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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历史演义-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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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军机处传出话来,宋耳顺着在四照堂预备召见。原来这四照堂紧连着摄政王府,载沣每逢召见王大臣,多在这里。因为地方轩敞,光线很好,他平常无事时在这里消遣,可以饱览三海的风景。如今听说耳顺来了,便传谕在这里召见。耳顺应时而至,先由侍卫将他带进宫门,然后由太监领至四照堂。见摄政王,要行君臣大礼。摄政王吩咐免参,并且赐坐说话。这也因为他是老臣,所以才有此异数。摄政王开口先问他:“四川地方可平民吗?”耳顺回奏:“托戴王爷的福,川省地方极其安谧;人民多半以耕读为业,也都守法驯良。”载沣又问他:“四川的官吏可还好?”耳顺道:“要论川省吏治少嫌皮顽一点。到底要有严厉的长官在上面监督着,总还可以整顿。”载沣道:“你看这四川总督的缺,到底以谁为最相宜呢?”耳顺道:“大小臣工,才具如何,总逃不了王爷的圣鉴。王爷看着谁能胜任,当然不会有错的。”载沣笑道:“你何必这样慎重呢?我们不过随便讨论罢了,你只要看着谁好,自管直说出来,千万不要忸怩作态。”耳顺道:“王爷既然这样不耻下问,奴才便斗胆直言。可是未说出此人以前,得要求王爷格外原谅。奴才确是为四川大局起见,要学一学古人的内举不避亲,却信得及自己是毫无私见。至于王爷肯相信不肯相信,奴才可就不敢说了。”载沣大笑说:“你这人外任了许多年,怎么染了汉官的习气,张口合口要转这许多弯子,连我们旗人的直爽面目全没有了。你快说吧,我没有信不及的。”耳顺道:“要据奴才看,目前做四川总督,奴才的兄弟宋耳盈,确是十分相宜。王爷简他代理,真要算明鉴万里之外了。奴才不举他人,单举同胞弟兄,并非是说耳盈有什么大才大德,因为他的性格,他的精神,与川省的人情吏治最为相宜。他每日五点钟起床,除接见僚属之外,对于一切公事,更是目不停阅,手不停批。属员要想欺蒙他,是绝对做不到的。总算得一个精敏之才。用他治四川繁剧的省,必能胜任愉快,所以奴才大胆保荐他。至于是否可用,还求王爷睿裁。”载沣道:“知弟莫若兄。既然你认为可用,当然没什么挑拣了。你此次从四川回京,所过的各省也曾细心考察一番吗?”耳顺被这一问,忽然灵机触动,想起丁大声来。便郑重地奏道:“奴才经过几省,全是轻车简从。各省督抚,不曾去会见他们。不过,从商民口中探听,别的省呢,倒还没有什么,唯有湖北,却是革匪如林,甚至连军队中,也沾染了这种坏习。什么排满革命,竟拿作老生常谈。总督丁大声,却充耳不闻,终日在衙署中吸鸦片烟。这种祸根,若不早早铲除净尽,将来怕不是朝廷的隐忧。”载沣听了,不觉发急道:“这还了得!怎么革命匪徒,竟敢在内地横行呢?军队中竟讲起革命来!试问他们吃着我家粮饷俸禄,是叫他们当反叛吗?丁大声老眊昏聩,这般无用,实在有负委任,一天也不能要的了。你试想一想,继任的人,以谁为最相宜?”耳顺思索了片刻,奏道:“据奴才拙见,继任的不要汉人了。他们对于革命党,总不肯十分用力去剿。还是从旗员中,选一个精干有为的。他无论如何,总同皇上家一心一德,决不能任革匪随便胡行。不知王爷圣意何如?”载沣道:“你所见很是,我也知道汉官靠不住。但是咱们旗人中,近来也是缺乏人才,究竟叫谁去好呢?”耳顺道:“铁木贤,善辅,全是十分精干、赤心保皇的人,王爷何不择一任命。”载沣道:“这两个人,乃是我的左辅右弼,正用他们拱卫神京,怎能够外放呢?”耳顺道:“这两人既不能外放,只好从现任督抚中,逃选一人调补了。奴才适才却想起一个人来,很能胜任。只是他的资望略浅些,不知王爷肯同意否?”载沣道:“只要他的才具优长,资望浅一点,倒是不成问题。”耳顺一聆此言,忙将这人说出来。这人便是满清亡国的导火线,若问他姓甚名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 结奥援佳公子认父 怀闷气老中堂捐生
摄政王载沣,因为听了宋耳顺的谗言,一定要更换湖广总督丁大声。其实丁大声确是老成持重,假如他做湖广总督,万不至挤出意外的事来。也是满清气数已尽,所以才想到更换旗人。载沣又向耳顺垂问,究竟换何人才能胜任。这老眊昏聩的宋耳顺,也不假思索,便想起一个人来。向载沣回说:“奴才保荐的人,才华卓越,可惜就是资望太浅。”载沣要破格用人,便说资望不成问题,只要他才能胜任,我立刻简放他湖广总督。耳顺道:“此人年力富强,现在已经做到巡抚,请王爷想一想,自然便在圣心,也无须奴才指名道姓了。”载沣略一思索,便脱口问道:“你保荐的可是安徽巡抚祥呈吗?”耳顺不觉满面赔笑,立起身来答道:“王爷真是明鉴万里,也用不着奴才说了。祥呈虽然年轻一点,却久任外官,颇知人民疾苦、地方利弊。王爷若以他调湖广总督,必能胜任愉快,决不至有负朝廷的委托。”载沣连连点头,说:“你先下去吧,等我同军机王大臣商议一番。如果他们赞成,我明天便可降旨。”
耳顺告辞出来,载沣即刻便召见恩王同庄中堂,说明要更换湖广总督的事。恩王极力赞成,庄中堂却不以为然,说:“封疆大吏,不宜轻易更换。况丁大声在任二年,并无丝毫过失,两湖地方安谧,何必多此一举。至于革命党一层,臣在湖北时,以镇定处之。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王爷何必以此为虑呢?”哪知载沣听了,不但不以为然,反倒疑惑庄中堂是汉奸,冷冷地答道:“那是自然,有你们汉人在那里做总督,革命党无论如何,不好意思给你们不下台。但是日久天长,酿成巨变,你们走后还能管吗!”这几句话分明说庄中堂是汉奸,把这位老先生气得直喘气、翘胡子。有心要顶撞两句,自己回想也犯不上,他既然这样糊涂,我直谏也是枉然,莫若随他糟去吧!想到这里,便一言不发。载沣又问恩王:“你既然赞成换人,可有相当的材料吗?”恩王道:“目前这些封疆大吏,谁能谁不能,全在王爷洞鉴之中。王爷想换谁,一定不能错的。”载沣道:“安徽巡抚祥呈,久任封疆,你看换他可好吗?”恩王道:“祥呈精明干练,王爷赏识得不谬,换他是再好不过了。”载沣见恩王已允,面子上不能不再问一问庄中堂,便向之山道:“你看怎么样呢?”庄中堂道:“既然两位王爷全看着他好,臣又何敢独持异议?不过臣受先朝两宫厚恩,苟有所见,不敢不言。王爷一定要用祥呈,只怕将来免不了要后悔。”载沣听了这话,更是怫然不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我既然看他可用,有什么可后悔的!你们下去拟旨吧,不用议了。”恩王又回奏:“那安徽巡抚的缺,以何人补授呢?”载沣道:“你随便想一个人好了。”恩王答应下来,即刻写了几道旨意恭呈御览。头一道是湖广总督丁大声,着以原品休致。钦此;第二道是祥呈着补授湖广总督。钦此;第三道是安徽巡抚着朱宝田补授。钦此;第四道旨意是陈明伦着署理吉林巡抚。钦此。四道旨意呈上去,载沣看了看,便照准下来。恩王自然是满心欢喜,却把庄中堂气坏了。因为那朱宝田乃是庄中堂最得意的门生,又是项子城一手提拔,由州县直保到巡抚最得意的属员。此人整顿吏治,确是一个好材料。要论他的为人,对于逢迎上司,也是学有专门的。此番却由繁调简,实是出乎意料。若问内幕原因,他无意中得罪了恩王的长史,恩王听信谗言,所以乘这机会,便将吉林一块肥肉,硬从他口中夺出来给了陈明伦。这还是取瑟而歌的意思,叫他及早醒悟,要不然便要下手摘他的前程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得罪的呢?说起来还是酸素作用。
原来朱宝田在吉林很剩了几个钱,他对于北京的军机王大臣,倒是极力巴结,每年全有干礼送过来。并且还派他儿子朱丝常驻北京,联络军机王大臣,好保全他的位置。这一次也是活该倒霉,恩王府的长史海亮给他母亲做寿,托朱丝替购吉林野山人参二十对,该多少钱,按价照付。这明明是敲杠子,朱丝却因为野参行市太大,二十对出号的,差不多要用到三万块钱,他实在有些舍不得,因此只备了四对亲身送过来。对海亮说:“出号的野参,目前实在不易寻觅。况且二十对为数太多,仓促间如何能购买得来。这四对还是家严在吉林费一年工夫,才物色着的。如今奉与太夫人,略表愚父子一点孝心,以后如再遇着好的,再当陆续奉献。”海亮正颜厉色地答道:“这却使不得。这样宝贵东西,如何白送人,该价多少,自当照付。”朱丝执意不肯说价,海亮却非问价不可。后来问急了,朱丝道:“这种野参,要在北京参茸店购买,两千块钱一对,也未必能有这样好的。我们在吉林就地采买,一千块钱一对,也差不多了。”海亮既知道价钱,便立刻从怀中取出票夹子来,随手点了二十张一千元一张的卢布票子,硬逼着朱丝收下,说:“求老哥再替我买十六对,千万不要客气。”朱丝此时接又不敢接,推又推不出,把脸全急红了,期期艾艾地答道:“二爷你这是何苦?你要用多少,容我慢慢地替你寻,等寻着了再给钱也不迟,何必这样呢!再说我送你那四对,你无论如何,也得赏脸收下。你如果给钱,便如骂我一般。我的二爷,你不要为难我了。”此时在座的人,也帮着说:“既然朱少爷这样至诚,海二爷便收下好了,何必这样固执呢?”海亮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宝贵东西,我白要人家的,心里真不安。既然大家说着,这样吧,”他说到这里,便从一卷票子里抽出四张来,说,“朱少爷的野参,暂时存在我家。这一万六千块钱,请你再买十六对,俟等买齐之后,我乃将原物奉还。”朱丝还谦让,海亮道:“这就是权宜办法。你如果再说什么,我连这四对也不要了。”朱丝无计奈何,只得将一万六千块票子接过来,说哪有这样的,实在对不起二爷了。朱丝回到家里,自己越想越不是味儿,赶忙给他父亲去快信,请示办法。过了几天,朱宝田的快信也回来了,把儿子大加申饬,说区区二十对野参,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既不如数送,还要收人家的钱,天地间哪有这样情理?快快请人疏通吧,要晚了,我的前程便要保不住了。朱丝接到他老子的信,知道事情办糟了,急切间却又无法挽回,只好终日东奔西跑,去寻门路。
这一天,无意中却得着一点线索。因为朱丝有一名贴身的小厮,名叫顺伶。他是北京人,当年才十七岁。伺候人真是千伶百俐,而且北京的地理又熟。朱丝初到京城,想要寻一个向导,便有同乡京官,将顺伶荐给他。顺伶本是旗人,于官礼、官规又极熟悉。因为伺候主人十分得力,较比多年的老家人,尤其可靠。这一天,他向朱丝请一天假,朱丝正在不耐烦之时,便申饬他道:“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得请一天假?你既给我当长随,你一天不在家,我就一天不能出门。我现在正忙得不得了,你这不是有意同我为难吗!”顺伶道:“少爷不要生气。奴才今天请假,实在是有正经事,并不是跑出去闲玩。并且我这事成了,于主人方面,多少还有一点好处呢。”朱丝听这话心里一动,忙追问到底什么事。顺伶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我们几个当小厮的,要换帖拜把子,今天磕头罢了。”朱丝不觉啐了一口骂道:“真混账!你们这一群小猴儿精拜把子,于主人有什么利益呢?”顺伶道:“少爷你看不起我们这一群小猴子?里面还真有孙大圣呢。”朱丝道:“谁是孙大圣?你背给我听听。”顺伶道:“伺候小恭王的得利,伺候兴大爷的小娃,伺候铁尚书的丽生,伺候辅公爷的小勇,伺候……”朱丝不等他背完,便拦道:“够了够了,你说这都是真话吗?”顺伶笑道:“少爷我所说这全是我们同类的人,用得着撒谎吗!”朱丝听了,立刻怒容全消,变了一副很和蔼的面孔向顺伶道:“好孩子,你自管去吧。你们这一群,全是有志要强的青年,我是很佩服的。今天仓促间,也没有贺礼送给你们,这样吧……”他说到这里,便取出一包金洋钱来,问顺伶你们同盟的一共是几个人?顺伶道:“一共是七个人。”朱丝便道取出十四块洋钱来,递给顺伶道:“这是我的贺礼,每人二元。”又另外拿出四块来,说:“这是格外给你两块,再格外给兴大爷的小厮小娃二元。你这就去吧,省得人家只管候着你。”顺伶忙请安谢了,便匆匆地出门而去。直到夜间十点钟,方才喜滋滋地回来,向朱丝连请两个安。头一个是自己道谢;第二个是替他那盟兄弟道谢。又说盟弟小娃,因为少爷格外赏他钱,不定哪一天,还要过来给少爷请安呢!朱丝听了大喜,忙追问他到底哪一天来?顺伶道:“这却不敢说定,因为他是伺候兴大爷烧烟的小厮,大爷的烟瘾很大。他们一共四个人,轮流倒替,还忙不过来。今天他是托付伺候大爷吃饭的小厮三星儿替他烧烟,才请下一天假来。要连着再请假,还怕不容易呢。”朱丝道:“这也用不着请一天的假,只要他能出来,同我谈一个钟头,我就很欢迎了。”顺伶道:“要出来一两个钟头,许不至十分为难,等我明天寻他去,商量着看吧。”朱丝又再三嘱托:“无论如何,你把他约来谈一谈。他只要肯来,我再给你十两银子介绍费。”顺伶听见又有钱可得,便提起精神来,一力担当,必能做到。
果然过了两天,顺伶居然将小娃陪到朱宅。他上去一回禀,朱丝即刻叫请,快请到上房来谈谈。顺伶陪着小娃,来至上房。朱丝举目观看,见这小孩子果然生得眉清目秀,美如少女。看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件血胡花罗夹袍,实青库纱马褂,足登武备斋缎靴,戴一顶青纱便帽,大红小帽结,还镶着一颗桃红碧玺帽花。走进来向朱丝深深请安,口称小娃给朱少爷请安。朱丝连忙还安,又握了他的手笑道:“老弟你好,以后咱们弟兄是自家人,决不要这样称呼。”便硬按着小娃在上首椅子上坐。小娃再三谦逊,说我们一个当家人的,怎敢同抚台少爷对坐。朱丝大笑道:“老弟,你太不开通了。常言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王府的管家大臣,现任督抚也要同你分庭抗礼。愚兄我今天同你对坐,还觉得是非分之荣呢。坐下吧,快不要客气了。”本来他们这些人,自来带着几分骄气,再被朱丝这样捧架,便也居之不疑,高坐在椅子上。朱丝亲手倒茶给他喝,问他伺候大爷几年了。小娃道:“我从十岁进府,今年整整七年了,从十四岁就给大爷烧烟。我们一共四个人,大爷对我真是天高地厚,从今年升我为童卫长。童卫长便是随驾的孩子头儿。少爷别看我年轻,也管着三四十人呢。”朱丝不觉啧啧称羡,说:“老弟真是天才!像你这随王伴驾的人,将来前程远大,是不可限量的。但不知你每月的进益如何,还够花的吗?”小娃道:“府里的规矩,初来是二两银子,多一年加一两。大爷格外抬举我,从今年起,每月关十六两了。这种死工钱,本来没有多少,倒是三节的零钱多一点。照我今年应分四厘半,每节有一千四五百银子。将来能熬到整股整份,每年就有上万的数儿了。”朱丝道:“按说老弟这小小年纪,挣的钱可真不算少。不过在这大王府中,也就显不出多来了。据我想,你们还是额外想一点油水,得着一笔,便是成千累万,还交下许多朋友,不好吗?”小娃道:“这个法子诚然不错,但是而今我也不敢办了。”
朱丝忙追问什么缘故。小娃未曾答言,先笑得前仰后合,说就是这不多日子,府里出了一个大笑话,大家全传为笑柄,因此谁也不肯多事了。这就是我们那伙伴小来造的孽。他认识一个山西人,名叫侯全,是酒缸的少老板。家里很有几个钱,硬捐了一个知府,分省试用。有人对他说,你必须拜一位王大臣做老师,求他写一篇八行,保管你到省就能得着优差。他开了这个窍,便即刻去寻小来,求他给介绍,要拜大爷做老师。小来一口应承,却向他说了一万两银子贽敬、四千两银子门敬。这位先生,对贽敬倒认头花,对门敬却有点游移,嫌这个数儿太多。后来磋商至再,算是减半,定为两千两银子。哪知这一减半,就自找倒霉了。所有门生帖、贽敬门敬的银子,俱都备齐,一律由小来拿进去。全说好了,就等明天晚饭后,他到府来拜师。岂知管门执帖的人,因为嫌钱少,便同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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