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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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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就会喜欢上。
  酿的白酒已经陆续蒸了几大缸出来,徐平没有急着发卖,找了个凉爽的地方存着,把香味沉出来再说。
  这里高粱很少,大多都是当作马匹的饲料,酿酒的原料不好找,很难保证连续不断地白酒生产。从中原来的时候,徐平带了一些适合本地的后世作物种子,除了现在地里种着辣椒、蕃茄等蔬菜,最重要的就是玉米,当然甜高粱和苜蓿这些牧草种子也不能少,就不知这里种着合不合适。
  官员都有职田,作为外任官员的补贴。邕州作为节度州,知州曹克明有职田十五顷,通判徐平有八顷,其他大小官员二顷到五顷不等。
  职田由通判掌管,以前都是租出去收租子。邕州这个地方,连种之前地要耕都没有普及,收租能收多少?徐平来了之后便全部收了回来,都种上了玉米,等收了之后作为酿酒的原料,收入肯定比租出去多,收钱的时候各级官员还要谢谢他呢。
  太阳爬到头顶上,热辣辣的阳光洒下来,蒸腾着地里的湿气,外面就再也呆不住了。徐平回到屋里,对跟进来的高大全道:“真是热死人,前几天我让你带人打的深井打好了没有?”
  高大全擦了擦汗:“前天就打好了,这两天谭节级正带人淘呢?”
  “出来的水凉不凉?”
  “冰凉,刚出井的水洗一把脸,舒服到骨子里去。”
  徐平点头:“好,我们去看看。”
  后院里,谭虎带着几个兵士正围着一口井向外汲水,见到徐平和高大全过来,急忙上来见礼。
  徐平到井边,看了看井里出来的水,已经清澈澄亮,道:“差不多了,这几天辛苦了你们。晚上遇仙楼开业,专门给你们留一桌好菜。”
  谭虎几个急忙上来谢过。这些日子他们在徐平和高大全指导下酿酒,时不时也偷喝上两口,对存着的几大缸白酒垂涎不已,就等着今天了。
  徐平的小院正房五间,隔不远打了两口深井,徐平一一看过了,对谭虎道:“我不是让你铸了不少锡管吗?让人抬进来。”
  几十根锡管在井边堆成一大堆,高大全好奇地问道:“官人,你做这么多锡管干什?就是加几个蒸酒的甑,也用不了这么多。”
  徐平检查着锡管,头也不抬地道:“因为我也受不了这鬼天气了,早早在屋里做个空调,省得过几个月受罪。”
  “空调是什么?”
  “哦,”徐平站起身来,随口答道:“就是要让屋里凉快下来,人呆着不会觉着热。你好好干,过两个月酒楼赚钱了也给你屋里装一个。”
  看看天色还早,徐平便指挥着高大全和谭虎安装锡管。
  这个时代徐平也做不出压缩机,制不出真正的空调,但利用深井里的凉水制个水冷式的空调还是勉强可以。邕州北边的宜州盛产锡铅,每年除了上贡之外,剩下的允许地方发卖,价钱比京城便宜得多,正好为徐平所用。
  汲水则用链式带水筒的方式,由一匹不堪乘用的大理马作动力。本来用驴更好一些,可惜此地潮湿闷热,不适合养驴。
  水从深井里汲出来以后,进入通过大竹管引到屋里,通过纵横排布的锡管从房间的另一面排出。为了增加制冷效果,徐平在锡管后面加了好几部切流风扇,由另一匹马带动。
  等到装好,已经过了中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太阳把门前的土地晒得发烫,水汽蒸腾起来,天地间像个蒸笼一般。
  秀秀站在锡管前,好奇地用手摸着锡管,等到水流过来,欣喜地喊道:“果然有凉气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水流变得正常,锡管附近的温度明显降了一上来,秀秀把小脸贴在锡管上,对徐平道:“官人,这里好凉爽,好舒服!”
  徐平笑了笑,没有理她。水冷空调就是阴暗潮湿了点,制冷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如果井的深度合适,更是不亚于正常空调。
  水流正常了之后,谭虎又带着兵士套了另一匹马上去,带着锡管后面的风扇转起来。
  丝丝凉气从锡管上散发出来,被风扇扇向远方。屋里的湿度太大,凉风吹过的地方带出一股股雾气,秀秀看着觉得神奇不已。
  要不了多大一会,秀秀在锡管边抖着身子对徐平道:“官人,我觉得好冷,这可怎么使得?”
  徐平没好气地道:“觉得冷了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乖乖离得远一点?你到窗边来,看还冷不冷!”
  一切安非妥当,高大全和谭虎两个进来,一进屋先打个激灵:“这屋子里好凉快,真是像在天堂里一般!”
  徐平在桌边坐下,靠在椅子上感受了一会,点点头:“不错,有那点意思了。有了这套装置,岭南也能呆下去。”
  对谭虎道:“从明天开始,你去借几个役兵来,照着样子给通判厅里也做一套。一进三月,州衙里歇暑都要几个时辰,误了多少公务。等把这套东西装好,中午也不用休息躲暑气了,下午早点休息,大家都安乐。”
  京城里到六月的时候朝官都放暑假,到了上班的时候也是乘早和晚,中午官员们躲起来歇凉。广西一年到头差不多都是热的,暑假也没的放,从三月开始办公就瞅早晚凉快的时候,白天官府里鬼影都没有一个。这样的作息制度暑气是躲过去了,结果晚上城里正热闹的时候官吏却在办公,也是苦得很。
  至于州衙里的其它办公地点徐平就管不了,现在没有公使钱,这还是他掏自己腰包,不可能再帮别人去做。
  在屋里乘了一会凉,高大全便把谭虎拉到一边去,嘀咕着也要在他们住的地方安上一套。他们两个管理徐平的随身兵士,住在一起,到了晚上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屋里,热得穿不住衣服,没少尴尬。尤其是高大全,从小在北方长大,哪里受得了这种天气。北方夏天也是热,但那是干热,又有风吹着,只要不晒太阳,树荫底下随便一坐就舒舒服服把夏天挨过去了。哪里像这里,又热又潮,从早到晚身上的汗不断,躲都没地方躲。
  谭虎听了高大全的意思,皱眉道:“高大哥说的好是好,只是我可没什么积蓄,你看那一套锡管就要不少钱。”
  高大全偷偷看了徐平一眼,低声骂道:“你傻啊!用不起锡的,我们随便用几根竹枝也将就过去了!”
  “那怎么行?竹枝不会凉快!你看蒸酒的时候都用锡管,官人这怎么做必定是有道理的,哪里是你随便乱改的!”
  高大全又看了徐平一眼,附在谭虎耳边道:“锡管也能用,你只要陪个小心去求官人,必定会给你钱,官人待属下一向大方。”
  谭虎看了看高大全,警惕地道:“你怎么不去求?你可是跟着官人从中原来到这里,跟着官人多少年了,不比我面子大。”
  高大全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去,官人已经说了,要过两个月才给我们屋里装。话已经出口,我还怎么去说?现在天已经热起来,等上两个月我还不得疯掉!你现在也是官人身边人,尽管去说好了。”
  谭虎听了高大全的话,半信半疑,勉强点了点头。


第13章 蛮人
  夜幕低垂,凉风渐渐起来了,随着凉风,邕州城也从白天的沉睡中苏醒。
  陈老实和乔大头坐在一张板凳上,喝着本地山里产的粗茶,吹着河边来的凉风,眯着眼看着路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
  身后的遇仙楼已经改了模样,焕然一新,就像新盖起来的一般。门口结了彩楼,四个黑衣白袜一身新的小厮站在彩楼两边,精神抖擞。彩楼的后边则是两排女妓,打扮得花枝招展,因为天气炎热,露胳膊露腿,五彩绫罗下面那一片白花花的肌肤格外刺眼,街上走着的后生偷偷看一眼就忍不住咽唾沫。
  乔大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目光怎么也离不开那群女妓,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是觉得她们真好看,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肌肤都对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
  大红的灯笼燃起来,人群慢慢聚拢到聚仙楼门口,吵吵嚷嚷。
  乔大头道:“人都来啦,蔡主管怎么还不开门?”
  陈老实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官人还没来哩,蔡主管怎么敢自己开门?这样的大事,当然是官人管着。”
  “那个少年官人真不错,给我们换了衣服,加了工钱,还给我们一张登子坐。陈阿爹,你可以在遇仙楼养老喽。”
  边说,乔大头边低头看自己身上的一身新军服。
  陈老实的双眼依然朦胧:“官人说要让我看着遇仙楼重现往日的繁华样子,原来我还不信,现在看起来说不定是真的。”
  “嗯,嗯,”乔大头连连点头,“官人还说,只要我们愿意,便一直在这里看门,养我们一辈子哩。”
  遇仙楼租出去,白干办本是要把他们两个安排到别处去的,被徐平拦了下来。还有什么营生比看门还舒服?两个老兵已经有没多少日子了,何必折腾他们,便留下来依然看门,晚上巡个夜什么的。除了俸禄之外,徐平还按遇仙楼里杂役的标准给他们发工钱,吃饱喝足之外,手头还能有些零钱。
  其实此时的遇仙楼这么多人,根本就用不到陈老实和乔大头了,徐平只是让他们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来了,来了!”
  乔大头捅了捅身边的乔老实,伸着脖子看远处行来的徐平。
  邕州城只有巴掌大,出门没必要骑马,觉得暑气褪去,徐平才带了高大全和谭虎以及四名随身兵士过来主持开业。
  主持酒楼的蔡主管和邓虞侯早已等得脖子都酸了,见到徐平急忙一起迎上来,见礼道:“小的等待多时,见过通判。”
  徐平点头道:“有劳了。”
  蔡主管原来是军资库属下看库的衙前,以前家里开过酒楼,被徐平特意调了过来。看库的公吏是地方最可怕的差事之一,家里首先必须要有钱,以备仓库损失了东西照价赔偿,倒霉的一任下来全部家产就赔进去了。也正是这个原因,蔡主管家里早不开酒楼了,家业都转到了兄弟名下,自己安心当差。
  邓虞侯是徐平手下应在司的手分,雇佣来的专业公吏,财会专长。手分大约相当于后世的科长,公吏中颇有地位,被徐平差来专门管账,与蔡主管相互牵制,防止他们侵吞酒楼的钱物。
  看看酒楼前聚着的人群,徐平心里放松下来,看来声势造得不错。前几天已经有几次试营业,都是一两个时辰,测试几道菜肴的受欢迎程度。
  转身对高大全道:“去,与谭虎放上两挂鞭炮,热闹热闹!”
  又对蔡主管和邓虞侯道:“鞭炮一响,你们便开门营业,讨个吉利!”
  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是鞭炮一响,怎么就讨了吉利,不过上官发话他们哪敢不听,急忙应了,告辞跑回门口去。
  高大全和谭虎两个来到彩楼前,自恃高大武勇,也不用竹竿,一人一串鞭炮提在手里,同时高喊一声:“开张了!开张了!”
  鞭炮一起点上,噼噼啪啪响了起来。
  围着的邕州百姓哪见到这东西,一起散开,怪叫声乱起。
  蔡主管指挥着小厮打开店门,高声喊道:“遇仙楼今日正式开张,酒菜一律八折,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啦!”
  这一声喊罢,门前的众人也不管鞭炮碎屑纷飞,纷纷向店门涌去。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杂在人群里,挤进彩楼,到了两排女妓那里就再挪不动腿,一双眼睛冒着精光,看来看去,口中道:“姐姐,一起上楼喝杯酒!”
  旁边跟着的中年人一把拉住他,小声道:“衙内,不要惹事,我们悄悄上去吃菜喝酒好了,被官人发现不是小事!”
  少年哪里肯,站在原地姐姐姐姐地不停乱叫。
  女妓们见这少年眼光太贼,动作又粗鲁,有些不喜欢他,起哄道:“不要在这里叫姐姐,上去找小厮给了钱才会有人给你唱曲儿听!”
  少年听了这话,急急忙忙向门里挤,对身边的中年人说:“那我们走快些,到楼上占个好位置,晚了好姐姐都被别人挑走啦!”
  中年人一个劲摇头,跟着少年进了店门。
  看着人都进了店里,徐平才抬步走上前,对高大全和谭虎道:“走,我们也进去喝两杯,这一天你们着实辛苦!”
  进了酒楼,下面大厅已经几乎坐满,小厮来不及招呼,都拍着桌子叫:“白酒!白酒!剁椒鱼头!剁椒鱼头!”
  几乎是异口同声。
  徐平问身边的谭虎:“这里的人这么喜欢吃鱼头?”
  谭虎笑道:“鱼头没肉,谁去吃它!都是官人的剁椒制得好,邕州地方闷热潮湿,酸酸辣辣的口味谁不喜欢!”
  徐平听了突然奇想,道:“那如果把剁椒单独拿出来卖的话,是不是也能卖个好价钱?还不愁人买?”
  “那是自然!”,谭虎道,“这些天不知多少人在打听鱼头旁边的泡椒到底是何物,人人都喜欢!”
  徐平点了点头,这也是一条生钱的路子啊,以后可以考虑。
  到了楼上,蔡主管急忙迎上来,把徐平几人引到特意留着的阁子,让小厮上了茶,口中道:“没想到生意如此火爆,官人担待,我得过去招呼客人,实在是怠慢了,万望恕罪!”
  徐平挥挥手:“你只客去忙。”
  蔡主管刚走,旁边桌上的一个少年腾地站了起来,高声道:“那几个人这么晚来怎么都有靠窗的阁子,却让我们和别人搭桌!”
  旁边的中年人一把把他拉到座位上,低声道:“你是要作死!衙内可看清楚了,那是本州通判,什么人敢比?”
  少年坐下,看着徐平,鼓着嘴犹自不服。
  谭虎看见,低声道徐平道:“官人,那边的少年有些不对劲。”
  徐平却没看出什么来,问谭虎:“怎么了?哪里不对劲?”
  谭虎道:“神情桀骜不驯,不巾不帻,袍子松垮。官人再看他的脚,鞋跟踩在脚下,露出半个脚来,如果我没猜错,这个蛮人。能够上遇仙楼,而且到二楼来占着雅座,怕还是个蛮酋子弟!”
  徐平听了,转过头去看那少年,果然如谭虎说的一般。
  宋时华夷之变再次兴起,不像唐朝,对其他民族多所防范。邕州虽然蛮族众多,但大多都是在各地土官治下,与州里直接管辖的汉人和汉化的其他民族是截然分开的。尤其是各地土官,虽然都有知州知县之名,但那是蕃官。按照宋治,蕃官序位在汉官之下,哪怕是蕃王见了知县也得行礼,班次在下。
  土官无故不得入城,进城必须向官府禀报,不然偷偷混进城里,里应外合造反那还得了。
  徐平对这种制度不以为然,历史早已经证明,隔离总不是办法,慢慢同化才能长治久安。西南地区彻底稳定下来,全靠后来的改土归流。
  对谭虎道:“去把那两个人叫过来。”
  随着谭虎过来,少年立即变老实了,跟中年人身后,目光躲躲闪闪。
  中年人走上前,向徐平行礼:“学生李安仁,见过官人。”
  “哦,你考过进士?”徐平饶有兴味地看着李安仁。
  李安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学生是贵州人,年轻时曾经习过进士业,只是一直没发解。为了糊口,这些年在附近几州经商,学业荒废了。”
  贵州在邕州附近,就是后来的贵县,徐平老是与后来的贵州省搞混,颇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看着李安仁,徐平指指他身后的少年问道:“这是你什么人?”
  李安仁面色有些慌乱,答道:“这是我一个族侄,名叫李信,随着我学习经商之道。”
  徐平听了笑道:“他明明是个蛮人,怎么成了你的族侄?莫非你也不是汉人?看起来不像啊。”
  李安仁尴尬地道:“官人说笑。”
  “说笑?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徐平把脸一板,“我今天高兴,老实说清楚,没有什么事我也不怪你。如若不然——”
  李安仁吓了一跳,急忙道:“官人息怒!实不相瞒,李信确实不是汉人,他是本州古万寨管下李峒知峒的次子,因仰慕城里的繁华,特意托我带来邕州城里见识一下。只是闲逛,并无他事,所以没向官府禀报,是我们的不是。”
  “闲逛吗?”
  徐平沉吟不语。
  正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徐平的随身兵士跑上楼来,到了徐平面前躬身行礼:“官人,曹知州回城了,已经到了遇仙楼外!”


第14章 边乱
  徐平听了一下站了起来。曹知州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回城,必然是有要紧的事,而且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刚走到楼梯口,正撞上正在上楼的曹克明。
  看见徐平,曹克明道:“通判果然在这里,我们上去说话。”
  两人见过礼,回到阁子前,曹克明看见站在一边的李安仁和李信两人,皱眉道:“怎么有个蛮子在这里?”
  徐平道:“我看见他们两个在那边坐着吃饭,叫过来询问,谁知刚叫过来知州就回来了。我们坐下问话。”
  李安仁看见曹克明,神色更加不安。这位老将在邕州的诸峒蛮中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没有哪个蛮人见了还能神色自如。
  听李安仁把先前的话说了一遍,曹克明盯着李信道:“李峒?思同州属下的吧?一个知峒的次子,也能请动汉人举子做亲随,谁会信?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安仁张嘴要说话,被曹克明瞪了一眼,乖乖闭上了嘴。
  李信有些害怕,结结巴巴地道:“你不要看不起我,我虽然生于李峒,可还是波州知州的义子呢。义父特别疼我,养在身边八年,刚回李峒一个月。”
  曹克明冷哼一声:“原来是李业的养子,也当得起一个举子做亲随了。李业图谋左州、思同州不是一天,收养你只怕另有用意。来呀,把这两人带回衙里,等我回去再慢慢问话。”
  话声一落,两个亲兵上来挟住李信,提起来就向楼下走去。
  李信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快要哭出来:“你怎么抓我?我还要在这里喝酒吃鱼呢!我义父是知州,你怎么敢就这么抓我!”
  李安仁看着直摇头,也不用亲兵上来抓,乖乖跟着下去。
  徐平叹口气,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羁縻州的蛮人知州也能当回事?邕州管下四五十个呢,曹克明还不是随便捏着玩。
  处理完两人,坐下之后徐平问曹克明:“知州怎么突然赶了回来?”
  曹克明满脸烦恼,叹口气道:“不回来不行!前些日子权知永平寨李绪战殁,我要回来与你商量他的后事。再一个,交趾李公蕴鼓动边疆蛮人不断入寇,却又派他弟弟李公显入贡,我不得不回邕州来接待。”
  徐平听了不由吃一惊:“李寨主战殁,边境战事这是闹大了?”
  他原本还以为要等到侬智高起事邕州才会闹出大乱子,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上一任便调离,没想到现在就有朝廷官员战死。
  曹克明摇摇头:“没那么严重,李寨主的事只是意外,他带了几个兵士去门州劝谕,被不知哪部蛮人伏击杀死。现在还只是各土州互相攻略,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攻击朝廷命官。惟一可虑的就是交趾在背后怂恿,战乱一时平定不下来,时候长了只怕要出大乱子。”
  徐平对边疆形势并不是太清楚,只是问曹克明:“知州回来,永平寨现在是谁镇守?那里就是防蛮人作乱的大堤,出不得半点意外!”
  “本州宁巡检已到那里,没什么大事。”
  徐平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宁巡检是邕州兵马的主官,仅在知州之下,常年在外防备各州峒作乱,经验和能力都没有问题。
  此时酒菜上来,兵士倒上酒,徐平对曹克明道:“这酒是我用家里酒楼的制法酿出来的,知州尝一尝可还入得口?”
  曹克明端起碗来一口干掉,咂咂嘴道:“好力气!这才是酒,原先喝的都跟水一样,急死个人!”
  连干三碗,曹克明才出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看着端上来的剁椒鱼头,曹克明皱眉道:“怎么上来个鱼头?邕江里多少大鱼,怎么做不好!”
  徐平笑道:“这鱼头别有滋味,知州吃了再说。”
  “有些味道!”
  曹克明吃了几口,不由赞道。不过他对鱼的兴趣实在不大,尝过味道之后就懒得吃了,让小厮端大块羊肉上来。
  看着小厮离去,曹克明问徐平:“通判,这遇仙楼现在可是隶在公使库之下?这么大座酒楼,一年也多不少钱使唤!”
  徐平听了这知,先前的热情就降了下来。与曹克明一见面就谈论边疆敌情,倒是忘了两人的芥蒂,一说钱便又想了起来。
  “公使库哪里有钱作本?酒楼是军资库的,公使库只收租钱。”
  “什么?!”
  听见这回答,曹克明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瞪着徐平。
  “徐通判,公使库里的钱又不是我一个人使用,你的吃穿用度也全靠着那几贯钱呢!你把这酒楼归在军资库下是什么意思?”
  这一声喊,气氛一下就僵了下来,徐平懒洋洋地道:“我身为通判,只掌管军资库,公使库还是请知州自己想办法吧。”
  看着徐平的样子,曹克明就想发作,看周围的属下都满脸尴尬,才强行忍了下来,这种事情还是要两个人单独说。
  有了这一个插曲,酒宴便草草散了,徐平和曹克明两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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