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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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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刻求心中一跳,他对什么一统天下目前并无兴趣,最关心的还是张丽华和两个兄弟的下落。
李八百笑道:“兄弟带走张三、王五,不过是想请孙兄前来,你若要那种蠢材,兄弟我随时都可为你找几百个来。”
孙思邈脸色微变。
“你将他们怎么了?”冉刻求骇然喊道。
李八百微微一笑,却不回答冉刻求的发问,可神色之淡漠让人望了心冷。
“至于为何劫了张小姐,兄弟自有用意,这刻却不方便对孙兄说。但孙兄尽管放心,只要你答应和兄弟联手,兄弟定会尽释前嫌,也绝不伤那张小姐一根头发。若是孙兄喜欢,把那张小姐送给孙兄做妻做妾,也是无妨。”
慕容晚晴脸色微变,手已悄然地摸在腰间剑柄之上。
孙思邈微笑道:“天下你有,我倒是美女在手,这个买卖,阁下算得明白。”
“那孙兄不知有没有算清呢?”李八百哂然反问道。
风萧萧兮叶落,天地间满是萧索气息。
孙思邈双眸微眯,似在盘算什么。良久,这才反问道:“我若是不答应呢?”
众人脸色均变,冉刻求心头一跳,蓦地感觉火光都冷森可怖。
李八百脸上反倒异常的平静,缓缓站起道:“不为我友,就为我敌。以孙兄这种人才,不和我联手,就迟早和别人联手对付我了。如果那样,不如今日兄弟就留下孙兄好了。符兄弟,你说如何?”
他话语平静,可其中的杀机,任凭谁都听得出来。
那无赖笑道:“八百兄说的,就是小的的意思。”
李八百精神一振,将那酒碗摔落在地,长吸一口气道:“这件事只和我们三人有关……想走的,我不会阻拦。”
慕容晚晴见他片刻的工夫,由热砖冷,分化敌我,不知是喜是忧。
无论如何,她和冉刻求都会站在孙思邈这边,可在李八百的眼中,显然觉得他们两个不足一提。
李八百如此推崇那无赖,当然认为和那无赖联手对付孙思邈很有些胜算。
既然这样,眼下的关键反在桑洞真几人身上,毕竟这几个茅山宗的弟子颇有些能力,不容小觑,甚至说可左右局面的发展。
现在的问题是,桑洞真等人是要帮孙思邈,还是会置身事外?
李八百斜睨着桑洞真等人,好像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桑洞真突然上前一步道:“若是不走呢?”他白衣如雪,眼下虽是狼狈不堪,但此刻看起来竟很有坚毅之气。
“茅山宗可是想与我为敌吗?”李八百笑容中隐泛杀机。
桑洞真厉声喝道:“江南茅山宗、李家道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李八百,你身为李家道的道主,先让那无赖挑拨茅山宗和孙先生的关系,又让茅山宗和齐国结下不解之仇,却不知有什么用心!”
李八百淡淡道:“我就算不射那两箭,五行卫能留你们活口吗?”
桑洞真一滞,不待多说,听李八百又道:“至于我的用心嘛,方才孙兄不也说了,想你是不服孙兄方才所言,认为你们茅山宗才是江南第一派了,这番出头,多半是想杀杀我的威风!”
“不错。”桑洞真脸现怒意,喝道,“今日我们茅山宗就想让所有人知道,江南有茅山宗在,李家道不足一道。”
李八百哂然一笑,鼓掌道:“好,好,好!那我就领教下茅山宗的法术了。”
他话音才起,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刀。
那把刀也不知他从哪里取出,倏然而来,直如法术一般。他本豪气干云,可刀一在手,又完全变成昔日那阴狠毒辣的人物,手一挥,一刀斩来。
这一刀斩的不是桑洞真,而是孙思邈!
他倏然出刀,身形如电,这一刀斩得实在是变化无常,匪夷所思。
无刀光,只有风声。
风声大作,凛冽如数九寒天时。
慕容晚晴一见那刀,花容色变,忍不住叫道:“小心!”
刀无刀光,只因为那刀身本是黑色,融入黑夜中,如鬼魅风影般难以捉摸。慕容晚晴一见那刀,立即知道那把刀叫做“泼风”。
泼风刀竟然再现?
那本是北魏寇谦之曾用的祭刀,当年不知掀起多少恩怨情仇、杀戮惨案。
她思绪转念虽快,却不如那泼风刀的快捷。那黑色的刀如魔如怪,刹那间撕裂了时空,倏然就到了孙思邈的脖颈之间。
孙思邈立退,他像早算到了这一招,退得不算快捷,但一退就到了两丈外,如同被那刀风所吹,轻飘飘的竟没有半分的分量。
就算李八百这等人物见了,也不由喝了声“好身法”。
孙思邈并无丝毫得意之色,因为他蓦地感觉身后杀气突起,一人不知何时已近了他的身后,不过咫尺之遥。
他想也不想,脚步连错,连走七步,避开了那袭击之人的七招杀手,这才看到袭击他的人正是那个无赖。
那无赖出手如雷轰电击,神色萧肃,这刻竟隐约有宗师之气。见孙思邈连避他七招,无赖不由动容,喝道:“好一个禹步,不愧得到寇谦之的真传。”
他说话间,身形如水中浮萍、风中落叶,飘曳不定,围孙思邈周边而转,四面八方全是他的影子。只见他东面一掌劈来,西面双肘猛撞,南面飞来一腿,北面连环数拳。
冉刻求在旁看到,不由眼花缭乱,几欲作呕,若非亲眼所见,定不信世上还有这般敏捷的身手。
那无赖十数招直如一招击来,孙思邈见了耸然动容,脚下步伐不停,总在间不容发的工夫避开对手的来袭。
李八百如风一刀劈空,眼看桑洞真健步冲上,突然长声一笑,倏然到了桑洞真面前,不待桑洞真站稳,又是一刀挥去。
桑洞真大喝声中倒翻回去,感觉那刀锋几乎擦胸而过,骇得脸色苍白,喊道:“布阵,四象!”
他声一出,严太玄、周太平就冲到他的左右,姚正一脚步稍慢,刚刚到了他的身后。
“小心。”慕容晚晴突然呼道。
她说话的同时凌空冲起,跃到周太平的身边。
周太平有问题,周太平恐怕要出手对付桑洞真!
这个念头电闪而来,让慕容晚晴明白不安所在。她在昨夜曾跟随周太平出了响水集东,见到周太平曾和李八百暗中有过联系。
当时这俩人寥寥数语,说有计划,但言语不详。
慕容晚晴虽未来得及将此事对孙思邈提及,可一直暗自留意着周太平的动静,见其并无什么异常,暗自奇怪。现在见李八百突然扑向桑洞真,而周太平转瞬就到了桑洞真身旁,蓦地明白了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周太平本是李八百埋伏在茅山宗的细作。
周太平要对付桑洞真。
江南诸道,茅山第一,李八百若要让李家道独占鳌头,必须要压倒茅山宗。而这次如能铲除桑洞真,杀掉孙思邈,只怕他的计划转瞬就是对付王远知、吞并茅山宗、作乱江南,进而实现他一统天下的野心。
所有念头瞬间明了,慕容晚晴人在半空时,已伸手拔剑。
剑发琴声,缭绕夜空。
而就在这时,周太平果不出慕容晚晴的意料,到了桑洞真的身边时,蓦地出剑,一剑刺向了桑洞真。
桑洞真骇然失色,闪身避过喝道:“你疯了……”
那声音戛然而止,却见一剑尖倏然从他胸口突出,带出了一点鲜血。
风似凝,慕容晚晴心中大震,一剑同时刺在周太平的背心。
周太平和桑洞真几乎同时惨叫一声,只是周太平当即毙命,桑洞真却是一剑反挥,严太玄慌忙退开,神色惶惑。桑洞真立在那里,不信地望着自己胸口带血的剑尖,摇摇欲坠。
刹那光景,周太平袭击桑洞真,却被慕容晚晴刺杀,而桑洞真猝不及防,已遭严太玄的暗算。
一剑穿胸!
那长剑从他背心刺透到前胸,此刻还在他身上。严太玄慌忙躲闪桑洞真的垂死一击,无暇将剑从桑洞真的胸口拔出来。
慕容晚晴心中暗恨——恨自己竟大意如此。
原来严太玄、周太平均已被李八百收买,怪不得李八百对茅山宗从不放在心上,他早有对付桑洞真的方法。
“当”的一声响,慕容晚晴拔出周太平背心之剑,架开了李八百劈向桑洞真的一刀,手臂发麻,软剑几乎脱手而飞。
可李八百刀势如风般连绵,一刀才落,一刀又出。
转瞬工夫,李八百就连劈三刀,慕容晚晴连挡三刀,退了两步,琴声铮铮激昂。她虽知桑洞真必死,可心中对桑洞真此刻的处境有所歉然,不肯多退、让桑洞真丧命在李八百的刀下。
那一刻,她柔弱尽去,心底的倔强霍然而出,突然反攻一剑,直如拼命一般。
李八百长啸声中,身形陡转,手上黑刀突然不见。
慕容晚晴一惊,却感觉周身寒风凛冽如刀——不是风,而是刀。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刀砍来,席卷狂沙,颠倒了黑白,倾覆了天下。
慕容晚晴已知不幸,心中突然有分释然。
那时的感觉十分奇怪,她没有畏惧、没有惊怖,有的只是发自心底的释然。她百忙之中,还能向孙思邈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竟想,我若就这样死了,他以后会不会偶尔想起有我这个人物?
她没有看到孙思邈,只见到身影一道,竟破了那无赖四面八方的包围,冲进重重刀山……
紧接着她就感觉腰间一股大力推来,送她出了暴风席卷的中心。
来的正是孙思邈。
那无赖大惊,他目的明确,显然就是困住孙思邈,先让李八百解决掉其余的人物,再和李八百合力对付孙思邈。
他们没有再小瞧孙思邈。
因此,那无赖一上来就以快对快,以攻做守,看似招招进攻,实则如作茧缚人,只想将孙思邈困在茧中。
可他想不到,孙思邈想走就走,身法无半刻停滞。
那无赖惊诧之时,亦复骇然,暗想,只怕寇谦之盛年之时亦没有这般身手。
孙思邈冲出无赖的包围,将慕容晚晴推出刀山狂风中心,却将自己置身在万劫不复之地。
无赖惊,李八百却狂——狂啸中出刀,刀山霍然变成了铅云,层层叠叠地压下,其中夹杂着无数道黑色闪电。
孙思邈退走,同时伸手抓住了桑洞真的肩头。
他那一刻,脚步错乱,不知走出了多少步,那铅云刀山步步紧逼,似慢实快,似虚还实,但始终落不到他的身上。
陡然间,孙思邈一声清啸,倏然带着桑洞真冲出了泼风刀的笼罩。
火光大耀,似乎整个天空都亮了。
慕容晚晴才站稳身形,见状心中一喜,突然秀容惨变,嘶声道:“小心!”
她看到了孙思邈没有看到的危机。
李八百、那无赖冲到孙思邈的近前。
孙思邈凝神要战,突然暴喝一声,手一甩,竟将桑洞真丢了出去,然后踉跄后退,一直退到一棵树下,这才站稳。
慕容晚晴和冉刻求几乎同时冲到孙思邈身边,喊道:“先生……”
就见一股鲜血从孙思邈背心处流淌而出,沿着那大树淋漓而下,竟呈灰色。
孙思邈脸上也笼罩着一层灰色,双眸微张,讶异地望着远远的一人。
冉刻求心头狂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晚晴却秀眸圆睁,怒视着一人,几乎咬碎了贝齿,一字字道:“你好卑鄙!”
那人脸上闪过分不自然,但转瞬笑笑道:“姑娘过奖了。”
风已停,杀气更浓,李八百、那无赖均已住手,互望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然后望向那人齐声道:“桑道长当得起慕容姑娘的赞赏。”
出手暗算孙思邈的,竟是桑洞真!
桑洞真胸口还流淌着血,一柄长剑穿胸而过,染得如雪的白衣斑驳一片。
可他受了这种重伤,出奇地没有摇摇欲坠,立在那里,看起来比长枪还要挺直。
他不是受了致命的暗算吗,怎么会和没事人一样?
冉刻求大惑不解,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目前只知道孙思邈负伤了,而且遭遇重创,而出手暗算孙思邈的,竟是孙思邈救过两次的茅山大弟子——桑洞真。
听闻李八百和那无赖异口同声,桑洞真脸上闪过分恼怒,但转瞬平复:“两位何必谦虚,这计策,岂不是两位想出来的!”
慕容晚晴心中电光一闪,失声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她想到了什么,但实在骇然,一时间竟难以整理成形,亦难想这帮人诡计如此难揣,计计连环,匪夷所思。
李八百一笑,手中那柄泼风刀隐入了黑暗:“我们当然早就认识,不然桑道长何必千里迢迢地赶到响水集做法呢?”
桑洞真左手一动,若无其事地从胸前取下剑尖,而右手反转,又从后背拿下了带着半截长剑的剑柄。
那把剑竟是断的。
两截长剑,看起来穿体而过,却不过是粘在身上。茅山宗幻术万千,难道这不过是其中的一项幻术?
方才长剑看似透体而出,原来不过是在做戏。
慕容晚晴顿时恍然,失声道:“响水集外,你和周太平谈论计划时,不过是做戏给我看?”
一念及此,她再望孙思邈时,心痛如绞道:“是……我……害了先生。”
她那一刻终于明白,原来茅山宗中不止周太平、严太玄和李八百早有勾结,桑洞真也早和李八百有了联系。
他们到此,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对付孙思邈。
周太平、严太玄刺杀桑洞真,不过是个圈套——吸引孙思邈过来的一个圈套。
可笑她自以为看得清楚,拼死来救桑洞真,不想却变成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但让她到现在仍不解的是,这帮人如此处心积虑地对付孙思邈,究竟是为了什么?
孙思邈靠在树旁,似乎站立都有些困难,那一刻有着说不出的虚弱。望着缓缓逼近的李八百和那个符姓无赖还有桑洞真三人,他轻声道:“我明白了。”
他没什么懊丧畏惧之意,只是脸上沧桑之意更浓。
那无赖挖着鼻屎道:“孙大侠明白了什么?”他还是那懒散的样子,可眼光中却带了锋锐的光芒。
“你们送那封信,本是一石二鸟的计谋。不但要让我心生好奇,还算定我要跟着那无赖……”
孙思邈怅然道:“我入响水集前,你们显然已制定了对付我的计划。你们引我去茅山宗居住的地方,表面上是挑起我和茅山宗弟子的冲突,其实不过是利用这出戏在我身边埋下了一步杀招。”
这步杀招的关键当然就是桑洞真。
那场戏的目的不过是让桑洞真接近孙思邈。
孙思邈说到这里,心中暗想,我十三年未出,才到响水集就被桑洞真叫出名姓,当时虽有困惑,却一直无暇深究,现在想想,当然是李八百将我名姓通报给桑洞真了。
“我太过自负,一直认为李家道和茅山宗是道不同,难以为谋。因此,从未想到茅山宗会为了李家道接近我,原来我错了。”
孙思邈神色萧索,没有对桑洞真表现出深切的痛恨,却满是失落之意。
那种神色,只是像一个长辈见到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做错事时的表情。
桑洞真本是自得,但见孙思邈这种表情,心中略有些不舒服,故作平淡道:“你也不是无所不能,更不会样样算到。你到现在能想到这点,也还算聪明。”
慕容晚晴忍不住骂道:“先生是没有算到——他没算到还有人有禽兽不如的心肠。禽兽还知道报恩,可你桑洞真被先生救过性命,居然还能下手暗算先生。方才我说你卑鄙,还真的是夸奖了你!”
桑洞真脸现怒容,上前一步,看起来就要动手,可见李八百和那无赖都是在优哉地看戏,心中微凛。
孙思邈虽中了他法术“离魂刺”的暗算,可含恨濒死一击,只怕会石破惊天。他贸然上前,若做了被宰的出头鸟,实在不智。
他也算心机狡猾之辈,瞬间想明白利害,说道:“出手的是我,但若没有这位符兄的高招,我是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轻轻的一句话,就将一切事情推到了那无赖的身上。
果然,孙思邈目光转向那无赖,缓缓道:“不错,引我入局的是李八百,出手的是桑洞真,谋划的想必就是这位仁兄了。这位仁兄事无巨细都算得清楚,甚至将人心也揣摩得丝毫不差,实在是难得的奇才。”
那无赖堆出笑容道:“孙大侠真的过奖了,其实……这不过是小的挖鼻孔时想出的鬼把戏,不足一提,小的就算不出高阿那肱等人会来,更何况这些事情……究竟还是要八百兄这样的雄才方能实施。”
见孙思邈望过来,李八百倒是当仁不让道:“孙思邈,我三人对你出手,实属不公。但说实话,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之事。你也不用拖延时间了,中了桑洞真的离魂刺,时间越久,你就越难复苏,你束手就擒,我们并不一定要杀了你。”
“哦?”孙思邈道,“不杀我,当然是有条件的了?”
李八百道:“孙兄果然痛快。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十三年前入昆仑时,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十三年后能有这般本事,甚至禹步都通,不用问,肯定是见到阿那律了。”
见孙思邈不语,李八百一字一顿道:“只要你交出阿那律,走天师之道,我们非但不是仇敌,反倒是朋友。”
冷风吹过,撕扯着寒树,几片叶子落下,飘飘荡荡地随风而走。
孙思邈笑了,不知是笑风的固执,还是笑叶子的轻信。
这世上本就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若是不交阿那律呢?”孙思邈的话语飘荡在风中,异常清晰。
第七章
天衣
火光已暗,夜更浓。
孙思邈脸色黯淡,眼眸中光芒却亮,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坚持,绝不会随着时空变幻而发生任何改变。
慕容晚晴那一刻的眼眸内,也闪着光芒——明亮得如同天上最耀眼的那颗星。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孙思邈坚持什么,执著什么。可她发现,世上正是因为许多这种执著,才会比人有希望。
只可惜,几颗星,一堆火,终究撕裂不了无边的黑暗。
黑暗重重……
那把泼风刀又出现在李八百的手上,似在吸取着天地间的阴暗,杀气更烈。
“这世上的人多是蠢的。”李八百缓慢道,“他们始终不明白,命只有一条。一个人把命用在最值得的地方上,方不负苍天的厚爱。”
孙思邈脸色灰败,还能微笑道:“阁下高见,这点我也是非常地赞同。”
不同的是彼此认为值得的地方。
“可偏偏有太多人,执著于身外之物,执著于享受浮夸,执著于许多损命之道的诱惑,却想不到这点。”李八百紧握着泼风刀。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却是损不足而奉有余,这的确是憾事。”孙思邈点头道。
慕容晚晴突然发现奇怪的一点,李八百和孙思邈绝对是完全不同的人,可他们的观念竟然也会有重合之处。
那是什么造就了他们今日不同的道路?
李八百看孙思邈的目光有了片刻的不同,沉默片刻,李八百才道:“我想孙兄本不应该是那种蠢人的。”
孙思邈不等回答,那无赖突然道:“八百兄说得不错,蠢人才把身外之物看得比性命还取要。阿那律毕竟是身外之物,孙大侠何必执著呢?”
“孙思邈,你何必拖延时间?到如今境地,不要说阿那律,只怕天底下也没有什么可救你了。”桑洞真亦道,“眼下,你没有选择!”
三人同时上前一步,对孙思邈已成合围之势。
“你们三个都是在放屁!”一人突道。
三人均是一怔,神色错愕地向出声那人望去。三人联手,几可说神挡杀神、魔阻除魔,这种时候居然有人敢骂他们,难怪他们有这样的神情。
骂他们的竟然是冉刻求。
冉刻求一步上前,就挡在了孙思邈的面前,咬牙望着三人道:“先生没有阿那律!”
没有人言语,甚至没有人再看冉刻求一眼。
这世上很多人说的话就和风一样,本没有任何分量,他们三人不把冉刻求放在心上,当然更不把他的话听在耳中。
冉刻求不管那么多,大声道:“先生根本没有阿那律,你们让他交什么?先生从来都是救人,并不害人,为何偏偏有这么多人都打他的主意?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孙思邈看着那憨厚的身影,目光中带了分暖意。
慕容晚晴却在望着孙思邈,轻咬着薄唇,脸上唇间都没有了血色。
李八百轻抚手中的黑刃,淡淡道:“我们是不是人不清楚,但你再不走,很快就要变成刀下之鬼了。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滥杀。”
吃好菜的时候,他当然不想为了填饱肚子浪费了胃口,他眼中的好菜只有孙思邈。
冷望冉刻求,李八百道:“我数到三,你还不滚的话,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一……”
他言语平平,但其中的决绝,就算傻子都听得出来。
冉刻求一怔,额头上有汗水滴落。
“二……”李八百上前一步,横刀在胸。
冉刻求突然一转身,急道:“慕容晚晴,你带先生走,我挡住他们。”
慕容晚晴一怔,眼中露出分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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