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世富贵-第36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军队是用来干什么的?是养兵让天下不起乱子?那又何必非要养军!有的是办法让百姓安居乐业,何必要用这最费钱的法子!国家养兵,不是为了让天下不起乱子,而是保家卫国!军队要能打仗,就要让每个统兵官每一个士卒都知道这一点,不然,终究是徒费钱粮!”
  听了这话,赵祯不由笑道:“我以为你想的是什么!国家养兵,对内弭民乱,对外御强敌,不正是应有之意!此是并行不悖的事情,有什么好烦恼的!”
  徐平摇了摇头:“六根不净,输得干干净净!哪里有能够既吸收内乱,又能够外御强敌的军队。两者之间必然要做一个选择,军队是用来对付外敌为主,而是消灭内乱为主。如果是为了对付外敌,便如两汉,兵卒尽用良家子,威震四夷数百年。”
  赵祯不以为然:“大唐之兵,杂以胡人游侠儿,不一样控西域,绝大漠!”
  “臣先前在邕州,曾经刻印儒释道典籍,当时周围蕃邦小国都来求书。其中有在大理旁边深山里的小国,不惜重金求儒家经典,自言是汉武帝平西南夷时所遗留,千年以后至今华语华服,语言多类似汉魏古言。而大唐虽强,却如司空图所言,未等唐灭,河湟就已经是‘汉人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了。更不要说,大唐的威震四夷,靠的本来是府兵能战,一样都是良家子。等到了唐玄宗时胡将带胡兵,安史乱起,一切尽成空。马嵬坡前杨贵妃香消玉殒,唐明皇狼狈逃西川,以后更是一天不如一天。两汉哪怕直到三国鼎立的时候,一将带偏师,依然能够横扫北胡,其间差别不可以道里计。”
  汉唐虽然并称,但到了王朝的最后时刻,面对外敌的局势却迥然不同。汉朝末期哪怕是中原地区因为黄巾之乱以及之后的争霸战争,打得千里无人烟,面对外敌依然如砍瓜切菜一般,而唐末却成了外族眼里的肥肉。原因自然是多种多样,但说到根本,还是那一句徐平前世对战争的定义,“战争是政治的特殊手段的继续”。军事是从属于政治的,而且服务于政治的,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汉朝军事符合这一规律,而唐朝中后期是背离这一规律的。在制度的最根本上出了毛病,那么花再多的钱,付出再大的代价,依然无力回天。
  赵祯虽然对徐平所说的不认同,还是道:“这种言论,也不是没有人提起,要学唐初府兵制的一直都有。可自唐时人口增殖,均田制无以为继,怎么能够学得来呢?说来说去这些还都是书生之见,天下已经不同,怎么能够倒回去!”
  “府兵制难行,哪怕是在唐朝的时候,就真地是因为均田制继续不下去吗?陛下,自贞观四年,大唐议夷夏之防,魏征被责,便就开始引胡人为兵,而汉人为民。臣只闻百姓如水,而兵则为水中之鱼,兵民为胜利之本,未闻鱼离了水还能鲜活的。自上古之时,人民少而禽兽众,先贤筚路蓝缕,建起家园,而有今日之中国。人与兽杂居,被兽所伤自然不能避免。被伤之后,自然是建篱笆,修弓矛,群起围猎害兽,打杀而已。未闻要人学着野兽茹毛饮血,抛家远去山林,学着野兽过活,而非要用牙齿爪牙跟野兽决胜负。放着好好的人不做,为什么要学着去做野兽呢?自府兵之后,改为募兵,实际从军制看来,无非是用胡人的部落兵制,代替汉人自古以来的兵制,被胡狄所欺,那就自然而然。”
  赵祯皱着眉头不快地道:“募兵怎么是胡人部落兵制?胡人全民为兵,到了战时自备弓马出战,回去了则依然放牧牛羊,中原募兵岂是如此?”
  徐平摇了摇头:“兵制不是这么看的,是看官兵为什么打仗,怎么打仗的。如今朝廷视禁军为爪牙,冀希望其如虎狼,是不是跟学着野兽相差不多?禁军出战,不问这仗为什么打,要怎么打,只管先要各种赏钱。一举一动,心中想的只是得钱。胡人南下,为的又是什么呢?无非抢劫掠夺而已!都是为了一个钱字。胡地贫瘠,抢汉人自然是能够得利,战争对他们就是军国合一。而朝廷之军呢?臣直言,不管是禁军也好,晚唐募兵也罢,跟胡人作战能有几个钱?他们只要向汉地随便抢上一抢,就比与胡人打上千百仗得的钱还多。”
  说到这里,徐平不由叹了口气:“臣事君以忠,尽忠无非心诚,陛下要问,臣自然不得不说。但这话说起来,真的是忠言逆耳,不是臣不想说,而是未到说的时候。臣事君心若不诚,则失其身,而君王不能以诚待天下,则失其国。关于禁军军制,臣今日所说开诚布公,说不说在臣,听与不听则在陛下。只要陛下以诚待天下,则天下必然不会负陛下。禁军现在最大的问题在哪里?所谓军阵,所谓器甲,都是细枝末节,而是以天下之财养数十万之兵,此数十万之兵却隔绝于国事之外。与国事隔绝,便就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又怎能寄于厚望?外战不利,非将军不勇,非士卒不尽死力,是国事对其无关紧要。军国军国,最终只是军是军,国是国,军国两层皮。这就像鱼离了水,再无活力。既然打仗是为了钱,那么不打仗还有其他的办法赚钱。还有更容易风险更小的办法赚钱,打了胜仗无非是多得钱,打了败仗无非是少得钱,这仗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陛下说得对,天下数十年未闻兵戈,内外太平,禁军千错万错,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养起来有些贵了。只是朝廷想这样太平下去,外敌却未必给这个机会,仗,总是要打起来!等到对外战起,那就不是要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对外敌能不能战的问题!臣现在主管三司,数年之间,可以聚起钱财,保证战争一起,财物不缺。但就是钱粮不缺,就真地能打胜仗了?”
  现在说这些,赵祯也只是听个热闹,很能有切身体会。只是他自己让徐平说,又不好现在改主意,只好听下去罢了。说起外敌,随口问道:“你是说西北,这几年会有战事?”
  “何止是西北,只要禁军一露出不能战的姿态,到时只怕是周围烽烟四起!臣说来说去的还是那句话,要想真地能够外御强敌,就只能是让军队为了保家卫国打仗,而不是为了得钱养家打仗。保家卫国的军队,国家自然会养,应该养,必须养。但是只是为了钱而又打不了胜仗的军队,早晚会出大乱子的!军事必须服从于国事,离了这一点,便就是鱼离了水,自保尚且不能,又何言能战敢战!”


第224章 安守本分
  自赵祯身体大病,日日朝便又改回了单日朝。上早朝的天数少了一半,日子便就轻松了许多。第二天徐平到衙门处理了些杂事,心情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早早回到家里。
  当年刚回京城时买的小院,此时已经大树参天。墙边的花树正在盛开,头顶上艳阳高照,徐平坐在树荫下,却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这个年代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说来说去,还是养兵。徐平在三司的改革再是轰轰烈烈,看起来热闹,说到底还是要看能不能弄到钱,有没有更多的钱养兵。其他什么经济发展,改善民生,都只是附带的。自宋开国,便就被沉重的军费压得喘不过气来,先把这一件事情做好,从上到下才有心思去谈别的。
  养这么多兵干什么?没有人能够真地说清楚,往往是有各种答案,但是说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养。不但不能不养,还是只能增员,不能裁汰。
  徐平想起来这事情便就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国家没有明确的政治目的,就闷着头把最大的财力砸进去。一砸数十年,无怨无悔,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从太祖的时候起,此事已经现了端倪。当时天下初定,对于军队,太祖的态度是矛盾的,有过犹豫。杯酒释兵权,削藩镇,收地方财权,使中央集权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这个时候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庞大的禁军用来干什么?
  太祖曾经提过欲让天下武人尽读书,读书干什么?不是让他们能够识字,而是要从书里学到道理,要知忠义。这也跟崇文抑武无关,而是要让军队有明确的政治目的,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有了明确的政治目的,一支军队才有了灵魂。不说这个时代,就是在徐平前世,国家新立,平定下来之后第一件事也是让军队学文化,这是一个政治家的正常选择。
  可惜此事无疾而终,到底因为什么已经没有人能够说清楚。总之此后,说起军队的作用便就是宋太祖那句著名的话,“吾家之事,唯养兵可为百代之利。盖凶年饥岁,有叛民而无叛兵,不幸乐岁变生,有叛兵而无叛民。”这一条就成了祖宗家法。
  养兵干什么?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镇压叛民的。几代帝王对此都是心知肚明,历史上到了宋神宗时进一步发展,“前世为乱者,皆无赖不逞之人。艺祖平定天下,悉招聚四方无赖不逞之人以为兵,连营以居之,什伍相制,节以军法,厚禄其长,使自爱重,付以生杀,寓威于阶级之间,使不得动。无赖不逞之人既聚而为兵,有以制之,无敢为非,因取其力卫养良民,各安田里。所以太平之业定,而无叛民,自古未有及者。”
  这种思想往好了说是军阀思维,以兵制民,皇位稳如泰山。往坏了说,这跟雇佣胡人为兵没有区别,只是雇的不是胡人了,而是无赖不逞之人,难听一点就是社会的渣滓。
  当兵要的就是这种人,他们的社会地位怎么可能高?“好男不当兵”,这话可不是出自宋代,自中唐军阀当国就出现了。而且宋神宗说得特别明白的话里包含了一个矛盾,既然前世为乱的,都是无赖不逞之人,而无赖不逞之人都招进了军队里,那么就应该没有作乱的了。这支为了镇压乱民的军队,也就失去了存的理由,养的是一支没有用的军队。
  把流氓地痞招进官府里,社会上就没有流氓地痞了,于是就国泰民安了。徐平想起这种说法就觉得好笑,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可是国家政策倡导的。
  世上有这种事?善良的人累死累活,就是为了养那些无赖不逞之徒的?这种扭曲的价值观能够有好结果才怪了,老天爷的眼不会瞎的。
  而且还没有说,这样养起来的军队,如果面对外敌会怎么样,几位帝王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样的方法就是把野兽用笼子养起来供着,外面来了野兽,用这笼子养的野兽去对付。笼子里的野兽怎么打得过真正野生的?打不过又怎么办?又不敢把笼子去了,那反过头来一口就把自己吞进肚去。最终是养的野兽打不过外来的,把自己也喂到外来的野兽肚子里去。靖康之变,北宋亡国,从定这国策的时候就是命中注定。千算万算,把自己的人民当贼防,那当然自己就成了贼,国家之贼会有什么好结果吗?
  政治目的在根本上就错了,对军队再怎么改良,都无济于事。什么军队编制,改良兵器,骑兵盔甲,钱粮充足,等等都是细枝末节。军事是政治的一部分,战争是政治斗争的继续和激化,只有政治目的明确,政治工作扎实,才能有敢战能战善战的军队。打仗有什么难的?徐平记得自己前世有位伟人说过,打仗没有什么巧妙,简单说就是两句话,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只有会做政治工作的人才会打仗,不懂政治的人就不会打仗。
  不用说那个时代,就是这个时代一样印证着这句话的证确。历史上两宋之交,最能打的是哪支军队?岳家军论兵员素质,论钱粮充足,论官高爵显,都是中兴几大将里比较差的。同时期张俊的亲兵队,可是号称“武功队”,小兵都是武功大夫,差一步就到横行。要知道岳云被冤杀的时候立过无数战功,不过是左武大夫,比武功大夫高两阶而已。但岳家军最能打,张俊如果说不是打仗最烂的,也是最烂的之一。然而最后活得长混得好的却是张俊,中兴四大将里他排名第一,生封清河郡王,岳飞之死他是第一大帮凶,并由此掌握了兵权。政治上错了,军事上就只有错上加错。
  为什么岳家军能打?因为岳家军是当时政治目的最明确的军队,就是要北伐,要恢复旧河山,为了这个政治目的。他们的政治色彩最鲜明,可以做出任何牺牲。当一支军队“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时候,就不再是那支“悉招无赖不逞之徒”的军队了。这样的军队,还会再受到百姓的鄙视,还会说“好男不当兵”吗?焚香相迎,就是理所当然。
  所以从在邕州的时候起,徐平就不招惹这个年代的正规军队,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如果真地有一天,需要自己去迎接外敌,徐平也宁愿重新编练军队。现在的禁军不但是不能用,就是想改革都难。大大小小各级的军官不愿意,皇帝一样不愿意。那是赵家坐江山的根基,祖宗家法里,其他都是摆设,这一条才是最根本的。
  常备军还是民兵,征兵还是募兵,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支军队要真正生长在自己国家的土壤上,不能是国事军事两层皮。对军队来说打赢了拿赏钱,打输了转头把自己守护的百姓抢一遍,“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样的军队怎么可能守护国家?
  军队要讲政治,不是喊政治口号,口号本身没有作用。而是明确政治目的,要有优良的政治作风,不说别的,总可以向一百年后的“岳家军”看齐吧?如果说一千年后的要求超过了这个时代,一百年的时间原生出来的总是可以学习的。军队讲政治,指的是军队的组织、纪律、行动甚至训练,都要向明确的政治目的看齐。说一句保家卫国,不是对军队的官兵去喊这样一句话,而是要让编制、制度、训练、纪律、作风等等方面,全部要符合这个政治目的要求。要让这样做的人突出出来,提拔上去,不这样做的人淘汰掉。要让符合这个原则的行动一呼百应,不符合这个原则的行为人人侧目。
  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求整个军队的一切都从头来过,从组织到编制,从一举一动到政令通行跟原来就完全不同了。徐平即使的心,也无力完成这样的动作。
  如果说禁军是一个脓疮,那还是让它烂掉挤破了的好。不可否认,禁军中有优秀的将领和勇敢的士兵,这种人甚至还能够占到多数,但在现在的军制下,他们被压制得冒不出头来。他们的人数占多数,但却不是军队的主流。如果不打仗,甚至就是打仗,没有外来的因素扶持,这些优秀的军人也将蹉跎一生。历史上的狄青在西北战后骤升高位,少了不了几位文臣边帅的大力提拔,他本身就是文臣向三衙夺兵权的一部分。杨文广一直在底层军官队伍里徘徊,没有范仲淹发现他,可能一辈子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武官。而没有后来跟着狄青南征,或许历史上也不会留下他的名字。至于无名小卒高大全,不到十年的时间由徐平家里的庄客到横行,一部分是因为军功,一部分是徐平的身份,一部分是赵祯的赏识。
  徐平可以等,还因为赵祯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他却是一个非常有职业素养的皇帝。皇帝对他来说就是一份职业,他尽职尽责。特殊的人生经历,使他对祖宗家法并不像其他皇帝那样奉为圭臬。两宋的皇帝中,他是向外朝让渡权力最大方的一个。
  赵祯想不想做个好皇帝徐平不知道,但他可以感觉得出来,赵祯一直在努力地扮演着皇帝这个角色。皇帝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徐平又为何不做好自己的本分呢?


第225章 新消息
  门外传来脚步声,徐平抬起头来,看见刘小乙引了高大全和杨文广、狄青走了进来。
  到了跟前叉手唱诺,高大全道:“我们几个今天进城有些公事,顺便过来拜会官人。”
  徐平点点头:“事情办完了没有?什么时候回去?”
  “还有一点手尾,要等到明天再回。”
  徐平道:“如此正好,今晚便就住在这里吧,家里现在也没有别人。我们也是很久未见过面了,一会与我出去,寻个酒楼小饮几杯,说点闲话。”
  三人应诺,一起谢过徐平。
  吩咐刘小乙取了几把交椅过来,让高大全三人坐了,徐平问他:“你们现在禁军里过得如何?前些日子听你说起,过得并不如意,不知有哪些事情烦恼。”
  高大全想了一会,才道:“再是不如意,也比一般将校过得好多了。托官人脸面,这几年我升迁得快,难免惹人嫉妒。都是些风言风语,不用理会他们。”
  武官正常是五年一迁,若是没有特别的际遇,一辈子也就是个大小使臣,八九品的小官,养家糊口而已。历史上的杨文广四十多岁才升到正九品的殿直,在小使臣中都是中下层。后世把杨家看作北宋将门,还颇有代表性,那这将门就实在太过寒酸了些。高大全与李璋一样,前两年加了“带御器械”,身上又有军功,正常升迁也比别人快得多。加上赵祯赏识,几次特旨升迁,现在资序上已经算是禁军中的中高层了。“带御器械”是跟“閤门祇侯”和“閤门舍人”一样的意思,属于近职。对于在皇帝身边的李璋来说,是有实际意义的,当差的时候佩带礼仪性的刀剑,而对高大全来说就是帖职,类似于文官的馆职性质。
  武官不一定是军人,大多数其实做的是文官职事,只是升迁序列不同,地位不同。官只是寄禄,规定了收入多少,决定身份的是职。真正的军人是要有军职或者是兵职的,否则就只是后世广义上文官的一部分。
  军职指的是武将在禁军中担任的职位,比如高大全的军虞侯,比如杨文广所任的副指挥使,比如狄青的副都头。军职是有品级的,所以也有官的性质,只是狄青还是无品杂阶。
  兵职没有品级,当然也不是指的士兵的身份,而是统兵的身份。如路一级的都部署和副都部署,钤辖、都监和都巡检使等。徐平以前的手下桑怿和张荣,两人现在便就是没有军职而有兵职,所以是真正意义上的武将,而不是广义上的武官。
  一般讲在禁军里带军职升迁不易,说是五年一迁,由于萌官过滥,而员额有限,十年不迁也是平常事。哪怕是出现缺额,有了升迁的机会,往往也落到三衙那些真正将门有关系有后台的人身上。杨文广算是名将之后,父亲的地位够高了,但由于杨延昭是边将,在三衙里没有人脉,历史上便就遇到十年不能迁一官的事情。至于狄青这种出身,如果没有战事,立下战功,还得有人看好提拔,一辈子能够混上个官身就算不错。
  兵职在外带兵,相对来说立军功的机会多一些,升迁也容易一些。而且跟掌权的文官打交道的机会多,真有本事,有他们提拔,比在禁军里沉沦就好得太多。便如桑怿,其实从军并没有比狄青多几年,但有徐平赏识,用他打仗,两人地位已经天差地别。但是那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因为兵职多是由禁军的军职人员转任的,没有禁军经历,难有兵职。
  高大全说的是实话,没有徐平,就是他有那些战功,也没有现在的地位。作为朝廷的三品高官,这点面子枢密院还是要给徐平的,他当年的手下,最少迁官没有迟滞。至于在禁军里受排挤,那就在所难免了。一个外人,在一群将门子弟里面,升官比别人快,当然容不下。别说高大全,当年的杨延昭威震北疆,保边境数十年安宁,一生未能入三衙做管军。别人保举,真宗直说他一个边将,进了三衙不是好事,别人容不下他。
  这两天被军队的事情搞得有些心烦,徐平道:“若是在禁军待得不如意,有机会我保举你们到边疆去。哪怕为一州一县巡检,总有机会一刀一枪拼出军功来。”
  听了这话,狄青叉手道:“若得省主恩惠,我等必不负所望,做出番事业来!”
  徐平点了点头:“这两年西北事紧,不定什么时候就起大战。此事我记在心里,什么时候西北出缺,你们还是到那里去吧。”
  狄青和杨文一起谢过。以现在徐平三司省主的地位,保举他们这个地位的官员,确实只是举手之劳。两人在禁军也有些年头了,有身边的人比着,都是有心气的,只要有了机会,怎么也不会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将门子弟差到哪里。
  高大全没有说话,在禁军是徐平安排的,让他不管好坏先培养些人脉。至于什么时候出去带兵,自然也看徐平的意思,并不需要他去操心。这一点他跟杨文广和狄青不同,他是有靠山的,虽然这靠山在三衙里说不上话,枢密院那里还要卖面子。
  见狄青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高大全道:“此事其实也不急在一时,我听人闲谈,说是群牧司的李国舅要入三衙。若是李国舅来了,升一升官,再出去带兵更好一些。”
  这两年李用和一直在各个牧监跑来跑去,回京城的时候都少,徐平回京之后还没有见过他,这消息还没有听说。至于李璋,被赵祯拢在自己身边,不让他接触这些,不知道反而稀松平常。倒是三衙禁军对此非常敏感,在高大全这个层级已经传开了。
  徐平心里合计一下,这两年李用和在群牧司可是立功了,入三衙水到渠成。群牧司说到底是个辛苦衙门,收入又低,还好现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