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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照雪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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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公事,李掌柜,我有话想问问徐二姐。”梁伯元话说的客客气气,脸上神色却一本正经。
  李澄秋有些惊奇,回头看了徐二娘一眼,徐二娘把手中最后一口包子塞入嘴里吃下,然后擦了手,上前笑道:“小梁要问什么?”
  “徐二姐,你是不是在客栈里当众说过要剪了赵大嫂的舌头?”?

☆、祸从口出

?  徐二娘脸一黑:“我说剪她舌头,就会真的去剪吗?你也不想想,她那样强壮一个人,我这样娇小的,能按住她剪了她的舌头?”
  梁伯元语塞,李澄秋也在一旁说道:“昨晚张家闹起来的时候,我下楼查看,二姐正从房里出来,连外衣都没穿,睡眼惺忪的,怎会是她?”
  “徐二姐见谅,只因赵大嫂一出了事,早上街坊们议论起来,都提到你那日说过要剪了她的舌头,赵大嫂听说此事激愤不已,一下子又晕了过去,我这才过来问问。”梁伯元听了李澄秋的证言,忙赔不是。
  徐二娘冷哼道:“她这是活该遭报应!凭什么赖在我身上?难道她被人割了舌头,连是谁做的都没看清?”
  梁伯元道:“赵大嫂现在还说不出话,只能点头摇头,不过她确实是没看清是谁。昨日他们夫妻吵了架,张掌柜负气不归,赵大嫂便自己睡下了。到夜里,她忽然在房里惨呼,厢房住着的张家两个孩子和使女奔过去查看,只见到她满嘴满身鲜血,却并没见到房里有别人。”
  “这可奇了。剪舌头,一剪子下去,她自然是立刻就要叫的呀,她一叫,其余人立刻就奔进去,怎么可能看不到凶手?”徐二娘不信,“能这样神出鬼没的,除非是鬼神。”
  梁伯元满脸烦恼:“我们也里外查过了,并没什么异常,连翻墙的痕迹都没有。”
  “那血迹呢?”李澄秋插嘴,“剪掉舌尖,自然会有鲜血喷涌而出,凶手身上不可能沾染不到。既然没有翻墙痕迹,那就必然是内贼,小梁捕快不妨再去好好查问一下张家的人。还有,赵大嫂正在养伤,又是谁把闲话去学给她听、惹她发怒昏厥的?张掌柜一夜不归,是去了哪里?昨日他们夫妻二人吵架,手中拿的那个荷包到底是何来历?张掌柜要是真在外面有了人,家中又有如此悍妻,是不是也有动机了呢?”
  她逐条分析,梁伯元的眼睛已是越来越亮,到最后干脆一拍手:“李掌柜说的太对了!我这就去查!”
  说完扭头就快步往外走,堂中早起的客人看见他,纷纷好奇探看,还向过来招呼的胡小三儿等人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二娘尤有些不悦:“我不过白说了一句,竟就将这罪名安在我头上了!他们也不想想,就赵大嫂那张嘴,平日里得罪了多少人?多少人恨不得拔了她的舌头?她早晚要下拔舌地狱!”
  “好了,你少说几句吧,祸从口出。”胡伯慢悠悠往厨房里踱步,“个人造业个人担,任谁都是一样。”
  徐二娘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只能悻悻然收拾碗筷去洗。
  李澄秋看她没事了,也去了堂中招呼客人,这里刚忙过早上一拨,清韵茶楼的小伙计忽然来了。
  “李掌柜忙着呢?我们公子今日要回大理,您这里有没有什么事要我们公子办的?”
  李澄秋听得一愣,她还以为林清潭已经走了呢,没想到他还打发人来打招呼。不过她已经下定决心,便不肯前去相送,只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你等下,我拿些吃的你带回去,给林大哥路上吃。”
  她说着去了后面厨房取了些卤牛肉、胡麻饼包好,交给那小伙计带走。
  徐二娘从后面溜达过来,啧啧叹道:“林公子真是命苦,怎么就遇上你这样不解风情的女子?”
  李澄秋淡淡道:“所以他该找个更好的。”
  这句话一说,徐二娘顿时一怔,脸上戏谑的神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安试探:“掌柜的,你怎么了?是林公子变心了?”
  李澄秋看着店中人来人往,轻轻摇头:“二姐,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与林大哥只是兄妹之谊。”
  她虽然从不疾言厉色,但自有一股威信在,此时一本正经的说话,徐二娘便不敢插科打诨,只满怀不解的回头去忙了。
  另一边等在茶楼的林清潭听了小伙计转达的话之后,脸色阴沉沉的几乎滴出水来。
  边上管事怕他改主意了不走,忙大着胆子上前劝道:“公子,时候不早了,家中还盼着您回去呢!”
  林清潭目光冷冷的瞟他一眼,看他缩了脖子,却也只能开口吩咐:“启程吧。”他出门翻身上马,遥遥望了一回照雪客栈的方向,才扬鞭催马,头也不回的出了昆仑镇。
  李澄秋沉下心思,不想这些琐事,只如常经营客栈。这两日因为张家出事,捕快们整日进出,街面上安生了许多,再没人出来挑事,地痞们也不往这边来了。
  李澄秋正好有点私事,就挑了一天出门,把店中交托给徐二娘,她跟上次一样,上午出门,到第二日午后回返。
  店中诸事平静,徐二娘看见她回来,颇有些好奇,但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她的去向。
  “正好掌柜的回来了,我跟王励去柳家。”
  李澄秋点点头,自与胡小三儿在前面看店。
  这一日天有些阴,店中堂内没什么客人,胡小三儿趴在桌上打盹,李澄秋则望着天际乌云发呆,直到视线被突然进门的两个高大壮汉挡住,她才回过神来。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眼见来了客人,李澄秋忙起身招呼。
  那两个壮汉一个圆脸一个方脸,都满脸胡须,穿着一身劲装,听见李澄秋询问,圆脸的壮汉上下打量她一回,瓮声瓮气的说:“住店。”
  “两位客官贵姓?从哪来,要住几日?”李澄秋微笑问道。
  圆脸壮汉不耐烦:“住个店你问那么多?”
  此时胡小三儿也醒了过来,听见这壮汉脾气不好,忙凑过来笑道:“客官勿恼,咱们昆仑镇是边贸重镇,往来客人都要例行询问,这是官府下的令,不然咱们开店的又何必问这许多?”
  方脸汉子听到这里便拉住圆脸壮汉的胳膊,开口回道:“我姓钟,这是我结义兄弟,姓厉,我们从太原府来。劳驾小哥去帮我们把马牵进去照料。”等胡小三儿应声出去,又问李澄秋,“这照雪客栈,昆仑镇只此一家么?”
  “是,只一家。两位客官要开几间房?”
  钟姓汉子声音粗哑:“两间上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这店里很是冷清啊。”
  “前些日子镇上出了件案子,巡检司反复盘查,有些客官不耐烦就走了。”李澄秋一边解释,一边给他们二人开了两间上房。
  这时胡小三儿也从后门回来,对那两人说:“两位客官跟我来吧,客房在楼上。”他接了李澄秋递过来的钥匙,带着两个客人上了楼。
  过得片刻,胡小三儿自己噔噔噔跑下来,跟李澄秋咋舌:“这两位脾气不小!看着怪吓人的。要饭吃呢。”
  “那你去叫胡伯吧。”
  胡小三儿应声往后面去找胡伯做饭,李澄秋这里也觉着这两个客人略有些奇怪,孤身两个客人,各骑了一匹马,随身带个包袱,余外什么都没有,还那样凶,实在与寻常客人大相径庭。
  她这里正在琢磨,外面忽然落起雨来,梁伯元就在满天大雨点中钻进了店中,“我饿死了,午饭都还没吃,掌柜的,有没有米线?”
  “有,你坐一会儿,我去叫胡伯做。”
  梁伯元忙道:“不用不用,你坐着吧,我去!”他说着就走到后门处,撩起帘子喊了一声,“胡伯,给我下一碗米线,多放辣子酸笋!”
  等他回来坐下,李澄秋给他倒了一杯茶,看他咕咚咚喝下,不由问道:“这是忙什么了?饭都没顾上吃?”
  “还不是张家那案子!”梁伯元摇头叹气,“李掌柜,还真叫你猜着了,张掌柜果然在外面有人。”
  话说到这里,胡小三儿提着一壶温水走了进来,梁伯元就住了口,跟他打了声招呼,看他送水上楼,才又继续说道:“那日两人吵架抢夺的荷包,就是外面那女子给张掌柜的。不过赵大嫂舌头被剪,应该与他们二人无关。”
  他得了李澄秋的指点,查案查的热火朝天,这会儿见到李澄秋,忍不住就跟她说了些内情。李澄秋却觉着在客栈说这些不妥,打断了他:“那就继续再查吧。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她说着指了指楼上,“刚进来两个客人,有些奇怪……”?

☆、人各有志

?  陈玘那天晚上去见了陆家父子,第二天一早,就与他们一同去了大理。
  赶路途中,双方都在尝试劝服彼此,陆充苦口婆心:“殿下,臣等早已铺垫好了,只要拿到玉玺,您亲自登门面见云南王,求娶王府郡主一事,必定能成。”
  “我若想要玉玺,当日就不会把它交给王珪。我更不想娶云南王的女儿。陆先生,大势已去,你又何必这样执着?”
  陆近平对陈玘的态度十分不满:“殿下连试都没试过,怎就知道大势已去?难道臣等八年筹谋,于您就一文不值么?”
  陆充皱眉斥道:“不得无礼!”
  陈玘面色如常,冷静回道:“有些话我已说过不止一次,只是你们听不进去而已。天下从无不灭的王朝,气数已尽,民心已失,岂是区区几人之力所能挽回?”
  “可是殿下并未失却民心!”陆充激动起来,“老臣这几年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也走了许多地方,处处都有殿下的传说,处处都有人倾慕殿下的风华,这难道不是民心?”
  陈玘耐心说道:“先生学通古今,见识广博,怎会不知这种倾慕传颂,不过就如谈起一个前朝人物一般,哪里能作为民心向背的标志。难道百姓谈讲诸葛孔明,倾慕他才智超绝、恨不能躬逢其盛,也是存有助他北定中原之心么?”
  陆充一时哑然,却又不甘心自认短处,一时急得干咳起来。
  陆近平忙伸手给父亲拍背抚胸,又服侍他喝水压住咳意,陈玘在旁帮着倒水递帕子,却仍继续说道:“先生莫急,不若只当你我师生现是在谈论时势好了。自南北并立以来,亡国者已有刘宋、萧梁、苻秦、北魏、北齐等等,哪一家复国成功了?我陈国篡梁自立,享国祚不到五十年,有何可堪称道的惠民善政?”
  陆充勉强压下咳嗽之意,脸色却已经憋的通红,他气喘着说不出话,陆近平却冷笑道:“就算复国不成,也当叫那无耻小人宋子英身首异处!殿下难道就甘心受这灭国之辱、夺妻之恨?”
  陆充立刻反手打了陆近平一巴掌:“谁准你说这些的!”几乎声色俱厉到了嘶吼的地步。
  “先生息怒。”陈玘出人意料的没有恼怒,仍旧神情平静,语声舒缓,“近平说的原也没错,宋子英不忠不义,确实该死。只是我不愿为此人脏了自己的手,也无意卷入风云浪潮之中,便不想理会他的死活。灭国之辱,是父皇自作自受,我为人子,该做的能做的都已做了,问心无愧;至于夺妻之恨,实在谈不上,周朝襄国长公主与我从无婚姻之约。”
  他的语气实在太过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一个心死之人毫无起伏的说着话,陆充父子既无力反驳他所说的话,又被他这样的平静吓住,之后竟一连几日都没再提起话头劝解陈玘。
  直到三人到了大理,陆近平才又想到办法,去找萧若出面相劝。
  萧若早先被陈玘打发到大理来避风头,一直惴惴不安,深恐陈玘出事,这会儿见到他亲自来了,自是喜出望外。可面对陆近平的要求,她却有些迟疑。
  在她内心里,自然是怀念陈朝的,她幼时在金陵生活过,记忆里一直有繁华金陵的影子和少年太子的绝世风姿。萧若希望那个高贵出尘的太子能高高坐在金銮殿上,心想事成,万事顺遂。
  直到她到了昆仑镇,见了李澄秋,与她交谈几次之后,萧若才不情不愿的承认,自己那种想法太过天真。
  天下百姓其实并不关心坐在金銮殿上的是谁,他们没见过太子,也没当面受过太子恩惠,对他们而言,只要吃饱穿暖,日子有奔头,足矣。
  好不容易南北一统,再无战乱,大家都能安居乐业,谁会愿意丢了安稳生活,再陪着太子征伐复国?
  何况太子自己就不愿意。
  当萧若确定了照雪客栈的伙计刘石宏就是太子陈玘后,她就已经隐约猜到太子是决心隐居,再不恢复旧日名姓了。
  萧若后来想想,其实这样也不坏。昆仑镇是个繁华小镇,照雪客栈的生意那么好,又有一个那样良善公道的李掌柜,太子在店里所心所欲,吃得好睡得香,又何必叫他想起那些旧事,进而烦恼郁愤呢?
  所以受了陆近平的嘱托之后,萧若见到陈玘就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要在这里耽搁了,我联系到一个商队,是要回长安去的,你跟着回去,不要叫姨丈和姨母担忧。”陈玘只当看不见她的迟疑,直接开口说道。
  萧若一惊:“殿下要赶我走?”
  陈玘道:“不要再这样称呼了,叫我表哥。”
  萧若莫名脸上一红,低声叫道:“表哥。”
  “嗯。”陈玘没察觉异样,继续说道,“王珪那边已经结案,确信这桩案子与你无关,已经放了你的随从,我传信叫他们自行北上了,到时你们在益州汇合就好。”
  萧若立刻大了声音:“我不走!”
  陈玘微微蹙眉:“丽娘听话,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呆在家中,却四处乱跑,岂不叫亲长担忧?”
  “我才不是乱跑,我是……”萧若听陈玘叫了她的闺名,又红了脸,“我是出来找表哥的,爹娘也都知道的。”她还不习惯称陈玘为表哥,所以在说到这两个字时,就有些含糊,像是含在口中舍不得吐出来一样。
  陈玘只当是姨母他们担忧自己,缓和了语气:“我会写一封信给姨母,你带回去,请她不要担忧牵挂。”
  萧若撅着嘴不肯应,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问:“表哥,你真的就甘心留在昆仑镇么?”
  陈玘点头:“此心安处是吾乡。我在昆仑镇心安神定。”
  “那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复国做皇帝?”萧若继续追问。
  陈玘忽然一笑:“皇帝有什么好的?皇帝有我随心所欲吗?有我清闲逍遥吗?你也是世家出身,应该知道,皇宫再富丽堂皇,也不过就是个大牢笼而已。做皇帝的人,被文武百官盯着,被天下万民仰望着,一点行差踏错都会留在史书上成为笑柄,哪似我等做个寻常百姓快活?”
  他早先恢复本来面目去巡检司自首,到现在时间尚短,胡须不过出了浅浅一层,现在又是在陆充父子准备好的隐秘落脚处,便没有易容。因此他这一笑,立刻如云破月出、光辉遍地,萧若眼瞧着他的笑容,胸腔里的心不由自主狂跳起来,只觉他说什么都有道理,他想做什么都不该违逆,自己只有追随的份。
  陈玘看表妹呆呆的,小时候的影子浮现出来,语气更柔和了一些:“表哥此身已在江湖之远,再不愿履庙堂之地,你呢,就不要来帮人做说客了。”
  “原来表哥知道了……”萧若羞赧低头。
  陈玘笑道:“是啊,近平他们,我自会想办法说服,你就不要管了,早些回家去。”
  萧若听到这话份外执拗,“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照顾表哥。”
  “我不用人照顾,也没有余力照顾别人。丽娘,这里不是你该留下的地方,听表哥的话,早早回去。”陈玘说完就走了,再没给萧若反驳的机会。
  他做事周到迅捷,果然只过了两日,就亲自把萧若送到商队里,托付了商队的商人,带她同行,经益州回长安。
  送走了萧若,陈玘回去叫陆近平把在大理的陈国遗老都找了来,他站在众人面前,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余地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我不愿诸位勉强于我,我自然也不能勉强诸位,诸位若仍是不死心,想要力图复国,我不拦着,只是不要打我陈玘的名号,也不要将我牵扯进来!”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说不出话,只有陆近平冷冷开口:“殿下真以为还能回到客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么?两桩奇案并发,各种传言甚嚣尘上,又有南北客商往来传递,只怕此时长安城中已经听说了此事。您想放过宋子英,不知他肯不肯放过您?”?

☆、无赖

?  李澄秋把两个客人的奇怪行止告诉了梁伯元,这时他的鸡汤米线也送了上来,梁伯元一边要李澄秋放心,说自己会盯着,一边西里呼噜的吃起了米线。
  等他吃完,外面稀稀落落的雨也停了,梁伯元给了钱要走,王励和徐二娘气呼呼的回来了,一见到梁伯元就说:“小梁,你整天都在忙什么?那些欺辱良家妇女的无赖,你管是不管?”
  梁伯元给问的直愣神,忙道:“徐二姐你消消气,这是怎么了?谁那么大胆,敢欺负你?”
  “不是我!”徐二娘气的声量都高了,“是后街柳大嫂!那个臭无赖牛连,仗着自己后面跟着几个小混混,竟敢堵在柳家门上调笑,还把柳林那孩子打的脸颊肿起,气的柳大叔直翻白眼险些晕过去!你说,你管不管吧?”
  梁伯元十分诧异:“有这等事?牛连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现在还在那?”
  “没有,我们撞上了,怎能不管?王励把他们打跑了,你快去找他们算账,他们要敢倒打一耙,说王励的不是,你就好好收拾他一顿!”
  梁伯元连连应声:“好好好,徐二姐放心,我这就去!”他应了说去,可张家的案子尚未结案,他出门一时没找着牛连,就又一心在张家查问,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牛连那边被王励打了两拳,心中不忿,又知道刘石宏不在店中,隔了两日就带着四五个狐朋狗友去了照雪客栈。
  徐二娘一看见他带着人大摇大摆的进来,立刻走上前拦住:“对不住,客满了。”
  牛连早看着徐二娘的美貌心痒痒,这会儿故意想占便宜,就往她身上凑,“哪里满了?我瞧还空着好几张桌子呢!二娘莫非是留给相好的了?”
  徐二娘被他恶心的够呛,柳腰一扭,闪在了旁边,冷脸道:“你放规矩点,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这什么地方?不就是客栈么?老子来吃酒,怎么?不行?”牛连眯着眼睛横了起来。
  李澄秋看见这一幕,微微蹙眉,从柜台中走出来,“客官说笑了,我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没有拒客不纳的道理,你这边请。小三儿!”
  胡小三儿应声而来,笑嘻嘻的拦在徐二娘身前,对牛连等人一伸手:“几位客官这边请。”带着几个地痞去了角落里。
  有吃酒的本镇客人看见他们几个进来,眉头都皱了起来,偏偏牛连还不满意,不肯坐角落的位置,非指着当中一张坐满了人的桌子要坐过去。
  胡小三儿脸上依旧带笑,话却说得不客气:“客官见谅,那几位是常客,且比您先到,没有请人家让的道理。”
  “没有他们让的道理,老子我就要让了?”牛连一拍桌子立起眼睛,却见店中客人竟不害怕,也没有纷纷起身避走,还都侧头望着自己这边,便越加恼怒起来。
  他几个跟班见此情形,立刻上前围住了胡小三儿,还摩拳擦掌的,似乎想要动手。
  徐二娘担忧胡小三儿吃亏,转头奔去后头叫王励。
  这边李澄秋刚要开口解围,却见被人围在当中的胡小三儿不知怎么一转身,竟如泥鳅一样从包围中脱身出来,还笑嘻嘻的说:“客官真爱说笑,小三儿我无父无母,可没有不知哪来的倒贴老子!”
  李澄秋见到这副场景,微微吃惊之余,倒也放下心来,回到柜台后面去看着。
  牛连见到胡小三儿莫名其妙就钻了出来,不禁揉了揉眼睛,待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登时怒火冲天,想也不想就一拳打出去。
  胡小三儿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同时吸气弯腰,让他的拳头落了空,口中还故意惊慌失措的嚷道:“啊呀,打人啦!痛死我啦!救命啊!快去叫人!”
  不明所以的客人们都是一惊,李澄秋却听出他不过是虚张声势,但这时却真的是一个好机会,忙央求坐在门口的一个熟客帮忙去找巡街的兵丁来。
  这时王励也跟徐二娘奔了进来,眼见胡小三儿“吃亏”,王励大跨步冲上去,一把拉开牛连就揍了一拳。他人生的高大,拳头也比一般人大,重重打在牛连肚子上,牛连立刻惨呼一声。
  他那几个跟班见此情景,纷纷涌上来,胡小三儿从中捣乱,绊倒一个抱住俩,另外两个都被王励打倒,摞在了牛连身上。
  梁伯元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牛连被几个跟班压在地上哀叫的场景。另一边儿王励扶着胡小三儿,细胳膊细腿的胡小三儿弓着腰,脸上竟还有点点汗珠,似乎疼到了极点。
  李澄秋寒着脸站在门口,看见他进来先说:“劳烦小梁捕快派个人帮忙去请大夫,我们这里实在没人手了。”
  梁伯元忙叫了个兵丁帮着去请大夫,又过来慰问胡小三儿的伤势,并听着店中食客七嘴八舌的学了牛连的恶行。
  牛连一边喊痛,一边嚷道:“是他们打人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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