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一世富贵-第3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现在三司所管的事务繁多,属下的衙门数量也不少,特别是像营田务、蔗糖务和银行等等几个经济实体,体量已经太过庞大。现在徐平是三司使的第一任,又正在锐意进行改革,还没有人用这件事情针对他。等到改革进程缓和下来,或者徐平离任换人,必定会有人提出拆分三司。三司再不拆,三司使就要压到几位参知政事之上了。
  钱粮为纲这句话不是说说的,一旦在施政中贯彻下去,总揽天下钱粮的三司地位必然上升。三司使有单独奏事的机会,宰相还能压制,参政可是没有办法。
  众人商量了一会徐平所提议设立的邮寄衙门,最后确定名称为邮寄司,直隶三司使之下。至于衙门到底怎么运作,等到徐平报上来之后再做定夺。
  说了半天,徐平觉得口干舌燥,站得时间太长腿都有点酸了。趁着这个机会,回到位子上坐下喝了一口茶,慢慢缓过劲来。
  等到静下来,徐平才又起身上前捧笏奏事:“陛下,年底《会计录》完成,如果朝廷觉得无甚大错,臣请付有司颁印,分发待制以上侍从大臣参阅。还需藏于崇文院,让馆阁官员随时取了阅览。因为此次《会计录》,不仅仅是详记了天下户口赋税,还记了这两年的新政,比如公司,比如银行,到底是怎么运作的。官员看过之后,对新政当认识得更清楚。”
  见赵祯看自己,李迪道:“中书以为此事可行,现在有活字来印,所费并不多,而且方便快捷。最近新政确实不少,一般官员身份所限,难免有管中窥豹之感。如果能详读这一次的《会计录》,可解心中疑惑,对新政认识得更加清楚一些。”
  《会计录》的好处就在这里,是对整个国家经济的一次总结,不但包括了一段时间的经济数据,而且描绘出了整个经济运行的轮廓。大部分的官员实际上见识还是被自己的身份限制住,对全局性的问题没有认识,利用这个机会,正好补上不足。
  事情定下,徐平又道:“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天下钱粮事务,当然也要守规矩。这一两年来,关于三司事务的诏敕极多,在其他衙门的官员眼里,难免显得凌乱,想要了解也无从下手。臣请来年编关于三司钱粮事务的诏敕,以让天下钱粮事有章可循。”
  赵祯沉吟:“编敕是朝廷大事,《天圣令》印颁天下未过十年,来年编敕是不是太过密集了些?会不会让官民无所适从?再过两三年,律令当重新看详,你们三司可不可以等到那个时候,跟其他衙门一起来编?诸事合在一起,总是简便些。”
  宋朝并没有成文法典,用的是《唐律》,修改用诏、敕、令、例等等方式。所以官员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成例特别重要。宋承唐制,这样做勉强还可以,现在徐平对经济进行了极大的变革,《唐律》已经不能适应现在的现实了。重修法典是极大的政治动作,而且代表了朝廷的政治态度,徐平现在的地位是不可能做到的。折衷的办法,还是用编敕的形式来确立新法。至于彻底建立新的法律体系,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宋朝初年并没有专门的编敕机构,最早都是由大理寺负责,后来往往临时差官。到了天圣七年,才开始设“详定编敕所”,命宰相吕夷简和枢密副使夏竦提举管勾。那之后,编敕所便就成了专门整理敕令的机构,相当于大宋的立法机关。至于各个衙门和地方州县编敕,除特殊情况都是由本衙门的官员进行,朝廷再专门差官看详删定。
  三司的诏敕,自然是由徐平带本衙门的官员整理,不过他这次特意提出来,显然是超出了平常编敕的范围。简单地说,新的各种经济措施需要用成文法例的形式固定下来,不再满足于一诏一敕的解释,而是要形成系统的法令。这样做,就超出了三司的职权,所以徐平才会专门上奏,最好是有如同编敕所一样的专门立法衙门进行。
  赵祯自然是知道徐平的意思,也认同有必要这样做。不过自天圣七年颁行天下《天圣令》,到现在刚好九年,稍微嫌早了一些。编敕有期,一般十年,太密了容易让官民产生混乱。赵祯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那么急切,三司可以再等上一两年,跟全国性的编敕合并到一起。那时有提举官,有删定官,有看详官,做起来方便而且从容。
  徐平却知道等不得了,变法变法,法不变还怎么改革?本来正常的程序,是应该先变法令,再推行改革措施,王安石变法的制置三司条例司便就是如此。徐平因为所进行的改革措施基本与原先的法令没有大的冲突,是用一事一令的方式推行下去,正经说起来算是偷跑。到了现在,随着改革的深入,很多弊端开始显现出来,这样下去不行了。比如上次的从京师银行骗贷事件,如果没有后来的各种违法事件,单单骗贷很难处罚,便就是法律已经不能跟现实相适就了。至于公司之间的各种经济矛盾,更加让现有的法律体系捉襟见肘。很多经济矛盾,地方官都不知道该依据什么法条判案。
  这种现实大家也都看在眼里,徐平提了出来,不由议论纷纷。
  针对经济事务进行编敕是势在必行,不过法令改到什么程度,要遵循什么原则,很难形成一致意见。除三司之外的官员,多是倾向于对法令不要大动,特别是《天圣令》编成不易,已经颁行天下,最好是能纳入到那里面去。而三司官员受徐平影响,也更多地接触具体钱粮事务,知道原有的法律框架很难适应,多倾向于抛弃原有体系。把原先所有关于经济的法条单独摘出来,重新编修删并,形成一部专门的经济法规。这样做,就对原有的法律体系形成了冲击,经济法规独立,那其他的法规要不要独立?《唐律》还要不要用?
  一时争执不下,最后赵祯道:“此事非小,急切间难下决断,当从长计议。”
  李迪道:“陛下所言即是。依臣之见,不如仿天圣年间旧例,设详定三司敕令所,差宰执大臣管勾提举,先提出建议。到底该如何定夺,候详定所上章之后再论。”
  赵祯点头同意:“便如此,先设详定三司敕令所,可由陈执中和韩亿提举,三司徐平以下官员看详,共同议事。”


第314章 话不投机
  兴庆府城中最繁华的一处酒楼内,张元喜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新官服,对早已坐在桌前的厉中坛、童大郎和病尉迟三人道:“兄弟这身新衣服,可还看得?”
  童大郎淡淡地道:“沐猴而冠,再好的衣服,看着也是别扭。”
  张源在主位上坐下,对其余人道:“哎,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一眨眼几十年一辈子就过去了,多想无益!荣华富贵,天下间谁人不想要?虽然这只是蛮人的官,但到底是官吗!”
  童大郎冷笑:“童某生来孤寒,一个人独自长大,也无人教导,什么仁义礼智信,遵纪守法之类全然不知晓。不过,童某还要面皮,我一个汉人,给蛮人做奴做仆,死了也没脸到地底下见列祖列宗!世间事皆可做,汉奸却是做不得!”
  张元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到地底下找得到祖宗吗?”
  “这一世无父无母,就指望着到了地底认祖归宗了。”童大郎拍着自己的脸,“坑蒙拐骗,杀人越祸,童某什么事都做了,就只剩下一张面皮了!若是丢了,再无脸见人!”
  张元转头问病尉迟:“凌兄弟呢?说起来当年在洛阳城里,你也是数得着的好汉子,现如今就只跟在童大身后,人前话也不多说一句,怎么对得起你当年的兄弟!”
  “我这一条命都是童大哥赏来的,水里火里,就只是童大哥一句话。张秀才要去做大事搏富贵,就只管去,我和童大哥江湖上走惯的人,做不来那些。”
  几个月的接触,大家都知道病尉迟一切惟童大郎马首是瞻,听了病尉迟的话,张元并不意外。又转头对童大郎说道:“你们都是在宋境内犯下了案子,卷了钱财来党项,我知道你们用度不缺,天天好酒好肉逍遥。任我怎么说,就是不动心。不过,童大,你可听说过一句话?破门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张某不才,在党项现在说话总比一个令尹有用!”
  童大郎面色冷淡,抬起手来晃了晃,淡淡地道:“童某身无长物,就生得一身力气,一副虎胆。这双手也劫过财,也杀过人,也放过火,让我过了这两年快活日子,已经是足够了!灭门的令尹洒家没听说过,只听说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坐在张元一边的吴昊见童大郎软硬不吃,还出言威胁自己两人,再也按捺不住,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按,厉声喝道:“童大,我们好言相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在兴庆府,只要我们兄弟一声令下,难不成你还能杀得过千军万马?!”
  童大郎看着吴昊冷笑一声:“杀不杀不得过,要打过了才知道。不过,取你们两个的项上人头,那是一定不废吹灰之力!”
  吴昊大怒,猛地就要站起来,被张元伸手按住。
  紧盯着童大郎,过了一会,张元突然展颜一笑:“亲不亲,故乡人,在党项我们终归是外人,想不到一块去没有关系,这三分情面终归是要留下。人各有志,童大既然不愿随我们一起给党项做官,便由他去就是。——童大,今天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什么时候你想通了,还可以随时还找我们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异国他乡的日子不好过的。”
  童大郎随便拱了拱手:“再是不好过,童某也还是应付得来。”
  不再理童大郎,张元转头问一边只顾喝酒的厉中坛:“厉先生,童大在宋境的时候,杀人越货,劫财放火,说一句无恶不作也不为过。但如今到了党项,却要做起好人来了,只可惜,大宋的君臣是不会知道在这里还有一位忠臣孝子的,白费他的心思。你我二人都是读书之人,不敢说学富五车,但比那些尸位素餐的书呆子又差到那里?只可恨宋廷有眼无珠,我们这些人物就只能次次落第,只会做两篇俗诗烂文的酸腐就高登皇榜?这样的事情公平不公平?一无是处的人物就在朝中做官,真正的英雄就流落荒野,这朝廷还有什么意思?在宋朝的时候我们被人瞧不起,在党项就能做人上人,厉先生觉得如何?”
  厉中坛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重重按到桌子上道:“这样朝廷没意思,谁不想做人上人!”
  吴昊听了大喜,忙道:“厉先生是愿意出来帮我们了?党项虽然是蕃人做主,但也没有冷落了汉人。似我们这种人物,只要愿为他们做,高官厚禄并不难得!”
  “帮你们?”厉中坛摇了摇头,“宋廷确实做得不厚道,多少英雄人物只能在乡野落魄一生,说起来令人心寒哪!可那是一回事,出来给党项人做奴仆又是一回事——”
  第二次听见别人叫自己为党项的奴仆了,吴昊再也忍不住,不由高声道:“厉先生,我们在党项做的是官,官!看,我们有官服的,不是奴仆!”
  厉中坛摇头冷笑:“穿身朱袍就是官了?这样的官,我可以做几十身朱袍,一天封出几十个来!我问你,你在党项做官,管什么事?手下管多少人?”
  吴昊不由胀红了脸:“我们是做侍从,备顾问,产管俗务!厉先生是宋人,当然知道词臣侍从最清贵,哪里是那些俗官能够比的!”
  “你若是真信了自己的话,我还真佩服!骗别人容易,能把自己也骗了才算得上是个人物!”厉中坛连连冷笑摇头,“没有事情可管就成清贵词臣了?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能信这种鬼话!大宋的词臣是无事不管,你这官是什么事也管不到,那能一样?!”
  张元道:“厉先生的话也有失偏颇,宋到党项来的人本就不多,有真才实行的更少,急切间他们不信不过,有所保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做下去,真做几件大事出来,必然能够取得党项人的信任。乌珠大王有大志向,必然会做出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总有用武之地!”
  厉中坛一声冷笑:“既然如此,你们兄弟去搏一搏这富贵好了。童大一个无父无母的闲汉犹不做的事,厉某好歹是读过圣贤书的,又怎么可能去做?”
  吴昊哪里还忍得不住,不由尖声道:“偏你读过书,我们兄弟就没有读过?我们好歹也曾过了省试,在御前殿试过。哼,你这知忠孝节义的,却连发解都不能!”
  “殿试过又如何?”厉中坛双一手摊,一声大笑,只是喝酒。“黜落了还不跟我一样!”
  见厉中坛和童大郎一样软硬不吃,张元心里暗恨,一张白面皮只是皮笑肉不笑。


第315章 结个善缘
  这一场酒直喝到日落时分,张元一直笑着向童大郎三人殷勤劝酒,绝口不再提招揽两人的事情。喝过了酒,张元会过了账,一直看着三人结伴转过街口。
  吴昊忍了忍,最后实在忍不住,对张元道:“乌珠大王让我们招揽人才,结果对这三人好话说尽,他们却软更不吃,真是岂有此理!”
  党项拓跋氏自唐朝时候被封夏州节度使,赐姓李,入宋之后又被改赐姓赵,至今已过百年。元昊袭封之后,有心叛宋,认为唐、宋两朝的赐姓不再珍贵,改姓嵬名,自称“吾祖”。这是党项语,意思是青天子,而中原皇帝为黄天子,以示并驾齐驱之意。吾祖用汉语甚为怪异,又译为兀卒,党项的人又经常把音发为乌珠,其实是同一个意思。
  张元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不愿意,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吴昊恶狠狠地道:“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敬酒不吃,罚酒便就给他们灌下去!我早看这三个厮不顺眼了,尤其是那个童大郎,竟然敢威胁我们,活剐了他!”
  张元摇了摇头:“兄弟,这就是你考虑不周了。他们三个到底跟我们一般是宋人,真到了命蹇的一天,说不定这点香火情就有些用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我们做了党项的官,但终究是外人,党项人信不过我们,我们怎么能信得过他们?”
  “怎么信不过?我们的官位位比公侯,谁敢不敬!让我们做这等大官,当然是信得过!”
  “哎,兄弟,你的头脑也太过简单了些,这点小恩小惠就满足了?”张元连连摇头,“到底还是厉中坛看得清楚,你远不远不及!”
  吴昊哪里服气:“那厉中坛只是阴阳怪气尖酸刻薄,也未有真本事!”
  张元拍了拍吴昊的肩膀:“兄弟,你错了。那童大郎看起来虽然讨人厌了些,但他说的都是心里话,身为汉人,他是不会做党项人的官的。厉中坛可不一样,虽然也这样说,却是因为看我们两个的样子,做这党项人的官也没有意思。党项有权的汉人,都是世代生活在这里,跟蕃人一样都是土人。像我们这种从宋境来的人,不但是党项人信不过,就是那些掌权的汉人也一样信不过。所以我们两个,虽然听起来官位不低,实际上在党项没半点实权。厉中坛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拒绝我们两个。如果真有一天,我们这些人在党项也能掌了实权,什么汉人不做蕃奴,看那厉中坛还会不会这样说!”
  吴昊一怔:“哥哥是说,厉中坛并不是不想答应,只是觉得这官没有意思?”
  “正是,他身上又不缺钱,何必还受这番闲气!所以这人一定要好好结交,说不定真有用到他的一天。乌珠虽然心比天高,但现在大宋政通人和,未来还不可预料。”
  吴昊想了一会,还是有不明白:“乌珠如果败了,我们不一样跟着倒霉?那时候厉中坛又有什么用?那厮不过是心思狡诈,从宋境骗了些钱出来。——还把他兄弟卖了!”
  元昊转头,看着不远处党项王城的地方,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们本是宋人,却跑到党项来求官求禄,自然要受这些闲气。党项如果打得一切都顺,大宋恁不经打,自然心里就更加轻视大宋,连带着把宋人也看不起。那个时候,我们在乌珠眼中的地位只怕会是每况愈下。要让他们看得起我们,给我们真正的官做,便就要让党项在大宋手上吃苦头。可万一党项真被大宋灭了,我们这些叛宋的,只怕下场也是凄凉。”
  吴昊更加糊涂:“听哥哥的意思,对我们来说,党项赢了也不好,输了也不好?”
  “最好如此!那样党项人才知道大宋的厉害,才会看得我们这些叛宋之臣!如果真能等到那一天,或许就不用像今天这样受此闲气了!”
  “哥哥说的,怎么让我越来越糊涂了?这好与不好,兄弟愚昧,想不明白。”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打得顺了,党项觉得是自己人厉害,自然看不起宋人。再者战场上每战必胜,就只有大宋求着党项,他们不用反过来去求大宋。如此,还要我们这些人有什么用?当然还是他们自己人信得过。相反,如果战事打得不顺,乌珠就会觉得党项人不成,说不定就会给我们机会。到了那个时候,厉中坛就用得上了。”
  吴昊道:“姓厉的这厮除了阴险狡诈,还有什么事?我看那时也并没有什么用?”
  张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厮或许别的本事没有,便你切不可忘记他的钱是怎么到手的!会做账,知道银行怎么开,知道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弄钱。这本事或许在大宋境内没有什么,我们汉人天生比蕃人脑子灵光一些。但在党项,那帮蕃人脑子跟土块一样,随便给点钱头他们就能把爹娘妻子一起卖了,这本事用处可就大了!”
  “什么用处?哥哥明说,兄弟愚笨,实在想不出来。”
  “不可说,不可说!到了那一步,你会明白的!那时,你我兄弟的大富贵就来了。你以后记住,即使我们做了党项的官,但终究还是宋人。哪怕我们自己不想做了,别人也还是这样看我们。党项人是无论如何也信不过我们的,遇到危难之时,还是我们这些从宋境来的人靠得住,那才是自己人嘛。所以童大无理,也先由他,再是废物也有用到的时候。”
  张元一边说着,一边信步出了酒楼,吴昊紧跟上去。
  兴庆府号称是西北繁华之地,在党项人眼里跟天堂一般,其实放在内地就只是一座很一般的州城,并不大。这几个在宋境犯了大案,逃到这里的人物,一进兴庆府,便如黑夜里的萤火虫一般地耀眼,想不聚到一起都难。一来二去,慢慢熟了,谁在大宋曾经犯过什么案子,大家都一清二楚。
  没办法,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他们犯下的都是大案,大宋北方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此时党项还和大宋通商,总有人把消息带过来。只要不跑到穷乡僻壤去隐姓埋名,就总会被人把身份猜出来。而如果从些隐居不问世事,他们又何必跑到党项这鬼地方来,中原哪里躲不下去?身上有大笔钱财,这些人的性格就要快活逍遥,怎么肯窝囊躲起来。
  党项和官制是学唐和宋,又杂以契丹的办法分蕃汉两官,什么都学,什么都不像。张元和吴昊闹事扬名,受到元昊接见之后,被他用来招诱宋人来降,官位并不低。可党项的汉官本就受排挤,他们从宋境来的汉人更是被防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元昊让他们做的,还是去到处招人。只要拉来人头,并不需要来的人做什么。
  张元一直都很欣赏厉中坛,虽然厉中坛并不怎么瞧得起他,对他不假以辞色。一有机会张元就想把厉中坛招来做同僚,至于童大郎是凑数的,他知道劝不了,但也想一直留着联系,结个善缘。这一点他没骗吴昊,是真地认为这些宋境逃来的人比党项人信得过。


第316章 党项投宋的人
  年刚刚过去,枢密副使李咨去世,辍朝数日,赠尚书右仆射,谥号宪成。
  随着李咨的故去,枢密院进行了一些小变动。张士逊由枢密使改为知枢密院事,王德用、盛度和韩亿为同知枢密院事。紧接着,又补前两年被吕夷简排挤出京的原御史丞杜衍回京任同知枢密院事,排位在王德用之后,其他人之上。
  宰执的地位排序,是宰相在前,枢密使居其次,知枢密院事再其次,然后才是参知政事,之后是枢密副使,再然后才轮到同知枢密院事,签署之类排在最后面。
  枢密使和知枢密院事都是枢密院的长官,职权相同,但地位有高低,在此之前一般轮流使用。这一次改动,虽然人员和官职变动不大,但枢密院的地位比中书降低了。
  自新政开始,朝廷手里有了钱,诸般政事推进得相当顺利。与之相比,去年军队出了太多问题,这种变动体现了皇帝和朝廷对枢密院前一段时间所作所为的不满。
  此时大宋上下歌舞升平,一片繁华景象。立国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真正做到了用度不缺,从中央到地方,各级官员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政事堂终于开始习惯,不再天天愁着怎么敛财,而是开始想着减税,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逐一删减合并。徐平这两年一直说的花钱财政,到了现在才算是被慢慢接受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古以来,官府都是靠着皇粮国税过日子,只有从下面向上收的事情,哪有向下面发钱的道理?可徐平就是把这种梦想变成了现实。钱监用纸就印出钱来,以三司为首的各个衙门想的就是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