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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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辉爬上车顶，端着56式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马起明、祝氏兄弟、王刚、马强五人拿着枪，跟着队长就迎了上去。

　　事出突然，丧尸并没有全部反应过来，有的丧尸离的近，有的离的远，而且因为进化丧尸速度快，冲到前面并不多，只有七八个，四人互相配合，有攻有守，很快就消灭了。祝氏兄弟和王刚一开始还是有些胆小，但是慢慢的少年的血性被激发出来，开始进攻的有板有眼，到后来，直接抢着上去攻击，奋不顾身。王刚临时遇险，并没有注意到侧后的丧尸，多亏远处的李辉枪法不错，替他解决了。一共五六十只丧尸，半小时不到就全部消灭了。

　　马强用手背擦了把汗，粗略的点了点，对王大年说道，“队长，数量不对，少了二十多，上次跟着直升机来的有一百多，被我们消灭了不到二十个，至少还有八十多，现在只有不到六十啊。”

　　王大年看看他，摸了支烟点上了，狠狠吸了一大口，痛快的吐出来，然后说道，“谁说不对，你看那边……”


第54章狼烟滚滚


　　王大年所指的方向大约有一里地远，横七竖多的躺了不少的丧尸，因为死亡时间较长，散发出一阵阵的臭味，一群群的绿头苍蝇嗡嗡的飞行其间。

　　“那些应该是直升机上的大兵用枪消灭的，只是不知道，直升机为什么为失事，难道是因为太大意了，人撞猪身上，猪撞树上了？”

　　王大年不得要领，就不再想了，他这个人本来就样，想得太多会很烦，干脆就不想了，而是走近直升机，看看有没有适用的东西，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舱门，恨不得就要拿石头上阵了。

　　“队长，算了，这东西估计是密闭式的，没钥匙从外面打不开。”李辉跟上来说道。

　　“走了走了，这些苍蝇真烦人。”走近的众人扰乱了苍蝇的美好生活，到处乱飞，经常会飞到他们身上，让人觉得恶心。

　　“队长，真是勇猛啊，”何胖子看到回归的王大年拍起了马屁，“不过吧，我个人观点啊，我觉得这种情况开车直接冲过去，不用和他们硬拼的。”

　　“把这些丧尸消灭了，五里村不就更安全点吗？何胖子，你这点觉悟也没有？”王大年怒道，“下次你也要编进战斗序列，你早该减减肥了。”

　　不去理吓的一身冷汗的何胖子，王大年爬上车项，手一挥，大喊道，“继续出发！”

　　车队继续前进着，约摸过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了山地丘陵，进入了一片平原之中，斯泰尔王马力强劲，可也是油老虎，现在油表的指针已落到近头，需要加油了。

　　四辆车原地休整，李辉把最后一滴柴油加进去，摇摇头，对王大年道，“队长，这些油我估摸着最多能再跑一百公里。”

　　“汽油呢，汽油什么情况？”

　　“汽油还好，能跑两三百公里吧。”回话的是祝一同，自从单宝丽出现后，马起明整个人似乎都陷了进去，傻乎乎的，干什么也不积极。

　　“按说一百公里也差不多就到了澎阳了，不过，经常要迂回绕路，还要开道，实际上能跑五十公里就很不错了，必须找加油站加油了。”王大年想了想，继续说道，“就这样吧，先去找个加油站，把油箱加满。”

　　车队重新上路，莫名的王大年觉得心情变差，躺在车斗里胡思乱想，武直陨落，影响了他的乐观情绪，让他对这个末世有了新的理解，但愿这武直坠毁是个意外，他想到。这时，路况变差，车子左右摇晃下下颠簸，让他觉得直犯迷糊，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李辉大喊，“快看，前面有狼烟！”

　　王大年翻身起来，抬眼望去，东南方向，似有一处村落，那里浓烟滚滚，估计是烧的轮胎，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塑料味，“马强马强！看看那是哪儿。”王大年喊道。

　　马强就坐在李辉的旁边，昨晚放下心理包袱后有些兴奋，睡的不宁，所以他刚刚也在打瞌睡，这时被惊醒忙应了声，仔细辨别了方位，说道，“是羊方村，是个大镇子，镇子上肯定有加油站。”

　　“哈哈，时来运转，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前进！”王大年大手一挥。

　　“队长，那里有个监狱，快废弃了，听说最近要拆。”马强说道。

　　羊方村原本是个小村子，地理位置偏僻，70年代在当地的西北角设立了一个监狱，后来因国道修经此地，这里变成交通要道，日渐繁华，人口众多，已经由村变镇；监狱几乎被扩大了的城镇包围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这个监狱近期正准备迁走。

　　车队继续向前，王大年立在车上，用狙击弩的望远镜向前方发狼烟的地方仔细瞄去，那里应该就是马强所说的监狱，但他环四周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围绕着羊方村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丧尸，挤的满满当当，这些尸群的目标就是监狱。看情况，监狱里的幸存者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没办法只好发狼烟求援。

　　“停止前进！”王大年喊道，“路老、李辉、马起明、马强、祝老大、祝老二、王刚，嗯，还有何胖子，都过来，我们商量商量。”

　　王大年找块背阴的石头坐下，掏出一包中华，打开散了一圈，简单说明了刚才观察到的情况。

　　路老先发言，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帮帮他们，等直升机希望不大。”

　　“直升机就是来了也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李辉道。

　　“队长，估计有多少丧尸？”祝老大问道。

　　“不知道，看不清楚，密密麻麻的，可能过万吧。”

　　“住在监狱里的，会不会都是些囚犯？”何有财问道。

　　“都有吧，有狱警，有犯人，估计还有当地幸存的老乡，逃进去的。”马强答道。

　　王大年看到马起明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道，“小马，你怎么不说话，自从单宝丽来了你就魂不守舍，不想干了就滚，现在就滚！”

　　马起明吓了一跳，脸红着站起来，唯唯诺诺的说道，“不是，不是，我我，同意救援。”

　　“你再有第二次就不要跟着我了，我是很认真的。”看马起明忙着点头他才脸色稍霁。

　　“我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但我还是想说，我们应该绕着走，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太危险了；不能因为前几次我们侥幸赢了就总以为是常胜将军吧？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再说，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他们，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在里面，他们在外边，他们会来冒死救我们吗？会吗？”说话的是何胖子，他先看看王大年，鼓足勇气说道。

　　王大年沉吟了一下，说道，“投票吧，九个人，民主表决。”

　　何胖子的话其实有些道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末世前的很多人的人生信条，他的话的确打动了众人，包括王大年，但众人也知道王大年的想要的结果，再加上表决的大多是青春热血的年轻人，所以最终的投票结果还是要去救援。

　　王大年说道，“何胖子说的有道理，不过吧，我就一句话，如果我们被困在里面，我们是不是希望有人去救我们？”

　　这句话说的众人一齐点头，于是，众人开始讨论救援方案。

　　议来议去也没有什么新方法，还是老一套，用血浆诱尸，而后想办法消灭。

　　马起明刚才被队长当了这么多人骂了一顿，现在想找回面子，主动请缨；但王大年没同意，而是让李辉和马强带着血浆袋和枪去了。

　　“队长，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尸王？”路老道。

　　“不知道，但愿没有吧。”


第55章进入监狱


　　马强是当地人，对地形比较熟悉，当初退伍转业时差点就去当了狱警，后来不知被哪个关系户给顶了缸，没去成，只好回村去当民兵连长。

　　两个人开一辆国产勇士继续前进，一边走一边商量作战计划，村东头加油站后面是个悬崖，大约有二十几米的落差，下面相对封闭，准备把尸群诱到悬崖下，然后用浇上加油站的汽油焚烧，有了上次马起明诱尸到建筑地大坑的教训，李辉这次准备给他们来个绝户计，上次可是培养出了尸王裴松，给他们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计划刚开始进行的很顺利，李辉一边开车一边狂按喇叭，马强把血浆袋扎着小眼儿，滴在路上，时不时的他还会对着尸群放几枪。这群丧尸还没有进化出尸王，没有尸王的意志，他们松散而且缺乏纪律性，很容易被噪音和血腥味引诱着前来，慢慢的丧尸越聚越多。

　　意料之外的是，丧尸涌来的方向不同，竟把他们的退身之路给堵死了，两个人只好把车开进加油站，从车里出来，顺着梯子快速的爬到加油站的顶篷上。

　　马强第一次面对这扑天盖地的丧尸群，丧尸群散发着恶臭，拼命的仰着头向他们嘶吼，那嘈杂的音波让他的脑子一阵阵的犯晕，几乎都站不住了。

　　李辉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恶臭已经习惯了，但尸群的音波让他也直犯迷糊，他使劲的咬着嘴唇，让自己保持清醒，从马强处抢过血浆袋，小心的把口子撕开，对着围墙外一棵不甘寂寞的从谷底长上来的大树的树冠，拼命的扔了过去。

　　血浆袋准确的扔到树上，被树枝挂住，没有掉下去，那浓郁的血腥终于让下面的丧尸发了狂，他们更加努力的嘶吼着，拼命的向前挤着，加油站立在悬崖边的砖墙，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久，很快就被庞大的力量挤倒，冲在前面的丧尸随着砖墙轰隆隆的冲了下去，尸群里有进化出一定智慧的丧尸队长，也有大量的进化丧尸，但是这就像体育场里的踩踏事故一般，根本身不由己，于是，尸群如排山倒海般的冲下悬崖。

　　冲了三分之一后，血腥味被尸臭味盖住，后面的丧尸逐渐控制住向前冲的欲望，慢慢的有停下来的意思，李辉适时的打开第二包血浆，如法炮制，再次扔到树上，于是愚蠢的尸群又开始了第二波的跳崖，就这样，当第四包血浆扔下去的时候，大部分的丧尸都掉进谷底，谷底渐渐有填满的趋势。

　　这时，他们栖身的加油大篷渐渐不堪重负，吱吱呀呀摇摇欲坠，吓的两人在上面小心的趴着，生怕垮了掉了下去，下面至少还有千把丧尸。

　　远处的王大年用瞄准镜看的真切，忙坐车里指挥何胖子开斯泰尔王冲将过来，其他的战斗人员都站在车斗里。斯泰尔王开的稳稳当当，进到加油站，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将尸群撞下悬崖的枯燥工作，何有财第一次参加战斗，他几乎都要尿裤子了，但旁边始终有个杀神用铁枪指着他，那意思如果不好好干就直接戳死他。

　　何胖子不知道干了多少趟前进、倒车，再前进、再倒车的工作，渐渐的，丧尸越来越少，终于在接近正午的时候基本完成了工作，剩下的只是一些散兵游勇，作战部队穿戴整齐，带上长枪，冲了上去，一会儿，全部消灭了。

　　李辉和马强好不容易才从大篷上溜到车上，再从车上下来，正遇见哆哆嗦嗦的何胖子也从驾驶室出来，只见他哭丧着脸，劈着腿，裤裆处还在滴打着水，到底他还是吓尿了。

　　众人马不停蹄，不断的从油罐里抽油再不停的浇到崖下，准备停当，马起明得意的拿个火机想来点火，被王大年一把夺了去。

　　“你找死啊，现在点火，加油站爆了我们还能活吗？”吓得马起明一愣一愣的。

　　把斯泰尔王加满油，再把手里的油桶都装满，然后众人上车，车慢慢的开了出去，王大年手把一个油壶，边走边浇，一边浇一边还朝马起明挤眉弄眼，马起明这才想起电影里常见的情节，不过，他看到队长对他的态度好转，心里还是很高兴。

　　终于远离了加油站，王大年这才示意点火，马起明屁颠儿屁颠的跑过去，“叭”的一声点着了，只见一条火龙蜿蜒着直奔加油站的方向而去，一会的功夫，大火冲天而起，伴随而来的还有烤肉的味道，不过，万幸的是，可能是油罐里面的油不多，并没有爆炸。

　　王大年紧着嗅嗅空气中的味道，说了一句让大家反胃的话，“我饿了……。”

　　这时，从后面开来一辆普桑，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穿着警服，其中一人面带凶相，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是军队？看到狼烟来救我们的？”

　　“哈哈，是来救你们的，不过不是军队。”王大年道。

　　来人是监狱派过来探听消息的，面带凶相的是张世刚，文质彬彬的是庄铭森，他俩先是听到喇叭声和枪声，接着看着围困他们数日的尸群退去，到最后看到火光冲天，这才放心大胆的寻了过来。

　　“不是军队，太厉害了，你们这个办法好。”另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说道，“欢迎来到羊方监狱。”

　　车队汇合后，随着普桑开向监狱，王大年坐在普桑车上，边走边听两个狱警介绍情况。

　　羊方监狱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并不大，最多时关押过1000人，这已经是上限了。这里的囚犯情况复杂，从小偷小摸到死刑犯都有。因为近期有搬迁计划，所有的犯人依次正在转出，灾变当天只有大约三百个犯人。陨石雨从天而降时，所有的犯人都在监舍里，反而避过了大难，变异的多是看押的狱警和一部分工作人员，雨停之后，幸存的狱警因无法向同伴开枪，错过消灭丧尸的机会，很多都被咬伤感染，到的后来，只有一个副监狱长和五名狱警躲在办公室里才得以暂时脱险。直到第二天，听到新闻广播后才在副监狱长的带领下开枪陆续消灭了已经变成丧尸的同事。因为人手不够，副监狱长决定将刑期还剩下三年以内的三十六名囚犯临时转正，戴罪立功，这才控制住监狱隐隐要暴动的局势；而那个面带凶相的张世刚就是其中之一，他当初是因为打架斗殴，判了三年，灾变时刑期还剩三个月。

　　接下来的几天，羊方镇居民不断逃难逃到这里，寻求庇护，这也是人之常情，遇到这种事人们第一想到的就是军队和警察，而且这里平常让人生畏的围墙和电网，现在反而让人充满了安全感，慢慢的这里聚焦了大约两千多人的幸存者，人满为患，幸存者里也有羊方镇的公职人员，最后和狱方的管理人员合并，形成了一个临时的领导班子，所以这里的秩序还算正常。

　　但后来食物越来越少，虽然狱方有枪，但丧尸胜在数量的优势，不断的开枪灭尸，不光消耗子弹，还会引来更多的丧尸。2500人一天的饮食消耗惊人，开始勉强还够供应，慢慢的丧尸都向这里靠拢，到得后来，里三层外三层，根本不能外出了。

　　到今天为止，他们已经断粮三天了，很多人都已前心贴着后脊背，这里的秩序已经到达了暴乱的临界点，就在今天早上，几乎就要失去控制时，听到了汽车嗽叭声和枪声，狱方才又重新控制了局面。

　　正说着，监狱到了，大门已打开，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警察，看到他们过来，打个手势示意他们进去，于是整个车队慢慢的开进了羊方监狱。


第56章监狱乱相


　　监狱的空地上，到处是形形色色的帐篷，因为监舍不够，后来的难民只能住在空地上，用手里的床单、被套、塑料布、衣服等各种各样的东西搭成帐篷，遮蔽夏日的骄阳。

　　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人正在兜售她的珍珠项链，只是十几天的末世生活，让养尊处优的她皮肤松驰，本来号称喝点白水都长肉，天天都在叫嚷着减肥，可体重就是不见下降，短短十天，她现在体重下降了十五六斤，强烈的饥饿感使她尊严尽失，眼下，她最大的奢望只是一包方便面抑或是半个冷馒头，可惜她年龄太大，相貌丑陋，否则让她出卖肉体也并无不可。

　　远处的一个靠墙的一个空调室外机壳上，正站着一高谈阔论的人，三四十岁，虽然消瘦，但仍然神彩奕奕，此刻他正在宣称世界末日到来，全民都应拜附在神的脚下，而他就是神的使者，他会对那些信仰神的子民给予照顾。一个老年人走上前去问他讨要食物，他却没有搭理。

　　突然一个瘦瘦的小孩从人群中窜出，边跑边拼命吞咽手里的一块硬面包，后面冲出三个大人追他，小男孩最终还是被按倒在地，最后一口食物也被他咽下去，三个大人眼睛似充血一般，顿下狠手，打的小男孩儿不断哀嚎。

　　更多人卧在简陋帐篷的小小阴影下，奄奄一息，对周围的事或人不闻不问，爱理不理。

　　王大年拦住准备大发善心的孙美玉、赵茹等人，看看那个满地打着滚的小男孩儿，他想了想，从马起明那里拿过手枪，打开保险，枪口朝天，“砰”的一声巨响直冲云宵，所有的众人都愣了，卖项链的贵妇、宣教的男人、打小孩儿的成年人都停了下来，看向这边，就连那个夸张嚎叫的小男孩儿也愣住了，呆呆的望向这边。

　　门口站岗的两名狱警迅速冲了进来，把枪口齐刷刷的指向他。

　　只听王大年大喊道，“外面的尸群已经消灭了，饿了的都出去找吃的去！”

　　刹那间，已经清醒过来的难民看看大开的狱门，再看看开进来的车队，突然反应过来，一时间都拼命向大门涌去。那两个本来拿着枪的狱警被人流挤到一边，短短几分钟，这片空地上几乎空无一人了，一切好像都没发生，只有那形形色色的帐篷还在原地，还有那满地的垃圾在提醒着如一家的众人们，几分钟前这里有很多人在等死。

　　王大年并不是灵光一现，他是末世小说的忠实粉丝，这样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多次，今天他只是想试试是真是假，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从监舍里冲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个中年人，国字脸，两道浓眉，右臂微蜷，左手搭在右手的手腕上，冲到王大年正前方三四米的地方停住，大喝一声，“谁开的枪，为什么开枪！”

　　王大年笑笑，小心关上保险，调转枪口，把枪插到腰后，然后两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这时陪他一起进来的张世刚和庄铭森走到中年人身旁，耳语几句，中年人开始还很严肃，后来连连点头，到最后把枪收了，快步走向王大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同志，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们2500人的性命啊。”看看王大年仍有些戒备的目光，他接着说道，“我是这里的临时负责人，原来的副监狱长，齐爱国。”

　　王大年这才如释重负，乐呵呵的与来人握手，顺便简单介绍了路老等人，以及经过的原因；齐爱国把众人邀进会议室，吩咐人端茶递烟，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几个人。

　　齐爱国介绍道，“王队长，这是原镇上的办公室的主任，马兆丰，这是镇****办的吴长有……”他一连介绍了六七个人，不是狱警，就是镇上的公职人员，马兆丰是齐爱国的副手。只见马兆丰很和气打打招呼，又跟齐爱国耳语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王队长，不瞒你说，三天前就断粮了，今天如果你们不来，这里恐怕就……，”他尴尬的笑着，接着说道，“监狱里还关了两百多的囚犯，政府的救援迟迟不来，我们已经要绝望了，就在刚刚，半个小时前，难民中已经派出代表谈判了，谈判的内容就是，就是……”

　　齐爱国说不下去了，旁边站着那个张世刚低沉的接着道，“吃人，是吃人。”

　　如一家的众人大惊，他们一直生活在王大年的庇护下，虽说偶有微辞，但从来都吃的很好，大部分人甚至不用战斗，只是做点儿力所能及的工作；现在听到这里竟然要吃人，实在吃惊不已，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就是吃人，他们商讨的结果就是要吃囚犯，从重刑犯开始吃，一直到救援到来。”

　　齐爱国是个好官，也算是个清官，可是却并不是什么能官，从灾变一开始，他就在犹豫，因为他的犹豫，致使更多的狱警丧生；因为他的犹豫，错过囤积粮食的大好机会；因为他的犹豫，他几乎就要答应这种请求。

　　“一旦开始吃人，那局势就更控制不住了，不过，你也是没办法的事。”路老说道。

　　“这位是？”齐爱国一看路老的架势就像个做过官的，忙用问询的目光看向对方。

　　“路德昭，原古原县文化局副局长。”路老自我介绍道。

　　王大年打断了准备和路老嘘寒问暖的齐爱国，说道，“恕我直言，齐狱长，乱世用重典，短期来看，国家是顾不上来救援的，我们只能自救。对于那些喜欢闹事的，喜欢拉帮结派搞叛变的，喜欢传播邪教的，该关就关，该杀就杀。我们这些从文明世界里来的人，如果不能快速适应这个末世，马上就会被淘汰。做事瞻前顾后，想东想西，最后不光事情做不成，连自己的性命都要搭进去。”

　　“那那些囚犯怎么办，王队长请给个建议。”

　　“呵呵，我王大年是个粗人，说多了说多了。”王大年突然意识道，他以局外人的身份说这么多太多余了，就打住不想说了。

　　路老倒是接过话去，说道，“我觉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