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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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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异族装束的女子下手极狠,颜昔方才大意受了伤。此刻,与这女子打斗有些吃力。
而,仅片刻,决战便结束了……
颜昔借着手中的含光剑支撑着身体,半跪着于沙漠上,轻轻捂着胸口,唇角的鲜血丝丝沁出,那女子亦伤得颇重。好吧,此次若非见识短,亦不会马失前蹄了。好吧,所谓的马失前蹄,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啊!亏得未雪没有跟来,不然……
颜昔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踏上了归程,风雪渐渐大了,回去的路显得有些艰难。风一更,雪一更,颜昔尽量不动真气,一步步向前,真心是步履维艰啊!终于,远远地可以望见洛阳的城头。似乎自己这一路跋涉,一直未曾管过这伤处,既是离得近了,便坐下来疗伤好了。待到体内真气循环几周天,加上随身备用的伤药,好歹恢复了些。遂再次起身。
快了,快了!
……
许是心中莫名的责任与心疼,颜昔只觉得,这疲惫的身心,有些然的迷茫不知所措。在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何苦呢?!这样反复,只是令自己愈加疲倦。从未想过,原来,当心累的时候,对于肉体的伤口,是如此麻痹。
是的,我似乎累了。却并非是喜欢得累了,是无奈所致。累么?因为不能去爱么?再次反问后,自己心里亦给不出答案了。
原以为,同学说过的那句“愿天下有情人最终成为走散多年的兄妹”是足够残忍,后来发现,这种突然的痛纵然会令许多狗血剧中的恋人死去活来。但,比起明知不可以却无法离开而长年累月的痛,似乎也更容易接受……
原来,长痛真的比短痛要痛么?
我穿越千年而来,只为遇见你,却是作为你的至亲!没有风花雪月,却是灯火阑珊,而蓦然回首处的那个人,是原就不该有任何想法的……这样狼狈魂穿的,算什么?
脑子一片混乱,眼前偶然会飞掠过萧未雪姣好可爱的面容,亦会飞掠过楚莫潇洒豪放的笑脸。但是,均无那个自己喜欢了两世,却从来不敢直呼姓名的人的面孔更清晰。
我选择了离开,我希望自己这般遥望,会渐渐淡忘。
至于萧未雪,那样单纯温柔的女孩子,尽管自己的灵魂是疲乏的柳昔雨,也不忍负她……
☆19、人事音书漫寂寥
“胡闹!”颜昔厉声喝道,抱着怀中的女子安然及地。
萧未雪低首,怯怯道:“对不起,往之哥哥,未雪……”
颜昔不忍心再责备,柔声道:“你不会轻功,如此之高,若有意外……怎的会想起来此?”
萧未雪咬了咬唇,抬眸望着颜昔:“勿虚哥哥说,这种药对往之哥哥的伤有好处……”
颜昔白了一眼楚莫:“你这么有心,何不亲自为我采?!”
楚莫噎住:“往之,我亦不知未雪会独自跑到山上来采药啊!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冤枉!”
颜昔闷闷地瞪楚莫一眼,似是在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以为我不知道”,却又不似。颜昔松开了手,捂着胸口微微咳了几声,唇角沁出一丝鲜血。
萧未雪慌忙道:“往之哥哥,未雪去煎药。”
楚莫戏谑道:“未雪,放心!这点伤,他不会有事的!”
颜昔憋红了脸,愈是咳得厉害。
楚莫遂道:“我不说了,行不?伤口在愈合呢,别动气嘛!”
颜昔趁着萧未雪不注意,一脚踹向楚莫,楚莫吃痛,转身看着装无辜的颜昔,萧未雪好奇而担忧地望着楚莫。
无奈,楚莫只得强颜欢笑:“嘿嘿,没事没事。”
待萧未雪去煎药,楚莫便开始整颜昔:“小子,你的伤我看过,现在应该没事了,还装啊!”
颜昔推开楚莫:“刀伤的确不重,是内伤恢复得有些吃力。”
楚莫蹙眉:“已是两月多了,竟然还未痊愈,你伤得确实不轻啊!”随后,他抓来颜昔的手腕,细细把了把脉,“来,大哥来替你疗伤!”
颜昔沉默不语……
……
萧未雪端着药走到几案旁放下,出门欲开口唤楚莫与颜昔,却见一个七尺男子立于门口。萧未雪惊震地望着眼前剑眉星目的男子,咬了咬唇:“二哥,你怎么会来?”
萧延轻声道:“大哥抽不得空,我便来了。大哥的书信,你未收到?”
萧未雪低眉:“收到了,但是,我不想回去。”
萧延蹙眉:“萧家三小姐,随意跟着流浪汉四处漂泊么!”
萧未雪开口反驳:“往之哥哥不是流浪汉!”
萧延挑了挑眉,轻声道:“那是什么?”
“未雪,定侯爷说得不错,颜昔确是流浪人,不必辩驳。”颜昔微微行了行礼。
萧延轻笑:“颜先生不必多礼,不知令尊是?”
颜昔神色黯然,轻声道:“家父颜路。”
萧延微微吃惊:“原来是颜老先生之子,方才延多有失礼之处,还望颜先生见谅。”
颜昔微微笑了笑:“定侯爷不必客气。且带未雪回府罢。”
萧未雪抓着颜昔的手臂不松手:“我不回去!二哥,大哥不是觉着未雪碍眼么!”
萧延没好气道:“原来,还在生闷气不是?”
萧未雪落下泪来:“我不生气,只是伤心。二哥告诉未雪,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野丫头?”
颜昔掰开萧未雪的手:“未雪,此乃萧家家事,我不便在此。听话,别闹。”
楚莫与颜昔去往房外,这是谭蓁的小屋,楚莫决心在此定居。
颜昔轻声问:“勿虚,为何不愿离开,反而要在伤口上撒盐呢?”
楚莫轻声笑道:“往之,因为我是最后一次陪着阿蓁了。我答应了小师妹,待到秋日,便陪她去南方。”
颜昔愕然,皱了皱眉:“你,愿意娶她了?”
楚莫摇了摇头:“我没有再娶妻的打算。只是,她得了一种病,希望我可以陪她过完最后三年。”
沉默,万分的沉默……
良久。
“往之,是否我楚莫命不好,本就该孤身一人?故,身侧的女子才会薄命?可,为何不是我早些死,偏是……”
“我明白,你心里不是滋味。”
……
楚莫跪在谭蓁的墓前,抚摸着石碑上的几个字“爱妻谭蓁之墓”。随后,开始自顾自地灌着酒:“往之,若你未受伤,方可与我一同饮酒了。”
颜昔笑了:“你这个醉鬼!我都不晓得,嫂子是怎样的大度,方能容得下你!若我是女子,亦不会嫁与一个酒鬼啊!”
楚莫呵呵傻笑:“往之,你小子别在阿蓁墓前瞎说啊!”
颜昔提来酒坛:“我舍命陪君子了!干!”
楚莫赶着颜昔:“一边儿去,你身上有伤,别闹!我虽是醉鬼一个,但,阿蓁说的,我都记着呢!办危险之事不饮酒,有伤在身不饮酒,与女子独处不饮酒。这是她给的规定!这多年间,我一条都没犯过!”
颜昔闷闷地回答:“是,一条都没犯过。”
颜昔亦无法忘却亲眼见着谭蓁死去的那一日,何况是楚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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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谭蓁的孝期方满,楚莫欢喜地欲准备结婚事宜。谭蓁19岁,楚莫21岁。楚莫父亲寻到了楚莫,不知为何,楚父口气软了下来,那个什么小姐的语气亦是软的,好歹,共事一夫亦可啊!
楚莫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父亲不必劳心了,勿虚除了阿蓁,谁也不娶。”
楚父与那蛮横的小姐便不再逼迫,仅是祝福楚莫与谭蓁二人。楚莫想来是欢喜得过了头,竟未察觉到古怪与不妥之处。颜昔心中却有些莫名地担心……
婚前一日,吕小姐拽着楚父对谭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足足唠叨了半日之久。颜昔等着楚莫去集市而归,实在等得无聊,便去寻楚莫的小师妹霍仙如,那个看似野蛮的丫头。
偶然听得楚父对谭蓁轻声道:“阿蓁啊,并非老夫有意欺负你一个弱女子,只是,当年你父亲因楚家落魄,早已提出退婚。我心痛患疾,一直未能履行,直至日前,身子痊愈,方前来。这,是你父亲生前交与我退婚之物。关于勿虚,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若勿虚娶得吕小姐,他日定当光耀门楣啊!我亦可为你另觅好的夫婿,可好?”
颜昔忍不住欲开口,谭蓁先发现了他,暗暗发来一枚银针,封住他的穴道。
只听谭蓁低眉,道:“楚伯父且安心,阿蓁心中自有定夺。”
吕小姐啜泣着,开口道:“楚伯父,别再骗着阿蓁姐姐了!阿蓁姐姐,听闻你功夫不错。勿虚身有痼疾,听闻南方天谷有一种灵药可医治,是以红黄绿三种颜色成花,开于崖壁上。勿虚的时间不多了,他虽是表面愿与你同窗共好,但心下一直犹豫,他怕你得知后伤心,便要楚伯父将退婚之事说与你。我不忍骗你,便只好如实交代了。勿虚的疾患,拜托阿蓁姐姐了!”
果然,什么大道理亦不如这多年来纠结着谭蓁的心病,更起作用了。
痼疾,是的,楚莫与颜昔一样,身有旧疾,始终未能治愈。故,为了发病之时的痛楚,楚莫喜醉酒。
然,天谷,那是一处绝地,地势险要也就罢了,现今乃多雨季节,山路恐怕极为危险。若山上再滚落岩石,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吕小姐,好歹毒的心!颜昔动弹不得,待那个野蛮师妹霍仙如好奇地望着颜昔时,颜昔却是方将银针逼出去。缓过片刻,颜昔得以急急说明。
而此时,谭蓁早已绝尘离去了几个时辰。
归来的楚莫望见楚父与吕小姐被点穴,不由讶异。而待他发现几案上颜昔与霍仙如留下的竹册时,恨极了眼前这两人,遂策马去追寻那离开的三人。
……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愈下愈大,阻断了去路。
一片濛濛的山林,雾气萦绕。已经追了七日了。若非这大雨时停时急,亦是不可能还未寻到谭蓁了。
楚莫心下恐慌万分,莫名地颤抖了一路。这一路晴一路雨,颜昔与霍仙如亦未能追上谭蓁。
终于,谭蓁到了天谷山麓,若要入得天谷锋,须待晴日。天谷虽被称作谷,只是因其山峰略低于四周的山峰,成谷之态。多日的雨,终是住了,楚莫追上了颜昔与霍仙如,却离谭蓁仍有些距离。
雨后的彩虹,架于山间,甚美。三人终于见到了谭蓁,隔着一条弯道,遥遥相望。
楚莫喊住了谭蓁。那绿衣女子似乎煞是震惊,怔怔地望着驰马飞奔的楚莫。颜昔与野蛮师妹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随,有说有笑。
忽而,空中一声炸雷,响彻了整个山谷。
霍仙如先惊觉:“阿蓁姐,快躲开!”
颜昔与楚莫惊震地仰首,望了望巨声传来的地方,只见一块巨大的岩石自山顶滑落。那山坡近似垂直,岩石滚落的速度甚是惊人!谭蓁尽可能地用尽全力往前跑,而就在楚莫快要接触到谭蓁的瞬间,另一块岩石滑落。
谭蓁一掌将楚莫阻隔至三尺开外,而那灵药,却不知何时插入了楚莫的衣襟上。坠落的岩石擦着谭蓁的身体坠入谷沟的江水中。谭蓁抓住了树枝,并未坠入谷底。
空中有碎石落下,谭蓁爬上了嶙峋的山路,跃至楚莫身旁。而偏就在倒地之时,又被碎石击中
颜昔与霍仙如一边躲避这天上降下的石块,一边去配合楚莫救谭蓁。四人终于离开了天谷。谭蓁于楚莫怀中,已奄奄一息,楚莫望向颜昔,颜昔为谭蓁诊过脉,虽心中颇为痛苦不忍,亦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谭蓁却微笑着:“勿虚,我早前便听得老医者说起过这种药……只苦于不知道地方,一直未能取得……”谭蓁轻抚着胸口咳了两下,鲜血便溢出,“我不想你死……勿虚,我不要亲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我是个懦弱的人……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对不起……我不想一个人悲凉地唱着那首《葛生》……”
楚莫轻轻地抱着怀里的人:“那么,你就忍心我一人痛吟《绿衣》么?阿蓁,我错了。不要走……”
谭蓁对于楚莫的脾性素来了解,弥留之际亦喃喃不止:“勿虚……我只许你为我伤心三年……否则即便活着……亦不嫁与你……三年而已……三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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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生蒙楚,蔹蔓于野。
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
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
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归於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突然传来一个清幽的女音,穿破了漫漫黑夜。那是那首谭蓁不敢唱起的《葛生》,听得声音,像极了谭蓁。待那女子渐渐近了,颜昔方看出,是霍仙如。颜昔眉头紧锁,是的,楚莫一直将那谭蓁用命换来的药栽于谭蓁的墓前,他的痼疾比起霍仙如的病,好不到哪里去。
楚莫亦是泛着微微醉意,声音哽咽地唱道: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三师兄……”霍仙如犹自落泪,“你如何对得起阿蓁姐啊!”
不知楚莫是旧疾发作还是醉意太深,已倒于地上,紧阖双眸。颜昔蹲下身为其切脉,只是醉酒而已,方安下心来扶着他去卧榻安睡。
颜昔望着楚莫沉痛的面容,不由道:“勿虚,忘了罢!放手罢,她已经不在了啊!”
楚莫似乎梦见了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喃喃道:“阿蓁,我错了,我答应你,过了今夜就忘记。你莫生气……”
颜昔此刻在劝说楚莫,又似在劝说自己,他一遍遍地劝着:“放手罢!”
只是,自己始终无法做得到……
清晨,阳光静好,温和得几欲催人入眠。
楚莫醒来先问道:“往之,未雪呢?”
颜昔淡淡道:“随定侯爷回府了。”
楚莫诧异:“你为何不留下她?”
颜昔慵懒地坐在长亭内:“我只想放手之后正大光明地迎娶她,等待的时间不多,两年足矣。”
楚莫轻声道:“你死心了?”
颜昔微微勾了勾唇:“我之心本就从未存活过,只是不甘而已。不过,会彻底死心的,很快了。你呢?”
楚莫怅然一笑:“昨日是她第三个忌日,我答应她的,只等她三年,三年。她的话,我不敢不遵循。”
颜昔有些迷茫地望着楚莫:“勿虚,来世……真的有来世么?那么,我来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辛苦?”
楚莫笑了:“我不知。许,是安慰自己而已。”
颜昔笑道:“前世今生,我似乎缺一点什么来看透。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我快要看到尽头了。”
楚莫轻轻拍着颜昔的肩膀:“你缺的,是一个让你放得下的承诺而已。”
颜昔抬眉,望着朝阳下的楚莫,别有几分刚毅与柔软的面庞,全然是安然的神色。颜昔迎着太阳望去,敛眉问道:“莫非,正是因为嫂子临终前的话,方令你死心的?”
楚莫纠正道:“往之,不是死心,是放下。死心,并未有放下如此坦然。”
颜昔不解地望着楚莫:“死心是什么感觉,放下呢?”
楚莫沉默片刻,道:“日后,你会明白的!放下,要比死心幸福得多!至于如何放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
颜昔有些纳闷:“你幸福是因为嫂子爱你!若自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或者说,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呢?”
背后忽然传来了霍仙如的声音:“也会放下的。不过,往之,需要你自己去领悟的。我放下,因为,好歹我爱的人值得我去付出,值得我爱,虽然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但,遇见他,便是上天给与我最好的恩赐了。不过,何为值得或不值得,并非旁人说了算,自己觉得喜欢就是喜欢的,觉得该放手便是该放手了,还是需要自己去寻找这个答案。死心,不是放下。”
霍仙如,与自己同是21岁,似乎远比自己要豁达得多!
……
楚莫与霍仙如去了南方寻找医仙,不管是否可以痊愈,霍仙如觉得,即便是自己孤身一人,亦无不可。而果然,后来的她,是孤身一人。至于后来的后来,终是花落别家。
楚莫虽说将那谭蓁采回的药服用,却到底是痼疾,加之拖延许多年且常年饮酒,终究是未能治愈。
颜昔似懂非懂,只知道,许,不必再过多等待了。他只愿,自己喜欢的人安好,若还有期盼,便是希望亲朋好友都安好。他默默地瞅着洛水,思绪万千,觉着心里的那片乌云,似乎将散却了……
☆20、心有千千结
颜昔怔怔地思考着未来,缅怀着过去,心绪烦乱。曾经……那年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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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21年前,自己初来此世,一切均是好奇懵懂的状态,除了思维与感情。这一世的自己对于前一世,以及现代的事,都记得甚是清楚。是的,他记得那一世的颜盏,记得现代的柳昔雨。
可惜,不管是颜盏,或是颜昔,似乎都只能将这份感情沉默于心底。不论前世今生,我注定只能以一个沉默的姿势,假装满心欢喜地站成永恒。我每夜每夜地立于月光下,只为那曾经的15年养成的习惯——因为那个人不曾错过任何一个赏月的夜晚,只因母亲喜欢月色。然而,颜路从未告诉过母亲的姓名。
记得第一次问起颜路,他便失败了。那年,自己7岁。
秋风拂面,海风轻皱,浪花朵朵。
小圣贤庄自焚毁后重建,方满一年。
伏念为了重振儒家,耗费了颇多精力,颜路亦是于伏念身侧一直处理诸事,许多时候几日不合眼,随意一躺便是一觉。好容易忙里偷闲,颜路便会去那个小圣贤庄唯一存留的旧居——醉篁轩。不知他是在怀念张良,还是在怀念那段不得不从此处逃离的灾难时光。待到颜路的遥仙阁补建后,颜路便经常临海远眺,似乎如此,心情会好很多。
亦是这样一日,秋色正浓,颜路临海而望,眉宇间有些许悲伤跃然而升。
颜昔故作好奇的表情,问道:“父为何给昔儿取此名?”
颜路沉默片刻,回首望着颜昔不说话。良久,颜路轻声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你与如玉之名,均是取自其中。”
颜昔不解:“《诗经》那么多篇,莫非父只喜欢这两句么?”
颜路笑容清浅:“因你母亲的名字亦取自其中。”
颜昔怔住,但他明白,决不可直截了当地询问他母亲究竟是何名,否则连目前这份随和亲切之感亦无了,他会又一次陷入沉默的。遂,颜昔问道:“如玉之名呢?”
颜路微笑道:“是她起的名字。容颜如玉,呵呵,这一直是她对我偏爱之誉。她只说喜欢这个名字,我想,若还是那两句诗,‘雨雪霏霏’的‘雨’字,念第四声,意为下雪。她之名犬雨’字,如玉之名,便取其音罢!”
颜昔微微感叹:“原来如此!父可以直接说出母亲的名字么?”
却见颜路略略一笑:“昔儿,你且去做功课罢,我明日检查。”
颜昔无奈,便行礼,后转身离去。虽说第一次便失败了,但最终还是问出了一些东西的。颜昔并未料到,因为自己闲得无聊问了他母亲是谁,而父深深觉得自己八成是闲得没事干才会问起他心中的伤痛。故,日后他的学业,颜路便甚为严格,自己好似看见了伏念……
颜路,那个温和得近乎温柔的男子,却偏偏足以震慑得到小圣贤庄的所有弟子,包括我与如玉。他的所有想法,弟子们从不会认为有任何纰漏,这,也是伏念极为信任他的原因,他的心意,他的实力。这个淡泊随和的男子似乎从未特意显露什么。也许,除了张良、伏念,再无人知晓他的能力究竟有多少罢?只是,他心性太淡,若非见着伏念如此辛苦且碍着多年的感情,若非身为儒家弟子,亦不会如此尽心地协助罢?
颜昔不知自何时起,自己早已没有前一世那般弱的承受能力,如今当了颜路的儿子许多年,似乎已经习惯了唤他“父”。只是,每次唤颜路,都会有一抹自嘲地笑容潜在唇角,偶尔偷偷显现。为了避免这自嘲之笑被颜路发觉,颜昔的自嘲渐渐转换成为魅惑,而偏偏长相颇为柔美,脾性亦随颜路,自小便是秀气的模样,加之这样一股邪气的笑容,身旁的一些女孩子均会好奇,会说他是女孩,即便到了陌生的长安城,亦是未能逃脱此劫。或者说,长安城更加人多口杂?颜昔颇为无奈。
10岁那年,颜昔随着颜路,领着妹妹颜如玉来至长安城,也就是曾遇到张良的那一年。不过方入长安,便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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