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年华如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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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路上，慕云在心里不住祈祷，只要乔媛愿意放过李帆和皇甫复，不管她怎样对自己，自己都会原谅她。
　　慕云赶到“怜华年”的时候，乔媛还没有到。慕云给张海翔详细地说了自己的计划，以便一会儿乔媛到的时候，张海翔能够配合自己演戏。张海翔同意了。不一会儿，乔媛果然就到了“怜华年”，看来她被激怒了，第一阶段计划成功。是慕云先发现乔媛的。就在乔媛看见慕云和张海翔的一瞬，慕云伸出双臂揽腰抱住张海翔。
　　“贱人，狐狸精，放开张海翔，他是我的。”
　　“乔媛，你就要和皇甫复结婚了，张海翔怎么就成你的了。”慕云依旧抱着张海翔，面对着乔媛道。
　　“贱人，你勾引别人老公，还这么振振有词，真不要脸。”
　　“你欺骗皇甫复，就要脸了？”
　　“你怎么知道我骗他了？”
　　“这些都不重要。乔媛，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说自己怀孕了，我还不能大大方方的和张海翔在一起，其实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以前是因为你总找我们的麻烦，所以我们才没有公开，不过现在不怕了。今天我们就是要去领结婚证的。海翔，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在哪里办婚宴呢？”
　　“慕云，你说哪里就是哪里，我都听你的。”
　　“海翔，你对我真好。”
　　慕云吻了一下张海翔。这个动作对所有的女人来说，都是杀伤力最强的武器。果然乔媛彻底愤怒了，她扑打上来，对慕云又抓又咬，拳脚相加。张海翔自然不会让慕云受辱，出手阻止乔媛，结果只是换来乔媛更严重的厮打。
　　其实一开始慕云的计划是先激怒乔媛，冲动是魔鬼。只要乔媛被激怒，就会动手，而只要她动手就报警。然后由警察出面让乔媛做检查，这样她是不是真的怀孕就一目了然了。可是没想到一开打场面就失去了控制，乔媛就像是发了疯的狗，疯狂地乱咬，慕云根本就没有打电话的时间。
　　因为提前想好了要报警的，张海翔就让员工们下了班，餐厅也没有营业，所以整个餐厅就他们三个人，此刻没有人帮他们报警，这是不是就叫作茧自缚！慕云苦笑了一声，又忙阻挡着乔媛踹过来的脚。
　　现在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报警了。可是乔媛根本就不给他们俩喘气的机会，以一敌二，依旧处处占上风，一时之间慕云和张海翔忙于应付乔媛的拳头，谁也没有机会掏出手机。看来只能等乔媛累的时候再报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之劫

　　过了一会儿，乔媛的拳头果然停了下来，慕云和张海翔这才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此刻的慕云，头发散乱，脸上是血淋淋的手印，衣服也破了，鞋还被乔媛追得跑掉了一只。张海翔也好不到哪去，衣服也是破烂的，只是脸比慕云好些，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幕落苍凉。就在两个人还在恢复体力的时候，乔媛突然夺门而出。
　　出去就出去吧，反正屋内有摄像头，就算是乔媛跑到天边去，警察也会把她抓回来，慕云和张海翔谁也没有在意，仍旧坐在地上休息。可是很快，两个人就觉察到了异样，一股汽油的味道钻进两个人的鼻子中。张海翔说声“不好”就把慕云从地上拉了起来，往门口跑。可是已经晚了，门已经被乔媛从外边锁住了。
　　外边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房间中也越来越热。门外传来乔媛凄厉的声音：“林慕云，张海翔，你们就到阴曹地府结婚去吧。”说完又是凄厉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妒忌让人失去理智，原本只是想激怒乔媛，让她动手，没想到做过头了，乔媛竟然要纵火行凶，这可不是单纯的治安问题了，而是刑事犯罪啊！
　　慕云隔着门，对乔媛大喊：“乔媛，你这是刑事犯罪，要坐牢的。快救火，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慕云连喊了几声，乔媛都没有回话。不知道她是不是走了，慕云想这回就算是自己愿意原谅乔媛，估计警察也不干了，祈祷的话语终究是要落空了。
　　火越烧越旺，空气中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像过年放鞭炮一样。慕云觉得自己就要被烤熟了。对了，还有手机呢，刚才一直忙着给乔媛说话，张海翔在试着开门，两个人都没有想起来打电话报警，这时两个人都失败了，这才想到打电话报警。两个人都赶紧翻口袋，可是手机呢？刚才的打斗早已不知道把手机丢到哪里去了，慕云和张海翔又赶紧四处找手机。
　　房间中的烟越来越多，视线渐渐模糊，手机还是没有找到。慕云决定放弃，靠着墙角坐下来，准备等死。眉间黑云已聚起，生死之劫转眼到。世人多愚不回头，大难来时聚成空。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生死之劫，青阳宫道人说的卦辞应验了。
　　在慕云脑子还清醒的时候，心里在想着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话：爸妈，对不起，没有尽到赡养义务，是女儿不孝，我下辈子再来报答您们的恩情。哥哥，谢谢你陪伴我二十多年，在我每个彷徨无助的时刻，给我鼓励。可儿，顾恒然，祝你们白头到老。李帆，皇甫复，祝你们早日成婚。还有乔媛，但愿你从此以后放过皇甫复。
　　恍惚中慕云觉得似乎有人来到自己身边，用一块湿布掩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就把自己往门口拖，朦胧中感觉好像是张海翔，但怎么可能是张海翔呢？此刻他也被困在这里，想必和自己一样要失去意识了。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慕云就彻底失去意识了。
　　再见了，这个尘世；再见了，我的亲人们；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再见了，这个救我的人。那些我曾经伤害过的人们啊，请你们原谅我；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们啊，我已死去，请你们不必再歉疚。再见了，我恋恋不舍的人间。请相信我不想死，还想活着。
　　黄泉路，你不要荒草萋萋，让我害怕；奈何桥，你不要波涛滚滚，把我吞噬；孟婆汤，你不要太上忘情，使我无情；彼岸花，你不要花开正艳，惹我思念；阎罗殿，你不要阴气森森，侵我筋骨；阎王爷，你不要挥笔宣判，嘲我早夭；轮回道，你不要寸壁无沿，赶我快走。
　　在轮回道中留恋，不肯往前的慕云突然感觉到有一抹阳光照耀着自己，阳光也能照进地府吗？就在她寻找光明的时候，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慕云，你醒了，医生，她醒了，你快来看看。”这是李帆的声音。怎么回事？慕云睁开眼，看见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屋内明亮极了，接着就看见李帆在自己床边手舞足蹈。
　　“慕云，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
　　“李帆，我不是死了吗？难道你也烧死了？”
　　“呸呸呸，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是张海翔救了你，他用湿毛巾捂住了你的口鼻，又把你拖到门边，紧紧地把你护在怀中。消防员破门而入的时候，你还有呼吸，张海翔却已经……”
　　“他死了吗？”
　　原来真的是张海翔救了自己，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他还想着救自己，把湿毛巾给自己用，慕云泪流不止。张海翔，你要是死了，是要谱写新时代的“士为知己者死”吗？慕云心里紧张极了，心怦怦乱跳，祈祷着李帆不要说出那个“死”字。
　　“没有死，没有死。只是消防员破门而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再迟一会儿，就真的死了。”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听李帆说张海翔还活着，慕云砰砰乱跳的心这才逐渐平静下来，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来，去看望张海翔。大难来时，真情可贵，若非发自肺腑，决计做不到舍己救人。慕云是该去谢谢张海翔的救命之恩的。
　　“你别动，张海翔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他比你伤的严重，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
　　慕云刚刚放下的心又揪起来了，重症监护室，三天了，张海翔到底伤成什么样了？还有没有救？张海翔你快好起来吧，我宁愿自己多受苦，也不愿意你为我而丧命啊！
　　“李帆，你就实话告诉我吧。他到底伤得什么样了？”
　　“他全身百分之六十烧伤，就算能醒过来，也算是体无完肤，彻底毁容了。”
　　听到这个答案，慕云万念俱灰，窗外的阳光也一瞬间失去了光彩。就因为自己的一个馊主意，张海翔的餐厅化为灰烬；就因为爱自己，张海翔舍命保护，如今生死未卜。林慕云，你有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为你如此，甘愿搭上全部身家，奋不顾身。
　　那一刻慕云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是爱？爱就是护你如命，不离不弃。爱就是生死相守，舍生忘死。就在这一刻慕云决定，不管今后张海翔变成什么样子，就算是丑八怪，满面伤疤如蜈蚣，自己都要嫁给他。
　　在医院养伤的日子里，慕云每天都要在心里祈祷一遍：刘师祖，求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张海翔平安无事啊。只要他平安，我就不计较乔媛的所作所为。只要他能好起来，我一定不再辜负他。
　　李帆每天都到医院陪慕云，可儿和顾恒然得到消息，也提前结束了蜜月旅行，赶回竹阳。虽是在医院，但难得的相聚里，也给了慕云很多安慰。可儿背着顾恒然偷偷告诉慕云说自己怀孕了，慕云笑着说那是不是该准备红包了，两个人就在顾恒然不解的目光中放肆大笑。皇甫复有时候会来医院，但更多的是在家陪乔媛。
　　看着可儿和顾恒然恩恩爱爱的谈论着旅行中的种种趣事，慕云心里有点泛酸，但很快就释然了。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成为别人的妻子，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抱在怀里，细语呢喃，这世上注定要用一些女人孤单，来成全爱情的美好。爱情若都得圆满，那爱情岂不是少了太多期待。
　　慕云和张海翔都受了伤，昏迷不醒，一把大火把什么证据都烧为灰烬。没有人指正乔媛，所以乔媛还在享受着皇甫复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当皇甫复来医院的时候，李帆都会回避，而李帆在医院的时候，皇甫复也是尽量不出现。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跨越道德的界限。慕云明白这场火是白烧了。
　　因为张海翔紧紧地抱住慕云，所以慕云全身并未有烧伤。只是因为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呼吸道和肺部感染严重。又一个李帆在的日子，阳光也暖暖的，慕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说想要去医院的小花园走走，李帆便扶着慕云来到了外边。
　　“李帆，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慕云拉着李帆的手，垂下了头。
　　“慕云，你为了我和皇甫复的事情，已经把自己弄进医院了，要是再道歉，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凉拌，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你，张海翔这样为你，你要再拒绝他就是绝情了啊。对了，早上我来的时候，听护士说张海翔好像转到普通病房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我们去看看。”
　　张海翔转到普通病房了，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慕云想自己每日的祈祷刘师祖都收到了，他老人家帮慕云达成了愿望，那么慕云也该遵守自己的承诺，成为张海翔的女朋友。距离张海翔的病房越来越近的时候，慕云的心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张海翔到底烧成什么样了？不会真的是满脸伤疤如蜈蚣吧？
　　张海翔的父母在病房内，看见慕云进来，动都没有动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自己的儿子就是和眼前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烧成这样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一定和眼前的女人有关系，任谁都不会给慕云好脸色的。张海翔的父母没有把自己轰出去，已经让慕云感激涕零了。
　　“伯父伯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慕云在两个老人面前深深一鞠躬，表达自己的歉意。她没有办法恢复餐厅，也不能代替张海翔忍受那些伤痛，除了鞠躬，慕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别说对不起，我们可承受不起。我只问你是怎么失火的？为什么当时店内一个伙计都没有，直到火光冲天，邻居看见了才报警？”
　　张海翔的母亲转换了方向，以便慕云的鞠躬不能对着她。不过她虽转换了方向，但看慕云的眼神中仍旧充满着憎恨。
　　“说不定不是这孩子的错，你这样质问孩子，再吓着她。”张海翔的父亲对着妻子说了这句话后，又转向慕云，说：“姑娘，海翔的母亲也只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当时只有你和海翔在里边，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们好不好？为什么警察找你做笔录的时候，你都说不记得了？”
　　“伯父，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海翔就快醒了，您还是等他醒了问他吧。”
　　既然在心里祈祷过只要张海翔平安，自己就会不计较乔媛的所作所为的，现在刘师祖好不容易把张海翔从地狱里抢了回来，决计不能再因为自己不遵守承诺而失去他了。慕云在心里盘算着就算被张海翔的父母记恨，自己也决不供出乔媛。再说张海翔马上就要醒了，张海翔的父母想必也是知道乔媛的，那就由张海翔决定要不要说出乔媛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云海之涯

　　慕云的双眼离开张海翔的父母，看向床上的张海翔。这是她第一次见张海翔烧伤之后的样子，不安中又带着激动，恐惧中还带着希望。张海翔全身都在被子里，只有头部露在外面。还好，他的脸只有一小片有烧伤的痕迹，其他的都完好如初。比预料中的好，慕云长吁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张海翔的脸沐浴在早晨柔和的阳光中，如初生婴儿般安静祥和，他微闭着眼，睡着了。不知道他此刻的梦中有些什么画面？就在慕云看得发呆的时候，张海翔的嘴忽然动了，慕云以为他醒了，刚想要叫医生，就发现张海翔不是醒了，而是在说梦话。因为他说的是：“慕云，快走，这里着火了，快走。”
　　慕云的眼泪瞬间肆意流淌，她转身走出病房，趴在墙上嚎啕大哭。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伤心的她，都皱皱眉头驻足观望，不久又都蓦然走开了，这个姑娘是碰见什么事情了，哭得这样伤心？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过在医院里边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李帆把慕云扶回病房，也偷偷抹着眼泪。慕云摆摆手让李帆先回去，说自己想要单独呆一会儿。李帆前脚刚走，可儿和顾恒然就进来了。他们一定和李帆见过面了，知道慕云想要静一静，所以进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午后过半的时候，慕云终于想起来屋里还有两个人呢。
　　“顾恒然，可儿，你们先走吧，我没事。”
　　“慕云，其实你……”
　　顾恒然欲言又止，慕云以为他是要劝自己凡事想开点，以前流逝的时光终究是不能回来了，就算是再悔恨，也都不可能回来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当爱情发生的时候，不逃避，不害怕，勇敢的面对，弥补以前错失的光阴。所以慕云也没有再追问，顾恒然和可儿就出去了，走到门口，顾恒然又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慕云一眼。
　　下午的时光过得很快，慕云记得自己只打了一瓶点滴，又发了会呆，天就黑了。一个人的病房，夜晚就变得格外孤冷漫长。本来慕云所在的病房还有两个病友，结果那两个人都是在早晨办好了出院手续，慕云看望张海翔回来后，他们都已经走了，还没有新的病友住进来，所以病房里就只剩慕云一个人了。
　　月上中梢，慕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又挂念张海翔醒了没有，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朝张海翔所在的病房走去。走廊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有微弱的夜明灯还在闪烁，慕云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她合上手机，走到张海翔的房间。
　　门没有锁，慕云推门而入，张海翔的父母都不在，只有张海翔在床上躺着。慕云轻手轻脚的走近了，才发现张海翔已经醒了，也是望着窗外的月亮睡不着。慕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也忘了现在是半夜，大声惊叫起来。
　　“海翔，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慕云，我爸妈都和我说了，你是想原谅乔媛，是不是？”
　　“是啊，我在心里许愿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就不计较乔媛的所作所为。海翔，乔媛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并非存心放火，我们原谅她吧。”
　　“慕云，你差一点就被她烧死了，还能原谅她。与你相比，我差的太远了。”
　　“还说呢，海翔，一直都没有机会向你道歉，是我的骚主意把你的餐厅烧了，对不起啊。”
　　“这个餐厅本就是为了追忆乔媛而开的，虽然之后改了名字，但初衷还是为了她。现在再由她一把火烧了，倒也干净。从此之后，我便可以忘掉这个人了。”
　　“你的确是该忘了她了。海翔，其实我很感激乔媛，要不是她的这一把火，我还不知道自己爱上你了。海翔，你失去了一个餐厅，却得到了一个女朋友，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你身无分文，我们可要白手起家了。”
　　迎着张海翔的目光，慕云深情地表白。她想拉着张海翔的手，可是张海翔还是除了头露在外边以外，其他的都在被子里。慕云也就放弃了拉手，只是轻轻抚摸着张海翔的脸，碰到那一片小伤疤的时候，手指格外的轻柔，生怕弄疼了张海翔。
　　“慕云，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海翔原本黯淡的眼睛在听到慕云的这句话时，瞬时充满光彩，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眼睛又黯淡无光，眼神也深邃的可怕，“慕云，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海翔，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慕云被张海翔突然地逐客令弄蒙了，她以为张海翔没有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海翔，我说的是让我们在一起。”
　　“我知道，你走吧。”
　　还在轻轻抚摸张海翔的脸的手忽然就僵住了，慕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海翔怎么会拒绝自己呢？他爱自己至深，听到这个消息，他应该高兴啊，他怎么会下逐客令婉拒呢？慕云恋恋不舍的走出病房，一转身就看见乔媛就站在病房门口，刚才的对话大概她都听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慕云虽然决定原谅乔媛，但也不表示关于张海翔的事情，她都要向乔媛解释。再说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她又不是张海翔的女朋友。以前躲着她，是不想和她纠缠，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决定要和张海翔在一起了，那么乔媛就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不能再逃避了。慕云看了乔媛一眼，转身走了。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一夜无眠。
　　李帆提着煮好的小米粥来医院了，招呼慕云多少喝点，现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自己身体调理好。慕云要了摇头说不想吃，接着就告诉李帆，昨晚张海翔拒绝自己了。李帆张了几次嘴，最后一次终于发出声了。
　　“慕云，我实话告诉你吧。刚刚我来的时候，一个护士交给我一封信，说张海翔怎么也不听劝，非要出院，临走的时候让护士把这封信转交给你。我原本打算等你明日出院了再告诉你，但你说他昨晚拒绝你了，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
　　突然听到张海翔出院的消息，慕云飞也似地跑到他的病房，果然是人去床空。为什么？张海翔，就算是你不答应我的表白，也该顾忌自己身上有伤，怎么能冒然出院呢？慕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摊到了地上。张海翔，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紧随其后赶来的李帆，把信交给慕云，慕云打开，只见信上写着：
　　慕云：
　　朝醉晚饮，这曾经一度就是我的生活，直到那日黄昏，我看见夕阳下的你，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你让我走出了牢笼，开始了新的生活。慕云，我爱上你了，你却只是视我为知己。后来我答应一个朋友，要一辈子保护你。可是那日的大火让我明白，因为我的过去，你会随时处在危险之中。慕云，我爱你，但是我没有办法抹掉我的过去，我想要保护你，就只能离开。慕云，不要恨我，我会在远方祝福你平安康乐。
　　永远爱你的张海翔
　　张海翔，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的呀。就算是身无分无，片瓦皆无，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建立我们的家庭，愿意陪你一起度过生命中最艰难的时光。张海翔，我决定和你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要走呢？你在远方怎么保护我？为什么等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却要走？爱情不是相互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吗？张海翔，你在哪里？慕云不断质问着自己，也质问着李帆，质问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一刻，慕云如同疯子一般。
　　医院的每一间房间都找了，每一个角落也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张海翔的身影。他能去哪呢？慕云彻底慌了，再也忍受不住了，想见张海翔一面的心情一刻也不能抑制，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就奔向了君川。原本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在慕云眼里犹如南极漫长的冬季一般，总也盼望不到太阳的南回。
　　奇怪只走过一遍去张海翔家的路，而且也是很久之前了，还是夜晚，慕云竟记得这么清楚，第一个路口左转，第二个路口右转，再过两个路口，慕云脑子里缺失的地理神经仿佛突然一下子又长出来了，甚至连张海翔家的门牌号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昨天才来过。