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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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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妙菡似乎对雪颇有艺术美感,做出来的人跟真的一样!颜盏分外羡慕,不禁拍手叫绝!田妙菡取来一些木炭屑,点缀在雪人颔下,可不是点点胡须么?
  颜盏望着雪人,叫出了声:“这不是,伏兄长么!”
  颜盏只顾着要田妙菡教她做真的雪人,她要做一个雪人的兄长,并未发觉田妙菡此刻双颊羞红。
  终于大功告成了!颜盏总觉得少点什么,猛地对田妙菡道:“妙菡姐,若是给雪人穿上兄长们的儒服,定会唬到兄长!到时再将伏兄长请来,O(∩_∩)O哈哈~必然精彩呢!”
  田妙菡问:“颜路的儒服你可取之,伏念先生的,恐怕有难度罢?”
  颜盏对了对手指,沉思片刻,道:“我知晓伏兄长的住处,姐姐随我来!”
  于是,田妙菡跟着颜盏偷偷摸到伏念的泰阿阁。望着四下寂静无人,溜到了伏念的卧房外,田妙菡有点担心:“盏儿,随便进出男子的房间都有失妇德,这样偷取男子的衣物,更是不合礼数啊!算了罢!”
  颜盏钻了出来,点了点头,对田妙菡道:“妙菡姐,你去屋外等我罢!如此,既不失礼德,又可拿到伏兄长的儒服了!我乃幼子,未及笄,不碍事啦!即便有事,不管是何礼数,我先抛却于一旁晾晾去罢!你快出去,快去!”
  田妙菡出门去,颜盏则在衣橱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件极具代表性的墨绿色儒服!抓紧将所有衣服一一整理。田妙菡忐忑不安,在横槊阙外院的雪地里踩出了一圈一圈的印记。
  太阳不知何时探出了头,正当午时,日光正盛,煞是耀眼,刺得人眼疼,田妙菡猛地想起了什么,盯着冰面发呆……
  忽闻不远处传来了后溪高亢的声音,田妙菡心下一颤,慌忙地想要跑入屋内通知颜盏,而此刻颜盏已打理好一切,将伏念的衣物叠好藏于披风下,捧在怀中往屋外跑去。两人撞到了一起,均是吃痛不已,倒在地上。待两人忍着痛翻身爬起来,自回廊而来的一行人已站在了门口,不多不少——能在的都在,不能在的也在:伏念、颜路、田彧、后溪,两名儒家弟子与两名侍卫。
  田彧望着地上的衣物,已然怒火然于胸中,只待爆发。颜盏抬眼,揉着额头,怕怕地望着颜路与伏念:“兄长……”
  颜路往日温和的双眸,亦多了严肃的神采,颜盏心里瞬间没底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几人大眼瞪小眼后,田妙菡开口:“王兄,我……”
  田彧的怒气刹那迸发,上前给了田妙菡一个耳光:“不知羞耻!”
  田妙菡的脸被打得侧过去,唇角已渗出血来,顺着下颌跌落到青衣上。她不作声,只静静地抬手拭去了唇角的血迹。
  颜盏望着田妙菡青衣上的血渍,哭诉起来:“不关公主的事,是我胡闹,要偷取伏兄长的儒服给雪人穿!公主在屋外等我,她担心我被责罚,才来唤我出去的!结果我与她装了个满怀,没能溜掉而已。”颜盏跪在地上,爬到田彧身前,扯着其前襟,泪光点点地望着田彧,“公子,拜托您莫如此对待公主。若打,便打我罢!”
  颜盏不知为何如此笃定,这个方过而立年华的男子,铁定会就此罢了的!
  然,事实证明,田妙菡并未将这个王兄真实脾性向颜盏吐露,但好歹,田妙菡劝住了颜盏——不要用对付颜路与伏念的法子对付田彧。她淡淡道:“王兄,我未有错,我知礼仪懂廉耻。”
  田彧训斥道:“不守妇德,还有脸还口了?”
  田妙菡摸索着将颜盏的一双小手拉开,轻轻将其护于身侧,不卑不亢地抬了抬眼,道:“王兄说笑了,我自幼乃王兄带大,宫廷礼仪琴棋书画皆乃王兄教与我。若我不知廉耻,岂非王兄失职之过?”
  田彧往日里调教这个丫头她总会乖乖接受,而近年来,却不似从前那般服从管束,甚至会跟他起冲突。田彧语塞,顿感颓唐,转身离去:“罢了,我管不住你!日后,亦毋需与我回宫了!”
  颜盏心下担忧不已,田妙菡却冷笑道:“那个冰冷的王宫,我不稀罕!”
  后溪见着田彧离开,亦跟随其后,外屋中便只剩下伏念与颜路。
  颜盏来不及对颜路解释,望着田妙菡留有掌印的脸,问:“妙菡姐,脸很痛罢?”
  田妙菡摇了摇头,只问:“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颜盏道:“未时了。”
  田妙菡紧阖双眸,再睁开,她摸到颜盏的手:“方才在屋外,日头太盛伤了眼,现下看不清东西,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你扶我起来罢。”
  颜盏身子娇小,加之跪得太久,腿都麻木了,不小心跌倒。颜路急忙上前接住颜盏,伏念则扶住田妙菡。
  然而,田彧与后溪次日并未离开,想来亦只是气话而已!颜盏问起田妙菡,田妙菡却笑得很是无奈,她只道:“转世莫为帝王家!”
  其实,这纷纷乱世,不论帝王或是平民,变数孰知?
  田彧与后溪于六艺馆中比习射箭,只嘱托颜路与伏念代其看望田妙菡罢。方吵过架,虽然两日了,原是多少有些别扭与尴尬罢?伏念与颜路便领命前去看望田妙菡。
  这日天气晴好,颜盏抱来一把琴,放于田妙菡身前。
  田妙菡伸手轻轻滑过琴弦,轻声叹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熟悉的感觉自手底泻出,随意弹起来,纤指翻转。
  一曲作罢,田妙菡笑着询问:“你可知此曲为何名?”
  颜盏摇头:“我愚笨,不通乐理,不知……”
  而忽闻背后一个声音带着春风般的暖意,道:“此曲,乃《风雨》。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颜盏回身扑入颜路怀中:“兄长~~~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伏念在一旁,只问田妙菡:“公主的眼睛可好些了?”
  田妙菡稍稍摸着柱子直起身,顺着那一抹绿色身影望去,微微颔首:“好些了,已可见实物。”
  颜路抱起颜盏,笑道:“有些沉了,近日有公主相伴,你食欲奇佳啊!”
  颜盏撅起嘴:“兄长莫不是嫌我胖了?”
  颜路笑了:“呵呵,岂会!”
  “呀!近来阳光明媚有些暖,雪若化了,妙菡姐便看不到雪人了呢!”颜盏望着窗外的阳光,惋惜着,“妙菡姐,我将两位兄长的儒服皆套与雪人身上。O(∩_∩)O哈哈~上次张良亦被唬到了呢!”
  颜盏说到此处,笑得好似小疯子。颜路宠溺地轻轻拍着她的小脑袋瓜,一脸无奈。他亦见证了张良的窘态,且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一番。良一向很精明很机警,却栽在同龄人手中,自己着实没忍住,轻笑了几声。为此,他还闹了两天的情绪。
  “兄长,儒家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琴艺乃六艺中的乐,兄长却从未抚过琴。不知,兄长可否弹奏一曲?”颜路闻得弱妹此语,双眸略有踌躇,颜盏不解,问道,“兄长莫非不会???不可能罢???”
  伏念蹙眉,只道:“盏儿,抚琴之事,勿与路谈及了罢!他……”
  颜路凝滞的神色中夹杂着几丝无奈与毅然,回首望向伏念。这许多年来,他第一次打断了伏念:“师兄,一首曲子而已,无妨。”
  颜盏不明白,兄长从不抚琴,原因是何?好似伏兄长知道的,不若,兄长不方便告知,可问伏兄长?颜盏观察力忒好,即刻回绝道:“兄长,既是盏儿提出了无礼的要求,你便毋需应许。盏儿往后不再提及,可好?”
  颜路不予回答,只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跪坐下来。抚琴时候的颜路,神色专注,双眸眺望远处,或沉思,或缅怀。一曲方罢,颜路似乎精疲力竭,神色疲乏,颜盏心疼道:“兄长,仅是抚琴而已,为何会这般虚弱?要不要紧?”
  伏念皱眉:“路,你宠其太过了!”
  颜路抬眼望向伏念,乏困的眼眸中全然是坚定的色彩:“师兄,她乃路惟一的亲人,且如此幼龄,我会竭尽全力地满足她的任何愿望,竭尽全力。”
  颜盏张了张口,终是未问出。
  子夜,待颜路睡熟后,颜盏悄悄遛出了风雪小筑,趁着如水的月光,行至伏念的泰阿阁。已了无灯火,想来已是入睡了罢?她在泰阿阁外踯躅,出门忘了披着披风。入夜的寒风,冻得她瑟瑟发抖。明日,必是又要患风寒了罢?但是,若要如此,会扰了伏兄长的清梦罢?还未细想,一阵冷风灌入口中,咳嗽不止。
  卧房传出威严而疑惑的声音:“谁在屋外?”
  未待她作答,屋内已燃起了灯火,望着灯火下高大的人影,颜盏想起了日间伏念对兄长说的话。伏兄长是在责怪兄长过分地宠我了么?还是,觉得我不乖,总是为难兄长?未有伏念的允许,便不敢入内。
  正想着,门被拉开,伏念威武的身躯背光而立,她看不清伏念的表情,只听出他冷淡的责备中,带有一丝关心:“子时不睡觉,跑来我处,你是又等着受凉患伤寒呢!”
  见着颜盏未有动静,伏念心下沉吟道:莫非吓着她了?他叹了口气,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抱着她入了里屋,燃起炭火为其取暖。
  颜盏终于开口:“兄长为何不能弹琴?”
  伏念跪坐在其身侧,眼睛望着炭火,恍若遥望到了当年,有些许愁思:“此乃六年前之事了。”
  颜盏巴巴儿地望着伏念,两只明亮的眼睛盯着伏念。伏念望了她一眼,讲述起了当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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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阳光明媚的春日,桃花开得正艳,一群少年端坐于桃树下。
  一袭藏青色儒服的少年,笑容烂若这三月桃花:“师兄,日前我在山林间遇见一位高人,可以用琴做利器,甚为高深,待马术课后,师兄看看?”
  绿色儒服的少年回应道:“好。”
  学生们扬尘策马,依旧是伏念为首颜路第二的成绩。
  正襟危坐的老人望着他们,眼神犀利:“路,故意输的?”
  颜路淡然行礼,面带微笑道:“师父,路骑术不及伏念师兄,输与师兄乃理所应当。”
  老人笑了笑,微微颔首,道:“下课!”
  课后,伏念随着颜路来到一处寂静之地,颜路跪坐下来,指尖划过琴弦,猛地按音,将弦拨了出去。水面上一声巨响,砰然炸开,水滴溅了伏念一身。
  颜路一惊,忙道歉:“师兄,对不住对不住!”
  伏念满面无奈,而刹那间,郁闷与责备的眼神化为关切。此时的颜路,唇角已渗出血来,随即,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湿了衣襟,进而昏迷过去。伏念急忙背起颜路去找寻师父。
  翌日清晨。
  颜路睁开双眼,伏念在一旁坐着,轻声道:“可算是醒了。”
  颜路有些迷茫,起身望着伏念:“师兄,我……”
  伏念皱眉,欲开口。
  门口却传来了师父严肃的声音:“路,你从外人之处偶然习得的那种奇特内功与你修习之坐忘心法相克,幸而并非深学。否则,即便荀师弟如何救治,不至丧命亦必然沦为废人。”颜路心下骇然,却闻师父继续言道,“你若继续修习坐忘心法,往后便莫抚琴了。”
  颜路微微行礼:“弟子谨记。”
  伏念一直在颜路身侧照料,张良亦常来端茶送水。
  一月后,颜路痊愈了。望着琴,心中颇感惋惜,却无奈地收起,埋于地底。
  此后,自己便与琴瑟永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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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盏终于明白了,兄长是豁出命来满足自己提出的任何条件!不等伏念起身送她回颜路的风雪小筑,颜盏便匆匆离去。伏念眉头紧锁,这丫头!
  回到风雪小筑,颜盏轻轻阖门,生怕惊动了里屋的兄长,蹑手蹑脚地上楼。到了阁楼上,颜盏阖住门,转身,屋内灯火通明,吓了一跳。
  良久,只听得坐于榻沿的人略带困倦的声音:“去寻师兄了罢?为何穿得如此单薄,可冷?”
  颜盏扑通跪在地上,哭道:“兄长,盏儿错了。以后绝不为难兄长了,兄长亦莫要如此纵容盏儿了!若兄长出了事,盏儿要怎么办?”
  颜路欲安慰,却笑了,踱至颜盏身旁将她扶起,道:“傻丫头,哪里就这么容易死呢!”
  颜盏站起身,望着颜路虽极力掩饰却仍旧倦怠的面容,眼泪扑簌簌滑落。颜路蹲下身,心疼地抬手为她拭泪。
  好吧,又一次光荣地得了风寒。不过,有田妙菡在身旁相伴,颜盏似乎好得很快,不过几日,便安好了。伏念为了满足田妙菡随时看望颜盏的心愿,将颜盏安排到田妙菡隔壁住下。两人亲如姐妹,时刻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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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化尽了,这半月多来,我等劳烦小圣贤庄的诸位了。”田彧对伏念与颜路行礼。
  伏念回礼:“公子见外了。日后若来小圣贤庄,伏念定当亲自前去迎接。”
  后溪讥诮地望着颜路,笑道:“两年后,无溪便将迎娶盏儿了,还望颜路故友做好准备。”
  颜路低眉行礼,道:“请后公子放心。”
  田妙菡瞥了一眼伏念,转身随从田彧而去。伏念不予回应,仿若并未看见。颜路望了望身侧的人,其坚定的眼神深处,透出一丝迷茫,一丝犹豫,而终是未望向那个青衣女子。田妙菡在马车内挑起布帘,回望着立于门口的人,那人却已回身向庄内走去。
  伏念回首,望着那行远去的车马,心中有一丝失落。
  颜路望着如此情景,已是了然于心,不询问,只随着伏念回了藏书阁。伏念取下那卷《礼记》,跪坐着看得颇为专注。颜路则拿出《易经》来看。
  正当颜路深思未得其解,有些许走神,忽闻伏念轻声叹息。抬眉,伏念望着院中已冻结的池水出神,而后闭眸低吟:“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颜路明白,田妙菡乃齐国公主,即便未嫁与赵国,亦定然会嫁与官宦之家。所以,师兄不开口,即便是看出了公主的心思,亦未能,更未敢开口。田妙菡那样性子烈的女子,若师兄对其有所回应,她必会义无反顾罢?如此,若是田彧恼了,甚或齐王恼了,如何是好?
  现今的天下……
  荆柯刺秦失败,秦王震怒,会强烈报复的罢?如此动荡时局,风动云变均无定数啊!
  ……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冷一些,已经几年未有这样的大雪了。如此寒冷的天气,应该可以将心底的一丝丝希冀与感情一并封冻罢?伏念无奈地笑了笑,带着些微的自嘲。他知道,这份感情,必定无疾而终,自己不应给她留下念想。所以,公主,抱歉……
  ……
  

  ☆6、怅卧新春白袷衣

  春天如期而至,天气晴好,阳光灿烂。偶有双飞燕,微雨斜落,几分袅袅烟波水光。海天相接,清冷的细风拂面而来,深感舒心。
  颜路取出房内的承影,许久未动过了,平日练习剑法,皆是以树枝代替。
  春日温暖和煦,舞罢剑,身上尽是汗,便烧水沐浴好了。此刻盏儿应于师兄处听课罢?还可在石榻上偷得闲,亦方便修习坐忘心法。
  沐浴后,颜路披上一件中衣,裹上一件长袍,来到潞络园。取了一卷书,边看边思考。困意缓缓袭来,眼皮沉重,只得将儒简搁置在一旁,卧倚石榻休息。
  颜盏自伏念处归来,手握竹简,有一句怎么都不明白,又不想问伏念,便去寻颜路。转悠许久,均不见其人,于是信步来到后院。
  竹梅交辉倒映水中,波光潋滟。水汽氤氲间,依稀可见石榻上侧卧着一人,右臂支撑着头,双眸紧阖,似乎尚在沉眠之中,一袭白衣宛若天人。
  颜盏好奇地穿过了树林,顺着通向水塘的显现出的石头,一步步跳到安置石榻前的巨大岩石上,望了望清澈的水波,继而抬眉望着榻上依旧阖眼沉睡的人。颜盏呆呆地望着,心中感慨着: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不,榻上……
  她小心翼翼地立于榻前,方才还有一句话不明白呢,到底要不要叫醒他?思量一番,伸手轻轻触碰到颜路的衣衫,一股热气自指尖传来,吓得她立刻缩回去,还未开口便屏住呼吸。
  望向颜路,他依然面容沉静吐息沉稳,似乎很是疲倦,睡得很沉,并未觉察到周身有人。颜盏望着英秀的眉眼,有些贪恋,想着是要找兄长解惑,即刻收了目光,欲摇醒他。而再次碰到颜路的身体时,衣襟散落开来,怔怔地望着颜路好看的身形,羞得脸红。埋头思索,要不要把衣衫给兄长……
  “盏儿?”
  颜盏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满是疑惑与惊讶的眸子,脸颊更是羞得绯红,甚至红到了脖子根,只望了一眼他便即刻低下头去。
  颜路有些莫名,起身时方发觉自己一副宽衣解带的不雅模样,遂迅速整理好:“抱歉。”
  颜盏红着脸,望着坐于榻上的兄长,这才发现,白衣上有暗纹,甚美。
  颜路轻咳一声,以缓解方才的尴尬,问:“可有事?”
  颜盏回过神,拿起书简,凑到颜路跟前,指着不懂的地方:“这一句,我不明白。”
  “可明白了?”颜路讲解后,问道。却见颜盏瞅着书简发呆,轻唤一声,她不予回应,再唤一声:“盏儿?”
  颜盏一惊,望向颜路:“兄长,我身不适,先回房了。”
  书简亦丢在一旁,神色茫然悲怆,应并非方才之事。那么,会是何故?颜路拾起了竹简,翻了翻,朝前院走去。
  张良来找颜盏去庄外玩耍,拦着回屋的颜盏:“一个时辰,可以么?”
  颜盏有些不解:“伏兄长不会责怪你下山,为何拉着我一同去?再者,兄长必定不放心,我不去。”
  张良有些怨念:“你有未婚夫,我明白!但那是及笄后的事情,为何现下便生疏了!”
  颜盏皱眉:“勿要提起后溪,我厌恶。你回房罢。”
  张良低眼,行礼,冷然道:“呵,多有打扰。”
  回身,却闻背后一阵哭泣之声。
  张良慌张地望着她,急忙安慰:“莫哭了,我不再说起便是了。”
  颜盏蹲在地上哭起来,也不说究竟为何。张良心里没了底,只得拍着她的背轻声道:“盏儿不哭啊!”
  颜盏望着张良:“不怨你,一个梦而已。”
  颜盏不等张良问及,便开始讲述昨夜奇怪的梦境。那是一个噩梦,却似乎永远醒不过来。直至一年后,颜盏才明白,那不是梦,是现实。一年后的自己,确是终于深刻地明白了,何为爱而不能。而四年后的自己,终于放弃了这个沉迷的梦,虽然不甘心……
  张良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并非不明白,而是很好奇,或者说不大相信。
  自后院而来的颜路听罢,却有了几分疑虑与担忧。他很早便觉察到,盏儿似乎与妙菡公主一样,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思维与灵魂,似乎并非是原来的,或者说,是两者结合的。颜路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更说不清这是真是假。
  这乱世中,又有何可说得清道得明的?他喜欢幼妹,没有任何外界原因,他就是这样喜欢将她视若掌中宝口中玉般呵护备至。只因不管何故,她均是自己仅剩的亲人,自己必须疼爱她,这原是自己欠家人的。颜路心下思量颇多,猜度后,空余叹息。
  “师兄……”张良抬眼对颜路唤了一声,有几丝讶异地望着一袭白衣的二师兄,“你方才沐浴过?”
  颜路显然未回过神,然后,眼底有明显的尴尬。
  张良权当做未看见,又问了一遍:“师兄只有沐浴才会换上一身白衣的,方才,你?”
  颜盏想起了方才之事,红着脸跑出了风雪小筑,不理张良和颜路。颜路脸上亦有些许红晕,张良好奇地望着颜路,希望他可以给一个解释。结果,颜路并未开口,而是回身去看书。
  张良唤他:“师兄,你不担心盏儿不识路,万一……”
  颜路抬眼望着张良,眼神中的意思,张良已然读懂,却道,“师兄,我与盏儿现下很尴尬的……你不知?”
  罢了,还是自己去找她回来罢!颜路恐盏儿遇到那群调皮的学生,会受欺负,来不及换衣服,急急出门去……
  “咦?那不是随我等一路同行的女孩儿么?”一行弟子堵住颜盏的去路。
  为首的指着颜盏:“小圣贤庄不收女子,你如何来此,如实交代!”说着,一把推倒了颜盏,“出去!否则,我必禀告师父!”
  颜盏利落地起身,折下树枝挑到那人脖颈:“恰可试试我剑法练得如何了!”
  那个少年嘴角露出不屑,折下一根枯枝与颜盏比试。颜盏忽闻身后有匆忙的脚步声,怎的像是兄长?心下好奇,回首。
  交手之人却收之不及,或是一心想要得胜,不留情地将树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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