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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忠犬之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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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贺景瑞就去找周一鸣。
周一鸣不像贺废柴,他是周氏的第三把手,有实权,坐在大班桌背后拿只笔批文件,跟贺老大一样有派头。
“难得难得,贺少居然会想起我来。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看到贺景瑞,周一鸣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示意秘书送咖啡,然后绕过桌子,很亲热地坐到贺景瑞旁边。
“我问你,你是不是去勾搭我爱人了?”贺景瑞阴着脸挪了挪位置,和周一鸣之间拉开两拳的距离。
周一鸣歪着头做懵懂状:“你爱人?”
“你少装蒜,沈清源,你不是一直和他来往吗?”
“哦,你说清源吗?我们确实是很好的朋友。他是你的爱人?真可惜。”他故意将手抬到恰巧让贺景瑞看到手背的角度。
“可惜?”尽管了解这只手表的来历,但看到精工表的那一刻,贺景瑞被他成功地激怒了。无名火熊熊燃烧,贺景瑞一只手捏着拳头往另一只手掌上来回撞,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
“是哦,你们俩都很不错,可惜不合适。”周一鸣微笑着说,笑容和语气里都隐隐带着挑衅。
“合不合适,不由你说了算。我就警告你,离他远点儿!”贺景瑞一双眼盯在周狐狸脸上,收敛起惯常的痞惫神情,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景瑞,你并没有权利干涉清源交朋友。”周一鸣还在笑,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这时候秘书端来咖啡,周一鸣很优雅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贺景瑞瞪了他半天,忽然说:“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以前就老撬我的墙角,老子好容易找个正经过日子的人,你跟着起什么鸡巴哄?!”
“景瑞,你说话不要总这样粗好不好?”周一鸣放下杯子,伸出食指对贺景瑞摆了摆,“你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老是把自己弄得像个没教养的闲汉?”
“老子就这样,关你屁事!”贺景瑞抱手扭头做轻蔑状。
“粗俗和优雅,你说人会喜欢什么?”周一鸣靠近他一点儿,低声说:“你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为什么总被我撬墙角?”
贺景瑞身体一僵,突然就说不出话来。
周一鸣很满意他的反应,手指在膝盖上来回敲击,自顾自地微笑。
“周一鸣,你不是说你喜欢我?”贺景瑞侧头端详着他问。
“是啊。”周一鸣点头。
“那你对清源是个什么意思?”贺景瑞问。
“我也喜欢他啊。”周一鸣对上他的目光,嘴角更弯了,“你和他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我对你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你行啊,既当插头又当线板,多功能嘛。”
周狐狸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笑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
“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拆散我们?”贺景瑞掰着手指问。
“说得对。”
得意的表情还没在他脸上展露完,冷不防被贺景瑞狠狠地捣了一拳。
他往后仰倒,鼻血流了出来。
贺景瑞扑上去砰砰又是几拳,把英俊的周一鸣揍成猪头,眼镜只挂了一边耳朵,鼻血糊了满脸,别提多狼狈!
老子叫你笑,早憋着要揍你了,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贺景瑞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继续掰手指。
“哈哈。”周一鸣满脸青紫居然还笑起来,“你……你就这样……没自信吗?”他笑着问贺景瑞。
“我呸!”贺景瑞冷冷地说:“老子最后说一遍,你要敢破坏老子的生活,老子把你撕了!”
周一鸣好像完全没听到他的警告,捂着脸一个劲儿的笑。
不想理这疯子了。贺景瑞也不废话,拍拍手,走了。
贺景瑞很不能理解周一鸣的行为。
按理说,周狐狸自身条件样样都比他优秀,他俩虽然都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嗜好,但绝对不属于一类人。姓周的却总时不时到他的圈子里混一混。混也不好好混,专门找他的不自在,只要是他贺二少看上的人转眼就能被姓周的撬走。
这是怎样一种不可理喻的精蛇病啊!说是要和他竞争也犯不上啊,他俩根本一个天一个地的,没有可比性。
周一鸣说喜欢他,贺景瑞琢磨了好久,没觉出什么喜欢,反倒觉得姓周的闲着蛋疼,专门拿他来消遣。
如今这个撬墙角专业户瞄上小鞋匠了,那还了得!一定得把他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中!
贺景瑞前脚刚揍完周狐狸,后脚就去找沈清源。关起来门好一通闹,目的只有一个,要沈清源保证绝不再和周一鸣见面。
沈清源觉得他太孩子气,多大点儿事值得这样闹。贺景瑞磨着牙,挥着拳头,吼声可以把楼板掀下来:“我和他有仇!不共戴天的仇!”
被他闹得没法儿,沈清源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不得不答应他。
于是,周一鸣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沈清源没接,只发信息委婉地表达了不再见面的意思。
周一鸣当时没回信息,不到一个小时,他那辆银灰色的玛莎拉蒂就开到了“清瑞”门口。
在周围众人好奇的注视下,周一鸣跳下车,几步冲进店里,拉住沈清源就往外拽。
边拽边说:“我想和你谈谈生意上的事。”
沈清源可不想被人围观,只得匆匆脱下围裙和袖套,跟在他身后说:“要谈生意就找个地方好好谈,别拉拉扯扯的。”
“贺景瑞能让你和我好好谈吗?”周一鸣转身望着他问。
“他?”沈清源愣了愣,然后说:“他出差去了。”
周一鸣放开他,撑着车门说:“好,我听你的。”
尔后,周一鸣去停好车,沈清源真和他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坐下。
“是贺景瑞不让你跟我见面吗?”周一鸣劈头就问。
沈清源低着头没有正面回答周一鸣,只说:“你并没有告诉我,你们俩认识。”
“这是我不对,”周一鸣蹙着眉头说:“我同贺景瑞有误会,怕影响我们相处,所以就没说。”
“既然是朋友,有什么话就该坦诚说嘛。”沈清源挺介意他的隐瞒,觉得这人的心眼太多了。
“对不起。我考虑不周,不过我确实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听他说得诚恳,沈清源抬头看着他问:“你们到底有什么误会?景瑞说你常常害他。你脸怎么啦?”这时才发现他鼻梁上青了一块。
“让贺景瑞打的。”周一鸣苦笑着耸了耸肩,说:“他真那么说吗?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讨厌我?”
然后他说了一些同贺景瑞的恩怨,婉转地告诉沈清源自己曾抢过贺二少的男朋友,并隐晦地暗示贺景瑞过去如何花心如何放/荡。
他一面说,一面偷偷打量沈清源的神色,发现沈清源很淡定,好像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又好像并不在意他说的这些事。他暗暗吃惊,觉得姓贺的这小情儿心够宽的,这都能忍!
不过他如今首要的事不是挑拨离间,而是继续接近沈清源,不能如贺景瑞的愿被隔离开。
当然周一鸣口才好,沈清源又是个耳根软、不容易开口说拒绝的人,谈到后来他也觉得贺景瑞对周一鸣的误会太深了,这么对人家有点儿过分。
他哪里想得到,贺景瑞是怕周一鸣把自己抢走,还以为贺景瑞是在记以前的仇。
看他面色松动,周一鸣赶忙加把劲儿,恳切地说:“其实我和景瑞从小一起长大,认真说算得上发小了。我也不想和他闹翻,很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和他冰释前嫌。”
“是啊,交个朋友不容易,何况还是小时候就认识的。”沈清源点头道。
“既然话说开来,我就想请你帮我做做他的工作。”
“有机会,我会的。”
“还有个事儿,”周一鸣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始往外抛这次谈话的重头戏,“我们公司要准备礼物送顾客,听说你开店了,原是想找你订一批钥匙包和名片包,现在……怕景瑞不同意。”
“你要订多少?”沈清源听到真有生意,顿时来精神。
“几百个吧。”
“几百个啊?!”沈清源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头。
“后续还说不准,要是合适,以后还会继续订。”周一鸣继续添柴加火。
沈清源紧抿双唇,神色变换几次,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你要愿意跟我们合作,我们求之不得。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
不怪他见钱眼开,他开店做生意不容易,尽管有贺景瑞支持他,可他始终还是想靠自己赚钱。特别是知道贺景瑞那些黑历史,自尊心作祟下,更不想被人说他是贺景瑞包养的。
几百个皮货对现阶段的“清瑞”来说是一大笔生意,所谓高端定制始终只是打牌子,真正赚钱还是要靠大批量的产品。
他不想惹贺景瑞不高兴,又不想放过到手的订单,矛盾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接下周一鸣的订单。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影响生意不是?!何况所谓的私人恩怨,在他看来实在是贺景瑞小题大做了。
要说周狐狸玩弄人心的段数,沈、贺二人加起来也赶不上。他早从沈清源的言谈间摸清了他倔强的好胜心;而贺景瑞骨子里的自卑、缺乏安全感必然会滋生出嫉妒和霸道。
这份合同就是刺进他俩心里的一颗钉子,慢慢地,定会酝酿出猜疑和隔阂。
☆、第41章 (四十一)恶霸的烦恼1
贺成功最近有意培养小儿子,常常把贺景瑞带在身边,四处考察项目、谈生意。
贺老二和他的小鞋匠可谓是聚少离多。因此他并不知道沈清源背着他,又和周狐狸见过面,还签下一纸合同。
他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谈过话。
没办法啊,分开的时间太多,又都是二十郎当岁的青年,小别胜新婚嘛,见了面当然是天雷勾地火,滚床单先。
生理问题解决完,再说说情话,就扛不住要睡觉。等睡醒后,不是贺成功来电话催,就是沈清源要忙着赶工,于是又各忙各的。
这几乎成为他们相处的日常模式。
有时候贺景瑞也会觉得随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减少,他们的之间的距离似乎变远了。难怪要“谈”恋爱,这爱除了做,也得谈。
小鞋匠是有一些细微的变化的。
就拿衣服来说,以前他都是穿地摊货,并不注重外表;但现在他已经不穿地摊货了,衣柜里也有些质地好、式样新的衣服,穿的时候还要搭配鞋子什么的。
贺景瑞知道他的行头都是从初姆那儿买来的,初姆简直成了他的造型师。有专人打理,形象肯定就不一样。
比如说此刻,沈清源穿一件米色的翻领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同色系的休闲鞋,笔挺地站在店里向顾客介绍商品。两个小姑娘笑着逗他:“老板太帅了,我加你好友哦。”
他被说的不好意思,脸微微泛红,露出羞涩的笑容……
嗷嗷,贺景瑞立在门边狼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他吃进肚里!
沈清源这段时间买了背背佳,休息的时候都戴着,还跟着小优他们做面膜。前两天贺景瑞就被他身穿背背佳、糊一脸绿泥的形象吓了一大跳,还嘲笑他穷折腾。
如今看来,折腾对于美貌是十分必要的,小鞋匠都给折腾出一脸容光。就如蒙尘的珍珠,去掉面上的土色,放出了宝珠的异彩。
这世上不止贺景瑞一个有慧眼的人,撇开周一鸣那个蛇精病不说,类似今天这俩小姑娘的女孩就有好几个,经常借买东西之名来接近小鞋匠。另外小优带来的朋友里也有gay对他表示出浓厚兴趣。
有一位搞摄影的,就常常跑来献殷勤,躲着给小鞋匠拍照就被贺景瑞见过三回。
那摄影师还以替“清源”做宣传为由约沈清源去照相。
贺景瑞最近忙,俩人几天才见一面,好容易推掉应酬回家来,好嘛人家跑郊外拍照去了。把二少气得,还不好发火,因为那天不但筱琴、小优一起去,连阿敏都跟着,搞得像一伙人郊游似的。
等拿到照片,贺景瑞更郁闷了。原因无他,小鞋匠被拍得太美了。
他们是在郊外一个古镇拍的照。沈清源穿得无非是t恤、衬衫,休闲裤之类,但这种简单配上古香古色的、近乎原生态的背景,就显出一种干净清新的美感。
比如有一张,沈清源坐在一座中式建筑的石台阶上,一条腿蜷着,一条腿伸直,望着前面的一个小池塘,整个人就如清风明月一般爽朗而明净。
再比如另一张,他双手揣在裤兜里,靠着一根木柱子,头微微低着,额发垂到眉间,像是在想心事,有种淡淡的忧郁,照片边缘还伸出一支将落未落的杏花,唯美得不像话。
沈清源拿着照片左看又看,嘴角一直翘着就没放平过。阿敏过来看了一回,也直称赞照得像艺术写真。
他想挑两张挂在家里和店里,挑来挑去难以抉择,拿去问贺景瑞。贺二少心里那叫一个酸,堪称海翻波。勉强挑出几张特别好的,眼看沈清源颠颠地跑去放大镶框,心里堵得难受极了。
因此,再见到那摄影师抬着照相机在铺子里晃时,一股酸气直冲贺景瑞脑门,顿时恶向胆边生,不计后果地想把情敌收拾掉。
他走到摄影师身边打了个招呼,然后说:“又来照相啊?”
“是啊,今天准备拍包和鞋。”
“辛苦你了。”
“唉,都是朋友,别客气。”
贺景瑞递烟给摄影师,两个头对头地点上烟,抽了几口,他又说:“你的照相机是单反吧?”
“嗯。”
“可以给我看看吗?”
摄影师犹豫了一秒钟,终究不好意思拒绝,就把照相机从脖子上解下来交给贺景瑞。
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贺景瑞把相机拿在手里掂了掂,嘴里说:“挺重的。”手上却放了个空,照相机嘭地落到地上,当场就摔飞了几个零件。
摄影师骇得脸都绿了,赶忙蹲下去捡起照相机,“镜头坏了。”
他捧着照相机,头上冒出冷汗,生气地去瞪罪魁祸首。
贺景瑞一脸无辜地直说“对不起”。
“还能不能修好?”沈清源挤开贺景瑞,在摄影师身边蹲下,把捡来的零件交给他。
“不知道。”摄影师铁青着脸回答。
“刚才没拿稳,实在对不起,”贺景瑞弯着腰手杵膝盖,歪头说:“我陪你个新的吧。”
摄影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没答话。
无视沈清源警告的目光,贺景瑞硬是把他拱开,凑在摄影师脸旁边说:“一万够不够买个新的?要是不够,你直管说个数。”
到了这时,目睹这场意外的人都看出来了,他分明是故意摔了人家的照相机,现在拿钱堵人家的嘴呢。
很有些财大气粗仗势欺人的意味。
默默地站在一旁,沈清源的脸色难看极了。
当事人的脸色更难看,不过再漫长的对峙之后,摄影师终于开口报了个数。
贺景瑞露出胜利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明天就送上现金,甚至还主动写了张欠条。
送走摄影师后,沈清源黑着脸不理人,贺景瑞搭讪不成也不多话,转身去程浩那里练拳去了。
可能是阿敏向程浩八卦了今天“清瑞”发生的事,等练完拳后,程浩借着喝啤酒休息的时间对贺景瑞说:“你啊,就是一恶霸。”
贺景瑞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我哪有?我赔了一万多呢,够买两个旧家伙了。”
“你是故意摔的吧?”程浩表示不赞成:“这样不好。”
“哼,谁叫他成天围着清源转,跟苍蝇似的!”贺景瑞连灌两口酒,狠狠擦了擦嘴,说:“我就砸他东西了!有本事他别要我的钱!”
“他毕竟是小沈的朋友。”程浩哼了两声说:“你总不能不让小沈交朋友吧?我觉得小沈处理这些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我没说不让他交朋友!像阿敏、筱琴这样的朋友我有说过什么?”说起这话题,贺景瑞就万分不服气:“可他现在都交些什么朋友,一个个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没把我放眼里!”
“兄弟,”程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忒不自信了。”
贺景瑞梗着脖子说:“你少说风凉话。你家阿敏那么崇拜你,你当然有自信了。”
“呵呵,小沈不崇拜你?”
“他崇拜我?”贺景瑞翻着眼皮哼哼:“成天就知道说我,把我当小孩似的管,好像我做什么他都看不上。”
“他关心你才把你当小孩一样照顾,你知足吧。”
“哪个男人不希望被爱人崇拜?你愿意阿敏当你是小孩?”
程浩一时无语,想了想才说:“各人表达关心的方式不一样嘛。”
“男人,哦不,1号是需要被崇拜的。要不然那些女强人样样做得好,男人为什么还出轨?”贺景瑞振振有词:“这是因为男人做英雄的需要没有被满足嘛。”
“你虽然说得有道理,但我觉得你应该尊重小沈,有什么话最好说清楚,不要打肚皮官司。”程浩语重心长地做出结语。
贺景瑞和他碰了碰酒瓶,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喝完,不知是舒服还是心烦地叹了一口气。
☆、第42章 〔四十二)恶霸的烦恼2
沈清源对贺景瑞今天的举动是非常不满的。
爱人吃醋他可以理解,可他已经明确地跟摄影师表明自己和男朋友感情很好,也介绍他俩认识了。人家找他要不是到店里,要不就是约一大票人出去玩,这样坦荡的态度,他要老是拒绝倒显得矫情了。
贺景瑞倒好,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的照相机砸了,自己已经很抱歉很难做人了,他还拿出以钱压人的态度。简直让自己十二分地看不惯。
憋着一肚子闷气,沈清源直到贺景瑞回来吃晚饭仍旧不理人。贺景瑞想去搂他,也被他甩开了。
这一下把贺二少好久没犯的恶霸脾气逼了出来。
他冲着沈清源嚷:“哎,我说你没完了还?!”
沈清源闷着头进厨房煮饭。
“我问你话呢?!”贺景瑞不依不饶地追在他身后。
厨房门被他锁上,把贺景瑞给锁在门外。任门被捶得山响,他依然不开门,不答话。过了一会儿,门不响了,估计是贺恶霸敲累了。
他做好饭端出去的时候,贺景瑞坐桌旁边阴着脸抽烟。
沈清源看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终究是硬不下心肠,走过去从他嘴里抢下半截香烟扔了,淡淡地说:“吃饭了。”
仰头看着他,贺景瑞伸手去拉他,被他让开了,换上一碗饭塞到手里。
沉默地吃完饭。
沉默地看完电视。
沉默地洗漱完。
沉默地熄灯躺下。
贺景瑞终于忍不住了,悉悉索索地钻进他的空调被,想抱他。
谁知小鞋匠不配合,一下就把恶霸搡出老远。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恶霸翻身而起,平地一声吼,寂静的空气给吼得颤抖起来。
“你吼什么吼!”闷葫芦终于忍耐不住,坐起来和他对吼。
“我得罪你朋友了,你就跟我闹成这样,你至于吗?”
“你想想你做的是什么事?!”
“我做什么了?我做好事给他换个新相机还不好?”
“你那是做好事吗?你干嘛故意砸人家相机?赔钱就算了吗有钱就了不起?!”小鞋匠口才突然变好了,吼出一串话不带停顿的。
“不算了还要怎么样?他都没说话,你急什么?”贺景瑞冷笑道:“不就给你照了几张相么?瞧你护成这样,要再多照几张,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
“你你你!龌蹉!”沈清源气得全身发抖。
“我龌蹉?瞧你那臭美样儿,我都懒得说你……多热的天还背个背背佳,背上都长痱子了!还学人家做面膜,你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再做也要长褶子的,你当自己是青春美少年啊?!”贺二少的恶霸气势全开,各种毒舌各种嘴臭,完全忘了爱人的感受,只图自己痛快。
“你你你你你……”沈清源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话都说不出来,“你”了半天,干脆跳下床,兵兵砰砰地把背背佳和那些面膜护肤品扔到垃圾桶里。
贺恶霸还在那儿叫:“你别乱扔东西!那可花了我不少钱……哎,你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跟你住一屋!”小鞋匠气势汹汹地穿衣服,一跳一跳地边穿袜子边下楼。
想去拦他又觉得没面子,贺恶霸的脚都踩到地上,硬生生地停住,色厉内荏地冲楼下喊:“你出去就别回来……”话没喊完,就听到响亮的关门声。
“他nnd!”贺恶霸抓起床头的招财猫闹钟想砸,又扔不下去——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俩辛苦积攒、精心布置的。舍不得砸。
无力地仰倒在床垫上,贺景瑞对着空气又骂了一句:“他nnd。”
小鞋匠离家出走也就是走到街对面,阿敏和程浩那里。
他虽然被气得不轻,并没对阿敏倒苦水骂贺景瑞,只说吵架了借住两天。
贺恶霸是个什么脾气,这两人门儿清,把沈清源气成这样,用脚趾头都想得出话说肯定相当难听!
阿敏给他抱来被褥,安慰了他几句,又问要不要让程浩去揍贺景瑞给他出气。沈清源摇头不语。看他情绪低落,阿敏便不再多话,挨着他躺下安静地陪他。
过了一个不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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