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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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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张季龄站在门前,沉默不语,面目突然也变得缥缈起来……
慕容晚晴不知为何,只感觉每次到了这灵堂里面,均有说不出的诡异之意。
此刻更是心口狂跳,她忍不住上前一步,喝道:“你……”
突然心中警醒,她不过是心惊而已,可她早就受过严格的训练,按理说不会如此表现,可她此刻为何心跳得比打鼓都要快。
蓦地,她醒悟到,自己是中了暗算!
慕容晚晴一念及此,心中错愕,不知张季龄为何要对她下手?
慕容晚晴轻叱一声,就要拔剑,可手才触剑柄,就觉得天昏地暗,那心跳的感觉直如擂鼓,将她浑身的血液带到了头顶。
轰的鸣响后,她已向地上倒去。
可倒地那一刹那,她终于发现一人正在梁上冷冷地望着她。她方才心慌意乱,竟忘记了去查看梁上。
那人轻飘飘地落下,如同一片落叶,脸上的狰狞,好像是兰陵王阵前杀敌时戴的面具。
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慕容晚晴只是在想,他不是兰陵王!
夜暗灯燃,孙思邈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突然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浮起了笑容。
吴明彻一直观察着他,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孙思邈道:“我只感觉陈国对我其实也不错。”
“哪里不错呢?”徐陵道。
“最少我还坐着,而堂堂中书监和镇前将军却怕我寂寞,站着陪我聊天。”孙思邈回道。
吴明彻实在不解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由提醒道:“你莫要忘记自己还被困在笼中,而我们却在笼外。”
孙思邈笑笑:“吴将军真以为自己在笼外?”见吴明彻皱眉,孙思邈缓缓道:“这世上笼子有两种,有形的、无形的。我不过是被困在有形的笼子里罢了,迟早会出来。出不来的却是自困在无形囚笼的人。”
吴明彻本想反驳,但细想之下,只感觉其中含意极深,一时间竟然呆了。
徐陵笑道:“孙先生说的不错,你迟早会出来。不过你出来之前,老夫想和你说件事情……”
“徐大人请讲。”
“孙先生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徐陵措辞许久,这才憋出一句话来。
孙思邈却觉得徐陵简直乱七八糟,不知所谓,实在不解这个当世颜回怎么变成如今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人的悲哀,人总是会变的——变到顽固地不变,徐陵也不例外。
他早看出,这二人来此当然不只是陪他聊天,揭他底细,而是另有目的,可这个目的似乎又让徐陵很难启齿。
终于,孙思邈叹口气道:“我来到建康后,发现每件事都奇怪,不知道徐大人说的是哪件?”
“是你没来建康前。”徐陵道。
见孙思邈又要闭眼,徐陵终道:“孙先生难道不觉得在响水集看到太子很奇怪吗?”
孙思邈精神微振,知道这老头子说到正题了,点点头道:“是有点奇怪,想历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徐大人当然不会不知道。却不知为何让堂堂陈国太子不顾安危,进入齐国之境?”
“不是老夫让太子去的。”这次徐陵倒是解释得干净利索,毫不含糊,“太子是偷偷去的。”他当然知道这责任非轻,不想担当。
孙思邈道:“想徐大人深明事理,若知太子这般作为,定然拦阻……”
看徐陵连连点头,鸡啄米一样地欣喜,孙思邈话题一转:“可听说徐大人还身兼督导太子言行一职,太子出错,徐大人也不能推脱。”
徐陵一张脸像苦瓜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孙思邈见状,知道自己猜测已近事实,又道:“不过年轻人跳脱任性,很难管教,太子当然也不例外。徐大人虽有失责,但事情显然并非全是徐大人的过错。”
徐陵一颗心被孙思邈说得如同爬山下坡一样起伏跌宕,心有戚戚。见他这般知心,顿起知己之感。
吴明彻一旁却想,这个孙思邈圆滑世故之处胜过徐陵。
孙思邈一直留意徐陵的表情,缓缓又道:“可这些道理大家虽懂,贵国天子当然也晓,但震怒之下,人的行为难以理喻。天子若怒,不但太子受罚,只怕徐大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徐陵长叹一口气,只是摸着胡子,显是默认。
孙思邈终下结论道:“徐大人前来找我,又提及响水集一事,显然是认为在下或许能效微薄之力?可事关重大,又怕在下不知分寸,反倒让徐大人更增责罚?”
徐陵几乎要把胡子揪光了,终究点头道:“常言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今日见到孙先生,才发现先生睿智还过盛名。”
孙思邈笑笑:“徐大人过奖了,但在下不见得能帮上忙的。”
“只要先生肯,一定可以。”徐陵立即道。
“哦?”孙思邈反倒有些不解,不知徐陵为何这么肯定,只是道:“可徐大人若想在下帮忙,总该把太子去响水集的目的说了吧。”
徐陵尴尬一笑,不等开口,一直沉默的吴明彻突然道:“孙先生见多识广,当然听说过传国玉玺?”
他突然岔开了话题,好像无关紧要,徐陵听了,白眉跳了下。
孙思邈也扬扬眉:“好像听过。”
他见二人的表情,立即知道这绝非闲话,而很可能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不知先生对传国玉玺知道多少呢?”吴明彻似想考考孙思邈。
孙思邈沉默片刻才道:“玉玺本是皇帝的印章,皇帝手边一般都有六玺,用途不同。但传国玉玺不是在这六玺之内,相传是始皇帝所造……吴将军说的就是这个吗?”
吴明彻点头道:“孙先生可知传国玉玺用何所造?代表什么意义?”
孙思邈见徐陵紧锁眉头,很是在意的样子,微笑道:“这也和徐大人要找在下有关吗?”
徐陵慎重点头道:“老夫也想听听先生的见解。”
孙思邈心思飞转,知道自己方才推测不差,琢磨着这之间的关系,缓缓道:“传国玉玺本取材和氏之璧……”
见徐陵、吴明彻均在认真倾听,似乎对这个也感兴趣,孙思邈索性详细说道:“和氏璧出现在春秋时期,本楚人卞和所得,不过初得时是块璞玉。卞和将玉先献厉王,工匠认为是石头,厉王大怒,将卞和重罚,砍掉左脚。卞和不死心,武王即位时,再次献玉,仍被工匠认作石头,又被砍了右足。卞和不敢再献,抱玉在荆山下痛哭,被路过的文王见到,文王甚齐,这才命良工剖璞,得其中宝玉。和氏璧这才得见天下。”
这故事徐陵早就知晓,但还是耐性听完。他暗想,初见孙思邈,只觉得这人也和璞玉一样,平淡如石,但久而久之才让人发现,这种人才若为陈国所用,江南幸事。
吴明彻却想,这个孙思邈深不可测,永远没人知道他究竟知道什么,看似侃侃而谈,但极为狡猾,说的不过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不露心意,他究竟是否知道此玉之秘呢?
孙思邈心中在想,故事一同,听者有心,想和氏璧虽美,也需明主赏识,不然反为取祸根源,人何尝不是如此?风遗尘整理校对。
见徐、吴二人并无不耐,孙思邈缓缓又道:“楚威王时,相国昭阳灭越有功,楚王以和氏璧赐之。昭阳得意,宴请宾客在临渊处赏璧,那时有人大呼‘渊中有巨鱼出现’,众人离室去见,回转后发现和氏璧不知所踪。当时留在室中的只有门客张仪一人,因此昭阳怀疑张仪偷走了宝玉,将张仪严加拷打,逼问和氏璧的下落。”
顿了片刻,他略带感喟道:“听闻张仪几乎因此而死,但终究逃走。张仪离楚入魏,再入秦国,凭一腔不平之意奋发向上,竟得秦国拜相。张仪施展连横之术,破六国合纵,瓦解当时势力极大的齐楚联盟,直到后来鼓动秦国攻楚,拘怀王、克郢都,取楚国千里之地,一报当年受辱之仇。世人均说……楚国灭亡,不过是因为这块和氏璧!”
徐陵轻叹一口气,感觉眼角剧烈地跳动,只是想,都说这玉是宝物,可掀起的风浪却不小,只盼这次莫要再兴风作浪。
吴明彻却想,张仪虽因和氏璧受辱,但终能成就功业,可见人若有志,事无不成。
这二人虽同殿称臣,但想法却是迥异。
孙思邈述说故事,却在观察二人的脸色,心道,祸不在玉,而在人心,看他们各有所思的样子,难道这祸乱与和氏璧有关?或者说是与和氏璧做的传国玉玺有关?
心中转念,孙思邈还是将故事说下去:“后来不知为何,和氏璧在赵国出现。秦昭王得知,传书赵王说,愿用十五城交换和氏璧,多亏蔺相如奉璧入秦,却得以完璧归赵。众人都赞蔺相如不辱使命,终成佳话……”
徐陵叹口气,一旁道:“不过此举也无疑在两国之间造成了隐患,最终导致秦国破赵,蔺相如此举看似明智,其实不智。”
吴明彻摇头道:“面对虎狼之人,总有吃你的借口。秦国当时志在一统,灭赵是迟早之事,又如何怪得了蔺相如。孙先生,你说呢?”
孙思邈笑了:“我只知重玉之人就不见得重民,不重民者,国自难支。想古人有云,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说的想必就是这个道理。”
徐陵、吴明彻互望一眼,均沉默下来,脸上隐约有分不自然之意。
孙思邈又道:“秦灭赵后,和氏璧终归秦国。始皇帝嬴政命丞相李斯取材和氏璧,做一玉玺,上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是为传国玉玺。始皇帝只希望将这玉玺千秋万代传下去……不想只过二代,秦国瓦解,刘邦入关,秦王子婴奉玉玺归降刘邦,这玉玺就到了刘汉之手,然后又一代代传下去。”
顿了下,他做个结论道:“和氏璧兴起风波无数,这传国玉玺亦是如此,因为玉玺经过始皇帝之手,各国当权之人均是奉若奇珍,以此为正统。传说,真命天子必须拥有这玉玺,否则难坐稳至尊之位。”
孙思邈说到这里,不愿再讲,见徐、吴二人显然在认真倾听,不漏过半分细节,心中不由暗自奇怪,这些旧事百姓当然不知,他俩都为庙堂栋梁,如何会不知?
可既然知晓,他们究竟想知什么?
不知为何,徐陵听到这里,眼中略有失望之意。吴明彻道:“那先生可知,传国玉玺后来到了何处?”
孙思邈半晌才道:“听说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位,索玉玺到手。后来王莽兵败被杀,玉玺重归汉室光武帝刘秀。东汉归于尘土后,孙坚入洛阳再得玉玺,但转瞬又到了袁术、魏武帝曹操之手。而后司马氏篡位,玉玺自然归了晋氏。不过听说永嘉年间,前赵俘晋怀帝得了玉玺,自此玉玺就流落五胡之手,不知下落。”
吴明彻微吸一口气,沉声道:“孙先生真的不知玉玺现在何处吗?”
孙思邈看了他半晌,才道:“我的确不知。但听说有个传言,此玉玺在五胡中辗转流传,后来落入冉闵之手,却被东晋人骗走,带到了江南,重归晋室。想东晋虽也早成历史,但玉玺却经宋、齐、梁三国传下去,最终被陈武帝所得。如今传国玉玺应该就在陈国,不知这传言可对?”
说到这里,孙思邈回忆玉玺浮沉,暗自叹息道,区区一块玉玺,竟引发这般无边的风波,可见人之权欲心,这些年来只是愈演愈烈。
吴明彻缓缓点头道:“不错,这传言是真的。”
孙思邈只是笑笑,不解这二人为何如此郑重其事地提及传国玉玺,心道就算玉玺在陈国能如何?你们这般样子,难道怕我来偷你们的玉玺吗?
这玉玺在你们眼中视为奇珍,却不知道在我眼中,不过如同帝业尘土。
见眼前二人均是神色肃然,孙思邈心头突颤,想起一事,缓缓问道:“两位大人绝不是对这个故事有兴趣,却不知道提起这个故事,所为何来?”
徐陵脸色难看,终于开口道:“孙先生果然博学,所说一切大多无误,但最后说错了一点。”
“哪点?”孙思邈脸色略有异样。
“玉玺眼下不在陈国!”徐陵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神色灰败。
吴明彻补充了一句,惊心动魄!
“玉玺失窃了!”
第十章
寻龙
烛影摇动,殿中一片寂静。
孙思邈坐在椅子上,突然感觉殿外吹来的风都有些冷。
深秋了,落叶无依落下,落地的叹息之声似乎都能听得到。
他那一刻想到太多太多,神色间带分悲哀之意。他其实并不关心玉玺究竟去了哪里,只是考虑到玉玺再次失窃,只怕很快又要引发新一轮的血雨风波。
风波看似因为玉,实则还是因为人!
这点他看得比谁都要明白。他缓缓地闭上眼,只想让自己心静片刻,但他立即想起了这点牵扯的联系,想起响水集的往事,睁眼道:“太子去响水集难道是因为玉玺?”
徐陵失声道:“先生如何知晓?”他这么一说,显然是证明孙思邈所言不差。
吴明彻却是目光炯炯,一字字道:“先生如何知晓?”他言语中,更多的却是咄咄逼人的味道。
二人说的是相同的六个字,但其中含意却相差很多。
孙思邈不急于回答,只是又闭上了眼,喃喃道:“我是如何知道的呢?”
很多话,是灵感,是信口,也或许是缜密推断后得出的结论。孙思邈没想如何回答二人的问题,只是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情。
当初,萧摩诃一直向他索要一物,却绝口不提何物。当初,孙思邈感觉到困惑不解,可现在想想,萧摩诃当然应该是索要玉玺。
萧摩诃护送陈叔宝到了响水集,当然是要寻找玉玺。可他们如何认定玉玺是在响水集?
当时,萧摩诃是看了裴矩送的那封信后,才将目标锁定在他孙思邈的身上。而裴矩那时是和李八百合谋的。
这似乎可以认为,玉玺失窃一事,多半和李八百有关。引陈叔宝、萧摩诃到响水集的,想必也是李八百。不然,张裕为何恰好拦截住陈叔宝等人,击退萧摩诃,擒了陈叔宝?
又是李八百!
有他的地方,肯定会有风浪。可李八百这次兴风作浪的目的又是什么?
孙思邈刹那的工夫,想通了一些事情,可更多的困惑涌上心头。响水集的风波看起来非但没有结束,而且不过是刚刚开始。
徐陵、吴明彻追问答案,见孙思邈这般回答,恨不得伸手进去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吐露点想知道的事情。
幸好孙思邈很快又睁开了眼,回道:“道理倒简单。想传国玉玺失窃一事关系重大,贵国天子若知晓,只怕会龙颜震怒。太子虽冲动些,但应很孝顺……”
徐陵插嘴道:“不错,太子的确是至孝之人,听到玉玺失窃,见天子震怒,一心想为天子排忧,因此这才去响水集,可差点因此送命。天子知道了这件事,很是恼怒,已经训斥太子一天了!”
他以为明白了孙思邈的意思,径直说明经过。
很多事情最难的就是开口,既然开了口,剩下的事情就如竹筒倒豆子般顺溜。
徐陵若有期待道:“孙先生圣手仁心,既然知道太子并无过错,显然会帮他了?”
孙思邈奇怪道:“我不过是个外人,如何能帮得了太子呢?”
“只要先生答应,肯定就能!”徐陵道。
今天他是第二次说这种话,竟认定孙思邈的能力,让孙思邈也难免奇怪。但孙思邈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太子虽冲动,但并不呆。他看似冒失前往响水集,却肯定因为有确切的理由认为玉玺在江北响水集。不知太子去响水集找玉玺的理由是什么?”
徐陵闻言,迅疾地向吴明彻看去,竟像有难言之隐。
吴明彻眼中闪过分古怪,似也不想多说什么。
孙思邈见这二人到如今仍旧遮遮掩掩,心中微有不悦,但转瞬笑笑。他知道,很多事情逼问是没用的,他不急,急的就会是徐、吴二人了。
果不其然,见孙思邈微笑,吴明彻立即问:“孙先生笑什么?”
“我只笑玉玺虽贵重,但不过是个死物罢了。”孙思邈略带讽刺道,“区区一个死物,却让太多活人奔波往复,不知这是传国玉玺的荣耀,还是……人本身的悲哀?”
吴明彻无暇去想孙思邈言语中更多的深意,凝声道:“玉玺不是死物。”
孙思邈像是有些发呆,半晌才道:“不是死物难道是活物?”
“也不是活物。”吴明彻顿了许久,见孙思邈竟能不问,也不由感叹,这人医术他未见过,若论沉稳,只怕天下难有人及,“玉玺本是灵物。”
孙思邈脸上迷雾又起,遮挡了本来的表情。
吴明彻双眸的目光却如两把锐刀,刺入那迷雾之中:“方才孙先生高谈阔论,将玉玺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但不知为何,却漏说了几个细节。”
孙思邈淡淡道:“或许不是漏说,只是在下见识浅薄罢了。”
吴明彻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孙先生不是见识浅薄,而是不想说罢了。可有些事情,并非孙先生才能知道。”
孙思邈脸上迷雾更浓,喃喃道:“不错,很多事情,很多人自以为知道的。”他说的时候,望着殿外。
殿外夜已浓,浓得如那真相上的尘封。
他的声音实在太低,吴明彻并未听清,却不追问,只是道:“玉玺在始皇帝时就曾丢失过一次,不知先生是否知道呢?”
见孙思邈不语,吴明彻益发地冷静:“传说中,秦王政二十八年时,始皇帝曾坐龙舟经洞庭湖,本是青天白日,突然风浪四起,龙舟将倾。群臣均说水下有蛟龙作乱,当以传国玉玺镇之。”
徐陵接道:“是呀,这事老夫也曾听说。始皇帝无奈之下,将传国玉玺抛入湖中,不想果真风平浪静。吴将军说玉玺有灵一事看来并非虚言。”
“可事情的关键并非在此。”吴明彻缓缓道。
徐陵眨眨眼睛,问道:“关键在哪里呢?”
这二人一唱一和,看起来更像是演一出戏,徐陵笨拙的演技,如传国玉玺般厚重。
孙思邈像在看着二人,目光又像过了二人,望向殿外。
殿外有月,月正明。
他的神色平静如月,突然有种厌倦,就此想抽身离去,可他不能。他只是想着,岭南如意峰上那冼夫人,想必此刻也在望着明月……
吴明彻不放过孙思邈表情的一分细节,见状却想,此人莫测高深,却不知道很多事情我们也知道。他缓缓又道:“关键在于,始皇帝事后派千军下湖搜寻玉玺,却不知所踪!想以始皇帝的能力,竟搜不到玉玺,这事大有蹊跷。”
徐陵又去摸胡子,点头道:“果真蹊跷。”
“可更蹊跷的是,时隔八年,始皇帝经过关中华阴时,在平舒道上碰到一道士,竟将传国玉玺奉回。始皇帝大喜,想要重赏那道士,可那道士却不知所踪。”
徐陵像有不解道:“这事果然离奇,可吴将军提及何意呢?”
吴明彻不答,又道:“徐大人可记得方才孙先生说过,昭阳得和氏璧,失去时临渊有大鱼出现的事情吗?”
“那又如何?”徐陵问后,立即道,“秦王政过洞庭湖有蛟龙出现,昭和临渊有大鱼出现……莫非吴将军是说,玉玺果真有灵,才惊动异物现行?”他说的更像是神话了,但言之灼灼,自己先信了。
“此言并非虚妄,人虽自诩万物之灵,可天上地下不知多少生灵偏偏比人更知道天地之秘。”吴明彻说到这里,问道,“孙先生,你觉得呢?”
“这点我倒认同。”孙思邈淡淡道。
他听到这神话般的往事,并没有半分好奇之意,只对其中的见解略有兴趣。
吴明彻却像极为关注这细节,微吸了口气道:“那孙先生听到这里,是否也发现蹊跷之处呢?”
孙思邈摇头道:“没有。”
吴明彻嘴角露出分难以捉摸的笑:“那我就再说两件事,相信先生定能明白些什么。第一件就是,孙坚入洛阳时曾见一道士在前,一路追去,这才在城南甄宫井中发现传国玉玺,玉玺出后,那道士却消失不见。”
“第二件呢?”徐陵接话道。
“第二件就是传国玉玺到梁武帝时,侯景作乱,从梁宫中搜传国玉玺,却遍寻不获。侯景死后,我陈国高祖偶过栖霞寺,见一道人立在寺庙前招手,太祖奇怪,跟过去进入寺中到了口水井前,那道士不见,太祖当下让人到井中寻找,竟重获传国玉玺。”
徐陵目光闪动,轻抚胡须道:“老夫倒发现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每次玉玺重现时,好像都有个道人在场?”
吴明彻长吸一口气,望定孙思邈道:“不知孙先生对此有何看法呢?”
孙思邈也在看着吴明彻,目光如海,难以捉摸。
“吴将军想让我有什么看法?”
吴明彻笑了,笑容中满是神秘之意,说出了奇怪的一句话:“我想问问先生对寻龙的看法!”
孙思邈脸色忽变,失声道:“寻龙?”
何为寻龙?寻龙两字究竟有何意义?为何孙思邈听到这两个字,很是吃惊的样子?
殿中灯火本如那星光,忽因“寻龙”两字变得迷离难测。
夜正沉,那“寻龙”两字说出后,平静却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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