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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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刹桓业保�切磋而已。”邓翠笑道：“霍大侠，否极泰来，说不定近日便有好运降临。”霍起跤哈哈笑道：“托翠姑娘吉言，但愿如此！”
　　闲聊了一会，林举又向曹羽讨教枪法，曹羽详细解说，一旁荀紫向邓翠和荀青小声道：“姊姊你们瞧，林公子已成武痴，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拳法、枪法。”荀青道：“咱们若也能这般勤奋，何至于武功会如此差？”邓翠道：“也难为他了，能在如此短时日内，掌握一套拳法和枪法。”少时，酒足饭饱，会钞上路，纵马奔驰。
　　咿呀
　　
　　第一百二十七章。寻人之路
　　
　　出了孤柏岭，黄河河道愈加广阔，河水也愈加浑浊。陈思逸、陈邕、陈灵灵、冷云起、万林、柳枝书等人趁船顺流而下，寻找万冲、冷清月二人，见黄水荡荡，浪涛汹汹，均心情沉重。船家说，二人既然是从洛水下来，多半会被水流冲到北岸，这河道太宽，咱们难以顾及两岸，不如单沿着北岸走，大伙听他说得有理，便嘱咐他慢些行船，好仔细搜寻。
　　陈灵灵同万林说话解闷，万林道：“我这兄弟命大，没得事的，小时候，我们两个常爬上家门口那棵又大又高的梧桐树上耍子，他摔下去过两次，都毫发无伤，我娘听我说了，唬得不轻，把他好一顿揍。还有家门口那条河，一到夏天，水比这还急，我只敢游一个来回，他却偏要游三个来回，我爹只要听说我们去玩水，就在家门口等着揍我们，说那河淹死过无数水性好的，你们两个娃儿再去，老子打断你们的腿。我俩偷偷游到这么大，还不是活奔乱跳的？”
　　陈灵灵道：“万大哥，我知道，这话已说过两遍，别担心，既然万二哥水性那么好，武功又那么高，那便不会有事。”万林道：“我爹、娘听说他闯下那么大祸，心都碎了，又恼他，又担心他，二老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根，你说，他若是真就这么去了，是不是一了百了？”冷云起在一旁道：“一了百了个屁，你们还我女儿！”陈思逸身子依然虚弱，由陈邕搀着站在甲板上，听众人话不对路，开口道：“此刻说什么都言之过早，不如聚精会神，不放过一草一木，不放过一人一船，定能找到他们。”众人听陈思逸找么说，都不再言语，依他所言，分立甲板左右，凝目搜索，逢人就问。
　　一直寻到次日午后，依然不见万冲、冷清月影子，众人已心生绝望，冷云起、万冲因备受煎熬而神色憔悴、心绪波动。到了武陟沁水口附近，远远望见岸边浅水中似乎浸泡着几个人，众人一起发喊，让船家迅速划将过去，众人屏住呼吸、提着心到了近处一瞧，才发现是五具金兵尸首，已经被水浸泡得不成样子，微微散发臭味，引来成群苍蝇，陈灵灵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冷云起面色木讷道：“无论如何，都要找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林双眼含泪道：“没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又东张西望道：“我傻儿亲弟弟，你到底躲到哪儿去了？”陈灵灵抓住他的胳膊，以示安慰，感觉他浑身都在颤抖。
　　船继续前行，途中又见了几具金兵尸首，众人的心也是提上来，又沉下去。天黑后，来到卫州地面上一处小小码头，见大大小小五六艘船停在湾里，中间刚巧有一宽敞缝隙正好泊船，船家将船摇了进去，抛下锚，生火做饭去了。
　　少顷捧出饭来，冷云起、万冲一人吃了半个烧饼，喝了碗汤，而后一个坐在船头，一个蹲在船尾，一个瞧着岸，一个盯着水，独自发愣。其余众人也是草草吃了些，陈思逸由陈邕搀着，去陪冷云起说话，陈灵灵和柳枝书到船尾去陪万冲坐着。
　　只听船头陈思逸道：“冷帮主，咱们寻至此处，既然未见令爱尸首，依在下看，令爱多半已被人救起。”冷云起道：“她尚未懂事时，在下因急着做一番事业，便抛弃她母女二人，去少林寺学艺，累她母女二人吃了许多苦，而今刚享上福，却因我贪名图利落得这般下场，陈二侠你说，我亏欠她多少？”陈思逸道：“放心，你还有机会补偿她，明日咱们就下南岸寻找。”陈邕一拍手道：“呀！早知道南北两拨分头寻找，说不准这会子已经找到了。”陈思逸道：“是啊，正是忙中出错，忘了这一着。”
　　次日，柳枝书打算在去雇一艘船儿，同万林一起去南岸查访，正商议着，忽听旁船一个老人道：“客人，对不住，一不留神听到了诸位谈话，客人这是要在河上寻人么？寻何等样人？能说给小老儿听么？小老儿是常在这段水上走动的，说不定见过或听说过。”万林上前向老人唱了个喏，细细说了万冲和冷清月模样，那老人低头闭眼想了一会道：“昨日晌午，小老儿送了几个贵人去对岸，返来这湾子里歇着，见一个客人船上载了一对男女，听说是从水里救上来的，模样倒有几分像你说的，但不知是不是诸位要寻的人。”
　　万林一听面露喜色，回头瞧了瞧众人，又向老人道：“老丈所说可是真的？”老人道：“瞧客人说的，小老儿无缘无故哄你做什么？千真万确。那客人还说，本要去大名府投亲，不想在路上救了这对殉情的鸳鸯，瞧这情形，多半是私定终身而家中不允，被逼无奈，双双跳河，足见情深意重，自己好人做到底，先带他们去大名，成全其美，而后再做定夺。小老儿听了好生景仰，诸位说说，如今这世上，这样的好人是不是真的不多了？”万林又问：“老丈所言极是，那对男女可说过什么话？”老人道：“人家小两口说情话，小老儿怎好去偷听？因此不知道。”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燃起希望，冷云起向老人询问了那客人姓名长相，而后道了谢，连忙催着船家起锚去大名，船家道：“白马有座桥，船过不去，虽能在淇门改走永济渠，却行不快。”陈思逸道：“那就在白马换船。”船家道：“是，遵命。”
　　haha
　　
　　第一百二十八章。陡起波澜
　　
　　陈思逸等人不再沿途寻觅，耽搁时辰，那船便顺流而下，速度甚快，午时刚过，便到了滑州地界，见河水一分为二，其中一股向北流入浚州。早年，这一河段经常决堤，附近尤其滑州百姓多受水灾，朝廷多次在北岸开凿河道分流，而收效甚微，政和四年，也即十一年前，朝廷从督水使者孟昌龄之议，导河大伾，在浚州开分流河道四十里，才算稍抑水患。
　　又行不多时，遥见三山耸立，被两座浮桥连接，二桥横贯东西，犹如长虹卧波，上面人来人往，行车走马，船家道：“西边那座桥，在浚州境内叫做天成桥，东边这座前在滑州境内叫做圣功桥，都是赵官家亲自取的名字，两座桥修的约莫有十年了，两年前发大水，冲毁了，朝廷又拨钱粮、征民夫将它修好。”陈灵灵问：“这三座山叫什么？”船家指着道：“最西边那座，叫大伾山，中间那座叫居山，东边那座叫汶子山。”
　　陈思逸道：“这桥倒方便了两岸百姓。”船家叹口气道：“客官这话，也在两说，当年两岸百姓都被这劳役害苦了，官老爷们借着修桥的机会，横征暴敛，盘剥百姓，不少民夫被水冲得无影无踪，许多人家破人亡，据说那个主持导河修桥的孟昌龄，家里落得金山银山，比赵官家都有钱。”
　　那船家说着，将船停在一处码头，又道：“小的只能送诸位到此了，诸位可到前面码头寻船。”船未停妥，冷云起向众人道了声：“在下先去了！”跳下船快步离开，陈思逸让陈邕付了船钱，领着众人跟了过去。
　　来到汶子山北码头，见冷云起在一艘船上正与人聒噪。原来这码头上的几艘船都已被人雇了，冷云起心急，拣了较大的一艘，不由分说就跳将上去，要将客人赶下来，那船上客人急了，与他理论，因此争吵。陈思逸见冷云起说僵了要动手，遂喊道：“冷帮主，稍安勿躁，那客人，请通融通融，容我每共乘，委实是有急事。”那客人尚未开口，冷云起猛地一拳，“砰”的一声，将船舷打了个洞，那客人及周围看热闹的见他如此本领，都瞪大了眼睛矫舌不下，船家半天才反应过来，“噗通”跪在地上道：“大爷，手下留情，这船可是小人的身家性命。”那客人也惧了，连忙向冷云起道：“中，中，中，诸位请便。”陈思逸道：“多谢，船家，这位客人的船钱和修船的钱就包在我们身上。”那客人道：“不敢，不敢！”船家依然跪着道：“多谢，多谢！”
　　因这寻不到运马的船儿，众人只得在本地一家酒馆寄养了马匹才上船。冷云起催船家连夜赶路，次日午时未至，就到了大名府左近的一座市镇，当地人称之为马陵道口，别了船家和那客人，改走陆路。这时陈思逸的伤好了不少，体力大有恢复，走路也不再让陈邕搀着了。出了市镇，沿官道没走多久，就看到前面路边一片桃林，掩映着数间房屋，望杆高耸，上头一面酒旗正在烈日下迎风招展。
　　众人走的近了，见一名小厮正满面笑容地在路边揽客，看到众人，他眼睛一亮，连忙迎了过来，唱诺道：“各位大爷，日头这么大，还要赶路？本店新到东京遇仙楼有名的玉液酒，清冽香醇，消乏解渴，饮一杯真是赛过活神仙，请诸位赏光，进去尝尝，优惠是少不了的。”众人本来急着赶路，可是被他大爷长、大爷短的缠得没有法子，只好随他进了店，看店内布置得清洁雅致，倒也心情一畅。
　　须臾酒菜上来，大伙也不说话，只管动筷喝酒，因冷清月、万冲有了着落，冷云起、万林胃口大好，二人狼吞虎咽，想着赶紧吃完上路。
　　正吃喝得热闹，听到旁桌有人道：“昨日你哪里去了？我在秦大官人家吃了一日的酒，他第二个小妾的侄儿大老远跑来投奔他，还在路上救了一对殉情的男女。”众人一听上了心，拿眼瞄去，见两名中年汉子正伸着脖子聊天。
　　另一人道：“老李，你咸吃萝卜操淡心，他秦家关咱们屁事？”老李尚未答话，忽听有人问道：“那秦大官人的侄儿姓什么？长什么模样？”二人扭头一瞧，见一精壮汉子正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打量自己，这人正是冷云起，那老李将秦大官人侄儿的姓名、模样一一说明，万林向冷云起道：“正是他！”又向老李道：“那一男一女你见到了么？”老李摇摇头道：“没有。”万林又问：“那秦大官人家住哪里？”老李道：“顺着门前这条路往北走，遇见岔路往东一拐，走个二三里路，有座庄园，便是秦府。”
　　冷云起道：“好，咱们这就过去！”从怀中掏了锭银子往桌上一扔，喊道：“掌柜的，不用找了。”与万林一前一后风风火火走了出去，陈思逸等人紧随其后。
　　众人按照老李所指途径，果然找到了一座庄园，这庄园占地数亩，被高高院墙围住，站远了看，可见满院翠绿，掩映青墙绿瓦，走近了见门前五株合抱槐树，枝叶茂盛，遮天蔽日，身处其下，荫凉无比，高大门楼之上，悬着一块金字牌匾，上写着“五槐庄”三字。大门紧闭，悄然无声。
　　冷云起走上台阶，“咚咚咚”不住手捶门，响了十几声后，大门“呀”的一声开了，从里头伸出一张国字麻脸，喝道：“什么人？胆敢来‘五槐庄‘聒噪！活够了么？”冷云起微微拱手道：“劳驾禀告秦庄主，洪州陈思逸、少林冷云起来拜。”那人道：“什么陈思逸、冷云起？没听说过！在这里安静候着。”说罢，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大门又开，那人站在门里道：“我家庄主有请！”领众人走过庭院，穿过角门，来到一处宽阔天井内，北面是两层的楼房，一楼敞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很是气派。那人让众人在天井中立定，自己走到堂上喊了一声道：“人到了！”
　　只听堂后有人纵声大笑道：“好，来得好！总算没枉费咱们一番心思。”笑声未落，从堂后转出数人。众人定睛一瞧，赵远诚、卫州所遇老人及酒馆老李赫然也在其中，心中打了个突，暗道，不好！吃人算计了。下意识拔出兵刃，又听得身后脚步声嘈杂，打两侧角门涌出一百多号人，手持兵刃，将众人围住，天井里霎时满满当当，陈邕、陈灵灵、万林、柳枝书连忙将陈思逸护在当中。冷云起向前两步，向那老人喊道：“快把我女儿交出来！”
　　打！…哈，吼哈，哈吼…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浴血之地
　　
　　那卫州所遇老人阴沉着脸道：“老夫没有向你要徒弟，你倒先找老夫要女儿，鬼才见过你女儿！老夫姓袁名行路，你们在孤柏岭杀了我爱徒周驰剑、舒遥亭、马钧善，坏了我大金的计谋，今日老夫要将尔等乱刀分尸，以泄心头之恨！众兄弟，上！”一百多人异口同声大吼一声“是”，犹如饥饿猛兽，向陈思逸等人扑去，赵远诚喝道：“且慢！袁兄喜欢利落干净，做事就少了趣味。”袁行路朝他一瞪眼道：“赵兄想怎么着？”赵远诚道：“孤柏岭之事、这几人的行踪，都是老夫透露与你，没有老夫，他们会自己送上门来？”袁行路道：“别拐弯抹角，你到底想怎样？”赵远诚道：“你们若一哄而上，将他们剁个七零八碎，老夫还怎能找回鄂州的场子？诸位都老老实实呆着，老夫要依照江湖规矩，与陈思逸再比一场，当着诸位英雄的面将他打败，好让武林中人知道，他陈家到底不是我赵家对手。”
　　袁行路道：“好，就依你，待了事之后，要杀要剐你不许干涉！”赵远诚道：“那是当然！巽儿，当中年纪较大的，就是陈思逸，你过去将他收拾了。”赵巽抱拳躬身道：“是！父亲。”
　　而后走到陈思逸等人面前，朗声道：“赵氏兄弟！”周围众人听了都纳闷，暗想，这话是何意？忽听他身后厅内赵坎道：“恩怨分明！”众人心想，噢，原来是两人在对切口，可这会子对切口做什么？又听兄弟俩合声道：“舍生忘死，光耀门楣！”在场的人，除了赵远诚之外，正听得云里雾里时，又听赵巽道：“陈二侠，请划个道儿出来。”陈邕道：“我爹有伤在身，我来接你的高招！”赵巽道：“你不配！陈思逸，出来！”
　　陈思逸道：“邕儿，你暂不是他对手。”推开陈邕走到前面，先向赵巽拱手，而后又向赵远诚、袁行路等人施礼道：“赵氏双雄威震天下，若能领教高招，实在荣幸之至。只是在下有两句话说。”赵巽道：“请说。”赵氏兄弟听了这位久负盛名的陈二侠如此夸赞自己，如何不喜？赵巽心中得意，说话口气也有礼了许多。陈思逸道：“赵前辈、袁前辈，你我之间恩怨，与这些后辈无关，恳请放他们出去！”陈邕、陈灵灵听了，双双喊道：“爹，我们和你一起出去！”
　　袁行路听了，又是哈哈大笑道：“你们谁他娘的都别想出去！别再啰嗦，要打快些！”冷云起道：“姓袁的，我女儿现在哪里？”袁行路道：“不知道！你少林派与我仇深似海，我若是真见了你女儿，一百个也杀了！”他话未说完，冷云起便已身形暴起，扑了过来，这一陡起变故，惊住周围之人，那袁行路大喝一声：“来得好！”不退反进，一跃而起，迎向冷云起，二人在空中相接，只听“砰”的一声，同时翻身回落，袁行路依然落在原处，表面上若无其事，冷云起却踉踉跄跄，若非万林上前扶住，已坐到在地，他摆脱万林，稳住身形，咬牙道：“好一手般若禅掌！你，你师承何人？”说着，“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摇摆欲倒，又被万林搀住。袁行路道：“无可奉告！你是少林门徒，伤在老夫少林功夫之下，也不算冤。”冷云起道：“哼！你师门上下，不过是些盗取我少林绝学的无耻小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袁行路道：“我懒得同你斗嘴，少顷让你死得好看！”
　　陈思逸上前给冷云起把了脉，轻声道：“冷帮主，你已受了内伤，好生调息，莫要动气。”冷云起点了点头道：“全凭陈二侠主张。”陈思逸道：“放心！”众人见周围高手云集，个个虎视眈眈，晓得已身陷绝境，陈思逸、冷云起若都未受伤，或能与对方一拼，而今却是进退无门，挨一刻算一刻了。
　　袁行路道：“赵世兄，快动手，别磨磨蹭蹭，误了我的正事！”赵巽瞪了他一眼，向陈思逸道：“陈二侠，请！”陈邕、陈灵灵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一左一右抢攻上去，陈思逸知道他兄妹二人性子，绝不会让自己带伤打头阵，便没有阻拦。
　　赵巽欺他二人年轻，也不出兵刃，要凭一双肉掌教训了他们，以炫耀自家功夫，哪知几招过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一男一女年纪虽小，却是招招狠辣，法度严谨，倒逼得自己守多攻少。陈思逸见到儿子、女儿经过这一路历练，武功、心境均大有进步，不由自主地点头赞许。
　　赵坎一看兄弟处势被动，一言不发，跳入圈中，接过陈邕，四人顿时斗得如火如荼。袁行路瞧得不耐烦，喝道：“讲什么江湖破烂规矩！太他娘费事！兄弟们，上！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周围群雄听了，呼喝着加入战团，赵远诚当即喊道：“把陈思逸留给老夫！”一跃而起，上去缠住了陈思逸。
　　万林知道今日难以幸免，向柳枝书道：“兄弟，是哥哥连累了你！”柳枝书道：“啥子话？跟****的拼了！”万林道：“我去陈姑娘那边！你顾着冷帮主！”一边说一边冲向陈灵灵。
　　冷云起调息了片刻，此时已能站起身来，提着钢刀，与柳枝书背靠着背，一边力战对面两条汉子，苦笑道：“女儿也见不到了……想不到我冷云起……刚自立门户……闯出道儿……就要同你们死在一起。”
　　陈灵灵看到万林冲到自己身旁，喊了声：“万大哥！”万林与她合力迎战赵巽及周围人众，小声道：“死……也要在……一起！”陈灵灵既感悲壮又觉甜蜜，过了片刻方道：“好！”又想道，曹大哥本领高强，或许能力挽狂澜，可终究未能如万大哥这般，陪在我身边历经生死。这念头只是一闪，她立刻凝神对敌。
　　旁边陈思逸、陈邕各自为战，四周人影攒动，刀剑光芒闪耀夺目，谁也顾不上谁。赵坎边打边对围攻陈邕的人大声喊：“这人是我的，都给我滚开！”这些人只好转而去围攻其余几人。在一旁掠阵的袁行路见陈思逸出手间虽气力不足，招数却精妙无比，不但化解了赵远诚犀利攻势，而且在顷刻间刺倒了数人，心中既惊且佩。
　　待看到冷云起、柳枝书一起挥舞刀剑，顽强抵抗，拖住了数名兄弟，又有些不耐烦起来，心想，早了事，早歇息，别他娘虚耗时日啦。遂一个起落越过数人，又推开两条大汉，来到陈思逸背后，一声不响，挥掌便拍，赵远诚与陈思逸斗得正酣，眼瞅着就要取胜，以雪鄂州之耻，忽见袁行路如此，很不乐意，忙道：“袁兄弟，你做什么？”陈思逸在孤柏岭上失血过多，虽然养了数日，依然气血两亏，应付赵远诚和走马灯似的偷袭者本就已经十分勉强，怎可再对抗袁行路这位生力军？他明知背后有人偷袭，却被赵远诚缠住了无法闪避，情急之下一招“万佛朝宗”，连人带剑冲向赵远诚，赵远诚见他招式凶猛玩了命，不愿意与他硬碰，再加上他自持身份，不愿与袁行路夹击陈思逸，连忙向右后侧斜退步躲避。
　　陈思逸本意就是要赵远诚闪开前路，自己好躲避身后这一掌，可他还是因力不从心慢了半步，袁行路岂是那等闲之辈？他手臂暴长，手掌如蛆噬骨般跟随陈思逸，正打在其后心。陈思逸被他这一掌震得气血翻涌，一阵晕眩，向前扑倒在一具尸体上，陈灵灵瞥见父亲如此，犹如五雷轰顶，哭着喊了声：“爹！”手中剑章法大乱，万林见状，连忙紧紧护住她。
　　陈邕听见妹妹这么一喊，心知大事不好，却苦于被赵坎缠住无法转身，他焦急万分，怒火冲天，嘶声向赵坎道：“我跟你拼了！”咬牙瞪眼，招招要与对方同归于尽，赵坎见他如此，也不依不饶，沉着脸，严防死守，咬紧了不放。
　　袁行路见自己一掌打倒了陈思逸，心下颇感得意，对那几个正要上前结果陈思逸的人道：“先杀了其他几人再说！”又缓步走向柳枝书和冷云起，这时，冷云起正一条腿跪在地上咬牙拼斗，而柳枝书也已左支右绌。
　　杀呀…驾，驾，驾。狼烟起，江山北望…四方！
　　
　　第一百三十章。神魂倒颠
　　
　　赵远诚看着陈邕、陈灵灵情状，若有所思，突然道：“坎儿、巽儿，咱们走吧，这场子找得好无趣味！”赵氏兄弟听了，果然收招退出。强敌一去，陈邕、陈灵灵、万林觉得轻松许多，精神一振，拼力杀到陈思逸身旁，看他已转过身来，正枕在那尸体上调息，心中大感欣慰。
　　袁行路听说赵远诚要走，颇感意外，喊道：“赵大哥，何不等事了之后再走？”赵远诚回道：“罢了，老夫突然没了兴致，告辞！”不等袁行路回话，领着两个儿子，走出了角门。袁行路自言自语道：“走了倒干净，他娘的做事婆婆妈妈，在这里反而碍眼！”
　　他分开数名自家兄弟，瞅准了机会，正要偷袭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