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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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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手指将头发撩到背后去:“我怎么说也是瀛仙门的掌门,打听消息的途径要比你多一些吧,关于这龟甲的秘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知道的。”
  我得寸进尺地往他身边又靠了靠,侧头问他:“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能看懂那音谱的?”
  “我哪里知道你看得懂?不过是随口一问,本来还决定如果你看不懂便去问问月沐华,谁知道你一口便说你看得懂,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竟会看得懂这东西呢。”
  我两只手的食指在一起绕着圈子,这一般是我组织重要语言的通用动作:“我以前学琴,我的师傅常找来一些古符号记录的乐谱给我看,他说当今流行的曲子皆是以五音记载乐谱,要习得琴曲之中的精妙,光看当今这些五音曲谱帮助是不大的,要多研习一些远古的曲谱才行,而远古的曲谱,大多是以很多不规整的符号来记录的,师傅便要求我学会看一些久远的音律记载符号。”
  闲溱侧头道:“你学过琴?那你方才又说你不会弹琴?”
  我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便随意扯了一个谎:“时隔久远,忘了。”
  “哦?”他虽是一副不信的表情,却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转了一个话题:“那依你看,这龟甲之上记录音谱的符号,是哪里的符号?”
  我起龟甲,用手抚摸着上面的刻痕:“这是位于北方某个部族的文字,龟甲之上所刻的曲谱,很可能便是那个部族里的曲谱,后来据说这曲谱传入了以音律乐声闻名于天下的殳国,除夕之夜,这曲子在殳国被弹奏之后便成了名曲,但由于那之后没有人再见过这支曲子原来的曲谱,所以这首曲子也没有用五音来重新记载的版本。”
  他意犹未尽地看着我:“你对以前的事情知道不少啊,那可知,当时是什么人在除夕之夜弹奏这支曲子?”
  我愣了一愣,一时间竟还没想出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忍着心酸,对他说:“听闻……弹奏这支曲子的,乃是当时殳国的昭华王姬。”
  闲溱眼睛看着前方,一眼透过门口望出去,是一望无际笼在夜色之下的水原湿地。
  “这位昭华王姬定然是个妙人,可惜了,若是我生在五十年前,定要去一睹她的姿仪。”
  我紧紧拉住我衣裙的一角,结结巴巴地问:“假如,我是说假如……你真的看见了这位昭华王姬,你可会喜欢她?”
  他转过头来,耐心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这什么话?我与那昭华王姬素不相识,只知她弹得一手好琴罢了,其他的譬如相貌美丑,脾气心性一无所知,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喜欢她?”
  我再深入地问了一句:“若是她相貌,脾气心性皆同我一般,还弹得一手好琴,你会不会喜欢?”
  他又敲了敲我的头:“就会胡思乱想,世间怎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我瞧你是累糊涂了罢,还说不困。”
  最后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好好听他的话,先睡上几个时辰,其实我的脑子甚至比我想象中还要清醒,他说世间不可能有两个音容面貌,脾气心性完全一样的人,但是他却不知,他自己便是一个立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大敢闭上眼睛,安稳睡上一觉,因为害怕闭上眼睛之后,五十年前那些纷乱之事便会在脑海之中上演,更怕每每被惊得一身冷汗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真的是孤身一人活在这世间。
  想着想着,本来毫无睡意,却也迷迷糊糊去梦里神游了,今晚上这梦做得很是古怪,梦里我睡在缠缠绵绵一路铺开的白云之上,上面是碧海晴空,下面是江河万里,而身边有人用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我的发丝,将挡在我眼前的发丝撩到耳朵后面去,那双手冰凉而温柔,那人的袖口之中,传来阵阵的松针香气。
  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头发依然好生生地别在耳后,同睡梦中一样,睁眼看看四周,唯独云矜,嗣音和周翯还在一旁睡得迷迷糊糊,而其余的人却不见了,我身上盖的是闲溱的披风。
  慕容不见自是寻常事,他这人向来不为别人挂心,却也不需别人来挂心,有他的凤尾鸟陪伴便可,而闲溱和月沐华都不在,月沐华在不在当然没我什么事,我倒还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但是没见闲溱的影子,却让我有些忧心。
  我走出山神庙,天色还未大亮,天边也只隐隐透了一线曙光,我的眼前芳草水泽连成一片,罩在氤氲薄雾之下,我走在小路上,一路拨开面前的青草,一路找闲溱,闲溱没找到,在不远处的一处水塘旁边,倒是看见了月沐华。
  他背对着我坐在水边,身子端直,一席长袍舒展曳地,不知在做什么,我并不是很想同他打交道,便偷偷的要往回走,本来觉得自己没发出什么动静,估计不会让他发觉,谁知我方才转身走了两步,便听闻他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既然来了,怎么又要走?”他的声音如死水不惊,却清澈动人。
  我转过身:“……我是来找人的,见你在这里,怕打扰你。”
  “闲溱?他昨晚上便走了。”他缓缓站起来,面向我,他一副翩翩之姿在这碧草方泽之间,比昨晚上的黑夜朦胧之中显得要更好看,脸色却也更苍白一些。
  “你说什么?”此刻我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
  “我说,闲溱昨晚上便走了。”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好像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若是他说慕容昨晚上走了,我倒是深信不疑,可是他说闲溱昨晚上走了,我却觉得浑身上下像被谁泼了一盆凉水,那凉水顺着我的头发,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
  “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的?”
  “瀛仙门有人来寻他,他便跟那人走了。”
  我想,他唬我也没什么意思,要弄清楚正常人是不是在唬人已是不大容易,要弄清楚喜怒哀乐皆是一个表情的人是不是在唬人则更难,这类人,月沐华便是代表。
  “来寻他的可是一个叫姬棠的女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叫姬棠,不过确实是个女子。”
  “哦,谢谢你。”我咽了一口气到肚子里,转身便要往回走,这一转身,方才看见的春波碧草晓寒处,芳草青烟水连天的风光,如今却全部变作了灰白色不堪入目的景象,尽是荒草没路,残垣断壁,遭了天雷一般,我在原地顿了一顿,正要往回走,被月沐华叫住了。
  “你既然来了,便来听我弹一曲琴曲如何?”
  “什么?”我回身看着他,他理了理衣袍,坐了下来,宽大的袖子垂到地面上,面前稳稳当当地放了一把琴,我走来他的身边:“你会弹琴?”
  他不答,将手指摆来面前的寒枫七弦琴之上,妖娆的双目凝视这面前的琴弦。
  “你素来都听些什么琴曲?”他一面紧盯着琴弦,一边问。
  此时冒上我脑海的琴曲只有一首,我听过,亦弹过数千的琴曲,这时候却只想得起一首。
  “《舜华仙》。”
  “没别的?”
  “没有了。”
  “你就听过这一首曲子?”
  “哪里,我听过很多曲子,也记得很多曲子,印象深刻的,也有很多曲子,只不过,这个时候能立刻想起来的,只有这一首。”
  “这首曲子是以前殳国的曲子,曾经兴盛过两年,流传甚广,曲谱很是温婉细腻,虽不知原来的作曲人是谁,我想该是出自女子之手。”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点点头:“这支曲子,确是出自女子之手,我以前……经常听的,所以很是怀念。”
  这首曲子正是我亲手所作,却极少为人所知。
  他的目光蓦然离开琴弦,看了我一眼,在他看我那一眼的瞬间,修长的指尖勾了一丝琴弦,随后,《舜华仙》熟悉的音律便回荡在周围,他弹得行云流水,指法变化多端,每个音都勾勒得恰到好处,琴中流泻而出的曲子,同我当日弹给苏夜听的差不了多少,我庆幸这首曲子完完整整地传了下来,没有像《宫商月满》那样失传。
  听着这曲子,心中竟然起了一阵莫名的心酸,一曲未竟,我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见我站起来,便也不弹了,颀长而苍白的双手离开了那寒枫七弦琴。
  “怎么了?”他扬头看我。
  我猛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扰了你的雅兴真是对不住。”
  “无妨。”他伸手收了琴,站了起来。
  我赶紧转移话题,不想话题在这件事情上继续下去:“你从哪里弄来的琴?昨天晚上都不见你带琴啊。”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眼皮子都不跳一下:“我有一乾坤宝袋,能容天下之大,不过小小的琴罢了,占不了多大的地方。”他一面说,一面把琴收进了袖口,果然一大把琴一下子便不见了,只见他宽大而空荡荡的袖口。我怎么说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见了这好宝贝不至于眼睛睁的老大,嘴角还淌着口水。
  “真厉害!”
  “还好。”他走过我身边,目光先缓缓漫过远方的茫茫水泽,最后定在了我的身上:“我们一同回去吧,是时候上路了,你不是还要去寻那龟甲?”
  我低头:“好。”
  本来还想逮着机会狠狠损他两句,谁知真的来到他的身边,他一身上下肃穆的气质硬是令人也不得已跟着一起严肃起来,总觉得若是在他的身边,谁要敢没皮没脸地说笑,那定是比五雷轰顶还可怕的事情,他走在我的前面,身影高大而孤漠。
  我抬头,看见一路飞雁上天,不知不觉,已经快到秋天了。
  往后混混沌沌的日子,我是数着时日过的,起初大家还会问问闲溱的事情,比如闲溱去哪了,还回不回来之类的,然而一日之后,闲溱的位子便完全被月沐华替代了,与云矜一路人为伴,一路吵吵闹闹自是不绝于耳,可所有的吵闹,终归都绕过我的内心扬长而去,我觉得这便是寂寞。
  有人享受寂寞,独自西风白发,有人惧怕寂寞,一生之中,少不得片刻喧哗,我行中庸之道,不似慕容那般刻意不惹喧嚣繁华,也不似云矜,一路上总要找两个人,一个在身边陪伴,一个在嘴上牵挂,前者是嗣音,后者是刘疏凌。
  月沐华说八枚龟甲之中,可以凭借一枚龟甲感应到下一枚龟甲的所在,他说下一枚龟甲在南海秋由族之处,秋由族乃上古某个神族的旁支,虽未继承神族神力,却承了神族的巫术占卜之术,传说中,秋由族所卜之卦,从千秋岁月,天下大势到个人命数,婚丧祸福无一不准,但秋由族世代隐居于南海畔,以前尚有人能找到这神族旁支,让他们为自己卜上一卦,但是现在,整个族群已经隐匿了行迹,无人能寻到确切的位置。
  云矜对这种以一枚龟甲推出下一枚龟甲的位置之事很是感兴趣,问月沐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只见月沐华把龟甲立着放起来,龟甲便不自觉地朝着一边倒下去,而方向正是朝着南边,云矜和周翯见了,直说月沐华忽悠人,被月沐华妖异凌厉的双眼狠狠瞪了一眼之后,两人马上改了说辞:“哦,这……这推算之法真是高明。”
  我尽量沉住气,趁着周翯和云矜等人不在的时候问月沐华:“你真的是这样去推算位置的?”
  他看了我一眼,冷漠地说道:“不是。”
  我在心中暗暗庆幸,幸好不是,否则没了闲溱指路,月沐华这人又不明深浅,还不知道这趟是不是要入火坑。
  我问他这秋由族既然早已没了踪影,他要用什么方法去寻这秋由族,不料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我连南海都没来过,我怎么知道?”
  我心生一阵凉意,觉得他会跟闲溱成为朋友是一件正常而平滑的事情。
  我不想再同他说话,因为实在无趣,不仅他自己无趣,我还自讨没趣,谁知这人见我不理睬他了,竟还主动凑上来问一些敏感问题,譬如:“你同闲溱是怎么认识的?同他是什么关系?”
  因为他本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云矜和嗣音,包括周翯一般都不会来主动找他说话,他们见了我在同月沐华说话,也就顺便把我也一起无视了,有的时候我们露宿荒野,周翯和云矜去四周寻了一些山林野果,见我同月沐华在一起,也只敢派一个代表过来,畏畏缩缩地问我要不要吃,然而,最后不论是我吃或不吃,都架不住月沐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这些果子有毒,还是早些丢了的好。”
  他们对月沐华的印象越来越差,我则越来越尴尬,月沐华这人从来不会说些好听的话,不会像闲溱那样哄人,最重要的是还不大会笑,比如我同他说道闲溱的时候,我问他怎么会同闲溱成为朋友的,他则板着脸道:“谁说我跟他是朋友,不过才见了一面罢了,他说是朋友那也不过是信口胡诌骗你玩罢了。”
  有时候我不大想同他说话,他却要上来与我谈论一些关于琴曲的东西,他说过唯一一句好听些的话,便是对我说的:“这些人之中唯独你对琴曲了解得多一些,算是有得一些造诣。”
  一路上,半个月,不多不少刚好十五日,我们到了南海边上的一个城镇,这一路上几乎都没见到过慕容,我甚至开始怀疑慕容是不是跟我们走的一条路,然而,在城镇上见到他在喂凤尾鸟的时候,我才确信他没有走丢,看见他抚摸着那只凤尾鸟,我心中有些落寞,从前我向来是和他同行,因为我们两个人比较谈得到一起,如今他见我天天跟月沐华在一起,便不再理我了,径自走自己的路。
  我们寻了当地人问了路,当地的人大多是渔民,其实知道秋由族的还挺不少,但是知道确切位置的则寥寥无几,大多数人给我们的劝告,皆是类似“远离那种神族旁支,若是触怒了仙人,要遭雷劈”这种的,也有人说,镇上也有年轻人渴望去秋由族所在之地寻找秋由族的,希望得一占卜,算算自己几十年的人生运势,然而所有的人都是一去不复返。
  总之,最后我们得到的结论,皆是玲珑福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同凶地一般。?

☆、土遁横越惊魂言

?  我曾听闻过一种高深的幻术,名叫“惊魂言”,这种幻术不同于其他的幻术,幻术大多是对特定的人施展,让中了幻术的人沉溺于幻术之中,而这种“惊魂言”则是设立于某一个地方,凡是进入这个地方的人,都要不自觉地进到这个幻境之中。
  寻常类似这般的幻境,大概都是一个模样的,比如说你进去之后会得到所有你想要的东西,欲望会在幻境之中得到满足,然而你若选择满足自己所求,总是看不破红尘万物皆虚妄的话,便很有可能一生都在幻境之中无法自拔,还有另一种幻境,即进去之后,你会不由自主地回到过去,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回到某个你脑海中最为深刻的时间点,在那里,你必然会面临一些在过去没有解决妥当,在心中留了个结的问题,你要解决这些问题,满足了自己的心愿,方才能回到现实之中。
  而我听闻的这个“惊魂言”,则算是颇为凶恶的幻境,入了幻境之中的人,做不得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能满足自己藏于心底的欲望,反而要被迫去做自己厌恶的事情,看自己最为害怕,最不想看到的景象,若是幻境之中的人后退了一步,或是心生倦怠之意,便要永远葬身于“惊魂言”之中,更残酷的是,葬身在“惊魂言”之中的人,往往灵魂也被缚于其中,不得投胎转世。
  这便是往前是希望渺茫,往后是地狱劫火,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惊魂言”,我原先是不信这些邪的,心想天底下谁那么无聊,一天到晚弄那么多的幻境去考验人家,死在里面还执著地抓着人魂魄不放,连一个轮回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简直恶毒之至,直到这回亲眼见了“惊魂言”,我才知道它的可怕。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每年成千上万许多的人去寻秋由族,最后却全都不见的原因,竟是因为这“惊魂言”的所在。
  我们行至南海之畔,茫茫大海,连个人都见不到,偶尔也只见得到一群白鸟在天上盘旋,远方茫茫海浪滔天,更别说见到神了,去海上求仙的故事听过不少,便产生了错觉,觉得求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要见得到生活在海上的神祗,哪里又有我想象中这么简单。
  月沐华说秋由族既居于南海处,循着南海边上走,总能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他执意要循着海畔走,而周翯和云矜等人则一肚子不满,认为要寻找神仙,那自然是要租船出海的,云矜抱怨道:“你看看那些寻仙故事之中,全部都是要出海的,然后会偶然碰见一个什么东西撞坏了船,之后偶然才会流落到仙岛之上,看见仙人的,我们沿着海岸走,肯定什么都看不见。”
  嗣音则不以为然,小声道:“未必,你看那个月沐华虽然凶狠了一些,但是好像还是很了不得的样子,况且还是闲溱的朋友,说不定跟着他,真的能找到秋由族。”
  云矜嘟嘴道:“他就是故弄玄虚,他现在肯定也不知道要怎么走!他肯定只是装作知道怎么走!依我看,要寻那秋由族,必得出海才行,而且啊,他推算下一枚龟甲位置的手法,也太不靠谱了。”
  周翯则插了一句:“我看你就是想去海上玩才这么说的吧。”
  云矜狠狠瞪了周翯一眼:“要你多嘴!”
  虽是秋日,行走在南海边上,顶着日头也着实热,这人一热,就自然体力不支,体力不支就走不动路,走不动路就会如周翯一般,瘫软在了原地,仿佛走进荒漠,马上要干渴而死,而对于这样的现象,月沐华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理会周翯继续往前走,还是嗣音有备无患,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颗六道山独门的“清凉丹”塞进了周翯嘴里,周翯服下之后虽又支撑着随我们走了一路,但一路上也没有少嚷嚷肚子痛。
  嗣音只是一脸担忧地说:“这是我闲暇之时自己炼出来的,本来是怕云矜在山上练剑的时候受不了烈日的毒辣,不想师妹没用上,今日倒是给周翯你用上了。”
  看着周翯一阵阵的肚子痛,云矜一脸责备地说道:“师兄,你这药用量过大了,我才不吃,你统统给笨蛋世子好啦!”
  说罢她便往前走,嗣音在后面追赶:“师妹,等等我,等我们回六道山之后,我便重新炼一遍。”
  云矜则摸摸额头上的汗:“我们真应该一开始就回六道山的,现在同大师兄也分开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么久不回山,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寂寞……”
  虽不知慕容现在在哪里,但我知道,慕容一定一直都在同我们在一起,我甚至开始觉得,他躲避人群,躲避得甚至有些过分了。
  跟着月沐华一点都不比跟着闲溱有安全感,我们沿着南海边上走了很大一截,离着人群密集的市镇越来越远,所到之处已经是荒无人烟,天就快要暗下来了,却还是没见他所说的,有哪里不对劲儿的地方。
  “呀!前面有个人!”云矜忽然叫了一声,让所有人打起了精神来。
  本该是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却是逐渐起了雾,即使不用月沐华这木头脸告知,我们几人也察觉到这雾的不寻常之处,白雾迷蒙之中,海畔边上,一个白衣男子背对着我们几人,看着前面的海平面。
  这种杳无人烟的地方忽然出现这样一个人,很是蹊跷。
  “喂!前面的,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个什么秋由族啊?”云矜走了上去。
  那个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衣裳虽是白素,上头的花纹绣样却精致独特,宽大的衣袖之上,绣了一支海棠花,他立在那里,一只手负在身后,声音儒雅:“秋由族?”
  “嗯,就是传说中很会占卜,预言什么都不会错的那个秋由族。”云矜走了过去。
  “自是知道。”他微微点了点头,巍然而立,举手投足都是很有教养的做派。
  “你知道?那秋由族在哪?要怎么才能找到?”云矜走近,嗣音和周翯跟了上去,我见他们三人过去了,也准备过去,还没迈出腿,右手手臂便被抓住了。
  我以为是月沐华看出了什么端倪,然回首一看,这一看,惊得我两只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本来平静的心一下子发疯般地跳了起来,随即,全身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闲……闲、闲溱?”我几乎觉得这不可置信。
  闲溱一身白素出现在这本该海天一色清朗,此时却氤氲了大雾的地方,他拉住我:“你且过来。”
  月沐华见了闲溱,脸色比原先更难看了。
  “你,你,你这几日都去哪了?我以为你……”我死死盯着他,生怕他跑了,生怕这是幻觉。
  “稍后再说,我倒是无事,劳小溟郁为我挂心了,不过那三人看来有危险了。”他说得镇静,我在往方才处一看,看见云矜,嗣音周翯三人都不在,那男子也失去踪影的时候,却吓了一跳。
  “他们去哪了?”
  闲溱依然拉着我,旁边的月沐华的声音回响起来:“是四个人,那个带鸟的小子也进去了。”
  “什么?慕容也?”
  “那带鸟的小子算是警惕性比较高的,却还是中了这‘惊魂言’的诱惑。”月沐华道:“这是一种幻术,在进去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东西,但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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