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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古神话之选天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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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就兴复汉室啊……”刘崇一时竟然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回答。
大汉要亡了!要亡了!他本以为面前这个年轻人,只不过是不了解天下大势而已。但他没料到的是,即便自己已经如此陈说厉害了,刘縯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兴复汉室,有什么用?”刘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这对我,有半个铜板的好处么?”
“此乃大义!”刘崇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顾不得压低声音:“这个天下,这个大汉,是我太祖高皇帝一手创立的,怎能让他王莽为所欲为,窃据帝位!”
“你张嘴闭嘴,就是太祖高皇帝太祖高皇帝。可是我却不明白了,这太祖高皇帝的天下,又是打哪儿来的?”刘縯讥讽一笑:“我从小不爱读书,但好歹也知道,刘邦跟项羽争天下的故事。在那之前,天下是秦二世,秦始皇的。秦朝之前,又有周,有商,有夏,有三皇五帝……这天下,难不成就注定了非得是姓刘的坐?”
“你……你这是什么胡言乱语!”刘崇听到一半时,已经全身颤抖了起来。待到刘縯说完,已经忍不住伸手指着他的鼻子:“竟敢直呼太祖高皇帝的名讳!他一手打下的基业,你难道希望看着王莽夺走么!”
“我没有希望,但也没有不希望。只是此事与我无关而已。”刘縯冷哼一声,逼视着刘崇:“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但在宛城的日子,倒未必比你这个侯爷差上多少。我手下的任侠之士,恐怕比侯府里的侍卫多一些。我睡过的女人,恐怕也要比侯府里的侍妾多一些。只要我想,我一日三餐所吃的,只怕更未必比侯府里差。我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至于这个天下,究竟是姓刘,还是姓王,甚至姓张姓李,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你……简直愧对你父亲!不肖子!”
第十五章 晚来天欲雪(四)
原本温文尔雅的刘崇,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对着刘縯破口大骂起来。
先前一直懒洋洋一脸无所谓的刘縯,在听见刘崇提及自己父亲的时候,却骤然脸上挂上了一层寒霜。
刘崇的一句话尚未说完,便突然为之一滞,刘縯的右手如铁箍一般,紧紧掐住了他的咽喉。
“不要,提到,我父亲!”
刘縯掐着刘崇的脖子,歪着脑袋死死盯着面前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双目中露出了野兽一般的光芒。
“放开!”
“找死!”
原本站在远处,被刘崇吩咐过不得妄动的几名护卫,看见自家侯爷被捏住了脖子,再也不能坐视不管,纷纷呼喝着拔出腰间刀剑,扑了上来。
刘縯冷笑一声,手臂轻挥,将刘崇甩向了扑来的那群护卫。当先的两人慌忙放低手中刀剑,抱住打横飞来的侯爷,却被撞得倒在地上,滚作了一团。
而他们还算是幸运的。
刘縯的手一抖,此前夺来的那柄匕首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掌中,随后身体微微伏下,脚一蹬地,向着前方直蹿而出。
暗夜中,他矫健的身形如同一头猎豹,健硕的肌肉丝毫不显得笨重,反倒灵活异常。仅仅刀锋一闪,一名护卫便手捂着手腕,低低地发出一声惨呼。
一柄长剑落地,鲜血潺潺地滴落在其上。
刘縯的动作很简单,也很直接,没有任何的套路,仅仅是闪避与挥刀。但就是这简单的动作,偏偏最为有效。每一名护卫都只是看见刀光一闪,自己的手腕便是一凉,当疼痛传来时,手中兵刃都已经落在了地上。
只不过,他们倒还一直都记着护卫主人隐秘出行的任务,无论是先前的怒吼,还是如今的痛呼,都始终低低压在喉咙之中,没有惊扰到周围的邻居。
当其余几名护卫都已受伤,兵刃落地时,一开始冲在最前的两名后卫才刚刚扶起自家侯爷,气喘吁吁地站起身。而刘縯手中的匕首,也已经抵在了安众侯的脖子上。
面对着明晃晃的匕首,无论是刘崇,还是他身旁的那两名护卫,都不敢再动上分毫。
“记住,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及我的父亲。”
刘縯却没有刺下去,而是冷冷地望着刘崇,一字一顿地警告。
说完,他的右手用力一掷,那匕首已经深深插入了地面之上,直至没柄。
“走吧,别再来舂陵。不管你要造王莽的反也好,还是在安众乡做你的富家侯爷也好,都和我无关。”
刘崇望着刘縯,又低头望着那已经没柄的匕首,长叹了一声,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领着其余几人便要离去。
“对了,你之前说过,你要一个月后起兵对么?”
刘縯本已转过身去,突然又扭过头,对刘崇道。
“是。”刘崇不知刘縯何意,停下脚步问道。
“我刚才下手,留了分寸。他们几个人手上的伤,二十日内便可痊愈。一个月后,握剑不成问题。”
“……多谢。”刘崇深吸一口气,艰涩吐出这两字。
刘縯默默看着刘崇等人离去,走上前关上院门,再回头时,却发现叔父刘良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叔父。”
刘縯一躬身,向着叔父行了一礼。对这个在父亲病故后收留自己兄弟二人的二叔,他始终抱着一份感激与尊重。
“你……方才所说,可是真心?”
刘良直直看着自己的侄儿,双目相交,仿佛要试图看透他的内心。
“真心……?”刘縯与叔父对视片刻,轻声开口道:“叔父,您认为呢?”
刘良摇了摇头:“我不信,若是王莽确实有篡位之心,你会真的无动于衷。”
刘縯沉思了一会,突然笑了起来。
“放心吧,叔父。我只是觉得,这个安众侯,必定不能成事而已。你知道,我毕竟是在宛城混了这么些年下来。虽然没见过他的面,但对他的风评,却是了解不少。”
“没错。我与他相识多年,也见过不少次面。刘崇此人,虽然忠义,却是志大才疏。别说讨伐王莽,就算是宛城……他都未必能打得下来。”刘良也点了点头:“何况,王莽此时虽然跋扈,但毕竟还未惹至天怒人怨。纵使现在起兵,也难天下云集响应。他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是有凶无吉才对吧。”刘縯笑了笑。
“这段时间,你就别再去宛城了。好好在家里待着,我也放心点。毕竟,你爹爹交到我手上的,可不仅仅是阿秀一个人。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好好好,放心吧二叔。”刘縯伸了个懒腰,慢步向着弟弟的厢房走去。
“等等,伯升。”刘良突然又在身后唤了一声。
刘縯转过头,望着叔父。
“若是有一天,真的天下大乱。到了那时,你可愿起兵讨伐王莽?”
刘縯望着叔父,表情渐渐化作严肃。
“那是……当然的!”
第十六章 晚来天欲雪(五)
“你刚才又打架了吧……”
推开门进屋,刘秀依然没有睡,而是坐在床上,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哥哥:“你是不是每天不打架,心里就难受?”
“都听见了?这可是他自找的!”刘縯在弟弟身边躺下,轻轻哼了一声:“谁叫他拿爹爹说事!”
“嗯……没受伤吧?”刘秀一个翻身起来,借着窗棂透入的微光,仔细看着哥哥的全身。
“废话,哥哥都多久没受过伤了?”刘縯自负地一笑。
确实,最近这一年来,他身上已经再没有添过一处新的伤痕。
“那个叫王莽的,真的很坏么?”刘秀检查完了哥哥的身上,确认了没有新伤痕,才放下心来,好奇地问起在屋里偷听到的内容。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见过他。”刘縯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后脑,悠然道:“天下人悠悠之口,可以把黑说成白,也可以把白说成黑。一个人是好还是坏,光凭人言,谁能说得准?只不过,既然大家都恨他,那么他就必须是个坏人而已。”
“那为什么……大家都恨他?他做了什么事情?”刘秀继续追问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他做了一件很多人都想要做,却又做不到,或者不敢做的事情而已。”刘縯笑了笑。
“是什么?”
“他想要……”刘縯将头转过一半,看着身旁弟弟明亮的双眼正好奇地望着自己,轻声开口道:“取得这个天下!”
“啊!难怪那个侯爷要讨伐他,二叔也要问你以后是否要起兵对抗。因为……他要夺取我们刘氏的天下?”
“我们刘氏?”刘縯不屑地笑了起来:“阿秀,你觉得,这天下目前,和你,和我,和叔父,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么?甚至就算是那个安众侯,也不过只是一个享用安众乡几百户食邑的闲散侯爷而已。所谓宗室的名号,根本毫无意义。这个天子又不是你我,那么姓刘还是姓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也对……可是,既然与我们没有关系,哥哥你刚才为什么又跟二叔说,你将来会去起兵讨伐他?”刘秀想了想,伸手挠着脑袋问道。
“因为……”
刘縯轻轻摸了摸刘秀的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压低了嗓子,以仅能让弟弟听见的音量道:“若我能成为那个天子,不就有关系了么?”
“啊!!!!”
刘秀刚刚情不自禁地要大叫出声,却被刘縯一把捂住了嘴。
“嘘!别让二叔听见!”
“嗯!”
刘秀点点头,目光里的惊骇却还未消散,轻轻道:“哥哥……你想当天子?”
“哼……我为什么不行?”刘縯眨了眨眼睛:“王莽想做什么,与我何干?我只是要取得这个天下而已,与我姓不姓刘无关,与王莽篡不篡汉同样无关!明白么?哪怕……哪怕当今的天子,一直是刘氏的人,我也要……把天下握在自己的掌中!”
“好厉害!”
刘秀崇敬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哥哥:“哥哥一定可以做到的!”
“那是当然!你哥哥我,可是注定要成为人中之龙的啊!”刘縯握着拳头,在弟弟面前比划了一下。
“可是……当天子应该很难吧……而且到了那个时候,哥哥就不能经常陪我了……”刘秀想了想,怏怏道。
“放心吧!哥哥就算成了天子,也不会抛开阿秀的!”刘縯嘿嘿笑着,伸出手握住了弟弟的手,放在两人的面前:“到时候,我成了刘邦,你就是刘喜!”
“刘邦……就是太祖高皇帝么?那刘喜又是谁啊?”刘秀茫然地望着哥哥。
“就是刘邦的弟弟啦。虽然他很没有本事,又懦弱,又笨,但是刘邦一直对他很好啊!就算刘喜被匈奴人打得抛弃封地,跑回了长安,刘邦也没有生他的气。因为他是刘邦的弟弟嘛!所以,哥哥也会一样,一直对阿秀好的!”
“好!那我就做哥哥的刘喜!就算被敌人打跑了,哥哥也不会生气,会一直保护我!”刘秀开心地笑了起来,可是想了想,又嘟起了嘴:“可是,我才不是没本事又懦弱的笨弟弟啊!”
“那当然了!阿秀是又乖又懂事,而且念书用功的弟弟!”
刘縯用力捏了捏弟弟的手:“但是,哥哥还是会一直保护你的!”
第十七章 天下姓什么(一)
未央宫,长信殿,庭院。
这是太皇太后王政君的居所。
下午时分,日光正好。庭院内只有两人,而其余的宦官与宫女,尽皆被遣散了开去。
王莽搀扶着太皇太后,也是自己的姑母王政君,在院内缓缓走着。
她已经老了。在八十岁的年纪,即便身为太皇太后,每日钟鸣鼎食,又有太医全心照料,但能活到这个年纪,依然已可算是个奇迹。
她的头发早已花白,身躯也伛偻得如同枯树。年轻时的绝美容颜,到老来也不过是过眼的云烟。皱巴巴的皮肤上满是沟壑般的皱纹,再华贵的衣装穿在身上,也难以掩盖那沉沉的暮气。就连双半闭着的眸子,也灰沉沉的,没有半点光彩。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绕着庭院走了两圈,王政君抬起头,眯缝着眼睛望了望头顶的太阳。
很刺眼,但却带给了她暖意,甚至给了她生命。
而大汉也一样——不,应该说,是比太阳更伟大的存在。太阳会朝升夕落,而大汉却不会。大汉应该是永远悬挂在天上,永远散发着光芒,凛然不可侵犯的存在。
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太阳的光辉,就连自己出身的王氏也不行。
她是王氏的女儿,但她在这未央宫中待的时间,却远比在王氏族中待的时间远长得多了。
五十多年来,自皇后,到太后,再到如今的太皇太后……王政君的身体里,已经深深地烙下了大汉的烙印。
而王氏,在她的庇佑下,也一直尽情地享受着最充足的阳光。
让自己出身的家族,尽情地沐浴阳光,甚至占有最多的阳光,这都是好的,是她所希望的。
但最近,她却越来越隐隐地感觉到,她所不希望的事情将要发生,甚至可能是……正在发生。
“姑母,累不累?”
王莽微微低下头,轻声对自己搀扶着的王政君道:“要不要……先去歇息一下?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不了。”王政君缓缓抬起头,盯着王莽,以低沉老迈的声音轻轻道:“正是要趁着太阳还好,才得多走走。”
“可是,那终究是要落下去的。”王莽抬起头,望着已经渐渐西斜的太阳,似笑非笑:“还是趁它落下之前,早点回去吧。日落后,风大。”
“就算一时落下去,也终究还会再升起来。这是天地间的大道,永远都不会改变。”王政君轻轻顿了顿手中的拐杖,话语急促了些。
她望着王莽,又补充了一句:“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是么?”王莽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突然笑了起来,念出了一句古怪的诗句:“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姑母,你可能感受到,这其中的豪情壮志?”
“你……你说什么!”
王政君的面色骤然一变,原本低垂的眼皮猛地抬起,双目中的精光暴起,丝毫不似一个已经八十余岁的老妇人。
“我说……这太阳,便是将它换一换,也并没有什么打紧。”王莽扶着太皇太后,在庭院里寻了一处地方坐下,随后轻声道。
“你给老身说清楚!你要换什么!巨君!”
王政君却不落座,双手紧紧握着拐杖顶端,死死盯着王莽的脸,仿佛一头已经衰老日久的狮子,仍在抖擞着昔日的雄威。
“姑母,我需要权力。”王莽见王政君不落座,摇了摇头,自己坐了下来,丝毫没有紧张地望着姑母怒意充盈的脸。
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现在,到了不得不坦诚相对的时候了。
“权力?你现在所拥有的,难道还不够么!”王政君再一次重重敲了敲拐杖:“从太师,到安汉公,到如今的摄皇帝!甚至连孺子婴当上了皇太子三年,都一直没有继位!”
她的声音并不算大,语速也并不算快,但即便如此,愤怒也依然是一件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王政君重重喘息了两声,才继续道:“巨君,你真的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必要了!卫氏已经被你诛灭,傅氏与丁氏更是早就消失在这个朝堂上。你没有对手,没有任何人来阻挠你。你的权力,在大汉早就已经到达了顶峰!你还想要什么!”
“还不够。”
王莽轻轻摇了摇头:“姑母,真的,还不够。”
他也站起了身,站到了王政君的面前。伛偻的老人,身高仅仅到他的胸口,仰头愤怒地望着他。
“我需要更多的权力,不但比现在更多,甚至……”
王莽顿了顿,双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古怪的狂热:“甚至,得比大汉这个框架所能容纳的,还要多。”
王政君深深凝望着自己这个侄儿的双眼,突然像是被狠狠扎了一针般,全身不由自主地一缩,脸上表情也自威吓变作了震惊。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个侄儿,所追求的不过与大汉二百年来,所出现过的一切外戚一样,只是荣华富贵与权力而已。
身为外戚,爬到了他如今的位置,早就应该已经满足了。
但他……却依然好像还不够的样子。
最奇怪的是,他此刻对着自己所说的内容,分明是赤裸裸的攫夺,但他的表情与眼神,却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半点的私欲。
相反,却是充满了狂热、虔诚,以及一些王政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在疯狂地追逐权力。但权力,却并不是他的目标,而仅仅是手段而已。
那么……在获得了他以为足够的权力之后,那真正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
“你……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告诉老身,巨君!”
王政君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扶住拐杖,不让自己倒地。
“我想……要的么?”
王莽突然笑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轻轻扶住了姑母的肩膀。王政君微微一动,却最终还是没有闪躲。
“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
王莽低沉的嗓音,仿佛带有魔性一般,在姑母的耳边轻轻吐出。
“那是一个……新世界!”
第十八章 天下姓什么(二)
居摄三年,十月,长安。
刘婴被立为皇太子,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三年里,他一直未曾再进一步,登基为皇。
毕竟,即便是现今,他也不过只有五岁而已。
真正把持朝政的,则是当朝太皇太后王政君,与代天子朝政,号假皇帝的王莽二人。
然而,纵使已经距离皇帝仅有一步之遥,王莽却始终没有住在皇宫之内,而是依旧住在长安城内,自己的府邸之中。
只不过,那府邸上悬挂的牌子,由太师换成了摄政而已。
在这三年内,也并非没有反抗者的出现。
居摄元年,安众侯刘崇于南阳起兵,然而仅仅聚集了数百人的他,连城门都未曾攻破,便已败亡。
居摄二年,东郡太守翟义起兵,拥立严乡侯刘信为皇帝。又有赵明、霍鸿等人起兵,一度占据了长安以西二十三个县。
然而这些人,都被轻松扑灭,甚至最长的一个,也没有坚持到两个月以上。
扑灭这些反抗的,是王莽麾下,王氏宗族中最出色的两名将才,王邑与王寻。
现在,王莽的府中,正摆着一桌小小的酒宴。坐在席上的,正有这两人。
王邑年三十八岁,身材粗壮,彷如熊虎,然而一张面孔却长得颇为秀气白净,甚至颌下连一根胡须都没有。他是王莽的族弟,也是王睦的父亲。
王寻同样是王莽的族弟,年四十岁,黑瘦矮小,寡言少语。坐在席前,半晌也未曾动过一丝筷子。
厅内只有四人,除了王邑王寻二人之外,便是王莽与坐在身旁的王睦。在酒菜齐备之后,甚至是仆役,也被吩咐出了厅外。
“你们可知道,前日姑母又召我入宫,敦促我尽早安排孺子婴登基?”
王莽放下酒杯,目光扫视着身前的二人,缓缓道。
王寻沉默不语,王邑叹了口气,张了张口,却还是一言不发。
但王莽却不理会他们的没有回应,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觉得,姑母是什么意思?”
“国无君不立,太皇太后她……毕竟还是希望这大汉能有一个法统上的君主吧。若是只由兄长大人摄政,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虽然这等想法略有迂腐,但……”见到王寻始终一言不发,王邑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但那毕竟是我们的姑母,是当今太皇太后,是我们王家在内廷的把控者,是这个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人,对么?”王莽哂然一笑:“她为内,我为外,只有双方精诚合作,才能保我们王家尊荣不失,长久荣华富贵下去,牢牢身居大汉第一外戚的地位,对么?”
“这……”
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但王邑的表情,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外戚……哼,外戚……”王莽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双眼虚虚望着远处,失却了焦点,脸上却古怪地浮现出了一丝厌恶。
“兄长大人?”王邑忍不住轻声唤了王莽一声。
王莽收回了目光,望向王邑王寻二人:“你们可有想过,若有一天,我真的与姑母分道扬镳,你们……当如何自处?”
“这……这不可能!”
王邑的身子晃了晃,险些将身前席上的酒菜打翻,表情震惊:“兄长大人不要说笑!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已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反复念叨着。
“怎么不可能?”王莽微微摇了摇头:“而且我猜……姑母的心中,也已经存了这念头了。”
“兄长,为何有此担忧?”终于,一时闷不做声的王寻开口了。
“担忧?”王莽叹了口气:“所以说,直至今日,你们仍旧是不信,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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