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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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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阿那肱目光一厉,冰冷道:“不错,听说这南天师道是和北天师道一脉相承的。北天师道做什么的,王总管当然知道了。”
王琳额头见汗,沉默半晌才道:“下官不太知晓详情。只知道北天师道的宗师是寇谦之,在北魏年间,得北魏太武帝支持,曾兴盛一时。不过如今好像已销声匿迹,却不知为何。”
他一颗心怦怦大跳,内为他并非不知,他知道的远比说的要多。
传言中,文宣帝宣布齐国灭道的旨意中,藏着一个惊大的秘密!
王琳虽也有猜测,何却绝不敢说。
高阿那肱却说下去:“那我告诉你他们为何销声匿迹,只因为妖毕竟是妖,怎能在人世久存?”
王琳一怔,反不知高阿那肱在说什么。
高阿那肱冷冷道:“寇谦之当年,若论才干,还在王远知之上,若论声势,比起王远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他死后,其下弟子心术不正,行事举止已乱法度,时常蛊惑朝廷,引发纷争。传言中,文襄帝被刺致死也和他们有些关系。”
王琳闭口不言,心中震颤。
他当然知道兰陵王之父——也就是文襄帝高澄是遇刺身亡,但听说是被家奴兰京所害,其中内情却不知详。
这种宫中秘事虽已久远,但杀机蕴藏。王琳不比高阿那肱的身份,当然只能听,不敢妄自议论。
他虽不敢说,但那一刻突然有个念头,兰陵王突然南下是不是也和高阿那肱说的事情有关呢?
“文宣帝立大齐,英明神武,知妖人误国,又察觉文襄帝之死和妖人有关,这才下令灭道,齐境之内,不留一道人。”高阿那肱又道。
王琳点点头,示意对这段往事也是知晓,可心中不以为然,暗想文宣帝高洋继位之初,倒有些奋发的样子,可不知为何,很快陷入癫狂之境,做事颠三倒四,和“英明神武”四个字差得远了。
高阿那肱哂笑着,望向主坛道:“可那时候,北天师道影响甚巨……”
他显然对那段往事记忆犹新,缓缓道:“那时北天师道号称‘道法传万家,弟子遍天下。’这个你可听说?”
“略有所闻。”王琳迟疑道。
“这句话虽有夸张,但可形容北天师道那时候的强盛。”
高阿那肱屈指算道:“那时寇谦之座下弟子无数,精通妖术的人极多,上榜之人就有过百,其中有双子、三宫、四御、五斗、六丁、七星、八将、九曜等众多高手,无论哪一个拎出来,都要超过眼下的这个桑洞真。”
他看着场上的桑洞真,满是不屑之意。
王琳见高阿那肱竟对北天师道如数家珍,倒也惊诧,不敢多嘴,只是陪笑道:“侯爷说的极是。”
“那时候,齐境道中高手极多,因此要说在齐境不留一道士谈何容易,可结果呢?”
顿了片刻后,高阿那肱冷漠道:“结果就是,斛律将军派人将所有和齐国对立的妖孽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王琳心中一寒,才明白高阿那肱的意思,强笑道:“听说在灭道之中,五行卫居功甚伟,如今斛律将军派五行卫对付王远知的几个弟子,看来倒有些大材小用,怪不得侯爷并不担心。茅山宗有四象,我大齐有五行,可说大齐之福。”
高阿那肱笑容中带着难言的冰冷:“本侯不懂什么四象五行的,只知道,当年北天师道那样的势力都会烟消云散,如今南天师道不自量力,也会得到一样的下场!”
谈论间,主坛上烟火弥漫。
十字长街上,无论齐军百姓,均是不由被主坛上的争斗吸引,蔚为奇观。
主坛上,茅山宗法术层出不穷,桑洞真四人时而变幻成青龙,忽而化作白虎模样,片刻后化作朱雀腾空,转瞵又成灵龟伏地,变化莫测,实在让人目不暇接,桑洞真等人在这会儿的工夫,已用了四象二十八宿中的十七种变化,一颗心却凝结成冰。
只因为他们无论采用何种变化,五行卫均是挥手破解。
他们实在不明白,斛律明月手下的五行卫怎么对茅山宗的道术这般了解?但他们却知道,五行卫是按金木水火土来变化,相辅相成,相克相生,竟比四象法术还要繁琐得多。
而且眼下看来,茅山宗众人变化将尽,而五行卫的本事却如冰山一角,远远没有显露出来。
五行卫迟迟不出杀手,绝非心慈手软,而是借机看茅山宗的道术变化。
他们的目的,只怕不仅仅是杀掉响水集的茅山宗弟子!
高阿那肱领兵前来配合五行卫,难道想趁机灭了江南的茅山宗?
这种想法固然疯狂,可齐国也不是没有做过更疯狂的事情!
一念及此,桑洞真心中更冷,他们的青龙火并未奈何金卫,可他这时反倒被五行卫中的火卫烧了额头,到现在还头晕脑涨,心急气躁,而周太平伤势更重,胳膊都抬不起来,严太玄腿上也着了一矢,一瘸一拐,让四象阵法大受影响。
这样耗下太,终究不过是困兽之斗。
桑洞真一咬牙,突然喝道:“四象合体,斩妖除魔。山泽通气,雷风相薄!”
其余三人一听他念咒,均有分犹豫之意,可仍立即后退合聚,伸手搭接。
这次,他们出奇地并未手掐念诀,只是右手压在一起,神色惨烈。
不一刻的工夫,四人手掌一抓,分别抓住右边人的手腕,四人手腕相连,转瞬合而为一。
主坛中陡然有雷电闪动,狂风竟起。
而桑洞真四人团团而转,如飞转的轮盘般向五行卫冲来。
五行卫一见这种声势,本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亦有改变,只是一跃,竟都翻到坛下,可他们以退为进,右手翻转,手上蓦地都多出个黑色圆筒。
圆筒长不过尺,拳头粗细,看起来如小孩玩意儿。
桑洞真却知道五行卫拿出这东西绝非无因,只怕是极为厉害的杀手。可他们这次出手,已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有进无退。
眼看四人轮转飞腾,就要冲到坛下之际……
长街齐军忍不住一声呐喊,立盾街头,瞬间组成铜墙铁壁。
五行卫脸色阴寒,拇指已经顷刻就要按下去。
一人突如从天而降,竟落在坛上,挡在桑洞真等人之前。
众人大呼,相顾失色。
没有人看清这人从何而来,但此人此刻到了刀锋火口之上,难道是个疯子?
冉刻求见到那人,骇然失声道:“先生?”他发现冲到双方正中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久候不至的孙思邈!
孙思邈电闪般到了坛边,正逢桑洞真等人势不可挡地冲来。他目光微闪,突然伸手一拨。
他出招简单明了,远没有茅山宗、五行卫那般变化千万,但那轻易的一拨,桑洞真四人冲来的势道倏然而变,竟又返回到主坛。
众人见到这种借力之法,直看得目瞪口呆,几欲叫好。
可孙思邈已听到身后“啵啵”几声轻响,他虽挡住桑洞真等人的冲击,却将自身陷入了五行卫的伏击之内。
五行卫亦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按动了手上的圆筒。
“小心背后!”冉刻求惊呼道。
他话音未出,孙思邈就腾空而起,一蓬黑云从他脚下掠过,其势迅疾。那蓬黑云掠过孙思邈后去势不减,多半击在主坛对面木柱之上。
只听到“嗤嗤嗤”响声不绝,那黑云射穿木柱,竟还飞出好远,这才下落。
桑洞真等人落在坛上时睚眦欲裂,只以为孙思邈相助对手,可见了五行卫手中暗器的声势,脸上已无人色。
若没有孙思邈出手,他们方才若冲过来被这黑云罩住,只怕片刻就千疮百孔,死在当场。
孙思邈腾在半空,恰恰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众人错愕,五行卫见了,脸色突转肃杀。
那穿黄衣的土卫几乎在按动圆筒之际,就滚上前去,单膝着地,双手举起,架起一张短弓。
弓极短,只有普通兵卫所用之弓的一半长短,可弓身色有七彩,阳光一耀,熠熠生辉。
土卫架弓,身着青衣的木卫倏然翻到土卫身后,手一拉,已在弓弦上搭了支青色的短箭。
弓满弦,箭朝天,天上孙思邈正到高点。
孙思邈气已尽,就要下落之际,正是浑身最乏变化之时。
木卫就在这时松手,青光一道,直取孙思邈的心脏要害!
嗤的破空声响,还远在短箭发出之后,可见短箭急劲还胜硬弩。
场中变化极快,从孙思邈出现,到土卫、木卫合射一箭,不过须臾之间,高阿那肱这时才看清空中的孙思邈,脸色突变得极为怪异。
可就算他开口,也阻裆不了五行卫的出手。
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下,眼看孙思邈再也躲不开那一箭。
孙思邈突然迈了一步。
他在虚空中一步迈出,就如脚下有梯一样,闲庭信步,只一步,就避开了那夺命的一箭,再一步,就跨到了主坛之上。
众人皆惊,一时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眸。
孙思邈已踏在主坛之上,五行卫神色惊奇,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十字长街上静寂的风声都能听得到。
有日升,有叶落。
“侯爷,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孙思邈从生死一线回到人间,气定神和,远望高阿那肱道。
金灿灿的阳光落下来,照着孙思邈沧桑又天真的脸庞,却给高阿那肱脸上留下分阴影。
“你要说什么?”高阿那肱道。
孙思邈瞥了桑洞真等人一眼,缓缓道:“茅山宗过江的确是不尊齐国法令,有其过错的地方,可斛律将军以暴制之,只怕有些不妥。齐国二十年禁道之令,在下不敢妄评。但这些人过不致死,在下斗胆,恳请侯爷给他们一条生路。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齐军中多半不识孙思邈,心中暗想,这人是谁?虽看似很有本事,但此刻出头,未免不自量力。
冉刻求见孙思邈如此,敬重中也夹杂分忧虑。
他本对方山宗做法驱鬼一事心有非议,见他们抓了蝶舞后更转厌恶,不知孙思邈为何要强自出头。
高阿那肱高傲依旧,只是道:“孙先生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
他对孙思邈竟和颜悦色,实在让很多人意料不到。
可更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有人竟道:“可这件事,侯爷是做不了主的。”
那声音没有半分讥消讽刺,就像在说事实般平淡。众人听了,忍不住向发声之人望去,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品评高阿那肱。
说话那人平平淡淡,身着黄衣,正是五行卫中的土卫。
高阿那肱脸上闪过一分不悦,转瞬笑道:“土卫说的不错,这件事本侯的确做不了主。因为早在二十年前,文宣帝就曾下旨,灭道一事由斛律将军全权负责。而斛律将军又下令,五行卫行事,若有人阻拦,五行卫可先斩后奏,事后无责。”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明白过来。
在这里掌握生杀大权的不是高阿那肱,而是五行卫!
孙思邈轻叹口气,转望五行卫道:“这么说来,在下要恳请五位大人手下留情了?”
土卫目光一闪,突道:“你是孙思邈?你方才是用禹步躲过我们必杀的一箭?你的禹步已到凌空踏虚之境?”
孙思邈微愕,不待回答,金卫就道:“听说,禹步本传自夏朝大禹,后经大禹亲书,记载在《金篆玉函》中,托名黄帝所书。”
穿着青衣的木卫接道:“不过《金篆玉函》在两汉张良手中失落,禹步之法也同时失传。直到东汉年间,才被张陵所得。之后《金篆玉函》再次火传,又到北魏寇谦之时,才再次用出禹步。因此,很多人都猜测,寇谦之得到了《金篆玉函》。”
“阁下会禹步,对付茅山宗法术好像也有一套,来历不明。”身着黑衣的水卫若有所指道。
火卫一身火红,说话也是火爆直接:“因此,孙思邈你极有可能是寇谦之的传人,亦是北天师道的妖孽!”
这五人连贯说下去,如同一人之口,可说出的秘密却是骇人听闻。
冉刻求本指望孙思邈前来救他,听到这里,全身泛寒,这才发现处境前所未有地险恶。
果不其然,土卫下了结论道:“齐境无道人,这本是朝廷旨意。寇谦之的传人,我等更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斩草除根!”
金卫上前一步,如同锐利的箭矢,拱手道:“五行卫请和阁下一战。”
其余四卫同时上前一步,神色肃杀肃然。
他们对茅山宗出手时,根本话不多说,可见轻蔑冷酷。他们对孙思邈冷酷依旧,可却多了一分尊重——对敌手的尊重。
北天师道宗师寇谦之赫赫名声,孙思邈如果真的继承他的所学,那就是五行卫这十数年来遇到的罕见敌手,这让他们不能不慎重以待。
谁都在看着孙思邈,看他如何出手。
这种情形,他不出手根本毫无活路。可就算他出手,就算能抗得过五行卫,又如何突破十字长街团团围困的齐兵?
风声萧萧,撕扯着叶的挣扎。
孙思邈脸上又带分难言的沧桑,突然道:“我不是寇谦之的徒弟。”
众人均是一怔,听孙思邈又道:“我和北天师道,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种关系。”
黄衣土卫看起来是五行卫中首领,立即道:“我们想象的是什么关系?你和北天师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一直想和斛律将军谈谈……可惜时不我待,一直难有机会和他详谈。”孙思邈诚恳道,“五位大人对我有所误会。不如做个约定,等我一件事了后,亲自去见斛律将军说明真相。不知五位大人意下如何?”
他说得极为真诚,五行卫虽冷,见状也是微有犹豫。
就在这时,孙思邈眉心一耸,霍然蹿起。
孙思邈一动,五行卫立即动手。
他们对于孙思邈,本有一分畏惧、十二分的警惕,听孙思邈推翻他们的推断,心中更有分好奇之意,见孙思邈态度诚恳,也在考虑孙思邈的决定。
他们在考虑,因为他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捤。
可他们没料到,孙思邈不过是以退为进,要抢先手进攻。
五人一念,想到的都是一样,几乎同时出手。
金卫手一招,白色铁矢立即破空而出,先封住孙思邈的冲势。水火两位却是霍然分开,一左一右地夹击过去。水卫两条如水黑绸抛出,奔向孙思邈的双足,火卫一颗黑丸竟从刁钻角度打出,直袭孙思邈的背心。
而土卫居中,木卫协助,引弓待射,就要对孙思邈发动致命的一击。
对付茅山宗时,他们最多不过出动两人就破解了对手的法术。可对付孙思邈,五人竟同时出手,可见对孙思邈的重视。
哆的一声响,一箭射在孙思邈立足之地。
土卫见了,大为错愕。他立即意识到,方才孙思邈若不蹿起,这一箭恐怕就射在了孙思邈的身上!
是谁放箭?昌国侯吗?
可就算昌国侯,也不会在五行卫未做决定的时候对孙思邈下手。
箭是从土卫西南方射来的,看其角度,应在十字长街两侧的屋脊之上!
孙思邈来不及看羽箭是谁射出,只能先接下金、水、火三卫的攻击再说。
白色铁矢犀利劲急,最先射到。孙思邈手一招,那白色铁失倏然转向,竟向金卫奔去。金卫大惊,急剧闪身,就见那铁矢擦身而过,钉在了地上。
可水火双卫攻击随即而到。
天下柔弱莫过于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无能与之相争。
水卫双手绸带如水,虽柔却坚不能胜,若是缠在孙思邈身上,只怕孙思邈转瞬就被火卫的攻击烧成焦炭。
只因为那火卫打出的黑丸看似寻常无奇,但沾物就燃,极难熄灭。
冉刻求看得一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若遇到这种情形,只有束手待毙。
可孙思邈手一探,竟轻柔地接住了黑带,再一抖,那黑带居然裹住了黑九。
黑丸起火,但一闪就灭,黑带却冒出一股青烟。
水火双卫大惊失色,不想孙思邈利用水火相济之法,就这样轻易破解了他们的招式。
孙思邈连接三招,眼中光芒闪动,突叱一声,凌空向前踏出一步,伸手向天……
这一招极为古怪,可说是出乎常理,甚至不能算是出招,更像是要施展法术咒语。木卫见机会难得,手一松,青箭射出!
就听土卫叫了声:“不要。”
孙思邈立即回手一弹,嘣的一声响,那无坚不摧的青木箭竟被他一指弹飞,可他神色间随即闪过一分骇然。
一箭从他头顶闪电般掠过,飞到北方齐军阵营中。
箭仍旧是从西南屋脊射来,西南屋脊有人,有人在这片刻间连发了两箭。
那人第一箭挑动了孙思邈和五行卫之间的争斗,可那人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二箭,才是他的真正用意。
孙思邈伸手向天,本是要拦截第二箭,可被木卫所阻,无功而返。
那一箭不是射向孙思邈,不是要杀五行卫,更不是要对付茅山宗的众人,而是直奔齐军中的人物。
箭如闪电,只在转念。
昌国侯中箭!
第五章
逃亡
昌国侯高阿那肱落马,那一箭正中他的胸口。
谁都想不到,那一箭竟是要射他,就算高阿那肱自己也没有想到。他虽是冷漠,但也被坛上的龙争虎斗吸引,怎么会想到暗地里竟有人要取他的性命?
见到高阿那肱落马,五行卫眼中都露出骇然之意。
土卫更是心惊。
他们这次前来围剿茅山宗,计划周密,绝不只是在十字长街上设防,在两侧的屋脊上也埋伏了高手,只怕有人从屋脊处突围而走。
方才屋脊处射出第一箭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了问题。
那些兵士绝不会不等他吩咐就放箭出来,等到第二箭射中昌国侯的时候,土卫心中震颤,立即想到,有人拔除了他们在屋脊上埋伏的人手,无声无息地潜了过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射杀高阿那肱的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这人这般胆大,竟然敢虎口拔牙?
转念间,土卫已喝道:“杀!”他杀字一起,就向孙思邈扑去。
昌国侯死了,就算五行卫都担不起这责任。
刺客远在屋脊,得手后当然要立即遁走。
五行卫并没符抓住刺客的把握,眼下只有抓住孙思邈,或许才能追问出刺客的下落。
王琳见昌国侯落马,脸色如土,但还不忘喝道:“抓刺客。”
立即有齐兵向长街西南角冲去。
孙思邈从未想到竟是这种结局。但他只是恍惚刹那,就已扑到冉刻求的身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喊道:“走。”
轰隆一声巨响,主坛蓦地炸了开来,一时间硝烟弥漫。而那烟雾扩张极快,转瞬间主坛内已伸手不见五指。
土卫不想此变,立即高声喝道:“齐军听令,有逃走者,杀无赦。”
民街上齐兵一声呐喊,顿时刀出鞘、弓挽弦,可与此同时,有不少黑影已从黑烟中蹿了出来,掠上屋脊。
其中不但有桑洞真四师兄弟,孙思邈、冉刻求,还有萧摩诃等人。萧摩诃在这种环境下还不忘记背着陈公子,而陈公子脸色惨白,尽是惊骇之意。
高阿那肱一中箭落马,众人就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善了。
茅山宗四人知道再不逃命,绝无活命的机会,当下弄炸主坛,趁乱而走。
萧摩诃见齐兵围剿茅山宗,本来想置身事外,可见高阿那肱身死,他就知道,留在这里只有陪葬的可能。
高阿那肱位高权重,竟丧命在响水集,齐军定然对这里的每个人详细盘查。他们来自陈国,就算和高阿那肱之死无关,也绝撇不清关系,既然这样,趁乱逃命才是最佳选择。
这些人才上屋脊,街上就有飞蝗羽箭射来。
有几个萧摩诃的手下才跟着纵到房上,就闷哼连连,跌下屋脊。
众人一时间心乱,就听孙思邈低喝道:“跟我来。”
慌乱中,只有孙思邈还能保持镇定,身形一低,竟向西南角的屋脊冲去。
桑洞真等人毫不犹豫地跟随,萧摩诃略一犹豫,亦是跟了过去。回头望去,见到西北、东北、东南几处的屋顶均有人影闪动,不由暗叫一声惭愧。
西南角的屋脊虽有刺客,但一箭得手后,当然立即遁走。
刺客潜来前,肯定先将齐军在屋脊的埋伏拔除干净。眼下,四面都是齐军,只有西南角的屋脊才是齐军重重包围下的缺口。
孙思邈扯住冉刻求的胳膊,直如御风般前冲。
冉刻求稀里糊涂地上来,还不忘记蝶舞,叫道:“先生,蝶舞她……”他虽关心蝶舞,可毕竟无法请求孙思邈在这种情形下去救蝶舞。
他能做的,或许只是留在蝶舞身边保护她的安全,甚至陪她去死。
蝶舞没事,他可以离开,可蝶舞如果有危险,他怎能一走了之?
“蝶舞眼下绝对没事。”孙思邈低声道,“先离开再说。”
冉刻求一怔,不知孙思邈如何这般肯定,但一颗心总算安宁下来。
孙思邈的心却有些乱。高阿那肱死了,他知道,这时候任凭说破了嘴皮子,只怕也无法洗脱嫌疑。五行卫和齐军激怒之下,行事无可揣度。他能做的事情只有先行离去,等查明真相后再做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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