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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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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朝云笑盈盈地进了门,先跟傅海容问了安才道:“母亲方才说什么笑话呢,女儿也想听。”

    傅朝疏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派其乐融融的场景,很久之后他回想起来这一幕,仍是他心底不可多得的温暖。

    傅海容见了傅朝疏,自然免不得要问几句他的学业。看他应答如流,心里也甚是欣慰。他是傅家的家主,将百年的兴盛寄托在嫡长子身上。但他也是一个慈父,儿子学问好,他心里自然高兴。

    傅朝云并不急着提起傅朝疏被谋害的事,只是偏过头去不时跟谢氏耳语几句。因为她知道,傅海容此刻越是温情,一会儿知道嫡长子被谋害之后就越是震怒。

    眼看着时辰晚了,谢氏才吩咐下人摆膳。傅朝云扶着谢氏起身往偏厅去,眼光不经意地扫过柏舟。看她沉稳地点了点头,才确信事情成了。

    晚膳人是最齐全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她安排的一场好戏能不能试探出谁是幕后真凶。

    两位姨娘带着各自的儿女早早候在了偏厅。傅朝云一眼看过去,正对上傅锦云的眼神。倒是没有如她所预料的一般,充满嫉妒和恨意。她竟不知道,傅锦云一击不得手之后还能继续隐藏自己,看来是她小觑了。

    刘姨娘不仅带上了自己的小女儿傅端云,还带上了儿子傅昭和。

    傅朝云其实对这位刘氏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知道她是父亲官场往来的时候收下的一个舞姬。原本只是养在家里,后来家中子嗣稀薄才受到傅海容的宠幸。没想到刘氏竟一举得子,这才逐渐受到重视。

    往日之所以没什么印象,正是因为这刘氏凡事不争不抢,性子淡泊如水,仿佛一心只想平静度日。

    现在看来,这刘氏不仅受宠后一举得子,还能好端端地在府里待上这么多年,想必也是有自己的一番生存之道。傅锦云都这么能隐忍,刘氏又怎么能小瞧。

    傅朝云心里念头转了几许,面上却依旧是大方得体。众人各自落了座,因着早膳是王姨娘布的菜,晚膳刘姨娘便主动站在了一旁。

    虽则是一家人的便饭,各自都不必拘束,但是世家的规矩毕竟摆着。寝不言,食不语。因而一时间桌上的气氛颇为沉闷。

    饭将毕的时候,膳房的丫鬟才上了最后一道羹。刘氏揭了砂盅的盖子刚要端上桌,却突然惊叫一声,失手把砂盅打翻在地。

    汤羹洒了一地,这对重规矩的世家来说,是极为失礼的。傅海容强压住怒火,才开口道:“规矩学到哪儿去了,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刘氏只是惊着了一下,反应过来便跪地请罪道:“是妾身失礼了,妾身知错,只是汤中之物甚是骇人。”

    傅海容低头往地上看去,只见一条青绿色的蛇正躺在地上,三角状的蛇头,赤红的眼睛和尾巴,极为可怕。

    他方才压下去的怒火不由得又冲上心头,忍了又忍才终于怒道:“是谁吩咐膳房做的。”

    傅朝云明知他此刻满腔怒火,却仍是要站出来说道:“是女儿。”

    她怎会不知此刻傅海容胸中的怒意,可她要的便是这雷霆之怒。

    谢氏的面色不禁有些阴沉,不过到底相信傅朝云。知女莫若母,若非事出有因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傅朝云低垂了眸,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了王氏身上。毕竟此刻对她来讲,王氏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是她却失望了,她并没有看到王氏惊惧的眼神。王氏只是愣了一下,继而抿着嘴笑道:“呦,这应该是竹叶青吧,看上去还真是挺吓人的。大小姐这是有意吓我们吗?”

    然后又转过头去笑着对傅海容说道:“老爷,大小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吧?毕竟年纪还小,顽劣一些也是难免的。只要好好管教,必定不会坏了咱们府上的百年声望。”

    看似是在为她求情,却明里暗里激着傅海容要严惩她。可惜傅海容自小在世家的熏染之下长大,又怎会看不穿她的小伎俩。

    此刻傅海容满腔的怒火还无处发泄,正好她便撞上去,傅朝云心中冷冷一笑,愚蠢!果不其然,傅海容只是蔑了王氏一眼,然后说道:“大小姐如何,是你能置喙的吗?既然规矩没学好,你就在房里待几天,抄上五百遍家规吧!”

    说完了才转过头来问傅朝云:“你一直是极为懂事的,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傅朝云刚要说什么,就见傅朝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她知道兄长是怕自己被父亲怪罪,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

    “回禀父亲,云儿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今日下午她去看我,在我院中的竹林里发现有人故意放蛇,便是这竹叶青。”

    傅海容一听,果然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有伤到?”谢氏坐在凳子上,不由得也关切地打量着他。家主亲自处理此事,自然轮不到她说话。可伤到的毕竟是她的长子,担忧是掩不住的。

    傅朝疏自然全都收在眼底,以前他勤于学业,对母亲和妹妹关心甚少。只觉得他是傅家嫡长子,母亲和妹妹有他庇护,自然不会有事。可是这一晌之间,先是妹妹站出来保护他,接着又是母亲流转于神色却不能说出口的问候,他心里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愣了半晌他才恭恭敬敬地回道:“孩儿并没有事,妹妹发现得及时。那奴才经审问已承认是有人收买了他,现已将那叛主之徒驱逐出府。妹妹上这蛇汤,也是想要震慑幕后主使。”

    说到此,他的眼神一一扫过席间众人。傅海容也终于忍不住,一手将另一个丫鬟端的汤盅扫落在地。

    变故突生,刘氏身旁的一个丫鬟突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全都招认,是刘姨娘指使奴婢的啊!”

    傅朝云一下子怔住了,第一反应就是刘姨娘被人陷害了。原因无他,若是刘姨娘真是这幕后主使,必然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证据,又怎么栽在一个小丫鬟身上。

    谋害嫡长子,又栽赃给刘氏,一箭双雕。有这种动机并且能渔翁得利的,只有王氏。

    可是她方才的神色又仿佛浑然不知,若是装的,还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挑拨父亲和她,那王氏可真是心机深沉。

    总归是她们两个人其中之一吧?可是两个人又仿佛都是无辜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她的眼光落在了这个小丫鬟身上,蓦地闪过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这栽赃的名声到底落在谁身上,取决于父亲会不会相信这小丫鬟的话。以父亲一家之主的通透,必然不会相信这么明显又漏洞百出的栽赃。

    若是父亲不再相信这小丫鬟的话,必然会跟她一样,怀疑到王氏身上。

    可若这丫鬟是刘氏收买好的呢?看似揽在了自己身上,却是冒险赌了一把,反过来栽赃给了王氏。

    真是高明!

 第四章 扑朔迷离

    傅朝云心里打了个颤,不由得再次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刘氏,却见她此刻早已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镇定,哪里像是被陷害了的样子。

    局中局!她甚至连每个人的反应都算计到了,包括她。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候,她已经中了刘氏的计谋,傅朝云蓦然觉得后背一阵寒意。

    放蛇只是其中的一环,不管有没有伤到这傅家嫡长子,她都料定自己会把这件事追查到底。连自己对兄长的感情都算计在内,如此分毫不差,傅朝云不得不有些感慨,刘氏谋算人心的本事远远在她之上。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手段,到底还是她道行太浅!

    又一次!她眼睁睁看着至亲被谋害却无能为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不甘心!

    心思电转之间,她突然想到江妈妈方才说到的宣帛。可是,如果那宣帛最后是王氏之物呢?她一瞬间有些犹疑。

    正在举棋不定之时,傅朝疏却已经开口道:“父亲,儿子觉得这丫鬟一面之词不容偏信。江妈妈今日在竹林中还发现了装蛇的袋子,乃是那幕后之人留下的。依江妈妈所言,这做袋子的宣帛今年采购甚少。儿子以为,不如调出采办单子追查这宣帛的去向,也许是个线索。”

    傅海容犹疑不定地看了看身旁王氏和刘氏,此刻他是有些怀疑王氏的。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刘氏,但此刻最得益的却是王氏。

    若是平日争风吃醋,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毕竟不痴不聋,不做阿翁。可这次却是谋害嫡长子的罪名!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自认是对王氏十分了解的,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假的。

    一开始,王氏只是他的通房丫鬟,按规矩是不能抬成妾的。可是后来到底生了个女儿,加上老太太临了重病的时候她在旁殷勤侍奉。最后得了老太太的话,才成了府上的姨娘。

    的确算得上是有几分小聪明,可却性子急躁,断难想出如此一箭双雕的计策。

    罢了!就算是她做的又怎么样,他是一家之主,既然过问此事必定要公正无私。想到此处,他又不敢再犹豫。

    最终只能厉声喝道:“来人,把采办和账房叫过来,详查宣帛流向。”

    采办头目和账房先生来得极快,各自带了账本。

    江妈妈也被请上偏厅作为证人,因着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所以在府中颇有几分体面。傅海容对她很是尊敬,又赐了座给她。

    寒暄之间,采办和账房早已找出了账目。

    “回老爷,宣帛往年采买得的确很多,但是今年由于漂染的颜料产量少,因而造成了宣帛的产量也极低。府上只采买了五匹。”

    采办的话和江妈妈所说的不谋而合,现下只能看账房先生怎么说了。

    “回禀老爷,今年府上共采买宣帛五匹。其中两匹分别给了王姨娘和刘姨娘,还有三匹尚在库中。”

    刘氏和王氏都有?这回连傅朝云也有些疑惑了。她以为这么一盘查,刘氏就能把自己摘干净。然后再拷问一下这丫鬟,所有的证据就会都指向王氏。到时候她再大度地为王氏求个情,还能顺势得到傅海容的怜惜。

    怎么会是两个人都有这种宣帛呢,难道也不是刘氏做的?傅朝云转头看向刘氏,自始至终她都跪在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看起来倒是无辜。

    线索断了,所有的证据都只能是这个丫鬟所说的话。傅海容颇为头疼,也甚是踌躇。

    最后他还是选择偏向了刘氏,因而问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

    傅朝云知道,他已经相信刘姨娘了。否则以父亲的性格,必然是直接问罪的。这句话,他方才也问过自己,不正是因为相信吗?

    果不其然,刘姨娘并没有指天誓地,如何如何。她只是跪在地上,行了稽首的大礼。然后才缓缓抬起头,梨花带雨地道:“老爷是天,但有命,妾身不敢不从。可谋害嫡长子这种罪名,妾身万不敢担下,还请老爷明察。”

    果然,傅海容听了她几句辩解,便吩咐下人严刑拷打那丫鬟。

    傅朝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丫鬟被堵住嘴拖出去,却总觉得心里的疑惑尚未解开。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但刘氏明明已经算无遗漏了,何必又引火上身,让宣帛的证据同时也指向自己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正在疑惑之间,负责杖刑的下人早已上前回禀道:“禀告老爷,那丫鬟受不住重刑,已经招认是王姨娘买通了她。”

    王氏此刻仿如一道惊雷在心中劈开,待反应过来了,哪里还有方才的镇定。只知一味地喊道“她胡说,妾身没有”。

    傅朝云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对她来讲,刘氏固然是幕后凶手,但王氏也不是什么清白的。

    众人眼看着王氏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妾身冤枉”,直至最后没了力气。这一次,傅海容再也没有问王氏可有要辩解的,而是直接命人将她带下去,禁足府中佛堂,没有准许任何人不准探视。

    傅朝云带着满腔疑惑回了自己的采薇院,而傅朝疏则被谢氏留了下来。虽则傅海容审问的时候她在旁看着,早已知道傅朝疏毫发无损,但却仍是忍不住为他担心,免不得要多问几句。

    另一边傅朝云刚进了采薇院,常棣就跟上前回道:“小姐,下午跟着那小厮去的人回来了。”

    傅朝云眼睛一亮,急忙问道:“结果如何?看见他跟谁接触了吗?”

    常棣叹了口气,然后摇头道:“回小姐,我们的人刚跟了他一炷香时间,他就倒在了街上。跟着去的人看他吐血不止,连忙带他去了医馆。大夫诊治后说是中了砒霜。催吐无效,已经死了。”

    最后一条线索也断了,傅朝云眼神一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此刻她竟觉得有些无助。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至亲差点受害,自己忍不住出手,却又掉进另一个圈套。她知道这件事是刘氏做的,可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氏渔翁得利。

    傅朝云这才发现,她要学的还有很多。而她自以为的手段,在别人眼中或许根本不够看的。要认输吗?不!她是傅家嫡长女,她有自己的骄傲。就算斗到死,她也绝不认输!

    打起精神来,傅朝云又陷入了新一轮的苦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必须要想明白为什么刘氏没有把自己摘干净,而是选择留下这么一个疑点。她难道真的不怕引火烧身吗?

    刘氏自然不是蠢人,她跟王氏不一样,这点从她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不辩解,不哭闹,最后却得到了对她最有利的结果……

    烛芯“叭”地爆了一下,火苗开始扑闪扑闪的。常棣急忙取下纱罩,把刚才烧爆的地方剪掉。然后又连着念叨了好几句“灯花爆,喜事到”。

    这才发现自己小姐在发呆,书都拿倒了。她叫了好几声“小姐”,傅朝云才回过神来。常棣有些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只是边放剪刀边碎碎念着“小姐何必想那么多,依奴婢看,那幕后主使肯定是想把水搅浑了,然后再捞取些什么好处……”

    傅朝云突然灵光一现,把水搅浑!她怎么没有想到呢?整个案子从目前看来可谓是扑朔迷离,若不是她直接从最终获益者跟刘氏的反应来判断,她也不能断定此事跟刘氏有关。

    至此,她迟迟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终于有解了。刘氏这么做恰恰不是为了引火烧身,而是进一步撇清嫌疑!

    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父亲肯定也能想到。若是那宣帛跟刘氏毫无联系,父亲固然也可能一时相信她。但是回过神来却会发现刘氏才是毫无损失,但却获益最大的人。一旦有了这种怀疑,就好比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那个时候他或许对王氏不再信任,但是也不会再轻易相信刘氏。这个结果,绝对不是刘氏想看到的。

    所以刘氏选择了继续铤而走险,将宣帛的线索引向自己,让整个案子变得扑朔迷离,这样她也成了有嫌疑的人,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获益者。

    如此一来,一旦傅海容选择相信她,就不会再怀疑她。因为在局外人看来,此事风险极大,简直是一场只有一半赢面的赌博,一个不小心便会惹祸上身。刘氏偏偏敢反其道而行之,简直不是一般的疯狂。

    傅朝云此刻竟觉得自己遍体生凉,甚至骨头缝里都掠过一阵寒风。她果然是最大的获益者!不仅仅给了她和谢氏一个挑衅,还把王氏踩了下去,甚至得到了傅海容更深的信任。一箭三雕,算无遗策,简直是个疯子!

    难道她真的毫无办法了?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刘氏为所欲为吗?一定还有疏漏的地方,还有缺口能打开这个死局!

    蓦地,她看着眼前的常棣,突然想到了那个指认王氏的丫鬟。

 第五章 命案疑点

    指认王氏并不是一般的冒险,这一番杖责之下,轻则也要丢了半条命。即便如此,仍是逃不了被发卖的命运。这府上的下人都快活成人精了,不可能不知道这番下场。

    能驱使这丫鬟如此做,肯定不是因为钱财。虽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是金银财宝也要看有没有命去拿。

    傅朝云觉得,这丫鬟八成是受了什么胁迫。而且这种威胁,甚至可以让她牺牲自己的性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了。

    她琢磨着,这丫鬟或许是打开这个死局的缺口。只要她反口,父亲十有八九会翻案。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肯这样为刘氏效命了,或许找到那个原因就是一个突破口。如果威逼利诱一番,她应该会说。

    傅朝云这样想着才上了床,毕竟天色已晚。以傅家大小姐的尊贵之躯,还没有任何理由亲自去夜探一个犯错的丫鬟。

    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傅锦云将她推下阁楼时狰狞的脸色,她怎么也无法挣脱出来。值夜的柏舟听见她说梦话,点了灯一看,才发现她梦魇了。

    吓得柏舟变了脸色,只能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叫她“大小姐,您醒醒”。

    傅朝云梦里恍惚觉得有人喊她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很遥远,不太真切。她努力想醒过来,却怎么也做不到,急得她“啊”地一声叫,这才挣脱出来。

    柏舟见她醒了,急忙倒了水喂给她。然后说道:“大小姐刚才被魇着了,吓坏奴婢了。”

    傅朝云喝了口水才清醒过来,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遂倚在床边问道:“现下是几时了?”

    柏舟把杯子放下,掌烛走至碧纱橱下看了看水漏,这才回道:“回大小姐,已经寅时末了。”

    傅朝云点了点头,复又躺下了。刚要睡着,就听见院门外隐隐约约有喊声。她躺在床上静静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又下去了。

    不一小会儿,常棣就站在门外道:“大小姐,出事了。”

    傅朝云连忙起身披衣,一边又说道:“进来回话。”

    常棣进了门,隔着那山水琉璃大插屏就跪下回道:“回小姐,刚才看管那丫鬟的人回报,那丫鬟死了。”

    傅朝云猛地一惊,怎么这么巧!她刚要再审问那丫鬟,她就死了。

    傅朝云有些震惊,回过神来才问道:“可清楚是怎么死的?”

    “回小姐,本来昨日杖责完那丫鬟就把她关在了柴房,预备今日要发卖出去的。谁料今日卯时晨起的时候,负责看押的人就发现她已经死了。死因不明,但死状据说极为恐怖。”

    至于有多恐怖,她可不敢多说。死人这种事,怎么能拿出来吓唬自己小姐。

    傅朝云自然知道她说不出口,因而穿了衣服就要自己去看。

    吓得柏舟一直在旁拦着她,常棣机灵些,早已去找了谢氏过来。

    谢氏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拦着她不许她去看。傅朝云苦苦哀求道:“昨日之事只剩下那丫鬟这一条线索,母亲不让我去看看,怎能还哥哥一个公道?”

    谢氏听她这么说便有些犹豫。她自然知道昨日的事情有蹊跷,她也想为儿子查明此事,可女儿也是她的心头肉。这可真是两面为难。

    最终她没办法拒绝傅朝云,同意让她带大夫去查看那丫鬟的死因。

    傅朝云这才带了府医赵大夫去柴房查看。那丫鬟果然死状极为恐怖,眼睛蹬得极大,手指都已经弯曲了,像是要拼命抓住什么东西。

    赵大夫低头查看了一番死状,又揭开伤口上的衣物检视。

    这才回禀道:“大小姐,依在下看,此人的死因是伤口恶化。像是由于服食了螃蟹之类的海鲜腥寒之物所造成的。这死状如此狰狞,也是因为死前太过痛苦。”

    傅朝云有些疑惑道:“螃蟹不过是普通食材,何以致人死亡?”

    赵大夫捋着下巴上的胡子道:“大小姐有所不知,螃蟹等海鲜是极为腥寒之物。有伤在身者不宜食用,会造成伤口剧烈恶化。且食物之中有些相克,比如若是螃蟹与南瓜同食,会中毒而死。”

    傅朝云这才知道有些食物是相克的,接着又忍不住继续问道:“那赵大夫的意思是说,膳房不小心送错了食物才误致这丫鬟死了?”

    “大小姐错了,膳房关系到整个傅府的膳食。平日对哪些食材相克最是清楚,断不会弄错此事。”

    赵大夫此言无疑撇清了膳房的嫌疑。那么也就是说,是有人故意给这丫鬟送错了吃的。

    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傅朝云的第一反应就是刘氏。为防止翻案而杀人灭口,刘氏最有这种嫌疑。

    收回思绪,她才想起赵大夫还在场,于是连忙吩咐常棣送赵大夫回去。

    傅朝云盯着那死去的小丫鬟,久久不能回神。翻案的唯一可能也断了,她不禁有些颓丧。

    柏舟有些担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正在踌躇之间,突然发现门口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颗小水晶,打磨得极为光滑。她连忙捡起来拿给傅朝云看。

    傅朝云眼睛一亮,这东西极小,上面还打着孔。一看就是什么挂饰上面的,不是手链就是项链。

    可能是穿在链子上的,链子的锁孔松了才不小心掉下来的。会是刘氏留下的吗?

    傅朝云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这可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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