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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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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脸色陡变。
慕容晚晴话一出口,就暗自后悔。她心道,我今天怎么了,孙思邈没做错什么,我没来由地说这些话刺激他干什么,难道我是嫉妒?
可嫉妒什么?
不想深想,但想补过,慕容晚晴低声道:“我瞎说的,你不要……”
话未说完,孙思邈身形一纵,突然飞扑上了一侧的高墙,再一跃,竟上了高墙旁的梧桐高树。
这时已近黄昏。
斜阳晚照,阳光在巷口黄澄澄地凝聚,那梧桐叶子苍翠地摆动。
孙思邈动作奇快,刹那间好像融入了苍翠的梧桐叶间。
有风吹,慕容晚晴一阵心悸,只感觉那梧桐树中竟蕴含着难言的凶险,忍不住喊道:“小心。”
话未落,梧桐叶落。梧桐树中突然现出一个碧绿的身形,一掌向孙思邈当头击到!
第三章
有鬼
黄昏斜阳下,那梧桐树中突现个绿色的人形,就如大树成精化人一样奇诡。
那树精出现得突然,正逢孙思邈将落未落,再无变化的时候出手,时机把握之准,竟还是个武学高手。
慕容晚晴见状,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中……
她就算在斛律明月面前百般不承认喜欢孙思邈,但她还是关心这个人的安危,有时候甚至超过自己。
孙思邈身形突地闪动,竟横空跨出一步。
禹步——《金篆玉函》中的禹步!
只一步,鬼神难奈,那势在必得的一击落在了空处。
孙思邈人在空中,手臂暴伸,扣向那树精的肩头。他出手极快,不料那树精亦快,身形陡坠,反掌一拍。
俩人双掌相交,孙思邈冲天而起,那树精坠了下来……
慕容晚晴终于拔剑冲了过去,就想给那树精一剑,不想,却见那树精还在树干半途,倏然遁入树中。
慕容晚晴一怔,琴剑嗡鸣,不知那人去了哪里。
不料想,眼前大树突然鼓胀,树精冲出,扑向慕容晚晴,杀气凛然。
那树精像从树干遁入、树根冒出,变化之诡异,简直匪夷所思。
慕容晚晴轻叱出剑,同时脚下急退,却没把握避开树精的一击。突然,一股大力从手臂处传来,她整个人加速退却。
那树精一怔,不再袭击慕容晚晴,脚一顿,竟然撞在了一旁的高墙上,倏然不见。
慕容晚晴退飞之中,已见孙思邈来到身边。原来,方才助她一臂之力的正是孙思邈。骇然那树精的变化,慕容晚晴失声道:“怎么回事?”
就听孙思邈长声道:“张道主既然来了,为何缘悭一面?”说话间,他身形蹁跹,越过高墙追了过去。
慕容晚晴这才双脚着地。待冲到墙前,她见到墙身坚厚,牢不可摧,一个正常人决不能穿过,诧异那树精是如何过去的。
她纵身上了高墙,举目望去,只见到苍茫天地,有斜阳照耀着街巷间的黄叶绿草、矮树高墙,而孙思邈早就消失不见。
慕容晚晴这才感觉一颗心怦怦大跳不停。她想到这些日子来的瞬间朝暮、生死几度,那时念头急转,张道主,哪个张道主?可是龙虎宗的张裕吗?他也到了建康?孙思邈不会有事吧?
片刻工夫,孙思邈已连过几家庭院屋脊,窜过数条幽巷。
孙思邈的脚步飞驰,心绪亦转。方才慕容晚晴不明所以,他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人就在身侧,纵身上树之时,已知那树精就是张裕。
张裕身为龙虎宗的道主,不但本领超凡脱俗,隐身遁形之法更是高明。在那片刻的工夫,连用色障、抱木和破土三术,可他能躲开孙思邈的一掌,用的却是极为高明的功夫。
道术千变万化,看似让人目不暇给,但多为障眼惑听、迷乱人感观之法。
法术为表,功夫为基。到了孙思邈、李八百、张裕这种境界,都知道彼此间要一较长短,还是要凭真实本领。
孙思邈和张裕只交换一招,已心中凛然,知道这龙虎宗的道主果然非同凡响,若论身手功夫,并不在李八百之下。
可张裕到建康做什么?他为何要跟踪孙思邈,所为何来?孙思邈并无敌意,为什么他对孙思邈避而不见?
孙思邈倒是很想和张裕见见。
在清领宫通天殿时,他虽和六姓之家见过,但因李八百和后来的变故,并没有深谈。可他在那时候就知道,六姓之家中分歧极为严重,一个应对不好,只怕天下转瞬就乱。
帛锦帛道人已投靠齐国,和道中人势如水火。那葛道人见风使舵,利欲熏心,绝不是向道之人。而那个郑道人深藏不露,一直让人难以看清想法。李八百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除了茅山宗的王远知外,能左右六姓之家决定的,只有这个神出鬼没的张裕。
他不明白张裕的想法,但极想和张裕一叙,此刻见到张裕突然出现,当然不肯放过。
只是张裕遁术高绝,寻常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孙思邈凭直觉追踪很是吃力,唤了几声,不闻张裕答复,知他不想见到自己,轻叹一声,终于放缓了脚步。
他已到了一条长街上。
正值黄昏落日,长街繁华如烟,他当然不想再惊世骇俗地施展轻功追踪张裕。立在长街上,孙思邈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个念头。
张裕并不想和他相见,会不会不是要跟踪他,而是另有目的?张裕是路过那里,凑巧就听听他和慕容晚晴的对话?
若真的如此,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念及此,立即想到还在张家的陈叔宝,孙思邈心头微震,皱了下眉头,就要转身前往张家之际,突然顿住。
他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很专注地看着他,不是那匆忙擦肩的一瞥。那是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也是他历经十三年苦练才练出的感觉。
专注望他的人在长街的那一头。
长街繁,那人远。
落日最后的余晖铺在红尘反复的喧嚣间,黄澄澄的刹那亘古不变。
天地那一刻似乎静了下来,孙思邈举目望去,不理红尘凌乱、人马嘶喧,然后他就见到了那个人,那双眼。
人是清简凝练,眼中志存高远。
俩人立在长街的两侧,彼此相望,距离遥远,但又如近在眼前。
孙思邈人未动,一颗心怦地跳了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向前迈了一步。
那人却退后一步,转瞬融入了如流的人潮之中,再也不见。
天下间喧嚣不断。
孙思邈止步,还是怔怔地望着长街那头,心中只转着一个念头,他原来也来到了建康,他所为何来?孙思邈是认识那人的,可从未想到会在这里又见。
这时夜幕垂下,街灯燃起,星星点点地延展着繁星的流念……
思绪瞬间就到了十三年前。孙思邈望着那不变夜幕,那如星的街灯,脸上又带分沧桑之意。他想到,十三年了,原来已过了十三年!
这十三年来,改变的实在太多太多,只是改的终究会改,不变的也始终不变!
慕容晚晴茫然四顾,见天暮星繁,近在咫尺的样子,可孙思邈却始终不见。
她已找了许久,安慰自己道:“他那般本事,不会有事的。”可她转瞬又想,张裕本事也不差,会不会引孙思邈入彀,和李八百一块儿对付他?
如果是李八百和张裕联手,又施暗算,孙思邈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一念及此,她心中又是急切起来。可建康说大不大,但也绝对不小,要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孙思邈,不异于大海捞针一样。
慕容晚晴只感觉有些疲惫,终于止住脚步。她深吸几口气,理清了思绪,又想,就算李八百和张裕联手,也不见得能奈何孙思邈,我何必着急?她竭力让自己往好处去想,孙思邈若是没事的话,他会去哪里?
看着长街灯火阑珊、温温暖暖,慕容晚晴怔了半晌,做出了判断:“他只怕是要回张府的。”
慕容晚晴立即举步,凭记忆向张季龄家走去。
她其实也很想前往张府问个究竟,她实在没有想到过,堂堂江南首富张季龄居然和斛律明月有了关系。
张季龄竟能摆得出五行卫的暗记,在徐陵前来时刻意为她掩盖身份,就说明他对慕容晚晴的底细有所知晓。
可他对孙思邈一事毫不知情,对慕容晚晴也是不冷不热,让慕容晚晴一时间搞不懂,张季龄在建康这场局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虽说斛律明月威震中原,可张季龄人在江南,富甲天下,怎么会为斛律明月效力?
这件事情,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寻思间,慕容晚晴已到了张府那条巷子。想要举步,却又止住,她心中只是想,我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孙思邈回转张府,还可说是有张丽华的邀请,我呢?进去又该说些什么?
她徘徊不定,忍不住绕着那院墙走了下去。
明月升起,挂在树梢枝头。慕容晚晴终于止住了脚步,心中反复,我为何这般纠结?那些谎言本来就是天衣无缝的,我照说就是,反正有张季龄帮我圆谎。
树梢上那弯弯的月儿,带着几分朦胧,没有了破釜塘上木屋前那般的亮色。
“我不想说,只是因为我不想再骗他。”
当初对斛律明月的回答蹦出了思绪,慕容晚晴呆呆地想,可是我不想骗他,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好人?
清风徐来,星繁如愿。见到那繁星闪闪,她又忍不住去想。
“我一直在骗他,在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在骗他。在那流星过时,我第一次没有骗他,因为那时我真的想要他好好养伤。在那木屋前,我有没有骗他?我在响水集得到命令,知道义父多半会在清领宫内布下陷阱,李八百也不会放过他,因此不想他去冒险,可我对他说出要走出的心愿时,究竟是想救他,还是在欺骗他?亦或是我本来就那么想?”
风停月凝,她的心绪却如风雨飘摇般繁沓。
就在这时,听到如天籁般的声音传来:“你找我?”
是孙思邈的声音。
慕容晚晴一喜,几乎就要开口回答,却听另外有一个低细婉转的声音传来:“妾身有事想要请教先生。”
慕容晚晴完全清醒,终于意识到声音是从墙内传来的。那低细婉转的声音入耳,她一听就知,那是张丽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如斯静夜,一个女子找个男人谈话,恐怕不只是请教那么简单?
慕容晚晴轻咬着红唇,微蹙眉头,倾听着墙内的声音。
院中有桂花的香气传来,秋意已浓。
张丽华站在桂花旁,仍带着面纱,比月色看起来都要朦胧。
孙思邈站在那里,神色间也有些朦胧。他的确如慕容晚晴所料,没有追到张裕,却见到个不该在此出现的人,之后还是回到了张府。
他答应过的事情就会做到。
望着眼前那朦胧如月的女子,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在岭南如意峰的冼夫人……
二人沉默许久,张丽华才低声道:“今天陈国太子来了,先生也见过了。”
她说的是废话,很多人在一些事难以启口的时候,通常先用废话开头。
又过了片刻,她终于说到正题:“他对家父说了,想娶我为妃。”
孙思邈笑容浮起,回道:“太子是个痴情人。”
张丽华垂头望向足尖,缓缓道:“先生对这件事,如何来看?”
她说的声音虽低,墙外的慕容晚晴却听见了,心中一颤。她也是女人,知道一个女人若不是因为那男人在她心目中有了一定的分量,绝不会去征询那男人的意见。
孙思邈笑笑:“我如何来看并不重要,关键是张小姐你自己怎么看?”
张丽华还是没有抬头,却叹了口气:“妾身落入那妖人的手上时,本以为再没有活路,也从未想到过在那种时候,还会有个人不顾自身安危,想着来救我。”
她霍然抬头,盯着孙思邈道:“先生为何要救我?”
孙思邈又笑了,淡淡道:“我救人的时候,从不去想什么理由的。”
张丽华微震,秋波中隐约泛起分波澜,许久才道:“原来是妾身多想了。”她这一句看似完结,可其中的意味却让人浮想翩翩。
慕容晚晴立在墙外,却是在想,当初他为了我挡了义父一箭,原来也是不想理由的?
“妾身不喜欢陈国的太子。”张丽华幽幽又道,“可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凭借自身的喜好来决定。”
孙思邈反问道:“那由什么来决定呢?”
“天!”张丽华回了一字。
见孙思邈若有困惑,张丽华解释道:“太子前来提亲,家父也难以做主。妾身若没有个合适的借口,也是不好拒绝太子。”
秋波漫来,若无意若有情,其中了含意浓过花香。
慕容晚晴心中微震,难道她喜欢上孙思邈?这么说,就是想要孙思邈给她个拒绝陈叔宝的理由!这理由只有一个,当然就是希望孙思邈向她提亲?女人不总是因为一个男人来拒绝另外一个男人?哪怕只是一个幻想!
她心思细腻,片刻就将其中曲折的心意想个明白。她手捏衣襟,紧张地等待着孙思邈的答案。
孙思邈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叹了口气。
张丽华也幽幽轻叹,似已知道了孙思邈的答案,扭头看向了身边静开的桂树。
“妾身无法拒绝太子,只好推命于天,说明天清早,会去城外紫金山上的三清观求下姻缘,看是否和太子有缘。”
她默然许久,波澜终转轻淡:“若苍天决定,妾身和陈太子有缘,妾身也无从抗拒。孙先生,你说是不是?”
孙思邈道:“我只知道,天命也是要人来选。既然你已做了决定,在下告辞。”
墙外的慕容晚晴轻轻松了口气,一抹浅笑现在唇边——弯弯的,如同天上的月儿。
“等等!”张丽华突道,“孙先生,我可以再求你一件事吗?”
孙思邈凝望着纱巾后的容颜,缓缓道:“请讲。”
“妾身明日去三清观问姻缘,不知为何,总有些害怕,希望先生陪我一路,不知可好?”张丽华恳切地说道。
孙思邈背对张丽华,脸上突然带分极为复杂之意——似忧愁、似怜悯,也像有分思索的味道。他那一刻想了太多的念头,但只回了一个字。
“好。”
张丽华轻舒一口气,终于有了分微笑:“那烦劳先生暂留在这一晚。明日再见。夜深了,先生请回吧。”说完,她缓步离去。
慕容晚晴听孙思邈的脚步声也随即远去,又忍不住咬咬嘴唇,倏然上了墙头。
从墙头望去,她才发现这是张家的后花园。远远望见张丽华已然不见,孙思邈却进了一间房,关上了房门。
有灯燃起,驱赶着屋中的黑暗。孙思邈的影子映在窗前,多少有些孤单。
月高悬却远,花香浓情淡。
那孤单的身影让慕容晚晴突然有种诉说的冲动,她正要跃下墙来,灯突然熄了。
慕容晚晴立在墙上,扶着探出墙头那不甘寂寞的树干,苦涩地笑笑。
目光转动,隐约见张家庭院极大,却是一片幽暗。
过这花园不远,有几排厢房林立。有间厢房还在亮着灯火。
寻思间,慕容晚晴放弃了去找孙思邈的念头,轻轻下了墙头,绕路向那亮灯的厢房寻去。她有很多不解的地方,要找张季龄先谈谈。
近了那亮灯的厢房处,慕容晚晴转目四望,就见张家房间虽多,可处处黑暗没有人声。这偌大的张家,好像除了张季龄父女和那苍老的管家,竟再没有别人居住。
慕容晚晴心中有分异样,实在不解为何堂堂江南首富,举止怎么这般古怪?
突然有咯吱声传来,慕容晚晴立即隐身暗处举目望去。就见那亮灯的房门打开,张季龄从房中走了出来。
月色青冷,照得张季龄脸上也有些发青,更显得他眉间那悬针纹深邃如刻,甚至有分阴森的味道。
他微驼着背,脸色木然,让人看不出半分表情,当然也让人看不到内心的半分情感。
慕容晚晴本要找他,可见到他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中有分寒意,双腿僵硬,竟不想现身。
只是这片刻的工夫,张季龄又进了另外一间房,只见灯燃灯熄,显然那是张季龄休息所在。
慕容晚晴隐身暗处许久,直等张季龄房间没有声息后,这才缓步走出来。犹豫片刻,她向那燃灯的房间走过去。
她突然发现,这个张季龄的身上有着太多令人费解的秘密。
堂堂江南首富,居然和斛律明月有了关系;堂堂江南首富,居然这般寒酸,不但吃饭节俭,甚至住的地方也是如斯简陋,连仆人都没有一个。
想起当初徐陵和张季龄相见时,那几个宫中侍卫在窃窃私语。当初慕容晚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事情显然,那几个宫中侍卫当然也没有见过张季龄,也想不到张季龄会是这般模样。
张季龄为何如此?
慕容晚晴心中困惑,悄然地推开了那燃灯的房间,竭力不让房门发出半点声响。
可就是那种沉寂的静,在如此夜晚,才显得特别的惊心动魄。
房间内有烟雾缭绕,空空荡荡,只在尽头靠墙处摆放着一张香案。香案左右,燃着小孩手臂粗细的白色蜡烛,香案上有两块灵牌。
灵牌前,有檀香轻燃,散发着幽冷的香气。
这是个灵堂!
慕容晚晴绷紧的心弦反倒放松了下来,暗自舒了口气。她明白过来,原来张季龄适才是来祭拜亲人,怪不得有那种表情。
可一个富豪,孤单地住在这僻静的地方祭拜亲人,无论如何,说起来都是很古怪的事情。
慕容晚晴顿时好奇心起,忍不住想看看灵牌上是张季龄的什么人。
烟雾缭绕,烛火都有分冰冷孤寂的味道。
慕容晚晴上前几步,终于看清楚一块灵牌上的字迹,上面字迹简单,只写着“亡妻雨泪之位”。
慕容晚晴心中吁了口气,双掌合十,轻轻拜了下。
她也是才见到张季龄,当然更不认识张季龄的亡妻,但见到那灵位孤独,感受到阴阳离别的凄凉,心中戚戚然对张季龄有股同情之意。
可她心中也有点奇怪,不知这灵牌为何不写姓氏呢?
她目光已望到第二块灵牌之上。
灵牌竟是没字的!
慕容晚晴心中微震,不明白一块没字的灵牌意味着什么。她凝眸望去,突然发现那块灵牌不是没字,只不过是背面朝外,有字的一面向着墙壁。
慕容晚晴皱了下眉头,疑惑顿起。
那灵牌怎么会那么摆放?
这灵堂十分干净,只怕有人天天前来打扫,若是摆错了,张季龄和那老仆没有道理不发现的。
如果这样,就只剩下一个解释,那灵牌是故意那么放着,就是不想让人看到灵牌上的字。
慕容晚晴想到这里,却转过身来,准备向外走去。
这灵堂满是凄凉悱恻之意,她实在不想亵渎这种气氛。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门口突然有风吹进,两根白烛倏然灭了。
慕容晚晴那一刻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居然感觉身后那灵牌好像有幽灵附位。
她立即回身,掏出火石,哒哒地击打两下,重新点燃了那白烛,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灵牌上,突然伸手拿起那背对她的灵牌看了眼。
只一眼!
她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可她从未想到过,那一眼竟会如此地心惊动魄。
事后,她也想过,如果当初一走了之,或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再也不会改变。
灵牌上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爱女张丽华之位!
慕容晚晴看到那几个字的时候,只感觉一股热血倏然冲到脑海,然后又落了下去,霎时就感觉手脚冰冷,脑海中一片空白。风遗尘整理校对。
手一松,灵牌向地上落了下去……可慕容晚晴还是心惊得无法动弹。
爱女张丽华之位?
死的是张季龄的女儿张丽华?
灵牌早立,说明张丽华已过世一段时日。可慕容晚晴明明就在方才的后花园还听到了张丽华的声音,而且张丽华还曾说过,明天要去城外求姻缘。
有鬼?
一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慕容晚晴不寒而栗。
“嗵”的一声响,灵牌落在了地上,孤零零的有如女子的呻吟之声。“呼”的一声响,房门被风吹动,撞在了墙上。
有幽风传来。慕容晚晴霍然转身,就发现一人立在门前。
幽冷的月光,铁青的面庞。
慕容晚晴震惊之下,退后一步,差点撞翻了那香案,手按腰间剑柄,只感觉手心全是冷汗,嗄声道:“你是?”
本以为那人是张丽华死后复生,就如张角一样,可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时,慕容晚晴不禁惊诧道:“是你?”
门口那人,正是张季龄。
慕容晚晴惊惧稍减,但寒意更生,只感觉这个张季龄古怪诡异之处,胜过鬼怪。
张季龄面无表情,缓缓地一步步走了过来。
慕容晚晴饶是胆气极壮,甚至敢和妖怪一样的李八百对决,但难抗这房中诡异之气,嘶声道:“你……你做什么?”
就见张季龄慢慢地弯腰下去,伸手捡起了那块灵牌。慕容晚晴心中微有歉意,可还是被惊骇充斥,又道:“你……她……究竟是人是鬼?”
张季龄将灵牌摆放在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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