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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分裂日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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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友愣了愣,开始劝李勇别发火别对女生动手,但明显刻意避免与他的肢体接触。四周围上来一些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怪不得许哥都不跟他打球了,俩人见面跟仇人似的。”
  “咦,男的喜欢男的,不是变态吗?”
  ……
  李勇恼羞成怒,手里的篮球狠狠往地上一砸,霎时爆发出来:“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在人群散尽之前,我走回他身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威慑他:“记住我说过的话,我给你一天时间,否则你会比现在更惨。”
  他鼻孔里喘着粗气,拳头越握越紧。
  “你敢打我一下,我还你十倍!”说是这么说,说完后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开腿逃跑了。
  万一他打我呢?
  就算以后能还他十倍,但现在疼的肯定是我。
  关于自行车的事情,我瞒了爸妈一天,但第二天李勇也没有给我一个交代。我红着眼咬着牙把坏掉的自行车推到修车铺,走得异常艰难。师傅说小姑娘,趁早换辆新的吧。我的眼泪当即就滚落下来。
  “师傅,我这车才买没多久,真的修不了吗?”
  “不好说啊。”
  “求求您再想想办法,出多少钱都行。”
  “我试试吧。”
  我千恩万谢地留下自行车,坐公交回到家还得继续瞒着爸妈。
  同桌说我最近郁郁寡欢,心神不宁。
  洛可可说我是不是伤春悲秋,少女怀春。
  许君泽说李勇又使什么坏了,你自行车又怎么了。
  我专心注视许君泽想了一会儿,才说:“你帮我个忙行不行?”
  “行。”许君泽答应得不能更爽快了。
  “我刚刚观察过,现在操场上人很多,李勇也在,你过去当着大家的面儿,骂他一句‘变态’,然后把这个撕了甩他脸上。”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上面写着许君泽三个字,里面装的却是碎纸。
  “等着,我这就去。”许君泽转身即走。
  我叫住他:“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跟你不用。”许君泽的笑一如既往,温暖,明亮,纯粹。
  我改变了主意:“把东西还给我吧,这个玩笑不好玩儿。”
  我玩不起,我不能利用许君泽。
  李勇更玩不起,他和李副校长都可能受到舆论的冲击,连学校也待不下去。
  “听你的。”许君泽将信封交回我手上,但听说他放了学又揪出李勇切磋武艺。
  两个男生打架,书包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开抡。或者约好战局,书包丢在教室里,揍爽了再回去拿。不管李勇上哪儿了,我总算等到他们班级空无一人,偷偷溜进去,翻出他的书包,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至最里层,看一看课表,再把他估计没摸过的崭新的课本压在信封上,大功告成,就势遁走。
  下学我跟了他一路。破天荒他径直回家进门,我守在他家附近。没多久发现李勇他爸的身影,我立刻行动起来,弄乱自己的头发,滴几滴眼药水进眼里再溢出来,抹几把土在脸上和身上。我哭哭啼啼跌跌撞撞扑在李勇家门口。
  他爸看见我,关切地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啦这是?”
  “校长,我是附中的学生,请您,请您让李勇把钱还给我吧,呜呜呜……”
  “什么钱?怎么回事儿?”
  “李勇他抢我的钱,我不给他,他就打我……呜呜……他把我的钱都拿走了……呜呜呜呜……”
  听完我夹杂哭音却依然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描述,副校长一张脸铁青,二话不说,开锁进门。耐心的我在门外等候,只觉得室内噼里啪啦,鬼哭狼嚎,一通乱响。
  紧接着副校长大步走出来,一手推我进客厅,一手关上大门,和蔼地问我:“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安语依。”
  副校长将标记我名字的信封递给我:“看看少没少什么。”
  我数一数信封里的钱,吞吞吐吐:“少了一张50的。”
  副校长的脸僵了僵,从自己钱包里掏出50元钱。偏偏在这个时候,李勇从房间冲出来,急吼吼喊道:“爸你别给她钱,她是个谎话精!我根本就没抢过她的钱!”
  副校长的皮鞋踹在他儿子的大腿上:“给我滚回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大概是副校长夫人把自己儿子给搀回屋去了。
  我仿佛被吓到。
  副校长手里的钞票放进我手里的信封:“别怕,拿着,你小孩子出门带这么多钱干嘛?”
  “我有用。”
  脸再次僵了僵,副校长再次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10元钱放进我的信封里,语气十分怪异:“我替李勇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我已经教训过他,他知道错了。今天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你在同学面前给李勇留点儿面子,别说他什么不好听的,叔叔先谢谢你了。”
  “校长,这十块钱不是我的,我不能拿,要是李勇知道了,他,他又得打我。”我多为难。
  “他敢!校长保证,他再也不会欺负你!”
  要的就是你的保证!要钱有什么用?
  这50元的修车钱我收下了,这10元的“封口费”,我坚决还回去。
  “我相信您,您是校长嘛,一言九鼎。您把话再跟李勇说一遍就行,我回家吃饭了,校长再见。”
  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心无旁骛,继续走入梦中的江湖生活,贺灵韵的江湖生活。

☆、江湖·贺府

  不知不觉贺灵韵已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一年,过完十四岁生辰,开始想家。
  楚源道:“返程之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天涯海角。”
  贺灵韵以为他说笑,顺着他的意思调侃:“你咋不带我上天入地呢?”
  “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愿意的话,你真带我去?”
  楚源笑着握住她的手:“你若肯生死相随,我必当陪你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又岂止上天入地?”
  “我去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做什么?找死啊?”贺灵韵满脸不乐意,嘴上拒绝着,手却诚实地动也没动。
  “那你想去哪儿?”
  “是不是我跟你去一趟天涯海角,也算生死相随了?”
  楚源见她笑得狡猾,捏了捏她的小圆脸,宠溺而无奈道:“算。”
  “那之后,你上我们家提亲怎么样?”贺灵韵笑成了一朵花,两只杏眼,不,整个人都在发光发亮。
  楚源的心猛烈一跳,些微恍神。
  “不出声,吓傻啦?”贺灵韵一招抽回自己的手,狠狠推对方一把,“不答应就不答应呗,给个痛快话儿能死啊!哼,老子不伺候了!”
  行走江湖这么久,贺灵韵除了长高点儿,晒黑点儿,剩下的就是这一身的江湖气,正宗地道,如假包换。
  被推开的楚源反弹回去,伸长手臂圈住她即将逃离的身子,在她的耳边低低道:“好。”
  “说话算数?”
  “言出必行。”
  “敢骗我,我就下江湖追杀令,杀你个鸡犬不宁!”贺灵韵目光如炬,立手如刀,摆出杀人的姿势。
  楚源捉住她的“手刀”放置自己的脖颈处,道:“如若有假,我一死以谢天下。”
  贺灵韵觉得怪不吉利的,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到时候别逼我出手,你找个没人的地儿,自行了断好了。”
  “无论如何,我绝不负你。”
  “我信你。”贺灵韵大力一拍楚源的肩膀,好似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快点儿,叫悦心收拾东西,准备干粮,咱们赶紧启程去传说中的天涯海角。”
  楚源点头。
  “那地方远吗?”
  “不远,再往南就是了。”
  “那地方好找吗?不会找着找着,我就这样同你白头到老了吧?”
  “不如我们先拜了天地?”
  “不行,我高堂还在京城呢。”
  还没到天涯海角,贺灵韵的高堂终于找来,将她和丫鬟悦心齐齐押回京城。而楚源却神秘消失了。
  回京的马车上,贺灵韵手脚被绑,缩在一角,与亲自监看她的贺尚书周旋。
  贺灵韵道:“爹,你这趟远门出得多余了,我本打算主动回去的。”
  贺尚书正襟危坐:“那我来得正好,权当接女儿回家。”
  “您身为朝廷命官,堂堂的户部尚书,随随便便就离开京城,还怎么给皇帝陛下干活儿?”
  “告了假。”贺尚书不动如山。
  “爹,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廷上一天也不能少了您,您这假告得太任性。”
  “朝廷重要,女儿也重要。”贺尚书处之泰然。
  贺灵韵激动得两眼泛泪花儿:“女儿也重要吗?”
  贺尚书微微动容:“当然重要。”
  “回家之前,女儿想去一个地方。”贺灵韵软软地恳求。
  “什么地方?”
  “天涯海角。”
  贺尚书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再睁开,放出寒光:“你咋不上天入地呢?”
  “女儿做不到啊。”
  “天涯海角你可去得?”
  “楚源说带我去。”
  气得贺尚书直拍大腿:“我看你不仅犯浑,而且犯傻,来历、身份皆不清不楚的外人说什么你都信,啊?”
  “楚源他不会骗我,他还答应娶我。”
  “不嫁!”贺尚书一时口快。
  贺灵韵好心提醒道:“爹,楚源娶的是我,不是您。”
  “我,我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他!”
  “为什么?女儿想嫁给他。”
  恨铁不成钢的贺尚书一指一指地点自家蠢女儿的脑门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便口口声声要嫁给他!”
  贺灵韵一边躲他爹的手指,一边理所当然地点头。
  天真的贺尚书以为,好歹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多少有些心眼儿,他稍微冷静下,心平气和道:“你告诉爹,他是什么人。”
  “姓楚名源,江湖大侠!”
  闻听此言,贺尚书只差一口气上不来,客死他乡。
  贺灵韵察言观色,温声细语哄着她爹:“爹,你消消气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女儿我不着急嫁,回家后我多陪您几年,好好孝敬孝敬您。”
  贺尚书虽沉默是金,却脸色稍霁。
  贺灵韵趁热打铁:“但是啊,如果有人上咱们家提亲,您千万别一口回绝,凡事商量着来。毕竟女儿和人家说好了,这出尔反尔,显得我……”
  不待听完这混账话,贺尚书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他敢进我家的门儿提我女儿的亲,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爹……”
  “闭嘴!”
  回转贺府,禁足月余,还真没听说有人上门提亲。贺灵韵急了,叮嘱奶娘和悦心盯紧前院大门,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悦心道:“小姐,压根儿没有。”
  贺灵韵琢磨:不来提亲,也不来见我,该不会当真被我爹打断了腿?
  她质问她爹。
  这下,她爹连房门也不准她跨出半步。
  她双脚站在门里,双手扒门,向外探出身子大声道:“爹,他是江湖中人,你伤他一根毫毛,众多江湖人士、武林高手都不会放过咱们家的!”
  “正好,来一个我剿灭一个。”
  “爹,你如此对待他们,日后叫我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不甘的贺灵韵低头抠着门:“爹,我就问你一句,就一句,请你如实相告。”
  贺尚书静等下文。
  “有没有人来提亲?”
  “没有。”贺尚书甩袖怒去。
  没有?难道把我告诉他的贺府住址给忘了?贺灵韵沉思良久,勉强想出个主意,指挥悦心到江湖中散播消息。
  悦心为难:“小姐,怎么散播?”
  “什么酒楼茶馆啊,小商小贩啊,送信的,打更的,扫大街的,多跟人聊一聊不就行了?”
  结果不几日,连城外的乞丐都知道贺灵韵小姐家的所在之地,争相找上门来讨饭吃。身处深闺的贺灵韵望眼欲穿,可算老天开眼,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被她等到了。
  然而,提亲的并非楚源,涂脂抹粉膀大腰圆的媒婆儿说是肖将军的公子。
  “肖将军的公子?谁啊?”贺灵韵问。
  自前厅打探归来的悦心道:“小姐那个讨人厌的肖师父。”
  “哦,居然是他。”贺灵韵拧眉,“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想乱伦不成?”
  “老爷似乎很中意。”
  “我不中意,喊我爹过来!”
  “是。”
  “等等,请他老人家过来。”
  悦心去了,贺尚书请来了。
  贺灵韵试探道:“爹,听说有人提亲了?”
  “不姓楚。”
  “你答应没?”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贺尚书眼观鼻,鼻观口,闭口无言,如老僧入定。
  贺灵韵急道:“爹,我不嫁!”
  贺尚书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
  贺灵韵劈里啪啦开讲:“那姓肖的,天生长个红嘴唇儿,像小姑娘似的,又丑又怪。反正我不嫁,省得以后人家笑话我嫁了个女的。”
  “哦?”贺尚书状若好奇,“你打算嫁个什么样儿的?”
  “我就嫁楚源。”
  话不投机半句多,贺尚书拍案而起,作势欲走。
  “别——”贺灵韵眼疾手快抓住他爹的衣袖,晃了晃,拖长尾音道,“爹,再商量商量嘛……”
  贺尚书立定在原处,板着脸一言不发。
  贺灵韵低头揪她爹的袖子:“其实不嫁楚源也行,您放我重出江湖,我另外给您找一位大侠当女婿,好不好?”
  贺尚书猛地收拢袖口,单手负在身后,昂首宣布,掷地有声:“我决定应下肖家的亲事,着你二人尽早成婚。”言罢,不睬贺灵韵之神色,径直步出。
  贺灵韵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林花谢了春红,眼看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楚源仍未露面,贺灵韵也逃不出去,困在房中恰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坐立难安,心急如焚。
  她摔悦心送进屋的饭菜:“不嫁!老子不嫁!老子死也不嫁!”
  她甩凳子砸门砸窗,各类摆设扔一地:“不嫁!老子不嫁!死也不嫁!”
  悦心天天求小姐用饭求小姐洗漱求小姐歇息。
  奶娘日日在门口哭,心肝儿、冤家、造孽地叫。
  突然在一个夜晚,贺灵韵翻箱倒柜,无意中发现一把匕首,大概是她从江湖带回家的。她温柔地抚摸匕首,阴森森地笑了。
  一觉睡到天亮,起床后贺灵韵也不闹也不骂,乖乖穿衣洗漱,吃饭喝汤。悦心惊得大张的嘴巴都没闭上过。贺灵韵坐在桌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俯身倾耳。
  “去,把老子我本小姐成亲的消息散播出去,欢迎各路豪杰前来抢亲。”

☆、初三·亲戚

  初三的学业愈加繁重,再加上中考前的体育测试,复习功课之余,我每天需要抽出时间去操场进行锻炼。这样简单而充实的日子,其实也称得上一种享受。
  八百米是我的弱项,我坚持不懈地练,有时许君泽会陪我晨跑,只要他起得早,差不多和我同时到校。如果他比我晚,就自发准备好零食和水,倚在操场外乒乓球台上等我。
  跑完后,我慢悠悠走近他身边,说:“你不用给我买水,我带了。”
  “那吃点儿东西。”他买的都是些小面包、饼干之类的。
  “吃过早饭了。”
  “消耗这么大,不到中午肯定就饿了。”
  “饿了再吃。”
  “拿着。”许君泽把装零食的袋子塞进我手里。他常年打球,家里一堆的护腕换着戴,跟手表似的,手上没见空过。这会儿正抬起手用他的护腕给我擦汗。
  女生长头发不好打理,刘海儿长了又遮眼,影响视力,我索性一剪再剪,整成个假小子的发型。额头都光秃秃地露出来,更别说眉骨上的胎记,非常醒目,甚至耀眼。
  每次许君泽一摸就是半天,倒像给宠物顺毛。
  他嘴上却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我心就疼。”
  我躲开他的手:“这是长在我脸上的胎记,又不是你心口儿结的伤疤,我都不疼你瞎疼。”
  “人家说,今生的胎记,是前世难以愈合的伤疤,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许君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准儿我们上辈子认识,所以这辈子我才看你眼熟。”
  “都认识差不多十年了,能不眼熟吗?你管幼儿园叫上辈子啊?”我白他一眼,难得放松心情,边喝水边闲聊,“许君泽你那话酸不酸?怎么跟花痴少女洛可可一样,是不是《青少年文汇》《花火》看多了?”
  许君泽哈哈一笑:“你太抬举我了。”笑完捏我的脸,“依依,你也去看一看那些什么文汇什么火花的,提升提升审美,然后对我犯犯花痴嘛。”
  我严肃地拒绝他的提议,撇撇嘴:“不要,浪费时间,对写作文儿又没有帮助。”
  “对,你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得捧着世界名著品读?”许君泽撒欢儿地笑。
  “错,我会看金庸。”
  然而根本没工夫。
  除了上课、做题、考试……我发现,自己猝不及防地迎来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首次月经,或者叫例假,学名初潮。妈妈说,我从小身体底子不太好,一直没来,升入初三学习压力大,还是没来,可高中压力更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她担心得要死,谢天谢地终于来了。
  我妈一高兴,去超市买回家一年用量的卫生巾,多种牌子,任我挑选。
  我捂着闷痛闷痛的肚子,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大包装小包装,决定挨个牌子试。
  接下来的一周,我双脚没再踏进操场一步。
  许君泽问怎么了。
  我含糊其辞:“有事儿。”
  “啥事儿?”
  “不舒服。”
  “生病了?”
  “也不算。”
  “到底病没病?”
  “你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
  “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说看。”
  “我身上倒霉了。”
  “倒什么霉?”
  “我亲戚来了。”
  “哪门子亲戚?”
  “大姨妈。”
  “你哪儿来的大姨妈?”
  这种特殊时期,我本就情绪不佳,许君泽还偏偏好死不死地惹我。我伸手使劲掐他:“以前上的生理卫生课,你还有印象吗?”
  “大概……有吧。”许君泽自己都不确定,皮糙肉厚也觉不出疼,眼睛向斜上方瞄,不停地眨啊眨。
  我继续掐他,面部狰狞:“你知不知道,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嗯?”
  “哦。”后知后觉的许君泽闹了个大红脸。
  自习课上,我收到一包神秘的蜜枣,外加一张纸条儿,条儿上写:给你补血的。瞬间了然的我回头张望寻找许君泽的身影,只见他红着脸冲我羞涩地笑,我没忍住噗嗤一乐。
  班长假咳一声提醒我注意课堂纪律。
  我停止与许君泽“眉来眼去”,低下头拉拢同桌偷偷共享“补血圣物”,好甜。
  放学许君泽临走前,取下他搭在肩上的外套放我桌上,大方说:“拿去用。”
  连句解释也没有就潇洒地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的门。
  干什么用,让我擦桌子啊?
  同桌笑我的傻模样:“你站起来我看看。”
  我疑惑地瞅她。
  她催我:“快站起来给我看看。”
  我依言照做,由着她先检查我的凳子面儿,再检查我转给她的屁股,最后下结论:“不用,没漏。”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果断换加长夜用版的去上学,我让你漏!
  但是走的时候仍然会亲自检查下凳子,再请同桌检查屁股,确定毫无痕迹,然后放心迈步在人群中。
  自打会考成绩出来,我得了一个B,其余全是A,爸妈对我的学习能力、自制能力等充满信心,以为考上重点高中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某次模拟考试我的全年级排名意外下降了,吓得他们慌里慌张、小心翼翼地找我谈话。
  爸爸坐在我的左边:“闺女,跟爸爸说说,这次怎么没考好?”
  “这阵子考试太密集了,可能有点儿累,发挥失常。”
  “没事儿,爸爸明天就去学校给你请几天假,你想在家休息,还是出去玩儿?”
  妈妈坐在我的右边,持相反意见:“再坚持坚持,等中考结束,你想去哪儿玩儿都行,爸妈都带你去,玩儿个痛快。不过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
  我点点头。
  爸爸起身去室外抽烟,妈妈挪了挪贴我更近,嘴巴犹犹豫豫,一句话要说不说的:“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叫许君泽的男生?”
  我快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肯定地摇头:“没有。”
  “没有?”妈妈看上去十分惊讶。
  我很奇怪,反问:“他是谁?和咱们家有关系吗?”
  “也没什么,妈妈就是听说,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
  “不可能,妈你听谁说的?我不认识叫许君泽的,我们班没这个人。”
  “那是,别的班的?”
  “不知道,别的班的男生我都不熟,基本没说过话。”
  妈妈貌似欣慰地笑一笑,问:“你们班的那些男生,你跟谁比较熟?”
  “一般,没有特别熟的,新来的几个插班生复读生,我还没认全呢,兴许有叫许君泽的。”我注视突然好奇我与同学关系怎么样的母亲,“妈,你是不是找那个男生有事儿,要不我帮你问问,打听打听?”
  “不用问不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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