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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飞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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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蓝世清也上得画舫时,众士兵民夫已然散尽,湖面又恢复宁静,夜色上来,皓月东升,雾气蒸腾,放眼望去,湖面之上渔火星星点点,与天上繁星练成一片,天地似乎融成一团,使人生出飘然凌虚之感。
孟玉成客客气气,将众人请入船舱,见四围宫灯玲珑,烛光冉冉,一派祥和景象,酒席已分三桌摆上,玉壶玉盏,美酿佳肴,丰盛奢侈自不必言。
众人坐了品茶,说些闲话,不一刻,林举被人引进船舱,向众人抱拳道:“小生晚来,劳诸位等候,过意不去。”
“黄乌蓝白”四人见林举书生模样,不像有武功的样子,心中嘀咕道:“这人是文弱书生,跟着这伙江湖中人作甚?”
孟玉成挥手道:“林公子不必客气。”
众人分宾主上席落座,见杯中酒如羊脂,晶莹剔透,香味四溢,实是少见美酒。
孟玉成连敬众人三杯,陈灵灵、邓翠、荀青、荀紫四女不剩酒力,三杯酒下了空腹,个个玉面桃红。
孟玉成略微抬手打了个请势道:“诸位请便,这酒本要上供赵官家,可诸位是难得贵客,非赵官家能及,说不得,在下只好夺了他这口福。”
陈思逸道:“如此,我等荣幸之至。”
陈邕道:“爹,孩儿就不怎么荣幸,赵佶昏庸无道,暴虐天下百姓,若拿孩儿与他相比,孩儿觉得羞耻。”
荀青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喝彩道:“陈二哥,说得好!”
陈邕红了脸道:“是么?”
陈思逸本想训斥儿子两句,见荀青如此说,也就不好再讲什么。
孟玉成丝毫不怒,反而笑道:“陈公子此言,正是豪杰本色。”他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在下这本色,早已丢到爪哇国去啦。孟某当年,何尝不是豪气干云、蔑视权贵?可做了官之后,竟逐渐爱上了个中滋味,混迹朝廷,争权夺势,与百姓所称民贼者,结党营私,同流合污,所作所为,比起当年自己蔑视之权贵,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以这美酒为例,孟某途经邕州之时,邕州知府蔡维忠,为了得这几坛三十年佳酿,以孝敬皇帝老儿,竟带着衙役如强盗般抄了当地“醉仙楼”,那老掌柜的被惊吓至死,诸位说,此人是否可恶之极?可在下瞧他对我这钦差接待周到、侍奉细致,非但未责备他,还美美地嘉奖他数句,孟某是否比蔡维忠更加可恶?”
众人默然不语,孟玉成猛地喝干杯中酒,继续道:“赵官家好酒,这酒若到了他金口之中,少不得御笔一挥,蔡知府官升两级。可孟某也爱酒,如此美酒,让朋友喝了不可惜,让孟某喝了也不可惜,可给赵官家喝,我心下是一百个不爽利,他已得我耿耿忠心,怎能再得这人间佳酿?天下好事,怎能都落在他一人头上?所以这一路下来,孟某拿这酒当水喝,权当借酒消愁,到如今八坛只剩三坛。孟某与诸位,虽萍水相逢,可诸位都是如假包换的侠义之士,孟某昔日也算作侠义之士,因此,诸位都是孟某的同道朋友,美酒酬良朋,天经地义,诸位请开怀畅饮,一醉方休!皇帝老儿喝不上,都怪他福薄,蔡知府升不了官,都怪他运气背,与我等无关。”
众人听罢孟玉成此番言辞,不置可否,均生出一丝惆怅伤感之意,且这心境来得莫名其妙,谁也说不透个中滋味。
白世奇道:“不瞒诸位说,这几年来,我家公子从未如今日这般向人畅所欲言。”
孟玉成举杯道:“罢了,这些闹心事,多说无益,诸位请!”
不知不觉之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玉成拿出一个挑绣锦帕抹了抹嘴道:“曹公子,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这就当着大伙面,切磋切磋如何?一则为各位助兴,二则也好让孟某今夜睡个好觉。”
曹羽也不推辞,爽快道:“好,但不知孟公子怎么个比法?”
孟玉成道:“在下早已盘算定了,先比暗器,再比兵器,后比拳脚。如何?”
曹羽道:“甚好,在下奉陪。”
陈思逸道:“二位切记,点到为止。”
孟玉成道:“陈二侠,孟某有个毛病,向来视比武切磋为生死之战,一旦动起手来,便不由自主来真格的。‘塞北第一剑客’岑秉清、颖昌府‘夺命夜叉’白万贤、扶沟‘阴阳锏’常立仁夫妇、九华山凌虚道长……均是孟某昔日好友,却在孟某手下不死即残。”
众人听他如背书般说了七八个人名,这些人不是江湖大豪,便是武林名宿,都身怀惊人艺业,均惨败在孟玉成手中,孟玉成也因此成名,众人听他娓娓道来,全无丝毫炫耀口气,倒有几分惋惜意味。
曹羽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
陈灵灵道:“曹大哥,千万小心!”
曹羽道:“三妹放心,孟公子是好朋友,嘴上虽如此说,却绝不会伤我。”
邓翠也从旁拉住陈灵灵的手,安慰道:“灵姊姊放心,我家公子不会有事。”
众人心道:“这位姑娘对他家公子倒很有信心。”
孟玉成道:“古之高手,飞花摘叶皆能伤人,孟某不才,有意追随前人,选了蚕豆作随身暗器,不仅如此,蚕豆还是孟某喜欢的下酒菜,这叫做一举两得,各从其便。不知曹公子用什么暗器?”
曹羽从桌上碟子中抓了一把花生仁儿道:“在下自不量力,冒昧效仿公子,就选这花生作暗器吧。”
孟玉成笑道:“花生对蚕豆,妙!每人限三十颗如何?”
曹羽道:“好。”
蓝世清、白世奇、黄世刚、乌世杰等人心想:“这曹公子竟然如此爽快!我家公子用‘菩提手’打蚕豆的功夫,天下无双,他竟选了花生与公子对垒,不是暗器上有惊人造诣,便是自不量力。”
翠、青、紫三女心想:“从未见公子以花生作暗器,人家孟玉成用蚕豆是惯手,公子以生疏对纯熟,这可成么?”又想:“公子这么选,多半有自己打算。”
众人均拭目以待,想看看二人到底怎么个比法。
须臾,桌席被几名随从挪至右侧,留出左侧一片空地,陈思逸等观众依旧坐定,屏息静气,牢牢盯着他们二人。孟玉成立于舱头,曹羽立于舱尾,相距两丈远近,均垂着双手,表象无招无式,似已无行无识,隐然如渊渟岳峙,神情亦超然物外,目光之中似浑然无物,又乎包藏着茫茫宇宙。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只有渔歌和清风声隐隐传来。
五十万字,已完稿,尽管收藏
第六十三章。花生蚕豆
突然,孟玉成手指一动,“嗤嗤”破空声起,几颗蚕豆向曹羽疾飞而去,分别对准了曹羽胸、腹、肩数处要穴,陈思逸等人暗自心惊道:“天下竟有这等发暗器的手法,当真匪夷所思,这教曹羽如何招架?”
在他们这心念未起刚起之际,曹羽就已经一扬手,只听“啪啪”数声,在座的只有陈思逸、蓝世清瞧见了详细情形,原来,几颗花生与蚕豆半空相撞,各自粉碎,而剩余两颗蚕豆已到了曹羽面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羽扬起的手臂微微一抖,衣袖鼓荡,将那两颗蚕豆拨了回去。其余众人均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不甚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颗蚕豆刚刚飞离曹羽,孟玉成又已出手,这次他左右开弓,如电如风,连发了十多粒蚕豆,笼罩曹羽上中下诸处要穴,并封他左右退路,要让他避无可避,那两粒返回的蚕豆,也被他轻松击落,陈灵灵、邓翠、荀青、荀紫四女一声惊呼,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蓝世清一杯酒已送到嘴边,竟而如泥胎般盯住,一双眼只瞪着曹羽,看他如何化解这拨挟风带雨、暗藏杀机的蚕豆。
曹羽似乎已料到孟玉成会有此招,他抬起的右臂顺势在面前自上方、从左至右,画了一个半圆,接着向前轻甩,与此同时,左臂自下方、从右向左,也画一个半圆,亦向前轻甩,姿态轻盈飘逸且迅如疾风,内劲柔中带刚,喷薄而出,陈思逸晓得这是“鹤形手”中的“鹤翼双展”式,自己虽也会使,却不能这般混元如意。
这十几粒蚕豆遇到曹羽双袖甩出的无形劲力反弹,分两批先后打向孟玉成,陈思逸等人忍不住喊了一声好,蓝世清那只端着酒杯的手,猛地向下一沉,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下桌子,似在惋惜,又似在喝彩。
孟玉成一见曹羽招式,就知这十几粒蚕豆奈何不了他,遂趁他招式将收未收之时,使尽平生功力将剩余蚕豆悉数打出,就连陈思逸也已难以看清这些蚕豆去向,只能听见“嗤嗤”声响,陈灵灵等人的喝彩声随即转成了惊呼声。
只听曹羽清叱一声:“来得好!”左脚随即后退半步,身子随之向后一闪,左膝微弓,右脚尖微抬,乃是“白鹤亮翅”姿势,双手依然使“鹤翼双展”式,只不过划动方向与方才相反,双袖微微鼓起,又将疾驰而来来的这拨蚕豆震回。
紧接着双手一抖,使出“漫天花雨”手法,将两把花生向孟玉成撒去,这些花生后发先至,越过刚弹回的第二拨蚕豆,不但笼罩住了孟玉成前身诸要穴,而且封住了其左右去路,与孟玉成方才所用策略如出一辙。但听破空声不绝于耳,如万箭齐发,风雨欻至,动人心魄,陈氏兄妹、荀青、荀紫、覃渊几人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孟玉成见花生蚕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自己无可招架,无可闪避,情急之下,他向后一跃,顺手扯下那衣架上的蟒衣,一招“乌龙出海”,将飞来的蚕豆花生尽数卷起,无一颗落下。陈邕等人只觉眼前一花,随后见孟玉成长身玉立,蟒衣如蛇,盘在他右臂之上,左手背在身后,神态潇洒自如,转首看曹羽时,也已被起双手,面带微笑,悠然自得,立在原地。
这一战说来话长,其实只眨眼之间事。二人所用暗器虽只是花生与蚕豆,然而其凶险紧张、扣人心弦,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众人尚自沉浸其中,就听曹羽道:“孟公子暗器手段高强,在下认输。”孟玉成哈哈一笑道:“痛快!痛快!孟某虚度三十二岁,身经十数大战,可无一战能及此十分之一,曹公子好手段,好智谋!”
忽听蓝世清鼓掌大笑道:“好!好!好!”他站起身来,向曹羽、孟玉成抱拳道:“二位武功胸怀,天下少有,令人佩服,在下入孟府两年之久,今日方瞻得孟公子英雄气概,难得,难得!”孟玉成道:“蓝先生一言,褒贬皆有,不过,孟某仍备感荣幸。曹公子,趁着诸位兴致高昂,再比比兵器如何?”
陈氏兄妹、覃渊愈发觉得曹羽武功深不可测,既惊且佩,几人回过神来,缓缓坐下,才发觉脊背发凉,原来不知何时,已经汗透衣襟,众人心想,下面这一场,不知如何惊心动魄呢。
只见曹羽、孟玉成携了兵刃,仍立于原位。曹羽反手持剑,剑尖朝上,隐剑身于手臂之后,剑尖露出肩膀三、四寸,在烛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左臂微曲于身前;孟玉成右手臂下垂,正手握剑,剑尖朝斜下方,左臂微曲,背在身后。
孟玉成道:“曹公子是客,请先出招。”曹羽道了声好,手腕一转,挽个剑花,道了声小心,身子突然跃起,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孟玉成,当头便是一招“泰山压顶”,挥剑直劈对方,旁观众人除陈思逸、翠、青、紫外,见曹羽这一招无甚精妙之处,便猜测曹羽武功虽高,或许并不擅长剑术,以剑术闻名江湖的“乌金剑侠”乌世杰更是微微摇头。
正在众人心存疑问之时,见孟玉成向右一闪,避开曹羽剑锋,一招“斜倚垂柳”,撩剑削曹羽下盘,观众之中有人惊呼,陈灵灵以手掩口,才没让自己大声喊出,要知曹羽身体已经下落,如何躲得过孟玉成这快如闪电、变化万端的一招?
哪知曹羽手腕一转,剑光一闪,斩向孟玉成剑身,孟玉成看出曹羽这凌空一斩隐然有千钧之力,自己若硬去招架,兵刃必断,那便是败了,于是急转剑锋,一挥避开,觑准曹羽堪堪落地,一招“狮子摆尾”伸右脚猛扫,曹羽回剑迎之,孟玉成迅速收腿,同时手中剑划了个弧线撩向曹羽,曹羽身子提溜一转,避过孟玉成剑锋,一招“关山回望”,挥剑砍向孟玉成手臂,孟玉成连忙收剑,后退半步,将身子一矮,伸肘撞曹羽胁下,曹羽见缝插针,抬右脚踢他“委中穴”。
刹那间,二人已递了七八招,招招不寻常理,往往间不容发,动作迅捷潇洒,却无丝毫花哨,招招攻受兼备,虚实难辨,其招式拆解变化,时时妙至巅峰,非常人所能领悟、所能为之。
看到此处,陈思逸、蓝世清、乌世杰等剑术造诣极深的高手不禁纷纷点头,白世奇、陈邕、陈灵灵、覃渊等人更是心旷神怡,振奋不已,忍不住想随之手舞足蹈。翠、青、紫常听曹羽言道:“天下武学,招数尽是基础,无招方为真谛,招数乃前人智慧结晶,不可不学、不可不细细揣摩,然不可圉于其中,否则便容易舍去机变而落入刻板,与人动手之时,常常事倍功半。”三女一直未能悟出个中道理,如今看到曹羽随意挥洒,略占孟玉成上风,方稍稍领略“无招”“机变”的滋味。
孟玉成被曹羽占了先机,几次伺机突破,均被曹羽在轻描淡写间化解,他想观察曹羽招数规律,三十招过去却依旧无章可循,表面看似有头绪,其实却千头万绪,心中不由大感诧异,想到昔日自己与那些剑术名家较量,犹如闲庭信步,谈笑间便能克敌制胜,如今竟被人逼得缩手缩脚,实令人难以置信。众人看孟玉成虽处劣势,却稳扎稳打,沉着应变,丝毫没有败象,对他也是由衷敬佩,却丝毫没有看出他心中之焦急。
斗到酣处,孟玉成突地一声大喝,使出一招“秋风扫落叶”,剑气过处,众人都觉一寒。曹羽看孟玉成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只得向后一跃,避开孟玉成剑锋,孟玉成如影随形,合身扑上,一招紧似一招,曹羽以快应快,这一下战局陡变,众人已难以看清二人身法招数。
渐渐地,剑气越来越强,初时,只逼得周围灯烛忽明忽暗,到后来,就连旁观众人都感觉到了压迫与杀气,令人难以承受,先是林举、覃渊,后是蓝世清、陈思逸,众人陆续退至船舱一隅。
此时,只见两团青光,不见两人身形,剑光之中偶有轻微“叮”声传出,众人晓得那是双剑相交、一触即离之声,又过一会,战圈扩大,两条人影倏合倏离,旁观众人,除陈思逸、蓝世清外,其他人都已眼花缭乱,只觉整个船舱之内,到处都是剑光与人影。
蓝世清道:“在下行走江湖数十载,从未见过此等剑法,这二位公子,真乃神人!”
陈思逸道:“在下也这般想。”
众人为剑气所迫,正犹豫是否到舱外观战时,孟玉成突然道:“曹公子,咱们出去比过。”
曹羽道:“好!”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嗖”地窜出船舱,另一条人影紧随其后。
众人连忙跟将出去,见明月高悬,星河璀璨,就着船上灯火,隐约瞧见两条人影,飘忽如烟,在不远处船只、筏子上起起落落、时远时近,喊话声、朗笑声偶尔传来,这个道:“孟公子,这招高明!”
那个道:“你也不差!”
第六十四章。侠士高贤
少顷,又听孟玉成道:“曹公子,夕有子猷雪夜访戴逵,李太白月下独酌,古人雅兴如此,我二人也附庸风雅一回,来个刀光剑影夜游新开湖,如何?”
曹羽道:“这主意甚妙!”接着便听见哗哗水声,见一人撑着筏子往东,一人撑着筏子在原地打转,只听曹羽哈哈笑道:“孟公子,你剑术高超,撑筏子的本领却是一般,如此下去,你输定了。”
孟玉成也笑道:“曹公子,你莫要高兴太早,看到前面那抹灯光了么?咱们撑着筏子过招,先到那灯光的,便是赢家。”
曹羽道:“好,但不可坏了对方筏篙。”
孟玉成道:“正该如此!我是旱鸭子,筏子坏了,岂不要葬身新开湖?”
曹羽道:“哈哈哈,有我在,没事,你先请吧。”
孟玉成道:“公子先走,孟某随后跟上。”
曹羽没动,抱着双臂看孟玉成,过了一会道:“孟公子,找到窍门了么?”
孟玉成道:“比练武容易多了,走吧!”竟撑着筏子跟了上去。
二人向着月亮,且战且走,“哗哗”声夹杂着“叮叮”声传来,如合奏乐曲,煞是动听,渐渐的,人影和声音均消失不见,只见波光粼粼,渔火点点。
邓翠向陈灵灵笑道:“从未见公子如此张扬,平日沉稳持重,今日不知为何,竟像是换了个人。”
陈灵灵道:“那是自然,昔日曹大哥在诸位姊姊面前,不苟言笑,摆臭架子,可他毕竟是一位不过二十岁的公子哥,正当年少轻狂时,却非要装老成持重,久而久之,难免压抑。今日他与孟公子切磋,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激发了他飞扬性情,心底压抑一扫而空,你说他怎不畅快张扬?”
陈邕道:“三妹,看不出,你竟知道这许多。”
陈灵灵略带忸怩道:“这是我猜的。”
蓝世清道:“灵姑娘猜得很对,我家公子,亦是如此。他本是江湖豪客,却折翼沉戟,去干那些卑躬屈膝、憋屈苟且之事,眼下虽已习惯,但其心底之压抑,可想而知,如今得遇曹公子这等高人豪侠做对手,教他如何不意气风发、豪气重生?”
黄世刚道:“在下活这么大,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比武,两位高人,一比成至交好友,诸位说说,这还叫比武么?”
乌世杰突然道:“这不叫比武,那甚么还叫比武?”
陈灵灵等人自从见了乌世杰,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如今他猛地开口,引得大伙纷纷注视,他一副爽然若失模样,走向船舱,黄世刚道:“乌兄,做甚么?”
乌世杰头也不回道:“比武结束,喝酒解闷睡觉。”最后半句已是从船舱内传出。
黄世刚向蓝世清道:“蓝先生,乌兄貌似不高兴。”
蓝世清道:“不错,他当然不高兴。”
黄世刚道:“为何?”
蓝世清道:“明日你问问便知。”转首向陈思逸道:“陈二先生,好戏已完,咱们也该歇息了。”
陈思逸道:“正是,蓝先生请便。”
不多时,众人渐渐散尽,陈思逸等人回后舱,诸女依旧睡卧房,陈思逸、陈邕、覃渊、林举在书房凑合。四女叽叽咯咯聊了大半夜,直到二更过,才昏昏睡去。
次日清早,诸女还在睡梦之中,隐约听到有人喊叫,一惊之下醒来,原来是黄世刚在邀请大伙去吃什么烤鱼。四女走出船舱,只觉清新空气扑面而来,东方照样微露,四周雾气升腾,鸟儿叫声清脆悦耳,阵阵凉风吹来,令人精神抖擞。
循着喧哗声向东望去,看到澄澈天光之下,闪烁波光之中,陈思逸、孟玉成、曹羽等人聚在一艘渔船上,或坐或立,人人都举着串烤鱼,正吃得高兴,看到四女出来,陈邕抢先道:“三妹、青姑娘、翠姑娘、紫姑娘快来尝尝这烤鱼,端的鲜美无比。”
孟玉成也朝着她们微笑道:“诸位,武功恢复了吧?”
陈灵灵朝他撅嘴扮了个鬼脸,提起裙子,跳上渔船,翠、青、紫三女紧随其后,各个姿态曼妙,如仙子下凡,众人纷纷喝彩,坐在火炉旁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更是一脸诧异道:“四位姑娘也会腾云驾雾么?”
一句话逗得邓翠微笑着红了脸,陈灵灵、荀青、荀紫三人更是咯咯笑,荀青道:“若真会腾云驾雾,就好了,老伯伯高寿?”
那老者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三了。”
荀紫笑道:“老伯伯精神矍铄,身板硬朗,我看顶多五十岁。”
那老者听了,捋者白胡子,露着几颗稀稀拉拉牙齿,张口大笑。
曹羽指着那老者道:“这位是郭老丈,烤鱼手艺端的非凡。”
孟玉成道:“昨日我每游湖比武,正斗得腹中饥饿,忽嗅到诱人香味,便无心再战,朝着香味直奔而去,原来是郭老丈正吃着烤鱼,吟诗作赋,我二人喧宾夺主,老实不客气地吃了个痛快,正所谓美味不可独享,因此,今早特意请了郭老丈来,也让诸位一尝这世间罕有的美味。”
陈思逸道:“郭老先生这烤鱼手法独特精到,用火上料臻于完美无瑕,这本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请问老先生,来这湖上多久了?”
郭老丈掐指算了算道:“自蔡京当权至今,已有二十四年了。”听了这话,众人均微感奇怪,心想这钓鱼烤鱼与蔡京有何关系?
陈思逸又道:“老先生气度雍容儒雅,绝非寻常渔家,先生姓郭,二十四年前,朝堂之上有位怒斥赵佶、痛骂蔡京的监察御史郭守谦,可是先生?。”
郭老丈哈哈一笑道:“不错,正是老朽。”
陈思逸惊道:“没想到先生尚在人间,在下虽江湖草莽,可也仰慕先生肝胆血性,后听闻赵佶将先生远窜潮州,蔡京又阴使人半路害了先生,在下深感痛惜,没想到先生竟躲过劫数,隐居此地,做起神仙来了。”
郭守谦道:“蔡京那贼厮,竟收买数十强盗来取我性命,多亏一位大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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