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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临阵磨枪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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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上天子此时便巍然起身,冷道:“两日内将对策呈上案前。如若交不出来,不如解下官印,归田养老。”

  场中一片唏嘘,人人骇得面无人色,尽数跪在展龙面前,颤声道:“遵旨——”

  唯独展长生仍旧坐在原处,不觉有些如芒在背。

  好在众官员尽皆鱼贯退出,展长生方才松口气,唤道:“师兄……”

  那天子却抬手捏住他下颌,兀然笑道:“你同我何时成了师兄弟,要与朕演戏不成?”

  展长生终是大怒,身形微闪,便避开展龙手指,将宝剑抓在手中。

  利剑出鞘,直指展龙面门,寒气锐利如针,展长生喝道:“展龙,你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话音才落,突然晴天一声惊雷炸响,震撼天地,连这偌大宫殿也随之微微摇晃。

  展龙却置若罔闻,只皱眉看他,眼中黑气弥漫。

  展长生暗道不好,急急唤道:“师兄!”

  他将宝剑反握身后,单手勾住展龙颈项,不假思索贴合双唇。这般轻车熟路,不见半分迟疑。

  唇舌勾缠,神泉汩汩轻渗,将魔枪炽热业火点滴压制。

  说时迟,那时快,如山洪水当空坠下,将宫殿压得摧折倒塌,再度吞没二人。

  展长生只阖目亲吻,任展龙撬开唇齿,强硬征伐索求,吮得他舌根微痛。

  待他气息微促,再睁眼时,却又回了疗伤的厢房中。

  右手持宝剑,被展龙倾轧在圈椅当中,一面深吻,一面却又有得寸进尺,解他衣衫的迹象。

  展长生勃然大怒,收腿猛蹬,恶狠狠踹在展龙坚实腹侧。展龙却面不改色,只扣住展长生脚踝,圈在手中暧昧抚摸。

  那魔枪眼中黑气渐消,炽热高温尽数消退,此时便居高临下看他,只道:“昨日才宠幸过,眼下便又迫不及待了?”

  展长生张口结舌,又是窘迫,又是恼怒,却顾不得争论,只将那宝剑横在当胸,皱眉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展龙慢条斯理松开他脚踝,修长两指轻轻搭在剑刃上,那银光涟滟的长剑顿时化作一缕银色光华,徐徐没入展龙指尖。

  展长生顿时恍然大悟,问道:“这宝剑是碎刃所化?”

  展龙仍是将他圈在座椅当中,仿佛生怕被他逃掉一般,垂目应道:“这是最后一枚现世之刃。”

  展长生欣喜,抬手握住展龙手臂,笑道:“恭喜师兄,终于收齐一枚副刃了。”

  展龙面上却仍是沉若寒霜,又道:“我想起来了。”

  他嗓音沉沉,无喜无忧,无怖无怨,续道:“魔枪灭世,灭的是三千世界。”

  展长生不知如何开口时,又听展龙道:“凡碎刃所在处,皆要毁于天灾。”

☆、第八十八章 故人

  展长生上身渐渐滑下椅背,姿势别扭,他堪堪一动,展龙便面色一沉,扣住扶手,俯身怒道:“休想逃!”

  展长生便不动,他只觉师兄此时犹如暴怒雄狮,一触即发,他自然不愿撩其虎须,便抬手扣住展龙肩头,坐直身柔和笑道:“师兄,我不逃。”

  他略思忖片刻,又道:“但凡不祥之兆,皆有破解之法,魔枪灭世,自然也能破。”

  展龙却不言语,眼眸中却黑气渐生,室内热度如火,木窗木桌突然哔啵一声,被无形烈火炙烤得干枯开裂。

  展长生叹气道:“师兄,你要瞒着我不成?”

  展龙垂眸,缓慢松开扶手,转身时袍袖招展,一股酷热烈风呼啸涌出,轰然撞破木门,席卷了房外花草树木,绿树红花被烧得殆尽,只剩一片炭黑焦土。

  展长生见他一言不发就要迈出房中,心下焦急,追上他步伐,两手牢牢缠住展龙胸腹,侧头靠在他火热后背,又唤道:“师兄!”

  展龙终是停下,却仍是僵直立在原地,冷道:“如若说与你破解之法,又待如何?”

  展长生只觉他周身高温,几欲将手臂烧焦,他却不肯放开双手,柔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师兄莫非还信不过我?”

  展龙转身,抬手抓住展长生肩头,突然冷笑道:“若要破解,却也简单,只需你一声令下。”

  展长生愕然:“一声……令下?”

  他顿时了然于心,斩龙枪同他结下命誓,便是将己身安危、生死、祸福,尽数交予他手中。然则三千世界,亿万苍生固然重逾泰山,在展长生心中,却无论如何重不过斩龙枪。展龙如此愤懑,只怕是惶恐多过怒火,唯恐展长生要弃他而去。

  眼见得展龙神色郁郁,眉心紧锁如川,展长生反倒笑开,轻声叹道:“师兄,你为何不肯信我?”

  展龙只道:“易地而处,我必毁枪济世。”

  展长生皱眉,只觉一阵郁郁,又问道:“师兄……宁可毁了我不成?”

  展龙亦随他皱眉,斥道:“胡思乱想,你有神泉在手,谁若伤你,我必斩尽杀绝。”

  展长生又追问:“既然如此,师兄还想毁哪里的魔枪?”

  展龙被他问得张口结舌,静了半晌,方才怒道:“胡搅蛮缠!”

  他终是恼羞成怒拂袖,迈步出了房门。

  毁成焦炭的半扇木门凄惨半埋地下,又被展龙周身热风一卷,碎成无数残渣,散落泥土之中。

  待展龙行得不见身影,那厢房外便呼啦啦钻出一众人群,以风瑶、张易、杨章等人为首,将这厢房团团包围起来。

  张易道:“掌门师叔,你可算醒了!”

  风瑶道:“掌门师叔,如今谷中人口破千,可要想个对策。”

  傅玄之悲泣道:“掌门师叔,西陵光……被人害死了!乌云受了重伤!”

  刘忠道:“掌门师叔醒了就好,咳咳,傀儡粮食不足了……”

  杨章道:“见过展掌门,日后我杨氏上下,要叨扰贵宗门了。”

  ……一时间纷纷扰扰,突袭而来。

  展长生只觉声浪袭人,后退一步,头大如斗,不免怀念起展龙来。那魔枪只需朝身旁一站,他便能落个清静。

  花了些许时刻,展长生便将他昏迷时的大小诸事了解清楚,随后只匆匆朝前来报恩救助,却因而得罪五族盟,有家归不得的诸位修士道声谢,便召出如今变大后犹如一艘画舫的木简,朝石屋所在处飞去。

  正如张易所言,许文礼在谷外追寻夏桐生下落时,被不知各方的高人重伤,九死一生,侥幸留得性命,却已在石屋中昏迷了许久。

  乌云自狰兽口中拼死救下团团圆圆,虽得了白蛇救治,却也是元气大伤,终日里沉睡时多,清醒时少。

  展长生落在石屋外,遥遥瞧见团团圆圆守在门口,眼巴巴张望屋内。待发觉展长生近前时,便雀跃靠近,去拉扯展长生袍角,哼叫起来。

  展长生大步入内,见乌云有气无力起身迎接,只轻抚它耳下,柔声道:“好生歇着。”

  他遍寻乾坤戒,取出一个白瓷瓶,瓶中满满当当装盛有上百枚妖丹,乃是他这些年来同展龙历练冒险,斩杀妖魔所得。若是送往通天坊售卖,所得灵石当不下百万。如今却顾不得心疼,尽数交给乌云。

  乌云欣喜,连短小尾巴也随之雀跃摇晃,它却又转头唤来两头幼崽,一同享用美食。

  展长生方才进入屋中,行至床榻一旁。锦被青纹掩映下,许文礼面色惨白,两眼紧闭,就连鼻息亦是时有时无,叫人担忧得紧。

  展长生悄无声息坐在一旁,两指搭脉,徐徐注入灵力,在许文礼经脉中循环一圈,惊觉他经脉寸寸断裂,灵力涣散,丹田空空如也,同凡人无异。更有一点似曾相识的红莲孽火在他残破经脉里横冲直撞,吞噬许文礼所剩无几的灵力。

  他略略迟疑,便引出一缕细若游丝的神泉,送入许文礼少阳经中。那青年闷哼一声,面容便多了分血色,缓缓睁开双眼来。

  许文礼转动双眼,见了展长生时,不由叹气道:“长生,我道行浅薄,有负所托。”

  展长生道:“阿礼,莫要自怨自艾,安心养伤。是谁伤了你?”

  许文礼得了能活万物的神泉救治,那缕作乱的孽火也被扑灭,顿时恢复了三四成,此时挣扎而起,倚靠床头,抓住展长生手背,两眼圆瞪,嘶声道:“展长生,你信不信我?”

  展长生安抚一般,反扶住许文礼肩头,柔声道:“我自然信你。”

  许文礼恨声道:“伤我者,正是展龙!”

  展长生却不动容,只道:“原来如此。”

  许文礼见他如此冷静,一时间心头纷乱,大失所望,颤声又问:“长生你……你莫非早已知晓?”

  展长生只徐徐摇头,将展龙的身份、在冥界遭遇了那同展龙相貌十分相似的碎刃之事,全同许文礼分说清楚,又道:“你所见的展龙,只怕也是散佚的碎刃。”

  许文礼便叹道:“原来展龙便是斩龙枪……我虽然有所揣测,却想不到这一点……”他突然眼神古怪,偷偷摸摸朝展长生一阵打量,问道:“器灵化形,莫非同常人无异?”

  展长生不明就里,只是笑道:“自然无异。”他突然忆起接连两场洪水,毁天灭地,皆因碎刃而起,展龙却道若要救世,便只得毁枪,不觉有些怅怅,随即打起精神,又道:“阿礼,你如何遇袭,仔细说来。”

  许文礼收起玩闹心思,又是低声一叹,三言两语便分说清楚。他失去夏桐生线索,只得漫无目的在化外之域山林里奔走,不料便遇上那形似展龙之人,随即大败而归。

  许文礼说罢,终是伤重体虚,便喘了一阵,随即取出一枚符纸来,“那人落下此物。”

  那黄色符纸叠成精巧的小元宝模样,尚有微弱灵力残留,展长生接在手中,只觉似曾相识。

  他略略皱眉,在乾坤戒深处取出个简陋木匣,那木匣经年累月,却因是放在乾坤戒中,便历久弥新,就连匣中存的半包糖花生粘,也依旧新鲜得如同昨日才自集市买回来。

  另有展长生娘亲的一枚老银钗,一对崭新银镯,是当初娘亲为宁儿存下的嫁妆,至于唯一的金饰乃是一对耳环,不足半钱重量,简陋寒酸,却是娘亲传家的宝贝,待他日展长生娶妻之后,送给新媳妇的礼物。

  时过境迁,如今看来,却不过令展长生多添些许感慨,只牵挂那对母女留在镇魂碑中,却不知过着怎样的日子。

  他自木匣角落拈出个同样的符纸元宝来,两相对比,细节处分毫不差。

  许文礼见状,倒也猜到几分,试探问道:“莫非是故人?”

  展长生垂目,语调却沉稳如大河起伏,“我在清河村时,曾有上清门修士前往收徒,其中一人名广灵子,将这符纸元宝赠与舍妹。”

  许文礼一惊:“展龙……那酷似展龙样貌的碎刃,莫非同广灵子有干系?”

  展长生嘴角微勾,却露出几分讽刺笑容,“上清门不幸,满门上下,皆已命殒,却唯有一人活了下来,不知所踪。那人正是我清河村人,被广灵子收为徒弟。”

  名唤,吴宝。

  展长生再紧皱眉头,却不知这吴宝为何牵扯进斩龙枪的乱子里来,许文礼见他神色冰冷,便也干脆靠着床头,闭目养神。

  二人一时无话,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远远传来一声清唳,展长生听得熟悉,信步出了石屋,便瞧见头顶一头巨大的金羽雕盘旋。

  他开了禁制,放毛毛入内,毛毛却一反常态不曾扑上来撒欢,只将鸟喙上叼着的半条布片放在展长生手上,便焦急叫唤,扑扇翅膀,几欲腾飞。

  展长生将布条抓在手中,感受到依稀灵力,正是夏桐生所有,他用力抓紧布条,沉声问道:“你见着桐生了?引路!”

  毛毛得令,利剑一般朝北方飞去,展长生也顾不得多叮嘱许文礼、团团圆圆半句,便再次召出木简,紧追它身后而去。

  一人一雕行了足足两个时辰,展长生方才望见远处苍茫群山深处,突然闪出一点金光。

☆、第八十九章 情敌皆杀

  毛毛得见金光,便仰头高声鸣叫,示意此地即是拾得夏桐生衣物碎片所在。

  展长生连闯数个秘境、异界,对不寻常之处的蛛丝马迹烂熟于心,如今只神识略略一扫,便已看透其中机关。

  那山间有一处山谷,谷底狭小,四周皆被断崖包围,凡人难近。谷底竖了一块石碑,上刻“神仙洞天”四个大字,金光闪闪,仙气冲天。实则一处转移法阵,只需触碰石碑,就能引动阵法,将触碰之人送入一处小秘境之中。

  展长生便冷笑,这阵法不足青元仙境那转移阵法百分之一,也敢自称神仙洞天,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心头嗤笑,却半点不曾放松,细细探查一番后,便将金羽雕收回灵兽袋中,随后驱动木简,朝山谷飞去,径直触动那阵法。

  那石碑顿时放出一道冲天光柱,将展长生连人带船一道笼罩其中,那木简顿时被束缚了行动,恢复原形,落回展长生手中。

  展长生收妥木简,却察觉这法阵转移得十分平稳,不见任何震动,眼前金光散去时,他便徐徐落在一处草地上。

  面前一堵矮墙,白墙黑瓦,朝两边无限延展,形如满月的拱门内,是司空见惯的园林景致,假山树木,花草飘香,溪水潺潺,水榭悄然而立。

  展长生便随着足下的碎石小径,跨入拱门,一路弯弯绕绕,转朱阁,过楼台,眼前便豁然一亮,显出两排修剪得整齐的低矮葱绿灌木。

  灌木犹如两列卫兵,排列得分毫不差,中间一条宽阔石路,巨大青石彼此衔接得严丝合缝,一路通向一座巍峨石殿。

  石殿内宽敞高耸,一人身着琼英将领服色,正坐殿中石块雕成的高背座椅上,膝头横了一柄金色□□,光芒时明时暗,倒似活物在呼吸一般。

  那光芒时时变换,将那青年原本堪称俊美的面容映得时阴时晴,高深莫测。

  展长生沿石阶而上,手中暗扣了桃木化石阵盘,那人待他离得不足五丈时,方才徐徐抬眸,望向来者,笑容顿时如沐春风,溶解了一室封冻冰冷:“你终于来了,长生哥哥。”

  展长生立在石殿入口处,静静打量这青年。

  光阴荏苒,往日那喜爱依偎怀中撒娇的孩童,如今已改头换面,竟寻不到半分旧时痕迹。

  身后不知何处天光映照,将他身影拉得极长,在殿中石地上一路延伸。那光芒却触不到吴宝安坐之处,浓厚阴影仿佛亘古留存,同那青年融为一体。

  展长生面色沉凝如水,一面缓步朝他靠近,一面问道:“宝儿,我有话问你。”

  吴宝仍是安坐,不动如山,柔和笑道:“长生哥哥尽管问,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展长生便问道:“上清门灭门时,你身在何处?”

  吴宝微微动容,只怕未曾想到展长生已猜到如此地步,竟叫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他便顾左右而言他,笑道:“长生哥哥,你不问桐生下落,为何却关心起上清门来了?”

  展长生距离不足三尺距离时,便停下脚步,视线落在他膝头横置的□□上,长约一丈二尺,自枪尖至枪尾,通体金黄,过于张扬,有失稳重。

  然则那□□隐隐透出的强横霸道杀气犹如烈火一般,展长生熟悉得很。

  展长生一面思忖如何夺枪,一面却不答反问道:“你身在上清山中何处?”

  吴宝终是绷不住笑容,垂目叹道:“我在枢机楼中。”

  展长生同展龙那日遍查上清门,自然去过枢机楼,那枢机楼原本掌管全山上下所有阵法运行,核心处则是护山大阵的阵眼所在,已被人尽数破坏。

  若是自外强破了护山大阵,又何必多此一举毁坏枢机楼?自然是内贼所为。

  故而唯一存活者,便是开门揖盗之人。

  展长生长久修炼,早已练就了道心如止水的本事,如今却只觉心头狂怒,反倒自发生出一股业火,烧得周身血脉滚烫,直欲将面前人斩杀当场。

  他终是深吸口气,压下怒火,又道:“自你走后,清河村被天孤城屠村,你爹娘、我娘、宁儿……全都……”

  吴宝终是起身,将□□放在座椅上,迈步行至展长生面前,他身量极高,便低头同展长生平视,又伸手握住展长生手臂,笑道:“我只道长生哥哥也遭了不测,那日在长宁重见了哥哥,好生……欢喜。”

  展长生一时恍然,只觉面前这人陌生至极,绝非那往日恋恋不舍离了清河村,并同宁儿做了那般儿女情长约定的孩童。

  他不觉追问道:“宝儿……你在上清门等不到宁儿,便不曾伤心么?”

  吴宝仍是笑道:“童言无忌,如何能信?长生哥哥伤心,我便伤心。”

  展长生便冷笑出声,眉心紧皱如川,又问道:“你我满门皆被天孤城害死,琼英又同天孤结盟,你竟肯安心做琼英的走狗?”

  宝迟疑,手指握着展长生手臂,只觉清凉温润感传来,舒适愉悦无比。他不舍松手,又唯恐展长生生气,只得讨好道:“哥哥有所不知,此事非同小可,我岂能囿于一点私人恩怨,误了王爷大事。”

  展长生听闻时,突然心头一跳,那胡岩风悍然反叛,究竟所为何来,始终令展长生不得释怀。如今听吴宝乍然提起,不免生出了追究真相的冲动,面上却只是皱眉道:“那背信弃义的卖国贼,连累胡氏满门抄斩,连累琼英将士背负污名,更连累长宁四十万将士全军覆没!如今你倒要追随他?”

  吴宝正色道:“哥哥信我便是,只是王爷所图甚伟,他日事成时,十方三界都是囊中之物,升仙得道不在话下……但如今却不可外传。”

  展长生皱眉道:“同我也说不得?”

  吴宝突然勾唇轻笑,将展长生揽入怀中,柔声道:“若哥哥随了我……自然说得。往后哥哥便与我同享长生,做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侣。”

  展长生却不推开他,似是心有所动,静了稍许,才迟疑道:“这般巧言令色,如何信得……”

  吴宝听他语气松动,不觉大喜,抱他的手臂便紧了一紧,侧头靠近展长生耳畔,暧昧低语道:“哥哥有所不知,王爷他……”

  半空一道惊雷炸响,一道酷热烈风席卷入殿中,展长生只觉眼前一黑,腰身一紧,便不由自主腾空而起。

  那石殿应声崩塌,发出巨大轰鸣,眨眼便碎成了一堆碎石。更伴随石殿坍塌,天崩地裂,大地上一道深长黝黑裂痕隆隆扩大,假山碎裂,花木倒伏,竟转眼将这神仙洞天撕裂做两半。

  展长生方才看清楚劫持他的男子,玄衫墨发,冷厉如刀,除了展龙,怎敢有旁人。

  他忍辱负重,好容易哄得吴宝要说出真相,却被展龙横插一脚,前功尽弃,不免气恼,此时却又顾不得恼怒,神识扫过渐渐崩塌的洞天,勾住展龙颈项,只道:“师兄!桐生在井中。”

  展龙面色森寒,山雨欲来,却一言不发,只将展长生狠狠往肩头一掼,身影俯冲时,突然伸手,抓住一道疾刺而来的金光,冷笑道:“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他手腕微震,就要收了金光,不料一震之下却仿佛撞上无形壁障,不禁挑起眉头,朝那青年看去。

  吴宝足踏飞剑,手握金枪,又是骇然,又是欣喜。骇的是斩龙枪实力强悍,与其为敌时难免胆寒;喜的却是他常年熔炼碎刃呕心沥血,竟然有效,能抵挡斩龙枪本尊召唤。

  如此只需遍寻碎刃加入枪中,终有一日便可反噬本尊,为他所用。

  届时莫说胡岩风,便是香贤圣主也非他敌手,称霸三界,指日可待。

  吴宝虽然狂喜,却也知晓利害,眼看偷袭不成,便回枪后撤,一面道:“哥哥,你到底看上这入魔死物什么地方?”

  展长生冷眼看他,并不理睬,桃木阵盘却在手中骤然爆开青光,刹那间数百条藤蔓自龟裂土地中冲天而起,有若毒蛇般在半空扭曲修长肢体。

  吴宝几次左冲右突,金枪斩在藤蔓上竟毫发未伤,他大惊失色,再逃不开藤蔓包围,被绑得四肢大开,挣扎不能。

  这木行的阵法正是困龙阵,展长生又取了潘辞残留的藤蔓为引,模仿那神弃藤生出的藤蔓,纵使斩龙枪也斩不断,吴宝手中的西贝货自然难做其敌手。

  吴宝两眼圆瞪,不可置信般望向展长生,颤声道:“长生哥哥……”

  他虽不曾修习阵法,却也知晓这困龙阵需得提前预备,发动需数个时辰作法,故而才掉以轻心了。不料展长生竟举重若轻,轻易将这阵法施展出来,这等功力,只怕十洲三国,皆难遇敌手。他自以为实力突飞猛进,不料展长生却三番五次,将他远远抛开。不免令吴宝生出沮丧之心来。

  展长生不语,只趁展龙松开时,召出木简,急急朝困住夏桐生的水井冲去,连一眼也不曾多看他。

  吴宝心如死灰,却见展龙扬手,这一次多用了几分心,那金枪一阵颤抖蜂鸣,不情不愿落入展龙手中。

  魔枪对碎刃,便如烈火遇上残雪,展龙轻而易举便将那金枪捏成一团,冷斥道:“你这孽障,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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