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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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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枉冉刻求拼命来救你,可你好像根本不将他放在心上!”
  孙思邈皱了下眉头,突然问道:“他为什么拼命来救我?他怎知我有危险?”
  慕容晚晴微凛,立即觉察到说漏了事情,补救道:“我怎么知道?冉刻求不知为何会在三清观,说不定他对今日的危机有什么了解。”
  她换了话题道:“他被张裕抓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她其实很奇怪,感觉孙思邈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孙思邈笑笑:“李八百像个疯子,我实在难想他下一步的举动是什么,因此要来看看陈叔宝。不过张裕虽然诡异,可他方才没有杀冉刻求,以后肯定就不会杀了。”
  “为什么?”慕容晚晴大为奇怪。
  孙思邈沉默许久,这才道:“你难道没有觉得冉刻求像个人吗?”
  “他当然像人。他本来就是个人!”慕容晚晴立即道,可随即明白了自己误解了孙思邈的话,蹙眉道,“你说他像谁?”
  “像个你没有见过的人。”
  孙思邈的回答让慕容晚晴哭笑不得。见慕容晚晴就要发问,孙思邈径直道:“但你见过那人的画像。”
  慕容晚晴蓦地一震,失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晚晴脑海中有如一个霹雳击过,想到其中不可思议的联系,震惊得神色苍白,几乎难以言语。
  冉刻求脸不发白,有些发青。
  他被张裕拎在手上,有如小鸡一样,全然没有反抗之力。他也不敢反抗,他怕张裕把他丢下去。
  张裕身形如虎如龙,先上了道观之顶,然后沿着屋脊飞奔上树,几个起落就离开了三清观,也远离了人群。
  没有人追踪他们俩人。
  张裕虽也是刺客,可在萧摩诃和宫廷侍卫的眼中,当然以救回陈叔宝为第一要义。张裕是走是留,他们暂时无暇顾及。
  冉刻求看到孙思邈也向陈叔宝那里追去的时候,心中忍不住叹气。他慢慢地发现,很多时候,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这个道理他终于明白了,但不知道是早是晚。
  “呼”的一声响,他感觉张裕突然松开了手,然后他就坠落了下去,那一刻简直如坠入了万丈深渊般地恐怖。
  砰、啊的声响后,冉刻求才发现自己已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浑身筋骨欲裂。
  举目四望,冉刻求发现他处在一处谷底。有浓林蔽日,虽是白天,这里却很有些夜幕的幽冷。
  不等挣扎站起来,他就见到一张油彩带着香灰的脸——这种幽暗下,如同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
  冉刻求没去过通天殿,不知道这人就是龙虎宗的张裕,却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得罪这人,赔笑道:“这位大侠,为什么要把贫道抓来呢?”
  “你是谁?”张裕负手而立,目光灼灼,却让人看不到他的半分表情。
  他狂,他傲,他冷漠如冰,就算面对李八百都是如此。
  好像没有任何人能看出他的心意。
  冉刻求更看不出,心中却骂,你这个疯子,你不知道我是谁,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可他脸上益发地恭敬:“贫道微尘。”
  “你不是微尘。”张裕冷漠道。
  冉刻求暗自心惊,不知这人为何如此肯定,眼珠转转:“其实贫道以前叫做冉刻求,出家入道后才改名微尘。出家人不都讲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贫道眼下和尘世其实没什么关系了。”
  他潜在的意思就是,老子就算是冉刻求,可出家为大,认识孙思邈也是出家前的事情,你找孙思邈的麻烦我管不了,可你莫要找我麻烦。
  他当道士不久,还不知道放下屠刀是释家的口号。不过,不管是什么家的口号,眼下对他来说,放下屠刀就是好的。
  “你不是冉刻求。”张裕突道。
  冉刻求反倒笑了,强自忍住:“那贫道是哪个?难道大侠比贫道还了解贫道自己吗?”
  张裕漠然地望着冉刻求良久,缓缓道:“你姓张!”
  “你……你说什么?”冉刻求差点跳了起来,眼中难掩惊诧之意。
  他的确姓张,可这件事情是埋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就算张三、王五都不知道。孙思邈是知道的,但孙思邈不会对这怪人说的。
  那眼前这个怪人怎么会知道?
  冉刻求想不明白,见张裕默然地立在那里,忍不住道:“你为什么说我姓张?”
  “因为你本来就姓张。”
  冉刻求几乎想骂娘,可见张裕陡然伸出手来,骇然失色。张裕出掌,不击冉刻求,突然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树上。
  “砰”的一声闷响,那棵树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树叶纷纷落下,已然枯黄。
  冉刻求骇得眼睛发了直。
  虽是深秋季节,可江南的树还是葱翠一片,枯黄的并不多。
  张裕一掌下去,虽未动摇大树的根基,可几乎立即断了树叶的生机,这是什么掌力?这是什么功夫?
  冉刻求不知道,可他以为知道了张裕这一掌的用意,立即道:“大侠何必生气呢?你让我说,我肯定会说。我好像是姓张的,可是我也不能确定……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我这一掌如何?”
  冉刻求一怔,回过神来:“好,很好,非常好。”
  他知道很多人都有个毛病,做了得意的事情后都要显摆,等待别人的夸赞,不然如锦衣夜行,有何味道?可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人也有这毛病。
  “你想不想学?”张裕一字字道。
  “什么?”冉刻求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揉了揉耳朵。
  “你要学,我就教你。”张裕说得再清楚不过。
  冉刻求呆在那里,一时间还是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这个怪人把他抓来,原来不是要和他算账,而是想教他本事?
  他没有听错!
  可他不懂。
  他难道真的是传说中骨骼清奇的武学天才,这怪人见了竟动了收徒的心思?这好像是传说中才有的事情。
  不可能,他有自知自明,自己先行否定,只感觉这怪人可能在玩猫抓老鼠的把戏,终道:“大侠说笑了,贫道怎有这个福气。只求大侠放了贫道,贫道就感激不尽了。贫道太笨,只怕学不会大侠的本事。”
  张裕眼中突然闪过分怒意,一掌又击在身旁的树上。那树不堪重击,喀嚓而断。
  “你若不学,我杀了你!”
  冉刻求心头震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叫道:“大侠不必动怒……贫道……贫道……我……”
  他心中混乱,根本不知这人为何要执意收他为徒,但总觉得这不像是个好事,难免犹豫。
  正迟疑间,一人轻淡道:“张道主,世事强求不得,只怕你和他没有师徒的缘分。”
  那声音细细,如同从天籁传来,让人琢磨不到声音来处,但清晰地传到人的耳边。
  话才起,张裕霍然抬头,只见到前方远处的高树上坐着一人。
  那树极高,树枝柔弱,可那人坐在上面,却如同坐在家中的座椅上一般平稳。只是那人隔的太远,让人只见到一个平稳的身形,却看不到他的面容。
  他什么时候上去的,张裕竟也没有察觉。
  冉刻求看直了眼,在他以前的世界中,从未想到会有人有这般本领。
  他现在又懂得一件事情,世界上本领无限,束缚一个人的只是他的眼界。
  张裕眼角在跳,拳头已缓缓握紧。他知道眼前这人无疑是个劲敌,但他不知道对手的来意。
  “张某行事,还轮不到别人插嘴!”
  树上那人轻轻一笑:“不错。想龙虎宗的张裕,一直如龙游九天,虎啸山川,自由自在,所行之事自然由不得别人插嘴。可我还是想说一句……”
  顿了下,不等张裕发问,那人自顾自地说下去:“张道主若收了此子为徒,只怕后患无穷。”
  “哦?”张裕只回了一个字,却在盘算着和树上那人之间的距离。
  “张道主不信吗?”那人又问。
  “嗯。”张裕态度冷漠。
  那人哂然一笑道:“张道主想必是想和在下一战,因此盘算距离,等待最好的时机?”
  张裕才待发力,闻言立即顿住了身形,皱了下眉头,有些诧异来人竟对他了解的这么精准。
  树上那人究竟是谁?
  “可张道主如果看了此物后,恐怕就会改变主意。”树上那人手腕平托,手上放着一团黑黝黝的东西。
  谁都看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冉刻求更不能。
  冉刻求也不解为何收他为徒就会后患无穷。可当他听到龙虎宗张裕几个字的时候,甚是震惊。他当然也知道张裕的名头,在江南,这几乎是个神一样的人物。
  可这神一样的人物居然要收他为徒?
  他震惊未过,转瞬又发现一件更吃惊的事情,他身后的大树好像突然复活成精,伸出一只手来,悄悄捂住了他的嘴……
  树上那人淡淡道:“张道主请看。”
  在大树成精的同时,树上那人手一倾,手上那东西就落了下来——可离张裕尚远。
  张裕根本未动。
  “砰”的一声,那物突然炸了开来,一股碧烟倏然冒出。
  那碧烟极浓,扩展的速度亦快,才一炸开,浓烟就已冲到张裕的身前。
  张裕鬼画符一样的脸上没有表情,可双眸却现出骇异之意,只来得及说了句:“极乐烟?”
  他似乎对那烟雾颇为忌惮,身形一退,就到了冉刻求身旁,一把抓去。他虽背对冉刻求,但早知道冉刻求的位置,一把抓去,看都不看。
  可他一抓到冉刻求的手臂,遽然暴喝一声,甩手摔去。
  以张裕一摔之力,只怕这一下定然将冉刻求摔个筋断骨折。
  不想冉刻求被他一甩,竟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到了半空居然落了下来。
  冉刻求轻飘飘的没有分量,竟像个纸人一样落地后软了下来。
  那本就是纸人。
  冉刻求不知何时已被人掉了包,张裕一时不察,显然中了对手的暗算。
  青天白日下,林中本是幽暗,那碧绿的烟雾扩展开来,更将树林罩得如同鬼域。
  张裕鬼脸本是恐怖,甩飞那纸人后更是惊怖万分,陡然暴喝,一飞冲天,已沿大树而上,就要冲出碧烟笼罩的范围,不想一网突从树上落下。
  对手显然算计到张裕的每一步举动,每一招都是针对张裕而来。
  那大网倏地罩在张裕的身上,张裕动弹不得,随网落下。
  那坐在树枝上的人长啸一声,腾空冲来,手中持有一把木剑,电闪般刺入了网间!
  
  第七章
  
  旧情
  这本是针对张裕的一个局。
  树上那人不但是个高手,看起来还对张裕极为了解。
  他先用言语吸引张裕的注意,再用举止勾起张裕的好奇。他说了那些话,固然是为放出“极乐烟”做准备,更深的用意却是派人潜到张裕的身后将冉刻求悄然掉包,伺机暗算。
  若没有树上那人危言耸听,任何人潜到张裕身旁都是不易,更不要说将冉刻求掉包。
  树上那人显然有十分的手段,不但吸引了张裕的全部心神,还料到张裕要逃的举动,早在树上布下了大网,居然将张裕困在了网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树上那人深知张裕的本事,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见张裕一落网中,就立即扑来再补一剑。
  那人虽手持木剑,看似个画符的道士,但劲力所贯,一剑刺入,不亚于钢刀利剑。
  一剑入网,就将张裕刺了个对穿。
  那人却是一怔,霍然发现,网中不过是张裕的衣衫。
  陡然有虎啸声在那人身后响起。那人毫不犹豫立即转身,就见张裕鬼脸迅疾接近,有拳头如钵,痛击而来。
  那人立即横剑。
  “啪”的一声响,木剑折断,树上那人借势倒飞,撞在一棵树上,嘴角有鲜血溢出。张裕愤怒一击,他也是接不下来。
  张裕却不再追击,再次冲天而起,直上树巅,身形再一晃,消失不见。
  那人抬头上望,也不抹去嘴角的血迹,只是喃喃道:“极乐烟、纸中仙、绝命天……张裕,你中了道中鬼哭神嚎三禁咒,我不信你还能逃到天上去。”
  树荫碧烟中,那人脸上也如蒙上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那人看了手中木剑一眼,见上面一道血痕尚存,突然道:“正一,冉刻求如何了?”
  碧色烟雾未散,烟雾中走出一人,眉目细长,赫然是响水集出现的茅山宗弟子姚正一。
  姚正一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师尊,他只是昏过去了。”
  他身为茅山宗四大弟子之一,称呼那人为师尊,不问可知,伤张裕那人当然就是茅山宗的一代宗师王远知——江南道教第一人!
  可王远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都是道中之人,他为何要对张裕下手?
  姚正一见王远知沉默,低声道:“师尊,要不要把他弄醒?”方才就是姚正一潜到冉刻求身后掩住他的嘴,迅疾弄昏了他。
  “他醒后,你当然知道对他说什么了?”王远知突道。
  “弟子知道。”
  王远知微微点头,望向地上的冉刻求许久,喃喃道:“看起来还真的很像。他真的姓张?”
  姚正一道:“这点应该不假,张裕和他似有关系,不然不会决定收他为徒。只是……他只是像而已,并没什么本事的。”
  他们二人都说个像字,却没有说冉刻求像谁。
  “有没有本事无关紧要了,这件事不用有本事就可做到,只要他能知机。”王远知淡淡道,“你处理余事,为师先走一步。”
  姚正一躬身送走王远知,转身望了冉刻求半晌,手一挥,有股淡烟过了冉刻求的鼻端。
  冉刻求打了个喷嚏,立即醒来。他似还有些懵懂,等看清姚正一的时候,吃了一惊,叫道:“张裕呢?姚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对姚正一竟似极为熟络,又道:“你说去请王宗师来收我为徒,那王宗师呢?”
  姚正一轻咳一声:“师尊来过,从张裕手中救了你。因为要追张裕,又离开走了。”
  冉刻求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不是说好了,你从响水集把我带到建康,就是请王宗师收我做徒弟。他来了又走,我怎么办?”
  “你莫要急。”姚正一微笑道,“如今茅山宗正缺乏人手,你又是骨骼清奇,师尊一见你就很喜欢,决定收你为弟子。”
  冉刻求舒了口气,微笑道:“姚道长果然言而有信。”
  “可世上没有平白掉到嘴里的包子。”姚正一缓缓道。
  冉刻求皱了下眉头,半晌才道:“当初他们要暗算孙先生,孙先生让我先逃,可严太玄却不想放过我……幸亏道长打倒了他,救下我。”
  他缓缓述说着当晚的情形,实际上是在整理着思绪:“你救下我,立即就带我到江南,将我先安排到这里做个道人,让我莫要和任何人接触。你去找王远知宗师,求他收我为徒。”
  他心中其实一直都在奇怪,奇怪姚正一居然对他这个小人物这般热心尽力。
  姚正一道:“你做的不错。人要得到什么,当然得要遵规矩才好。”
  冉刻求脸色微红,心中有些苦涩。他暗想:因此我一到这里,就闭门不出,怎想到送签时碰到了孙先生和慕容晚晴,也见到了张丽华,见到他们没事,我真的很开心。可我为守承诺,这才对他们避而不见。
  他知道孙思邈不会逼他,孙思邈从不逼任何人行事,可他避不开慕容晚晴,结果他还是忍不住去找孙思邈,然后稀里糊涂地到了这里。
  知道姚正一的言下之意,冉刻求深深吸口气,做了决定。
  “道长你救了我一次,我要报答你。王宗师不会平白收我为徒,我肯定要尽一份力。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只要我力所能及,道长尽管说吧。”
  姚正一脸上浮出分笑意:“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宗师收你为徒,并没有下错决定。”
  姚正一笑容渐敛,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意,缓缓道:“眼下,茅山宗面临一个极大的危机,宗师正在应对,急需你助他一臂之力。”
  “我?”冉刻求有分难信的样子。
  他的确难以置信,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这世间有什么事情王远知都做不到,却需要他去做!
  日正高悬,秋意却冷。
  孙思邈回到三清殿的时候,只见到遍地狼藉,殿中殿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慕容晚晴不知应该轻松还是叹气:“看来,你心中虽还想着张丽华,她却忘记你了。”
  张丽华和那老仆均已不见,不用问,想必是下山回转家中了。
  今天的事情看起来和张丽华没有半分关系,张丽华绝不可能和李八百、张裕他们扯上关系。慕容晚晴心中这么想,可总是难以释怀,这么说,张丽华来此,只为了求签?
  孙思邈立在殿外,不知想着什么,许久才道:“走吧。”
  他向山下走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住,回头望向钉子般立着的慕容晚晴。
  “你不走?”
  “去哪里?”
  孙思邈叹口气:“当然是去张家。”
  “去张家做什么?”慕容晚晴又问,贝齿咬着下唇。
  这个问题似乎让孙思邈很难作答。他想了很久,才道:“我不知张丽华现在如何,总要去看看。”
  “她如何,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张季龄的女婿,用得着这么关心吗?”慕容晚晴终于按捺不住,埋怨道,“怎不见你去看看冉刻求,他现在比谁都要危险。”
  孙思邈立在阳光下,影子看起来都有些孤独:“你不懂的。”他心中在想,眼下很多事情我不明究竟,但有些事情我根本无法解释。
  “我不懂,才要问你。”慕容晚晴执著道,“孙思邈,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但你到建康,当然不是为了她,你应该有很多别的事情要去做,怎么一直在她身上浪费工夫?”
  孙思邈未答。
  慕容晚晴心中突然有了分恐惧,试探道:“你到建康,难道就是为了她?”
  这不可能的。孙思邈和张丽华认识没有多久,他们之间,甚至话都没有多说几句,他们之间难道会有别人想不到的关系?
  孙思邈还是沉默,只是脸上又现出沧桑之意。
  “你不必知道太多的。有时候知道的多,不见得是好事。”孙思邈终于开口,只说了一句,就向山下走去。这一次,他并没有征询慕容晚晴的意思。
  无论慕容晚晴走不走,这条路他总是要走下去的。
  十三年前,他是如此,十三年后,他也没有改变。
  这世上总有要改的,也总有不变的。
  慕容晚晴未走。不知为何,她心中满是惊恐之意。可她害怕什么,自己又说不出来。
  她其实不但害怕,还有丝气愤,她不想孙思邈再见张丽华。
  她不知道义父斛律明月的计划。但她知道,张丽华肯定是义父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孙思邈在张丽华的身边,必定会比在她身边要危险得多。
  她一直奉命行事,却对孙思邈没有恶感,并不想孙思邈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消失不见,慕容晚晴心中暗想:他既然不在乎我,我何必关心他呢?更何况,我和他本不应该有什么关系!虽是这么想,她终于跺了下脚,准备向山下冲去。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听从斛律明月的安排。
  可她一直跟着孙思邈,除了因为斛律明月的命令,难道也没有别的原因?
  她才要举步,突然顿住,扭头向身侧望去。那一刻,她突然有了分悸动。
  她身边不远处的大石上盘膝坐着一个人。
  那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慕容晚晴,仿佛石头在那里的时候,他就已坐在了上面,亘古不变。
  可慕容晚晴却知道,方才她和孙思邈来这里时,石头上绝对没有人。
  那人怎么来的?为何来此?他究竟要做什么?
  问题没有答案。慕容晚晴却蓦地发现这人有些眼熟,只一回忆,立即发觉,她曾见过这人一面——擦肩的一面。
  那是在永乐楼前。
  当初,她和那人擦肩而过,发现那人有着和孙思邈极为相似的一双眼。只是不等她去追,那人就消失在人流中了。
  事后她想想,感觉这种人绝非寻常人物,却怅然不知这人究竟是谁。她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此人,却不想他又在她面前出现。
  是偶然,还是必然?
  慕容晚晴心中错愕,却终于能认真地观察这人。
  那人身上的青衫,洗得有些发白,还有几处竟缀着补丁,显得颇为寒酸,可穿在他的身上,却无半分窘迫之意。
  因为他不是那种需要华丽衣衫才能拥有自信的人,他几乎不萦于身外之物。
  他的鼻子很直,他的额头很高,他的嘴也有些宽,他的面容看起来和俊朗潇洒无缘。他闭着眼的时候,让人感觉他更像个苦行僧人。
  可他睁开眼的时候,谁都不觉得他是个僧人。僧人没有大志逸飞的那双眼!
  慕容晚晴观察着那人的时候,那人也在看着慕容晚晴。
  许久,慕容晚晴才回过神来,暗自诧异,不解自己究竟想要从这人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她记起了孙思邈,转身就要离去。
  她和这人之间,根本就不认识,也没什么好谈的。
  不想那人突然道:“你认识孙思邈有段日子了,但并不了解他。”
  慕容晚晴心中一阵不舒服,霍然转头道:“总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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