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刺心-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冉刻求清楚知道这件事情,虽惊但无悔。
  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冲出,仍旧会第一时刻来到蝶舞的身边,只因在他的心中,很多事情远比冷静还要重要。
  他离开了蝶舞——是自己选择离开,但他离开是为了相聚。
  他知自己远远比不上那个惊才绝艳的兰陵王,他也知道,守候有时候会让人更加失望。
  他是太明白,所以他放手,但他放手是为了重握。
  他跟随孙思邈,固然是要去做什么天下第一富豪,但他心中没说的年头是,他立誓有朝一日要堂堂正正地胜过兰陵王,让蝶舞知道他从未放弃!
  远离了蝶舞,他还有希望……但蝶舞若有了不幸,他的奋斗还有多少意义?
  桑洞真白衣如雪,冷静地站在那里,竟没什么愤怒的神色,只是道:“今日谁护坛?”
  这次斋醮虽不算规模宏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执事、侍经、掌灯、护坛各有人手负责。周太平、严太幺一直沉默在侧,负责最后的侍经祈福。
  周太平出列道:“是余本文。”
  “余本文呢?”桑洞真问道。
  那围在大车旁的茅山宗弟子中有个脸色蜡黄的人立即上前一步,施礼道:“师兄,本文在此。”
  桑洞真淡淡道:“护坛失职之责如何处置,你当然明白?”
  余本文额头已见汗水,颤声道:“明白。”
  众人见他如此害怕,都猜到失职处罚只怕极严。
  桑洞真轻叹口气:“不过事有意外,想是天意如此。”他望向冉刻求道:“我不管你是谁,先下来,让本道除妖再说。”
  众人大感意外,都觉得桑洞真倒好说话。不想,冉刻求怒喝道:“你放屁,蝶舞不是妖!”
  桑洞真脸色一变,余本文低吼一声,扑到车上,喝道:“还不滚下来!”
  他声到人到,一只手已扣住冉刻求的肩头,用力向车下摔去。
  余本文自知失职,心中忐忑,难得大师兄宽宏大量,想淡化此事。可没想到,冉刻求不知死活,眼看要连累他,当下全力以赴出手只想赎罪。
  冉刻求虽有防备,但没想他来得这么快,被他一扣肩头,半身酸软,一咬牙,竟抱住余本文的腰身。
  二人用力,同时滚下车来。
  周遭弟子见了,纷纷出手,就要将冉刻求按住,不料想冉刻求招式不精,力气不小,只是抱着余本文滚来滚去,那些弟子虽要出手,但无从下手。
  一时间坛下鸡飞狗跳、嘈杂阵阵,完全没有了斋醮的肃穆之气。
  周太平见桑洞真神色不悦,之即道:“师兄,我去。”他脚一点,已从高台纵起,陡然间大叫一声,身形倏转。
  半空中“嗤”的一声响。
  众人本以为他要做法纵到冉刻求身边,不想他旋转落下时反撞在香案之上,脸色苍白。
  严太玄冲过去逍:“怎么了?”
  就见周太平手捂肩头,却捂不住肩头流淌的鲜血,手指缝隙处露出一点白色。严太玄错愕不已,竟不知周太平如何受伤的。
  坛下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就见冉刻求、余本文二人双双跃起,冉刻求挣脱余本文的束缚,后退两步,眼中难掩惊骇之意。
  而余本文立在那里死死地瞪着冉刻求,身子晃晃,突然仰天倒了下去,咽喉处正中一支铁矢——白色的铁矢!
  坛下稍静,转瞬有百姓惊呼:“死人了!”
  刹那间,长街乱成一片。
  茅山宗弟子亦惊,瞬间将冉刻求围在中央。
  冉刻求慌乱叫道:“不是我杀的他。”他和余本文滚来滚去时,就感觉一股寒风几乎贴他脸颊过去,然后就见铁矢钉在余本文咽喉。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先生来救我了。转瞬就觉得不是,他只见孙思邈救人,从未见到他杀人。这般狠毒的事情,孙思邈做不来。
  可不是孙思邈,这天底下还有哪个会帮他?
  十字长街混乱。就算周太平、严太玄均有些惊慌失措,桑洞真立在坛上却是纹丝未动,只是目光如炬,越过冉刻求望向陈公子众人的方向,缓缓道:“何方高人来此?怎不出来相见?”事出突然,他也仅感觉到铁矢射来的方向,却不确定是谁出手。
  混乱中,萧摩诃早带手下护在陈公子身边,无论如何,他的职责就是保护陈公子的安全。见桑洞真望来竟有疑他之意,萧摩诃冷哼一声,望的却是左首的方向。
  他知道,不是他们的人动的手。
  桑洞真不由也向萧摩诃的左首旁望去。
  那里站着五个百姓——寻常的装束,平常的面孔,方才人多的时候,他们混在其中,谁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可这时候,他们竟还安静地立在那里,无论是谁,都已看出他们绝非常人。
  虽只有五个人,可那五人并肩而立,却是肃杀庄穆,寒气迫人。
  萧摩诃久经疆场,阅人无数,但见那五人的气势,还是不由心惊,不知道这五个是哪里来的高手!
  桑洞真瞳孔收缩,缓缓摆摆手,众茅山弟子立即散开,将冉刻求、萧摩诃、陈公子等人和那五人均围了起来。
  轻轻叹息,桑洞真目光如针,一字字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杀了余本文,站出来,不要殃及无辜。”
  冉刻求饶是胆壮,听到桑洞真口气中的杀机也是心寒。
  不想那五人居然没有半分畏惧之意,最左的一人道:“杀人是要偿命。”他只说了一句,身边的人已经接下去。
  “但杀妖不用!”
  “你等妖孽敢在响水集作法,实在自取灭亡。”
  “若是束手,还能饶你等死罪。”
  “若敢反抗,杀无赦!”
  五人一人一句,说完后,同时上前一步,反手脱下了外裹的百姓衣服,露出里面的劲装。
  阳光照下来分有七彩,那五人劲装竟有五种颜色。
  黄、红、白、黑、青!
  萧摩诃的一张脸本是半黑半白,见到那五人的衣着,竟有些发灰,更露出少有的紧张之意,低声在陈公子耳边说了句什么。
  陈公子神色惊吓,忍不住后退两步。萧摩诃亦是随他后退,一帮人转瞬和那五人拉开了距离。
  桑洞真从容的脸色亦是变得极为难看。不等开口,严太玄已失声道:“五行卫?”
  三字出口,茅山宗众弟子均是脸上变色,神色紧张。
  “原来是斛律将军手下,怪不得这么大的口气。”桑洞真还能保持平静,可心神震撼,无异撞鬼一样。
  五行卫——来的竟然是斛律明月手下的五行卫!
  斛律明月武功盖世,手下亦是精兵强将无数。疆场上最让敌人胆寒是追风十八骑,当年斛律明月洛阳大破宇文护精兵十万,就是凭带领十八骑纵横周军之内,七进七出,杀周兵无数,但十八骑毫发无损,追风十八骑由此威震天下。
  可那追风十八骑虽威名赫赫,却远不如斛律明月手下的五行卫诡异。
  听说五行卫只有五人,着衣五色,寓意金木水火土,参透天地玄机,相辅相成,出手行事向来无往不利。追风十八骑驰骋沙场,五行卫却一直过问江湖之事,当年齐国禁道,听说五行卫就在其中立下显赫的功劳。
  桑洞真一直远在江南,虽知五行卫的名声,但井水不犯河水,怎想到今日竟能和这五人撞上。
  可最让他惊骇的并非五行卫到此,而是想到五行卫幕后之人——斛律明月!
  斛律明月不是远在邺城,怎知他们到响水集做法?
  那着白衣的五行卫冷漠道:“杀余本文的是我,射周太平的也是我。”他脸色冷漠如冰,只是冰封的脸上竟还带分金属的光泽,正是五行卫的金卫。
  他平平静静地站着,平平淡淡地说完后,就那么看着桑洞真,谁都能看出他神色中的轻蔑。他显然是在告诉桑洞真,我就杀了茅山宗的弟子,你能将我如何?
  桑洞真微微吸气,突然感觉呼吸都要凝冰。
  周太平终于拔出铁矢,一声闷哼道:“就凭你们五个,也想逆天行事?”他虽震惊五行卫的威名,但从未和这五人较量过,判断形势,感觉凭师兄弟四人对付五行卫足够,更何况茅山宗还有不少弟子在此。
  可话才落地,周太平脸色就已发绿,他终于明白大师兄畏惧的是什么。
  地面不知何时竟轻微震颤起来,响水集四方像有沉雷缓缓滚来,震得香案起伏、主坛晃动。
  晴天白日,怎有沉雷惊响?
  众人很快发现,那震颤不是沉雷,而像是脚步声——如沉雷般整齐的脚步声。
  多少人迈步动作一致,才能造成如斯的震撼?
  萧摩诃见五行卫突现,心中已有不安。幸好五行卫的矛头都是对着茅山宗,因此他带陈公子悄然后腿,只想置身事外。
  他心中有着极为强烈的不安,很想立即离开响水集,但尚在犹豫是否还等孙思邈。他索要的那物对陈公子来说至关重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过江来此。
  正犹像间,他也同时感受到那股震撼,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立即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那绝对是脚步声——军人的脚步声,只有征战沙场多年的铁血将士才能踏出那种脚步声。
  喧嚣静了,目光冷了,天地间只回荡着那齐整的脚步声。
  十字长街,南北西东,均有一道黑线涌来,如碧海潮升。那黑线渐明,可见得到阵容峥嵘。人潮缓行,并不急促,但其中蕴含的力道有如天地运行。
  就是如此蕴含天地力量,才让人感觉自身渺小,无可容身。
  铁甲寒光冷,人潮杀机凝。
  四队人就那样从十字长街四处走过来,在十丈外同时止步,发出一声呐喊。
  呐喊声直冲云霄,先前那锣声虽响,比起来也是远远不及。
  正北队伍突然散到两侧,有两骑在众兵卫的护卫下出了队伍。
  右首那骑长眉长须,清癯的脸上带了分恭敬,可他的恭敬,当然不是对茅山宗,而是对左首那人。
  左首那人额头高高,鼻如鹰钩,一张脸刚硬粗犷,神色间自带威风肃杀之意。
  很多人不认识这两位是谁,但均清楚这是齐国的重臣。冉刻求一直骇异事态发展,见到二人,却是心中一怔。
  这两个人,他竟都是认识的。
  右首那人竟是黎阳城的总管王琳,而左首那人赫然是齐国君王高纬手下第一宠臣——高阿那肱。
  高阿那肱怎会来此?
  五行卫是和高阿那肱一起的?
  难道斛律明月真的如此神通,齐国境内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想到这里,冉刻求又惊又怕中还带分困惑。惊的是齐军到此,显然是早有预谋,怕的却是五行卫不止要对付茅山宗,只怕还奉斛律明月的命令要干掉他冉刻求。
  可困惑的是,这些人如此阵仗,甚至出动了五行卫和高阿那肱,仅仅是为对付一个茅山宗和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冉刻求吗?
  
  第四章
  
  围剿
  冉刻求不知其中有多少内情,更难推断其中的究竟,但他趁这机会悄然上车,解开蝶舞的束缚。
  蝶舞仍是昏迷不醒,幸好还有呼吸,让冉刻求暂时安心。他知道,蝶舞只要还有命在,孙思邈就有希望救活她。
  可是孙思邈呢,怎么此刻还没有回来?
  冉刻求焦急四望,哪里见得到孙思邈的影踪?
  无人留意冉刻求,所有人的目光均是落在高阿那肱的身上,无论谁都看得出,高阿那肱出了邺城也一样可掌握旁人的生杀大权。
  高阿那肱似乎已不认识冉刻求,只是望着王琳道:“王总管,可还记得文宣帝在时,曾颁布一旨意,至今已有二十年未曾改变?”
  王琳恭敬道:“下官当然记得。”
  见高阿那肱再无言语,王琳大声道:“文宣帝在位时曾说,齐境不留一道士!违令者——斩!”
  话音落地,阳光照耀下的响水集却如同笼罩着一层寒气。
  有黄叶缓缓落下,似不堪杀气。茅山宗众人的脸色比那落叶还要憔悴!
  文宣帝就是高洋。
  神武帝高欢共有十五子,长子高澄为齐国文襄帝,次子就是文宣帝高洋。
  高欢死后,高澄代之掌魏国大权,虽有心取代魏国立齐,建一代霸业,但在受禅建立齐国前被刺死。高澄死后,高洋废魏孝静帝,建齐称帝。
  因此高欢、高澄虽是一代雄主,但齐国真正第一代君王却是文宣帝高洋!
  高洋称帝后,追封父亲高欢为神武帝、兄长高澄为文襄帝。
  高洋死后,本由子高殷继位,但不足一年即被高欢第六子高演取而代之,为废帝。高演即孝昭帝。而高演做皇帝不过一年多就死了,又由兄弟,也就是高欢第九子高湛继承皇帝,是为武成帝。
  当今齐国天子高纬就是武成帝高湛之子。
  齐国自高洋起,不过二十年的光景,却历经五代君王,动乱变幻之剧烈可见一斑。
  可这二十年来,唯一没有变的就是高洋当初下的一道旨意。
  齐境不留一道士!违令者——斩!
  王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明白高阿那肱的意思——茅山宗都是道人,既然敢藐视齐国法令渡江北上,无论何种理由都是当斩不赦!
  十字长街上,齐兵缓缓上前,压力沛然而至。
  桑洞真脸色比衣服都要白,突然叫道:“等下!”
  高阿那肱只是弹下手指,齐兵顿止,纪律严明之处,就算萧摩诃等人见了都是暗自心惊。
  萧摩诃身为陈国猛将,一直不服齐国虎狼之兵,有心和齐国一较长短。今日见齐兵如此,心中暗想,若说水战,陈国当仁不让为天下第一,可若真要平原鏖战,只怕我陈国远不如齐国。斛律明月纵横中原数十载,绝非侥幸。
  他侧头看向陈公子,见其竟双腿微颤,暗自摇头,心中有后悔之意。他不该和陈公子出来走这一遭,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桑洞真实在没想到,在响水集做法,竟能引高阿那肱领兵前来。
  他虽是狂傲不羁,可见内有五行卫如狼狠毒,外有齐兵虎视眈眈,知道一个应对不好,在响水集的茅山宗众人只怕就要灰飞烟灭。
  见齐兵稍止,知道这是活命的最后一个机会,桑洞真立即道:“大人,我等虽违齐国法令,可毕竟是为齐国百姓祈福,法理难恕,情理可容,还望大人念我等并无恶意,网开一面!”
  “哦,果真如此?”高阿那肱似有松动之意。
  桑洞真急道:“千真万确,还请大人明察。”
  高阿那肱点点头,“如果真如你所言,本侯倒真不想动手杀了尔等。如果你们束手就擒,本侯不会对尔等如何的。”
  桑洞真顿时为难,不知如何选择。若是搏命,众人说不定能逃出几个,可若真的束手就擒,那时高阿那肱翻脸无情,只怕众人尽数都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陡然听到几声惨叫,桑洞真凛然望去,见到台下几个师弟突然倒地,看睛形,竟是死了。
  而五行卫身形再展,又有五个茅山宗的弟子死在当场。
  周太平本觉得凭师兄弟四人可抵抗五行卫,可见五行卫这般杀人的身手,不由大骇。茅山弟子均是武技非常,但在五行卫手上,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桑洞真睚眦欲裂,喝道:“大人,这算什么?”他才要冲到坛下,突然顿住。这片刻的工夫,坛下茅山子弟竟没有一个还站着的。
  而五行卫杀人后,神色不改,缓缓地逼近主坛。
  高阿那肱居然也是无动于衷,淡漠地说道:“这不算什么。五行卫向来隶属斛律将军旗下,听将军命令行事,本侯也管不得。”
  桑洞真脸色惨白,突然放声长笑道:“好好好!今日就让我茅山弟子领教下五行卫的手段。”
  他自知无幸,反倒收敛心神,左手掐诀,右手桃木剑反背,厉声高喝。
  “布阵!四象!”
  严太玄、姚正一知道生死在此一举,立即奔到桑洞真的左右。周太平亦是强忍伤痛,跳到桑洞真的身后。
  四人片刻之间占据东南西北的位置,手掐道诀,双脚缓缓移动,怒视五行卫。
  五行卫身形一动,已由坛下到了坛上。五人分布五位,隐约对桑洞真等人形成了合围之势。
  桑洞真见五行卫各个脸色木然,如无感情一样,心中发寒,长吸一口气,倏然平静道:“妖气沉沉乱乾坤!”
  “真气一道透天门。”周太平接道。
  严太玄、姚正一跟着一人一句道:“敢请四象出真位,降魔除妖现本尊!”
  四人说得不诗不白,吟说间脚步错动,四句口诀方完,桑洞真暴喝道:“青龙出位,急急如律令!”
  周太平身形一蹲,严太玄、姚正一踩在他的左右肩头上,而桑洞真凌空一翻,竟又落在严、姚二人的头顶。
  四人叠罗汉一样,极为怪异。
  严、姚出手,霍然抓住桑洞真的脚踝,只是一摆,主坛风云顿起,桑洞真已凌空探出,一剑劲刺金卫,未等及前,剑化火龙,竟燃到金卫的眉睫之间。
  那一刻,无论坛上街上的人,见到桑洞真的攻击,都是心生幻觉,只感觉茅山宗四弟子突化神龙,神龙探首,喷出了一股火来。
  金卫暴退。
  火势更猛,竟如影随形,不死不休。
  双方本离丈远,桑洞真幻化无常,攻击犀利,淮都以为金卫绝躲不开桑洞真犀利的一击。
  不想金卫虽退,那身着黑衣的水卫却从侧面迎来,双歹一挥,竟有两逍黑水缠住了烈火。
  烈火顿熄,还作一柄桃木剑。
  金卫顿停,手一扬,半空白光一道,反射桑洞真的胸膛。
  桑洞真横剑,“嘣”的一声响,竟将那白色铁矢击落。桑洞真出剑之际,倏然而退,茅山四弟子倏然而分,回归本位。
  这一击看起来胜负不分,可桑洞真等人的震撼却是难以言表。他们已看清楚,那水卫破他们青龙火之术的武器不过是两根柔软的黑带!
  这人恁地这般了得,破他们茅山宗的法术竟如此轻而易举?
  台上电光石火间,重回对峙局面。
  王琳远远望见,突然道:“候爷,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可能请教?”
  高阿那肱淡淡道:“王总管但说无妨。”
  王琳有些忧心道:“茅山宗最近在江南声势极大,陈顼身为陈国之尊,对茅山宗亦是扶植的态度。”
  “那又如何?”高阿那肱反问。
  “听闻,茅山宗陆修静以来,终有大成。又经陶弘景苦心经营,已成规模。到王远知手上,一时兴盛,天下无双。”王琳留意高阿那肱的脸色,谨慎道,“都说王远知天纵奇才,道家的山医命相卜五术无不精通,符箓咒语等法术更是可通天地,江南民间百姓将他几乎当作神仙来看。”
  高阿那肱轻淡道:“他若真的是神仙,怎么会插手世间的事呢?”
  王琳想要辩解,终究不敢,微笑道:“侯爷说的是,那些或许不过是蠢民愚妇的无稽之谈。不过……都说王远知法术灵验,只怕他座下弟子也非等闲。下官偶尔听闻,王远知的四象法术是按照东苍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象变化而成,每象七宿,又有二十八种变化,很是厉害。五行卫是斛律将军麾下高手,亲身对阵茅山宗的高手,若有闪失的话,只怕侯爷不好对将军交代。”
  “你认为本侯对斛律将军不满,这才不出兵协助五行卫擒妖吗?”高阿那肱突道。
  王琳一惊,忙道:“下官不敢。”他心中暗想,都说侯爷也是领军高手,可在朝廷内一直屈居斛律明月之下,心中忿忿。今日看这情形,只怕传言是空穴来风。
  高阿那肱对坛上争斗好像并不放在心上,抬头望天。
  这时红日早升,洒下金光万道,却驱不走天地间的杀气重重、往事悠悠……
  “王远知是不差的,不过,若说他是神仙,那还差得远。”
  高阿那肱不屑道:“他一心经营茅山宗,早在江南遍地开花,如今意图向江北扩张,野心勃勃,哪里像个神仙所为?”他冷哼一声又道:“斛律将军早就留意这股势力,为免茅山宗为祸齐国,这才命五行卫前来,斩草于未萌。”
  “将军和侯爷都是为国鞠躬尽瘁,下官佩服。”王琳附和道。
  他虽这么说,似心中极为困惑。原来,孙思邈在黎阳才离去,高阿那肱便紧随而至。
  那时黎阳城出了个妖道,毁了城隍庙,闹得人心惶惶。王琳追捕无功,见先有兰陵王南下,后有高阿那肱前来,自是心惊。
  可高阿那肱却不责怪,只请出将军手谕,带王琳领兵直扑响水集。
  响水集离黎阳甚远,离邺城更远。王琳实在不解,高阿那肱远在邺城,怎会这么早知道茅山宗在响水集做法,及时赶到?可这种军机大事,高阿那肱不说,他是半句不敢问起。
  高阿那肱听王琳称赞,却没半分得意,只是轻淡道:“一切都是斛律将军的功劳,本侯算得了什么?”
  他口气中微露不满之意,转瞬收敛,话题一转道:“你可知茅山宗在世人口中还有个称呼吗?”
  “好像暗中有人传言,茅山宗又叫天师道……南天师道。”王琳犹豫道。
  高阿那肱目光一厉,冰冷道:“不错,听说这南天师道是和北天师道一脉相承的。北天师道做什么的,王总管当然知道了。”
  王琳额头见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