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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知归-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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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悒微微笑着：“你说的那些好的资源，错过了是的确可惜，不过那都是因为课业的关系，时间安排不过来，至于公司那里倒还谈不上亏待不亏待。都是打开门做生意，谁不希望自家的艺人红呢？”
“那宿悒小姐的意思呢？”
“陈总监今天来，恐怕不是为了我的前途。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想再继续打太极，宿悒把话就挑明了。对于陈立菲，宿悒还是有一些了解，如果她仅仅是想签约像自己这样的小艺人，可不会这么费心巴力还登门造访。
“嗤——”陈立菲笑出声来，随后喝了一口，“你果然看得很明白。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听说宋筠是你的双胞胎妹妹，那么作为姐姐，还是得多管管这孩子吧。”
“哦？难道是宋筠給你惹出什么麻烦了吗？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麻烦倒没有，只是希望你能督促她不要和林陌走得太近。”
宿悒目光一滞，陈立菲终于说明了来意。宿悒不是不知道宋筠和林陌的关系，只是默许着两人的关系，甚至默默祝福两人能够长久的幸福。
“宋筠是当过林先生的助理，不过那都是夏天的事情了，现在两人的来往好像并不多。而且她是成年人，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朋友，那是她的自由，我就算是她的姐姐，也不合适插手吧！”
宿悒此时说话的语气便硬气了很多，对于陈立菲此时的举动，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形容为不可理喻。也难怪，陈立菲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她所有的在外人看来不可理喻的行为都是情有可原，都是必须被理解的。
“宿悒小姐，我今天来可是好心提醒，你们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也正常。小姑娘嘛，宁愿沉浸在所谓的爱情当中，所以不愿意去追究背后的真相。我不在意你是否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在这里，我必须说，林陌对宋筠的感情可不是爱。
“林陌几年前出过车祸，当时有人可是救了他的命。然而，我们两个是清楚事实的，你说是不是？”说着，陈立菲又露出假面的笑容，微眯了双眼对着宿悒。
“我和林陌认识七年，他，我很了解。一个根本不会轻易喜欢上任何人的人，为什么偏偏喜欢你妹妹，凭什么？他一个星光熠熠的大明星，凭什么会喜欢宋筠那样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呢？这还不都是因为他以为六年前救他的那个女孩儿是宋筠，你明白吗？他对她的只是感激，不是爱情。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妹妹一步一步深陷在这段可笑的感情里？等到有一天，林陌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忍心看着你妹妹伤心难过？”她唇边露出一丝玩味，又倏地隐去，这才回脸看宿悒。
“当然，我不认为我自己是什么形象高大上的好人，之所以这样阻止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有原因，我必须要为我公司艺人的前途着想。这就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至于我最先提出的那些，只要你想来伯纳，随时欢迎。”
看着她握了自己的手包就往门外走，宿悒双手紧握，终于在陈立菲走到门口的时候，狠狠地说：“如果早知道你要在今天拿这些话来威胁我，当初我真不如狠狠心，眼一闭，由着你死了的好！”
陈立菲，后背一僵，脚步停住，回头狠狠地瞪着她。
“麻烦陈总监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和宋筠的生活里，像你这样为了博得一个男人的心不惜划破自己脸的人，我们‘不谙世事’的两姐妹还真的是招架不住。慢走不送！”
陈立菲冷哼一声，拉了门出去。
听到门锁上的声音，宿悒猛吸了一口气，歪坐到沙发上，手上摸索着香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之后，刚才紧张的情绪似乎才得到一丝缓解。
自从宋筠被从乡下接到城里来的时候，宿悒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个妹妹，她也将自己的承诺履行了很多年。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该见阳光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晒到太阳下面来的。生活中有太多的突发情况，她几乎没有能力再去遮掩过去。
几年前的夏夜，乡下的家里办着爷爷的追悼会，宾客里有很多爷爷生前教过的学生，也有些不速之客。正是某个人的造访让家里本就悲戚的气氛更加的凝滞，宿悒出了会客厅才发现宋筠不在家。她和妈妈拿了雨伞循着平时常走的路就出门找她，妈妈走的是去往附近邻居的路，宿悒往宽阔的马路上去。凑巧便遇上了车祸事故现场，司机的位置空着，副驾驶的男人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她一边拨急救电话一边拉开被撞变形的车门，将那男人扶出车外，让其躺到地上。
她扶那男人出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得，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人弄死了。中途他呼吸都感觉不到了，急的她哭出来，朝着四野喊了几声救命也没有人应。半晌冷静下来，想起学校专门培训过的人工呼吸，死马当活马医，只要眼前的人不死。
原本在竭尽自己全力給那人施救的宿悒听到车子的动静，绕到车的另一旁才发现背靠车门还瘫坐的女子，披头散发。
宿悒一惊，蹲到她面前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子只嘶哑着嗓音，气息微弱地问：“他——他——呢？”
“那位叔叔挺好的，只是晕过去了。你不要怕，救护车马上就到，县医院离这里很近的。”宿悒慌慌张张地回答她。那男子的状况并不好，头上流着血，几乎糊满整张脸，但她还是决定撒个谎。这样说完，她有些不放心那个男人，又起身去看他的情况如何。这当口，那女子在地上摸索着，终于让她找到一块碎玻璃，咬咬牙，从自己脸上划下去。
“姐姐，救护……姐姐你在干什么？”宿悒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原本是要和那女子说话鼓励她，却见她拿了东西在自己脸上划，立马上前拉住她的手。只见鲜血倏地就从划破的伤口沁出来，那女子脸上的血水越来越多，一滴滴汇聚流到她下巴，滴到地面上，温热黏腻。
宿悒不能理解那个女子的一系列举动，只盼着救护车快点到来。眼前的景象本就已经吓到不过十多岁的她，偏偏那个女人像疯了一样，自己毁了自己的脸。
“但是，为什么林陌偏偏要误以为是宋筠救他的呢？”她在沙发上几乎想破脑袋，手指上纠结着脖颈上的链子，紫色的吊坠映着阳光，光莹纯净。
☆、第八十五章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宋筠握着电话，口里低声应着对面的，空姐走过来用温柔的嗓音提醒她，飞机即将起飞，她需要关机。她朝空姐点点头，这才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一旁的肖姿一脸坏笑，拿手肘撞了撞她：“诶，你是不是骗我了？”
“啊？”宋筠不明所以。
“你脸上明明就写着三个字！”
“三个字？什么字？”宋筠说着在自己脸上胡乱摸了两下。
“男朋友。”肖姿朝她意味深长的一笑。学校的时候两人并不是时常在一起，这几天相处她可是发现了宋筠的不对劲了，每每某人来了电话，原本因为心事一片愁云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完全是一副沉浸在热恋里的样子。
听到肖姿说的三个字，宋筠猛地瞪大眼睛，暗暗吞了一口唾沫。要是她承认自己恋爱了，肖姿势必要问对方是谁。
“呃……就只是朋友……”
“我刚刚听到他说下午来机场接你，哈，一会就能见到了。好好奇挑挑拣拣到大四才恋爱的你，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肖姿挽住她的胳膊，拉近两人的距离。宋筠暗骂自己打电话怎么不用耳机。
“你不是说你爸要来接你吗？”
“他来不了呀，说突然有点事。拜托你給你男朋友说说好话，让我搭个顺风车咯？”
宋筠绷住微笑的表情，恨不得手一挥把肖姿甩出飞机去。
几个小时之后，两人取了行李出去。
“你男朋友在哪里呀？”肖姿一手推着箱子，一个肩膀挎着包也不觉得累，压抑不住的好奇心驱使她四处张望，审慎地观察来往的异性，猜测哪一个是宋筠的神秘男友。
“不是男朋友，别胡说。”宋筠白了她一眼，垂下头看手机。
“宋筠！”伴随着这声音，一个男人已经站在两人的面前。宋筠抬眼看他，黑色棉服，灰色针织围巾，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你来啦？”她招呼到，然后指指肖姿，“我朋友肖姿，等下带她到西普街下车，刚好顺路，嗯？”
“你好！”林陌朝肖姿伸手过去，肖姿只顾着打量面前的男人，愣怔了几秒才伸出手回握了一下，收回手的时候，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人太帅了，而且看着极其眼熟，好像经常见的样子。
林陌要去接宋筠的行李，被她挡住了：“帮肖姿拿一下吧，我的很少。”林陌见宋筠刻意表现出生分的样子，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帮肖姿推了箱子然后靠着另一边走着，三个人各怀心事，并列走着几乎无话，气氛有些怪异。
下了电梯，林陌走在前面领路，肖姿终于耐不住：“你朋友长得好像林陌呀，我刚刚见他的时候可吓了一跳。而且因为太帅，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都不敢和他说话了。”
宋筠看着肖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他就是林陌呀。”说完，看着肖姿变脸变色的样子，又觉得好笑，“我是他助理，是不是很羡慕。”
“不能够呀！不行，我想缓缓，先别和我说话，我要消化一下。”肖姿一边说着一边深呼吸了一口气。坐进林陌的车里的时候，她又悄悄地去看林陌，然后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了半天，对同坐在后座的宋筠小声道，“我现在可以找他要签名吗？”
宋筠小声回她：“去要呀！”刚说完，驾驶座的林陌突然转身对他两人说：“安全带系上。”
“林先生，可以給我签个名吗？”肖姿完全没听见林陌的话，只记得自己把纸笔递给他，他倒也没迟疑，迅速签完就把本子还給肖姿了，还不忘加一句“安全带系好了”。
肖姿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手忙脚乱地找安全带給自己扣上。路上肖姿终于鼓起勇气和林陌攀谈起来，不过问问题都还是小心翼翼的，胸腔里的那颗老少女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生怕自己会问错了什么问题惹得前座的大明星不愉快。还好林陌对她的问题似乎都不抵触，无非都是最近在忙什么，有什么新戏，和xxx的绯闻是真的吗，和娱乐圈的xxx明星熟吗。
“那林陌哥哥，你有女朋友吗？”肖姿突然。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后，后方突然有车超速上来，林陌注意力全在驾车上面，半晌才回答：“如果我说有，你会帮我保守秘密吗？”
肖姿神色一凛：“你有女朋友了？”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落，开心的是自己终于得到了关于林陌婚恋状况的第一手信息，失落的是，这么帅的男神竟然有对象了。她转头看看一直一言不发的宋筠，只见她靠着椅背已经睡着了，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包包。
“ 我保密！”肖姿信誓旦旦道。
“你是宋筠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吧！”林陌听宋筠讲过很多学校的事，也常听她提起肖姿的名字。
肖姿偏了偏脑袋，暗自思忖，宋筠在学校的朋友好像的确不多，处的很好的，自己算是一个。
“算最好的吧。怎么了？”
“她是不是说她是我助理。”
肖姿再望了一眼宋筠，看她依然睡得很沉的样子，却没注意到她睫毛微颤了一下。
“嗯，她是说过她是你的助理，难道她……”
“嗯，看来她的嘴是挺牢，没有把我的信息拿出去卖钱。我经纪人挑助理的眼光一向都很准。”林陌绷了绷嘴角，继续说，“我有女朋友，不过呢，现在还是对你保密吧，你知道的，艺人虽然习惯了常常曝光在大众面前，但是也还是很希望有一点自己的隐私的，所以，还请你理解。”
肖姿连连点头：“理解理解。”
直到西普街，肖姿提了行李下车向林陌道谢，宋筠一直保持着沉睡的状态。
“睡醒了吗？”
****
门铃响起。
“这个林陌，难道出门没带钥匙？”围了围裙的Allen从里间出来去客厅开门，门拉开的一瞬间才发现门外站着的人是陈立菲，因而微微一怔。林陌说宋筠从来没到他这边的房子里来过，今天他会直接把她从机场接过来，还打发Allen张罗晚上的饭菜。
林陌决定和宋筠在一起的时候，作为他的经纪人，Allen好长一段时间都极其焦虑，陈立菲对林陌的心思，几乎全公司的人都能看出来，而多年身边都没个正经对象的林陌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就找来了一个女学生，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谈起恋爱来了。生就一个老妈子的命，Allen着实为两人的恋情操碎了心，既要避免两人的关系不会暴露在公众视野，还要注意陈立菲随时可能爆发的情绪。
陈立菲在谈了多个男朋友之后，终于还是回归单身，目光仍然锁定在林陌身上的。有时候，Allen也会怀疑陈立菲倒底是真的爱林陌到无法自拔，还是因为林陌一直拒绝的态度触了她的逆鳞，生出一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脾气来。
对于她这么优秀的女人来说，世界上其他的男人无论有多好，都比不上她得不到的那个人。
“立菲？呃，今天不忙？”Allen。
“不忙呀。”陈立菲轻描淡写地回应之后，轻松地迈进林陌的家门，然后上下打量Allen的装扮，一脸调笑道，“你是今天在林陌家安排你们的二人世界么？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呢？”
Allen撩了撩眼皮，淡淡一笑，问：“要喝点什么？”
“阿陌的房子里还能有什么，白水来一杯呗。”陈立菲说笑着，自己去冰箱里取了一瓶苏打水拧开喝了一口。
Allen匆忙在手机上发完信息，又向陈立菲补了一句：“女孩子要少喝凉水。”
“这咖啡和茶你不是都給林陌收走了么，难道我要給你说，給我来瓶酒？”
“葡萄酒？有哇！还有三十年的老白干，要不要？”
****
林陌见她还是不愿意睁眼睛，兀自发动了车子，转了个弯，方向并不是宋筠公寓的地方。宋筠悄悄睁开眼，朝着窗外打量，不明白林陌要去哪里。
“醒了。”他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宋筠悄悄进行的动作。
“……”
“晚上去我家吃饭，Allen也在。你姐姐知道你今天回来吧，給她说一下晚点回去。”
一听到“Allen”，脑海中便浮上Allen那张蓄了一下巴胡茬的脸，还有他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宋筠猛地坐起来，双手扒住前座的椅背：“Allen也在？不要，我不去了，我还是回家吧，掉头掉头。”说着，一只手就戳着林陌的肩膀。
车子的速度放缓，林陌反手握住他肩上宋筠的手，柔声道：“宋筠，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不开心？”
宋筠心里“咯噔”的一下，赶紧找话搪塞：“没有，我很开心。只是我怕Allen，真的，你看他大胡子时候的样子好严肃，每次他看我都会让我生出一种挖了他墙脚的心虚。”
林陌从没主动追过任何女生，以前失败的感情经理給他的教训无非就是，和他在一起，那些女孩子都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也曾任由她们来去，不强求，不挽留。而现在，那种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他在宋筠身上也找到了，这让他产生了危机感。宋筠在她最好的朋友面前都没透露关于两人关系的任何信息，这可以说是她嘴巴严实，有或者是……
“那你就更应该和他见见了，在他面前正式宣布你的主权。”他手上还握在宋筠，继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林陌在燕江的另一住处她从来没有去过。车子开进了别墅区，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房子，车子绕了一段路，最后在一道铁门前稍停了一下，便驶进了一间车库。手机铃声提示来了新信息，他解了安全带查看：“立菲在，慢点回。”
他不动声色，领了宋筠上楼。该来的总会来，两人见面也是早晚的事。
开门前，他对宋筠补了一句：“还有另外的朋友也来了，不过不要慌，有我在。”
宋筠挽住他的胳膊，点了点头。
☆、第八十六章
进了门，林陌矮身把一双拖鞋放到宋筠脚下，手上扶着她换了鞋子。
这边的房子要宽敞很多，但屋里依然是北欧简约式家居风格，色调也偏向简单，显得整个环境都很干净整洁。或许是为了避免房间格调的过于呆板，杏色亚麻窗帘的旁边树立了很大一株琴叶榕，在窗帘的轻拂下显示出出类拔萃的气质来。
入眼的整面墙挂了很多的画框，宋筠没来得及细看，林陌只说那些都是他曾经待过的剧组的合照。
“你回来啦！”厅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本还打量着照片墙的宋筠后背一僵，这声音耳熟极了，即便上次听到她说话已经是几个月前了。
林陌回了一句“回来了”，之后把宋筠拉到身旁：“这是宋筠，你们见过的，做过我的助理。”
“你好！”陈立菲主动朝她伸出手，她也便回握了一下。
“陈小姐你好！好久不见！”宋筠微微笑了一下就收了表情，她不喜欢强迫自己对不喜欢的人太过友善，那还是和她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仍然是保持距离的笑了一下，宋筠也不知道洗手间的方向，只想找个地方让眼睛清静。要是她知道林陌所说的“另外的朋友”是陈立菲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林陌和陈立菲在客厅寒暄了几句，陈立菲说要去阳台吹吹风。Allen在另外一边嚷着需要人帮忙，林陌也就遂着声音进了厨房。
“我給你发的信息你没看到？”他一进门，Allen就瞪大眼睛问到。
“看到了。”
“看到了你还……不过我看立菲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那会也没好打发她回去。”
“回去干嘛，吃了饭再走。你今天都买了些什么？要不我来烧个菜吧。”林陌找了条围裙給自己围上，也不过是备些调料，他只会煲汤，不会做菜，在厨房只能給Allen打打下手。
“你说你们倆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Allen小声嘀咕着。
“我身边出现任何一个人，我和立菲之间都会有现在这样的状况。难道我一辈子不结婚，她也就守着我一辈子？”他叹了口气，“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又或者，她还没遇到对的人。”
Allen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注意力就放到手头正做的菜了。过了几秒又才说：“你把她们倆单独留外面应该不合适，还是去看看吧。”他刚刚说的需要人帮忙，不过是有点疑问而已，现在他又催林陌出去，生怕外面两人搭上话，陈立菲嘴上一个不留情，把宋筠弄得哭哭啼啼的就尴尬了，虽然，现在整栋房子里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Allen脸上略表现出担忧，却见林陌淡然一笑：“时间还没到。”
绕了好一段路，终于找到洗手间，镜子里，宋筠脸上红扑扑的。她刚才也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的厉害，却没想到自己会脸红成这样。
“情敌相见，分外脸红。放轻松，这是我对我情敌最起码的尊重。”她对着镜子小声地嘀咕，抹了一把水給自己降降温。
“天哪，我好慌。”宋筠对着镜子里的人眨眨眼，上午基本没化妆，只薄薄施了一层粉底，妆容本就不持久，经过刚刚那一捧水，她现在的脸和素颜没差别，眉心还长了一颗痘痘。虽然她不喜欢陈立菲的盛气凌人，害怕她强大的气场，但不得不承认，她好像的确比自己优秀。
陈立菲出现在任何的场合都是妆容精致，衣着得体，谈吐文雅。最后一点非常重要，即使几个月前，陈立菲在开出条件让她离林陌远一点的时候，谈话内容让人心烦，但她的语气仍然是保持着优雅，就好像两人不是在争论男人的事情，而是在讨论周末去哪里郊游一样。
如同那次在机场和被粉丝围堵的林陌擦身而过时的心情，有那么一瞬，宋筠是自卑的。两人能否成功在一起，门当户对很重要，现在抛开门户之见，林陌是万众瞩目的明星，而自己呢？大四即将毕业，前途一片渺茫的穷学生。
“你想不想和林陌在一起？”
“想！”
“想就勇敢一点。”她在洗手间自言自语半天，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这才捋了捋头发出去，一出门，就被阳台边的陈立菲叫住了。
“筠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听到并不亲近的人如此亲昵地称呼自己，宋筠感觉手臂起了鸡皮疙瘩，不过还是回转身，面朝陈立菲。
“可以呀，陈小姐怎么习惯就怎么叫吧！”
“叫我菲姐就好了。”
宋筠笑着点了一下头。
“上次在西安的事情，还请你不要介意，呵呵，我这么说倒显得我很介怀。”她顿了顿，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是应该在这里給你说声不好意思，我是个急性子，那天说的话的确过分了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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