里才是捎带,又急什么。
  王尧臣心里暗暗摇头,心说王博文一向都是很精明能干的人,怎么这次没头没脑?祭拜皇陵是国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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