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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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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洞真等人一喜,立即道:“不错。”
  孙思邈见冉刻求急得双眸冒火,又道:“不过杀人凶手也是向东北去了,正好一路寻过去。”
  “先生怎知凶手是往东北走的?”姚正一不解。
  孙思邈不待回答,慕容晚晴已道:“车辙是向东北去的,想必是凶手杀了人后,赶马车劫持张小姐向东北去了。除此之外,好像难有别的解释。”
  几个茅山宗弟子脸色均红,低头望去,才发现草丛中的确有马车痕迹,向东北方向蜿蜒远去。
  茅山宗最近名气极大,其下弟子渐渐变得自负起来,可他们先是不如孙思邈,后折在五行卫的手上,如今看起来,连个普通女子都比他们观察仔细,也就难怪他们一副讪讪的样子。
  冉刻求见状,一刻都等不及,立即扯着孙思邈沿着车辙的痕迹寻去。
  那车辙有时深,有时浅,但总会隐约出现,让人不至于失去线索。
  桑洞真等人虽有不愿的表情,但终究只是跟随着孙思邈。众人一路快行,转瞬又奔出了十数里,日渐西落,前方有群山起伏,林木苍郁。
  那车辙进山,冉刻求毫不犹豫地要跟过去,突然被慕容晚晴一把拉住。
  冉刻求怔了下,急道:“你要做什么?”
  夕阳红日下,慕容晚晴脸色却有些发白,见孙思邈也望过来,缓慢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俩说说!”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桑洞真等人听了,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快走几步,离三人远了些。
  冉刻求心中焦灼道:“什么话不能边走边说?晚一刻,张小姐可能就会有危险。”
  “我保证张小姐暂时不会有事,因此你不用这么着急。”慕容晚晴慢慢道。
  冉刻求大奇,本想问她拿什么保证。
  可见慕容晚晴清澈的双眸、慎重的表情,他终于道:“你要说什么?”
  “冉刻求,你我也认识有段日子了,我知道你不是舍己为人的主儿。先生有难的时候,你可能会救,我有难的时候,你就要考虑下是不是要救了。”慕容晚晴说得仍旧不急不缓,可眼中似乎藏着什么。
  冉刻求咽了口唾沫,暗想我看女人不准,这女人看我倒是很准。他有些不耐烦道:“是又怎么样?”
  慕容晚晴秋波一凝:“我只想问一句,那张小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她看起来还不如我和你亲近,你这次为何如此迫切去救她?”
  冉刻求神色微变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若不想去救,没有人拉着你去!”
  “这和我的确没有关系,可和孙先生有很大关系。”慕容晚晴突然激动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前方只怕有极大的陷阱?”
  冉刻求愣住,不解道:“什么陷阱?这江淮附近流寇很多,多半是流寇劫持了张小姐,以孙先生的身手,从流寇手中救出张小姐并不是难事。你莫要疑神疑鬼,什么都当作是圈套。”
  慕容晚晴看了冉刻求许久,这才道:“那九人致命的死因都是被一刀断喉,显然是被一人所杀,这个你看不出来,可孙先生早知道。先生不想让你担心,因此没说,可你难道从不为先生考虑?”
  冉刻求心中一寒,扭头向孙思邈望去,看到他正望向夕阳。
  深山夕照,西风吹老了一山的沧桑,如同孙思邈脸上的神色。
  “除去车夫不算,张小姐那八个随从虽算不上高手,但也不是木头人,可被凶徒一口气砍了,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可见凶手武功极高。”慕容晚晴人在西风下,神色忧郁,“但如此高手,怎么会对一个寻常女子下手?这点你难道从不奇怪?”
  “奇怪什么?”冉刻求喏喏道。
  “凶手的目的或许根本不是为了张小姐,而是为了孙先生!他劫持张小姐,或许是为了引先生追踪,对先生下手!可凶徒怎么会认为抓了张小姐,先生就一定会跟来,只怕很大的原因是在你的身上。”
  慕容晚晴虽看似多疑,但猜测却是合情合理。
  可她眼中不知为何,仍旧有分困惑之意。
  她困惑的是什么?
  冉刻求微震,失声道:“他知道我会拉着先生来?他怎么知道……”话音顿住,满是惶惑。
  他和张小姐的关系他也是刚刚知晓,凶手怎么会提早知道?
  他本以为慕容晚晴是杞人忧天,可细想之下,却感觉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再往深想,忍不住心悸。可他究竟心悸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慕容晚晴凝声道:“先生为你赴难,一句推辞都没有。你难道不觉得有必要告诉我们,究竟是否值得冒这个险?你和张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冉刻求脸色突转悲哀,但紧闭双唇,竟一言不发。
  慕容晚晴微恼,还待追问,孙思邈突然道:“不用问了,刻求既然觉得要救,那就行了。”他不再多言,举步向前走去。
  冉刻求露出感激之意,慕容晚晴喊道:“可先生难道不知道,我们后有追兵,前又有陷阱,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吗?”
  见孙思邈止步不语,慕容晚晴轻咬红唇,突道:“冉刻求请先生帮忙,无论多困难,先生都会去做,可为何我求先生帮我复仇,先生却始终不肯?”她说到这里,声音激荡,似乎有着难言的委屈。
  她不服,她伤心,她也不解,她说了这么多话,或许并非阻止孙思邈去救人,而是想给自己要个解释。
  孙思邈立在那里,良久才道:“慕容姑娘,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做任何事,只问自己做得对不对,却不管这事难易与否。十三年前,我是这样,十三年后,亦是如此。”
  慕容晚晴心头微震,张口欲言,似想追问自己为慕容家报仇有何不对。何不知为何,终究没有问出来,她看着孙思邈的背影,那一刻神色极为复杂。
  她似不信,似错愕,如有悟,像思索……
  只是她那时的表情孙思邈并未看到,不然以孙思邈的睿智,当会看出更多的事情。
  冉刻求更没留意慕容晚晴的神色,耳边只回荡着孙思邈方才所言,心情激荡。
  那一刻,他真的感激孙思邈,突然有想说出真相的冲动,虽然他曾经立过誓,不到功成名就的那一天,绝不说出自己真名。
  他本不叫冉刻求,他姓张,他这么急着要救张丽华,是因为他虽被亲人抛弃,但他内心深处从来都在渴望着亲人……
  孙思邈道:“刻求,你不用多想,这件事如果真如慕容姑娘所言,凶徒是奔我而来,那我更要去看看。走吧。”
  他当先行去,义无反顾地迈入荒山之中,就如十三年前一样!
  
  第六章
  
  煮酒
  日薄西山,山野苍茫,有寒气袭体,暮色逼人。
  朦朦山色中,孙思邈目光敏锐,不放弃任何一点线索。
  山石坚硬,车辙印记若有若无,孙思邈一路追踪,已入深山。
  前方突然现出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山道上。马儿已毙,鲜血染红了一地,望之触目惊心。
  桑洞真等人一直跟着孙思邈,见身后竟无齐兵追来,不免有些松懈,但见到荒山死马,又不由神色紧张。
  冉刻求见那马车时,想起张丽华,忍不住热血激荡。若没有慕容晚晴那番话,他说不定就冲了过去,可想起慕容晚晴所言,就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看着孙思邈一步步地接近马车。
  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直到现在还一事无成。
  他能做的事情,或许只是尽量不连累孙思邈,但他发现,这也很难做到。他也真的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他的缘故,让孙思邈磨难重重,还是因为孙思邈的缘故,让他再没有以往的悠闲。
  孙思邈走到马车旁,看了眼死马,缓缓掀开了车帘。
  车厢内空无一人。
  这是预料中的结果。
  他到现在还活着,不是因为他武功高,而是因为他够细心。在接近马车的时候,他就运耳倾听,知道车厢内没有有呼吸的人。
  他去看车内,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车厢内空空荡荡,有香气犹存——是张丽华身上的香气,说明她曾经在这车上,可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留下。
  冉刻求等人刚过来,见此都皱起眉头,不知接下来如何处理。
  孙思邈暗想,对手若真如慕容晚晴猜测的那样,刻意引我前来,定会留下线索。
  他沉吟间,慕容晚晴却四处张望,眼中带分警觉,突然神色冴异,一指前方道:“你们看!”
  众人抬头望过去,就见远远山腰处有红光闪耀,那里有人燃着了一堆火。
  深山夜晚,火光本代表温暖安全。可如今看起来,却有着不尽的诡异迷离。
  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升一堆火?
  孙思邈望了那火光片刻,就要举步,姚正一突然颤声道:“先生,那里只怕会有埋伏,我们真的要去?”
  冉刻求瞪了他一眼,就要脱口骂出“懦夫”俩字,但强行忍住。
  桑洞真见状,一挺胸膛,呵斥道:“四师弟,你这么说,不是丢茅山宗的脸吗?”
  见孙思邈望来,桑洞真又道:“我们这命本来就是先生救的,再送出去又何妨?先生若去,我们赴汤蹈火也要跟随。”
  孙思邈欲言又止,只是点点头,大踏步地向对面山腰处行去。
  那火光看近实远,众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接近那山腰处的火光,等见到眼前的情形不由愣住。
  山腰处的平地上燃着一堆火,火焰上方支了个木架。
  那架子是猎户灼烤猎物所用,可上面却悬着个酒坛。
  火堆前有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烤着那个酒坛子,面容却隐在火光照不到的暗处。
  众人都以为这里必定会有陷阱,哪里想到,好像只是一个猎人在这里煮酒度过漫漫长夜。正困惑间,听到火前那人淡淡道:“孙兄此刻才来吗?”
  他语气平平,不带半分转折,听起来有着说不出的别扭之意。可一抬头,眼眸中有摄人的光芒闪动,似乎面前火光尽化作妖红,闪耀在他的眼眸之中。
  冉刻求和慕容晚晴听了脸色剧变,心中寒意升起,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惧之意。
  这人正是让孙思邈来到响水集的那个妖人。
  他怎地无处不在,又像无所不知,竟知道孙思邈会来到此地?
  难道是他劫持了张丽华?
  冉刻求想要开口喝问,但终究忍住,因为孙思邈已向那妖人走去……
  孙思邈眼中也有光芒闪动,却像深夜星空下的海水,波澜中也带分神秘。
  他一步步地走过去,不急不缓,在离那人丈许的距离站定:“阁下这般心机,实在让我叹为观止。可到了现在,搞出这些事情,不知什么用意。”
  伊始,他只感觉这人神秘叵测,到现在才发现此人实有翻云覆雨之能,只怕很多事情都是这人一手策划。
  可这人目的何在?
  那人一笑,露出野兽般的尖锐牙齿:“孙兄过奖了,在下实在愧不敢当。其实,在下能力有限,何曾搞过什么事情!”
  “哦,难道说,这些事情并非兄台一人做的?”孙思邈立即接道。
  那人抚掌赞道:“孙兄果然一点就通,兄弟我没有三头六臂,的确做不了许多事情。只是想邀孙兄前来,煮酒给孙兄喝,其余的事情,倒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他突然变得和善起来,语气也一改死板,带分活络,换了个人般。旁人若不知晓,都以为这俩人是朋友相见聊家常。
  慕容晚晴却是心生警惕,暗想这人睚眦必报,当初黎阳城外,她偷袭了这人,他都是念念不忘要报复;响水集外,这人更是因她被砍了一刀。可现在言语甚欢,好像全然没看到她一样,只怕在心中盘算着什么恶毒的念头。
  她心思百转,只觉得这荒山火堆旁必定埋有杀人的陷阱。可她偏偏看不出来,就是因为如此,她才心惊。
  孙思邈微笑道:“真的?那在响水集乡正家,用天音故做呻吟声,装作乡正家还有活人吸引我进去,进而想要炸死我的,难道不是阁下?响水集内,射出两箭的人,一箭激发我和五行卫矛盾,一箭射杀昌国侯,让我百口莫辩的,难道和阁下无关?”
  桑洞真等人一凛,均对那人怒目而视。
  那人一拍脑门,故作恍然道:“孙兄不提,我差点忘了。不错不错,这两件事都是我干的。兄弟早对昌国侯看不上眼,见他对孙兄无礼,这才射他一箭为孙兄出气。射孙兄的那一箭,却是想射五行卫射偏了。哈哈,想孙兄不会怪罪吧?”
  他虽像致歉,可语气中全无歉意,又道:“昨晚,我本来就想邀孙兄一叙的,不知怎地,孙兄竟对送信的特别有兴趣,一路追下去。我见孙兄碰到那些茅山弟子后雅兴不减,当然奉陪,于是就在乡正家点了场大火,请孙兄看看烟火,想孙兄最是热心肠,定不负我的期待。怎想孙兄竟不给面子,虽然来了,怎么从火中离去的,兄弟也想不明白。”
  孙思邈见其去了妖异,蓦地换了分腔调,心惊这人的反复无常。见这人说起杀人放火如同在说吃饭睡觉,更惊凛这人的心狠手辣。
  沉吟片刻,孙思邈缓缓道:“江淮乱世,盗贼流行,凡是殷实的人家,多会建之复壁地道,以在关键时候躲避祸事。”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大多人不明所以。
  那人却立即明白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想必那乡正也颇为富裕,因此家中建有地道,孙兄学究天人,恐怕也知道些土木之术,一进那庭院就知密道所在,这才在救人时沉着冷静,兄弟佩服。”
  冉刻求、桑洞真这才知道密道的缘由,暗为自身叫声“侥幸”。若非孙思邈昨晚遇险,他们今日只怕逃不过五行卫的追捕。
  慕容晚晴却想,这妖人绝非喜和他人闲谈之人,他胡说八道,莫非藏着什么诡计?一念及此,立即留意风向,当初她就是一时不查,被这人借风传毒,中了暗算。可见火舌像要烧到那人的脸上,慕容晚晴意识到他们正在风口上方,倒不用担心此事。
  那人像有些懊丧,击掌道:“兄弟我杀人太快,竟忘记问乡正有关地道一事,实在疏忽该死。”
  孙思邈缓声道:“这等秘密我都对阁下说了,阁下总要对我说点真相了。”
  “孙兄想知道什么?”那人爽快道。
  “阁下何必明知故问?”孙思邈道。
  那人目光闪烁:“孙兄想要问问我是谁?”
  孙思邈脸上又像蒙上层迷雾:“那倒不必了。想灵光、鼓月、天音、地眼这些法术本是北天师道宗师寇谦之的绝学,自寇谦之以后,齐国灭道,北天师道烟消云散,法术多是失传,眼下能集寇谦之法术大成的,听说只有江南一人,自号李八百,阁下想必就是此人了。”
  话音落地,空山寂寂。
  桑洞真等人都是耸然变色,均是不信的表情。
  慕容晚晴更是心头狂震,花容色变,她当然知道李八百是谁!
  葛洪著《神仙传》有云:“李八百,蜀人也,莫知其名,历世见之,时人计其年八百岁,因以为号。”
  这段文说的就是,李八百这人本有姓无名,只是老百姓在八百年间都有人见过其人,推测此人活了八百岁,因此都叫这人是李八百。
  葛洪本东晋人,如今已到周、齐、梁三国并立年间,就算李八百和葛洪同年代,他到现在也过了千岁,那实在骇人听闻。
  那人眼睛眯起,其中的锋芒却如同一根针:“孙兄见多识广,兄弟佩服,不错,我就是李八百。”
  孙思邈脸上迷雾转淡:“不过你当然不是《神仙传》里的李八百了。这数百年来,李八百倒着实有几个,每个李八百出来,并不效仿神仙济世之法,反倒总是兴起一段血雨腥风。而其号召下的李家道,起于蜀中,后来渐渐蔓延至江北江南,虽远不如天师道有名,可自魏晋就兴,一直如百足之虫,死而难僵。阁下这般本事,这等心机,眼下统领李家道,虽不如茅山宗有名,只怕时刻都有盖过茅山宗之心。”
  话一出,桑洞真四兄弟色变。
  “孙兄果然高明,一句话就激起茅山宗的同仇敌忾之心,对我所领的李家道仇视有加。你若是寇谦之的传人,只怕天下大道不过在你的反掌之间。”李八百谈笑风生,但言辞间总带分难以捉摸。
  桑洞真等人不由望向孙思邈。他们都听五行卫说过,孙思邈是得寇谦之真传,不过当初被孙思邈一口否认。这刻听李八百再次提及,难免将信将疑。
  孙思邈较淡道:“可惜我不是寇谦之的传人,倒辜负了阁下的厚望。”
  “是吗?”李八百云里雾里的,对孙思邈所言似乎相信,又像根本没有听进去。
  孙思邈话题一转道:“我其实很想问问,替阁下送信的究竟是哪位?阁下挑动我和萧摩诃的恩怨,又是为了哪般?”
  “小的不过是个无名走卒,倒劳烦孙大侠挂记了。”
  众人听到这话,均是一惊,霍然回头望去。
  原来说话的并非李八百,而是另有其人。听那人说话声,已在众人身后不远,可在场众人竟没有人发觉他的掩来。
  孙思邈心中凛然,缓缓转身望去。
  他身后丈许的树影下站着一人,正是那送信的无赖,亦是那乡正之子。
  虽然早知道乡正之子已死,亦明白那人不过是乔装改容,掩盖着本来的身份,可见到那人形容猥琐,举止邋遢,歪戴帽子,靠在树旁,浑身如同没有骨头般,活脱脱的就是个无赖的样子,孙思邈暗自皱眉,思索着这人装无赖都这般用心,到这刻竟还不露底细,实在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
  李八百哈哈笑道:“符兄谦虚了,天下虽大,可符兄这种人物若也算无名小卒,那我‘李八百’三个字简直一文不名了。”
  众人均看出李八百这人虽阴虽狠,们狂傲非常,见他对这姓符的无赖这般推崇,都不由耸然动容。
  可任凭众人搜刮脑海记忆,也全不知这姓符的究竟是何来历!
  那无赖挖着鼻孔,倒似挖得津津有味。
  “八百兄过奖了,和八百兄、孙大侠比起来,小的跑跑腿就已心满意足,绝不敢和两位并列的。”
  他满口卑谦,可若真的如斯卑谦,怎敢和李八百称兄道弟,又怎么连孙思邈都能骗过?
  李八百又笑,陡然一伸手,从火上取下那酒坛子来,转眼间,在面前摆了三只海碗,单手持酒坛,连倒了三碗酒来。
  冉刻求见那酒色如血,只以为他要下毒,暗自提防。
  慕容晚晴却留意到,那酒坛子在火上烘烤多时,这刻表面极烫,李八百单手取过若无其事,不但腕力惊人,一以手更是如同铁铸,竟不惧火烧,想到这里,她不由暗自蹙眉。
  李八百放下酒坛后,目光灼灼,盯着孙思邈道:“昔日魏武帝、刘玄德青梅煮酒,天下我有。今日,兄弟邯郸学步,也效仿古人之法,煮酒和孙兄、符兄品评天下!”
  他本阴狠之人,但说及“青梅煮酒,天下我有”八个字时,铿锵有力,火光下,竟然豪气勃发。
  众人见他如此,均想,不料这人竟有如此魄力。
  李八百手一挥,面前两碗酒飞起,缓缓地到了孙思邈和那无赖面前。
  那酒碗的底下竟似有无形的手托住,暗夜中看起来,诡异十分。
  孙思邈和那无赖均是一伸手接过酒碗,一个脸上迷雾再起,一人却是笑嘻嘻的浑不在意。
  慕容晚晴见了,心中暗自琢磨,桑洞真等人也算个人物,可看起来,这个李八百只把孙思邈和那无赖当作是等同身份的对手。
  可桑洞真毕竟不可小觑,李八百真的不把他放在心上?
  蓦地想起什么,慕容晚晴心中暗震,垂头下来,双手交错,感觉手心全是冷汗。
  李八百端起面前的酒碗,沉吟道:“自五胡乱华、晋室南渡后,天下已纷争多年,百姓日苦。孙兄、符兄均是不世奇才,小弟不才,想请两位兄台帮手。我三人若是联手,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甚至一统天下也是大有可能。若我等一统天下,有孙兄、符兄这种人物为天下筹划,百姓自然会有好日子过。不知道两位兄台意下如何。”
  众人闻言,均是耸然动容。
  桑洞真等人一直觉得茅山宗影响力渐渐扩大,如能成为天下第一大的道教,已经是心满意足。至于争天下一事,自然是齐、周、陈三国考虑的事情,哪里想到过一个李八百竟有和三国对抗的野心。
  冉刻求本认为李八百狠辣,这刻闻言,却感觉一股热血上涌,没想到这人竟有这般胸襟抱负,相对而言,他要做富豪的念头反倒逊色许多。
  慕容晚晴却想,这人言辞极为蛊惑人心,但若说真为老百姓有好日子过,只怕未必。
  见孙思邈、那无赖均是无语,李八百缓缓道:“孙兄、符兄若是赞同八百的建议,就喝了碗中这酒……”
  “小的是唯八百兄、孙大侠马首是瞻,你们喝了,小的自然会喝。”那无赖嘻嘻笑道。
  众人目光已落在了孙思邈的身上……
  孙思邈端着那酒碗,脸上迷雾似更浓,任凭谁都难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心意。许久,孙思邈才道:“阁下带走张三、王五,是为天下谋划吗?阅下劫持那个张小姐,也是为了天下的百姓?”
  冉刻求心中一跳,他对什么一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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