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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飞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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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过之后,孟玉成缓缓道:“翠姑娘所言甚是,孟某受江湖上真假侠义之士唾骂,非只一日,却从未有人敢如翠姑娘这般当面数落,他人骂我,要么为骂而骂,要么沽名钓誉,要么因嫉生恨,却少如翠姑娘这般满含同情痛惜之意。想我孟某顶天立地生于世间,向来自由自在,我行我素,岂能为他人指手画脚所制?”
  他话音刚落,忽听喧哗声传来,黄世刚向西一指道:“公子,快看!”
  孟玉成慢慢站起身笑道:“陈二侠,曹公子,终于到了。”
  陈邕等六人也向着喧哗声望去,瞧见两条人影,正由西向东,由远及近,在木筏、小舟之间跳跃穿梭,所过之处,那些巡视差官均被打下水去,有人大喝道:“大胆草民,赶来劫朝廷财物!”
  有士兵大声喊道:“糟啦,有人来劫‘花石纲’啦!”
  也有人喊:“快拦住,丢了‘花石纲’,可是大罪!”
  遂有百余士兵,驾了十几艘艨艟斗舰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那二人也不客气,当头迎住,三拳两脚,“噼里啪啦”,把前队数船士兵打下了水,后面士兵见不是事儿,连忙手忘脚乱往回猛划。
  黄世刚向孟玉成道:“公子,他们要毁坏‘花石纲’,属下去阻拦!”
  孟玉成一抬手道:“罢啦,为区区‘花石纲’与他二位交手,掉身价,由他们去吧,咱们也好顺便瞧瞧他们身手。”
  黄世刚躬身道:“是。”
  六人看见陈思逸、曹羽,喜出望外,大声喊叫,周遭虽然吵得厉害,陈思逸和曹羽却也听到了陈灵灵等人的喊声,转首一望,见六人在远处一艘画舫之上,安然无恙,也十分欢喜。
  原来,陈思逸、曹羽怕前方有场恶战等候,便沉下心来,养精蓄锐至巳牌时分,出了房门,午饭已在院内摆好,胡宜之、胡若林、杨旻、雨晴、林举正在等候。用饭时,胡宜之道:“我已差人问清了孟玉成行踪,他是朝廷钦差,身兼两河转运使,采办押运‘花石纲’前往东京,现在高邮新开湖,因湖浅泥深,船只负载过重,故而被搁浅在那里,官府征集附近各郡民夫,正挖淤泥清理水道。”
  林举怒道:“这‘花石纲’着实可恶!”
  杨旻道:“非‘花石纲’可恶,而是道君皇帝可恶。”
  饭后,众人分别,陈思逸道:“待救出人后,我每旋即西行,就不再特意返回向诸位道别了。”
  胡宜之道:“也好,不过,那孟玉成虽不是什么坏人,却不好相与,诸位此去,务必多加小心。”
  胡若林道:“正是,我可是盼着二弟回来,好细细讨教‘紫煞手’绝技。”
  陈思逸道:“二位放心,他日定来相扰。”
  杨旻道:“陈前辈、曹大哥、林大哥,在下贱恙未愈,不能助一臂之力,着实惭愧。”
  曹羽道:“杨兄不必担心,孟公子同为侠义道,不会伤害我每,杨兄与晴姑娘新婚燕尔,且回江阴安稳度日,好生休养,今后总有相见之日,咱们再把酒言欢。”
  杨旻道:“好,诸位一路顺风,若是得便,请向江阴捎个信儿,以免我每悬望。”
  末了,陈思逸道:“胡二哥,替我向嫂子道别。”
  胡宜之道:“好说。”
  众人互道珍重,陈思逸、曹羽、林举三人上了马,分别牵着陈邕等人的马匹,离了胡宜之家。
  
  第六十章。万民偃蹇
  
  陈思逸、曹羽、林举三人出了扬州城,沿运河北上,一路打听,申牌时分,行至新开湖畔,又向前奔了个把时辰,一过樊良镇,便远远望见数十艘大船停在水中,几乎占满那段湖面,大船前黑压压无数民夫在湖中忙活,挖泥运泥,疏通水路,晓得那些大船便是所谓的“花石纲”。三人快马加鞭,疾驰过去。
  到得一株大槐树下,三人下马,岸边几位放羊老人正蹲在一块大石头上闲聊,其中一位指着民夫道:“一个月前,官府征了许多民夫在这里,说甚么要填湖造田,要多收粮谷报效朝廷,我两个犬子都被强拉了来,不分白昼黑夜劳作,不知往这片湖中运了多少土石。眼瞅着要成,哪曾想天杀的‘花石纲’到了,运了些花草树木烂石头,到了这水里便搁了浅,官府又说限半月内疏通水路,把先前填到湖里的土石再挖出来,确保‘花石纲’北上,以报效朝廷。左也是他右也是他,这官府真是越发混账了。我那两个儿子,误了营生,日日呆在湖上,大日头底下,连累带晒,如今是又瘦又黑,身上也不知挨了多少鞭子,我老头子看了是既心疼又气愤,可咱究竟是小老百姓,敢怒不敢言,诸位说说,这朝廷不是造孽么?”
  旁边一位老者道:“钱老爹,逢见这世道,摊上这朝廷,你气愤又有何用?倒不如消消火气,没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再说了,不光你家儿子吃苦,这里几位老爹的儿子每不都被征了去么?咱们既投胎做了这小百姓,就只能如这些羊子一样,任人宰割,这辈子只能认命啦,只能多积阴德,求老天保佑咱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一位穿着略微体面、花白胡子的老者道:“郑老爹说得甚是。诸位说说,这赵官家住着仙宫样的偌大房子,山珍海味吃腻,奇珍异宝遍地,你说他要这烂树木、破石头有个鸟用?咱每这里不处处都是这些物什么?有甚稀罕的?”
  诸位老人听了均摇头叹气,作不解状。
  钱老爹道:“哼,我看啊,赵官家的脑壳是坏掉了,自英宗朝之后,这些个官家,是一个不如一个,一个比一个昏头昏脑。”
  众人一听这话,连连道:“钱老爹,噤声,噤声,这话若传到官府耳朵里,不就坏事了?”
  钱老爹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怕甚么?”
  众人道:“你是不怕,可你家儿子可是要连坐的呀,搞不好还要问你个蓄谋造反之罪,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钱老爹胡子翘了翘,本要说些甚么,终未说出。
  陈思逸三人听了这番对话,除暗自叹息外,更生出些许怒气,三人又向前走了一段,曹羽道:“二伯,这‘花石纲’运到东京,不但要耗费无数民脂民膏,更要连累沿途百姓受苦,不如将它毁去,落个清静省事。”
  陈思逸道:“我也正有此意。”
  林举道:“好,好,好,小生替二位看着马匹。”
  陈思逸、曹羽见周围无人注意自己,飞身跃上湖边一株柳树,接着柳枝一弹,飘向那些竹筏、小舟。
  附近民夫正在忙活,忽见两人从天而降,吓了一跳,有人张口结舌愣住,有人四处张望,见水岸离此甚远,周围又无其它船只,实在猜不透这二人从何处来。众人惊异不定,瞧着二人身轻如燕,在竹筏、小舟间接连跳跃。
  此时已近黄昏,水面薄雾升腾,两人衣袂飘飘,飞纵之间如腾云驾雾,很快便有人喊道:“神仙来啦,神仙来救我们啦!”
  两个士兵驾船过来,问道:“神仙?神仙在哪里?”
  众人喊道,那不是么?士兵顺着众人所指方向看去,其中一个见过些世面,骂道:“他娘的,哪里是什么狗屁神仙?这是匪人来抢‘花石纲’啦。唐彪子,别他娘愣着啦,赶紧敲锣报警。”这么一闹,水面上顿时大哗。
  陈思逸、曹羽驱散了前来阻挡的百十名士兵,与陈灵灵等人打过招呼,跳到一艘大船之上,见船舱内外堆满了各类花花草草,曹羽认得其中几种是牵牛花、杜鹃花、凤凰花、狗尾巴草……心道:“这便是所谓的奇花异草么?”
  刚走几步,被艄公领着众船夫拿着铁锹、木棒、船桨等家伙拦住了去路,船老大瞪着一双牛眼喊道:“嗨!莫要作死!你们敢动御花御草一个指头,便是对抗朝廷,欺君罔上,轻则杀头,重则诛三族!”
  曹羽笑道:“是么?”径直走上前去,伸手把他手中铁锨夺了,那艄公又惊又怕,看看自己双手,心下嘀咕道:“我这双手,掌舵对抗惊涛骇浪三十年,练就了的金圈铁箍,寻常攥个木棒,三两个大汉都休想夺去,我这铁锹怎会一转眼就到了他手里?莫非这二人真是神仙,哎哟,真他娘的邪门了。”
  曹羽道:“诸位请便,若再呆在这里,脑袋可就要搬家啦。”拿铁锨照着艄公脑袋缓缓挥去,那艄公“妈呀”一声,连忙喊道:“兄弟们,碰见硬茬子了,快逃命!”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往船下跳,一阵“噗噗通通”,一帮人跑了个干干净净。
  二人各持一柄铁锹,各自施展本领,一阵刨掀捣拍,顷刻之间将一船花草毁了个一塌糊涂。如此这般,一船船毁去,众士兵见二人在船舟间穿梭自如,形如魑魅,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老老实实站在远处,挥舞钢刀长枪,扯着嗓子大喊:“莫要放走贼人!保护‘花石纲’!”声音一个比一个响亮。
  须臾,来到第八艘船上,见一船鸟雀,正在那里叽叽喳喳叫得热闹,曹羽道:“诸位莫要惊慌,我来救你每啦。”
  二人一边开笼放鸟,一边聊天,陈思逸道:“贤侄,小时曾下陷阱捉过鸟雀么?”
  曹羽道:“捉过,是翠儿她们教的。”
  陈思逸道:“下陷阱捉鸟雀儿确是好玩的事,试问天下人谁不爱玩耍消遣?可皇帝老儿要玩耍消遣,就会苦了天下百姓。”
  曹羽道:“做皇帝的,手掌翻转之间,便能让天下黎民倒悬。皇帝之位,乃天下欲望之极,天下百姓都为皇帝之一己私欲忙碌。二伯以为,可否立一国家,能让天下百姓不再为那少数几人之私欲所苦?”
  陈思逸笑道:“江山轮番坐,皇帝代代传,自五帝以降,天下人不知被为人主为皇帝者役使几千年,早已惯作顺民,好容易有人揭竿而起,心中却揣了做皇帝去压迫别人的念头,远有陈涉,近有方腊,均是如此。人人心中都有欲念,天下怎会少了皇帝?有了皇帝,百姓少不了要当牛做马,因此,想立贤侄所说之朝廷,比登天还难。倒是你我行走于江湖之上,不伏皇帝管,不纳官府钱,逍遥自在,不必为他人私欲所苦。”
  曹羽道:“照如此说,若是天下人都如你我这般按江湖规矩行事,不就成了?”
  陈思逸哈哈一笑道:“那天下间岂非处处刀光剑影?百姓们岂非个个无法无天?那天下还能太平得了么?”
  曹羽道:“却也是。”
  陈思逸道:“你我虽口口声声说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其实所作所为,还不都是无法无天之徒的行径?”说罢,二人大笑。
  不多时,百只鸟雀脱离牢笼,欢叫着向四处飞翔,天空一片热闹。
  二人一船船跳过,这些船上,有的装着各色各样鸟雀,有的是猛禽,有的是异兽,有的装得是虫鱼龟鳖,有的装得是狮象虎豹,还有一船,竟满载四脚蛇、猪婆龙,二人把能飞、能游的通通放掉,至于其它生灵,只能事后再想法放生。
  不知过了多少只大船,不远处士兵越聚越多,众百姓也都停了手上活计,撑筏子跟着瞧热闹。那些士兵不敢上前,只意味跟着聒噪,当他们毁坏花草时,士兵喊:“不好啦,贼人要毁花草啦。”当放鸟时,士兵喊:“不好啦,贼人要放鸟啦。”放虫鱼龟鳖时,士兵喊:“不好啦,贼人要放鱼啦!”还有千户、都头之类的将官时不时喊道:“围上去,不可走了贼人!”众官兵虚张声势着跟了一路,虽一刀一枪未动,却将场面烘托得如火如荼。
  
  第六十一章。不骄不矜
  
  很快,二人到了画舫近处,曹羽道:“三妹身旁那拨人,想必是孟玉成与他手下宾客,若这‘花石纲’与他有关,他为何不阻拦咱们?”
  陈思逸道:“不知这些人要玩什么花样,须小心在意。”
  二人又砸沉了几艘载着树木、石头的船只。湖面上一片狼藉,有的船身被水淹没,只露了桅杆在水面,有的船身斜着沉入水中,只露了船头或者船尾,东倒西歪,七零八落。
  此时,“花石纲”船只已所剩无几,陈思逸、曹羽暂不理会画舫上众人,几乎同时起身,飞向另一艘船,刚至半空中,忽见前方第二艘船舱内闪出一位头扎道髻,身着蓝袍的道士,拉弓向二人连发数箭,手法快似闪电,箭如连珠,向陈思逸、曹羽破空而至,二人异口同声,互相提醒道:“小心!”
  陈邕、陈灵灵、邓翠等人见他们遇险,无不惊叫出声。
  就在这一瞬间,陈思逸“呼”一甩衣袖,真气贯处,衣袖鼓荡,“啪啪啪”三声,箭矢落下。
  再看曹羽,他左右手连抓,接完箭矢,人已落在前方第一艘船上,身形未定,双手一转,一抖,两只手中三支箭走上中下三路,“嗖嗖嗖”回射向蓝衣道士,那人身法甚是敏捷,倒踩一步,向船舱内一闪,只听“丁丁丁”三响,三支箭钉在了甲板上,箭羽兀自震动不停。
  这一回合说来话长,其实是瞬间之事,众官兵看到了这一幕,个个目摇神驰,忘记了呼喊;众百姓议论纷纷“神仙果真了得”、“神仙当然了得”、“那射箭的也不差,只不过遇到了神仙”
  又听画舫上有人鼓掌道:“好功夫!二位神技,孟某佩服。陈二前辈内力深厚无比,收发自如,曹公子手法敏捷巧妙,实为孟某前所未见,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孟玉成画舫离陈、曹二人只有六丈之遥,若他也暗箭偷袭,陈思逸、曹羽纵有通天本领,也招架不住,故而陈思逸哈哈一笑道:“方才若孟公子也出手偷袭,恐怕我二人此时已血染新开湖。”又向那蓝衣人道:“先生出手,迅疾无俦,箭如连珠,劲力非常,发必穿心,端的神乎其技,天下间除了‘穿心珈蓝’蓝世清,谁还有如此本领?”
  蓝世清抱拳躬身道:“得陈二侠赞扬,幸何如之?不过在二位面前,这点道行,不值一哂,方才不就被这位曹公子逼得落荒而逃么?陈二侠这‘紫煞混元功’深厚异常、炉火纯青;曹公子接箭用的是‘鹤形手’中的‘缚鹰式’,掷箭用的是‘漫天花雨’手法,这一接一掷,无不妙到巅峰,二位这一展身手,令人目眩神驰。”
  陈思逸、曹羽见此人在那一刹那间,不但把自己武功家数瞧得清清楚楚,还能如数家珍,一一说出名头,其目力之敏锐、见识之广博,确非常人难以企及。曹羽道:“蓝先生不但箭法独步天下,博闻强识也是天下少有。”
  蓝世清道:“曹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且能谦恭谨慎,实属难得,纵观这江湖之上青年英杰,除我家公子外,何人还能与曹公子匹敌?”
  众人见蓝世清仙风道骨,五十六七岁年纪,神情潇洒,气度闲雅,挥手之间指点江湖,称自家公子也只是“青年英杰”,凛凛然有不卑不亢之气,如此风度,令人折服。曹羽尚未开口,只听孟玉成缓缓道:“蓝先生,你来孟家做宾客后,从未对孟某说过甚么好听话儿,今日听你此言,孟某竟有飘飘然之意,得蓝先生这一句话,赛过万坛美酒下肚,多谢蓝先生。”
  蓝世清一挥手道:“公子不必客气。”
  陈灵灵看着父亲和曹羽在那里与蓝世清寒暄谦让,心中嘀咕道,哼,若不是爹爹和曹大哥本领高强,此刻已经横尸水中,姓孟的和姓蓝的一丘之貉,嘴巴上说得冠冕堂皇,背地里就喜欢暗箭伤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何止是陈灵灵?陈邕、覃渊及翠、紫、青三女也作这般想法。
  终于还是陈灵灵忍不住道:“你这牛鼻子老道,牛气甚么?使下三赖的手段偷袭我爹爹和曹大哥,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说东道西、品评江湖人物,羞也不羞?”
  陈思逸叱道:“灵儿住口!不得对蓝先生无礼!”
  蓝世清一点也不生气,倒是哈哈一笑道:“陈姑娘心直口快,确是女侠风范,适才我看陈二侠和曹公子武功身法多时,深知在下这雕虫小技丝毫奈何不了二位,之所以自不量力,斗胆献丑,乃是为了瞻仰高手手段。”
  陈灵灵哼了一声道:“说得好听!”向他刮刮鼻梁,吐了吐舌头,将嘴巴一噘,把头一甩转向别处,不再理他。
  陈思逸摇摇头,向蓝世清抱拳道:“小女娇惯无礼,请先生海涵。”
  蓝世清也抱拳回礼道:“陈二侠客气了。”
  陈思逸转首向孟玉成道:“据我所知,遗失‘花石纲’,罪过不小,我二人毁‘花石纲’,孟公子竟然气定神闲,作壁上观,犹如事不关己,足见胸襟气度非凡。这‘花石纲’误国误民,毁则毁矣,只是我等与公子旧账未结,新债又筑,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双方恩怨如何了解,还请公子痛痛快快、清清楚楚划出个道儿来。”此言一出,气氛乍变。
  稍微静了一会后,孟玉成哈哈一笑道:“陈前辈快言快语,孟某身为朝廷命官,做起事来难免要端端架子、走走排场,既然陈前辈如此说,孟某就把那臭官架子扔了,痛痛快快说道说道。”
  陈思逸道:“请。”
  孟玉成道:“在下这一番乔张致,无非是想请二位驾临,好与曹公子切磋武功,只不过棋差一招,未料到二位竟痛痛快快毁了‘花石纲’。不过,这都是些花草鸟雀、飞禽走兽、烂石头、破木材,哄赵官家开心的物事,毁便毁了,算得了甚么?在下也懒得计较这笔账。”
  能亲见江湖两大高手比武较艺,是难得的机缘,因此两帮人纷纷瞧着曹羽,目露期盼之情,曹羽微微抱了抱拳道:“既然公子瞧得起在下,在下怎可拂了公子美意?只不过……”话未说完,就听孟玉成拍手道:“好,曹公子痛快!只不过什么,尽管说。”
  曹羽道:“无论谁胜谁负,今后都不许再纠缠对方。”
  孟玉成“哈哈”一笑道:“你是怕我落败后不服,再纠缠着你比过,是吧?孟某岂是那无趣无聊之人?放心吧,孟某胜券在握。”
  曹羽点头道:“好,在下便斗胆请孟公子指教。”除陈思逸、蓝世清老成之人外,其他人听了,均喜形于色。
  孟玉成道:“好,好,且不忙,天色不早,孟某已备了薄酒,款待诸位。”
  陈灵灵当面道:“爹,曹大哥,女儿担心这人在酒菜中捣鬼,我每已被他算计了两回。”
  曹羽道:“三妹放心,孟公子虽行事不依常理,不拘小节,其内心却光明磊落,绝不会害咱们,更不会借旁门左道取胜。”
  陈思逸道:“贤侄说的是。”
  孟玉成笑道:“二位以君子之心,度在下这小人之腹,一片赤诚,令人感佩,请。”隔着数丈荡荡绿水,向陈思宇、曹羽遥遥打了个请势。
  陈思逸道:“且慢,还有位姓林的朋友和几匹马,在岸上等候,相烦公子派人接来。”
  孟玉成道:“区区小事,好说。”
  
  第六十二章。不紧不慢
  
  向旁边一艘大船道:“老刘在么?”
  那大船之上人丛中闪出一人道:“公子有何吩咐?”
  孟玉成举起折扇,遥向西指道:“岸上有位姓林的朋友,你去将他请来。”
  老刘垂手躬身道:“是。”领着众船工驾船去了。
  陈灵灵向孟玉成道:“一看你就是虚情假意,爹爹和曹大哥那大船上连个船工舵手都无,这数丈宽的水面,你要他们怎生过来?”
  孟玉成笑道:“令尊大人、曹公子何许人也?区区数丈如何难得住他们?”
  陈思逸哈哈一笑道:“孟公子,这可真难住我们啦。”他略一思索,便让曹羽拆下那船上的两支木桨并几块木板,两人双手并用,刷刷刷将其掷入水中,距离、方位把握得刚好,船桨、木板远近错落,大致形成一条直线,像是在两艘船之间搭起一座浮桥。
  曹羽笑道:“二伯,好浮桥!”
  陈思逸笑道:“这便叫遇水搭桥,贤侄,我打头阵!”他纵身而起,眼瞅着要落入水中时,伸脚在水中央那支桨上一点,飞身上了画舫。
  几位女子看了,欢呼雀跃。
  孟玉成等人连连赞道:“妙,妙,妙!”
  曹羽也学陈思逸,来到画舫,双方重新见了礼。
  孟玉成转首向众官兵喊道:“甄都监、贾千户,劳烦带众兄弟回去,改日孟某再登门拜谢。”
  众官兵被陈思逸和曹羽的本领惊住,正瞧得嗔目结舌,听见孟玉成声音,才回过身来,人群里忙闪出两人叉手不离方寸道:“孟大人言重,卑职不敢当,大家都是为朝廷出力,何言谢字?”
  孟玉成又道:“二位,不必客气。诸劳役职事听着,托陈思怡、曹羽两位侠士之福,打明日起,诸位不用再来,十日后请到贾千户府上支领工钱。”
  众民夫见毁坏“花石纲”的神仙或英雄,竟与官府打成了一片,正面面相觑,忽听孟玉成如此说,均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须知众百姓向来被朝廷官府任意驱使,当牛做马,累死累活还无丝毫报酬,如今听了这话,都觉日头从西边出来,孟玉成连说了两遍,大伙才喜从天降,顿时欢声雷动,纷纷向孟玉成、陈思逸、曹羽等人跪下致谢。
  孟玉成只微微挥手道了声:“请起!”
  陈思逸、曹羽却连连施礼谦逊,闹了好一阵方罢。
  待蓝世清也上得画舫时,众士兵民夫已然散尽,湖面又恢复宁静,夜色上来,皓月东升,雾气蒸腾,放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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