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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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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这也是为了妈妈的幸福嘛,你应该说我是个开明的女儿才对。”

“还有,你本来答应我,要帮我追那个三年级帅哥的。”

“拜托,那个人很恐怖耶,好像变态跟踪狂一样,我当时就建议你换个人追啦,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喜欢他吧?”

“我还蛮喜欢的啊,不过他跟我说,他其实中意的是你。”

“咦……咦咦??不要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你真的很过分耶,那些暗恋你的男生们实在太可怜了。”

“哪里有那种人啊?”

“所以就说你无情嘛。”

纳纳瞄了一眼墙上的锺,语带愧疚地说:“不好意思,未来,我接下来还有事,不能再跟你继续瞎扯下去了。你那边也不早了,该去睡觉了吧。”

“好啦,我知道了。”未来沈默了一下,又问,“纳纳,你今年暑假会回来吗?班上的同学说想听你拉小提琴。”

“这个我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决定了再告诉你吧。”

“嗯,一定要常常联络哦。”

“好,那麽,替我向阿姨、阿伯还有未去哥哥问好。”

纳纳正要放下话筒,却听另一头又传来未来的声音:

“纳纳,在巴黎也要一样幸福哦,加油!”

“……”

一瞬间,纳纳的眼眶湿润,差一点就要落下泪水,却被她用袖子使劲擦去。

好了,接下来就是她一个人的战斗时间了。在父母回来之前,一定要想办法生活下去才行……

───

纳纳单肩背著琴盒,一手提著背包,在古尔伯瓦市一家有名的小酒吧前站定。

AUTRE COTE / OTHER SIDE

抬头读著酒吧的名字,她心里暗暗嘀咕:翻成中文就是“另一岸”的意思吧?真是怪名字。不知道店长是怎样的人,万一也很奇怪怎麽办?

瞄了一眼门口的大型菜单牌,她忍不住咋舌:天哪,好贵!一杯热带混合果汁20欧,一根啤酒柱要45欧!这家店……会不会有问题啊??

她打开背包,想要查看记事簿确认一下地址,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纳纳刚瞥见他的脸,就被他吓了一跳。这人留著非常短的板寸,发色介於浅绿色和亚麻色之间,由於涂了发胶的关系,一根根竖在头顶。除此之外,他的右眼戴了一只非常醒目的黑色眼罩,耳边和下巴上还有一些颓废的胡渣,虽然五官长得不错,整个人却散发出另类的危险气息。

呃啊,好像很可怕的样子……纳纳下意识手心冒汗,声音也跟著不自然起来。

“你、你好。”

“哦,你好。”独眼年轻人瞥了她一眼,穿起法式围裙,一边擦桌子,一边用哄骗小孩子的口气说,“本店要到晚上11点才开,而且未成年人不得入内哦。”

“不,我不是来泡吧的。”纳纳解释说,“前几天,我在社区告示栏里看到酒吧的徵人启事,就打电话来预约面试,杜罗塔先生要我今天过来一趟,所以我是来应徵的。”

“应徵?”独眼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那个已经结束了啊,你也迟到太久了吧?”

“诶?”纳纳愣了愣,摸出手机一看,“没有啊,现在离17点还差15分锺呢。”守时和守信是她引以为豪的好习惯,她今天还特地早出门,不可能会发生迟到的事啊。

独眼看了她一会儿,丢下抹布,把自己的手表递到她眼皮底下。

“现在的确切时间是17点50分,小姐,今天已经开始夏令时了,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夏令时?”纳纳胆怯地看著他,“那、那是什麽东西?”

独眼没耐性地翻了个白眼,不理睬纳纳,转身继续工作。

这时,一个浑厚的嗓音从酒吧里传出来:

“夏令时的意思就是,每年三月底的某一天凌晨,时间会较前一日调快一小时,而十月份进入冬令时後,又会将这一小时调回来。简单来说也就是,今天我们大家都损失了一个小时。”

随著声音出来的,还有一个光头中年大叔。相比独眼的冷淡,他的态度倒是十分和善。

纳纳从声音认出他正是电话里的那个杜罗塔先生,虽然那颗光头让她心里毛毛的,但看在他脸带微笑的份上,她决定厚著脸皮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的名字叫纳纳。”

“刚来法国吗?那也难怪你不知道夏令时。”他笑著说。

“是,很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个麽……”光头店长捏了捏下巴,露出为难的神情,“我很感谢你愿意来应徵,不过很遗憾,迟到就是迟到,本店不欢迎不守时的员工。而且老实说,我想要的是钢琴而不是小提琴,所以很抱歉,还是请你回去吧。”

纳纳低下头,涨红脸,一时觉得无地自容。

独眼见她肩膀抖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面无表情说:“不会吧,这样就哭鼻子了?如果这点灰尘大小的挫折都受不了,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到父母怀里去撒娇吧,别再玩打工游戏了,一点都不适合你。”

一听到父母这个词,纳纳立即抬起头,面色严肃地正视他,以标准的法语说:

“我才没有哭呢!我没有对象可以撒娇,也不是在玩游戏,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异国他乡生活下去。你可以瞧不起连夏令时也不懂的外国人,但你没有资格瞧不起舍弃自尊拼命讨生活的我!”

“……”独眼被她的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和光头店长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均是“这下糟糕了”的神情。

纳纳自知这种冲动的口气非常不妥,在人家店门口发泄情绪也是件十分丢脸的事,於是她不等独眼开口,便捂著因羞愧而火红的脸,转身落荒而逃。

可没走两步,就撞上一个高瘦的金发青年,她的小提琴被撞在地上,发出!当的沈重声响。她急忙抱起小提琴,结结巴巴地跟对方道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得越加难堪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准备冲进地铁逃回家时,金发青年拉住了她的手臂。

“店长。”他面无表情说,“你要的嵌花方形玻璃杯我订好了,明天晚上就会送到。”

“诶?哦哦……”光头店长对这番状况外的发言完全摸不著头脑,看看他,又看看纳纳,不太确定地说道,“辛苦你了,瑟。”

“还有,店长。”瑟低头看向仍被他抓住上臂的纳纳,指著她说,“我在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今年音乐学院入学考中,唯一一个拿到满分的考生。”

“啊?真的?!”独眼和光头店长同时瞪大眼睛。

“原来弹钢琴的索菲娅小姐回家生孩子去了,我们还没找到可以替代她的人选吧,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试试看她呢?”瑟看著纳纳,淡淡说,“小提琴也不错啊,我喜欢小提琴。”

纳纳抬起迷茫的眼睛,呆呆看著这个名叫“小鹿”的人。

这个给了她希望的人……

“好吧,既然你这麽说,那我们大家都进屋去,来听一听纳纳的小提琴吧。”

光头店长微笑道,推开“另一岸”的大门,一股淡淡的苏合香味伴随著一阵悦耳的风铃声传出,复古的内部装饰一下子映入纳纳眼帘。这间酒吧,就如同一个亲切的朋友般,悄然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

於是,从这天起,纳纳成了“另一岸”必不可少的成员之一。

---

我知道,这不是大家想到看的番外……= =

但是,有01,就会有02嘛

总有一天会写到那群吸血鬼的。。

☆、番外02 紫色鸢尾

番外02 紫色鸢尾

(克雷X纳纳 指定文 For ·月蓝·)

克雷蒙德公爵坐在铺有毛皮的高背椅中,窗户敞开著。午时的阳光照进屋子,在他深棕色的头顶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

对於从窗外吹来的冷风,他一点也不在意,一个早上,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新来的女仆。

这位女仆已经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四十多趟,非常忙碌地做著他所吩咐的各种家务,虽然样样不得其法,但从行动中可以看出,她的态度其实是很认真的。

克雷蒙德目光追随她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茶。

在他看来,她整个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她是极其尊贵而且稀有的天使,可同时却又是地位低下的东方人;她看起来笨手笨脚,柔弱无力,连只烛台都拿不稳,可是她却精通小提琴,能像施展魔法一样拉出不可思议的多重和弦;她自称十七岁,可外表简直比十二岁的孩子还要幼稚;她的脸不够立体,眼睛不够明亮,五官拆开来看并没什麽特别之处,可是组合在一起时却偏偏有种令人不愿移开视线的魅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收留这个注定会给他带来麻烦的少女,也不明白这种越来越在意的感觉意味著什麽。

如果按照常理推测,他或许会得出感情方面的结论,但一想到她比自己足足小了十一岁,这种推测就立刻被他否定了。

他不可能看上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麽究竟是什麽使得他如此心神不宁呢?自凡尔赛宫回来以後,他就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纳纳……他默念她的名字,仔细体会这两个音节所产生的韵律。

这时,纳纳似乎站累了,抱著一堆待擦洗的银盘子坐到沙发上,开始用她特有的异国口音打破沈默:

“公爵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克雷蒙德顿时回过神,装出从没向她瞥过一眼的样子,垂著睫毛,语气很冷淡:

“怎麽?”

听到这种不客气的回应,纳纳敏感地紧张起来。可说出去的话又不能收回,她也不敢让他等太久,於是只能硬著头皮说下去。

“那个……我想问的是,原先在这里工作的女仆有没有留下一些旧衣服、旧裙子或者工作服之类的女装?”

“没有。”

回答真是言简意赅,一点谈话的余地都不给。

纳纳尴尬地抿嘴,神情扭捏说:“我知道,你已经让萨尔特给了我一套礼服,我不应该再要求什麽的,可是,我总不能整天穿著礼服做家务吧……”

克雷蒙德用深不可测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湛蓝色的瞳孔带著苛刻的意味。

“你现在并没穿礼服,但好像也不是裸体嘛。”

“这……”纳纳低头看了看自己,辩解说,“这条裙子是偷来的,你也说过它不怎麽合身呀。再说,一件衣服怎麽够穿,最起码要两件替换才行吧。”

克雷蒙德摆出懒得理她的样子,冷冷说:“没有人阻止你买衣服。”

纳纳一听,憋屈地红了脸,好半天才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默默说了一句:“我没有钱。”

不仅没钱,还背负了巨额债务……她可怜兮兮地在心里想。但是,她没有理由向克雷蒙德抱怨。

撇开那些打碎的花瓶不提,如果克雷蒙德真的要跟她计较的话,那麽光是供她吃喝、沐浴之类的生活开销就多到一辈子都不清。她怎麽还能够厚著脸皮向他要钱买衣服呢?

她咬了咬嘴唇,决定让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反正实在不行,她也可以穿男人的衣服,这没什麽大不了的,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会因为穿男装而羞耻。

想到这里,她又低下头,继续卖力地擦那些因氧化而发黑的银盘子。

这一切克雷蒙德都看在眼里。他没有接她的话,没有提出预支一点薪酬给她,也不准备对她承诺什麽,只是把视线投向书桌上的记事本。

在一长串用优雅的字迹写下的物品清单後,他提笔补充了几行字:

轻便细腰连身裙(联系巴黎洛克莱克女装店)、遮阳伞、长手套。

他用眼角余光向沙发瞥去,盯著纳纳裙摆下露出的一小截肌肤思忖了片刻,又在纸上追加了一句:

长袜……(白色)

写完之後,他撕下这一页,把它塞进一个信封,留给专门为他采购礼品的仆人。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开卧室时,门开了,堤法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克雷!”他根本没注意到一旁的纳纳,大步走向克雷蒙德。

“什麽事?”克雷蒙德和颜悦色地问。

“我正好也想问这个问题。为什麽仆人那麽卖力地在装饰房子?一般来说,你大张旗鼓地改变四周环境以後,都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这次又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一场由王後提议的胸花派对而已。”

“什麽?又是那个无聊的游戏?!王後都已经怀孕了,怎麽还是这样喜欢折腾啊!”

堤法抱著头苦恼不堪,想了想後毅然道:“不行,我要出去躲几天,就说我得了疟疾快要死了。”

“我不会放你走的。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可以把无关紧要的应酬全部推给你。”克雷蒙德十分悠闲地说。

“不要拿我当垫背啦……”

“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堤法为难地叹气:“可是,我真的不擅长这种游戏啊,你想想看,我有哪一次抽中好女人的?……第一年的那个长得还算标志,可是身上奇臭无比;第二年那个讲话又慢又结巴,我一个晚上都在考虑是掐死她还是掐死我自己;然後第三个,她的体重大概是我的两倍,当她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时,我真担心我这头会被她弹飞起来;还有第四个,也就是去年那个女人……你记得吗?她居然长了一张比撅起嘴啃苹果的马还难看的脸!”

“咚!”话音刚落,一只银盘子滚落到地毯上,转了半圈,停在了堤法脚跟处。

糟糕!纳纳心里猛地一惊。

从刚才开始,她就被堤法的话吸引,不由地出了神,听到他说“啃苹果的马”时,她控制不住地笑了一下,结果手上的银盘子就这麽滚了下去。

现在,她僵著手,整个人暴露在堤法和克雷蒙德的视线下,感觉自己好像被审问的犯人一样,脸上火辣辣地烫。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道歉,一边走过去捡盘子。

堤法盯著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毫无预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对了!”他把她拉到克雷蒙德面前,脸上显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克雷,我想到一个好办法,让平胸女也参加派对吧。”

克雷蒙德看著纳纳,迟疑地说:“……一个女仆?”

“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能让我摆脱那些恐怖的女人,是什麽身份都无所谓。”

堤法说著,转头看向纳纳:“你明白游戏的规则吗?”

纳纳迷茫地摇头。

“简单说来,这就是一种白痴的配对游戏。在派对开始前,每个人从花篮里挑一朵胸花戴在胸口,用折扇或者丝巾什麽的遮盖起来,等王後正式宣布开始以後,大家就寻找有著跟自己相同胸花的人,然後两两结伴做游戏。现在你懂了吗?”

“唔……”纳纳谨慎地回答,“听是听懂了,可还有两个地方不太明白。”

“哦?你居然还会动脑子。”堤法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哪两个地方?说说看。”

“如果大家都随意挑选胸花,那怎麽把男性和女性区分开来呢?”

“这点不用你操心。进场时,男性从西边门口的花篮里取花,女性则是东边,两个花篮里没有重复的花,所以不存在两个男性或两个女性的配对。”

“原来是这样。那男女人数和胸花的数量也是事先就计算好的罗?”

“没错,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胸花,男女数量相等,这样才不会冷落任何人。不过,通常情况下主办者是不参加的,只有在缺人的时候他才会顶上。”

“哦……我明白了。”纳纳点点头,悄悄向主办者克雷蒙德瞄了一眼。

“那麽,事情就这样定了。”堤法放开纳纳的手腕,高兴地说,“到时候我会挑选最不受人青睐的灰色玫瑰,你也要选择相同的花戴在胸口,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是一对了。”

他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灰色玫瑰”,确认纳纳记住了,才满意地离开房间。

随後,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纳纳显得很不知所措。

“我要照他的话做吗?公爵大人?”

“不要问我。”

“哦。”纳纳无奈地应了一声,“那你会参加吗?”

“本来我是不必参加的,可现在多了一个你,为了充数,我也不得不把自己算在内了。”

“这样啊……那你会选什麽花?”

“……”

感觉到对面射来的疑惑视线,纳纳急忙为自己辩解:“啊……不,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什麽特别的意思……”

克雷蒙德看著她涨得通红的小脸,突然涌上一种无法解释的感觉,似乎有什麽东西正在牵动他心中的那潭死水,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摇了摇头,极力把这种感觉从脑中挥去,以冷漠的口吻回答说:“女仆就要有女仆的样子,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是……对不起。”

纳纳自讨没趣,既觉得十分丢脸,又感觉自己被刺伤了,顿时放弃想要继续追问的念头。

“好吧,其实我也不喜欢跟陌生人做游戏,和堤法一起打发时间好像也蛮有趣的,就选灰色玫瑰吧。”她自言自语道。

由於低著头,她并没看到克雷蒙德脸上的表情。

---

一个星期後的傍晚,客人如期而至,在仆人的指引下鱼贯走进城堡各个朝向的房间。

在其中最最昏暗的一间休息室里,纳纳穿著不太体面的便服,戴著面具,平静而孤单地等候夜晚降临。

不一会儿,有团黑色的影子遮挡住她头顶的光线,她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矮胖的老妇人正在向她微笑。

她有著银白中带灰丝的卷发,精致的外表以及雍容华贵的气质。当她愉快地对纳纳说,她想给她穿上礼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时,纳纳几乎都要以为她是《灰姑娘》中的那个仙女了。

“请问,你是谁?为什麽要这样优待我?”

老妇人保持神秘的微笑,将完全摸不著头脑的纳纳带到了一间挂满礼服的更衣室里。对著满屋子各式各样的漂亮礼服,纳纳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小学生一样张大了嘴。

老妇人和蔼又亲切地微笑说:

“这些全都是适合少女的细腰连衣裙,风格简约,又很轻便。如果你想增加一点华丽的效果,那边的箱子里有非常齐全的配件,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立刻帮你缝上。”

“只要我喜欢?”纳纳仍是一头雾水,不安地说,“我想事先声明一点:我没有钱哦,一个铜板也没有。假如你是想向我推销商品的话,那我敢保证你是找错人了。”

老妇人看著她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不,我没有搞错,我的客户非常明确地给我下了指令,要求我为纳纳小姐提供轻便美丽的连衣裙。顺便一提,我是巴黎洛克莱克女装成衣店的创始人,洛克莱克夫人。”

纳纳凭直觉就知道这个气质高贵的老妇人绝不是普通人物,这家成衣店也肯定来头不小。因为通常越是格调高雅的人,言行举止就越低调,像洛克莱克夫人这样用“顺便一提”来介绍自己的人,多半都属於这一类。

她不禁好奇地问:“那个客户是谁?”

“今晚的东道主。”

“……你是说,克雷蒙德公爵大人?”

“是啊,我幸运的孩子。自从他母亲过世以後,他还是第一次向我订购女装呢。”

纳纳彻底傻眼了:克雷蒙德居然为她订购衣服?那个凶狠的吸血鬼?

“我……我觉得肯定有哪里搞错了,要不就是有什麽阴谋。不行,在换礼服之前,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啊呀,别扫兴。”洛克莱克夫人阻止她的行动,“而且,时间也不多了,让我先把你装扮起来怎样?只是试穿而已,并不要钱。”

纳纳犹豫地咬住嘴唇,看了看四周散发耀眼光芒的礼服,又看看满脸真诚的洛克莱克夫人,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吧,我不要配件,只要随便替我挑一条连衣裙就可以了。”

---

当月亮在薄薄的乌云後露出它的弯角时,锺声刚好敲响十一下,玛丽王後在一群闺房密友的簇拥下来到举行派对的女性套房里。

克雷蒙德双手抱肘,高大优雅的身体一半靠在墙上,身边围绕著的贵妇一点也不比王後少。见到玛丽,他立刻撇下那群贵妇,恭敬地上前行了吻手礼。

“按照惯例,你是第一个,陛下。”

他招了招手,门廊右边的侍仆便捧著花篮走上前来。

在那只供女性挑选的花篮里,盛放了至少三十种不同颜色的胸花,一眼望过去五彩缤纷,犹如一块巨大的调色板。

玛丽脱下一只手套,十分兴奋地把手伸过去,笑容满面道:“我看看,郁金香还是矢车菊?……唷,你这里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夏季花呢,克雷蒙德,你说我该选哪一种?”

克雷蒙德微笑说:“这我可无法出主意。”

“你难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询问你会选什麽花吗?”

“就算听出来,我也不能告诉你呀,陛下,这个游戏的规则可是你自己订的。”

玛丽发出甜蜜的笑声,即将为人母的喜悦让她散发比平日更耀眼的光彩:“没错,我不能自己打破自己订下的规则。好吧,那麽我就选这株可爱的金合欢吧,要替我保密哦。”

待她把金合欢胸花藏在折扇下面後,侍仆便捧著花篮归位,克雷蒙德完成了身为主办者的任务,也十分礼貌地向玛丽告辞,回到他所属的男性套房去了。

接下来,兴致高昂的贵妇们便跟著玛丽依次进入大厅,一个接一个从篮子里挑出自己喜欢的胸花。

纳纳用面具遮盖自己的眼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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