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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知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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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间设计是相邻的两间房的外阳台相连接，中间只有简单的阻隔，那阻隔也只是摆设，做装饰用的。林陌听她那么一说，也就明白了一二，不过他明明记得隔壁住的是同剧组的男演员。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翻阳台危险，走正门就好。”林陌对着她的方向抬了抬手，意思她从床边起开，她悄悄潜进自己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明白的，剧组明里暗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新鲜，别人怎么样的都无所谓，不过这不合他林陌的原则。
“就这么让我走了？”
林陌侧了脸再看向她，不知道她还想说什么。
“今天你救我的场景，大概有心人已经拍下来了，万一我们闹出什么绯闻来……”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朝林陌意味深长的一笑。
男演员在剧组和女演员走的近了，若不是真的钟情，那也就是想炒绯闻了，今天下午那一出，拿出去随便炒一炒，既能红剧也能红人。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丁点儿风声，连演员受惊的报道都没有，是因为本剧的制片公司很不喜欢剧组里就知道炒新闻而忽略演戏本身，大概故意压制了的。
“经纪公司和剧组都会妥善处理一切的，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了。请回吧。”林陌也不知道自己下了几次逐客令了，已经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了耐心，恰在这时，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叶芯像是很开心地又笑起来，歪着脑袋看向他。
“请回。”林陌沉下脸，径自拉开窗帘和玻璃门。叶芯耸了耸眉毛，顿觉尴尬起来，拗不过他这样的人，即使她一脸的不服气却一时也没有办法，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阳台外。都快走到阳台间隔处，她又猛地折回来靠近林陌，姿势暧昧地仰着脸说到：“林先生，我仰慕你很久了，我……”
“谢谢你的仰慕。”那女人离自己不过半尺的距离，他依然冷着脸，径自往回撤了两步。
叶芯一脸碰了钉子的表情，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小心翼翼地翻过了障碍。
确认她已安全到了旁边的房间，林陌才拉上玻璃门，将窗帘也捂严实，不留一丝缝隙。检查完毕才去开门。
“你呀，睡的真沉，敲这么久才开门。一下戏就藏起来，真是拿你没办法，饭也不吃。饿不饿，給你带了点夜宵。”来人是经纪人Allen，手里提了吃食从外面进来，剧组的人都出去聚餐了，林陌一向都不爱参加，宁愿一个人待着。
Allen的夜宵一来，林陌倒还真的饿了，在桌边坐下，还没等Allen把东西都摊开，就迫不及待地要动手夹菜了。
“你把小仓借走了，说让他去办事，都好几天没回来，我打电话他都不带接的，到底是办什么事呀？”
“都是些私事。借你助理，就当我欠你个人情。明天下午我休半天假，要离组一趟。”
“神神秘秘的，行行行，給你点私人空间。”Allen作出不耐烦的样子，转脸便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我不会让立菲知道的。”
“瞎说什么呢。”说着林陌在Allen肩上狠狠按了一把。
渝州是南方城市，即使在冬季，山山水水依然魅力。宋筠搭了张凳子在阳台坐着，两眼望着对面楼顶上的一片绿油油的花木。
“嘿，你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了，总是恹恹的，莫不是挂科啦？”宿悒突然出现在宋筠身旁，一眼便瞧见她那迷迷瞪瞪的样子。
“不是，我怎么可能挂科呢。
“那怎么了，失恋了？”
“一直在失恋，从未被超越。光弋哥不是一直有女朋友嘛，坑已经被占，我也没机会。”
“他女朋友早分了，不过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
“分了？哦，这样啊。”
“你有机会了，你那么喜欢他的。”宿悒面上笑着说道，目光却不忘打量宋筠的反应。
“喜欢是喜欢，但一码归一码，我这情窦还未开呢！”宋筠忍不住撇撇嘴，宿悒听她这话，半晌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蓦地，宋筠转变成一张严肃的面孔，“宿悒，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红了，成大明星了，那时候你会不会和普通人做朋友？”
宿悒歪着个腮帮子思考了一下，自己起初想当演员是因为来钱快，只要有戏拍，再怎么也比个小白领挣得多，后来的想法就更简单了，她喜欢演戏，就想把演员当作自己的职业。但要说到红，她还很没那野心，要红得有人捧，也得自己付出很多。
“普通人？就我自己来说，要是真的红了，该交朋友就交朋友啦。难得有个玩的来的或者聊得来的，还不在乎我身份是演员的，那我肯定欢天喜地，撒泼打滚死缠烂打的也要和人家做朋友。
不过，到那时候，真不介意身份的人应该蛮少的。像我们班，跟我玩的来的就三个女生，有一个前一段时间我給她好一顿撕，掰得彻彻底底，就因为她打着我的名头和别人……”宿悒说到这里，忍不住停顿下来，半晌才接下去，“但另外两个妹子，我真的把她们当我这一辈子的朋友。还有殷莫滕，帮了我不少忙，在辅导员那里也没少为我说话，这样的朋友真的是，我宿悒上辈子肯定是拯救的银河系，遇到他们这些好人。”
“别学我说话。”宋筠默默地来了一句，这种煽情又秀逗的说话方式一向都是宋筠的风格，宿悒应该时刻摆出一副冷淡清高的调调才属正常。
“好了啦，无论我红不红，我都是你姐不是。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哎哟，你那个脸上怎么又开始起干皮了，整个儿一糙汉子嘛，我給你的面膜你用没？”两人距离近，宿悒一眼就看到宋筠脸上爆出的干皮，忍不住就要拿手去抠。
“你们倆聊什么呢？吃饭啦。”妈妈在客厅里面喊着，两人闻声，相互打闹着就出去了。
“快让我来检验一下宋清如同志的劳动成果，我们不在家，宋大厨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呀。”
宋筠从屋里出来便直奔餐桌，伸出手指就捻了一块鸡块放到嘴里，宋清如正巧端了汤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嚷着宋筠洗手去。宿悒一脸笑意，摇着头进了厨房，爸爸还在学校处理期末的一些事情，今天就不回来吃饭了，她拿了三副碗筷就出来。
☆、第二十章
楼道里一连串“哒哒哒”的高跟鞋的响声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随即站在门外面的人也没等门内的人说“请进”，自顾自将虚掩着的门推开。希之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迈进门里，顺手也脱下身上的大衣和织花围巾递给身后的助理，很随意地就坐到一旁的真皮沙发上了。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希之这时只着了一件纯色低领毛衫，露出白皙漂亮的脖颈。
她的经纪人Anna仍然坐在办公桌前没起身，只在她进门的一刹那抬头望了她一眼，随后又低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嘴上说到：“这么快就来了，看来今天路上不堵。”
“就是怕塞车，我才提前出发的，到了路上还觉得奇怪呢，今天车可真少，我这一路就风驰电掣地过来了，到地儿了才想起来，这燕江人民大概都赶着奔回全国各地的老家准备过年去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撩着头发，又叹到，“这当孩子妈可真不容易，连去做头发的时间都没有，看我发型怎么样？”
“美的不要不要的。稍等一会，汪编剧……”正要在说，桌前的电话响了，Anna接起电话，说了声马上到，随即挂了电话，起身让希之赶紧把衣服穿好收拾收拾，汪编剧到了，这会儿先到会议室等他去。
进了空空荡荡的会议室，助理帮忙拉开椅子让希之坐下，转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再放上半片柠檬端过来送到她面前，她轻啜了一口，随后放下杯子，正巧，汪编剧就从门外来了，一脸笑容地向希之表示问候，她也随即站起来。几个人这次的碰头是来对接新剧，这个汪编剧既当编剧，还初次做制片人，来来往往的，可没对人笑脸相迎，亏得从前认识些朋友，这次筹划新剧也帮了不少忙。
“汪编剧，好久不见，真好，现在又做制片人了，祝贺你呀。”Anna首先表示了祝贺，然后回头看希之，后者迎上前来和汪编剧握了手，寒暄几句，各自就坐。
“一线明星请不到，那就二线，二线请不到，那就启用新人好了。老宋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启用新人太冒险。” 另外两人谈话间，希之正翻着剧本，虽说出自老汪之手必为精品，但她还是想自己再把把关。
“Anna，你做了这么久的经纪人了，不知道有没有觉得不错的人，二三线的？”老汪向来和Anna关系好，自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一听这句话，希之注意力倒被吸引了过去，转脸看向汪编剧，好似思量了一番才张口说到：“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跟你说的那角色的气质还挺配，但是不红，算不上二三线，年龄也不大。汪制片你要是愿意考虑考虑，我还能帮你联系一下那丫头。”
Anna有些诧异地看向希之，这女人一向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因为这严重的心理洁癖，对外人可是挑剔的不得了，竟然还有她稀罕的后辈，还真是新鲜。虽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桌子下面悄悄扯扯她衣角，示意她打住。
汪制片听得这话却觉得有意思了，他也是见识过希之那挑剔的脾气，难得听到她主动推荐人，那被推荐之人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了，他自然要洗耳恭听了。
“我和她就合作过一部戏，开年了应该就会播，档期快定下来了，就梁宥胜导演刚杀青那部《箫声》。里面她給演了个哑巴姑娘，嘿哟，我还以为她是新人走的什么后门进来的，可臊的我没脸没皮的，第一天就給人家难堪，小姑娘也没生气。
剧里边儿一句台词没有，全靠表情，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脸上那微表情給做的，截屏出来就是一个表情包，人家还不是科班出身呢，小丫头片子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前途无量。我就給你推荐了，别人我可提都没提过。”希之说了一大段话，提手端了水杯过来喝了一口。汪编剧听完希之噼里啪啦一通话，的确很想见见她給吹的神乎的这姑娘，便打听了她哪家公司，经纪人是谁云云。
“今天这里算是妥了，我也可以回去了，”希之说着便站起来朝汪编剧欠欠身，“知道你最近忙的很，眼见着就要过年了，这里里外外的都要你来跑，今天这顿便饭就免了，你我两个不用客气这些，你就放心地去忙你的正事吧。”汪编剧是个干实在事的人，两人关系也还不错，希之就懒得和他假装客套，别人心里揣着事，吃饭也不能尽兴，还是各自散了忙自己的事情好。汪编剧听得这话，微微笑了一下，难得有人像希之这样直接，也就起身告辞了。
渝州的冬天算不得太冷，不过回家的这段时间飘了几场雨，由不得让人不得不穿上厚些的衣服。午饭过后，宿悒着了黑色薄面的羽绒服在门口等妈妈出门，今天是宋清如按约去见心理医生的日子，说起妈妈的抑郁症，她也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的，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也有好些年了。宋筠穿了件柠檬黄的长款羊绒大衣，还把绒线围巾也围上，惹得宿悒好一番嘲笑：“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是要过端午节划龙舟去吗？”
“怕冷的人的世界，你不懂。”南方气温不低，但是潮气重，天气阴冷。
宋清如磨磨蹭蹭地从屋里出来，背对两人锁上门，却扭扭捏捏地不想往前走，宿悒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悒呀，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了，我真的感觉好多了，没必要天天往医生那里跑。”
“那怎么行呢，医生那都约好了呀，去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走啦。”说着，挽上宋清如的胳膊，宋筠挽着她另外一只胳膊，宋清如就这样被自己的倆闺女架着出门。
“妈，今天游乐场开着没？”宋筠突然说。
“应该开着吧。”
“要不我们去游乐场玩儿吧，好不好，医生那今天不想去就不去了，我給打一电话说一声就行。”
宋筠说着，朝脸色暗下来的宿悒眨巴眨巴眼睛，宿悒也就跟着附和，今天出去玩好了，说话间就給医生打电话推掉了今天例行的咨询。这下可把宋清如乐坏了，三人就想仨小孩儿一样，打了辆车就直奔游乐园去了。
宋清如虽说是妈妈，年纪比两个闺女大两轮，玩心却仍然和孩子一样，到了游乐场，那些喜欢的项目她都想去试一试，宿悒和宋筠两个人轮流陪她，都感觉自己体力不支。经这么一折腾，她们都开始怀疑宋清如根本没有得抑郁症，她俩倒是快要抑郁了，被海盗船过山车惊吓得，直到下到地面，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
“哎呀，妈妈玩得太开心了今天，你们要是常常能和我来就好了。”宋清如这样说着，另外两人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就当是弥补老妈缺失的童年。宋清如拿来纸巾給自己擦擦汗，又颠颠儿地跑到两闺女面前帮她们擦汗，給她们递水喝。
“来来来，我们在这里照一张相，诶，你好，麻烦您帮我们拍个照片好吗？”宋清如叫住路过的一个游人，那人便停下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一边还夸赞到：“嫂子好福气呀，两个闺女长得真水灵，你们这一看真像三姐妹咧！”
“哎呀，真的吗？”
“来，1，2，3，诶，好了，真像三姐妹，你看满意不？”
“满意，太满意了，谢谢你哦！”宋清如朝那人道谢，一脸兴奋地看着照片，嘴上一个劲儿地感叹自己的闺女真漂亮，长得真俊。
晚餐在外面火锅店解决的，那时候宿爸爸已经回来了。在渝州，火锅店随处可见，大多数味道都不错，毕竟是火锅发源地，店多，吃的人也多，家家生意都是红红火火的。
在公园的木头椅子上，宿悒和宿圣潜紧靠着坐着，两人目光都望着广场上蹦达的正欢的宋清如和宋筠。
“爸爸，你看妈今天精神多好，每次心理咨询作用不大，还不如多陪陪她的好。”宿悒有些乏了，将脑袋靠向宿圣潜的肩膀。
“我学校那边事情本来就多，不放假的时候，你妈还不是要上课，这学期原本就说了压力大不想当班主任带班，她们领导一求她，她就心软了，又带了个高一。”
“哎呀，我说东你说西的，就让你多陪陪她嘛，现在妈妈状况好了不少，多陪她说话，陪她运动，没准抑郁症就会全好了呢。”
“唉！”宿圣潜微微叹了口气，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是很多秘密只能保留着，不能拿出来说，“你们在家的时候，什么事都别做，全使唤你妈做去，那样她才会觉得自己被需要，才会开心。”
“哎呀，这不用交待，我们倆多机智呀。”宿悒说话有些含含糊糊的，宿圣潜偏了脑袋看，在四周一片锣鼓喧天的广场舞音乐里她竟然犯起困来。
“小悒呀，你记不记得，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嗯。”宿悒仍然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眼睛睁开，一瞬又闭上。
“你从来没问过我和你妈，她去哪里了……”
“等一下，来电话了……喂，光弋，我这边太吵听不到，你稍等一下。”宿悒握着电话，快步往僻静一些的地方去了。宿圣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回转头来看看宋筠，两丫头小时候不像，现在竟然有些相似的模样了，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地笑了笑。
☆、第二十一章
“假期过得如何？”
“还不错，每天就是吃喝玩乐睡，惬意的不得了。”
“过年还是要注意体型，别走样了。今天有个蛮有名的编剧联系我了，想邀请你参演他那部电视剧的一个角色，是希之把你推荐給他的。”
谢光弋站在公司大楼里办公室的窗户前，冬季天黑的早，城市璀璨的灯光映着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煞是梦幻。他想不到宿悒竟然有本事，让希之对她另眼相待，但拍那部剧，他却并没有发现宿悒对希之献过任何殷勤，或者耍过什么机灵，剧刚开拍的时候希之可是还給了她下马威的。
“真的吗？那我需要去那边吗？”
“不用，已经谈妥了，我只是給你通知一声，已经帮你接了，你放心准备就是。过完年可能就得立马过来，具体日子定下了我再告诉你。”
“好的。”
“未雅会陪你跟组，”他说了半句，想听听宿悒的意见，她那边却半天没说话，他便再接了一句，“我闲了也会过去。”
“嗯，好。”宿悒淡淡地回了一句，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却又舍不得挂电话，琢磨了半天，说，“过年还是抽点时间休息。嗯，挂了！”摁了结束通话，宿悒用手捂了捂左心口，垂着头呼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宋筠正巧从身后走上来，宿悒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一手将大衣挽着，一手捂着嘴，便问道：“怎么了？”
“跟不上大妈们的节奏，蹦的我简直要一命呜呼了，晚上的火锅差点都要吐出来。”她顺了一口气，“妈让我来叫你回去了，走吧！”宋筠顺手抚了抚胃，贪吃真的不是好事。宿悒也帮她揉揉肚子，一边揉一边直摇头，刚吃饱火锅就要陪老妈跳坝坝舞，还真是拼了。
渝州有些偏远的郊县还多多少少保留着土葬，或许这也算小地方的一个特色。宿圣潜说今年立春早，等不到新年前了，明天就要到乡下老家去把爷爷奶奶的坟头重新砌一下。宋筠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赶在立春之前，老人家讲的规矩多，她不理解也正常。随了家长回家，在客厅里，几人又一起坐着，开着电视当背景音乐，聊了一会天，时间差不多了就各自洗漱睡下。
那栋楼上两扇窗户的灯光灭了之后，林陌有些疲倦地取下眼镜扶了扶鼻梁，轻轻推醒在驾驶位上已经开始打盹儿的小伙子：“小仓，去还了车，我们去机场吧。”
剧组那边当天下午和第二天上午都没給他排戏份，原本剧组时间很赶，只给了他半天假，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是Allen和剧组协商后的结果，林陌从一月初进组那天至今已经连续拍摄接近一整个月，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才下了飞机，便由小仓送他到了宋筠居住的地方，晚上的几个小时就不远不近的跟着，连吃饭也是打包了便当凑合。
小仓发动了车子，转过几道弯，驶出了宋筠家所在的小区，开到一段开阔的路面，他望了望一旁沉思的林陌，终于还是说到：“林陌哥，你这样我真不能理解，你说你要是喜欢人家你就直说呀，这样老跟着也不是个事儿对不对？”
“我没有喜欢她。”林陌平静地回了一句，两眼望向前方。
“那你跟着人家干嘛？”小仓说顺嘴了，就这么问了一句，顿觉得不妥，转头瞥了一眼，发现林陌并没有生气，完全处于游离的状态，便回过注意力，专注地开车了。
林陌将倒肘抵到车窗框上，手掌打开撑着脸望着窗外，渝州的江似乎很多，走不多一会儿便要过一座桥，从前来这里竟然没有注意到，又或者是同一条江在渝州城倒了几道拐也不是没可能。滨江路上是一树树高耸的华丽路灯，和一幢幢高楼的灯光相互映衬着倒映在渝州的江水里，这便是渝州城醉人的夜间景致了。
他林陌为什么要让小仓一直跟着宋筠？面对宋筠他有一种故人相见的感觉，然而看宋筠的年纪和自己差了太多，他还真是不记得有年龄这么小的一个故人。能见到她，他就会很开心，久不联系，没有她的消息，便会觉得身体某一处空落落的缺失感。
但是他为什么不主动联系她，也不直接出现在她面前？林陌不确定她是否介意自己的身份，当她知道自己还算个小有名气的艺人，会不会介意自己当初对身份的有所隐瞒。
小仓说自己大概是喜欢上人家了，但林陌笃定地认为，没有。活了近三十年，恋爱也恋过了，身旁流连的女人不少，或真情或假意，但他对宋筠的心意，绝不是爱情。
一早就被饭菜的味道香到清醒，宋筠睁开眼睛，顺势将头发一把全往后搂了胡乱一裹，拿皮筋绑了个团子，着了头晚上的睡衣，拖上拖鞋就往厨房去。宋清如围了碎花围裙正在厨房忙着，宋筠悄声上前双手围住老妈的腰，脑袋靠着她的背眯缝了眼睛。
“吓死妈妈了，怎么不多睡会儿，等会饭好了我再叫你们吧。”
“你做的饭太香了，于是我就醒了。回家真的好幸福，每天都有好吃的，唉，不过又胖了，看我的脸。”说着拖了宋清如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一面脸颊。
“胖了好呀，胖了身体才好。”
“妈，你做饭为什么那么好吃呢？我做饭宿悒可是嫌弃的不得了，我要向你多学习才行呀。”
“她要是再嫌弃，你就让她自己做饭自己吃去。出去玩吧，厨房太小你在这儿我都转不过身了。”
宋筠笑眯眯地出了厨房，正巧宿圣潜收拾齐整了，要出门。
“爸爸，你去哪？”
“老家呀。”
“这么早，天还没大亮呢。”
“冬天天亮的晚，要真等天大亮了今天就来不及了。給你妈说一声我先把车开走了，早饭就不吃了，你们搭晌午的那班大巴过来吧。”宿圣潜说完，提高了嗓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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