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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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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有利无害。你想啊,要是世伯觉得很对不起我,想来想去没什么可以补偿我的,同意让你嫁给我,我不就赚大了?当然这种话只有你知道就够了,让世伯知道我要被打死的。”
  张舜卿从未曾往这方面想过,只是觉得心上人才高八斗,自该入阁拜相才合他本领。此时听范进分说,她也不得不认同范进说的有道理,可是随即便又有些为范进叫屈。
  出身于宰相门廷的贵女,对于权柄地位的重要性看得其实远比普通人重。在她那个位置上,对于权柄带来的好处看的就更多。金钱也好,美人也罢,只要有了权柄,都不成问题。
  以范进的相貌才情,娶亲并不为难。只要他愿意,满朝文武乃至勋贵之家的女子,也大可由他挑选。反倒是自己左右已失申于他,并不再像过去一样金贵。父亲又几次三番破坏婚事,若是他就此退身,真就遂了父亲心意不娶自己,也不为过错。
  以他的才干,若是真放弃了自己,想要当翰林做阁臣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坚持要娶自己,除了冒着触怒父亲的危险外,更是放弃了大好前程。
  不管张舜卿如何自傲,也不会认为自己比一个阁老位置来得重要。换句话说,范进真若是成了阁臣,想要年轻美貌的女子,乃至出身家室好的,也都不是难事。爱郎一直为自己默默地牺牲,偏又不让自己知道,相比而言,自己这段时间的抗争又算得了什么?
  一念及此,张舜卿的鼻子微酸,紧紧抱着范进,哽咽着道:“你……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左右都是你的人了,脾气差劲,人也霸道,不是个贤惠妻子。你该选个大家闺秀做娘子,然后去当阁臣啊。大不了我嫁人之后还会与你相好,做你的女人,也不要为了我放弃阁臣之位……这不值得的。”
  范进也紧拥着她,两人仿佛都是用生命的力量抱紧了对方。“我知道卿儿的为人,如果让你做那样的事,你不管装得如何快乐,心里也会自责会后悔,这对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我可以失去地位权柄,但我不能让你失去健康。其实不做阁臣也没什么不好,破家知县灭门太守,做个地方官很威风的。再不成做个有油水的京官,也一样发财。就是有些委屈你了,做不成阁老夫人,你还愿意不愿意嫁呢?”
  “愿意!愿意!退思为我牺牲这么多,慢说做不成阁老夫人,便是你将来成为布衣之身,我亦愿与你粗茶淡饭相伴终老。你为我付出那么多,便让我用下半生补偿郎君,我会努力学着做个合格妻子,不会再像过去那么不讲道理。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郎君……便只管罚我就是。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相府千金,只是你的娘子,一个误了你前程的小女人。”
  两人唇齿纠缠在一起,这次反倒是张舜卿采取了主动,她已经不管是在丧里还是在什么时期,只要自己的爱人需要,她愿意献上自己的全部。反倒是范进总算保持了理智,知道眼下不是做这种事的时机,再说这段时间有李彩莲这个贵女相伴,倒也不至于急到这份上。两人抱在一起,说着情话,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窗纸隐约变白。
  范进连忙道:“你赶快回房去,被世伯知道不好。”
  “我不怕。”张舜卿咬了咬下唇,“知道便知道,若是爹爹这次还不肯答应你我婚事,我便削发为尼,找个庵堂出家去!我这段时间已经开始练相公教我的易筋经,其他人谁敢娶我,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啊,这么说来,我的卿儿要变成侠女了?”
  “正是如此,谁让我的郎君命带桃花,为妻只好学些武艺,将来好把那些狐狸精打得头破血流才能出气。”
  “那你该先打那个罪魁祸首,不是那些受害人,只求夫人发发慈悲,到时候千万手下留情,少用几成气力。”
  两人正说笑着,阿古丽推门进来。张居正与冯保做彻夜之谈,她也正好有时间,给范进守了一晚的门,于两人的话听到了六七分,对于范进自是颇为欣赏。在漆黑的走廊里,她不止一次感激神明,给了小姐一个最好的相公,也决定为这对神仙眷属尽可能提供帮助。
  她走进来先朝范进笑笑,模样很有些长辈看女婿的味道,又对张舜卿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回房吧,老爷在这里逮到你,会发脾气的。范公子也该回京师去了。”
  “是啊,花老的丧事还没完,我怎么也要回去接着料理。”
  张舜卿想起范进一料理完丧事就要扶灵南下,自己这一路要走陆路,他走水路,其实是见不到的。心内无数相思之意,只好化做一番温存,随后才与红着脸的阿古丽一并离开。
  张居正这边也做好了安置,为邹元标求情的奏章写好,交由冯保带回。另外又准备了一份密贴,把范进不制造英雄,坚决不搞廷杖的观点详细记录,以自己的名义上奏太后与天子。这是大明朝首辅的一项独有权力,以密揭形式上奏的本章,不经过通政司与会极门,出首辅手入皇帝眼,其他人无从得知。
  以这种方式阐述范进的观点,自然不是夺功,而是替范进背书。毕竟范进就是个观政进士,这种话对张居正说说可以,对太后和皇帝提这种建议便有些成色不够,首辅上奏才名正言顺。
  对于范进,张居正倒是没说什么,只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显得有些冷淡。但正是这种冷淡,才透露出真正的亲近,范进与张家的关系,已经到了不需要额外客气或是用言语感谢的地步,或者说,范进立的功劳和贡献,不是几句口头安抚能够酬庸,自不必再用这种套路来敷衍。
  花正芳的葬礼在范进操持下,办得很是气派。先是科道系统的言官,随后京师各大小衙门官员,乃至勋贵府上,也都派了人前来慰问吊唁,直到宫中来人代表天子表示哀悼时,花正芳的荣耀便被推到了巅峰。
  外人不知,只道是花正芳刚直不阿的名号终于换来了应得回报,这位正直清廉的老人终于在死后,得到了应得的待遇。但是沙氏母子却很清楚,以花正芳的人缘、官职都不足以让其死后有这般哀荣,这次面子这么大,场面摆的这么足,全是范进的功劳。
  光是维持这场气派葬礼所需的使费,就是一笔数字惊人的银两开销,毕竟老人一生清廉,为了让清官在人生的最后一程依旧保持体面,这些前来吊唁的人只是上香行礼,再不就是慰问,偶尔送些东西也都是不值钱的,远抵不上招待他们所需的开支。
  账房里,范进的算盘珠子拨打得飞快,那劈啪做响的声音,就像是一连串巴掌打在沙氏脸上,让她的粉面通红。人家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使费这么多钱?在京师活了这么久,人情薄如纸的道理早就明白了。她知道,自己欠了债,欠了永远还不起的债,但是为了丈夫这债还非欠不可。
  她是个极羞涩的女人,并不善于社交,但是一男一女在账房里太久又怕惹起非议,只好大着胆子问道:“范公子,一共……花了多少银两?”
  “沙娘子不必关心数字,这些是我的问题,不会让人为难你们。我已经从冯记钱庄借了二百两银子,以我与冯公公的交情,再借几百两也很容易,丧事不会出问题。还有,回句容也是要路费的,这部分银子也是我来想办法,沙娘子只需要照顾好继荫,其他的不必多管了。”
  二百两……听到这数字的沙氏只觉得头一阵眩晕,当初二十几两京债就让花正芳喘不上气来,那么一个刚直的老人不得不接受那些店铺伙计的奚落。二百两,以眼下的家境,又该怎么还?
  她知道,这男子没有让她还钱的意思,可是这种人情债比起金钱债,却更沉重万分。她心内默念着:老爷一定是在天上保佑着我们,让自己母子遇到了京师第一号大好人。活菩萨,这真是活菩萨啊!


第三百四十五章 得窥天颜
  宫中。
  李太后看到张居正密揭的时候,心情是很有些激动的。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按说君臣这么多年,密揭看了也不止一次,完全不至于如此。但以往张居正在朝中时,这种感觉倒还一般,这次他出京之后,李太后却开始无比怀念起这位张先生。
  在乾清宫看不到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就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乃至于看到这份密揭时,心里便总有些别样的感觉在里面。这种感觉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但是阅读之时,还是让一旁的万历隐约觉得,今天的母后格外不同,比之平日似乎更容易亲近。
  他大着胆子问道:“母后……张先生这密揭里说了什么?”
  “莫急,等母后看完再与你讲。”李太后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已经开始第二遍看这封信,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字,仿佛看着这文字,就如同看到那位首辅在面前一样。
  反复看了几遍之后,她才将密揭递给万历,语气里也有些莫名的惆怅。“张先生遭逢这等大丧,心里依旧在想着朝廷,想着咱们的江山社稷,实为人臣之表率。你身为万乘之尊,心里一定要有数,知道这天下谁是忠的,谁是奸的。不管别人说什么,你的心里永远不能乱了方寸,知道么?”
  “儿记下了。母后放心,儿回头就吩咐冯伴,把邹元标他们打死再说!”
  “不,看看你张先生写的东西,你就明白了,不能动廷杖!”
  “为何?”一心要学习祖父震慑群臣的万历,第一次有了动廷杖的机会,是不怎么想放过的。哪知一言出口,李太后粉面一沉,“放肆!你年岁大了,学会跟母亲犟嘴了不是?你看看你兄弟,再看看你,都是我生出来的,怎么差了这么多?翊镠从来就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已经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了?”
  万历这才醒悟,随口搭音的不是地方,连忙道:“皇儿绝无此意,母后息怒。千万保证凤体为要,不可动气。”
  李太后数落儿子几句,才指着那密揭道:“你给哀家仔细看看,张先生说的句句是至理名言。你这顿廷杖下去,说不定就有多少人等着扑上来邀名,难不成你的廷杖还要打了满朝文武?这大明江山靠臣工们辅佐,你打一两个人还好,若是打得多了,不怕打寒了天下人的心?回房好好想想,身为人主,靠的是威还是靠的是德?”
  被母亲训斥一顿的万历,垂头丧气地回了寝宫,既有被训斥的憋屈,又有着有志不能抒的窝火。本以为身为皇帝可以为所欲为,却没想到连区区廷杖都要被驳回,心里委实有些不乐。
  就在此时,冯保自外而入,他毕竟是把皇帝抱大的,只看脸色就知道万历心情不悦。心中佩服范进对皇帝心情的掌握,以及私下里对自己的建议。连忙上前道:“天家,可是在愁着什么?有什么事只管与老奴说,老奴为陛下分忧。”
  万历看看他,垂头丧气道:“大伴,朕没什么不痛快的,再说你也帮不了朕。”
  “那可不尽然,老奴别的本事没有,讨陛下欢喜的本领还是有的。天家想想,小时候您不高兴了,都是谁哄您的?当初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您不就是为了不能惩办邹元标心里不痛快么?听老奴跟您一说啊,您就明白了。”
  冯保来到万历身边,将密揭上不能尽述的想法一一分说,最后又道:“虽然不能打廷杖,但是也不代表会让他好过。咱可以派个小宦官去骂他,就到他住的地方门口去骂。这帮人最是要脸面,这一骂就是损他的颜面,比他的板子可难过多了。奴婢会派手下最会骂人的前去,保证骂得邹元标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万历的眼睛一亮,本来颓丧的心情复又兴奋起来,拉着冯保的胳膊道:“大伴,这事可行?那些大臣会不会闹事?”
  “闹什么?我们又没打他,只是让人去骂他,代天子训诫。难不成皇帝连训诫大臣的权力都没了?至于太监骂了什么,那些大臣还好意思学出来么?最多就是说言辞不雅,其他也说不出什么话,反正骂也骂过了,不雅又怎么呢?怎么也不会把不是派到陛下头上。”
  “大伴你真聪明,就用这个法子,到时候切记,要那小太监把骂了什么学给朕听。”
  “粗话陛下听不得。最多就是让他把邹元标的模样,说给陛下听就是了。”看万历那兴奋模样,冯保心内暗喜,看来范进这办法确实好用,果然就是让万岁起了兴趣。只要小皇帝知道他冯大伴无所不能,也就离不开自己,张居正出京期间,朝中政柄便能操持在自己手中。
  这种历史上清朝采用的精神廷杖法,在明朝确实没人想到,主要是太缺德,一般人用不出这种办法。范进也没打算把这精神廷杖弄成常态,而且也只能以冯保的名义报上去,阉人想这种主意,天经地义。只要能为未来岳父出了气,收拾一下骂人最狠的邹元标,范进也不介意用用这阴损办法。
  冯保见皇帝欣喜,又道:“陛下,其实好玩的东西还是有的,范传胪为陛下绘了两卷书,要送进宫里,正好被奴婢手下的小太监接了,奴婢就给带过来,请陛下散心。”
  这两卷书,一卷是岳飞传正常连载,另一卷则是新开的侠女十三妹。这种短打侠义书,历史背景就是个陪衬,把原本清代背景换到宋代也没有什么违和处。而万历看到书中那一身劲装英姿飒爽的十三妹,目光不由痴了。
  毕竟他已经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年纪也快到了大婚,对于异性自然会产生正常的兴趣。宫中宫女是多的,可是都是那些娇弱鲜花,几时见过书中这种侠义风范的女子。乃至那精忠传匆匆看了几眼就丢到一边,只捧着这十三妹的画本来看。
  冯保如何不知皇帝心思,在旁道:“这话本陛下可曾满意?其实范公子肚子里,应该还是有不少故事的,就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否则一本一本画给陛下看,几十年都看不完。”
  视线已经被书中那位虚构出来的美人所牢牢吸引的皇帝点着头,忽然想起什么,“母后不是说了,要让范卿做朕的伴读么?这几日不曾讲课,朕的课业荒废了可不得了。不如这样,明天就给朕安排讲学,再就宣范卿进宫来陪读。”
  内阁里虽然一时还没补人,但是天子有读书的需求,这是国朝第一大好事,万不能耽搁。硕果仅存的阁老张四维学问无碍,自然责无旁贷,接下了讲学的重任。而最近缺勤严重的范进,也接到宫中传来的旨意,要他进宫陪读。
  听到这个消息,钱采茵比范进更为兴奋,乃至当天晚上格外热情,以至于到次日,竟已是无力行动,第一次没有伺候范进穿衣。就在范进刚刚穿上中衣下地的当口,郑婵却已经敲响了门,推门而入的她满眼红丝,显然也是彻夜未眠。
  看了一眼瘫软在那的钱采茵,又闻闻房里的味道,冷哼一声,“我说,就算天生表子,也得分个时候吧?大老爷今天要去宫里面圣的,你偏要挑这么个时候缠人,今个要是老爷在宫里打个哈欠,这责任你担的起么?”
  钱采茵本来词锋无碍,可是今天却破例没有反驳,反倒是满脸羞赧地对范进道:“老爷,妾身……妾身不是……”
  “好了,我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不会打哈欠的。我又没怪你,其实我挺喜欢你昨天那样子的。”范进朝钱采茵笑了笑,又配合着郑婵为自己穿衣。对她笑道:“你也不至于这么紧张,进宫见皇帝而已,不至于如此。”
  “怎么不至于?那可是皇帝老爷子,是咱们头上的天,大老爷去面圣,这是何等的光彩!今个回来,奴家给您做猪头来吃,到时候您吃剩下的可要赏奴家全家几口,让我们沾沾这贵气。”
  “一起吃,一起吃了。”
  范进说着话走出门去,郑婵随后跟着出来,此时天尚未明,院里黑沉沉的。郑婵看着范进高大的身躯,忽然大着胆子道:“老爷……你真要送那寡妇母子回句容?眼下这是多好的前程啊,为了她们不值得的。”
  “已经答应人的事,总要做到。”
  “那……你还回来么?”
  “我肯定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这次到句容之后,张相会为我安排个官职,放到地方上。几时回来,我其实也说不好。但是我出发之前,会把你们的事都安排好,保证你们的生计不受影响。酒楼的事,我会给你一笔银子,再教你做菜,就算眼下开不起来,过段时间一定可以经营。”
  郑婵犹豫了片刻,忽然一把抓住范进的手,“不……我不开酒楼,我要跟着老爷,去南方!”
  范进看看她,“国泰兄虽然身子好了,但是郑老伯年事已高,受了这番惊吓,身体大不如前。你留在这边,才好照顾,再说你随我去南方,将来怎么回来?另外我听说当初你那夫家去年死了老婆,一直未曾再娶。如今说是不管过去的事,愿意娶你做续弦,到家里做当家大娘子。那家虽然不是大富贵,却也是个中产之家,衣食无忧,这么好的事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你跟我去南方,他们肯定不能等,这不是白白错过一个好人家?”
  “我的命是范老爷救回来的,还有那两根人参的恩,我家一直也没报。小婉当初要卖给范老爷做丫头的事我听说了,如今就让我替她给老爷做丫头吧。”郑婵的手紧抓着范进的手,这朦胧的天光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进抓着男人的手不放松。
  “京里这边有婉儿照顾,我留下不留下没什么用。再说我嫁过去,也照顾了伯父。我愿意跟着范老爷,给范老爷做厨娘,做丫头……什么都能做。”她的目光掠过范进,看向房间里,“我知道我脏了,但是总归比里面那个女人干净,她能为老爷做的事,我都能做……”
  范进摇头道:“不要这么说采茵,她是个好人。你容我想想,回头也要与郑老伯商议一下再说。”
  直到范进离开院落,郑婵也自离开,水缸之后才探出一颗小脑袋,随即蹲麻了的郑婉走出来,一边揉着腿一边小声抱怨着:“姐姐真是的,居然要范大哥分贵气给她,为什么不分给我啊?贪心。还有非要范大哥跟你说这么久的话,却不让我跟大哥哥说一句话,真是的还姐姐呢!”
  嘀咕了几句,她又有些难过地想到范进即将离开,不知几年之后才能回来。心里总觉得有些酸楚。她轻声道:“大哥哥,我会多吃东西,让自己和姐姐变得一样,那时候你就也会不让我当妹妹,肯定会让我当你的小媳妇给你生孩子。进宫……见皇上,大哥哥真厉害,我这辈子什么时候也能见到皇上就好了。”
  皇宫之内,李太后也惊讶地看着这么早进宫的堂姐,很有些莫名其妙,“皇姐,皇帝念书有什么好看的,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了?”
  李彩莲面色微红,轻声道:“我……我与蒲坂相公家的姨娘素有交情,总听她说她家老爷学问了得,我不怎么服气。今天想要看看他学问到底怎样,能不能比得上张江陵,请太后开恩,准臣妾旁观。”
  “自家姐妹说这个客套话干什么,不就是念书么,想看便陪哀家一起看吧。”李太后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则总是觉得,今天的姐姐似乎有点古怪,与以往大不相同。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初次奏对
  张四维的第一次讲课,效果比吕调阳要好出许多。这倒不是说他的学识比之吕调阳更高明,而是他教学的手段与教材大为不同。在他手上,拿的是一本新绘制的图册,上面绘制的都是历代明君治国的小故事,又或是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之前张居正就编撰过《帝鉴图说》也是以这种看图说话的模式,对皇帝进行基础教育。不过那本书的画工比较古拙,强调的是道理而不是绘画水平。张四维手上这本图册,则是范进这两天操持丧事之余抽时间画的,人物生动形象,与他说岳全传、十三妹里面的画工相若,让万历一见就大生亲切之感。再加之范进就在殿角侍立伴读,读书的效果比上次强的多。
  其实在范进看来,万历眼下这个岁数,早过了看图学知识的年龄段,应该进行正规教学。这种连环画教科书教这个岁数的皇帝,实际是有点浪费时间。自己在广东那种远瘴之地,论条件与他没得比,但是在相同年龄时,学识也远在万历之上。这位万乘之尊如果抛弃身份加成,此时下场科举的话,能不能中个童生都在两可之间,实在是辜负了这些教导他的当世名臣大儒。
  但是没办法,皇帝就是皇帝,不管学识才具高低,都是这个帝国最高的首领。大明体制的追求,以及文官制度的目的,就是保证皇帝不管才具如何,都能大权独揽。身为人臣就只能尽自己所能,将知识教授给皇帝,在力所能及范围内,让皇帝多掌握一些知识,提升其能力。
  而在大殿一侧,几个太监高挑一道珠帘,在珠帘之后,便是当今李太后在那里听讲。其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范进,一般在范进这个年龄的书生,不管学问有多好,平日多镇定,到此时也会有些紧张。可是在珠帘之后的李太后看去,这年轻的书生神态自若,表情固然严肃,却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这让她颇为欣赏之余,忍不住赞叹道:
  “这范卿果然有些名臣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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