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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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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到宫殿中的那个笼子,孙思邈皱了下眉头。
  “全中!”李八百鼓掌赞道。
  冉刻求一旁听得虽一知半解,但越听越是心惊,忍不住道:“你痴人说梦!”
  张季龄身躯微震,却还没有抬头。
  李八百终于看向了冉刻求,笑道:“这位大英雄有何高见?”
  冉刻求不理他讥讽,冷笑道:“李八百,你不要以为天下人均入你的圈套,要听你使唤。孙先生绝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李八百又笑:“真的?你为何不问问孙兄?”
  冉刻求霍然望过去,本想询问,可见到孙思邈微笑的表情,心中一惊,喏喏道:“先生,你不会听他的,是不是?”
  孙思邈不语。
  房间中满是让人尴尬的静。
  冉刻求突觉一阵茫然,竟也不能肯定孙思邈的选择。所有事情变化千万,计谋层出不穷,他这种人物,一时间真的不明白孙思邈究竟何去何从。
  李八百哈哈笑道:“冉刻求,你还是天真了些,一辈子也难和孙兄看齐的。孙兄不急于回答,因为他知道已没有了选择。”
  “为什么?”冉刻求嗄声道。
  李八百嘲弄道:“这副牌的底牌已定,他翻不翻,我都吃定了他,他凭什么和我斗?”
  
  第三章
  
  底牌
  冉刻求困惑不解。
  他目前只知道这个李八百心机极深,所想的每一步均是阴险毒辣。比起李八百来,他以前骗别人的把戏都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过,他不认为孙思邈会受制于李八百。
  可李八百为何这般自信满满?
  他有什么底牌?
  孙思邈虽还坐在椅子上,可看起来已没那么舒服,他感觉又有个笼子扣来,只是这次却没有那么轻易脱离。
  他现在绝非孤身一人。
  “你可以把我捧到陈国庙堂,当然也可以把我摔到牢狱。”孙思邈终道。
  “不错。”李八百直认不讳,“你今晚斗得过王远知,荣华富贵转瞬到手,但失去也容易。”
  孙思邈缓缓道:“可你应知,我不是对荣华富贵有兴趣的人。”
  李八百淡淡道:“你当然不是,可你也有弱点的。”
  孙思邈笑了,接道:“不但有,而且很多。”
  “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李八百缓缓道,“据我所知,你从出生到现在,不要说杀人,就算狗都没宰过一只。我真难以想象,你这样的人竟也能练出绝世的武功。”
  冉刻求大为错愕,倒从不知道孙思邈还有这等故事。
  孙思邈微笑道:“这倒没什么奇怪的,练武伊始本来就是为了强身,却不是为了杀人。昔日禅宗始祖达摩面壁传功,不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普济众生?”
  李八百一拍桌案,喝道:“说的好!兄弟这些日子来,终于发现,孙兄其实也和达摩一样,从昆仑出来,也是普度众生来的。”
  “阁下过誉了。”孙思邈叹了口气。
  “因此孙兄绝不会见死不救的。”李八百眼中闪过分诡异,着重道,“更不会对身边的人见死不救,这点不用质疑。”
  孙思邈道:“阁下这么肯定?那你有病的话,不妨来找我看看。”
  李八百哈哈一笑:“兄弟身体还好得很,有病的却是孙兄身边的俏佳人。孙兄难道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一人吗?”
  “慕容晚晴?”冉刻求心中一沉,失声道。
  他这才发现,慕容晚晴本应该和孙思邈在一起的,但慕容晚晴一直不见,难道说,她落在了李八百的手上?
  李八百大笑道:“连这小子都看出慕容姑娘是孙兄的良配,孙兄想赖都赖不掉了。”
  “怪不得张裕不在,想必不是埋伏在外,就是看着慕容晚晴了?”孙思邈推测道。
  “张裕虽沉默寡言,但素来也喜欢成人之美,只等孙兄一答应为我们除去陈顼,就会把慕容姑娘完好奉上。到时候孙兄佳人在畔,双栖双飞,想想都是让人流口水。”
  李八百说得唾沫横飞,眼眸中绿意更盛。
  “你放屁!”冉刻求忍不住道,“先生绝不是那种人!”
  他向孙思邈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让孙思邈先发制人。只要能擒住李八百,就不用受人威胁。
  孙思邈却还是动也不动。
  李八百道:“你不必那么急于肯定。很多人自以为了解,其实永远不明白别人想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怎么想的。”
  冉刻求一怔,正琢磨他话中用意的时候,听李八百对他道:“孙兄到现在还不动手,其实不但为了佳人,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冉刻求大惑不解。
  孙思邈还是坐在那里,望也不望冉刻求,但眼中已有分怜悯之意。
  “因为他知道你不姓冉,而姓张的。”李八百一字字道。
  冉刻求差点跳了起来,失声道:“你……你……”
  李八百截断道:“你不叫冉刻求,本叫张仲坚,是江南首富张季龄之子!”
  冉刻求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晃了两晃,嗄声道:“你……如何知道?”
  这是个秘密——他一直隐藏的秘密,他一直为之刻骨铭心的秘密!
  他叫张仲坚,张季龄之子——江南首富的儿子。
  可他一直流浪江湖。
  他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不知为何会被父亲遗弃。无数个深夜难寐,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他发誓要做富豪,并非是因为贪财,也不是对贫困的畏惧,而是想要争一口气,想有朝一日到了父亲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他一句,一解多年的怨气。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来了,或许因为他只想偷偷见见父亲。可他却从未想到过,这个他一直隐藏的秘密,竟被旁人轻易戳破。
  破得彻底!
  李八百见冉刻求失魂落魄,补充了一句:“我身边的这位,就是你的父亲。孙思邈不敢动手,只怕我会马上杀了你的父亲,让你们阴阳难聚。”
  冉刻求如受雷击,瞠目向张季龄望去。
  他虽知这是张府,但从未想到过,这样一个平凡朴素的人,会是什么江南首富!
  张季龄终于抬起头来,望向了冉刻求。
  冉刻求想过千万遍父子重聚的场面,只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对父亲唾骂,可望见张季龄斑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一时间竟鼻梁酸楚。
  他们毕竟是父子,血浓于水。
  张季龄居然很平静,他看着冉刻求,如同望个陌生人一样,许久许久,才道:“你原来长这么大了。很好。”
  他很客气,对着多年未见的儿子,并没什么激动,也不像有什么话要说,看起来又要垂下头去。
  冉刻求却再也忍耐不住,嗄声道:“为什么?”
  不闻回答,冉刻求上前一步,叫道:“你当年为何要丢了我?”
  这是他多年来一直想要的答案,问出来的时候,不仅有愤怒,还有酸楚。他以为父亲会内疚,以为父亲会激动,他并没有企盼太多,或许只要能看到父亲的一丝懊丧和悔过,他心中也能好受一些。
  可张季龄什么都没有,冉刻求那一刻怒火勃发。
  张季龄脖颈有些僵硬,终究没有垂头,平静道:“我嫌你出生的时候,长得太丑。”
  冉刻求一怔,双拳紧握,忍不住倒退了一步,像要笑,可表情比哭都要难看。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是。”
  冉刻求伸手扶住了窗棂,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才能站得住。他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得鬼哭狼嚎、撕心裂肺,几乎笑得就要喘不上气来,这才道:“先生,你说有趣吗?”
  孙思邈还是安坐不动,可目光中透出悲哀之意。
  这件事非但无趣,甚至可悲,任凭他本事绝顶,却也很难帮手。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想别人为何会有父母,我却被父母抛弃。”
  冉刻求笑中有泪:“我千百次地问自己,我需要一个解释,可原来这个解释那么地有趣!”
  张季龄神色木然,可衣袂已无风自动。
  冉刻求终于止住了笑:“先生,他不是我的父亲,你也不用再管我了,你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他竟奇异地恢复了平静,只是一字字说出来的时候,嘴角竟都溢出鲜血。
  或许哀痛莫大于心死。
  李八百突然笑了起来:“张仲坚……”
  “不要叫我张仲坚!”冉刻求咬牙道,“我不姓张!”
  李八百目光闪烁:“其实你误会你的父亲了。”
  “你又知道?”冉刻求咬牙道。
  李八百哂然笑道:“我当然知道。傻小子,你父亲这么说,不过是为你好。孙先生,你说是不是?”
  “不是!”
  说话的却是张季龄,他似乎用了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周身剧烈地颤抖。
  冉刻求一怔,本是死灰般的心终于感觉出了什么问题。
  孙思邈叹了口气,缓缓道:“李八百,看起来你知道的真不少。”
  李八百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水,淡淡道:“当然,我若不知道,怎敢孤身来此和孙兄摊牌?张季龄本是张裕的大哥——龙虎宗的高手,张仲坚……不,冉刻求这么算来,也属于天师六姓之中,我怎么会不加以关注?”
  冉刻求一震,突然想到张裕要收自己为徒一事,倒不认为李八百是无稽之谈。
  “只要是天师门下,兄弟我都会关心的,谁让兄弟心热呢?”李八百含笑道,“因此,兄弟费尽心思,终于查到了当年的真相……张仲坚……哦,是冉刻求,你要不要听听?”
  他也不等别人回答,又道:“这件事说穿了,简单。张季龄一直是被斛律明月控制,他不想让儿子也卷进来,因此为了儿子好,这才狠心丢了儿子。”
  冉刻求心中一震,难信这种说法,却又相信这说法是真的。
  他实在想不通父亲为何会和斛律明月扯上关系,但如果张季龄真是龙虎宗的人,那还有什么事不能信的?
  “或许不应该说张季龄丢了儿子,只能说他将儿子偷藏了起来。”
  李八百补充道:“可我也没查出哪里有了差错,反正张季龄藏起来的儿子突然就丢了,一直流浪江湖,变成了冉刻求。冉刻求却一直以为父亲丢弃了他,因此怀恨在心,却不知道他父亲一直在找他,只是找不到而已。”
  仰天打了个哈哈,李八百道:“可冉刻求无论姓什么,这张脸就是张家的脸,若加上满脸胡子,嘿嘿……活脱脱的就是天公将军张角,这点谁都无法否认。”
  冉刻求周身颤抖,虽还是一知半解,心中宛若有火重燃——可绝非愤怒之火。
  张季龄哑声道:“李八百,你为何全都要说出来?”
  李八百说出真相,他看起来竟没有感激,反倒很不情愿。
  冉刻求大为困惑,霍然望向孙思邈道:“先生,李八百说的可对?”
  他知道在当下,能信的恐怕只有孙思邈一人。
  孙思邈轻叹一口气,没有回答冉刻求的问题,凝望李八百道:“张季龄宁可被儿子误会,也不想说出真相,只不过是不想再让儿子卷进来,你为何一定要说?”
  张季龄一颤,目光中满是感激之意。可心中不由想到,孙思邈怎么会了解得如此透彻,难道说……他早知道我的身份?但他若早知道我的身份,那他是否还知道些什么?
  冉刻求嗄声道:“可我有权知道真相!”他隐约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阵激荡,对李八百竟有感谢之意,却不去想李八百为何要说出真相。
  他不管许多,他只知道有些真相是他宁可牺牲性命也要知道的!
  “不错,冉刻求有权知道真相的。”李八百淡淡道,“他身为天师六姓中人,不但有权、还有必要一定要知道真相!”
  “他知道真相后,你这副牌赢的希望就更大了?”孙思邈道。
  “孙兄真的深知我心。”李八百抚掌笑道,“如今父子相认,误会全消,真可谓大团圆的结局。兄弟我最喜欢看这种结局了。”
  见孙思邈皱眉,李八百问道:“可孙兄为何皱着眉头,难道一定要让结局变成悲剧?”
  冉刻求身躯微震,终于明白李八百为何有恃无恐。
  不但慕容晚晴在李八百手上,张季龄也被李八百控制,李八百也就间接控制了他冉刻求。
  孙思邈投鼠忌器,如今束手束脚,这副牌赢的机会实在不大。
  孙思邈缓缓道:“李八百,你真的是个无情的人。”
  “可越是无情的人,其实越是多情的。”李八百笑里带冷,“兄弟看似无情,其实多情,不然为何热心奔波,让天师大道得行,让父子相认,积极牵线当月老?孙兄看似无情,实则也是多情……”
  放下茶杯,李八百字字击中孙思邈的要害:“你绝不会看着慕容晚晴去死,你也不会不顾张季龄的父子之情,不然也不会到如今还不敢出手。因为你太了解兄弟,知道你不敢的事情,兄弟全都敢做!”
  孙思邈脸上又现沧桑之意。
  孤灯孤独,照在李八百阴暗的脸上。他刀不在手,可像化入眼眸之中。
  “张季龄看起来也像无情之人,其实更是个情种。本来我和他约定父子相认后,就让他暗算孙兄的……”
  张季龄一震,却保持沉默。
  李八百又道:“可方才他违背了约定,竟能忍心不认冉刻求。他看似无情,兄弟我却知道,他那时候希望孙兄能带走冉刻求的,只要他儿子平安,他什么事都会做,包括对兄弟我不利。”
  冉刻求听到这话,只感觉一股酸意冲到鼻梁。
  “因此你改变了主意,看似让他们相认,其实是在警告我?你当然知道,我不会让你杀了张季龄?”孙思邈道。
  “孙兄圣手仁心,当然不会做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情了。”李八百手一晃,有刀在手。
  刀锋就在张季龄的脖颈之上。
  灯火下,泼风刀闪着妖异的七彩光芒。
  冉刻求大惊失色,张季龄却是动也不动。
  孙思邈也未动,只是叹口气道:“李八百,你真以为底牌是在你的手上?”
  刀锋冷,李八百目光更冷:“底牌不在我手,难道是在孙兄之手?”
  “底牌也不在我手。”孙思邈道。
  李八百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孙思邈绝非无的放矢的人。
  “孙兄莫非已脱离了大道,当起了和尚,竟和兄弟打起禅机来?底牌不在你我之手,会在哪里?”李八百目光突然一扬,望向了窗外,只因为窗外有声音传来。
  “底牌其实在我的手上!”
  那声音很冷——冷中带着无边的杀意。
  窗外竟有人。月光洒下,落在了那人的脸上,将那人脸映得半黑半白。
  李八百一见那人,脸色微变,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来人竟是萧摩诃——陈国的大将。
  萧摩诃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张家,此刻正站在庭院中,隔窗冷冷地望着李八百。
  李八百心中困惑,还能笑得出来,悠然道:“不想堂堂陈国大将,竟也做起鸡鸣狗盗的勾当来了。萧将军深夜来此,可想偷点什么?”
  他虽神色轻松,可心中震骇,因为他已听到四面八方有沙沙响动声传来。
  暗夜中,那种沙沙之声虽轻微,但李八百已听出,那是许多人掩来的脚步声响。
  萧摩诃目光中满是杀意,一字字道:“我来此,的确是想偷一件东西。”
  “哦?”李八百见孙思邈竟还坐在那里,也不由佩服此人的镇定功夫,心中想着对策,胡诌道:“张家富甲一方,你要偷什么?”
  “偷你的项上人头!”
  泼风刀蓦地闪过分凄厉的光芒,李八百放声长笑道:“就凭你?你也配!”
  他虽笑,可笑声中也有一分不安。他知道萧摩诃话不多,可越是话不多的人,说出的话就越有决心。
  萧摩诃一挥手。
  空中突然传来了嗖嗖声响。
  那声响有如万箭同时射来的声音,暗夜中极为动人心魄。
  咚咚响声不绝,他们所处的房屋陡然一震,然后就听到萧摩诃一声喝:“起!”
  喝声才出,喀嚓……嘎叭……响声连绵,烟尘四起,月光突然泻入了房屋。
  饶是李八百身经百战,见到这种情形也是遽然而惊。
  月光怎么会到了房中?
  只因为屋顶突然不见了,不但屋顶不见,就算四面的木墙夹板也是倏然不见。
  他们所处的厢房突然间就没了。
  这简直是个神话。
  可李八百知道不是。在烟尘中,他早看到有无数钢钩飞舞在天,每个钩子上都带块木板,钩子后又有绳索牵引,绳索又握在陈国的兵士手上。
  那一刻,这厢房的四周掩来了无数兵士,利用射出的钢钩夺走了木板,将这里化为了平地。
  看似荒诞无稽,实则是人心齐,泰山移。
  烟尘弥漫中,李八百已知不妙,眼眸中闪过一分凄厉。
  以往的时候,均是他布局设下陷阱,是以游刃有余。可到如今,他实在不知哪里出现了问题,他竟莫名地陷入了网中。
  他嗅到了浓烈的杀机,可他没有逃,他也无法逃命。他早看到那一刻,四周的房顶,树上,墙头院中,有无数箭矢闪着寒星般的光芒。
  陈兵不知何时,已潜入到了张府,埋伏到四周。
  他们已被包围。
  萧摩诃拆走房子的举动不是无聊,而是展现决心和战意——萧摩诃先将此地化为死地,清除障碍,再来寻求一战。
  他和李八百等人交手数次,当然知道这些人机巧灵便,不但武功高强,而且道术高明,因此虽有备而来,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寒风更寒。萧摩诃手一伸,有兵卫将金杵交到了他的手上。
  月色清光,金杵箭矢流动着寒芒,萧摩诃的话却比利刃上的寒光更要让人发冷。
  “李八百阴谋作乱,天子有令,当诛杀无赦!”
  李八百、张季龄均是变了脸色,他们当然没有想到过,这种机密的事情,陈顼竟也知晓。
  陈顼怎么会知道这件秘事?
  唯一没有变色的就是孙思邈,他竟还能安坐在椅子上,只是脸上悲哀之意更浓。
  “是孙兄对陈顼说的一切?”李八百目光闪动,缓缓道。
  孙思邈摇摇头道:“我什么都没说。”
  李八百皱了下眉头,缓缓道:“可若非孙兄泄漏了秘密,还会有谁知晓兄弟的事情?”他和孙思邈虽是对手,却还信孙思邈所言。
  就听一人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天衣无缝的妙计。李八百,你实在高看了自己。”话到人到,火炬燃起,照得四处亮如白昼。
  兵卫的簇拥下,一人大步走来。
  那人鬓角有了花白,可步伐仍旧轻盈矫健。熊熊火光落在那人的眼眸,闪着无边的战意。
  孙思邈一见那人,更是双眉蹙起。
  那人正是吴明彻。
  吴明彻离众人还有数丈距离就已停下,身周兵卫均是刀出鞘,护在他的身侧。
  李八百还是紧握泼风刀,突然笑道:“陈国疆场三雄,如今竟有两将为兄弟而来,倒也没有低看兄弟。兄弟倒不敢轻易妄自菲薄,却不知道吴将军如何知道在下在此呢?”
  他的确见识不凡,竟然认得吴明彻。
  吴明彻冷哼一声,不答李八百,却向孙思邈道:“孙先生,不想我们这么快又见了。”
  孙思邈笑容有分沉重:“我的确没想到这么快会和将军再见的。”举目远望,见张府暗处不知来了多少陈国兵卫,心中在想,这些人这等阵仗,当然是蓄谋已久了。
  “先生更想不到的是……勾结叛逆,也是罪名不轻了。”吴明彻沉声道。
  “哦?”孙思邈居然还能保持镇静,“吴将军可要将我也安排个罪名?”
  吴明彻目光闪动,若有深意道:“有罪无罪,就在先生的一念之间。”
  转瞬昂声道:“可李八百的罪名,是天子所定,今日无论哪个,若为这此人开脱,等同造反,当杀无赦。”
  李八百哈哈一笑:“天子竟然也知道我这个小人物,吴将军真的说笑了,这之间只怕有了些误会……”
  “你两次劫持太子也是误会?”吴明彻缓缓道。
  李八百眼珠转转,淡淡道:“可吴将军莫要忘了,张季龄毕竟是贵国栋梁,此刻还在我的手上。”
  吴明彻淡淡道:“本将军并未忘记。”
  突然手一展,手上有圣旨展开,吴明彻大声道:“圣上有旨,张季龄勾结叛逆,阴谋造反,当立即捉拿归案,若有反抗,立斩无赦!”
  一言落地,冉刻求只觉得胸口如受锤击,差点摔倒在地上。
  张季龄脸色也有些发灰。
  他其实受斛律明月胁迫时,早就想过会有今日,他不怕死,可没想到这日来得这般突然。
  李八百脸色已有些发绿,突然仰头笑道:“吴明彻,你以为用这招就能唬住我?张季龄乃江南基石,怎会叛乱?”
  他本唯恐天下不乱,当着孙思邈面轻易地揭穿张季龄的底细,但这刻切身攸关,只想借张季龄解脱,反为张季龄辩解。
  吴明彻一拍手掌,身侧突然有兵卫押着一人上前。
  众人一望,均是脸色异样。
  那人披头散发,虽遮住了本来的面目,但风中幽幽,看其装束,正是张季龄之女张丽华。
  孙思邈身躯一震,几欲站起,望着张丽华的倩影,眼中闪过一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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