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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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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微笑道:“所以说你棋力不行,我已经看出来,自己输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我的年纪大了,精力不及少年,再下下去,思路便乱,必然要输了。即便你这个老头子也年老力衰,两个老头下乱棋也没什么意思。走了,该走了。胜负已分,心愿已了,再待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老人提起酒坛离开这家小酒馆,张小乙送出好远,却见在街口,一乘二人小轿等在那,两个健壮仆人掀开轿帘让老人坐进去,随即抬轿而行。老人在轿内似乎是朝张小乙挥手告别,但是眼睛花了的张小乙也没看十分清楚。
  他看的出来,这吕大郎似乎不是普通掌柜那么简单,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要知道,他是那个与自己一起变老的棋友便够了。
  “吕大郎,你这老儿辞工就对了,明明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现在老成这样子,一看就是累的。再不辞工,当心累死在店里。银子赚再多也没有用,还是及时享乐才是正理,走吧,早走早安生。”
  张小乙默默念叨着,转身返回店面,心内为这个不知真实姓名的好友,默默祝福着。
  吕调阳府门外,长凳上坐满了等待接见的客人。其中既有外地进京官员,也有些是饱学宿儒,又或是与吕调阳曾有些交情的亲朋故旧。不管一个人再怎么不蓄私人,只要位置到了,就总会有一些自己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敷衍的老朋友出现。
  即使明知道吕阁老每天要工作到半夜,没有时间接见自己,这些人依旧会等在这。只要有个机会,就不能放弃。吕调阳今天回府格外早,家中管事连忙伺候着老爷下轿,又将那些拜贴递过去,吕调阳却摇头道:“一个不见。”
  素知自家老爷忠厚的管家,还是第一次发现吕调阳有这么强硬的时刻,愣了愣道:“一个不见?”
  “该见的人,我已经见过了。”吕调阳指指自己手边那坛酒,“外面这些人,我一个也不想见。这些日子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我得回去睡个好觉了。不管谁来,也不要扰了我的好梦。”
  自为首辅以来,多日不曾安心休息的吕调阳今天总算是睡了个好觉,在梦里他梦到了张四维,张居正,冯保也梦到了已经去世的世宗、穆宗。他并没有去指责谁,或是向谁诉苦的意思,一切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并没有什么可抱怨之处,反倒是急流勇退,或许正是最好归宿。
  一觉醒来,外面夜色已深,远方打响了三更梆鼓。吕调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自言自语道:“人生七十鬼为邻,已觉风光属别人。莫待朝廷差致仕,早谋泉石养闲身。”
  起身下地,就着昏暗的油灯铺在奏章,提起笔来,飞速书写着。
  次日一早,吕调阳并未上朝,只是命家人将自己的奏章送到通政司,还不到中午,整个京师官场便都已传开消息:吕阁老上疏乞休,请求致仕。而在同一天,刑科给事中侯守用连上两道奏章,一是弹劾吕调阳怠惰公务,才不配位。二是上疏请天子下旨夺情,召张居正入阁办差,如其不从,便以不忠论之!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夺情
  来自云南的血书状纸一事,此时京师里也已经传开。由于事情是由东厂这边报上去的,不是走的正规官府流程,其内容不是很容易搞清楚。但是总归京师里有手段的人多,只要用心调查,还是能查出些许端倪。
  刑部衙门之内,新科观政进士邹元标咬牙切齿道:“那所谓血书血迹早已发黑,字迹模糊不清,需命他人誊抄一份,才能看得清楚。由此证明,这血书不知是几年前写的,只是现在才拿出来而已。我想冯保拿着这血书不是一天两天,只等着找机会卖个好价钱,现在拿出来,也就是为了张居正不丁忧在造势。”
  在他对面的,乃是刑部主事伍惟忠。此人与邹元标是同乡,都是江西人,在刑部天生亲厚,政见素来与张居正相左,这一点上也和邹元标相合。伍惟忠心里也明白,邹元标仇恨张居正和行政策略的关系不大,主要还是在科举上。
  邹元标号称江西神童,素有才子名号,自认为这一科即使不为一甲,也必然是前十。没想到张榜之后,他虽然在二甲里,但是名次平平,不符合其江西才子身份,让邹元标心内一直愤愤不平。
  他倒不认为是主考官问题,而是认定张居正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不给张居正面子,不肯揄扬附和张嗣修的江西才子汤显祖名落孙山,那是自己老乡。虽然两下关系不算特别好,但总归是乡党,同仇敌忾乃是必然心态。
  自己这个江西人与张家不亲厚,张嗣修在京搞文会时,自己又不肯给他面子,必然是因此被张家记恨才导致自己名次不高。张嗣修的才学,又凭什么得中榜眼?父为首辅儿子做榜眼,这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私下里类似的话说了不少,后来为伍惟忠所吸引,便成了坚定的倒张派。他年纪轻,冲劲也足,说话也就较为简单直接。像是这次张居正丁忧,按邹元标的看法,那就干脆不要回来,才是利国利民的事。是以对于夺情之议,以及黔国公的案子,他心里满是愤懑。如果不是忌惮给事中权重,他都要忍不住与侯守用当面理论。
  伍惟忠年纪大些,人也比较沉稳,皱着眉头道:“这血书的事,最多说冯保做事有些纰漏,但是依此否定血书真实显然办不到。当年世庙修道滥用国帑,以至太仓空虚,国用不足。黔国公府两次捐献银两以助大工,万岁加旨褒奖,云南方面也有谢恩奏章上陈。李氏的文字,宫里是有记录的,两下对比,便可知笔迹如何。内中所陈之事若为真,则是悖逆人伦丧心病狂之恶,朝廷不能不问。可是黔国公手握兵权,一旦催逼甚急,沐朝弼狗急跳墙,真在云南造反,又或是杀人灭口,那也是一场不小的乱子。这种事,确实得有个有才能的首辅,才能料理。”
  邹元标道:“有才能的首辅未见得只有张居正一个!吕阁老老成持重,正是谋国之人,居然被一帮人挤兑到辞官告老,简直是欺人太甚。好在万岁还没批这奏章,依我看不如这就写奏章弹劾侯守用。他身为言官,最重操行,结果提议夺情,这眼里还有人伦二字么?”
  “吕阁老……注定是要致仕了。”伍惟忠道:“现在就是在走流程而已,三次辞官,便肯定要准。他已经不入阁理政,可见是真心要走,朝廷留不住。内阁只剩了一个张凤磐,无论如何也不是个办法。怎么也得有人入阁掌枢。何况云南这事,非有力大臣不能处置,依我看,天子多半是要下旨夺情。如果张居正真回来掌枢的话……”
  “我第一个跟他没完!”邹元标正色道:“首辅为百官表率,不孝之人有何面目忝居相位?若是张居正当真夺情,学生必效法孔夫子诛少正卯,鸣鼓而击之!”
  “伍某亦不落人后!此乃礼法之大防,不可不讲。天子即使下旨,张居正也应坚辞。何况从冯保抛出这血书的时间来看,难保这不是两人之间演的一场戏,云南只事不过是为了让张居正夺情找的借口。张居正如果真想要以此夺情,伍某人绝不能坐视不理!”
  “就是!这事都过了好几年了,何以现在一定要办?既然血书已经发黑,时间过了这么久,索性就再等几年好了!再不行就换个人查,我就不信了,偌大个朝廷,难道离了张居正就不能转了!这首辅的老子死了,他不回家去守孝,让其他人怎么想,这天下还有人再讲孝道么?到时候整个大明朝遍地都是不孝之子,你让我那外孙怎么当皇帝?再说,张居正是帝师,他带头不孝,当心他把我外孙子教坏了!”
  皇宫大内,李太后的父亲武清伯李伟满脸怒容地向李太后抱怨着。作为一个泥瓦匠出身的皇亲国戚,虽然地位上去了,结交的圈子也从过去的泥瓦小工变成了现在的皇亲贵胄,富绅大贾,但是在修养礼仪方面并没有随着身份的变化提升多少。在他眼里,李氏依旧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太后。如同在家里一样,大嗓门叫得震天响,留下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都忍不住暗自皱眉。
  李太后对于自己的父兄并不像对姐姐那么亲厚,她素来不允许家人以自己的名义胡作非为。可是这种话说说可以,真正做起来没法落实。对于一些为非作歹的家人仆役,她可以直接下命令处置,但是对于父兄,违抗了她的命令,真的去做坏事,她也是无可奈何。
  京师里所有有名的大工,李伟全都有份参加,要么是以自己的名义承包下来,要么就去负责材料供应。就连李太后自己捐银子修的佛寺,最后也得由李高承揽修建,其中克扣亏空数字李太后不想查也不敢查。
  在以孝治天下的大势面前,即便李太后再怎么大公无私,也没法对自己的父亲发难,只能听之任之。她也很清楚,父亲现在和一干京师的勋贵皇亲混在一起,打起了皇庄皇田的主意。前段时间就到宫里来找自己哭穷要田,现在铁心找张居正麻烦,也同样是为了那些田地。
  张居正准备重新清整天下田亩,核查土地丁口的事,李太后是知道的。虽然其知识有限,但也明白,田地户口是财税来源,是朝廷根基。这些数据不搞清楚,财税就永远不可能厘清,国用就不会充足,对张居正的主张自是一力支持。可是这消息不知从什么渠道走漏出去,随之便引发了朝中部分皇亲国戚权贵势要的强势反弹。
  在大明的财富结构里,土地通常占据第一顺位。富商大贾达官显贵对于土地都有这近乎无穷的需求,侵吞官田,民田乃至皇田,都已经成了寻常事。
  可想而知,张居正清查田亩的想法一旦实施,将会损害多少人的利益,让多少人财富受到损失。是以这次张文明的死,对于这些人来说,从心里欢喜,张居正丁忧之后,他们有的是办法把检地的事乃至之前的新政都予以破坏,让法令不能实行。是以这份夺情的提议刚一提出,李伟就不顾一切地冲进皇宫里吵闹。
  愚蠢!
  李太后心里暗自鄙夷着父亲。既鄙夷父亲的为人,更鄙夷其智商。作为新近才起来的外戚,不管如何贪婪,所能吃到的土地其实也很有限。比之那些老牌皇亲勋贵名下田产,差了不知多少倍,即使清查田地,自己家损失也极有限,与那些人的损失不能同日而语。
  那些占了大头的家族不敢出头,反倒要父亲出来当枪使,不问可知,必是贪了些许好处,就为别人出头。却不想想,自己女儿是太后,外孙是皇帝,才有李家的荣华富贵。若是大明江山不能稳当,他这皇亲又有什么用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顾女儿与外孙,若不是亲生父亲,自己非要给他个难看不可!
  不管心里怎么气愤,但是在孝道的大旗下,李太后也只能收敛自己的怒火,耐着性子道:
  “爹爹,这话不是这么说的。那血书是有些年头了,可是没办法。云南离咱们这关山阻隔,不是朝夕可到。何况沐朝弼敢弑兄囚母,自是个心狠手辣的。那告状之人要偷出云南,还要躲避沐朝弼手下追杀,到达京师颇为不易。若不是东厂的人恰好救了他,这人就被云南来的刺客给杀了。冯保拿了那份血状,也不敢随便就交上来,得先去调查真假,免得冤枉了勋臣。这不是最近刚访查到准信,知道这事是真的,才敢替人传这御状。说到底,这都是一片忠心,咱们大明有这样的忠臣,陛下的江山才能稳固,爹爹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发这么大火?”
  “我发火不是冲冯保!”李伟嘀咕了一句,“我是冲朝中那些不忠不孝的东西!亲爹死了不让回去奔丧,这是人说的话么?还什么夺情?让张居正留在朝廷里,难道让他天天穿着孝上朝?明年我外孙子就该大婚了,到时候朝中大臣都得去贺喜,他一个穿孝的可怎么贺喜?”
  李太后道:“爹爹所说的,确实都是问题,可是爹爹你也得想想,没有张居正,眼下这事交给谁处置?难不成爹爹有想保的人?”
  李伟张张嘴,随即又闭上。他不是不认识文臣,但是没一个文臣愿意让他来保举自己当官,更别说当首辅。所以他只是反对张居正,不等于手上有人选。回想着一干皇亲私下议论时说的人,他慢吞吞道:“好象山东有个……殷石蛋?当初差点在内阁揍过高拱,是个能干的,要是把他招回朝来。”
  “那是殷士儋,济南历城人,倒是个老臣,不过他在朝里时,爹爹似乎与他不熟,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名字?”
  “啊……”李伟并没有多少急智,想了想,挠挠头皮,“我也记不得了,大概是在哪个府上喝酒时,听人提过这么一嘴吧?”
  “爹爹随便听了个名字,便来女儿这里保荐了?这不是随便一个差事,那是关系到江山社稷的,爹爹怎可如此乱来!”
  见女儿认真起来,李伟的底气也有点不足,讪讪道:“太后,这我也就是随便一说,不必当真。就算这个殷什么东西的不成,也总有其他的大臣,总不至于离开张居正国家就真的不行了。那若是张居正有个好歹,难不成不过日子了?”
  “爹爹不必说了!宫中乃是要地,不比家中,不能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爹爹请慎言。至于夺情之事,最后要看陛下的意思,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好干预,至于爹爹,你也省点力气吧。黔国公府的事,不是小事,既坏了人伦,也违了纲常。如果不处置,人心难服,便是老天也不会答应。可是若要处置,也不容易。沐家手上是掌兵的,若是起兵抗拒,兵戈一兴,可就不是小事。处理这样的事,非得有力大臣不可,除了张先生,哀家也想不到还有谁能胜任。至于朝里还有没有能干的大臣,女儿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只要让臣工们自己举荐。若有人能入阁掌枢,那自然是大好事。但凡有一线之路,女儿也不想夺情,人家张先生为了朝廷尽心尽力很不容易,出了这样的逆事,我也想让他能回乡尽孝。夺情之事,本就是无奈之举,当然能免则免,可是若是事出无奈,最后也只能行此无奈之事。这事最后怎么办,还是得由文武百官说了算,咱们都别操这份心了。”
  见李太后态度坚决,李伟便知说不进去话,又谈了一阵闲话便起身告辞,李太后送走父亲,自言自语道:“这怕是只开了个头,百官议事,还不知道要议出个什么样子。”
  乾清宫内的万历,此时也同样处于紧张与兴奋交织的心态之中。在吕调阳上了请辞奏章后,虽然他按照规矩下旨挽留,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在走流程,吕调阳离开已成必然。张四维一个人不可能支撑住内阁,内阁必须加人,是势在必行之举。但是谁递补入阁,按照大明规制,本来应该是由大九卿进行廷推,随后再从挺推人选中选拔合适阁臣。当然,皇帝也可以不经过这个手续而自行任命,但是这样被任命的阁臣会被认为成色不足,很多大臣甚至会拒绝这种任命。
  大九卿廷推的结果还没出来,万历已经下了一道圣:安定社稷,朕深切依赖,岂可一日离朕?父制当守,君父尤重,准过七七,不随朝,你部里即往谕着,不必具辞。
  严格意义上,这还是第一道出自万历个人意愿,未经太后授意而下达的圣旨,或者说可以看做他第一次自己拿主意,而且拿的还是这种大事主意。紧张与兴奋的心情,其实和新娘子也没太多区别,尤其是当初始的兴奋渐渐过去之后,一种不安的情绪却越发蔓延开来。抓耳挠腮,坐卧不宁的万历不得不下旨从司礼监把冯保招来,名义上是商议沐朝弼一案,实际的用意却无法宣诸于口:他需要有人,给自己壮胆。


第三百三十二章 巫山神女
  乌云密布,细雨纷纷。这段时间的京师气候干燥,春末夏初的时节,这样的雨于人而言造不成太多困扰,反倒是能增加几分凉爽舒适。在这样的天气里,撑一把伞,漫步于雨中,来了兴致,做几首诗词,便是件及风雅的事。如果在伞下同行的还有个美貌佳人,那便是神仙般的日子。
  虽然女子年纪略大了些,但是善于保养加上衣食无缺,皮肤依旧光滑如缎,纤纤素手握在手中,依旧如同年轻女子般柔顺,纤若无骨。其身躯不似少女般纤细,有着成熟女子的丰腴,堪称脂粉班首的范进知道,这样的女子于某些场合远比纤弱少女更能令男子满意。再加上她那尊贵的身份,几下结合,便足以称得上男人的恩物。
  如果有得选,范进很希望这样的天气中陪自己一同撑伞的是张舜卿,两人漫步于张府花园,看雨润百花,吟诗唱和,或是琴箫合奏,自是如诗如画的美景。但是当下,正是朝局里最紧张的时期,局势如同一张紧绷的弓弦,这时候出入张府就得谨慎些不好总去。再说即使进府也是谈公事,不会有机会得随心愿,毕竟顾实还在,张居正怕是不会给自己这种机会。退而求其次,就只能选择与李彩莲在这样的天气里,于西大乘教的一处秘密别院里做巫山之会。
  作为西大乘教首领,李彩莲名下物业极多,成为皇亲国戚之后,即便不像李伟那样巧取豪夺,也有的是人上赶着把产业送上门。要找一处爱巢,其实是很容易的事。
  李彩莲寻的这处别院甚是幽静,布置的也极雅致。她本人是个好享受的性子,在后院也修了个花圃,看着雨水浇灌花朵,脑海里浮现出稍后自己这朵枯萎多时的女人花也将得到浇灌的情景,李彩莲整个人都觉得头重脚轻,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瘫软在范进身上,如果不是对方揽着自己的腰,人多半就会倒在这雨幕之中。
  即便是当年成亲时,她也不曾有这种感觉。成亲时她只有十四岁多一点,根本不知情为何物,替妹子出嫁纯粹是抱着替死的心,于婚姻没有憧憬只有恐惧。等看到那个名为丈夫的老朽,李彩莲唯一的感觉就只剩了恶心。
  乃至有限的几次夫妻之道,也没有留下任何美好的回忆。出身寒门的她,其实不懂什么情调,即便是后来进入贵妇这个圈子之后,学了很多奢侈排场,可是与情郎漫步雨中的浪漫滋味,也是今天第一次品尝到。
  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英俊才子,前途无量的二甲传胪温柔地挽着自己的腰,在耳边吟诗或是说着情话。这种场面是李彩莲做梦都不曾想到的。她接触过的男人除了丈夫以及家中亲戚就是大乘教信徒,要么层次不高,要么就把她当神来拜,真正拿她当一个女人来宠的男人很少,至于书生才子就更是没有。
  以她的相貌财势,想要找一个书生做面首倒也未必是难事。可是即便是她不计后果找这么个人,也多半只能在灯前枕上效力,不会想出这种浪漫手段来征服她。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男女需求,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交流,只有爱人才会如此。
  虽然两人还没有做什么,但只是这种享受,就让李彩莲如痴如醉,只为这一刻的享受,便是让她赴汤蹈火她也无怨无悔。
  她也很清楚,这种相会是危险的,一旦暴露出来,自己的处境多半不大妙。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这样才算是活着,过去那种活法,只能算是行尸走肉,那样活一百年,也没有意义。
  一向摆出仙风道骨造型的女子,在范进面前卸去了全部伪装,表现出的便是原本那个贫家之女,商人之妇的李彩莲。
  能到西大乘教首领的位置,除去太后堂姐身份,自身的才智权谋也不会缺乏。可是此时,她的才智也好权谋也罢,都已经扔到九霄云外,只想做个小女人,享受男人的宠爱就好。
  固然范进把油纸伞主要往李彩莲这边挡,但是她身上还是难免落些雨水,范进柔声道:“彩莲,要不要我们回房去,不要把你淋得生病才好。”
  “我不怕!”李彩莲坚定道:“只要范郎你喜欢,在这里站一天都行,我没那么娇弱,再说,其实我倒是盼着生一场病,这样你就会在身边陪我。”
  清风、朗月两个小女子在廊檐下看着两人亲热,清风小声道:“这范公子果然会讨女孩子喜欢。夫人平素那么挑剔,寻常男子连靠近她都会被厌恶,现在却被范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任他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是范公子要她的心,她也会挖出来给他吃了吧?”
  朗月道:“可是范公子比夫人小那么多,万一他是骗夫人怎么办?”
  清风痴痴道:“就算是骗也没关系。如果有这么个男人骗我,就算明知道是假的,我也认了。”
  范进这时不知说了句什么,李彩莲摇头扭捏着,却不防范进猛地丢了纸伞,一把将李彩莲打横抱起,在她轻声尖叫中,向着房间走来。两个女子乖巧地左右分开,让两人进去。
  李彩莲直到被轻轻放在床上,还像躺在云彩里,头重脚轻四肢无力,眼看着范进那灼热的目光,便知道男子在期待着什么。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心内却生起羞涩以及恐惧之感,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手紧紧挡在胸前,轻声道:“别了……天还亮着呢……”
  “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区别,其实说良心话,这里不是个好地方。你的行踪,东厂肯定会掌握。也就是说,我们如果在这里过夜,冯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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