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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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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弟,他姚八一句话就足够了。
  如今张家权势如日中天,在天子大婚后张居正权势未减,依旧是整个帝国的最高意志体现。人们畏惧他多过畏惧天子,不管是勋贵的权柄还是盐商的财富,在这种巨大权势面前都只能算是蝼蚁,姚旷压根就看不上。他看来范进搞盐是有点想不开,想要钱的话只要说句话,送钱的人不知道多少,犯不上做这营生。他现在应该好好经略一下自己的仕途,为未来打基础。
  马自强不久之前致仕,内阁又恢复到三驾马车状态,张四维和申时行都是张居正的应声虫,对于元翁的命令不敢违抗,张居正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虽然大明朝文官内外升转体系森严,范进没进过翰林院直接外放就决定他这辈子进不了内阁,可是这不是什么红线禁令,而是大家都遵守的规则。正如张居正打破了丁忧的规则一样,他如果非要破坏规则,让范进转成内官,怕是也没人敢拦。
  翁婿两相国,郎舅双学士……姚旷已经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堪称人间佳话的一幕。三公子秋闱的目标是状元,至于凭仗:考题实际是张居正出的,张懋修半年前就知道要考什么,加上张居正亲自指导文章,这样的理由足够充分。到时候张懋修走翰林路线转大学士,范进与他互为表里,三公子接老爷的班做首辅范退思做群辅,张家那就是铁打的富贵,荣耀无双,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这种大好前途远比贩盐赚的那几个破钱有吸引力,从姚旷角度也不会允许范进再去扬州搞盐。人一进通州,就见到大批的马匹、车仗、轿班还有从京师邀去的女乐,把个通州搞得乌烟瘴气。姚旷暗自摇头,这帮勋贵子弟就是真么点成色,何堪与谋大事?
  还不等到馆驿,就看到一些勋贵子弟骑在高头大马上往回走,他们与姚旷是认识的,远远招呼着姚八。姚旷问道:“范进范老爷如今在何处?我这有紧急的事找他。”
  对面一个勋贵子弟笑道:“姚先生怕是来晚了,方才来了一辆马车,已经把人接去了。”
  “马车?哪的马车?”
  “宫里,慈圣的车驾。”
  姚旷一愣,他当然不会相信是太后把范进招去,只能是有人借用太后銮驾。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武清伯李家,再参考李家的高尚节操,多半是范进要搞盐的事,引起了李家注意,把范进叫去谈合作了?若是李家参与进来,这件事怕是有些要麻烦了。
  不管怎么说,太后家人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姚旷只好先到馆驿传口信,要范进回来之后,立刻赶去相府。驿站之内正在分类收检那些勋贵子弟送来的贺礼且犯愁如何妥善处置这些东西的郑婵,忍不住再房里低声骂道:
  “这人才刚回京,怎么一个个都熬不住了?先是李夫人,这又是张小姐,等成了亲你们两个有的是时间腻在一起,怎么就这么点当子都不给我啊?真是的,这京城里就找不到几个厚道人!”
  没错,接走范进的并不是武清伯李伟,而是借用了太后銮驾的李夫人。相思成灾的女人,已经顾不上仪态优雅或是体面尊严,不顾一切地只想和心上人团聚。她的相貌本来就和太后相差无几,又身处太后车驾之内,在这里做神女之会,让范进感到一种难以言表的刺激。虽然他不会作死到让李彩莲真去穿凤冠霞帔玩角色扮演,但是毕竟有脑补神功,完全可以补足这方面的遗憾。
  等到久旷之妇终于得到了安抚,用手扳着范进的脸仔细端详,目光迷离。“小书生,你把本夫人迷住了,又一走了之,让我受了这许多苦。如今回来,却要看着你和另一个女子成亲,你说这该怎么办?你得如何赔偿我?”
  “难道方才的还不够?夫人尚有余力?”
  “那我不管!总之我不许你再这么一走了之,连写个书信都那么偷偷摸摸,还得用隐语。本夫人乃是皇亲国戚,偷你这么个芝麻官还得这么见不得人,太不爽利了。你这回成亲,依旧还是我的男人,我要你什么时候出来陪我,你就得什么时候出来,不许违抗。张舜卿自以为可以横行霸道,做梦!她爹不过是首辅,这天下总归姓朱!如今皇帝长大了,张居正又有几年风光日子可过?”
  范进连忙问道:“怎么?如今天子已经对太岳相公有怨语了?”
  李彩莲还没从刚才的快意中回过神来,没正型地说道:“看把你吓的,你现在都做了他的姨夫,还用得着怕?即便万岁真发了火,有我在呢,他还能砍了你?到时候到皇恩寺里以待,包你平安无事。我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我的地盘捕人!”
  “话不是这么说啊,此事关系重大,不可等闲视之。你快跟我说说看,到底陛下现在是怎么个想法?”
  李彩莲见范进发急,心头一酸,将身子背过去,只留个后背给范进不说话。范进之后扳着她的香肩不住说好话,总算把她哄得欢喜才继续道:“陛下虽然岁数小,可是心思深沉,我虽然是姨母,也不敢说准能看透他的想法。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没有说出来。至于这心事是对谁,我也不敢乱说。只是在我看来,陛下对于太岳相公未必像过去那样亲厚。一来,冬天讲学时,万岁不再特意吩咐宦官给太岳相公的脚上裹毡子;二来,张相公前些时病休,天子就不再去侍疾了。虽然看着是小事,但是总要防范一二。再说自从江陵复相,他门下的人也是过分了一些,不在部堂为官的,也敢呵斥六部小官吏员,只要大家都是江陵门下,就敢管他衙门里的事。我虽然是个妇道,却也知道这事办的糊涂。张居正没心思管这些鸡毛蒜皮,可是有人要是把这些告诉皇帝,万岁心里不见得舒服。”
  范进也知,如今张居正在内阁威福由己,六部同样广植亲信,这些人要在京里推进新政,思想又极端,难免走上非此即彼的路,把推行新法等同于不要老规矩,就连起码的规则都不顾。再者就是张居正毕竟只有一个人,管不过来那许多事,自然就放任自流,下面的人借了张居正的虎皮护身,也可以为所欲为。
  张家的女婿不好当啊。范进心里嘀咕了一句,在李彩莲耳边道:“彩莲,你知道那些人找我做的事吧?有没有兴趣发财?”
  “没。我又不是我叔父,我不缺钱也不把钱看得那么重。你也少掺和那盐引的事。宋国富那帮人不好惹,别看勋贵子弟气势汹汹多少家联合,实际没什么用。勋贵人家也不是一条心,只要宋国富找对了人,瓦解这帮散兵游勇不费吹灰之力。你给我好生在京里做官,不许去扬州搞盐!我知道张大小姐娇生惯养,花钱如流水,你若是供养不起她就来找我,我帮你找银子,就是不许你离开我身边。”
  范进笑道:“我当然知道你养的起我,也不想离开你身边。但是我总是个男人么,养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再说这盐的事若是搞成,对你也有好处。咱们的事早晚都会让人知道,我得多立点功再说。何况宋国富与我过不去,我不收拾他几下,多没面子?”
  李彩莲道:“你要是非跟他作对,那我就帮你,不过不是为钱,只是为你。宋国富的儿子前段时间进京,但是被姚八派人赶走了,在京里还是咱们的天下,别怕那几个商贾。有我在,没你的亏吃。”
  两人又腻了一阵李彩莲才开始伺候范进穿衣,等到他收拾妥当,又从后抱着他道:“今晚上去拜张居正的礼物我给你预备好了,你替我提醒他一句,如今的万岁已经长大了,让他在意一些分寸。多交朋友少结冤家,对人对己都有好处,若是落个举目皆敌,对于子孙只怕是祸非福。”


第四百九十五章 翁婿
  “妇人之见!自古以来变法就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一团和气的变法注定难以推行,变法之人必然有一颗铁石心肠才行。这种时候是不能交朋友的,一旦有了交情就有了牵绊,下面的人就放不开手脚。就算老夫自己心里有数,下面的人也不敢真的放手施为,结果只能是半途而废,让新法寸步难行。老夫并不反对交朋友,但只有志同道合之人,才有资格进入老夫的书斋,做我的朋友。那些蠹虫没有这个资格!”
  张居正终自己一生也没做过地方官,全是在京城衙门里面升转,一步一步走上阁揆之位,并不具备地方行政经验。但如果有人因此就认为张居正不通庶务,对地方情形一无所知,就太过自以为是。
  大明朝各地地方官员,以及各地进京赶考举子,就是张居正最好的消息来源。他会定期接见一些地方任职的官员以及回乡探亲的部下,以聊天方式询问地方舆情民风,彼此对照就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况是否属实。范进这种出挑的知县本来就在张居正召见范围内,何况还有了这层关系,是以即便姚旷不来,范进也得来拜见相国。
  礼物是李夫人预备好的,都是很名贵的滋补药品,但是张居正并未往心里去,随手又赏回给范进,只问他上元情形。范进先把李夫人的意见做了转达,想来张居正既然是李太后的盟友,对于太后堂姐的建议总该慎重考虑,不想张居正的顽固远远超出范进的想象。
  “自古以来变法者多无善终,即使自己可以活到寿终正寝,子孙也难免受累。也正因为此,很多人不敢再提变法的事。遇到什么麻烦,就只会去翻古书,从古人那里学办法。不是他们真蠢到认为古人的办法比自己的好,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留好退路。一旦除了问题,就可以把罪过推到古人身上,自己可以减轻责任。大明官场不缺聪明人,但是聪明人太多,退路留的太多,给这个国家的退路就没有多少了。朝廷是个什么样子,你我心里都有数,如果再因循守旧,这间破房子就要塌了。”
  张居正看着范进,“你当初说要做我的急先锋,怎么,如今要做我的女婿,就不敢再当先锋了?虽然老夫没经过战阵,但是也懂得最简单的道理。做先锋的人亲冒矢石死伤难免,你如今要做新郎官,怕死不想再当先锋也是人之常情。如果你是这么想就说出来,老夫不会怪你。”
  范进摇头道:“老泰山,小婿不过南海一书生,家无隔宿之粮,如今得大小姐青眼,为相府东床,人生再无遗憾。冲锋陷阵又有所惧?但老泰山对小婿有恩,况且又为骨肉至亲,肺腑之言我必须向泰山说明。正如泰山所说,自古变法之臣,鲜有善终,泰山既善谋国,更应善于谋身。”
  “如今明君在位,非前朝旧事可比。况且宫中有慈圣做主,老夫与万岁又有师生之义,不会像你担心的那样。”
  张居正并不是一个一味唱高调的人,相反倒是个真正的实用主义者。他方才的言语正是他心中所想,所以说的极为自然。对于范进的担心,他也能够理解,其实比起那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门生故旧,范进这种态度更让他觉得真实。
  夺情之前那次官衣贺喜事件对张居正打击很大,很多认为是心腹嫡系,可共谋大事者,一发现自己去职,立刻就去吕调阳府道贺。范进倒是始终不离不弃,为自己出谋划策四下奔走,乃至连改遗章的事都敢干。要知道,现在的大明是个迷信的社会,江南无数文人名士等着机会斩蛟子成仙,张居正本人也一样笃信鬼神之说。范进的行为等于是为了保护张居正,不惜损自己的阴功,这份人情和功劳,张居正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有数的很。
  对于范进的谏言他并没有多愤怒,只是必须表明自己立场,否则范进万一有所动摇,自己就损失了一员干将加王牌打手。他安抚道:
  “陛下虽然已经大婚,但是经验尚浅,不足以秉政。如果现在把天子请出来亲政,等于是做大臣的要挟陛下,那更不是人臣之道。当日大礼议之争,杨石斋就用类似的办法对待世庙,下场又如何?老夫现在想交权,有人敢接么?”
  说到这里张居正轻轻一捻长髯,模样潇洒至极,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油然而生。大明宰辅当朝帝师,当今帝国实际掌控者的威风气派便在这不经意间散发出来,让范进心里暗自嘀咕: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跟自己那位座师张四维相比,后者明显就少了这种霸气,显得过于阴柔内敛,比较起来更像是一个恪守中庸得儒者,而少了这份舍我其谁的霸气。或许历史上张四维可以接任首辅,正是因为他的这种特质,让小皇帝相信自己控制得住。比较起来,岳父这种人,对于小皇帝来说或许有些可怕。
  他没办法对张居正明说,你一死家里就是那副德行,没几年就被清算个干净。既然劝了不肯听,就只好另觅他途,当下不住点头称是。张居正又道:“你放心吧,老夫不是个迂腐之人,也从未想过做了我的女婿就要比别人倒霉。该为你们安排的都会安排妥当。我朝为官虽然内外有别,但这终究不是什么律法,只不过大家约定俗成,都守这个规矩罢了。不破不立,推行新法本来就是要革除旧弊,非翰林不如内阁这个规矩凭什么改不得?最早不过是考虑翰林官熟知制诰,方便办差。如今的内阁差事既重,就该引入能任事的外官。再说天子喜欢你的文章,这也是个优势,等你完婚之后,老夫向天子保举,先把你安排去侍讲。接下来就去国子监,等到熬够年资,老夫想办法让你入阁。”
  张居正说的一系列操作总结起来一句话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在他看来,既然要推行新法,旧的规则就不必遵循,违反了也就违反了,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和后果。范进相信,自己这个岳父说得出办得到,但是这样一来,他日张居正的罪名上,又不知要加多少,连忙道:
  “小婿多谢老泰山栽培,此事从长计议,不必急于一时。小婿以为,当务之急不是安排小婿而是安排新法。毕竟这是大事。”
  “新法固然是大事,老夫女婿的事也不是小事!我把舜卿许配给你,是要她享福的,卿儿若为男儿身,足以继承老夫衣钵。她的相公若是碌碌之辈,岂不是说卿儿不能识人?我知道你现在和那些勋贵子弟在商量着做食盐生意,这简直是胡闹!老夫的女婿需要靠那种手段赚银子么?再说,你可知那些勋贵子弟眼里,你是什么?”
  “盾牌,或者说傀儡。至于交情,小婿和他们中的一些人确实有交情,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小婿这个书生,依旧是个另类,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这些人想要做食盐生意,却又忌惮于盐商的势力,所以拉小婿入局,只不过是为了到时候可以找到一个人背锅,或是出来替他们遮风挡雨。再者有小婿入局,他们就能借上老泰山的威名,于其家族而言,也与泰山多了份交情。”
  张居正点头道:“你的脑子还没发昏,倒是很清楚他们的用心。那你觉得,给他们当盾牌值得么?老夫的面子就值那几斤盐巴?勋贵人家结交老夫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不会想不到吧?”
  “一条鞭法。这些勋贵人家都有大片良田,尤其是京师的勋贵,他们的田庄就在岳父眼皮子底下,其数字早已经超出朝廷恩赐,在黄册上又看不到。这些年他们一点点吞掉的田产现在一发吐出来,肯定不会甘心,所以就想办法跟咱们攀交情,目的还是为了这些田,也是为了在朝堂上可以多获取权柄。”
  “你明白就好。这些人与国同休富贵不到头,却还要挖朝廷的墙角,占朝廷的便宜,良心何在!你觉得老夫该抬一手,把他们放过去?”
  范进赔笑道:“老泰山,小婿没有替人请托说情的意思。也不会因为他们给几个小钱,就把老泰山的心血卖了。小婿在上元推行新法略有小成,若问有什么心得,归根到底就是事缓则圆。推行新法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奢望在几年之内就得到回报,更不会看到成绩。如今是太平盛世,外面没有足以动摇国祚的强敌,国内也没有成气候的反贼,这种时候变法就不必焦急,我们有条件减少损害,又何乐而不为?所有的新法都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不管这个新法的理由多么端正,人的利益受损失肯定不会欢喜。当然,您老人家不需要在乎一两个人是否欢喜,但是如果不欢喜的人太多,他们就会互相联络,形成朋党,接下来便是朋比为奸,与我们作对。”
  “占据京畿田庄最多的是皇亲国戚,其次是太监,再次是勋贵,接下来便是朝中大臣。至于本地豪族士绅,反倒是不成气候。上次他们在京里搞破坏,就是对于新法的反弹。这些跳梁小丑虽然于新法而言,不过螳臂当车,但是螳螂太多了,车也走不稳。这些人虽然多是无用之辈,但是他们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的沾亲带故,可以进宫面圣。一两个人或许无所谓,如果哭诉的人一多,天子就会动摇,毕竟圣上的年纪在那,心智再怎么坚定也有限。三人成虎,他所信任的人,身边的人,乃至亲戚长辈,都告诉他!”
  张居正道:“所以你的想法是,对其中一部分人抬一手,放他们过去。这种办法我不是没想过,也有人向我提出过类似的建议。可是想过没有,上行下效!我们每个人都有朋友、亲族、师门等等关系。我这个做首辅的抬一手,下面的人就要抬多少?何况这些田宅土地背后的主人家非富即贵,谁都有通天的手段。如果不是老夫给他们做主,那些办事的人又怎么敢去查他们的地,检他们的丁口。有人说老夫霸道,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老夫如果不摆出个霸道模样,让下面人相信我能给他们做主,不管得罪了谁有我撑腰就可保无事,又有谁敢做事呢?这个时候我退一步,下面的人会怎么想?若是他们怕了,这新法半途而废,这个结果我们谁也不想看到吧。”
  “老泰山放心,根据小婿的经验,这种事不会发生。小婿在上元推行新法清丈田亩,也离不开那些勋贵的田地。虽然江宁地方特殊,勋贵不以兼并土地为乐,但是恩赏田宅总是有的。只要对他们表明,跟朝廷合作的可以放一手,不针对他们而来,这些人就很听话。而京师的勋贵论起底气来,比江宁的还要差一些。都是色厉胆薄之辈,不会因为我们退一步,他们就得寸进尺。毕竟他们的底气不足,也有把柄在咱们手里。”
  张居正冷笑一声,“你说的应该就是三大营吧。京畿宿卫已经沦为勋贵的钱袋子,京师勋贵谁家不在三大营吃着空饷,占着军役。在老夫推行新法之初,就有人请求点验京营,看看这拱卫京师的大军,到底有多少实兵。老夫没答应这个主意,一是给勋贵留面子,二是怕吓到陛下。如果万岁知道他的京营实兵数量不足额兵三成,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件事我不想闹大,不代表不敢。如果那些勋贵不知死活,老夫就给他们一点颜色!”
  “老泰山英明,这件事确实不能闹,京营也不能查,首善之地理应求稳,京营只是我们制衡勋贵的手段,不能真的揭这个盖子。有京营这件事在手,再和勋贵们表个态度,只要他们配合我们推行新政,咱们就不碰他。这些人虽然无能,但是好歹有权柄地位在。家里有豪奴恶仆,也有熟悉乡下情况的管家下人。用这些人帮助我们检地,事半功倍。在太监或是皇亲找皇帝去闹的时候,这些人出来说几句话,也可以让天子多听到一些不同的声音。”
  张居正看了一眼范进,“你觉得勋贵会帮我们?”
  “给他们一个念想就够了,比如这盐务。两淮盐政必须要改,但是里面能给勋贵多少,是咱们自己有主见的事。先给他们一个指向,拿这件事做交易,把场面打开,让京师乃至顺天府、北直隶的新法像点样子。有南北直隶为样本,推行他处就有样可依。比起这些来,跟勋贵做做交易,就只是小节。小婿也知,老泰山不可能放下身段和他们交往,所以谈交易的事,小婿负责即可。”
  张居正道:“你这么说,实际就是准备好承担后果了?一旦他日有变,老夫把责任丢在你身上?”
  “为泰山分忧,为朝廷柱石分谤,小婿义不容辞!”
  “荒谬!张家东床难道可以不要名声?这件事……让游七、姚八两个去做就好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办学(上)
  张居正这个态度,实际就是认可了范进的方案,同意他与勋贵联合,专门盯着太监和皇亲国戚打的这个方案。范进悄悄擦去头上汗水,心中暗自叫了几声侥幸。如果不是两下的关系从恩主门下变成翁婿,张居正这种人哪里会给自己这么多时间讲道理,又怎么可能听自己规劝?
  再一个要庆幸的,就是张居正并不是前朝那种以圣人标准要求自己的人物。他有私心有玉望也不以玉望为耻。对于帮子孙开后门,给女婿撑腰之类的事做起来毫无抵触,否则范进的日子怕也难过。他派两个管家与勋贵子弟接触,也就是代替范进应下了对方的请托。从勋贵角度看,范进当然是说话算数的大好男儿,够朋友讲义气。以后张居正如果说了不算,他们也不会迁怒与范进。
  “官场凶险不逊于沙场,为了自己或是家族牺牲自己的儿女,这种事老夫也是见过的。好在如今天下太平,世道已经不像当年那么险恶,这种事不至于再发生。至少以老夫而言,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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