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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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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院衙门的大门,永远对你们敞开,本官给你们撑腰。失去这次机会,再想找机会就难了,何去何从,好好想想。”
  打发走了宗室的范进,神色间并没有太多轻松,眉头反倒锁得更紧。几张口供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面色阴晴不定。
  房门开启,张舜卿从外面走进来,来到范进身旁,用手在他的头颈处轻轻按摩着。“退思,欲射一鹿却中一虎的感觉如何?”
  “实在无福消受。宗室的混账大家心里都有数,都知道他们是群什么人,从没指望过他们能干好事。我这个巡按,要想做事呢,就是查边军情弊地方疏漏,如果想做个太平官,就继续做包青天,找几个没根脚的劣绅砍掉。百姓们对我顶礼膜拜,朝廷里落个好评,也算皆大欢喜。但是不管想不想做事,都不应该和宗室藩王有太多纠缠,除非他挡了老岳父推行新法的路,否则就不必理会他。这帮人……太麻烦了。”
  他指指口供:“这几个放火的人,居然有太行山下来的响马,还有一个是在刑部挂号的通缉犯。一个待袭太平王就能搞出这么多事,其他的宗室藩王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张家拉藩王下水这招很有用,有这么条孽龙兴风作浪,想要海晏河清就势必登天。我如果把精力都用在他身上,张家人就要偷笑了。”
  张舜卿道:“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他,把这些口供和人犯交给朱鼐铉,让他自己放聪明些。再敲打他几句,让他今后自己检点。”
  “我也这么想过,但是这事不能光是我想,也得看朱鼐铉怎么做。不是所有人都能用理智思考问题,道理讲不通,自己不知道进退,也会把地方闹得乌烟瘴气,危害未必就小了。且先去让关清放粮,给那些宗室希望。等到他们相信我,愿意说出朱鼐铉更多的事,才能可能说服他,让他知道利害。”
  放粮的队伍在两个时辰后回来,如同蝗虫一般的宗室,将五百石粮食瓜分一空,其抢粮的模样,如同那些待赈灾民。而随同放粮队伍回来的,还多了一个人:宗室中第一个相信范进,愿意向代藩发起控诉的告密者。


第五百四十七章 告状
  随同关清来的,是个年轻的女子,瘦瘦小小面黄肌瘦,营养状况甚至比当初的胡大姐还糟糕。听她自己陈述今年已经十七岁,早到了该成亲的年龄,可是在范进看来,她到头也就十三、四左右。营养不良严重影响了她的身体成长,导致人看上去小。她是宗室中一位长辈的女儿,论辈分和朱鼐铉同辈,但是远支小宗,在宗室里没有发言力,禄米更是得不到如今到了出嫁的年龄却因为没有钱打点得不到名字,也就拿不到嫁妆和陪嫁田。
  没有这些财产,即便是天潢贵胄也无法出阁嫁人,强行出嫁也没办法维持生活。女子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有些地方甚至掩不住肌肤,只能临时找了一件张舜卿的衣服给她披上,才不至于太丢人。
  女子的精神倒是不错,尤其看着范进的眼神里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虽然她买不起书,也不认识字,但是总听过人讲故事,知道白面包公之名。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翻身的希望。
  “爹胆子小,认为告了官也不会有用。你们是流水,代王府是石头,即使处置了朱鼐铉,代王府其他人上来,也不会放过告密的人。所以大老爷你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敢出首!”
  “你敢?”
  “没错,我敢!”女子点头道:“我们已经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生死又有什么区别。我两个哥哥跑了,因为留在家里就要饿死,又不能自己养活自己,只好跑到外面去隐姓埋名给人当佃户小工,没跑的几个大多饿死了。女人更惨,要想活下去,就得……卖自己!”女子红着脸,说出了这个秘密。
  范进想了想,将少女搀扶起来,由夏荷陪着送到张舜卿房间里,由女人负责问女人,有一些话就方便说出来。自己坐在椅上,回想着女子方才的控诉,有些感觉非常熟悉,像极了前世看过的记载,这算是控诉揭发?可惜自己不是宗正,没资格直接发落朱鼐铉,老百姓如果想看到巡按老爷请出尚方宝剑杀人,只怕就要失望了。
  房门被人推开一道缝,郑蝉从外面蹑手蹑脚的进来,范进朝她一笑,“你没练过功夫,就算踮起脚尖走路我也听得见。再说用不着这样,想要找我就光明正大的过来。”
  郑蝉脸一红,随后低声在范进耳边道:“薛五姨娘背着老爷把梅氏放了。”
  “放了?放去哪了?”
  “放去和她哥哥见面了,这女人吃里扒外,明知道相公要收用的女人,还敢往她哥的房里送,分明是想让他哥先喝了头口汤。我看相公教训她还不够,不能用绸子绑,得用绳子,还得用皮鞭来抽……”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范进抱在怀里,微笑道:“你这出主意出的挺顺遂,那就自己先吃鞭子吧。”
  郑蝉呜咽几声,随后就配合着范进的动作,只是嘴里还是说着:“赏罚分明!薛五背着相公做这种事,就是得吃鞭子受罚……不是这种鞭子啊,相公不能赏罚不分啊。”
  等到张舜卿进来时,看着瘫软在范进怀里动弹不得的郑蝉,闻闻空气中的味道,面无表情地说道:“郑厨娘这个月的规费扣光,滚回厨房去。以后没我的话,白天不许你随便到上房来!”
  看着郑蝉走路的样子和她脸上羞涩中带着得意的神情,张舜卿又摇摇头,在范进额头上一戳。“一身烟火气得粗使婆子,也值得你如此?我在那边辛苦的问话,你在这边偷香,看我今晚上怎么罚你!”
  两夫妻说笑一阵,张舜卿将一份录好的口供拿给范进,范进问道:“那姑娘呢?”
  “夏荷陪着她吃东西呢。几样不上台面的小点心,就吃得喜笑颜开,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我让夏荷做了些粳米粥,免得她撑坏自己。等她吃完了带她去沐浴更衣,天家苗裔凤子龙孙,不能过得像农妇一样。何况这个人,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她说的情况很严重,我们要对付张家,却也不能忽略了王府。”
  范进低头看着口供,“原本卿卿也想放过王府的,现在改主意了?”
  “是啊,改主意了。和自己的同族姐妹甚至长辈做出逆伦之事,又杀害人命,以巫蛊之术谋害嫡世子。这些罪行不管哪一条坐实,都应该把他关进高墙圈禁,或是直接斩首!”
  这位宗室女子的口供里介绍的事,确实有些骇人听闻。朱鼐铉表面看上去是个知书达理的温润君子,背地里却是胆大妄为的狂徒。代藩繁衍到现在宗族子弟众多,很多人虽然名义上是同族至亲,但实际只在领禄米时见过,所谓亲情根本谈不到。
  朱鼐铉喜好渔色,这在大同来说本来不是问题。毕竟大同婆姨天下闻名,如果一个待袭藩王只是花钱找乐户,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反倒可以用人畜无害来形容。问题在于朱鼐铉的破坏力实在太强,在初期的兴趣过去之后,他就不再满足于那些给了银子就可以得到的乐户,而是去追求那些略有难度的女人。
  先是府中军户的妻女,后来渐渐开始对同族下手。几个稍有姿色的远支宗女,为了得到陪嫁或是给家里争取到禄米,只能任其为所欲为,事后甚至受其控制。陷害萧长策、薛文龙的那个宗女,就是这么个可怜人。
  那女子与这个告状的女子是同辈,感情也极为亲厚,对于其中内幕她知道最多。早在萧长策两人刚一进城,朱鼐铉就把这名曾经被他占有的女子叫到府中,以中断禄米供应,把她家人饿死为要挟,逼迫她冒充流莺,把薛、萧两人骗到朱鼐铉指定之处。
  等到薛、萧两人被拿,这女子又含羞悬梁,导致两人进一步被动。可是按这个女子的说法,自己那姐姐绝对不会悬梁。
  “她最大的牵挂是家里的老父,老父卧床不起,需要人照顾,家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不管遇到多少挫折苦难,她都会活下去。若非如此,早在被朱鼐铉侮辱之时,她就一死了之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她怀疑,是朱鼐铉杀人灭口?”
  “难道退思不是如此想?”张舜卿阴沉着脸道:“他杀的人还不止这一个。为了当上世子,夺取代王府宝座,他联合术士陈九仓行巫蛊术,杀害良民只为得到人心做法,结果世子真的暴毙。随后陈九仓下落不明,应该也是被他杀了灭口。另一个神算子孙河曾经在他府中作为座上宾,时间不长也失踪了,多半也被他杀了。手上满是人命的歹徒,必须要绳之以法,否则民心不安,天理不容!再说那女子这次也是破釜沉舟的来告,我们总要给她一个交待。”
  范进摇头道:“卿卿,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问题在哪。这些口供除了她自己的猜测就是道听途说,基本就是街谈巷议,能拿到实际证据的不多。最多就是他逆伦与本族女子斯通之事可以查到端倪,但是涉及女子名节,当事人会不会说实话,也十分难说。至于陈九仓、孙河之事根本就没处求证,拿着这个去定朱鼐铉的罪,朝廷那关肯定过不去。”
  张舜卿眼睛一瞪,“相公这么说,是管不了了?”
  “哪的话?卿卿既然吩咐了,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只不过是说事情很难办,我费这么大力气,卿卿拿什么赏我?”
  张舜卿白了他一眼,“我过两天就要先离开这里,赏你许多自由,让你可以随便去拈花惹草,难道不好?”
  “这是惩罚,怎么能叫奖赏。我这美如天仙的娘子不在身边,为夫吃不下睡不香,这算个什么奖赏,不行不行!”
  张舜卿噗嗤一笑,“算你会说话。赏你一朵本地梅花,若是不够啊,再加一朵咱家里的夏荷!对了,方才郑蝉那不要脸的找你来干什么?总不至于就为了偷吃吧?”
  等到范进说完,张舜卿看看范进,“薛五都要把你房里的人往别人怀里推了,你一点都不急?还在这里陪我闲聊,就不怕那朵鲜花被别人摘了?”
  “闲花野草怎比得牡丹芬芳尊贵?随她去吧。如果梅氏真的和薛文龙远走高飞,我也不会阻止。至于薛五,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亲哥哥,她这么做我可以体谅,不会怪她。”
  “咱家的女人就是心善,遇到你这么个宽厚的相公,也难怪她们都愿意粘着你。换到别人家里,就为这事,也得把薛五打个半死不可。薛文龙、梅氏……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敢做出什么事来!”
  薛文龙与萧长策眼下的状态还是羁押,固然有薛五的面子没有戴刑具,但是行动依旧受限,不能离开那那座小院。好在所谓西北地方宽大,所谓的小院也有几间房屋一个院落。
  院落内,纷飞的烟尘又渐渐落下,一身鲜红短打的薛五负手而立,在范进面前她更多展现自己的妩媚,即便偶尔做侠女态,也是为了让范进更有兴趣。可如今她眼神冷厉神情严肃,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萦绕,这才是她行走江湖帮凤四押镖时的真实状态。微风吹拂,一缕鬓发挡在额头,薛五伸手随意地将发丝一捋,看着对面的男子道:“再要纠缠不休,我就要拔剑了。”
  在她对面,萧长策伸手擦去嘴角上的血渍,脸上已经多了几处淤青,显然在方才的拳脚互殴中吃了亏。他怒道:“你这小贱人好没道理,薛大叔把你许配给我,你就是我的人,是有婚书的,你赖也赖不掉!如今我不嫌弃你做了别人小老婆还愿意娶你,你反过头来倒嫌弃我难看?你还要不要脸?”
  薛五好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冷声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那份婚书你留下来填灶头,或许还有点用。”
  “你懂不懂好歹?我救过你大哥几次你知不知道?再说,给那些当官的做小老婆有什么好?别看你现在得宠,等过几年他厌烦了,就该对你非打即骂,说不定把你扫地出门,到时候你哭都找不到门阿!我可以让你做大房,保证这辈子对你好……”
  薛五神情淡漠,“我的相公怎么对我,与你何干?你这么对我,与我何干?你在路上看到一个女人,然后说以后会对这个女人好,这个女人就会是你妻子?看在你和我兄长有交情份上,我建议你去看个郎中。至于说你对我兄长的恩惠,自由他来报答,与我有什么关系?”
  在秦淮河上的历练,不但让薛五练就一张利口,更练就了应酬不同客人的本事。由于心性使然,很多本事她不愿意施展,但是真到了需要运用的时候也不会发挥不出。她知道怎么样的言语能让范进欢喜,也知道如何拒绝才最伤男人的心。
  萧长策目瞪口呆地愣在那,第一眼看到薛五就惊为天人,随即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女人。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嫌弃对方的出身和过去,薛五肯定愿意嫁给自己,没想到居然是现在这样,一肚子话被薛五的态度挡回去,心头渐渐覆盖上一层冰霜。
  但是在边关这种地方的人,往往更在乎自己是否想要,而不是对方是否想给。萧长策咽了口唾沫,活动着筋骨道:“方才……是我让你的,现在我要动真的了。”
  薛五看看他,“你真的该去看郎中了。始终是我让你,否则一开始动手,我就让人把你杀了。看看你身后……比武抢亲,打不过你就要做你老婆,你这种人真应该待在监狱里。我不想和你说话,今后别来我耳边聒噪了。”
  萧长策这时也发现,墙头上,不知几时已经有几个范家护卫持弩弓出现。这些人如果一起放箭,萧长策自然难以幸免。方才对打中挨的几下拳脚分量不轻,可是比起薛五的态度,这点伤痛并不算什么。这种冷漠与漠视,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眼看着薛五已经不再看他,迈步向薛文龙的房间那里走过去,他声嘶力竭问道:
  “薛五,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不如那个姓范的?宁肯给他做小,也不嫁给我做妻子?”
  薛五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风中传来她冰冷的声音,“从来没想过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比,以后也不会想,自己保重吧。”


第五百四十八章 落梅(上)
  院落里,一颗男儿心碎成粉末,房间内,满腔女儿情化作东流。
  薛文龙面向墙壁站着,只把后背对着梅如玉。而那位号称大同第一美人,平日泼辣洒脱,性子一发脏话不断的北地胭脂梅如玉,此时却已经泪流满面。两条胳膊从后保住薛文龙的腰,头在薛文龙后背上摩挲,哀告道:
  “文龙哥,你不能不要我。爹把我许配给你,我就是你薛家的人了。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休了我!你是不是嫌弃我进过乐户,我跟你说过了,七姐把我救了,他们没能碰我。我……我现在还是干净的,你要是不信,就要了我,如果没见红,我绝不会缠着你。”
  薛文龙无动于衷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进过乐户是事实,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又有什么用?难道要我举着那东西,去给每个人看,向他们解释?说我薛文龙没当乌龟?你……你还年轻,人又漂亮,该过好日子,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不走!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从第一眼看见文龙哥,我就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死过老婆,也不在乎你有儿子,只要你肯要我,我就给你做填房。是我求着爹,把我的终身许给你的,你现在不能反悔!”
  梅如玉的胳膊圈得更紧了一些,忽然她想起什么,急忙道:“不对!你不是这样的为人。当初二牛的妹妹被朱鼐铉那个混蛋糟蹋了要上吊,你就说那不是她的错,还要她的丈夫娶她,对她好,否则就打死他。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变卦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肯定是狗官威胁你,要你这么说的。从他对七姐下手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文龙哥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咱们……咱们跑吧!薛姑娘不是你的妹子么?她是狗官的宠妾,一定能帮咱们跑。咱们去塞外过日子,谁也抓不到我们。”
  “笑话!”薛文龙拳头紧紧握着,周身肌肉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巡按老爷与我是郎舅至亲,怎么会威胁我?我只是不想要你,跟别人没什么关系。这也是爹的意思,他老人家连婚书庚帖都退了,你难道想让我做忤逆子?你给我松开,男女授受不亲,这样叫什么样子?”
  梅如玉愣了愣,面色微微发白,可是双臂依旧紧抱着薛文龙的腰不放。眼泪在美丽的眼睛内转动着,良久之后才道“文龙哥,大……大伯不让你娶我了?那大伯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鸣冤,差一点连命都没了?我其实想过的,只要可以救文龙哥,就算要我陪那个狗官我也认了,事后大不了一死。只要文龙哥你没事,我怎么样都可以。大伯不想你娶我,我不能为难你,但是我可以做二房,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
  房间内一片寂静。过了许久,薛文龙才道:“你不要说这些了,我不想听,放手吧。天下好男人多得是,不必非赖在我身边。”
  “就不!我就要赖在文龙哥身边!我现在就给你做老婆,你要了我,就可以跟大伯说清楚了。对……就这样,我们现在就做夫妻!我要让你知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说话间,梅如玉松开手臂,手忙脚乱地解去解衣服,薛文龙身躯一动不动,忽然,他一拳重重砸在面前的墙壁上,整个房间发出一声闷响。
  “够了!你这个疯女人,到底闹够了没有!果然进了一次乐户,人就变得下贱了,大白天就可以再男人房里脱衣服,今后是不是其他男人面前,你也会这么随便?”
  薛文龙的言语像刀,无情刺穿梅如玉的心脏,她的动作变得呆滞。薛文龙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大用了。巡按老爷已经答应,给我家解决冤案,保奏我的前程。我要袭职,回江南指挥使。我的妻子自然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而不是你这个开过赌场进过乐户的下贱女子!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可是你苦苦相逼,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你跟着我,无非就是想要做掌印夫人,将来做诰命。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我当初娶不到老婆才答应娶你,现在我有大好前程在,怎么可能为你放弃那一切。滚!离我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见你!这里人没见过世面,才会觉得你漂亮,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粗鄙村妇。东南多少佳丽,就算在我家做丫鬟也轮不到你!”
  连珠炮般说完这么多,薛文龙不再说话,依旧将后背对着梅如玉。女子身体摇晃着,瞪大眼睛看着薛文龙,“不是……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真的!文龙哥,你看我一眼……”
  薛文龙沉默无语。
  过了许久,梅如玉才忽然如同发疯的雌兽一般发出尖利咆哮:“薛文龙,你就是个大混蛋,我恨你!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双手捂脸夺门而出,在冲出门的刹那,脚下在门槛上一绊,人向前扑跌而出,在即将摔倒那一刻却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平稳站在地上。
  梅如玉擦了一把眼泪,回头指着房门道:“薛文龙你给我听着,咱们两个从今天开始恩断义绝!老娘在这发誓,你这辈子都别想回江南。做指挥使?做梦去吧!你给我烂死在边关,一辈子当你的军汉!我倒要看看,咱们两个谁后悔!”
  转回身时,迎面正看到薛五,望着薛五那堪称绝色的脸蛋,梅如玉端详片刻,忽然朝她一声冷笑。
  “薛姐姐,听说你很得宠是吧?陪男人几个晚上,就能让你大哥官复原职,到江南享福。不过妹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等过几天我们再看,你家是个什么结果,到时候你千万可别怪妹妹心狠!”
  房间内,薛文龙已经转过身来,这刀斧加身而面不改色的铁汉,此刻却同样已经泪眼婆娑。由于压抑情绪,嘴唇早已经被咬破。拳头上满是鲜血,而墙壁上,一个血拳印清晰可见,四周的裂纹如同蜘蛛网向外延伸。不知用了何等毅力,才能保证语气不乱,没让梅如玉听出丝毫破绽。
  一门之隔,天涯咫尺。梅如玉看不到房间里的情况,薛文龙却可以清楚地看到梅如玉。他心中知道,只要自己此时跑出去,就能化解误会,与这对自己情深一片的女子,做一对神仙眷属。但是他的脚就像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薛五从外面走进来,看看兄长,薛文龙问道:“小妹,如玉她?”
  “走了。你现在要追上去,还来得及。”
  “不必了……如果想追,刚才就不会让她走。”
  薛五看看大哥,“你不恨我么?”
  “我为什么要恨你?你把她带来,实际是让我自己选。如果我不想放手,你宁可被丈夫毒打,也会放我们两个离开,做一对好夫妻。路总归是我自己选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薛五点点头,“大哥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你大哥不至于为了个妇人就牵肠挂肚,这些年在边关见惯生死,与儿女之情早就不放在心里了。其实如玉能够找个好人家,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如果她嫁给我,过不了几年就可能做寡妇,也未必就是好结果。她的性子直,说话冲,从小在军户人家长大,满嘴脏话。你今后多照应她一些。”
  薛五看看兄长,“如果大哥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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