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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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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虫小技!”
  阵法之外的弟子,亦是排列得齐齐整整,眼看强敌冲出这阵法,六道锁妖阵立时溃败,阵外的几十名弟子又居守五方,五方便是五行之术,五行堂的弟子纷纷又将刚冲出阵的辰荒围住,五方弟子,使出五行之术。
  辰荒一挑眉毛,桀骜地看着首先朝着自己冲过来的一条水龙伴着万叶飞花,水龙迅疾地围在辰荒身边,原本的落叶立时间化成千万片利刃,朝着辰荒刺过来,辰荒身形一闪,一个瞬息之术,煽动大片妖风,化去了这水龙,打散这纷纷落叶,才破水龙幻象与木叶行风,马上又是金,土,火三术攻过来,辰荒却是游刃有余,根本不把这小小玄术放在眼中,只轻松几下,便逐一击破这五行之术。
  而最外层,是御剑堂的弟子,我不得不感叹,六道门的弟子,果真都是训练有素,但是辰荒身为威灵界之主,却也不是吃素的,闲溱一直站在我的面前护着我,而人群之中,全是排列得齐齐整整的六道门弟子,此时不见月沐华和周翯的身影。
  是我将龟甲给了辰荒,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来推算下一枚龟甲的位置,但总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绕到闲溱的前面,见辰荒此时被困在御剑堂弟子的飞仙剑阵之中,几百把剑封住上空,让辰荒无路可退,我则凝神聚气,集阴阳之术,直击辰荒。
  自从上次之后,阴阳之术我以控制得越发的好,老虞教我阴阳之术时,我几乎没怎么学,不想这之后,竟几次派上了大用场。
  两股气息纷纷绕着辰荒,辰荒一惊,忽而在半空中大叫一声,一阵强大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冲破了剑阵,亦冲破我的阴阳之术,这妖力太过于强大,我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飞仙剑阵皆被冲散,辰荒忽然从剑阵之中冲出来,疾疾地向我冲过来,满身的杀意,猝不及防之时,闲溱忽而甩出一条银色的长鞭,这长鞭挥舞得极为精妙,精妙之中,又是步步杀机,辰荒离我几步远之时,便被这长鞭绊住了,再不得前进。
  他往后退了几步,此时六道门的一千余人已是尽数负伤,我看见不远处的云矜和嗣音两人皆是已经口吐鲜血,辰荒退到几十步远的距离之外,看起来丝毫没有受一点伤,一挥宽大的紫色衣袖,满脸惊疑,对我道:“阴阳两仪之术!你体内这妖力,究竟是如何修炼而来?”
  刘疏凌勉强站起来,看着我:“你果然……是妖。”
  我闭眼,这件事情,终究是要公诸于天下的,现在情势紧急,根本顾不得刘疏凌的质疑。
  “我不曾修炼什么妖术,只是今日你若要犯六道门,伤了我身边的人,我绝饶不得你!”
  “哼!”他又是一甩长袖,整个眉头皱得紧紧的:“两仪阴阳之术是妖界的一种秘术,我虽不知你从何习来,但你妖力虽厉害,阴阳之术却掌握得不纯熟,我要杀了这里所有人夺龟甲,谅你也阻不了我!”
  闲溱收起银色长鞭,依旧是挡来我的面前:“这可由不得你!”
  “你二人不弱,今日却要来帮这些庸俗愚昧的凡人,真是愚蠢!”
  “庸俗愚昧?形容得倒是极妙!”慕容手执剑,缓缓从我身后走来,走到了我和闲溱的面前,直逼着辰荒而去,六道门弟子之中,尚有人要杀过来,却被辰荒的一众属下挡在了后面。
  “站住!”闲溱朝着慕容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回头看闲溱,眉毛扬了扬,又是初见时放荡不羁的模样。
  “那又如何?”
  他转过头,背对着我们:“这是我六道门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护着我们!”
  他往前走了两步,孤轮剑已然出鞘,剑身细长泛着银光,犹如千年寒冰融入了剑刃之中,得一缕冷冽之气,这便是六道门传下来的,只有掌门方可持有的剑。
  “我说了,现下还不放弃掌门之位,刘疏凌,如今我为本门第十七代掌门,待我收拾了这孽障,你便是六道门第十八代掌门人!此番,我对得起家父,对得起掌门,对得起我自己,也不负六道门了!”
  刘疏凌睁大了眼睛,看着慕容一步步逼向辰荒。?

☆、六道仙劫偿生死

?  他说,他不负先掌门,也就是他的父亲,因为当了短短不出一个时辰的掌门,算是了却了掌门传位于他,希望他担任掌门的心愿。
  他说他不负自己,他将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自己杀害了承元宗掌门和汀兰宫掌门,或许还有其他很多修炼过魔功的人,心中再没有藏匿着什么,他照样能随心而活,天下人能评判他的过错,却难以得出一个结果。
  他还说他不负六道门,此时,慕容手中提着孤轮剑,朝着辰荒冲过去,意在以自己修炼了多年的魔功除去这妖魔,还六道门一个清平。
  这是他做掌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最后一件。
  这之后,他便要传位于刘疏凌,我看得出,他这是孤注一掷,势必要用性命来拼杀,若今日辰荒不退,那便是他亡。
  他抬手挥剑,先是飞出六枚玉泣玄华针,辰荒身形灵巧地避开了,他靠着玉泣玄华针杀了不少人,但是对于辰荒而言,玉泣玄华针算不得什么致命的功夫,随后跟上来的,便是孤轮剑的一记剑影,来的迅猛急速,逼得辰荒收了脸上那张狂肆意的表情,不得不认真起来,见他与辰荒斗剑斗法,我方知道他是隐藏了许多的实力。
  辰荒毕竟是妖,能为许多常人不能为之事,比如分散妖力,掠影□□,身形由一个化为多个,每一个既是实,也是虚,飘忽不定,瞬息无影,慕容始终是处于下风,我欲要上前帮慕容,却被闲溱拦下。
  “这是他们二人之事,就像那小子说的,这是六道门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手。”
  “但是慕容他怎么打得过辰荒?”
  “两仪阴阳之术你未能控制得很好,他两人身形如此之快,你当真觉得你能帮到慕容?说不定反而便帮了倒忙。”
  我用力咬着牙,看着慕容,他那般身影,哪里是一个凡人能有的修为,一个凡人即使是修上百年也未必能达到他这般境界,能跟辰荒打上这许多回合,亦是不简单。
  慕容长剑一挥,立时破了辰荒掠影□□的幻术,辰荒袍子一裹,隐着身形退了一退,此时两人慢了下来,我才看清楚,辰荒用衣袍护着自己,慕容从半空中坠落,稳稳跪在地上,忽而口中吐了一大口鲜血,他以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慕容师兄!”陆婉清跑过去,扶着慕容。
  不想方才短短一刻,慕容竟已受了如此重的伤,而辰荒也在喘着气,至少不似刚来时那般轻松。
  慕容抬起手来,不要陆婉清来扶,反而是以剑指着辰荒:“再来!”
  辰荒暗笑一声:“你真以为你是我对手?方才我不过出了十分之一的力!”
  陆婉清挡来慕容的前面:“你这娃娃胡说什么,怎么看你都使了八成力了!”
  “是么?”
  慕容又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他深蓝色的衣襟。
  忽然,辰荒冷了脸色,紫色长袖蓦然一甩,一道紫色妖光闪过,直逼着慕容而来,谁知陆婉清快了一步,死死挡住慕容,根本不让慕容上前一步,那紫色妖光竟是直击在陆婉清身上。
  我倒抽一口气,紧紧抓住身旁闲溱的袖子,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陆婉清口吐鲜血倒地,眼睛直直望着辰荒。
  辰荒也看着她,用鼻子发出一阵冷笑,她的性命于辰荒不过是一片鸿毛,慕容将孤轮剑立在身前,蹲下来扶住陆婉清,陆婉清却是止不住地口吐鲜血,待得能说一句话的时候,却只是拼了命地看着慕容,不发一语。
  慕容此刻,依旧是不动声色,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方才辰荒不过是趁着他疏忽,忽然来了一记反击,此间妖力巨大,若非陆婉清,现下倒地的便该是他了。
  他扶着陆婉清,道:“可有遗言没有?”
  陆婉清睁着眼,却不说一句话。
  “可有遗言没有?”
  她还是看着慕容,短短一刻,我心惊未平,她却是已没了心跳。
  “你既没有遗言……”慕容将她放在地上,这可能是他头一次定神看她最长的时刻,也可能不是。
  辰荒见慕容站了起来,便猛地再袭慕容,他虽不趁人之危,但是却也不放弃任何一丝能击倒慕容的机会,慕容一道剑光便将那妖光直逼回去,辰荒一个趔趄,差点倒地,慕容顺势,以孤轮剑挥出一奇妙阵法,剑刃所至,皆是银光千道,竟有星月无光,毁天灭地之势,一旁还在争斗的一众六道门弟子和辰荒部下霎时间皆停下手来,慕容以剑画阵,阵中六星连珠,诡异万千,我忙问闲溱:“这是什么阵法?”
  闲溱还未说,刘疏凌先是大呼一声:“六道仙劫!快避开!”
  仓促之间,闲溱搂着我,轻巧地往上一跃,他轻功极好,带着我也像是鸟儿生了翅膀,马上便避开了这混乱,我却见刘疏凌没命地往那阵中冲过去,辰荒摆开架势,要抵挡那六道仙劫,不想一时之间,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仿佛都笼上一层血光,红云遮天,辰荒使出一妖阵来欲要抵挡,又哪里及得上这攻势汹涌,慕容是铁了心,要以命相搏,辰荒不死,自己亦不活。
  “你这疯子!你想死?”底下一片混沌之中,传来辰荒一声怒吼。
  霎时间,阵法之中涌出万道血影,皆化作利刃,闲溱搂着我速速至紫风阁顶端,我却是越发的心急,就算刘疏凌不说,我亦知道,这样力量巨大的妖邪之阵,是得要了人命的,我也不知我是哪里来的蛮力,狠狠咬了闲溱的手一口,闲溱怕是没想到我会有这般举动,闷哼了一声,手松了松,我挣开了闲溱,从紫风阁顶端直接落到阵前,阵外已是一圈的狂煞之气,根本入不得阵中。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慕容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若是有一丝的机会,就绝对不能放弃,我的内心一片空白,这下只要做一件事情,我早顾不上阵中万道血影,闭着眼便冲进阵中,直到觉得双手切切实实碰到了慕容,我听见刘疏凌的喊叫,听见闲溱的呼喊,辰荒在竭力抵着这阵法,我猛地朝前一伸手,猛地一拽,生生将慕容拽了出来。
  阵法立时消失,风动云变,飞沙走石在一瞬间平息,辰荒猛地跪地,手紧紧按住胸口,吐了一口鲜血,他的那些手下赶忙来扶,慕容亦是,才被我一拉出阵,便是嘴里呕出大片鲜血,生生淋在我的衣袖之上,整只手臂便是一阵湿淋淋的温热,呕过血之后,慕容便倒地昏死过去。
  不想那辰荒竟是不服输,他此时亦是伤重,却还推开他的手下,手掌间忽然便燃起一阵紫色邪火,朝着我攻过来,我心下一慌,赶忙使出阴阳之术来抵挡,只是他那阴火来得迅疾,哪里还容得下我使那阴阳之术,不过是一瞬间,闲溱已经挡在我的面前,此时辰荒受了伤,已不是闲溱对手,他却执意要上来,要夺了慕容的命。
  闲溱手一抬,手中一道青光过后,一柄剑便被他握在了手中,剑身通澈透明,剑身之中似有流水涌动,又如飞云浮空,闲溱抬剑,指着辰荒,辰荒蓦然间两眼睁大。
  “你……你是……”他谨慎地看着闲溱:“沂沧剑,你怎么,究竟是……”
  还未说完,辰荒便又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头还抬着,眼里满是惊愕,看着闲溱手中的剑,他的手下怕是不多见他这般神情,一个都不敢靠近他。
  “你既知此剑,还不快滚?”闲溱声音虽不大,话语之中却是透足了威胁之意。
  “哼!”辰荒一抹嘴角的血:“就凭你们?”
  他还要前进,忽然,闲溱手中沂沧剑忽然浮起,迅猛地扎向他的心脏之处,整把剑就如一道疾光,令人猝不及防,瞬时刺穿了辰荒的身体,辰荒的嘴张得老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他的一众手下赶忙上来,扶住他,以一障眼妖法护着辰荒马上消失了,比来的时候还要匆促几分。
  闲溱翻开手掌,那剑回到他的手上,隐然不见,他则是回过头,皱着眉看着我:“他想找死便罢了,你也要找死?”
  我刚要说话,不巧太急咬住了舌头,咬得还不轻,一下子舌头又疼又麻,便没说出话来,待我能说出话了,他却已经不想听了:“罢了,罢了!”
  我抿抿嘴,小声道:“兴许慕容的性命还保得住,我试试替他疗伤。”
  闲溱依旧站着,我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且眼下怒气还未平息,老虞说平日里不发火的男人一旦发起火来是很可怕的,今日我见识到了,而放眼周遭,满地都是伤亡的六道门弟子。
  有些弟子尚能爬起来,便抬了慕容回房。
  “闲溱……”我站起来。
  他却没有看我,擦过我的肩膀,朝着另一头走过去,我方才咬了闲溱一口,此时我的牙在隐隐发酸。
  “你去哪里?”我转过身问他。
  “去救那小子,你以为没有我,他的伤还能好?他还能活得成?”他虽没好气,但是已经比方才平息了不少。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我的脚边,是倒在地上的陆婉清,她临终之时,没有一句遗言,我只是还记得她的眼神,看慕容的眼神。?

☆、离忧难断留悲欢

?  闲溱为慕容疗伤疗了三日,这三日之中,他不见外人,外人亦见不到他两人,有弟子一日三餐地送饭过去,三日下来也不见动过一口。
  我帮着其余的弟子葬了那些身亡的弟子,从别的弟子那里知道了上回布“六道锁妖阵”,其中阵眼便是嗣音,这阵法一破,受伤最重的也是嗣音,我回想当时情景,只记得辰荒一破了这阵,其中一人口吐鲜血,倏然倒地,所有弟子皆是乱了,当时隔得远,尚未看清楚那弟子是谁,不想竟是嗣音。
  嗣音平日里对云矜极好,两人就仿佛兄妹——我见过关系最好的兄妹,也未必就有他们两人这么好,而嗣音其人,平日里虽是时时仓皇地追着云矜跑,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刻,他还是能认真起来,挑起重任的。
  我将最后一批弟子葬在后山树林之中,一切的事情料理完之后,我想既见不到闲溱,那便先去看看嗣音的状况如何了。
  而令我疑惑的是,从那次辰荒来袭到现在已经三日了,却始终不见月沐华和周翯,两个人好似平白无故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请弟子带着我绕进那眼花缭乱的竹林阵法,以前每次走出来或是走进去,总还会在心中默默记着转过的每一个弯,现下却是全无心思想这些事情。
  领我进来的弟子多带了我一程,直接到了嗣音的房间门口,这弟子说了些嗣音的事情,我才知晓,嗣音虽然武功在六道山不算最强,不能跟慕容和刘疏凌等人比,但是对奇门遁甲颇有研究,算是司阵堂造诣最高的弟子了,所以才会担任“六道锁妖阵”的阵眼。大概是因为在司阵堂他最厉害的关系,住的屋子也跟普通弟子不一样,要大上一些,建房所用砖瓦,也要精致一些。
  屋门紧闭,我抬手要敲门,心中一阵踟蹰,又止住了。
  屋子里传来声音,是云矜的和嗣音的,应该是云矜在照顾嗣音,听声音,嗣音没什么大碍,我便放下了欲要敲门的手。
  大乱过后,六道门弟子死的死,伤的伤,这里弟子人数本就不多,但是慕容将掌门之位给了刘疏凌之后,刘疏凌登高一呼,还是稳定了大半弟子的人心,短短几日,不管是疗伤还是弟子的丧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我才回房,便有一个弟子过来,说是有个外人要见我。
  我迟疑了一下,外人?我认识的人,如今都在这里了,不知是什么人要见我,他既说是外人,那自然不是这六道门之中的人,而除却这六道门的人,我却不知我还认识些什么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专门指名要见我。
  我便答应这弟子,出去看一看。
  六道山山门前,柳冬青一袭蓝衣,身配一把秀气的剑,站在那里等我。
  原来是她,可我却觉得,她要来,应该是要找刘疏凌,而不是找我。
  虽然距离上回见她只有短短一阵子,但是这短短的时间之中,却又发生了很多事,本想问一句“别来无恙”,但是瞧她今日气色不错,自然是无恙,便没有问出口,我既不觉得见到她很兴奋,也不觉得应该跟她客套什么,毕竟她虽来了,来得却不够及时,况且她同刘疏凌虽然关系不错,但同刘疏凌绝非一路人,用不着客套。
  “怎么一个人来?”我问。
  她摇头:“汀兰宫早就名存实亡了,师姐妹们自寻出路,我自然一个人来。”
  “怎么来找我,你要找的人,该是刘疏凌才是。”
  她眼眸一低,流光婉转:“是想见他,但听闻前几日这里出了大事,担心他无暇他顾,恰好知道你们也在这里,便想先来见你。”
  除了她的容貌与温婉气质,我最欣赏的,便是她这份直白。
  我没有领她到我的房中,而是在她安顿好之后,带他来了我常看星星的崖边,我自是知道,她是没什么好跟我说的,愿意跟我来,也是客套。
  我却有事情想要问问她,关于武陵天尊的。
  不想她果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我还未开口,她便已经拿出一枚龟甲,这龟甲的模样,我眼熟得不行,龟甲之上,照例是一段乐谱,顶头刻着一个“坤”字。
  “妖界来犯,众生涂炭,所有事情的因果,皆是因为这些龟甲的所在,师尊自得到龟甲起,保存这龟甲便有几十余载了,其间丝毫不曾修炼这龟甲之上的魔功,却不想最终仍是惨死在妖魔的手中,那些不可一世的武功,天下人都想得到,却不知这也是引起天下大乱的根源。”她说。
  是慕容杀了武陵天尊,却没有解释,为什么要杀死一个没有练过魔功的人,既然不知道原因,我还是先行瞒了下来,但此时此刻,我依旧相信慕容,是有他自己的考量在其中,但此时我不说,难保她日后不会知道,她要知道,本就是时间的问题。
  “我知道溟郁姑娘你收集这些龟甲,是要将其一并毁了,免得留下祸患,师尊身死后,我便从他的房中找到了这枚龟甲,便带来了六道门。”
  我当初随闲溱一起离开承元宗,本意不过只是要找出杀害玉尘天宗的凶手,并没有要收集这些龟甲,但是如今,凶手已经水落石出了,我却没勇气,去承元宗向那些人交代。
  “若你找出了杀害你师尊的凶手,你当如何?”我想看看她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的。
  “师尊说了,人生一世,生死皆从天意,怨不得谁,善者自得上天眷顾,为仇恨所缚者,也终归不得一世安稳,师父是命定有此一劫,此劫渡不过,亦是造化无常,不怨这尘世种种。”她看得倒是很透彻。
  与其说是透彻,毋宁说是执念,凡天底下的修仙弟子,十有□□都有的执念,以为人的性命,因果皆要遵从天意,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却不思要在这天道洪流之中,争上一争,哪怕是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但至少,她这么说,大概是不会找慕容报仇了。
  我收下了那一枚龟甲,说了句谢谢,这龟甲并非是随便就能焚毁的,必须以三昧之火来焚毁,而承元宗是江湖之中,为数不多有弟子专门修习这门道法的人,六道门弟子之中,虽也有人修行火系之术,但三昧之火是火系之中的上乘术法,六道门至今没有谁能掌握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这龟甲可以唤出妖兽,可以说还有利用价值,不能这么白白的毁了。
  “冬青!”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和她同时转头,看见夕照残光之下,刘疏凌站在那里,脸色苍白,但是在看见柳冬青之后,好像又有了一丝血色,他此时已经是穿着掌门的服饰,孤轮剑配在身侧。
  他瞥了我一眼,我便起身:“你们聊,我先走了。”
  “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要同你聊聊。”竹林和房屋之间的羊肠小道中,月沐华和慕容两人一同走了过来,后头跟着凤尾鸟,因为矮了月沐华几个头,被月沐华严严实实遮在身后。
  “慕容!”刘疏凌赶紧到了慕容跟前,慕容看上去情绪低落,身体也软绵绵走不动路,看来这伤受得不轻,他却也还是回刘疏凌道:“我无事……”
  “这怎么叫无事?这山崖边风大,你回去好好躺着,莫要受了风寒,耽误今后练武。”刘疏凌劝道。
  慕容却是冷笑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接受刘疏凌的好意,凤尾鸟也是撅了撅嘴,看了看慕容,却也不说什么。
  “我来同溟郁姑娘道个谢,之后便回房,路上见到月沐华,我们二人便一道来了。”他说话的语气比以往虚弱不少。
  “向我道谢?救你的人是闲溱,你不用向我道谢。”我摆摆手:“闲溱在哪儿?”
  他却看着我道:“闲溱走之前,说不必谢他,要谢来谢你,我便来了。”他说完,竟还难得地笑了一下。
  他真是死脑筋,闲溱那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的,他又何必当真,但是……
  “你说什么?闲溱走了?”
  “走了,午后就走了。”他说得虽不咸不淡,我却听得如雷贯耳。
  “什么?午后?午后就走了,现在都快晚上了啊,他去哪了?”
  慕容摊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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