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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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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除心蛊,就要从手厥阴心包经入手,施针很费工夫,最关键的一点是不能被人打扰,若是中途停针,斛律琴心立即有性命之忧。
向房门望了眼,又见斛律琴心眼下、耳垂凝紫发黑,甚至印堂上都有紫气闪现,孙思邈长吸一口气,知再不能耽搁,手中金针飞快在她手指的中冲、关冲穴轻刺一针。
有两滴血珠冒出,竟泛着紫色的光泽。
孙思邈片刻间收敛心神,又运针刺在斛律琴心手心劳宫穴上,轻轻捻动,同时留意着斛律琴心的脉跳。
斛律琴心虽在昏迷中,但秀眉紧蹙,似仍不堪蛊毒发作的痛苦。
但孙思邈三针下去,她眉心已经微舒。
孙思邈知治法得当,金针拔出,又刺在她手腕的大陵穴上。
手厥阴心包经关系人体的脏腑和三焦,流动方向是从心入手至中指中冲穴,分注手无名指的关冲穴,交于手少阳三焦经。
人体三焦素来极为神秘,手厥阴心包经承三焦之前,关系重大,在体表起于天池,止于中冲。
孙思邈就要从中冲穴循心包经反刺到天池穴,帮斛律琴心泄出心蛊。
有血滴再次渗出,孙思邈缓缓起针……
他虽不过刺了数针,但极为耗费心神,远比他当初救活那棺中的母子还要吃力。
就在这时,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到了他的房门前停下。
孙思邈虽全力帮斛律琴心驱蛊,但听觉仍是敏锐,听到那脚步声低细,竟非一人来此,微皱了下眉头。
那脚步声极低,来人竟是高手,而且不止一个高手。
怎么会有这多高手来到这里,他们是敌是友?
只不过犹豫刹那,孙思邈再次运针,又将金针刺在斛律琴心左手臂的内关穴上。
斛律琴心痛苦之意又减了一分,可房门“咯”的一声响,竟然开了。
孙思邈心中凛然,他当然知道自己闩了房门,来人根本不敲门,竟用利刃削断了门闩进来,显然是来意不善,甚至可能要对他下手。
可他怎能停手?
刹那间,房外进来了六人,个个身着黑衣,蒙着脸孔,有如幽灵般到了床榻前。
孙思邈额头微有汗水渗透,他脑海中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斛律琴心中了心蛊绝非偶然,而是对手下的一个圈套——针对他的一个圈套。
他们的目标是孙思邈!
他们知道孙思邈会帮斛律琴心解毒,他们也知道解心蛊时,孙思邈再无反击之力,因此他们来了,就要趁这个机会除去孙思邈。
孙思邈若是停手,斛律琴心立即会死,但他若不停手,他如何来应对敌手?
那时候死的不仅是他,斛律琴心一样会毙命。
那一刹那,孙思邈想明白事情的关键所在,他实难以抉择。
十三年前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他陷入十三年的自责,到如今他终解开了枷锁,可他没想到,如今又有这般选择摆在他面前。
“嚓”的一声响,一个黑衣人已经拔刀。
刀光雪亮,窗外雪冷,斛律琴心脸色雪一样的苍白……孙思邈脸上迷雾又起,如同昆仑顶那常年不化的积雪。
第十章
营救
一滴汗水顺着孙思邈额头流淌下来,到了他的眼角、嘴角,苦涩发咸。
孙思邈拔针。
那六人立即后退,持刀那人也没有出刀。
他们当然知道孙思邈的身手,就算他们来了六个,如果在孙思邈独自一人时,他们也不会是孙思邈的对手。
他们在等孙思邈的选择。
孙思邈手腕一抖,金针又刺入斛律琴心手臂的间使穴上……
持刀那人立即出刀,一刀虎虎生威,向孙思邈当头劈去!
其余五人眼中却露出分诧异,他们未曾想到过,世上竟有如此镇静之人。同伴出刀,他们却未稍动,只因为在他们看来,孙思邈若不立即还手,这一刀必定要了他的性命。
刀光一闪,“喀嚓”声响,那刀几乎擦孙思邈手臂而过,劈在了床榻之上。
孙思邈还在捻着金针,专注着治疗斛律琴心所中的蛊毒,根本未看那刀一眼。
那五人一怔,几乎都以为同伴是突发善心,一刀砍偏,可那出刀之人却知绝非如此。
出刀之人方才一刀砍下,又快又狠,只以为一刀就能将孙思邈砍成两半,可不知怎地,刀看似砍中孙思邈,却偏偏落在空处。
他一刀走空,只怕孙思邈回击,立即拔刀后退,见孙思邈专注用针,其余五个同伙不解看来,脸色微红,又喝一声,单刀变竖为横,平平直奔孙思邈胸膛削去。
众人睁大了眼眸,就见那刀光一闪,已入了孙思邈的胸膛,不待欢呼起时,单刀再次走空。
持刀之人后退一步,眼中露出惊怖之意,如同见鬼一样。
室中静寂,孙思邈仍在捻着金针,神色平静,但额头汗下。
其余五人中一人鬓角花白,很是苍老,显然是为首之人,冷哼道:“好一个‘一气化三清’,兄弟们,一起上。”
那苍老之人目光毒辣,在那片刻看出孙思邈用的是道家法门一气化三清。
此术说起来玄奥,实际上只是孙思邈在那间不容发的工夫扭动身躯,飞快换位闪避,避开了敌手的两刀。
众人一得提醒,立即拔刀,只发出“嚓”的一声响,可见动作齐整。
孙思邈就算道法高深,但床榻不过方寸之地,能有多大腾挪空间?六人齐上,挥刀乱砍,孙思邈绝无闪避的余地。
那苍老之人想通这点关键,缓步上前,一字字道:“孙思邈,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他说话间,手一比,六人六刀,“刷”的一声响,齐齐落下。
孙思邈眉一扬,突然吸了口气。
“咯”的一声响,床榻突然塌了下去,有烟尘弥漫,床帷如网,倏然向那六人罩到。
那六人一惊,再顾不得看是否砍中孙思邈,慌忙后退。
只听“嗤嗤”声响后,床帷被乱刀斩破,那六人紧靠墙壁,挥动单刀,只怕孙思邈趁隙攻来。
可众人只舞刀片刻,就止住了动作,齐齐望向靠窗的桌子。
斛律琴心正盘膝坐在桌上。
孙思邈不知何时,已将斛律琴心从床榻转移到桌上,站在桌侧,拔针用针,金针刺在斛律琴心前臂的郄门穴上。
手厥阴心包经起于胸部的天池穴,止于中指尽处中冲穴。
从天池起,分别经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内关、大陵、劳宫和中冲诸穴。
孙思邈逆心包经用针刺穴,就是要泻出心蛊,在这工夫,已针刺到郄门一穴。
那为首苍老之人暗叫惭愧,知道孙思邈方才不过压断了床榻,趁乱之际将斛律琴心转移,本事之高,身法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亦明白关键所在,知道若被孙思邈针刺到斛律琴心的天池要穴,泻出心蛊,那时候他六人再无机会得手。
见方才孙思邈趁乱而走,却未攻击,那苍老之人只以为孙思邈已竭尽全力,哑声道:“兄弟们,出手。”
他声到人到,斗室中竟纵到半空,一刀劈下,双眸圆睁,暗想无论孙思邈如何变化,他这次绝不会砍空。
孙思邈额头汗落,却看也不看来袭之人一眼,右手施针不停,左手突然一抖衣袖。
一道青光爆射而出,直奔空中那老者的左眸。
那老者从不想孙思邈竟有余力反击,见他一挥衣袖,青光闪动,竟有森森剑气迫面而来,大喝一声,挥刀斩去。
刀交青光,并无声响,那青光半空竟然一个转折,再向那老者右眼刺来。
那老者大惊失色,空中吸气,一个空翻回到原地,只感觉脸颊热辣辣地疼痛,伸手一摸,不但蒙面黑巾掉落,露出苍老的面容,脸上也鲜血流淌。
他如中了一剑。
那老者转望其余五人,才发现那五人亦退到原地,神色狼狈。
原来方才刹那之间,不止那老者,其余五人亦同时感觉有青光袭来,森森剑意,竟抵挡不住,狼狈后退。
幸亏孙思邈不能移动,并未趁势追击,不然他们六个说不定已倒下几个。
众人举目望去,就见孙思邈左手衣袖有条青色丝带直垂地面,想必就是方才击退他们的那道青光。
可那丝带怎么会如剑般的锋锐?
众人骇异非常,不信这丝带被孙思邈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
不是丝带,而是天衣。不是青光,而是剑法!
是天衣剑法,孙思邈用的定是天衣剑法!
天衣无缝,天衣本无敌!
金针已落在斛律琴心臂弯处的曲泽要穴。
那老者又惊又佩,瞥见孙思邈额头大汗淋漓,却顾不得擦拭,显然正全力用针施为,立即明白眼下到了关键时刻。
天衣无敌,但眼下天衣却有缝隙,孙思邈的破绽就是斛律琴心,孙思邈用天衣剑术能退敌,却不能杀敌,当然已是强弩之末。
一念及此,那老者一挥手,众人再上。
一时间半空霍霍刀光,嗤嗤剑响,片刻工夫,那六人连冲数次,但均被孙思邈迫回。
他们明知孙思邈运用的不过是条青色丝带,可那青色丝带挥动起来,纵横捭阖,剑气森然,每次刺出,必指他们的双眸、喉间、太阳穴等要害。
有那老者出血的前车之鉴,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以身犯险,让要害处被孙思邈的那条丝带击中。
如是者三,孙思邈不但额头有了汗水,头顶已有了蒸蒸热气。
他一手运剑退敌,一手运针救人,分心二用,均不能有丝毫差错,极是耗费心神。
片刻后,他已针刺斛律琴心的天泉穴上,但呼吸已急,少有的气息衰竭,暗自叫苦。
那老者陡然一摆手,其余五人立退。
孙思邈剑势收敛,不知那老者的用意,就听那老者突道:“六甲御金。”
孙思邈心中微震,金针差点停了下来,斛律琴心昏迷之中,脸上立露痛苦之意。孙思邈长吸一口气,再次捻动金针,可眼眸余光已落在那六人身上。
其余五人一听那老者说出六甲御金四字,立即聚到那老者身边,三人微蹲,两人纵到那三人肩头处站定,那老者却是一个跟头翻到最顶之上。
六人分三二一的顺序排列,如同叠罗汉一样,那老者几乎要摸到了棚顶。
孙思邈凛然,知道六甲御金一术本是北天师道寇谦之的不传之秘,威力极大,难道说这些人本是北天师道的门下?
那六人微一吸气,室中陡静。
孙思邈暗自惊凛,知道若让这六人蓄力一击,他绝难接下。
渡河为济,击其中流!
念头一闪而过,孙思邈右手不停,左手一挥,喝道:“看针。”
数道金光倏然从他左手袖中飞出,直奔那布阵六人,金针一出,孙思邈脸色突变,叫道:“等等。”
那六人本是立在孙思邈青色丝带击不到的地方布阵,做梦也没想到孙思邈还有这招,阵势微散。
那老者眼见金光如电而到,听孙思邈呼喝,心道等什么?难道等你金针刺瞎我的眼睛?
危机关头,他忘记自己身在最高之处,纵起再跃,“砰”的声响,脑袋已撞在房梁之上,隐隐作疼。
那金针一闪即逝,没入他的小腿,却不及头顶之痛。
那老者纵起时,百忙之中还能向下望去,陡然间心中一寒。
只因他纵起时,有一灰衣人突然闪入房间,在那刹那间连挥五拳,拳拳击中他五个同伴的背心,却只发出“砰”的一声响。
那五个黑衣人全力对付金针,不想身后突然来了敌人,均被一拳击中,闷哼一声,滚倒在地,缩成一团,五官溢血,眼看活不成了。
那老者身形正落,见那灰衣人连发五拳,竟毙了五个同伴,力道之猛,手段之狠,简直骇人听闻。
却见那灰衣人身一纵,已向他冲过来,一拳挥出。
那灰衣人招式并不诡谲,但干劲利索,拳快如电。
孙思邈目光一闪,又道了声:“且慢。”
那老者这才明白,孙思邈方才的“等等”二字,却是向灰衣人所说。
那灰衣人本如龙腾虎跃,听孙思邈喝止,击出一拳终于稍慢了片刻,那老者才得以一掌挡在胸口。
又是“砰”的一声响,那老者手骨尽数碎裂,惨叫一声,被灰衣人打出了窗外,落在长街之上。
那老者心下骇异,重重摔在长街之上时,吐了口鲜血,不顾街上人诧异的目光,还能立即起身,身形闪动,消失不见。
那灰衣人到了窗前,本要追下去,听孙思邈又道:“莫要追了。”
灰衣人缓缓止步,似有不解,但终于望向了孙思邈,本是凌厉的双眸中却带分温暖:“先生,你没事吗?”
那人正是张仲坚。
孙思邈微笑点头,右手一直未停,起针又刺在斛律琴心的天池要穴之上。
有张仲坚护法,孙思邈心无旁骛,呼吸渐转平静,不多时,再起金针,同时拔出一直刺在斛律琴心大椎穴上的金针,一掌拍在她的后心。
斛律琴心娇哼一声,一口血喷出,落在木板之上,甚是鲜艳。
孙思邈见了,微舒一口气,暗想道,她心蛊已被我驱出了八成,不足为患,至于孤独迷情蛊如何来驱,恐怕还要大费周章,但此事毕竟不那么急迫。
斛律琴心缓缓睁开双眼,微有茫然,显然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身躯一颤,感觉到窗口吹来的冷意,才发现自己外衫已去。
孙思邈将她外衣取来,为她披在身上。
斛律琴心本待伸手去接,可心蛊才去,浑身乏力,只能任由孙思邈将外衣披在身上。
冷风从破烂的窗户倒卷而入,颇有凉意,她却感觉浑身有些发热,垂下头来,一时间忘记了身在何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仲坚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皱了下眉头道:“我差点坏了事情。”
“什么?”斛律琴心才发现张仲坚也在,脸上微红,垂下头来。
“怎么?”孙思邈目光却在望着地上毙命的五个人。
张仲坚见孙思邈神色惆怅,迟疑道:“先生怪我出手太狠了吗?”
孙思邈苦涩笑了下,眼见五人横尸在地,心中有些异样,顿了片刻,皱眉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这两日之内,他竟连碰到两次刺杀,对手要除掉他的用意不言而喻。
可对手是哪个,他却不能肯定。
“不是李八百派来的吗?”张仲坚听出孙思邈的言下之意,反倒有分诧异。
“为什么这么说?”孙思邈道。
张仲坚看向斛律琴心,苦笑道:“昨晚她碰到了我们……”
将昨夜发生的事情简略提及,张仲坚又道:“这些日子我反复在想先生的话,觉得先生说的没错,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只和斛律明月有关,斛律琴心不过是奉命行事,她不是个坏人。”
斛律琴心虽垂着头,却将一切听到耳中,闻言心中一暖。
瞥见孙思邈眼中的赞赏和鼓励,张仲坚心中也暖,说道:“我不赞同他们杀了斛律琴心,李八百居然并不反对,只是说大计未成,绝不能让斛律琴心逃走。”
“于是李八百让你看着斛律琴心,你却放走了她?”孙思邈终于明白事情始末。
斛律琴心听到这里,想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这些也在李八百的算计内?”
一想到这里,她不能不感慨这个李八百心机之深,让人难以想象。
张仲坚叹道:“只怕真是这样。我放你走后,越想越有问题,想李八百如此机心,怎么会想不到我会放你走呢?”
顿了片刻,张仲坚又道:“我想通这点后,立即赶来追你,我想你只怕会先找先生。”
斛律琴心脸又发红,暗想孙思邈不解我意,这个张仲坚倒对这其中关系看得清楚。
“我赶来时,就看到先生救你,见到那几人正要围攻先生……我很少见到先生这么吃力的时候。”张仲坚道。
斛律琴心明白过来:“他们故意让我逃走,却早在我身上下了毒。他们算定先生会救我,这才派杀手来除先生?这本是连环算计?”
心中惊骇,悄然望了孙思邈一眼,紧了下身上的衣裳,斛律琴心不知心中究竟什么滋味。
张仲坚点头道:“多半是这样。”
孙思邈暗想,斛律琴心中的两种蛊毒,心蛊才是敌手下的,他虽明知这点,却没说什么。
斛律琴心望向张仲坚道:“你见先生应付得如此吃力,只怕对方功夫极高,这才下了辣手?”顿了片刻,咬牙道,“这帮人明明见先生在救人,还来杀先生,丝毫没有恻隐之心,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张仲坚知道她是为自己辩解,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孙思邈心道,你们真以为我不杀人,就一定顽固不化?事可从权,张仲坚出手狠辣情有可原,我怎么会怪他?
沉吟片刻,孙思邈道:“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见得是李八百所为。”
“为什么?”张仲坚、斛律琴心异口同声道。
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已盖棺定论,不用再想了。
孙思邈皱眉道:“李八百若想我死,算到我出手救人,为何不亲自动手来杀我?”
斛律琴心本以为事情了然,听到这里也感觉有些蹊跷。
来的六个杀手虽然不差,但显然远不及李八百亲自动手。
张仲坚迟疑道:“或许因为李八百分身乏术?”
“他的目标本是兰陵王!他刺杀兰陵王去了?”斛律琴心这才想到自己来此的用意,失声道,“先生,你没有去救兰陵王?”
她实在多此一问,孙思邈当然无法分身行事。
孙思邈道:“我让伙计去给斛律将军送信……”他说到这里,突然吸了口凉气,神色凛然。
李八百如果算定张仲坚会放走斛律琴心,就有十足的把握让他的计划不会泄漏,孙思邈知道自己恐怕走错了一步。
果然,张仲坚皱眉道:“我上楼的时候,楼下有官兵盘查,说有一个伙计死在了楼下。”他心中凛然,猜到那伙计恐怕就是孙思邈托付的那个。
不待再说,楼梯口有繁沓脚步声传来,不少齐兵涌到门前,喝道:“怎么回事?”
方才房间内打得天翻地覆,那老者从窗口跳出去,惊动了官兵,上楼来盘查。
斛律琴心顾不得许多,一把拉住孙思邈道:“你和我去见义父。”
她那一刻心情急迫,唯一的念头就是先救下兰陵王,而只有斛律明月才明确知道兰陵王眼下在何处。她不再想嫁给兰陵王,但她毕竟不想兰陵王死的。
孙思邈望向张仲坚道:“你在这里等我。”
他本还有些事情要说,但早就被斛律琴心拉出了房间,那为首官兵还想拦截,斛律琴心手一晃,拿出一面令牌喝道:“将军令,无有不从。”
那官兵骇了一跳,知道斛律琴心手持令牌是将军府所出,此令一出,邺城守备均要奉令行事。
斛律琴心也不废话,急征两匹快马,和孙思邈各骑一匹,急奔将军府。
孙思邈出客栈前,望见楼下毙命的伙计正是自己请求送信的那个,不由黯然。他翻身上马,眉头紧锁,只感觉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关联紧密复杂,而幕后图谋,却让他猜测万千。
客栈离将军府路程不远,二人很快到了将军府前,斛律琴心飞身下马,直冲府内。
斛律明月威震天下,但府邸防范并不森严。
他这种人,当然不用许多兵卫来保护。
孙思邈忧心忡忡,下了马后,踱入庭院中,竟也未遇什么拦阻。
将军府空空荡荡,少有人踪,孙思邈暗自皱眉,感觉有点异常。
脚步声响,斛律琴心冲了出来,讶然道:“我义父不在。”
在她想来,兰陵王今日回返邺城,斛律明月多半在府中等候兰陵王回来,眼下斛律明月会去哪里呢?
孙思邈见她俏脸通红,额头汗珠细细,忍不住道:“你中的蛊毒并未尽去,要小心调养才好。”
斛律琴心听出他的关切之意,嫣然一笑,再没有昔日冷冰冰的模样。她那一刻心中只是想,有你在我身边,我又怕什么?
转瞬想到当前形势紧迫,斛律琴心着急中带分困惑:“义父会去哪里?兰陵王什么时候回转?李八百他们会不会改变计划呢?”
她虽也聪明,但实在无法揣摩李八百这种人的心思。
孙思邈目光微闪,缓缓道:“其实我倒觉得你不用太过担心……”
“为什么,你难道不担心?你来邺城,不也是为了兰陵王?”斛律琴心诧异道。
孙思邈道:“兰陵王若没有入城,必在军中。想军营戒备森严,李八百虽说神通广大,可要潜入军营行刺,绝非易事。”
“兰陵王若入城了呢?”斛律琴心蹙眉道,“当初慕容家出手行刺,若非兰陵王武功高强,只怕被他们得逞了。慕容家的人,却绝对比不上李八百、王远知等人。”
孙思邈心中暗想,这些事情你是意外得知,但像斛律明月这样的人,平生在刀口行走,早就看作是家常便饭,见怪不怪了。
抬头望天,孙思邈喃喃道:“这些日子来,邺城并不平静……”
或许一个不平静,根本不能形容眼下的局面,眼下的邺城可说是波涛暗涌、风雨将至。
他才到了邺城,就掀开了齐国当年灭道的疑案,寇祭司死了,突然有谶语出现,矛头直指斛律明月。
李八百、王远知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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