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榴花照雪录-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澄秋低声道:“巡检司今日在找的那个李家伙计被人杀了,尸体是在萧公子租的咱们的那间货仓里找到的。刚刚小梁捕快带人来搜索她和随从的房间,又找到了凤冠。”
  徐二娘惊呼一声:“这可真看不出来!这位小娘子有这个本事!”
  “我觉得未必是她。”
  “就是啊!凤冠被盗的时候,她刚到咱们镇上吧?真是奇了,那凤冠怎么在她那里?”
  徐二娘喋喋不休,李澄秋却打了个呵欠:“总捕头他们在问话呢,也许明日就有结果了,睡去吧。还有,这事可不要说出去。”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徐二娘应了回房,李澄秋也确实觉得困倦,毕竟昨晚折腾了半夜,之前又一直在旅途中,整个人还没休息过来。她回去简单收拾一下就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却似有许多事务纷杂入梦,到早上睁眼时,便起得迟了。
  李澄秋睁开眼睛之时,正听见窗外有人叫卖:“桂花酒酿圆子咯,又甜又糯的圆子咯!”她顿时听得口舌生津,起身穿衣梳头下楼,至院中打水时,刘石宏与王励正对坐在树下桌上吃饭,王励看见她,麻溜起身去厨房给她舀了一瓢温水。
  “好了,多谢。你吃完了,就替我出去买一碗酒酿圆子来。”李澄秋说道。
  王励爽快应了一声,把水瓢送回去,又一溜小跑出去买圆子。
  李澄秋进去洗了脸,又涂了一层自制的珍珠霜,看着镜中的自己比昨日有精神一些,又在颊边浅浅施了一层胭脂,才下楼去用饭。
  这时王励已经把酒酿圆子买了回来,正在柴房门口劈柴,饭桌上只剩刘石宏在喝面汤。
  “昨晚几时回来的?”李澄秋坐下来问道。
  “到了巡检司,只站了站就回来了。那萧若坚决不肯认罪,见到凤冠,似乎也非常惊诧。”刘石宏缓缓回道。
  李澄秋喟叹道:“若她果真是被人陷害,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凤冠放到那间客房梁上呢?”?

☆、流言

?  客栈是人来人往之地,装凤冠的箱子虽然不是很大,可这样拿着进出,总会有人注意到。而那些随从们所居的通铺屋子在二楼西北角上,连着五间都是这样的通铺,专给随主人出行的随从下人或穷人居住,更是常有人往来经过,想不被人注意,偷偷放进去那样一个箱子,并不容易。
  “定是在咱们回来之前放好的。”刘石宏十分肯定的回道。
  李澄秋道:“你能保证这两天没有人在咱们客栈做过鬼祟之事?”
  “白日店中人流不断,又有徐二娘等人看着,生人进出,怎会不留意?所以必然是夜里偷偷放进去的。这两晚,我未发现异常。”
  “可是夜里房中有人睡着啊!那些随从也都是警醒之辈,怎会一丁点都没察觉?”
  刘石宏道:“有可能先下了迷药。”
  李澄秋听到这里,不由叹气:“这个幕后主使者看来筹划此事不是一日两日了,连偶然来到昆仑镇的萧若都算计了进去,他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他们真的最想要的是那个东西,陷害萧若、将她推出来,又散布流言,对此事能有所帮助么?或者只是为了麻痹巡检司,叫他们轻忽处之?”
  刘石宏沉默不答,恰在此时,胡小三儿一路小跑过来:“掌柜的,有人要退房。”
  李澄秋应了一声,起身跟他一同出去,等看清柜台边候着的人是谁后,立即吩咐胡小三儿:“你去告诉老刘,就说昨天他盯着的那两个人要走。”
  胡小三儿一句不多问,应了一声就扭头又去了后院。
  李澄秋进了柜台,一边给那二人结账,一边假作寒暄:“二位这就要走了?可办到满意的货物了?”
  两个客人一般高矮,一个黑些,一个白些,黑的看着年纪更大,接话道:“贩了些西域的玩意,回去卖卖试试,若是好呢,下回咱们再来。到时可要请李掌柜多照应。”
  “您客气了,二位肯到照雪来,那是照顾我们生意,我们求之不得。”李澄秋本来算这等简单账目从来不用打算盘,心里一过就知道数目,这会儿却偏要仔仔细细打起算盘,嘴里还问些荆州的风土人情,耽搁了好一会儿才给那二人结了帐。
  于是等这二人带着所谓的货物离开昆仑镇时,身后就跟了两个巡检司的人。
  李澄秋那边见了刘石宏的眼色,知道已有所安排,便放下了此事,安排王励去清扫空出来的客房,胡小三儿去货仓那边照应——王珪说了今日要去搜查。与此同时,许多客人纷纷下楼用早饭,看见她在柜台里,都跟她打听昨日巡检司捉的人是谁,为了什么事。
  “这我可不知详情。”李澄秋笑微微回道,“巡检司哪会跟咱们细说,我只盼不牵连我们照雪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男子就自门口接话:“什么事还会牵连照雪?”
  李澄秋闻声转头,笑着打招呼:“非凡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仇非凡跨步进门,说道:“我听说巡检司昨日从你们这抓了人,就过来看看。”
  一边徐二娘正端着客人要的饭菜送上来,听见他的话,哼一声道:“昨儿就抓了,你今日才来,也好意思表功?”
  “不是昨夜里抓的么?”仇非凡争辩道,“李姐姐,你可别听她挑拨!”
  徐二娘叉腰要骂,另一边却有客人叫她,她忙应一声,但到底还是瞪了一眼仇非凡,才扭头过去。
  仇非凡就向着李澄秋道:“您看,每回来她都欺负我!”
  李澄秋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我看你挺乐意被欺负的。”
  仇非凡作为仇镇长的侄儿,在这镇上也算大户人家子弟,他自己又仪表堂堂,很有青少年的挺拔英姿,在这镇上不知被多少闺中少女喜欢,可他拖延至今没成亲,也不曾倾慕谁家女儿,倒偏偏喜欢往照雪客栈来,成日跟徐二娘斗嘴取乐。
  徐二娘虽然貌美,可自从来到昆仑镇时就是妇人打扮。且她在客栈做伙计,自是要八面玲珑的招呼客人,她又确实没有闺阁女子的羞涩内敛之气,反而与往来客人们相处的十分熟络,这几年下来,倒有不少想把她讨回去做妾的。
  是的,做妾,可见在世人心中,徐二娘这样的女子,如今也只合给商人做妾了,似仇非凡这样的青年才俊,李澄秋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二人会有什么美满结果。
  但仇非凡偏就喜欢隔三差五来照雪让徐二娘讥刺几句或痛骂一番,好似只有这样才舒服;而徐二娘对仇非凡,似乎也除了怎么看都不顺眼之外再无其他,李澄秋便也就从未多嘴过。
  此刻仇非凡正是一副心内无私模样:“李姐姐可不要帮着这母老虎欺负我了!我可真是为着关心你才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你在家里没听说么?”李澄秋不忙着回答,先反问道。
  仇非凡道:“总捕头在此,什么事都不叫外传,我们真不知晓。不过昨日忽然传开流言,说当铺那个李如峰竟然就是陈朝奸佞彭鸪,我叔父也是极其惊诧,还亲自去了一趟巡检司确认,没想到竟是真的。”
  李澄秋道:“是啊,昨日客栈里也都在议论此事。后来到了打烊的时候,小梁捕快忽然带着人来,捉了我们店中一位客人。”她不欲多透露,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仇非凡也没有追问,只说:“没有牵连到照雪便好。”他跟李澄秋说完了话,便溜达着往后院去,不一会儿又跟在徐二娘身后进来,笑嘻嘻的说着什么,惹得徐二娘又骂了他几句。
  李澄秋看了也只有苦笑,实在搞不清这两人在玩什么。
  仇非凡一直在照雪客栈磨到午间也没走,还赖了一张桌子要点菜,徐二娘不理会他,径自出去迎了客人进来,倒是清扫完房间的王励过去招呼了仇非凡。
  “赵掌柜今日可还有什么新鲜趣闻说?”徐二娘笑微微的请寿材铺掌柜赵奇坐下,软声问道。
  赵奇眯着一双老鼠眼,不停打量徐二娘窈窕的身段,口里腻腻乎乎的说:“二娘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徐二娘眼珠转了一转,样子十足妩媚动人,说出口的话却是:“我呀,现在就想听赵掌柜吃什么?”
  赵奇和他的朋友一起哈哈大笑,点了几样招牌菜,又要了一壶剑南春,然后便坐在一起说起闲话。
  “听说了没有,昨日巡检司四处找寻的那个李家小伙计,”赵奇左右张望一番,做足气势后才低声道,“已经被人杀了!”
  他同伴“啊”的一声,“这么快?是谁动的手?”
  “那却不知道,不过巡检司昨晚连夜来照雪抓了一个外地商人,你说奇不奇怪?”
  刘石宏少有的坐在堂中角落里,他将那两人压低声音说的话都收入耳中,心中越发狐疑,等了一会儿,见这二人再没什么新鲜话说出,便悄悄起身出门,去了街角的高升客栈。
  李澄秋看见他出了门,也没有多问,这时有些早上出去的客人回来,一进门就纷纷抱怨,说巡检司突然带人去货仓搜查,把他们的货物都搞乱了,还有人说,昆仑镇这些日子实在不太平,不如赶快收拢货物,提早走吧。
  整个大堂都是一片吵吵嚷嚷之声,听着议论,竟有不少人都打算提早离开。
  徐二娘凑到李澄秋身边嘀咕:“这案子不破,人心惶惶啊。”
  “是啊。”李澄秋轻叹一声,“不过这些事咱们帮不上忙,先去照应客人吧。”
  她这里忙着安抚店中客人情绪,尽力照应解释,好容易忙过午间那一阵,正要坐下来吃饭,刘石宏忽然回来,沉声向她说道:“外面都在传,凤冠已经找到了,真凶也捉到了。恐怕萧若会被提到大理审讯。”?

☆、是敌是友?

?  巡检司中,王珪正沉着脸看着面前所有捕快和参与捉拿萧若的卫士们,他目光锋利如刀,一寸一寸刮过每个人的脸,有些心智不坚的难免目光闪烁,不由自主避开。
  “我当日一到昆仑镇就说过了,凡涉及案情,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向外泄露,如有违者,立即开除出巡检司,永不录用。你们可还记得?”
  众人齐声道:“记得!”
  接着资历最老的捕快谷云开口说道:“总捕头,属下觉着,咱们自己人都心中有数,绝不会泄露出去。但小梁他们去抓人搜查之时,照雪客栈的几个人却都在现场,那地方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也许……”
  “这个我自会去查问!我也不愿怀疑自己人,但是既出了这档事,少不得要先从内查起!今日起,凡参与此案之人,谁都不许告假离开,吃住都在巡检司,一应事务由我分派,务必随叫随到,都记住了吗?”
  此言一出,众人中难免有几个不情不愿的,应声慢了,就显得稀稀拉拉。
  王珪皱紧眉头:“谁若有异议,不妨现在就辞了差事回家去!”
  巡检司虽俸禄不高,但在昆仑镇算是活计清闲、地位崇高,且镇上繁华,往来客商繁多,总能收到些额外好处,若是自己家里再做些小买卖,日子自然过的丰裕舒适。因此谁都不愿离了这里,听了总捕头的话,纷纷耷拉着头告退走了。
  “师父,我看此事未必是谁泄露出去的。”孟桥生看着大伙走出去,自己给王珪奉上一盏茶,“流言越演越烈、步步紧逼,恰恰说明,那萧若不是真凶!”
  王珪接过茶,瞥了这徒弟一眼,面色稍霁:“有长进。”
  孟桥生嘿嘿一笑:“只是这幕后真凶做了这些事,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徒儿可真想不通了。就算他是陈国太子,为难一个长安来的小女子,又有何用意?”
  “这件事,我们倒可以问问萧若。”王珪喝了半盏茶,吩咐提审萧若,然后便带着孟桥生去了刑室。
  萧若仍穿着她自己的衣裳,虽看着有些面色苍白,身上却并无异状,一见到王珪,她便苦笑道:“总捕头还要问什么?我是真的一无所知。”
  王珪在她面前坐下,神色平静和缓,开口说话时,也并不是审问犯人的腔调,反而带着几许怜悯和同情,“萧姑娘,我这次见你,是想告诉你一声,外面不知怎地,忽然到处都是传闻,说你是偷盗凤冠和杀害李如峰的真凶,而且还有人言之凿凿,说凤冠已经从你手上找到了。我虽不希望这时候就盖棺定论,但消息一旦传出去,我也不好不上报王府,到时,咱们可就再不能这样客气的说话了。”
  萧若脸色稍变:“这个时候散播流言之人,岂非别有用心?总捕头为何不去详查?”
  “流言汹汹而起,想在短时间内查到源头,谈何容易?萧姑娘不如想一想,会是谁要这般与你为难。听说萧姑娘对陈朝多有同情之心,而这两桩案子,又都与陈朝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萧姑娘心中,可有想过会是谁做的?”
  萧若苦笑道:“不瞒总捕头,我虽对陈国有些故国之思,却长在长安,对陈国遗老皆不熟悉,也不知会有谁做出这些事来。毕竟,我尚看不到这两件事做下来,会对陈国有何好处。”
  “那么,萧姑娘可认得陈太子?”
  萧若目光缓缓对上王珪,十分坚定的说道:“陈太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王珪微微挑眉:“看来萧姑娘与陈太子十分相熟了。如果此事果真与陈太子无关,那么幕后真凶打着他的旗号做下这些事来,依你看,是敌是友?”
  萧若目光下移,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总捕头,我能见见照雪客栈李掌柜么?”
  王珪略有些惊讶:“萧姑娘找李掌柜何事?”
  “有些疑问,想请李掌柜解答。”
  王珪凝望了萧若片刻,才道:“像萧姑娘这样的重犯,按理是不能见外人的。不过若萧姑娘能应承我,见过李掌柜之后,会知无不言,我便破一次例。”
  萧若目光闪烁,最终轻叹一声:“好,就依总捕头。”
  王珪带着孟桥生出去,吩咐他:“你去请李掌柜来。”他自己去安排了一下其余捕快做事,等李澄秋来了,先将目前查到的成果跟她说了一下。
  “凤冠验过了是真品。萧若什么都不承认,她的随从也不知道房里何时多了个箱子。每个人都分开审问过,都说他们自己人里没有可疑,且没有一个和花匠有相似之处。货仓一体搜过一遍,并无所获。还有那个于氏,她确实不知匣子里装的什么,只知道是十分贵重的宝贝,密道入口是郑七提醒她在卧房里找一找的,没想到她第一次找到入口,就拿到了那东西,还被你们当场捉住。”
  王珪说了这一大串,一时口干,停下来喝了两口茶,才又继续:“郑七是中毒而亡,仵作说中的是□□之毒,本镇药铺我们都去查过了,除了少量配药用的,近期没有出售过□□,在萧若的行李中也并没有搜到。于氏听说郑七死了,吓的不行,终于招认她与郑七有不轨之行,郑七曾经明里暗里向她打听彭鸪的事,还撺掇她探探彭鸪的虚实,看他有没有私藏财产。但她也不知郑七底细,只听郑七自己说是黔州人,父母双亡,没有亲眷提携,跟着商队就来了昆仑镇。”
  郑七到李家做伙计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他去的时候是做学徒,不拿工钱,只管食宿。但郑七很会来事,不久就哄的柜上朝奉对他另眼相看,多次向李如峰提起他。不过半年,郑七就跟柜上正经伙计一样,可以领工钱了。
  他又会收拾自己,常日干干净净的,嘴还甜,总帮着于氏跑腿买些小东西。于氏今年不过三十许人,自忖还有几分姿色,哪里能守得住,一来二去的,两人就搞到了一起。
  “于氏之前根本没想到彭鸪的死会与郑七有关系,她也确实不知道个中详情。等彭鸪死了之后,郑七就哄着她多为他们二人打算,要把家里的钱财拿在手里,还哄着她回想一下,彭鸪有没有跟她说过,家中还有别的藏得深的宝贝。她这才想起彭鸪之前说的有东西要陪葬的话。”
  李澄秋道:“看来这个郑七果然是关键人物,可惜,已经死了。”
  王珪点点头:“是啊,昆仑镇一向对外来人员盘查不严,前些年因为战乱,外面更是流民遍地,我就算往黔州官府去信,也未必能查到什么端倪。”
  “那伯父这次叫我来所为何事?”
  王珪道:“是萧若想见你。她说有疑问要你解答。我总觉着,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你多跟她谈谈,探听一下。”
  李澄秋应了,跟着王珪去见萧若。
  萧若仍如刚才一般坐在刑室内,李澄秋见她没有受过刑,这间刑室看着也还干净,并没有什么刑具,心下微微松了口气,等其余人等都出去,便主动开口问:“不知萧公子找我何事?”
  萧若微微一笑:“想必李掌柜早就看出我是女子了吧?”
  “萧姑娘如此美人,自然容易辨认。”李澄秋语气真诚的说道。
  萧若轻叹道:“美人不敢当。我这次开口请李掌柜来,一是想表达歉意,因我之故,连累照雪客栈良多,还请李掌柜见谅。”她不等李澄秋客气,又继续说道,“第二么,贵店那位姓刘的伙计,与我一位故人很相像,我想劳烦李掌柜传一句话,问问他有没有听过‘南柯一梦’的故事。”?

☆、要打出去打

?  李澄秋原话复述给了刘石宏听,虽然她觉得,以刘石宏的见识,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个典故,萧若要她传的这一句话必有深意。可是李澄秋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都觉得自己应该将这句话传到。
  毕竟在她看来,萧若应该是无辜的,刘石宏也绝不可能与这两件案子有关。
  果然刘石宏听了这句话之后,目光一瞬间有些恍惚,彷佛想起了极为遥远的从前,倒是脸上因为头发和胡须的遮蔽,让人看不出端倪。
  李澄秋看着他陷入沉思,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问道:“其实,你就是萧若的那位故人吧?”
  刘石宏缓缓回神,目光望向矮了他一截的李澄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我得去见一见她,不能叫她认罪。”
  “认罪?”李澄秋有些惊诧。
  刘石宏轻叹一声:“她现在,恐怕只想尽快了结此案。掌柜的要与我一同去巡检司么?”
  李澄秋问:“我该去吗?”
  刘石宏微微一怔,随即道:“还是我自己去吧,掌柜的放心,我不会牵连客栈的。”
  他说着就转身要走,李澄秋立刻伸手拉住了他:“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需要我去么?”
  刘石宏侧身望向一脸平静的李澄秋,只觉她的目光格外温和宁静,让人不由得信赖到十分,心内顿时一宽,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意来:“并不需要。”只是习惯了而已。
  “我觉得也不大需要。”李澄秋跟着露出微笑,“不过,若真的有什么为难之事,一定要告诉我。”
  刘石宏知道她的脾气,虽然看着最是温和斯文,也并无什么高强武功、有力靠山,却一直试图将店中的几人护在她的羽翼下,从不许外人为难欺负。
  徐二娘因为貌美开朗,在店中少不得受些言语调戏,有些色胆包天的还敢动手动脚,徐二娘自来不是忍气吞声的,遇上这样的人,每每都要亲自动手打回去。
  作为掌柜的李澄秋,每当这种时候,都不似旁人那样出面打圆场和稀泥,反而暗地打发王励去拉偏架,就算最终要免了饭钱、赔些看伤的医药费,也从不为此抱怨,还会将那位客人列为拒绝往来户,从此再不接待。
  做生意任性到她这个程度的,可说绝无仅有,但她照雪客栈却始终一枝独秀的开在昆仑镇上,不得不让人惊叹。
  说到王励,那样五大三粗的一个人,自是没人敢欺负,但店中总难免有酒醉闹事者,刘石宏听徐二娘说,在他没来客栈之前,都是王励出面做这些“粗活”。而王励天生神力,下手没有轻重,好几次都打断了客人的手脚,须得赔钱不说,有时候还要闹上公堂,要不是李澄秋出面周旋,王励都不知进牢里住了多久了。
  如今这关怀庇护轮到刘石宏身上,他既觉理应如此,又无法不动容,毕竟这种被人挡在身后的感觉,他已经许久许久不曾体会过了。
  眼前的女子从样貌上说,并不算出类拔萃、倾国倾城,就连衣着打扮都朴实无华,但她双眼永远如一泓平静的湖水,再配上秀雅的面容、温和从容的气质,便总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望到她。
  都说君子温润如玉,刘石宏却觉着,李澄秋才真正担得起这四个字,她不只温润,还澄澈的让人不忍欺瞒哄骗。
  “好。”刘石宏终于出声答应,“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掌柜的了。”
  他说完抽身而走,留下李澄秋莫名其妙:“我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刘石宏这一走,直到了天黑也没回来,店中掌起灯来,又是一片喧喧嚷嚷,坐满了吃酒谈天的客人。
  这一回众人谈论的事情,自然就离不开找到的凤冠和被捉起来的萧若。因当初带萧若来的商队已经离开昆仑镇,现在店中其余客人都与萧若并不熟识,便向店内诸人打听。
  徐二娘故意神秘兮兮的不肯说,直等到几个熟客塞了银子给她,才绘声绘色的说道:“那位萧公子啊,样貌英俊,衣着精洁,真是好一个少年郎。就是脾性有点骄傲,不爱理人,不过谁让人家生的俊俏呢,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