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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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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算了千万种变化,却从未想到过十三年前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竟有这般神通,甚至牢笼利刃都阻挡不住。
  一声暴喝传来,裴矩蓦地扑出,迎上了孙思邈。
  宇文护虽未想到孙思邈这般本领,但裴矩和孙思邈几次交手,如何会不加以防备?
  一见孙思邈出笼,裴矩立即出手,竟能在电闪一刻截住空中孙思邈,风声大作。
  裴矩一掌击出,直如开山大锤巨斧,力道沛不可挡。
  无论谁望见,都会觉得孙思邈绝避不开这一掌,不想孙思邈人在半空,陡然一个跟头翻出,凭空中竟又高出丈许,从裴矩头顶一翻而过。
  皮帐本如宫殿,恢宏气魄,但孙思邈这一跃,几乎到了皮帐之顶,超越了人类的巅峰。
  裴矩击空,却无法转折追击,无奈下落,失声喝道:“拦住他!”
  日月风云四护卫勃然变色,他们虽也自负武功,但见孙思邈如此身手,也是心生无力之感。
  孙思邈半空如苍鹰般一折,如利箭离弦,奔的仍是宇文护。
  宇文护勃然变色。
  那面寇祭司和借尸还魂的仓官斗的正酣,宇文护哪里想到变生肘腋,除了柳如眉外,竟还有孙思邈这种强敌袭来?
  有风动,随风最先而动。
  日月风云四护卫中,随风轻功本天下无双,他身一动,就如被风吹起的落叶,轻飘飘的似慢实快地迎上了孙思邈。
  随风出手,刹那间风起云涌。
  那一刻,他手一挥,不知有多少细小的暗器从他袖中击出,直奔半空的孙思邈。
  面对陈国派来的茅山高手,他也不过是挥一挥衣袖,就轻易破了对手“龙吸水”的道术,可面对孙思邈,他显然已全力以赴。
  因为孙思邈用的不是道术,也绝非轻功武功,而更像是一种世间难遇的神通。
  暗器如雨而至,尽数射在了孙思邈的身上!
  斛律琴心见孙思邈逃脱牢笼后,本是惊喜交集,可见到这一幕,眼前微黑。
  随风一招得手,心中微怔,竟有点不敢相信得手得如此轻易。
  可他转瞬暴喝一声,半空倒翻了出去。有乌云卷起,孙思邈突化乌云,已罩在随风身上。
  众人惊惧交加,在那刹那间终于看清,非孙思邈罩住随风,而是孙思邈的长衫罩在了随风的身上。
  原来方才石火电光间,孙思邈解衣换位,不但兜住随风击来的所有暗器,还能立即反击,长衫倒扣,竟将随风罩在衣中。
  随风石头般落下,一张大网却轻飘飘地如云彩般下落。
  云翳出手,一出手就是他用来网住茅山高手的天蚕罗网。
  丝网轻柔,柔弱胜刚强。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方才云翳一出手,就用天蚕丝网罩住了茅山宗四个高手,这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孙思邈对付随风之际,蓄力出手,眼看就要将孙思邈罩在网中……
  宇文护紧张得几乎不能呼吸。
  就在这时,寇祭司那面一声大喝,拇指急出,带着一道黄符,已按在了那仓官的额头之上。
  那道黄符非茅山咒语,非龙虎符箓,但看起来竟如神鬼诅咒,显然是苗人的独门秘术,一经施法,惊天动地。
  仓官也在刹那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
  那叫声凄厉非常,充斥了整个牛皮大帐,如十方阎罗殿的所有恶鬼那一刻均发出了炼狱般的喊叫。
  仓官仰天倒了下去。
  众人虽均注目半空的孙思邈,但听到那声喊叫时,也不由毛骨悚然,飞快地向那仓官处瞥了一眼。心中只转着一个念头,难道说柳如眉的魂魄已被寇祭司收了,因此才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喊?
  宇文护想当然尔,微舒口气,认为寇祭司已控制住那面的柳如眉。
  寇祭司身为苗疆第一祭司,果然有神秘之能,收鬼除魔并不是吹的。
  目前大敌无疑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孙思邈。
  除去孙思邈,万事皆休。
  他从未想到过孙思邈会变得如此势不可挡,但他心中并不畏惧,日月风云四大护卫保他多年,他清楚明白四护卫的武功,并不认为无法对付孙思邈。
  眼见孙思邈就要被扣在网中,皮帐内空气似乎都要凝结。
  孙思邈半空突然横了一步——只一步,如闲庭信步,避开了那势在必得的天蚕罗网。
  众人再望孙思邈时,脸上均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不信世上竟有人能做出这种动作。
  可斛律琴心却忍不住喜极而泣。
  禹步——金篆玉函中记载的禹步,只有禹步才能如此参天地造化,避开那本是势在必得的一击。
  云翳见状,也是脸色惨白,他天蚕罗网出手,素来百无一失,不想孙思邈竟能避开,他和孙思邈擦肩而过,再拦不住孙思邈。
  陡然间皮帐内“嚓”的一声响。
  有月光大亮。
  皮帐中蓦地充斥了月的银白色光芒。
  那银白色的光芒才出,在众人眼前一闪,尽数向孙思邈罩去。
  不是月,是如弯月般的银刀,不是月光,而是刀光!
  月影出手——日月风云中的月影出手,刀光如月,看似轻柔,却冰寒地要落在孙思邈的身上。
  适才茅山宗四高手出击,才发出“龙吸水”的道术,就被随风破了道术,被云翳罩在网中,随即被月影斩在刀下。
  日月风云四大护卫联手多年,一切配合已可说天衣无缝。
  月影看似一刀就斩了四个高手,但其实并非一刀,而是四刀。
  四刀如一,他最快的时候是眨眼的工夫连斩十七刀,将十七人一鼓作气地斩杀在刀下。
  可他在这刹那间,却向孙思邈砍出了十八刀。
  十八刀就如一刀,一刀如月,月色撩人,才一出,就尽数地落在孙思邈的眼中。
  有青光出,从孙思邈袖中飞出,竟抢在月色前,击到了月影的手腕之上。
  所有的月色将将落在孙思邈身上时,霍然折上,冲到帐顶,化作了一把弯刀,刺穿了帐顶,洒下了帐外的日光。
  正日明,月光消逝,月影那一刻的表情充满了不信。
  他不信孙思邈竟在一招之内,破了他的十八刀,而且在这之前,就击飞了他的弯月银刀,这是什么法术?
  或许不是法术,而是剑法——天衣剑法。
  天衣本无敌!
  阳光从帐顶未落之时,孙思邈已抢先一步落在地上。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极为突然,只是片刻的工夫,孙思邈就逃脱牢笼,避开裴矩的拦截,罩住随风,闪开云翳的天蚕罗网,破了月影十八刀……
  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动则已,一动之下,天底下似乎再没有人可拦住他的攻击。
  但有一人竟能在这种时候,挡在孙思邈的身前。
  是日照——日月风云四护卫之首的日照。
  刚才茅山宗高手出击,宇文护身边四大高手只出动了三个,日照一直守在宇文护的身前。
  日照那时没有出手,也不必出手,因为他本是宇文护的最后一道屏障。
  要杀宇文护,必杀日照。
  宇文护早见那仓官重重地摔在地上,寇祭司也收回了手指,额头似有汗水,也见到孙思邈连破四道拦截,杀到他的近前。
  虽还有日照拦截,可他不知为何,蓦地兴起了无力之感。
  他在孙思邈面对日照时,只来得及下一道命令:“杀了斛律琴心!”
  柳如眉最关心的就是孙思邈,斛律琴心亦然,孙思邈圣手仁心,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杀了斛律琴心,定能给孙思邈造成极大的打击。
  “嗖”的一声响,十数杆长枪几乎同时向根本无力稍动的斛律琴心刺去。
  而孙思邈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一刻,也绝救不了斛律琴心的性命。
  孙思邈脸色终变。
  日照出手,只是一拳击出,帐中金光大亮。
  有日光撒落,汇聚日照身上的金光,那一刻温暖地落在孙思邈的身上。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那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孙思邈的胸口。
  宇文护大喜,几乎要高呼出来,他清楚地知道日照一拳的能力,这一拳,天下无论哪个,都难以抵挡。
  长枪也要刺在斛律琴心的身上。
  “波”的一声响,长枪刺空,那箱子上的斛律琴心突然不见。
  秋尽的日光,明亮中带分幻彩,幻彩中带分明亮,可就在明亮之下,斛律琴心却消失不见。
  景色诡异,消失得突兀……
  孙思邈胸口被那一拳击的凹陷下去,这一次,他并没有运用一气化三清的法门,他硬生生地被击了一拳,他已分心,为斛律琴心分了心,再避不开日照的一击。
  只是下一刻的工夫,他蓦地鼓气做啸,回手一掌,拍在了日照的身上。
  那掌法轻柔得就如情人的抚摸,可其中蕴含的力道,却沛然无俦。
  日照一拳击出,岩石都能化作齑粉,他一拳击中孙思邈后,根本就没想过孙思邈会反击——而且反击得如此惊怖。
  那大力传来,如山洪暴发,天崩地裂,冲在他的身上,让他虽有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但也绝对无法抵抗这天地之威,霍然倒飞了出去。
  日照撞在木搭的高台之上,“轰隆”一声大响。
  他钢筋铁骨,倒未损伤,但那高台不堪重击,霍然倒塌。
  宇文护人在高台之上,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形出现,那昔日柔弱的书生,看起来竟如凶神恶煞,居然在这片刻之间,连破他身边四大护卫的联手阻击。
  高台一塌之际,他已倒摔了下去。
  可他绝不肯束手待毙,他还要一搏。
  他绝非无力的书生,当年他曾随宇文泰东征南伐,也是千军难挡之将。
  这些年虽是养尊处优,但他剽悍之气丝毫未变,他背脊着地,烟尘中就是一个鱼跃而起,他要拔刀——拔刀和孙思邈一战。
  四大护卫只是被孙思邈击退,却未身死,只要他稍加抵抗,四大护卫还能及时赶到,只要他能退到帐外,帐外还有他的十万大军,怎会挡不住孙思邈?
  他已退到帐边……
  就在这时,有歌声响起——唱的是十三年前的月圆月缺,悲欢离合。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歌是挽歌——唱歌的显然是个女子,那女子难道就是柳如眉?
  柳如眉就算借尸还魂,不是已被寇祭司收了魂魄,怎么又会前来唱歌?唱那如梦一歌?
  孙思邈已冲到宇文护的近前……
  宇文护心中大骇,不骇异孙思邈的来临,而是被那歌声所惊。那一刻,多年前的往事汹涌而来,他只感觉眼前之人并非孙思邈,而是柳如眉。
  是柳如眉!
  柳如眉还魂了,借孙思邈的身体找他报仇来了。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宇文护脑海中闪过这两句的时候,纵横多年的心中,蓦地闪过一个死字,只是他死了,是否能够回转?
  念头未住,他就听到“嗖”的一声响,然后感觉背心一凉,胸前一热。
  孙思邈止步,眼中闪过分讶然之意。
  他未再出手,他也绝不需要再出手,只因为有一枪从帐外刺来,刺穿了厚重的牛皮大帐,刺透了宇文护的背心脊梁,然后从他胸前透了出来。
  枪樱如血,枪尖冰冷,在帐顶透落的阳光下闪烁着萧索的光芒。
  
  第十二章
  
  同门
  帐中时光瞬间凝结,所有人均是止住了将要的动作,望着中了致命一刺的宇文护。
  宇文护要死了?
  那纵横天下,连斛律明月都拿之无可奈何的宇文护要死了?
  那连屠四位真龙天子,天下无人敢忤其意的宇文护要死了?
  谁都不信!
  宇文护自己也不信,他缓慢地垂下头去,看着胸口透出的那截闪亮的枪尖。
  枪尖上的鲜血点滴地落下来,在帐中发出极为轻微的滴答之声……
  只片刻,“嗖”的一声响,枪尖突然不见,那杆枪已抽出了帐外,而宇文护胸前背后的鲜血,就如喷泉汹涌而出。
  他的血也是红色的,他也要死?
  所有人在转着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听到宇文护惊天动地的一声吼:“柳如眉……”他手持宝刀,眼露凶光,竟还要向孙思邈冲去。
  他认为自己是死在柳如眉的手上,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柳如眉好过,他一定要杀了孙思邈。
  可他才走了两步,全身的气力就已随着那鲜血喷了出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如同忏悔,又像是不甘。
  孙思邈未动,脸上又闪过分沧桑,宇文护将死了,他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无奈。
  宇文护死死地望着孙思邈,眼中凌厉的光芒终于黯淡消散,嘴唇动了下,想说什么,却再也无法说出口。他身躯晃了晃,扑在地上,抽搐两下,再没有了动静。
  那一枪刺透了他的心脏,若非他强悍异常,早就死在当场。他虽能再走两步,但终究抵抗不了那致命的打击。
  他身后的牛皮大帐上,留着一个圆孔,有光线透进,依稀见到帐外天蓝云卷,满是肃杀。
  是谁刺出的这一枪?
  难道真是柳如眉出的手?
  不然有谁能在周军层层戒备中潜进来,一枪刺杀了宇文护?
  帐中瞬间慌乱,随风掀开了被罩的衣衫,云翳也早落在地上,月影脸上满是阴霾,而日照也从高台废墟中翻身跳起。
  他们眼中都有分讶异,更多的却是震骇。
  宇文护死了?在他们四大护卫的守卫下死了?他们难以相信,但不能不信。
  宇文护扑倒那一刻,他们就冲了过来,连同寇祭司、裴矩一起冲了过来。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杀了孙思邈!
  宇文护虽死,但命令还有效,孙思邈绝不能活着出了这中军大帐。
  六人几乎不分先后地冲来,这六人合力出手,天底下没有人能是他们的对手,孙思邈也绝对不能!
  孙思邈立在日光烟尘下,只在望着牛皮帐上的那个洞,沉吟不语,似未将六人联手放在眼中。
  帐中军士均是诧异的神色,不信他这时能会如此镇静。
  难道说他从昆仑复出,就为了和柳如眉一起复仇,他杀了宇文护后,再无牵挂,因此连生死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所有人的诧异几乎全变成了震撼,因为战局几乎在片刻就出了结果。
  孙思邈未出手时,战局就有了结果。
  随风才要挥手发出暗器时,背心突然挨了一掌。
  那一掌如博浪之锤,力重千钧地落在随风背上,随风饶是轻功高明,但也禁不起这要命的一掌,不待怒吼时,一口鲜血喷了出去,整个人也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一口一口的鲜血在呕,显然活不成了。
  不等随风落地的时候,月影已拔刀。
  他如银月的弯刀被孙思邈击飞,但他身上还有刀。
  刀如眉,小巧尖锐,就算没有那银月的弯刀,凭这把刀,他自信还可和孙思邈一较长短。
  可随风的异样让他扭头一瞥。
  他瞥见裴矩收掌,随风飞了出去,他立即明白了一点,裴矩击杀了随风!
  裴矩击杀了随风?为什么?
  困惑不过是转瞬之间,裴矩收掌出掌,第二掌就向月影击来。
  他疯了?他难道要杀光四大护卫?
  月影念头一闪,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他立即挥刀,一刀划向裴矩的掌心。生死关头,无论如何,当以自保为第一要义。
  云翳立即撒网,向裴矩罩去。
  四大护卫本是一体,一个有难,当然会齐心协力。
  月影心中一喜,可转瞬一惊,因为那天蚕罗网空中一转,竟将月影罩在网中。
  月影顿时浑身发麻,那一刀击在半空就已凝滞,裴矩手掌一绕,避过那小巧的银刀,一掌击在月影的胸口之上。
  “嗖”的一声响,裴矩凌空翻了出去,那点银刀如流星划过,擦他肩头而过。
  裴矩轻伤,月影毙命。
  被裴矩一掌击中胸口,比被一枪刺中胸口还可怕!
  可他临死前还是发出了一刀,他倒下的时候,五官溢血,牙关紧闭,不看杀他的裴矩,却看着云翳。
  他死也不明白云翳为何会对他出手?
  日照怔了下,他的目标本是孙思邈,可不想变生肘腋,只是刹那的工夫,四大护卫就死了两个。
  死在裴矩和云翳的手上。
  他武功高,但头脑未见得转得快,只知道要暗杀宇文护的人,他就一个不留。可宇文护死了,为何裴矩、云翳并不联手对抗孙思邈,反倒向自己人下手?
  网一收又张,霍然向日照撒来。
  云翳几乎毫不停留向日照出手,日照大怒,嗄声道:“为什么?”他喝问声中,竟不躲避,霍然冲上,双掌一分,那天蚕罗网虽是刀砍不断,但竟被他硬生生地撕了两半。
  日照的一双手,犀利之处更胜利刃。
  云翳脸色灰败,立即爆退,日照或许想不明白,但武功之高,他难望项背。云翳退,可裴矩转瞬冲了过来,掌势轻飘如鸿毛,掌力却如泰山般向日照击来。
  一阵爆豆般的响动,在那一瞬的工夫,日照、裴矩不知对了多少掌。
  二人一合即分,裴矩再次倒飞出去,落地时身形一晃,竟然吐出口鲜血。
  日照却是怒吼一声,一掌向身后击了过去。
  他全力击退裴矩,却不想一人轻飘地到了他身后,然后他背脊一麻,全身暖洋洋地发软。
  有人偷袭,他中了暗算!
  他一掌击出,击在空处,一颗心坠入了深渊之中。
  他以为偷袭他的人是孙思邈,可他回头时才发现,出手的竟是寇祭司。
  寇祭司一击得手,闪身远远地退后,只说了一句:“日照,你完了。”
  他只发出了一针,那针刺在日照的脊背上,不但破了日照的罩门,还下了一种蛊,日照就算是金刚转世,也绝对抵挡不住。
  日照未动,脸上淡金之色却已黯淡,就算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也再激发不出他的一点光芒。
  他目光缓缓地望过去,一脸茫然,见到孙思邈望着他的眼中似有悲哀,见到寇祭司依旧黑着脸,见到云翳似乎脸有愧色,又见到裴矩虽嘴角还有些血,但也带着笑。
  “为什么?”
  日照长吸一口气,只感觉天旋地转。
  月影、随风死了,他也中了寇祭司的暗算,本来联手对抗孙思邈的六人,如今倒下了半数。
  可是为什么?他不明白。
  其实何止他不明白,帐中的周兵,也没有一个人能够明白。
  大多人在宇文护死后,都和无头苍蝇一样,只有一个人例外,他一直留在那精巧的箱子旁。
  斛律琴心奇异地消失不见,但他却如亘古就立在那里一样。
  他话并不多,做的事情也不多,他似乎只是去了陈国建康一次,然后抓住了斛律琴心,逼陈国交出孙思邈。中军大帐中天翻地覆,或死或伤,局面百转,但他却在局外。
  或许……他并非局外,但这局他异常地了然,因为局本是他布下的,所有人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他未看日照,只是看着孙思邈,突然淡淡一笑,眼中又现出逸飞的大志。有这种大志的人,当然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就不顾大局。
  孙思邈却未笑,他身在局中,可显然比所有人都最先了解到关键所在,因此他在六个高手围来的时候,甚至没有动手。
  大局已定——从那一枪刺杀宇文护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变化。
  剩下的不过是大局后起的余波,虽对一些人来说,还是生死攸关,但早在开局的时候,就已定下了答案。
  他望着那箱子旁的普六茹坚,脑海中又闪回到在昆仑的情景。
  那时候,他虽孤独,但并非一个人。
  普六茹坚也在静静地望着孙思邈,不知在想着什么,他想的是不是怎么除去孙思邈?
  帐中六大高手转瞬死伤惨烈,孙思邈还安然无恙,但这是周营——周国的天下,宇文护死了,普六茹坚可算是这里的第一人,他开口的一句话,可定任何人的生死。
  普六茹坚终于开口:“师兄,我们终于又见了。”
  他没定别人的生死,开口不过是寒暄,他说话的对象是孙思邈,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分淡淡的笑,如同老友许久不见的一声寒暄。
  可所有人几乎难信自己耳朵!
  师兄?
  普六茹坚叫孙思邈师兄,为什么?他们怎会是师兄弟?这十三年前的情敌,怎么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什么感情方面的牵绊?
  孙思邈看了普六茹坚很久,这才道:“不错,我们又见了。杨坚……你我都知道,我们总有见面的那一天。”
  他更喜欢叫眼前这人为杨坚。
  普六茹坚笑了,喃喃道:“不错,我们总有相见的一天。”
  他叫普六茹坚,但他本姓杨,就叫做杨坚,其父杨忠在关中排不入八大柱国之列,但颇有战功,因此被赐鲜卑姓普六茹。
  在北朝诸国中,虽说早有汉人参与朝堂之事,但得鲜卑赐姓还是荣光的事情,也是提高门第荣耀的事情。
  一些人恨不得整天将赐姓挂在嘴边,可他也喜欢孙思邈叫他杨坚。
  他一直都认为,荣光本不是需要别人赐予的,所有的一切,他都是在靠自己的双手获取。
  他唯一有些依靠别人赐予的是,独孤信当年在孙思邈失踪后,将女儿嫁给了他。
  那时候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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