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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十字-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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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村祥治一收到电报，顿时跳脚大骂，骂了几句忽然觉得不对：这不像是角田的手笔，他和角田这么多年同学，对后者知根知底，角田虽然有时候急躁，但对战列舰尤其是大和级战列舰的态度可没这么狠。多半是长官的意见，角田不好意思扯出长官才这么和我打马虎眼，回头一定要揍他一顿！
果然，详细询问有马正文后得知是堀悌吉的命令，这他就放心了：长官能发布这种命令，说明一定胸有成竹——也就是长官这等有大智慧的才有这种魄力！
傍晚时分，收到电报的麦凯恩对哈尔西道：“威廉，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哈尔西苦笑不已，“坏消息够多了，先听个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今天运气不错，夏威夷岛陆航派出的侦察机在傍晚继续找到了敌舰队。”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敌人改变航向了，下午4点钟，侦察机发现敌舰队航向已变成0度左右，目前离我们1400余公里，如果继续按现有速度行驶，明天7点钟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缩短到700公里内，且不排除日军进一步调整航线的可能，即便你组织快速纵队可能也来不及在明天凌晨出击！”
“该死！”哈尔西狠狠一拳砸在舰桥舱壁上，本来堀悌吉和他对向行驶，距离缩短比较快，堀悌吉调整航向后，距离缩短速度大为放慢。
“你们有什么办法缩短差距？”他转过头问参谋们。
“现在我军所处纬度已高于敌舰队，想要缩短差距，必须与敌人保持差不多的航向，航线夹角可略微调小些，日军是0度，我军以340度左右为佳。”
“明天清晨7点最大能缩短到多少？”
“取18节航速，能缩短到1000公里左右。”
“还能再近点么？”
“不行，对方航速15节，我方只有3节优势，实在快不起来。”
哈尔西咬牙切齿，他发现自己遇到了大麻烦，在追赶日本舰队这个前提下，如果大部队一起行动只有3节速度优势，不够快；如果组织快速纵队，速度优势是有了，兵力优势却没了，而这还是建立在对方不改航向的基础上，万一更改就更麻烦。
面对兵力优势和速度优势不能兼得的困局，他只感觉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喘息，最后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只能先这样调整，明天天亮再看有没有机会！”
10月29日清晨8点，角田派出的侦察机第三次找到哈尔西，后者已被折腾得没脾气了，这2天日军侦察机天天找得到他，而他派出的侦察机回回都是交白卷，要不是夏威夷陆航帮忙，TF50舰队就是个睁眼瞎。
找不到日军舰队不能怪美军机组，说来说去还是侦察机不行。
美军常用的卡特琳娜水上侦察机航程远，但速度偏慢且依赖陆基支持，脱离岛屿后很难配合舰队行动；服役不久的海鹰水上侦察机虽性能不错，但航程太短，加挂副油箱也只有区区1800多公里，被美军普遍当反潜机使用，特别是尼米茨在南大西洋吃过德国潜艇大亏后，现在哈尔西带了一溜海鹰水侦护卫舰队。
美方也尝试把SBDTBFBTD等攻击机改成侦察机，但不是速度慢就是航程短，以至于舰队指挥官每次看到日德的彩云改都流口水——飞得快不说，航程还远，又能舰载，再理想不过了。哈尔西也好、斯普鲁恩斯也好都大声呼吁：如果没办法造出比敌人好的侦察机，你至少给我仿一个吧？
可惜彩云改很少被击落，就算被击落也拿不到残骸，以至于对他的技术细节美国人到现在还是知道得一鳞半爪。
最后没办法只能回到起点，用战斗机改造为侦察机——将F4u改造f4u…P，改为双座版后的F4u侦察机即便悬挂副油箱，续航距离也缩短，最多只能达到2500公里，扣除必要的起降和中途飞行冗余，极限侦查半径是1000公里，但这3天除角田舰队偶尔间距缩短至1000公里内，大多数时候都在1100公里外，超过了美军侦察机的最远视野范围。
而对航程接近5000公里的彩云改来说，最大侦查半径是2000公里。所以日军天天能找到哈尔西，每天早晚一次定期拜访，哈尔西每天抓瞎，要不是靠着夏威夷的陆航，现在被堀悌吉甩到哪都不知道了。
第156章 1944：捷与闪电（27）
美国人造不出类似彩云改的侦察机么？当然不是，美国航空工业比日本发达得多，只要有图纸，第二天就能仿一个，但美国在飞机设计理念上出了问题，由于强悍的发动机制造实力，使设计师普遍将飞机设计得过重，片面迷信“只要引擎马力强，板砖也能飞上天”的真理，从不为航程、气动性能优化，区区一架单座F4u空重超过5。6吨，而三座彩云改在满载时（带2。1吨油）不到5。55吨（德国改良版比日本原设计粗大一点，所以重300多公斤，航程相应缩水了400多公里）。
这样下来，满载彩云比F4u还轻，抗打击性能当然不如F4u好，可一架侦察机要这么好抗打击性能干什么？飞得远、飞得快才是侦察机的真谛！这么重的F4u也限制了自身起降能力，卡萨布兰卡级只能勉强起降F6f，对F4u一律拒绝（本来F4u起降性能就不好）。所以明明知道F4u充当战斗机比f6f更好，海军还不得不使用更多的F6f——离了埃塞克斯级，F4u根本飞不起来，而偏偏现在埃塞克斯级不足。
所以同样是采用舰队航母搭配护航航母的策略，美军没法做到让埃塞克斯级全攻击机化，必须安排一批F4u，这在无形中就削弱了这种战术的优势，现在哈尔西手里2艘埃塞克斯级一共拥有36架f4u，其余148架全部是BTD，但这样就导致攻击机比重太低（只占全舰队的三分之一），卡萨布兰卡级必须还要带一些SBD——空重不过3吨的SBD在卡萨布兰卡级上还能带1000磅炸弹起飞。
这种状况让舰队司令官大伤脑筋，因为SBD速度太慢，最大速度也就400多公里/小时，强行配置在一起会拖累整个编队的速度，因此通常分成两波进攻，SBD先起飞，BTD随后飞，所以麦凯恩才认为哈尔西如果要出动更多波次就一定会有很多人摔海里。
格鲁曼公司也充分意识到超重这个问题，F6f后下一代开发了f7fF8f两种新机型，F7f原本是配合中途岛级航空母舰使用，现在中途岛级还锁在海军建设委员会的保险柜里，不知道何时能重见天日，因此F7f设计项目基本下马，重点攻关F8f，力图使用该型号夺回格鲁曼公司在舰载战斗机领域的绝对优势。
相比F6f，F8f设计师们可学乖了，他们利用缴获的BF…219、He…218来启发思路。没错，现在轮到美国设计师转过头来学习日德成功经验了。原本美国讽刺零式是一打就着的脆皮，经德国改良后，按美国标准还是脆，但至少一打就着现象没有了，而使用Do…412、BF…319后，日德在舰载战斗机领域再次占据上风并压倒F6f，知道F4u上舰才算与日德不相上下，问题是日德战斗机全部可从护航航母上起飞，适用范围比美军F4u广泛得多，数量也多得多。
而且F4u引以为荣的重量和防御强度虽然在面临防空火力时能更好保护美军飞行员，但面对使用转膛Mg213机炮的日德战斗机，连B…29B…17都招架不住，何况区区一架战斗机？一味加强厚度、提升防御没有出路，只有加强全面性能才有优势。
所以F8f开始走轻量化道路，将整机空重控制在3。2吨，比前代F6f几乎轻了整整1吨！发动机马力更加强劲，直接就上了R…2800的2200匹马力发动机，设计师认为即便挂副油箱也可在卡萨布兰卡级甲板上起飞，同时针对飞行员投诉本方飞机火力不足的缺陷，开始推出带4门20mm机炮的新版本，重新设计机炮是来不及了，这点美国人很有自知之明，直接山寨英国的西斯潘诺机炮——终于不搞“去料加工”贸易了。
光看纸面数据就知道这是架好飞机，海军也迫不及待地和格鲁曼签署合约，希望尽快得到新飞机并依据惯例将其命名为“熊猫”，可惜格鲁曼公司表示时间非常紧迫，1945年3月才能实现定型并量产，6月才能实现大批量交付。好在F4u还能顶一阵，海军当局也同意了，只取消了3月份以后的f6f…5订单而全部转为f8f，至于F7f，海军方面一个字都没提，假装不知道还有这玩意。
必要的补偿还是会给格鲁曼公司的，有人提醒格鲁曼在F8f基础上开发一款双座侦察机，大部分零件要和战斗型能够通用，要能带雷达，航程最好不少于3500公里（挂副油箱时），格鲁曼方面满口答应——谁会嫌订单多啊？
所以直到现在，哈尔西还只能依靠F4u…P执行侦查，回报给他的侦查结果天天不变——无任何敌情发现！好在这两天日军舰队也一直没出动攻击群对付自己，使哈尔西相信日军离自己还比较远，只“看得到而打不到自己”，多少让他心里还宽慰些。
面对新的侦查情况，松田千秋笑了起来：“长官，美军指挥官很谨慎，只调了航向，略微加快了些速度，没贸然组织快速部队压过来，您的诱敌策略没成功！”
堀悌吉淡淡地说了一句：“一计不成，只能再使一计，组织诱饵编队去和角田接头吧。”
“真这么干？这变成我军主动分兵了。”
“是的，要想引诱对方上钩已别无他法。”堀悌吉解释道，“敌人这么多航母混杂在一起，贸然进攻我军损失不会小，引诱其分兵追赶，对我们比较有利！”
“如果我们分兵后敌人面对诱饵不吃，专注于追逐我们呢？”
“不会的，分兵后我们最快可以跑29节，美国人除非出动快速编队，否则赶不上我们，如果真出动，用2艘云龙级＋1艘千岁号对付2艘埃塞克斯级我还是有信心的……”
松田千秋下意识地感慨了一句：“其他没什么，就是感觉充当诱饵舰队的军舰实力弱了些，他们不会是美军快速纵队的对手……”
背对松田千秋的堀悌吉面色悲凉，转过身来时却神色坚定，丝毫不见半点犹豫之色：“为了胜利我别无他法，只能忍痛牺牲他们，希望每个人保重，将来九泉之下，我和他们一一赔罪。”
10月29日上午9时，堀悌吉连续下达3道命令：
1、由新乡英城中佐率29个精锐机组执行跨平台战术，增援1300多公里之外的角田舰队；
2、腾空甲板后，将飞机运输舰上的所有飞机补充到作战序列；
3、临时改组舰队编成，整支舰队一分为二，暂时撤销三航战建制，将葛城、笠置、千岁三艘正规航母一并编为五航战，其余长得像航母的军舰，包括护航航母苍鹰号，4艘护卫航母、2艘飞机运输舰及部分驱逐舰和鱼雷艇组成诱饵舰队，让矢野英雄海军少将带队执行诱敌任务。
矢野英雄是海兵43期，当初是海军军备条约的外交谈判随员，算起来是条约派干将，懂参谋业务，珍珠港战役时担任长门号舰长，对航空作战指挥水平一般，但航海能力很强，堀悌吉相信他能完成诱敌任务。
“矢野君，你的任务是两个，诱饵舰队看上去一共有7艘航母，伪装成我军主力，吸引敌军上钩：如果敌军上钩，则利用防空战斗机尽可能削弱敌军战斗力并拉近与敌军距离；如敌军不上钩，则为二航战提供燃油补给……如果是后者，届时接受二航战指挥！”堀悌吉交代道，“你的航空母舰上目前全部安排了防空战斗机，发现敌攻击机群将其击退即可，能保留多少算多少。”
“职部明白！”
堀悌吉朝他深深一鞠躬：“告诉各舰将士，我堀悌吉对不起他们，军舰丢了就丢了，国内还有，希望他们尽可能保重，绝不要轻言牺牲，等我打完回头来救援他们。不幸阵亡者，将来九泉之下，我一一赔罪解释。”
“长官言重，身为帝国军人，早有战死沙场的觉悟，能为长官效劳乃我辈无上光荣！”矢野英雄鞠躬还礼，“卑职一定率全军将士完成任务，粉身碎骨、死而后已！”
9：20分，29架飞机离开3艘正规航母赴角田舰队；
9：57分，27架飞机从运输舰上提取并为五航战补充完毕；
10：35分，诱饵舰队与五航战分道扬镳，取45度航向径直向角田舰队行驶，五航战依然保持0度航向，航速加快，整体速度提升到21节。
增援角田29架飞机后，堀悌吉舰队拥有的飞机总数下降为237架：诱饵舰队上分布着68架，三艘正规航母上一共拥有169架。
两支舰队分开时，所有加入诱饵舰队的军舰齐刷刷打出旗语：“我们先走一步！祝长官武运长久！联合舰队板载！”
站在甲板上堀悌吉久久矗立，挥手告别……
第157章 1944：捷与闪电（28）
让堀悌吉如此怅然泪下的原因，当然是诱饵舰队面临的重重危机——速度慢、防御能力低、分兵且大白天行动，简直就差在脑门上贴着“必死”横幅了，但不这样做又不行，因为哈尔西昨天不肯分兵，依然带着550架飞机抱团行动——这个规模如果一直不肯分兵，凭他或角田是吃不下的，甚至他和角田合起来都不一定轻易吃下，所以必须抛诱饵给对手，让他认为有机可乘而分兵。
在诱饵舰队分离前，堀悌吉已先电告角田和冢原，通知本方变阵消息并请他们根据目前哈尔西的方位进行相应调整：冢原加快北上，角田调整航向并加速与诱饵舰队会和。
15分钟后，冢原发来电报，告知舰队目前离哈尔西舰队还有近1300公里路程，即便采取最大速度（长门号的25节），今天傍晚前也难以抵达打击位置，希望能将总攻击时间放在明天上午。
哈尔西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一支日军舰队，但在对方离开墨西哥海域后就失去了该舰队消息，他不知道冢原一直在苦苦追赶，潜意识里认为这支舰队还远。冢原在离开巴拿马前进行了最后一次加油作业，用油轮将军舰的油料全部补满，然后让油轮在部分军舰保护下去加拉帕戈斯岛待命，自己则率主力北上，连日赶路的速度都超过23节，不过他比角田要节制得多，虽也是高速赶路，但不会飙船——从不开到25节以上。
从26日下午开始，经过60多个小时的追赶，他已将与哈尔西的距离从1900公里缩小到1300公里以内，虽还有点远，但不再是遥不可及了。
基于这则电报透露的消息，松田千秋在犹豫要不要执行“诱饵”策略，相等冢原再靠近些，但堀悌吉还是坚定地下令执行——因为如果今夜美军再不分兵且二航战得不到补给，明天北边这一路就要出现重大问题——那时候抽武藏、金刚的油都未必好使了。
“威廉，发现另一支日军舰队了，拥有2艘正规航母、2艘战列舰……”麦凯恩惊喜地叫了出来，“就是那支袭击西雅图的舰队。”
当天下午14：38分，TF50舰队终于找到了苦苦寻觅多时的角田舰队。不是因为美军侦察机突然发力，而是角田在收到堀悌吉电报后就大胆将航向调整到225度，经过数小时行驶，与哈尔西之间的距离快速缩短，终于使得美军侦察机在角田将距离压到960公里处有了发现。
角田这么做当然在冒险，但他也有不小的的底气：
一来堀悌吉补给他的29架飞机已安全降落，现在二航战2艘云龙级基本满员，共拥有141架飞机，如果哈尔西组建快速纵队，双方实力可堪一战；
二来堀悌吉派出了诱饵编队并按45度行驶，二航战航向225度，双方头碰头对向行驶；诱饵舰队航速15节，角田保持16节，合成后总航速31节，每小时彼此间距可缩短55公里，从角田调整航线特别是诱饵舰队与五航战分离后，不到5小时双方距离就缩短到只有970公里。如继续保持现有速度，6点半太阳落山时双方距离将进一步减小为750公里。
表面上看，如继续按该速度缩短差距，到第二天天亮也不能汇合。但角田早就考虑得很清楚，这速度并非最大速度，还有提升空间：他准备在入夜后将本舰队冒险提速，利用最后一点燃料飙到27节以上，然后要求诱饵舰队也将航速相应提高到16节（最快速度），两支舰队继续保持该航向不变，合成43节的极速。
按照该策略，双方距离每小时可缩短80公里，只需9个半小时就可会面——30日凌晨4时许双方碰头并展开加油作业。
有马正文确信4小时内全部燃油补给可完成，这样到早上8点钟，二航战不但油料全部补满，还能拿到诱饵舰队的舰载机力量——额外68架战斗机，进行舰队直掩防空更有把握。
角田赌哈尔西清晨8点钟还打不到自己：因为6点半天色放亮，美军需先侦查确定本方方位再出动飞机，最快也不可能在8点钟前赶到——尽管那时候双方距离可能就在400…500公里间。
就在哈尔西、麦凯恩和参谋们面对新形势判断要不要派遣快速纵队先和角田打一仗时，15：04，另一架侦察机报告发现日军舰队，航向45度，航速15节，船队规模比夏威夷陆航侦查情报提示为小，距离TF50舰队975公里。
日军分兵了！这是哈尔西和麦凯恩两人马上想到的念头，现在TF50一下子面临多种选择：
第一，组织快速纵队去吃日军诱饵舰队，参谋们提示如快速纵队以30节左右航速突进，傍晚5点钟左右双方差距可缩小到800公里内，基本上可借最后一道晚霞发动进攻，但只能夜里返航；
第二，组织快速纵队去吃角田舰队，快速纵队同样以30节航速前进，16：45可将彼此距离缩小到770公里左右，保证能在天黑前打到对手，不过依然只能夜间返航；
第三，依然保持全军压上态势，向日军预期汇合点行动，明天清晨7点钟可将彼此距离缩小到450…500公里左右。
第四，组织快速纵队压上但今天不出击，明天拂晓将出击距离缩小到150公里内。
第五，组织快速纵队出击，不管战果如何，入夜后快速纵队调头或原地等待，与护航航母编队继续合兵。
该怎么选择呢？
哈尔西一下子犯难了，他发现角田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组织快速纵队去进攻角田，但出现诱饵舰队后，不但局面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让决策举棋不定。
现在TF50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两股敌军都不算太弱，组织快速纵队必须2艘一起压上才有足够把握，如将2艘埃塞克斯级分散进攻两头，可能一头都吃不下来，那样随之而来的反噬将非常惊人——他能打到对手，对手同样也能打到他！
哈尔西并不清楚一个细节：日军诱饵舰队虽然看上去拥有7艘“航母”，实际却只有68架战斗机，没有半点进攻能力——这是任何侦察机都看不出来的。现在诱饵舰队看上去实力虽有些缩水，规模还在。
他询问麦凯恩的意见，后者一下子也说不好哪种方案最佳，但却从不同角度来看问题：“威廉，事情没这么简单，敌人好端端为什么要分兵？不分兵、不调整航线我们甚至还找不到对手，分兵后日军原舰队是不是也组织了类似我们的快速纵队？——这还没有可靠情报，这就是一条盘踞在暗处的蛇，如果我们贸然出手，很可能被狠狠咬上一口。”
哈尔西浑身一震，猛然想到这也是非常可怕的前景——处于劣势的太平洋舰队可不敢和日本玩1：1兑子，日军如用2条甚至3条云龙级兑掉他2艘埃塞克斯级，TF50舰队剩余军舰将走向覆灭。
麦凯恩接着分析：“如果我没猜错，那支袭击西雅图的舰队全速应能开到25节以上，为什么只用16节航速慢吞吞推进？是不是故意在迷惑我们？”
角田舰队之所以不开快不是因为不想快，而是因为没油——这种狗血的事任凭哈尔西和麦凯恩想破脑袋也估计不到，麦凯恩只能推断为阴谋。
“我大概有点懂你的想法，敌人昨天暴露部分实力引诱我们分兵，结果我们没上当；今天先故意暴露另一支分舰队，然后又把进攻珍珠港舰队的主力进行分兵引诱我们也分兵，一旦我组织快速纵队扑上去，包括暗中的日军快速纵队很快会协力扑过来吃掉我的先头部队……”哈尔西点着海图道，“敌人可组织2支快速纵队，我军却只能组织一支；敌军飞行员不怕夜间返航，我军大多数飞行员却不行。同样组织快速纵队，敌人拥有比我们更多、更有利的条件。”
“夜航的事我刚刚还没想到，是你提醒了我。”麦凯恩心有余悸地感慨了一句，“这他妈太阴险了……我敢打赌，日军指挥官一定是堀悌吉！只有他才能想出这么多鬼点子来。”
哈尔西对此唯有报以苦笑，精锐飞行员丧失太多的苦果终于全面爆发，现在打仗束手束脚：远了不行、夜间不行、大机群编队不行……如是以前飞行员多、舰队航母多的时候，他说不定会不管不顾冒险赌一把，只要能杀伤敌人，其他问题不大。
现在他根本不敢拿所剩无几的飞行员和军舰冒险，联合舰队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不但超过了太平洋舰队，甚至超过美国海军总体，即便他相信美利坚潜力无穷，短时间内却根本无力招架，美利坚又不只有日本这个敌人，在大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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