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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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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奉上签筒的道人,已经转身向偏殿走去。
  慕容晚晴见到无尘道人笑容诡异,暗自惊凛,不知他笑容何意,可见那鬼祟的捧签筒道人就这么离去,反倒有些失望。
  盯着那道人的背影,慕容晚晴才待收回目光,陡然心中一震,一扯孙思邈的衣袖,急声道:“你看。”
  她蓦地发现那背影居然很眼熟。
  孙思邈扭头望去时,那道人却在东侧门旁消失了。
  “是他?”孙思邈也有分诧异。
  “怎么是他?”慕容晚晴随即说了句,转瞬道,“他怎么这个模样,他眼瞎了吗?”
  她说的不过几个字的工夫,人已冲到正殿东偏门处,向那个道人追去。
  陈叔宝的那些跟随见她只是离去,不是对太子不利,并不拦阻。
  孙思邈也是身形一动,来到了东偏门处,就听张丽华突然道:“孙先生……”孙思邈身形微顿,回头道:“怎么了?”
  张丽华远望着孙思邈道:“这句话应该是妾身问先生才对。”她显然也在关注孙思邈和慕容晚晴的动静,见这二人好像遇鬼一样,难免发问。
  孙思邈立即道:“我们碰到个故人,要去看看,一会儿就回。”说话间,他已迈入三清殿旁的一个偏殿。
  那殿堂规模不大,正中神龛内只供奉了一尊神像,中央案坛上有檀香正燃。
  孙思邈无暇去看那神像是哪个,眼见慕容晚晴身形过堂不停,直追了出去,他担忧中又带分奇怪,才待追下去,突然顿住了脚步。
  堂中有人——一个身着蓝衣的人。
  那人正在望着神龛中的神像,宛若根本没有留意到穿堂而过的几人。
  可孙思邈知道,他入殿时,这人绝不在殿中。这人竟如鬼魅化身,突然就出现在了殿堂之内,神像之前——不带半分尘烟。
  孙思邈望着那人,轻轻地舒了口气,知道这人只怕是为他而来。这人这般神出鬼没,来意只怕不善。
  他不急急去问,因为知道该来的始终会来。他只是抬头看了眼堂中那神像。
  那神像竟然是个女子——纤手虚拈,容颜如仙。
  三清观中供奉个女子的神像是件让人诧异的事情,可孙思邈没有半分的诧异,这世上,很少有能让他惊诧的事情。
  那蓝衣人亦在望着那女子的神像,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孙思邈的到来。
  可他终于开口,一开口就道:“孙先生可知道这神像是谁吗?”他的声音苍漠淡远,自有一番夺人的气度。
  更让人吃惊的是,原来他竟是认识孙思邈的,对孙思邈的举止早就看在眼间!
  慕容晚晴穿过那供奉女神的殿堂,转瞬间又过了两间偏殿。
  阳光当头,前方现出一排屋舍,想必是观中道人自己的住所,或是给香客留宿所用的客房。
  那道人脚步亦快,明知身后有人追随,竟不停留,奔到一间房前推门而入,迅疾地关上了房门。
  若是旁人,肯定要敲门叫人。慕容晚晴却不管那么多,一脚就踢开了房门,就见那房间还有个后门,已然大开,在风中摇曳。
  那道人入房后居然从后门溜走,若不是心中有鬼,何至这么慌张?
  慕容晚晴眉头一蹙,迅疾向房间扫了眼,只见到桌上有面铜镜,房内简单,绝不可能藏人。
  她脚步一动,就冲出了后门。人在房外时,手一抹,有琴声轻鸣,她已扯出腰间的那把软剑。
  她并不前追,突然身影后跃,竟再次回到房中,手中软剑一抖,已向梁上刺去。
  梁上有人。
  剑发琴声,剑光撩人。刹那她就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见慕容晚晴追了出去,本来舒了口气,哪想到慕容晚晴声东击西,这么快就发现他的影踪,慌忙跳了下来,躲开那一剑。
  不想,琴声婉转、剑意曲折。慕容晚晴手腕抖动,琴剑追刺而至,眨眼就刺到那人的喉间。
  那人大惊,忙叫道:“女大王饶命!”
  琴声绕梁,剑光清凝,顿在了那人的喉前。
  慕容晚晴一招得手,非但没什么得意之意,反倒有些讶异,一字字道:“冉刻求,你搞什么鬼?”
  面前那人头着葛巾,身着道袍,却掩不住浓眉大眼,铁青的胡髭,赫然就是和他们失散多日的冉刻求。
  在三清殿的时候,慕容晚晴只感觉这道人鬼祟,等这道人转过身去的时候,才觉得眼熟。从黎阳到淮水的一路,她是看着冉刻求走过来的,如何会不熟?
  但眼熟归眼熟,她怎么也想不到冉刻求不但没死,还到了建康;不但到了建康,还当了个道士;不但当了道人,还见到他们就跑。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道人眼珠四下转转,错愕道:“女大王是向我说话?贫道法号微尘,身无分文,女大王要劫财,只怕找错人了。”
  他茫然中带分惊吓,活脱脱是个遇到劫匪的百姓模样。
  慕容晚晴见了,一时间真以为看错了人。她仔细看了那道人许久,才冷笑道:“冉刻求,你不要说变成微尘,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你脑袋被驴踢了,连我都认不出来吗?”
  那道人眨眨眼睛,颇有些呆的样子,仔细看了慕容晚晴许久,苦笑道:“女大王,贫道真的不认识你,更没听说过什么冉刻求。”
  他倒认定慕容晚晴是个打家劫舍的强盗,一口一个女大王的叫着。
  慕容晚晴心中困惑,哂然冷笑道:“看来本大王倒是看走了眼。不过盗不走空,既然出了手,总要有些收获……”
  说话时,剑一抖,那道士差点吓得跪下。
  慕容晚晴却收了软剑,一把拿起桌上的铜镜道:“这镜子总值点钱了。”她拿着镜子就走,竟真像变成个强盗。
  可出门之际,她手中铜镜微动,早借镜子看清了那道人的表情。
  原来,她欲擒故纵假意要走,实际上还是不死心,要看看那道人的反应。方才,她就是借镜子看到了那道人藏在梁上,这刻不过是故技重施。
  那道人本是惊骇的样子,可见慕容晚晴离去,轻轻舒口气,看起来想要招呼慕容晚晴,但颓然放手。
  他并不知道,那镜子将他的细微动作照得清楚。慕容晚晴见了,再无怀疑,立即反身一剑指在那道士的咽喉处,一字字道:“你还敢骗我?你不认识我,为何要拼命躲着我们?方才你在镜中的举动,明明是有隐情的样子,还不承认?”
  慕容晚晴一扬手上的铜镜,字字凝寒道:“你再不承认自己是冉刻求,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道人目瞪口呆,见慕容晚晴手腕一动,真的要刺过来,慌忙大叫:“我的姑奶奶,我是冉刻求!”
  他这么一叫,原先那呆板之气全然不见,活脱脱玩世不恭的样子,赫然又变回冉刻求。
  慕容晚晴见了,嫣然一笑,可心中疑惑顿生,千言万语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
  殿中檀香缭绕,孙思邈心中也满是困惑。
  那人认识他的,不然何以一开口就知道他姓孙?但他应该没有见过这个蓝衣人。他虽未见到那人的面容,但这蓝衣人气质如斯独特,让人一眼难忘,他若见过,绝不会记不起。
  蓝衣人似随口一问,再无声息,但气势凝重,竟有鸟瞰众生之感。
  孙思邈目光移到神龛中供奉的女子神像身上,终于道:“这是南岳夫人。”
  “孙先生当然知道南岳夫人是哪个?”蓝衣人背对孙思邈问道。他也在看着那神像。
  沉默良久,孙思邈才笑笑:“在下当然知道,可在下不知道的是……阁下究竟是哪个?阁下来此,难道就想和我谈论南岳夫人?”
  那蓝衣人缓缓转身,淡淡道:“裴矩到此,除有一事要说外,还真的想和孙先生谈谈南岳夫人。”
  他转身之际,露出真容——宽广的额头,通天的鼻梁,颌下一缕胡须,给他平添了些许儒雅之意。
  他像个书生,可远比无尘道长还像个道人——无尘脱俗的道人,除了那双忽而咄咄逼人的双眸。
  孙思邈看清那人的面容,更加确信自己没见过此人。
  裴矩?这对孙思邈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名字。但不知为何,他见到那人真容的时候,心中总有分古怪,觉得自己以前肯定和这人遇过。
  这是一种独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极准。
  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孙思邈缓缓道:“还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世人眼中,南岳夫人是个神,又名紫虚元君。”
  裴矩声音缓缓,转身又望向了那神像:“不过南岳夫人本是一个常人,升天后,才被天帝封为紫虚元君,与西王母共同管理三山五岳,独居南岳衡山神仙洞府,因此才又被称作南岳夫人。传言中,她曾被仙人授《黄庭经》传世,道法高深,无所不能。”
  他突说起这个神话故事来,多少显得有些不着边际。孙思邈并没有半分不耐,只因他知道这神话中本也藏有个秘密——极少人知道、被尘雾所缭绕的秘密。
  裴矩来此,绝不是来和他说什么神话,而是要谈论这个秘密!这个裴矩,显然也不是个普通人。
  果不其然,裴矩立即转入正题:“但很少人知道,南岳夫人本姓魏!”
  魏姓不是什么怪姓,比较常见,裴矩为何单独提及这点?
  孙思邈却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淡淡道:“不错,少有人知道南岳夫人姓魏,也更少有人知道她的闺名叫做魏华存!”
  殿中神像雍容不改,俯望苍生,慈悲一片。
  裴矩霍然转身,目光如炬,一字字又道:“不错,南岳夫人本叫魏华存!这事情太少人知晓,但更多人不知道的是,她亦是天师弟子,六姓中人!”
  堂中静寂,只有檀香寂寞地燃着,如同世间那些孤独的执著。
  魏华存!
  这如神一样、被世人敬仰的南岳夫人就叫做魏华存!
  天师门下六姓中人!
  世人多以神敬之。可道中之人,怎不知道她本是天师弟子,茅山宗的开山立派之人?
  孙思邈沉默许久,这才缓缓点头。他没有否认,因为这本就是个不争的事实。
  “今日茅山宗扩张千里,声势浩大,旁人都以为是陆修静的开拓、陶弘景的扩张、王远知的宏图所致,却多忘记魏华存这个人,更不知道茅山宗第一宗师本是魏华存。”裴矩神色感喟,声音低沉:“若没有魏华存苦心经营多年,传业琅琊杨羲,杨羲再传丹阳许谧父子,开枝散叶,茅山宗如何能有今日的成就?”
  孙思邈再次点头,微笑道:“对于这点,在下也是赞同。”顿了片刻,又道:“可阁下说错一点……世人或许忘记魏华存才是茅山祖师,却没忘记她这个人。她如今所得的成就,还远超茅山始祖一事。”
  “可孙先生有没有想过,她的所得,并非她真正想要的?”
  孙思邈扬扬眉,反问道:“她得的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不错,世多歧路,人多迷途!”
  裴矩双眉一扬,双眸中竟也现出如李八百一样的咄咄大志,孤高狂傲。
  只是他和李八百毕竟有些不同,李八百看起来疯得让人心寒,他却是执著得让人畏惧。
  但他们有个极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坚持!
  “魏华存本是六姓中人。只是天师魏姓传到魏华存祖上时,没有了天师门下雄风,泯然同众人矣。其父魏舒更是胸无大志,只为数斗米而活,混迹朝廷,忘记天公将军传艺之恩情,这才会受到天谴,孤独终老。若非魏华存重拾天师遗志,魏舒不见得能得养天年。”
  旁人若是听了裴矩所言,多是瞠目不知所以。因为他说的和李八百当初在通天殿内说的仿佛均是道中秘事。就算道中之人,也需对往事极为熟稔才知道他言中之意。
  孙思邈懂得裴矩说的任何一个字。在裴矩述说时,他脑海中也流过了魏华存的奇丽往事。
  魏华存,女,晋人,父魏舒。
  魏舒年少就为孤儿,寄人篱下,生平无甚建树。四十余岁时,被郡中太守访察孝廉的时候选中,这才推举到朝中。庙堂中对策合格,这才为官,官至司徒。
  魏舒是个孤单的人,连娶三妻,均是早死,唯一一子,也先他而去,很多道中之人都认为他不尊天公遗愿,才至于此,这就是裴矩说他孤独终老的原因。
  可魏舒能被世人记住,绝非他是个司徒,而是因为他有个女儿。
  魏舒四十四岁才再有一女,就是魏华存。
  魏华存是个奇女子!
  她当得起这个“奇”字,因为她自幼诵读黄老之言、三传、五经、诸子百家,若论文采学识,绝不逊于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
  她的经历和孙思邈仿佛,但远比孙思邈要坎坷得多。因为她是个女人,有着太多世俗的规矩要守。
  魏华存本意独身终老,专心求道,可父母不允。
  那时女子极为早嫁,十多岁已为人妇的比比皆是,而魏华存一直到二十四岁时还是独身。但她终究没能抗拒世俗的规则,在父母以死相逼下,嫁给了南阳的刘文。
  世道难揣,但她求道之心不减。丈夫刘文死后,她终于可一心向道,得参天地之奥妙。传言中,因其志诚心坚,更得神仙所授《黄庭经》传世,普渡世人。又亲传《上清经》给琅琊杨羲,这才离世。
  后人均说她已成仙,就是世人供奉在道观中的南岳夫人。
  而杨羲得其亲传后,才将上清教派扩充规模。到陆修静时,上清派得以大成。而陶弘景继陆修静之业,归隐茅山传上清法门,逐渐声名鹊起。后人因陶弘景隐居茅山之故,才将上清派改称茅山宗。
  但无论上清派也好,茅山宗也罢,不过是源于多年前那个天下无双的奇女子——魏华存。
  往事流转,历历眼前。
  孙思邈想到这里,再望南岳夫人时,敬佩中便带分感喟,就听裴矩又道:“世多歧路,魏夫人却未迷途。她竭尽心力传天师遗志,得道大成,在下一直是敬仰的,今日来到这紫金山,才会到此一拜。”他说罢长躬至地,其礼甚恭。
  孙思邈神色恭敬,也向神像施了一礼,起身道:“但阁下到此,自然不是向魏夫人礼拜这么简单了。”
  他当然也没有忘记这裴矩另有目的,更好奇裴矩开始要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裴矩缓缓直起身躯,转望孙思邈道:“世人只知魏夫人开创上清教派。到如今,均知茅山宗,而不知上清派,更不知魏夫人生平是何心愿。孙先生,你说这是否公平?”
  “那依你之见,何为公平?”孙思邈反问。
  裴矩微微一笑道:“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只有实现魏夫人真正的愿望,才算公平。”
  “魏夫人真正的愿望是什么?”孙思邈又问。
  裴矩轻淡道:“孙先生说笑了。想魏夫人身为天师六姓之一,自幼习天师之道,所授世人的黄庭、上清两经,也是从昆仑所得,可说和先生也有关系。她的愿望,先生如何不知?”
  孙思邈素来平淡从容,闻言倏然变色,诧异道:“你……怎知昆仑一事?”
  张陵封道昆仑一事,就算六姓之家都很少有人知情。当初,李八百和那神秘的黑衣人揭破此事,已让孙思邈意外。这个裴矩竟然也知道,实在让孙思邈困惑不解。
  裴矩又笑,笑容中带着极为神秘之意:“在下不但知道天师之道藏于昆仑,还知道早在寇谦之和先生前,魏夫人已入昆仑,更清楚‘道有封藏,得之者三’一事。”
  道有封藏,得之者三?
  这句话极为古怪难明。孙思邈听了却更是讶然,望了裴矩许久,这才道:“你究竟是谁?”
  “在下裴矩,已对先生说过。不过,想这名字不入先生之耳,这么快就忘了。”裴矩笑容更浓,但眼中如藏锐针。
  “我见过你吗?”孙思邈突然又问。
  裴矩似怔了下,转瞬微笑道:“先生高才,在下一直仰慕,可惜今日和先生才见一面了。”他笑起来,端是华贵威严,气质沉凝,比起李八百来说,另有一番摄人的气度。
  孙思邈印象中是绝没有见过这人的。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沉默片刻,嘴角突然泛起一分笑道:“我记得在哪里见过你了。”他霍然睁开双眸,其中神光闪烁。
  裴矩脸色变了,眉头已经皱起,却故作平淡道:“哦,哪里?长安还是邺城?”
  孙思邈笑了:“我见到阁下,只是因为一封信——响水集的一封信。”
  裴矩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第五章
  
  传言
  冉刻求的脸色看起来也有些难看。
  他本来是个开朗谐趣的人,但着了道袍后,就变得神秘起来。
  慕容晚晴终于收回了剑,问道:“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她从来不认为冉刻求是个能修道的人。
  见冉刻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唇紧闭,缄口不言。慕容晚晴蹙眉道:“荒山一别,你怎么逃走的?怎么会来建康上三清观做个道士,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
  她当然不会把冉刻求看得如此不堪,只想激他回话。
  “和你有关?”冉刻求终于回了句。
  慕容晚晴一怔,立即道:“和我没关,但和孙先生有关,你不知道他也在这道观?你不知道他很关心你的安危?”
  冉刻求眼眸亮了下,却低下头来,淡淡道:“他活着,我也还活着,大家都活着,这就够了。慕容姑娘,你我本不算熟,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你走吧。”
  慕容晚晴不认识一样地看着冉刻求,冷冷笑道:“看不出来,冉大侠竟像个跳脱红尘的得道高僧了。那在响水集的时候,你跑到我房间做什么?”
  冉刻求一滞,转瞬叹口气道:“往事如烟,一切如幻,慕容姑娘何必执著呢?”
  慕容晚晴心中诧异,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冉刻求变成了这样。
  若说冉刻求这种人能看破红尘,打死她也不信的。
  慕容晚晴眼珠转转,道:“往事如烟,看起来朋友也如烟,孙先生如烟,张丽华也如烟了?”
  冉刻求听到“张丽华”三字时,身躯震了下。
  慕容晚晴又道:“既然冉大侠什么都已看破,我留在这里也没用了。告辞。”
  “不送。”冉刻求立即道。
  他轻轻松了口气,却被慕容晚晴看到眼中,立即道:“你很想我走?为什么?”
  冉刻求马上闭口不言,似有些后悔让慕容晚晴看出了什么。
  慕容晚晴盈盈一笑:“你究竟说还是不说?”见冉刻求牙关紧咬,慕容晚晴突然也坐了下来。
  冉刻求瞠目道:“你干什么?”
  “你若不把为何在这里说个明白,我就不走了。”慕容晚晴轻淡道。
  冉刻求愣住,跳起来叫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问个究竟?我们萍水相逢,屁关系都没有,你这么无赖,信不信我……”
  他急得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要老拳相向。可一见慕容晚晴又握住剑柄,他立即泄了气,作揖道:“姑奶奶,算我怕了你,求求你,你赶快离开这里,就当没有见过我,好不好?”
  见他急了起来,慕容晚晴反倒平静了下来,红唇紧闭,显然一副打死也不走的样子。
  冉刻求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以手揪着头发:“女人呀,女人……为何女人总喜欢刨根问底,打探别人的秘密?”
  见慕容晚晴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冉刻求吼道:“你为何一定要知道我的秘密,难道你没有什么不能对人说的秘密?”
  慕容晚晴本是悠然,闻言心中一怔,见冉刻求颇为无奈的样子,终于缓缓站起道:“你说得对,每个人的确都有秘密,若不想说,没谁有权逼他来说的。”
  她想到自身的事情,暗自沮丧道:“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她言罢推门要离去。
  冉刻求倒没想到她说走就走,眼中露出感激之意,突然叫道:“慕容姑娘,谢谢你。”
  顿了下,见慕容晚晴并无反应,他又问:“你和先生都还好吧?”
  “我还好,先生可说不定了。”
  冉刻求怔了下:“怎么了?我今日看先生气色很好呀。”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流露出些许关切之意。他对孙思邈,毕竟还是与众不同的。
  只是他一门心思要拜孙思邈学功夫,这次重逢为何避而不见?
  慕容晚晴幽幽道:“我找你,其实并非一定要打探你的秘密,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先生眼下有个极大的危机,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只有你能帮忙救他。”
  “你说笑了。先生那么大的本事,我能帮上什么?”冉刻求郁郁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慕容晚晴冷冷道,“反正说不说在我,信不信在你。你自己决定,不后悔就好。”
  冉刻求见她真的要走,跳起来窜到她的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道:“先生究竟有什么危险,你倒是说出来呀。”
  慕容晚晴摇摇头道:“男人呀,男人……为何男人总喜欢刨根问底,打探别人的秘密?”
  这话本来是冉刻求方才说的,慕容晚晴借用过来,只是把女人俩字换成男人,倒是颇为讽刺。
  冉刻求老脸一红,心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话不对!
  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可小人报仇,也有休息的时候,而女人要报起仇来,只怕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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