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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之牧狼-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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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计奏效了,鸣鸳这个小丫头还真等着被赎出去呢!好,趁着她跟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恩客”还都没回过神来,赶紧把她弄到别的地方,有自己这个昔日京城“一丈青”的调教,必然能让她成为京城烟花之地的绝代人物,到那时,自己就等着黄白之物源源不断进口袋吧!
  只是,青姨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天杀的“恩客”居然会这么快就筹到了银子,才刚午后,他就来了——这个混蛋,懂不懂规矩,就算真的替姑娘赎身,也得是晚上来带人吧!不但他来了,他还带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慕轩今天一早就由冯清带着去拜见了苟知府跟李同知,苟知府听冯清说明来意,外加冯清的两句耳语,就眉开眼笑的慨然答应了;李同知知悉冯清来意,二话没说,立即命人备轿。
  ——慕轩在来的路上知道,苟知府得了暖风阁不少好处,而李同知却还算清廉,他之前做过外县的学正,而暖风阁在本地资助的社学不下五家,而且还兴办了一处义学,李同知为此对冯清格外赏识。
  “这位方公子既有怜香惜玉之心,青姨不如就成全他们吧!“苟知府一脸成人之美的悲悯之色,看得青姨暗自痛骂:这个老乌龟,怎么就帮着外人挖老娘的墙角呢!唉,怪只怪自己事前没有跟他通通气,可谁知道这个外乡人会托到他的门下呢!
  “青姨大人大量,定会一力玉成美事!”李同知脸上微带笑意,神情不卑不亢,青姨瞧着心里更是不舒服,却又不能发作,她可比自己那个不中用的老情人清楚,眼前这个同知表面上一直对知府拥护有加,暗地里,可未必那么甘心当副手,之前已经有些不利于老情人的传言,眼前这事要是弄不好,自己老情人说不定就会被弄下去。届时,自己在这邯郸城可就难以立足了。
  “如此美事,贱妾也非常愿意略尽绵薄之力,只是非常可怜啊,”青姨一脸悲戚之色,眼角居然真的有泪水滑落,“昨夜下人不小心走水,全园大乱,一些别有用心的姑娘趁乱跑了,鸣鸳也在其中,贱妾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公子交待……”
  她掩面而泣,如梨花带雨,看得苟知府真恨不得立马上前搂着自己的心肝安慰一番。
  李同知看看冯清,脸色微带歉意,冯清看看慕轩,后者微微一笑,说:“只要青姨愿意成全,鸣鸳姑娘的下落青姨不必担心。”
  青姨心中一惊,强作关切的问:“莫非公子知道鸣鸳的下落?”
  慕轩点头说:“此事说来真巧,在下之前雇的马车车夫昨夜就住在枕秀园后面的一家客栈,夜里听闻走水,起来看看,偶然发现了有人从园中跑出,他一时好奇,就跟着去瞧,想不到居然是鸣鸳姑娘,实在是太巧了!”
  真是太巧了,有那么巧吗?青姨表示怀疑,慕轩却毫不在意,只因为,枕秀园的失火也实在是太巧了!
  青姨强自笑着,看着一个年轻的车夫带着鸣鸳走了进来,鸣鸳的俏脸之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倒非常像是逃跑之人被人意外发现。
  楚姑娘内心确实非常吃惊,早晨青姨前来,她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但就在青姨走后不久,眼前这个年轻的车夫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说受人所托带她离开,她半信半疑,担心又是青姨的什么诡计,但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而那两个暗中监视她的人居然没有出来阻拦,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青姨面前,说实话,再回到枕秀园,她满是疑虑,直到看到昨天那位公子,她的一颗心才算落了地——他真的来救自己了,他真的是个好人!
  “既然鸣鸳姑娘已经找到,那就按原先的约定办吧。”说这话时,苟知县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原来鸣鸳是如此与众不同的美人,难怪这位方公子会念念不忘,居然肯花八千两替她赎身,加上替她脱籍的跟给自己的好处,不下万两白银,既然他如此痴情,这个女子又如此绝色,真应该替青娘多敲他一些才是!唉,损失惨重啊!
  青姨骑虎难下,终于无奈的妥协了,很快,八千两银票到了青姨手中,而鸣鸳的卖身契一类的文书也到了慕轩手中,至于官府的脱籍文书,之后由冯清跟李同知解决。
  “冯大掌柜,有空常来枕秀园玩啊!”青姨恢复了一贯的媚态,非常热情的招呼冯清,在她看来,那个坏她好事的男人是不可能再来枕秀园的,但暖风阁的大掌柜就不同了,自己那个老乌龟同他有来往,以后彼此还要常见面,可不能得罪这财神爷。
  “一定,一定!”冯清满脸笑意,一边瞧瞧苟知府,心说只要这个老色鬼在,自己还真难免要到这地方来,生意人嘛,和气生财。
  慕轩嘴角却掠过一丝冷笑,招呼楚姑娘说:“请跟我走吧!”今晨,他已经让冯清传消息给临清的弟兄,询问楚家的情况;至于枕秀园的罪恶,也自然有清算的日子。
  那个年轻的车夫非常殷勤的当先带路出去,慕轩把楚姑娘安置上马车,之后先送走了苟知府跟李同知,这才护送楚姑娘回冯家。
  听着车声辚辚,车中的楚姑娘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世事多变,莫过于此!只是不知自己此后的命运会是怎样的,那位方公子出那么多银子替自己赎身,到底是好心还是歹意?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好一会儿,车终于停下了,听外面那位方公子招呼说:“姑娘请下车!”
  楚姑娘推开车门下车,发现到了一处普通宅院,那位冯掌柜先进去了,很快,一位少妇跟着他走了出来,冯掌柜引见说是他婆娘林氏,林氏过来搀住她,亲切的说:“这位妹子,请进来吧!”她扶着楚姑娘进院,院里一个小男孩看见她俩,先是冲林氏叫声“娘”,接着又冲楚姑娘怯生生叫声:“姨——”
  楚姑娘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心想这孩子这么可爱,他的爹娘一定不会是坏人吧,那方公子是他们的朋友,也应该也不是坏人吧!
  林氏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是为楚姑娘跟那个车夫准备的,楚姑娘只是吃了一小碗饭,那车夫却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两大碗,还消灭了大半的菜。
  之后,林氏让丫环带着铮铮出去玩,堂屋中剩下慕轩、冯清夫妇、楚姑娘和那个车夫。
  慕轩看着楚姑娘说:“鸣鸳姑娘,你有所不知,为了赎你出来跟为你脱籍,我总共花费了一万多两白银。”
  林氏非常吃惊地望着慕轩,心说这个时候怎么能提这种事呢,三伯竟然是这么市侩的人吗?她看一眼自己男人,却见他正冲自己微微摇头,就强忍着没说话。
  楚姑娘内心一阵凄楚,却倔强的忍住泪水,微微低头,应一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情愿给公子当牛做马!”这辈子难道就是给人做奴婢了吗,爹爹的冤屈永无洗雪的机会了吗?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看姑娘的样子,应该也是吃过苦的人,想必能干些粗重活计,就替在下做工抵债吧,”慕轩似乎毫无同情之心,根本不顾林氏已经瞪大了双眸、楚姑娘脸色惨白,连冯清都脸露惊诧之色——只有那个车夫始终笑眯眯的没什么奇怪表情,“给我干活也不算吃亏,我每天算你一百两银子的工钱,只要你做满一百天,就算还请这笔债了,如何?”
  楚姑娘吃惊地抬起头来,看着慕轩那严肃的表情,心里涌起莫名的暖流,这么说起来,他是在给自己机会还清这笔债,他是好意?
  林氏这才松了口气,微笑着看一眼慕轩,心说这个三伯可真会吊人胃口。
  楚姑娘盈盈下拜,口称:“奴婢鸣鸳拜见公子,多谢公子成全!”
  慕轩伸手虚扶,楚姑娘只觉双肘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托住,就是拜不下去。
  慕轩说:“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之间,不必拘于常礼,跪拜之礼就免了吧。”他一指那年轻车夫,说:“姑娘要谢谢小王,若不是他暗中照应,你要被转移到别处,我们就不知道上哪里找你了。”
  楚姑娘向小王福一福,说:“多谢王壮士!”
  小王腼腆的一笑,说:“大姐别客气,叫我小王就行了。”
  慕轩冲小王说:“转告弟兄们,密切关注目标,不要放走一个!”
  小王又是一笑,说声“是”,起身离开。
  林氏带楚姑娘去沐浴更衣,之后安置她在左边的厢房歇息,楚姑娘思量再三,还是将那把剪刀悄悄藏在了身边。
  晚饭之后,楚姑娘被请到了冯清的书房,房中只有冯清跟慕轩两人,等楚姑娘落座,慕轩叹息一声,说:“楚姑娘,令尊之事我深感遗憾,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楚姑娘心中巨震,脸上掠过一丝慌乱之色,却立刻装作茫然的说:“公子认错人了,小女子是鸣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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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听证会
更新时间2012…2…20 18:05:41  字数:11509

 慕轩神色冷峻,说:“楚姑娘,请看着我的脸,看看认得我吗?”
  楚姑娘抬起眼眸望着他,目光依旧茫然,慕轩启发她说:“去年姑娘跟随令尊自陕西前往山东上任,路经山西,被鞑靼人掳获,后被血狼军救出,血狼军两位军士护送你们父女俩经涞源走水路……”
  楚姑娘的眼眸越睁越大,神情越来越讶异,忽然,她抬手指着慕轩惊叫出声:“无命将军!你不是死——”她猛然按住自己的樱唇,眼眸中的惊异之色却丝毫不减少。
  慕轩露出微笑,说:“无命将军确实死了,姑娘眼前的只是方慕轩。”
  楚姑娘一瞬间眼眸之中充满了泪水,双腿扑通跪倒在地,冲着慕轩磕下头去:“无命——方公子,我爹爹死得冤枉啊——”说完,失声痛哭。
  慕轩走过来扶她起来坐下,任凭她大哭,许久,楚姑娘才止住悲声,慕轩递给她一方丝帕拭泪,说:“姑娘既然已经答应替我做百日粗活,那姑娘之事就是慕轩之事,令尊的冤屈,我自会想办法查明。”
  楚姑娘再次惊异的抬眸望着他,问:“你相信我爹爹是清白的?”
  慕轩郑重的点头,说:“你们父女俩在园中开辟菜地,自种自吃,生活如此清苦,令尊如要贪墨,早就贪了,不必等到今时今日。”
  楚姑娘的眼眸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却还是追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慕轩说:“不瞒姑娘,我们在临清也有弟兄,刚刚接到了他们传来的有关你们父女俩的消息。”
  楚姑娘拭干泪水,站起身来,向慕轩盈盈一福,说:“奴婢槿儿见过公子,公子如能为我爹爹洗刷冤屈,槿儿愿一生一世为公子奴婢。”
  慕轩坦然受她一礼,说:“令尊之事我自当尽力,不过我还是之前的约定,百日之后,我会还你自由。”
  槿儿望着他,眼眸中满是感激,冯清终于有机会插嘴了,问:“楚姑娘,你还有什么亲人吗?我可以托人去联络一下。”
  槿儿茫然的摇头,说:“我娘早逝,爹爹从来没说还有什么亲戚。”
  ——一段日子之后,慕轩才从槿儿口中知道,楚本直是河南襄樊人氏,自幼家境贫寒,托身于当地望族为仆,因为人忠直,深得主人器重,主人到外地任职,哪怕是到陕甘边塞,也一直把他带着,楚本直经历二十年的勤苦劳作,才在主人力荐之下做到陕西行都司经历。槿儿的娘亲阿娜丝佳是异族人,族人被鞑靼人攻掠,死伤惨重,阿娜丝佳逃难至陕西,无意间被楚本直救下,两人就结为夫妇。但阿娜丝佳生下槿儿五年后,因早年的旧伤发作而一病不起,楚本直含辛茹苦,才把爱女拉扯到十八岁。原本楚本直想着让爱女早日终身有托,也免得跟着自己吃苦受累。但因爱女的奇异相貌,把她嫁给外族男子,他这当爹的不放心;而汉家男儿又绝少有接纳槿儿的心胸,槿儿的终身大事才耽误至今。
  冯清看看慕轩,只好说:“那一切等百日之后再作打算吧。”
  槿儿暗自舒了口气,寻思着是不是要把那把剪刀偷偷扔了,自己跟爹爹的命都是公子救的,记得去年中秋节后听到无命将军阵亡的消息,爹爹还在园中祭奠了一番,还忍不住落了泪,说朝廷损失了一位忠勇无双的少年将军,可惜可叹。爹爹都赞许的人,决不会是坏人的!
  这一刻,槿儿觉得是自爹爹遇害、自己遭难以来最最安心的时刻,那感觉,就像在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人找到了一眼清泉一样,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是外人永远无法感受得到的。
  槿儿很快就进入到丫鬟的角色,当晚就要给慕轩展被铺床,慕轩略略尴尬之后,让她先坐下,说:“你爹爹蒙难,希望你节哀顺变,想你爹娘在天有灵的话,必然希望你快乐自在些;至于守孝一事,你大可酌情自理,需要戴孝什么的,不必顾忌什么。”
  在槿儿的诧异目光注视下,他又一脸肃然的说:“像铺床叠被这类小事,也算不上什么粗重活计,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他客客气气的把槿儿请出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槿儿这一次非常机灵的觉出了其中的玄机,脸上不由得泛起了释然的神色:曾经叱咤疆场、被人当做杀人不眨眼的杀神的无命将军,其实内心非常的柔软;而且,他说的话怎么会跟娘说的那么像呢?记得娘走的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说:“槿儿,别难过,娘只是先去天上,你要跟你爹爹好好过,快快乐乐的,娘在天上一定能看见的!”
  难道,他是娘请来保护我的吗?
  这一夜,槿儿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第二天,慕轩发现槿儿的双丫髻上系着白丝线,她说这就是为爹爹带的孝,慕轩知道她是为自己着想,也不说什么了,让她帮着林氏照顾铮铮,自己带着暖风阁的几个伙计出去了,而暖风阁则挂出了歇业一天的牌子。
  中午,三楼一居的伙计都被召集到了鸿宾楼的底楼大堂,他们惊异的发现,大掌柜跟三楼一居的四位二掌柜在,负责厨房点心制作的两位大厨也在,甚至之前因为出了大纰漏而暂停做事的贾先生也在,大堂里摆了六张桌子,周围靠墙则是许多椅子,有反应机敏的伙计知道,今天肯定有很重要的事。
  冯清等所有人到齐,清清嗓子说:“各位弟兄,最近咱们暖风阁祸不单行,我想趁今夜把事情做个了断。”
  听他这么一说,许多人的目光都投向贾先生,不少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之色,贾先生虽然脸色惨白,但还是非常镇定的看着冯清,静听下文。
  冯清望着贾先生微微点头,说:“贾先生之前意外走水,酿成大错,本当严惩,但念及贾先生为暖风阁一直尽心尽力,故不再追究,并继续由贾先生负责账目之事。”
  此言一出,贾先生愕然不知所措,其他人也都惊诧万分,酿成如此大错,居然不做任何追究,那暖风阁即将面临的损失怎么办?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冯清似乎知道大家的疑问,神情平静,接着说:“‘生民’之中,彼此都是兄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贾先生无心之过,各位不必再耿耿于怀,想贾先生此后会小心谨慎,不会重蹈覆辙的。”
  贾先生听得不住地点头,眼中闪动着泪光,众人互相望望,不约而同的说:“掌柜的说的有理,我们记下了。”
  许多人心里忍不住想:别看掌柜的年轻,处理事来真是没得说,有这样通情达理的掌柜的,还真是福气啊!
  冯清暗自松一口气,心说还是三哥说的有理:“小过必罚,大错不咎,这才能得人心。”他接着说:“生意之道,贵在诚信。咱们做事有失,自然要自己负起职责,不能让客人们有麻烦。账目被毁一事,我将亲自登门告知相关客人,并告知他们,自今年元旦起的所有花费都不算,他们今年的存银一文不少,从头再算。”
  贾先生跨前一步,说:“掌柜的,贾汀愿跟您一起前去向各位客人赔罪。”
  冯清点头说:“好。”他转头望向那两位负责点心制作的大厨,问:“张师傅,宋师傅,家常饼的买卖进展得如何?”
  张、宋两位师傅有些尴尬的摇摇头,张师傅说:“虽然外卖的伙计们挑着担子走街串巷,有的甚至出城叫卖,但愿意花钱尝尝的客人不多,长此以往,恐怕——”
  他同宋师傅两人互相望望,都有些沮丧的摇摇头,原本两人充满自信的制作了这种样式新颖的家常饼,味道、口感都很好,尤其能够放几天都不变味,适合赶路之人当干粮,他们一心希望为暖风阁创出一项新买卖,可坐客行人似乎都不买账,即便让伙计们挑着出去卖,也不见有太大起色,看样子,自己是低估客人们的习惯口味了。
  冯清笑了,说:“两位师傅不必气馁,家常饼无论做工、味道、口感都是上上之选,假以时日,必能为客人们接受。不过为了更快的让大家熟悉,我三哥想了个办法,请各位听听是否可行。”他转身走到楼梯口,说:“三哥,你出来讲讲吧。”
  慕轩从楼上走了下来,双手食指相扣向众人抱拳行礼,大家立刻知道是自家兄弟,神色就平静得多了,听慕轩说:“两位师傅所做的家常饼,我也尝了,非常好吃,但为何客人的兴趣不大呢?我想请客人们自己说说。”
  他招手示意,楼上几间雅间门打开,很多人鱼贯而出,下得楼来,伙计招呼他们入座,其他伙计看有四十多人,从衣着上看,士农工商都有,一般都在三十到四十岁,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大家都很疑惑。
  慕轩跟冯清等众人入座,向大家唱个肥喏,慕轩说:“各位能拨冗光临,在下同冯掌柜万分感激,今日相请,还望各位畅所欲言,暖风阁上下将不胜荣幸!”
  不少人回应说:“那是自然,应该应该,不敢不敢!”
  冯清挥挥手,一溜伙计出来,给每位客人呈上一个小碟子,大家一看,碟子里是一小块饼子,看色泽,应该就是张、宋两位师傅所做的,只听冯清道声:“请各位品尝一下这饼,之后说说味道如何?”
  客人们都拿起吃着,不少人都啧啧赞叹,但所有人吃完,互相望望,都等着别人先开口,冯清看看慕轩,慕轩就向中间一桌上的一位中年士绅抱拳拱手,说:“烦劳常老爷先说说吧!”
  常老爷站起身来,冲四下拱拱手,说:“那常某僭越了。”
  认识他的人都说:“常老爷先请,我等洗耳恭听!”
  常老爷说:“常某之前也吃过这饼,觉得味道颇佳,色泽、口感确实很吸引人,只是似乎更适合行旅奔波之客,居家之人偶尔尝尝未尝不可,经常吃则难免影响一日三餐了。”
  他这一说,不少客人点头称是,连张、宋两位师傅也暗自点头,这位常老爷说得很是中肯,因为这饼原本就是针对来来往往的行旅客人而做的。
  常老爷起了个头,其他人也就渐渐打开了话匣子,畅所欲言:
  “这饼耐饥,味道又比一般干粮好得多,而且保存日子长,确实不错,只是价钱上似乎也比一般干粮贵一些。”
  “平日吃惯了包子大饼,看见这个也想尝尝,只是不知尝新鲜会不会吃出个头疼脑热的病症来。”
  “贵处的伙计挑担在外沿街叫卖,只是我等不太熟悉他们,不敢轻易买。”
  “如果买时饼还是热的,那就省了小生加热之功,那就更好了!”
  ……
  大家七嘴八舌一说,不光张、宋两位,其他人也才知道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问题存在,看来,做生意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今日之后,暖风阁可以针对客人的想法做些调整改善,家常饼的生意应该可以继续了。
  众人想着,都面露喜色,尤其是张、宋两位师傅,看着慕轩,神色中满是感激之情,要不是这位兄弟,自己兄弟俩的一番苦心可都白费了不说,还有可能成为同行中的笑话。
  最后,冯清、慕轩向客人们拱手道谢:“各位坦诚相待,暖风阁不胜感激,大恩不言谢,请各位喝杯薄酒,略表寸心!”
  客人们都说客气客气、叨扰叨扰,在鸿宾楼里坐着,就算是喝凉水也是非常有面子的啊,薄酒怎么会真的“薄”呢!
  果然,这顿酒宴异常丰盛,每位客人临走还得到了一个五两银子的红包和一盒家常饼;后来,家常饼大促销活动举行时,这些参与意见建议的客人的名字都被一一列在受感谢的名单中,一时之间,受邀的四十五人人人感到颜面生光——后来,凡是暖风阁要找客人参与意见建议,很多人都是踊跃报名,无形中给暖风阁做了免费的宣传,这是冯清当初始料不及的。
  这次之后,暖风阁的声名大盛,很多人慕名前来品尝家常饼。
  之后两天,家常饼在邯郸城的销量一下子涨到了每天两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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